CAR-T疗法的成本与准入博弈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1-14 19:38 1

摘要:2025年国家医保目录谈判和商保创新药目录价格协商把CAR-T又推到了台前:这一类细胞治疗的疗效很亮眼的同时,价格也同样“刺眼”。但是,这次不是像过去四年那样止步于医保的“30万红线”,而是借着医保“保基本”+商保目录承接高价药的“双目录”新设计,看到了一条更

2025年国家医保目录谈判和商保创新药目录价格协商把CAR-T又推到了台前:这一类细胞治疗的疗效很亮眼的同时,价格也同样“刺眼”。但是,这次不是像过去四年那样止步于医保的“30万红线”,而是借着医保“保基本”+商保目录承接高价药的“双目录”新设计,看到了一条更现实的进入路径。像复星凯瑞的阿基仑赛、药明巨诺的瑞基奥仑赛、合源生物的纳基奥仑赛、驯鹿生物的伊基奥仑赛、恺兴生命科技的泽沃基奥仑赛都过了商保创新药目录的形式审查,这说明国家层面其实也在想办法把“确实有临床价值、但真是太贵”的CAR-T放进可支付的体系里。也正因为CAR-T一针动辄百万、又正在谈怎么进医保/商保,所以我才想借这个机会,把CAR-T到底是啥、主要在治哪些病、它为什么这么厉害但又难进医保、以及它现在卡在哪些技术难题上,基于Nature上CAR-T cell therapy for cancer: current challenges and future directions这篇文章跟大家捋一遍。

图1 CAR结构示意。第一代CAR由一个配体或单链可变区(scFv)构成的胞外结构域,以及一个CD3ζ样的TCR胞内信号域组成。第二代CAR在scFv胞外结构域的基础上加入了一个共刺激域,如4-1BB或CD28。第三代CAR则含有两个共刺激域(通常为4-1BB和CD28)。第四代CAR(也称TRUCKs)还带有一个能够编码特定细胞因子或信号阻断/诱导分子的结构域。第五代CAR则同时包含三种协同的共刺激信号。

CAR-T 全称是“嵌合抗原受体 T 细胞治疗”。它的基本思路其实不复杂:先把病人(有时候也可以是供者)的T细胞从血里分离出来,送到实验室里“改造”一遍,让这些T细胞表面长出一个专门认肿瘤的“天线”(即scFv extracellular domain)(这根天线就是CAR——嵌合抗原受体)。改造好之后,再把这批“升级版”T细胞回输给病人,让它们去全身找带有目标抗原的肿瘤细胞,然后一一干掉。这样做的好处是,它不像传统T细胞那样还得看MHC呈递,CAR-T可以直接凭“天线”认目标,速度快、杀伤强,很多是一次回输就能看到反应

到现在为止,CAR-T 真正做得最漂亮的是几类B细胞来源的血液肿瘤,比如:

复发/难治的B细胞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B-ALL)

弥漫大B细胞淋巴瘤、套细胞淋巴瘤、部分滤泡淋巴瘤

还有一类是多发性骨髓瘤,用的靶点是BCMA

这些病为什么好治?核心是它们都有一个“很像靶子的靶点”——最典型的是CD19:肿瘤细胞上几乎都有,正常人丢了B细胞还能靠支持治疗撑过去,所以打得比较放心。也正因为这点,才有了现在已经获批、能临床用的那几款CAR-T。

但是,一到急性髓系白血病(AML)和各种实体瘤,难度立刻上来了。能当靶点的分子跟正常细胞老是重合,或者肿瘤长在一个很压抑的环境里,CAR-T进不去、活不久,效果就不如在B细胞肿瘤里那么惊艳。文章后面重点就是在说,AML这条线大家都想做,但现在还在攻坚期。

图2:急性髓系白血病(AML)中CAR-T细胞制备面临的挑战:包括制备流程本身、骨髓微环境(骨髓“生态位”)的影响,以及肿瘤异质性的作用(a)。目前正在临床试验中验证的策略主要是针对CD123、CD33、CLL-1和CD7等抗原的CAR-T治疗方案。

