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女友双双裸辞,开小破车打卡中国边境,从此驶入人生旷野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1-14 12:54 1

摘要:2023年的夏天,28岁的墩老师和马里奥(抖音账号:@虎牙青年Plus),辞掉记者和HR的工作,开着一辆四手小破车,带上简单的装备和10万元积蓄,开始了环游中国边境线的公路旅行。

2023年的夏天,28岁的墩老师和马里奥(抖音账号:@虎牙青年Plus),辞掉记者和HR的工作,开着一辆四手小破车,带上简单的装备和10万元积蓄,开始了环游中国边境线的公路旅行。

他们从老家威海出发,驶向东北,在中国最东端的乌苏里江迎接日出,在中国北极的漠河度过18小时白昼,沿着中蒙边境线迎头撞上沙尘暴,西行至新疆帕米尔高原看到中国最晚的日落,进入青藏高原探秘世界最深峡谷里的小县城,南下至云南深入被缅北三面包围的边境小城……

边陲的广袤与荒凉,边城的遗世独立与鲜活自由,为过去囿于都市职场的困顿找到了出口。当世界在眼前展开,许多问题跑进大脑,那或许是中学地理课本里的一个天气系统,也可能是影视剧里被纳入猎奇叙事的蛮荒之地,更多时候是所见所闻带来的所思所想。他们提问、记录,再寻找答案,于是成了独一无二的“科普型旅行博主”。

在这场人生的大冒险里,他们尝试着拼凑完整的世界和自己,也用在路上的真实记录,打开了更多人的好奇心和探索欲。

以下是墩老师的讲述。

我叫毕孝斌,今年31岁,是@虎牙青年Plus 的墩老师。两年前,我和女朋友马里奥辞掉记者和HR的工作,开始自驾环游中国边境线。后来,很多人关心“那对28岁裸辞去探险的年轻人怎么样了”。最近我去北京录了抖音“精选奇遇记”播客,给大家讲了讲我们这两年在路上的故事,也终于有机会停下脚步,认真整理一下近十年从自我矛盾到拥抱世界的生活。

我的家乡在山东威海,一座很漂亮的海滨小城。后来我去了南方上大学, 毕业后原本可以留在当地做电台主持,但还是耐不住年轻躁动的心,想要去大城市看一看,就和女朋友马里奥背着背包开始了北漂。

刚到北京的时候,我们住在一个防空洞改的地下宾馆,住了一个月,里面非常吵,因为走廊有一个巨大的风扇运行着,把地下的潮气往外排。我们运气还不错,没多久我就入职一家央媒,马里奥随后也找到了一份HR的工作。

我和马里奥在北京工作了三年,这里是我们职业生涯的起点。

2016年,我成了一名科教记者,主要工作是跟踪国内各类前沿的科技发展成果,并通过采访解读、落地实践等方式转化成通俗易懂的科普报道。做科普其实是一件蛮有使命感的事情,通过科普影响大众,后来也深刻地影响了我的自媒体内容创作,一直记着“要做点有用的东西”。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央媒任科教记者。

在当了三年记者后,我开始感觉工作从开拓慢慢走向重复。那一年,北京正迎来互联网大发展的时代,很多媒体同行都跳槽去了大厂,我也开始考虑要不要换个环境。但我还是有点自信过头了,事实是,并不是能做好记者就能干好互联网运营,大厂逐渐更加青睐来自其他大厂的、有同岗位经验的候选人,我这种记者转行的反而处处碰壁。

正在我找工作不顺利的时候,朋友给我推荐了一个base青岛的央媒视频记者职位。青岛离我们老家很近,家人那时也希望我们尽快安定下来,我和马里奥商议过后,决定趁这个机会“回家”。

2019年,我们双双回到山东青岛,家人希望我们就此安定下来。

然而回到青岛后,我的职场困扰并没有消失。我依然时常觉得自己的工作陷入重复,可发挥空间很小,甚至比在北京更难受。我开始思考,我到底要成为一个怎样的媒体人,似乎只要处在集体之中,我就很难找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在青岛的第二份工作,我转型成为视频记者。

两年后,我想要回北京了。对此,家人坚决反对,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我们体会过北漂的滋味,知道留在北京有多么不容易,明明已经回了老家,还要反复横跳。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过多地和家人针锋相对,而是选了一个比较折中的方案,想说如果有不错的机会,要不然就去别的城市看看吧,人生也不是只有北漂和回老家两种选择。

在海投了成都、杭州等地的岗位后,我应聘上成都一家地方媒体的记者,马里奥也同步找到了成都的工作。我那时觉得,换个城市、换个单位、换个环境,或许我能调整好自己的人生状态,在这个行业找到自己热爱的方向。但事情并没有如我所愿地发展,比如有时候遇到一个我非常想要做的选题,但出于各种冲突限制,需要花大量的精力去说服同事和领导,长此以往,我也感到迷茫和倦怠。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我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人生呢?

