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印度尼西亚总统普拉博沃（右三）5月7日与到访的美国科技企业家比尔·盖茨（右四，背对镜头者）参观雅加达一所小学，了解免费营养餐计划的实地情况。（法新社）

印度尼西亚免费营养餐计划推行四个月以来，一再发生集体中毒事件。分析指计划推行过于仓促，食品安全把关不足，也存在系统性疏漏。

印度尼西亚总统普拉博沃（右三）5月7日与到访的美国科技企业家比尔·盖茨（右四，背对镜头者）参观雅加达一所小学，了解免费营养餐计划的实地情况。（法新社）

这项计划是普拉博沃政府的旗舰项目，却备受食品安全问题困扰。近期较严重的集体中毒发生在上周三（5月7日），西爪哇省茂物六所学校的师生在食用免费营养餐计划的食物后，出现腹泻、呕吐和发烧等症状。

经查，当天提供给师生的食物中发现大肠杆菌和沙门氏菌。当局估计受影响人数达214人，其中40人住院、45人须门诊治疗，其余129人症状轻微。这迫使茂物市长迪迪（Didie Rachim）宣布全市进入卫生紧急状态。

此前，雅加达、西爪哇、中爪哇、东爪哇、南苏门答腊等地的免费营养餐计划都发生过中毒事件，受影响人数累计超过1000人。事件引起关注，有舆论呼吁政府彻底检讨计划，也有小部分家长宁可为孩子准备食物，也不愿孩子食用营养餐计划下发放的食物。

鉴于事态严重，印尼总统普拉博沃本月初在内阁会议上亲自回应外界非议。他强调，计划目前已覆盖300多万人，其中“少于200人中毒，五人住院”，因此计划的成功率达99.99％。他还说，有信心到了今年11月，当局能如期达到为8290万人提供免费营养餐的目标。

但受访观察家说，普拉博沃引用的数字从何而来不得而知，并称中毒人数“应该不止这些”。

分析：营养餐计划落实前准备不足

新加坡尤索夫伊萨东南亚研究院客座资深研究员廖建裕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说，推行免费营养餐计划是普拉博沃的竞选承诺，他一上任便着手实施，但政府并未为实施计划做好准备。

尽管如此，普拉博沃仍因免费营养餐计划获得很高的民意支持。至于政府的声望会否因中毒事件而受打击，廖建裕认为，这取决于计划的覆盖面和政府对中毒事件的处理。

印尼注册营养师再娜布（Zainabul Khubro）则说，中毒事件印证了民众的不安，即当局未准备好就仓促推行计划。

“从这些事件衍生出的论述是，推行一项全国计划的过程中，若在食品安全上妥协，可能引发更严重后果，尤其当规模要扩大到每天几千万份营养餐时，更是如此。”

再娜布补充，目前计划覆盖300多万人，已有千多人受中毒事件影响，如果快速扩大规模，可能还会发生更多中毒事件，引发“公共卫生严重关切”。

营养餐计划亦助中小微企业 但培训与认证须加强

免费营养餐计划遭诟病的不仅是食品安全和物流上的混乱。印尼时代网（Tempo）周刊上个月在一篇报道中说，采购过程不透明助长裙带关系和官商勾结，一些向国家营养局报销的账单款额也超出合理范围。

免费营养餐计划除了改善孩童的营养摄取，也对参与食物生产和派发工作的中小微企业起到扶持作用，从底层推动经济增长。不过，接二连三的食物中毒事件说明，计划在落实上存在系统性疏漏。

再娜布说，当局过快扩大计划规模，暴露品质管控、食品安全监管等方面的不足，“并非所有厂家都具备满足国家食品安全需求的能力，他们尤其缺乏事先的培训和认证。”

她建议当局采取一系列保障措施，以赢得民众对计划的信任。这包括强制所有参与计划的食品厂家须有食品安全资格认证、确保委任合作伙伴过程的透明度和问责机制，以及定期检查，检测食品质量。

“政府在扩大免费营养餐规模的同时，应重点把关品质、安全和透明度，确保每一餐不只送到受益人手上，也能补充营养。”

来源：东南亚问题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