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韩国文化遗产厅考古团队在泰安郡附近海域成功打捞出一艘约600年前的朝鲜王朝时期沉船。这艘沉船保存完好,船上出土了150多件青瓷与63块木简。其中,大部分木简上书写着“罗州广兴仓”六个汉字,成为此次考古发现的最大亮点。
11月上旬,韩国YTN电视台报道称,韩国文化遗产厅考古团队在泰安郡附近海域成功打捞出一艘约600年前的朝鲜王朝时期沉船。这艘沉船保存完好,船上出土了150多件青瓷与63块木简。其中,大部分木简上书写着“罗州广兴仓”六个汉字,成为此次考古发现的最大亮点。
专家初步推测,这艘船是一艘运粮船,按照木简记载,可能是从罗州驶向“广兴仓”的途中遇险沉没。韩国学者认为,这一发现不仅证明了朝鲜王朝时期海上运输体系的高度发达,也为研究古代韩半岛与中国的经济交流提供了珍贵线索。
然而,正当韩国社会为此考古成就欢呼时,舆论却在另一层面掀起波澜:为何朝鲜王朝的文书全部以汉字书写?“广兴仓”究竟是韩国本土机构,还是沿袭自中国古代仓储制度的遗产?这艘沉船,是朝鲜王朝经济体系的象征,还是东亚汉文化影响的又一证据?
根据韩国文化遗产厅发布的图片显示,木简上的文字清晰可辨,均为隶书体汉字。“罗州广兴仓”是朝鲜王朝时期负责储运粮食的重要机构。值得注意的是,在朝鲜王朝建立初期(1392年以后),官方语言与文书体系仍以汉字为主,直到15世纪中叶才逐步推广韩文。
因此,木简上出现汉字并不意外,但这一细节却在韩国国内引起争议。部分韩国学者强调,这是“韩半岛独立发展出的书写传统”,而另一些专家则直言,这种文字系统与仓储制度明显源自中国宋、元时期的行政体系。“广兴仓”制度与中国的“常平仓”“义仓”极为相似,甚至名称亦可在明代史籍中找到对应记载。
这一发现再次揭开了韩国学界长期回避的敏感话题:在汉文化与朝鲜本土文化交织的历史中,何为“独立发展”?何为“文化传承”?当考古实物摆在眼前,学术界与公众舆论的分歧,正在让这场考古发现超越学术层面,演变为文化认同的辩论。
韩国政府将此次沉船命名为“泰安沉船II号”,并计划将出土文物送入国家博物馆进行展示。文化部官员称,这一发现“有助于提升韩国海上文明研究的独立性与深度”。但有批评者指出,过度强调“独立性”,反而暴露了韩国对历史认同的焦虑。
事实上,东亚地区的仓储、航运与官制体系高度相似,皆源于中国古代的中央集权行政经验。韩国在高丽、朝鲜时期长期奉行“事大外交”,大量制度与语言均直接引自中国。如今,当“罗州广兴仓”六个汉字从海底重现,既提醒人们朝鲜王朝的制度延续,也让“文化归属”的政治化再度升温。
历史学家指出,考古学的使命在于揭示事实,而非强化国族情绪。与其争论文字归属,不如通过这一发现深化对东亚经济交流与技术传播的研究。毕竟,600年前的运粮船,不仅承载粮食,也承载着文明的往来。
事实上,这并非韩国首次在考古中发现带有汉字的遗物。早在新罗、百济时期,墓志、佛经、契约等文物中均大量使用汉字。即使在韩文创制后,官方文书与学术典籍仍以汉字为主。直到20世纪,韩国学界仍使用“汉字混写体”撰文。
因此,此次沉船木简的汉字书写不仅是考古事实,更是文化延续的体现。问题在于,现代韩国在构建国家叙事时,常以“去汉化”“强调主体性”为方向,导致学界在面对这类考古证据时陷入尴尬。如何在尊重史实与维护文化自信之间找到平衡,成为这场风波的核心议题。
从更宏观的角度看,东亚三国共享的文字与制度遗产,本应成为促进学术合作的纽带,而非制造认同分歧的工具。如果考古发现只能被解读为“国家竞争”,那历史的价值便被现实政治所淹没。
600年前的沉船静静沉睡于海底,直到今日重见天日,它所承载的不仅是文物,更是历史与文化的交错。汉字木简的出现,不该被简化为“文化归属之争”,而应成为理解东亚共同文明史的契机。
未来,韩国若能以开放的态度展示并研究这批文物,邀请中日韩学者共同探讨其历史脉络,或许能让考古成果超越民族叙事,真正服务于学术与文化交流。
历史无法选择,但理解历史的方式可以选择。当600年前的汉字从海底浮现,我们该追问的不是“属于谁”,而是“我们如何共同守护这段文明记忆”。
你认为,这样的考古发现该如何呈现,才能既尊重历史事实,又避免被政治化解读?欢迎在评论区分享你的看法。
来源:浮世绘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