可以把一个CAR想成“三节套装”:

外面一节是识别头(scFv+铰链):它负责牢牢黏住肿瘤细胞表面的那个抗原,比如CD19、CD123之类。

中间一节是跨膜区:负责把这玩意儿插在T细胞膜上。

里面一节是信号区:这是关键,只要外面一黏住目标,里面就发出“开火”信号,让T细胞活化、增殖、释放穿孔素、颗粒酶,把对方杀掉。

一代一代的CAR其实就是在给“里面那节”加料:最早只有CD3ζ,后来加上CD28或者4-1BB,就变成现在主流的“第二代CAR-T”,杀得更久、更有劲;再往后还有能分泌细胞因子的“第四代/TRUCKs”,甚至能把别的信号通路绑进去的“第五代”,目的都是同一件事——让它在人体里别那么快累、别被肿瘤环境压下去。现在临床上真正在用的那几款,基本都是第二代这条线的。

4.1 没有像CD19那么“完美”的靶点(尤其是AML)

在AML上,经常看到的靶点是CD123、CD33、CLL-1这些,看起来都能打白血病细胞,但问题是一打就很容易把正常造血祖细胞也一起打了。结果就是病人肿瘤是清了,可骨髓也被“顺手清仓”,会陷入严重、持久的骨髓抑制,需要靠移植救回来。也就是说,真正的难点不是“打不着”,而是“打得太着了”也就是“on-target/off-tumor”毒性。

4.2 肿瘤微环境很不友好(尤其是实体瘤和骨髓里的AML)

很多实体瘤是缺氧、纤维化、抑制性细胞一大堆,像Treg、MDSC,还有一堆PD-1、TIM-3、LAG-3这种刹车信号,CAR-T进去以后就像进了泥潭,杀几下就累了。AML在骨髓里也有类似的问题:代谢产物多、抑制因子多,会让CAR-T更容易疲劳。文章才会说,要么做成能自己分泌细胞因子的CAR-T,要么和检查点抑制剂、表观遗传药联合,把这个环境“拨开一点”,它才能发挥。

4.3 抗原本身不稳定、表达不一致

血液肿瘤里也会有“抗原逃逸”,更别说实体瘤和AML这种本身就异质的病。一个靶点打下去,肿瘤可能换一批不表达这个靶点的克隆出来。所以现在很多人在做“双靶CAR”“串联CAR”“两个都在才杀的逻辑门CAR”,就是想既挡住肿瘤的变脸,又别把正常细胞一锅端。

4.4 安全性和可控性要更高

因为髓系抗原跟正常造血重叠太多,大家开始做可开关的CAR-T,比如识别头做成一个短效分子,停药就关机;或者在CAR里加一个“自毁/脱靶开关”,一旦出现严重毒性就能把这批细胞关掉。这样才能在AML这种高风险场景里大胆用。

4.5 制造和时机的问题

AML进展快,病人等不起几周来做个性化CAR-T,所以通用的、供者来源的、现成的CAR-T会更有吸引力。但一旦用上了这种“现成货”,又要面对排异、持久性差等新问题,等于又多了一个要优化的维度。

05 小结

CAR-T在B细胞肿瘤上已经证明了自己,但要想把这个成功复制到AML和实体瘤,就得同时解决“靶点不纯”“环境太压”“治疗要可控”这三道坎。现在的策略,就是一边在CAR结构上加逻辑、加开关,一边在外面配合用药、甚至和移植衔接,把安全窗户撑大一点。这样它才有机会像CD19那样,变成这些难治性肿瘤的常规武器。

参考文献:Zugasti, I., Espinosa-Aroca, L., Fidyt, K. et al. CAR-T cell therapy for cancer: current challenges and future directions. Sig Transduct Target Ther 10, 210 (2025). https://doi.org/10.1038/s41392-025-02269-w

来源:九龙健康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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