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大家都在问怎么这么快,我听着听着就开始翻她过往的片段,12岁拿全国冠军,15岁奥运金牌,21岁告别,数字摆在一起,像一条很直的线,起点亮,转折急,终点不算远,故事熟,角色换人,跳水、体操、花滑看过一遍又一遍,这次轮到她。
这两天铺天盖地的一个词是退役,名字是张家齐,屏幕里那个东京奥运笑得很干净的小姑娘,忽然就把感谢说完了,转身。
大家都在问怎么这么快,我听着听着就开始翻她过往的片段,12岁拿全国冠军,15岁奥运金牌,21岁告别,数字摆在一起,像一条很直的线,起点亮,转折急,终点不算远,故事熟,角色换人,跳水、体操、花滑看过一遍又一遍,这次轮到她。
镜头停在全运会的跳台,她眼圈发红,嘴角还在往上提,像是怕别人看出来她在道别,我把那场回放了两遍,动作不乱,起跳干净,空中旋转也稳,入水溅起一点点,裁判的分数落得很冷,榜单从第十二到第十,没翻成更高的位置,她自己说没有遗憾。
我尽力了,这句话在训练场听多了,孩子们从进队那一天起,手册上写的是指标,墙上挂的是周期,比赛后桌上摆的是成绩,遗憾这个词很少被放进训练表。
教练说她是最轴的那个,别人练三遍她要练十遍,手腕膝盖缠着贴布还往水里走,跳水这种小项靠的就是身体的极限控制。
力量和轻盈要站在一条线的两侧握手,发育一来,重心就会往下一点,协调就会慢半拍,线条不再那么细,水花就藏不住,训练改了两套,体能加了一轮,空气里还是有那一丝不听话,规律在那摆着,人往上撞过去,能赢一阵,赢不了一整段。
版面很快换人,全红婵后面追上来,再往前一步,媒体的标题改了称呼,之前叫姐妹花,现在问新搭档是谁,交接有时候不在赛场,在新闻的行间,她和陈芋汐的双人在东京跳得一口气到底,水面像针尖被轻轻扎了一下,那天她说我要一直蝉联冠军,能拿多少届就拿多少届。
话说出口的时候年纪还小,几年的速度跑过来,她成了后来孩子眼里的前辈,这一幕不只在跳水看见,在别的项目也能对上号,小小年纪出成绩,亮一次,发育到了该改的时候,队里换人,名单往下走,名字从焦点退到边栏。
往后的路不迷,北体大的课在上着,履历往桌上放,三条线能看见,留校教书带队,课堂里把动作拆开,一组一组讲给学生听,身上那套经验不浪费,学校喜欢把冠军留在校园,镇住气场,也能把故事讲给下一批人,另一条去做管理,系统里岗位稳定,节奏稳定,政策也会往她这边倾斜。
第三条往外走,综艺、代言、带货,镜头感够,形象清爽,网友喊她北体校花,外面的路把曝光和节奏放在一起,要资源也要心气,哪一条都不算坏。
她的退役不是从地图上消失,是从一条跑道换到另一条,像是被提前写好了毕业时间,换个身份继续待在这个场域里。
那天她转身,看了跳台一眼,挥手的角度很标准,我在屏幕这头能想起她十五岁那一跳,人生的高光落在那个点上,有的人用半生去等机会。
她把机会在前半段用得很满,我们习惯用天才去形容这些孩子,越说越觉得这个词很重,在体育语境里,天才意味着训练的密度拉到极限。
执行的标准只剩一条,路线单一,退路不多,她不是输,她是把该完成的段落收尾,她们从小就学会赢这一件事,怎么体面退出这一件事讲得少,赛道的设计很强,拿金牌的路径清晰,拿完以后怎么过日子,需要再多画几笔。
她不是从视线里消失,是换了舞台,我们对她的这个决定给一个词就够了,尊重,完成一段极致的任务,把拍手的时刻留下,把教室的灯也留亮。
中国的跳水金牌不缺,记得那一刻之外的背影也好看,过些年在北体大的讲台上,看见她把动作分解给孩子们,笑着说一段经验,最后把一句话送出去,赢一次不算什么,能好好生活,才叫赢。
来源:文史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