2021年,我们又辗转来到成都,想要在这座城市寻得新的人生方向。

当时最矛盾的时候,我又开始想回北京,我甚至面试了一些大厂,但从二线城市回北京还要跨行业,找工作难上加难。我感觉实在是没招了,就想要不然做自媒体试试吧,反正我会写内容,也拍过视频,对传播有了解,退一万步讲,做自媒体也不需要什么成本,做不成就回去随便找个班上,总不至于饿死。

很久之后,我才明白,机构媒体的内容生产机制,注定不太可能让“自我”随性表达。我在媒体生涯中的困惑,并不是我与单位、同事有什么矛盾,而是我与集体的工作方式没那么合拍。但媒体经历让我积累了足够多的行业认知与经验,得以更顺畅地开启自媒体创作,另外,因为接触过许多不同的人和事,我学会了更包容地看待问题、看待世界。

那是2023年,我坦诚地告诉马里奥,我想辞职做自媒体,而她那时的工作也非常疲惫,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我们一致愿意去拥抱人生的不确定性。于是,我们再次一拍即合,双双辞掉了成都的工作,重新出发。

我们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10万元半年环行中国边境3.8万公里。10万元是我们当时的一半积蓄,我们的底线就是在没有收入的情况下,能用它覆盖全程开支;半年是结合当时就业环境制定的最长gap时间,毕竟自媒体没做成还得重返职场;环边境线能在最短时间内,最大限度地囊括各种各样的风土人情,是我们一直想要完成的主题旅行。

2023年,我们决定去环行中国边境,图里是我们的全部装备和行囊。

在确定了旅行路线要出发前,我的心情是既期待又紧张的。对我们来说,这仿佛并不只是一场漫长的旅途,也是和人生紧密相关的一次冒险,要在自己的人生里整一个大活那种感觉,但我们并不知道未来路上等着我们的是什么,甚至都不确定我们那辆四手小破车,是否具备野外长途自驾的承受能力。

出发时,我们拍了一条视频,当时并没有什么人关注,我们就这样驶入人生的旷野。

无论如何,我们就这么上路了。2023年7月,我们从老家威海出发,一路北上。在环东北边境线的途中,我们体验过中国第一个可以花外币的边境小城绥芬河,在中国最东端的乌苏里江看到凌晨3点的第一缕阳光,也在中国北极的漠河度过18小时的白昼。

沿着中蒙边境线,我们在内蒙古草原和戈壁间尽情驰骋,在沙漠里遭遇过威力巨大的沙尘暴,也在激情四射的那达慕大会差点被摔哭,还吃到全中国最美味的苏尼特羊。

西行至新疆,我们勇闯地表温度56.3℃的吐鲁番逛葡萄晾房,也进入曾经在地图上被抹去的可可托海,抵达中国最西端的帕米尔高原,站在晨昏线下,看到中国最晚的日落。

我们驶过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公路新藏线,进入青藏高原,终于解锁了珠穆朗玛峰,一路探秘世界最深峡谷里的小县城,还在中国与不丹的国境线上发现一座神秘寺庙。

南下至云南,我们从云南追到贵州,在乌蒙山记录到地理课本上的“冷静止锋”,在小城个旧回到90年代的童年,深入被缅北三面包围的小城瑞丽,窥得边境生活的一角。

我们一路经历和见证了许多以前只在课本里读到的景象。

现在,我们已经走完了内陆边境,开始进入海岸线,当然时间也早已超过了我们当初定下的“半年为期”。一开始,我们对长距离自驾没什么概念,以为可以一直走一直玩一直创作。在环东北那段时间,一直到内蒙古东部,2000多公里的边境线我们几乎都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停留。今天逛完拍完,晚上睡一觉明天就出发。

这样到了呼和浩特,我突然有一种特别累的感觉。旅行和工作的边界模糊,甚至让我对拍摄和创作产生了厌恶。我们就在当地订了一个民宿住了7天,休息调整,才缓了过来。自那以后,我们就养成了定点休息的习惯,遇到喜欢的城市,我们就一直在那待着,最长时间的一次,我们在喀什住了一个多月。

在新疆喀什,我和陌生的老奶奶在广场跳起舞。

我们曾经在2022年去过喀什,我记得有一天,我们坐在艾提尕尔清真寺门口,看着广场上老人们盘坐闲聊,孩子们自由奔跑,土色的小城被包裹在温柔的黄昏里,路过的人面带微笑,享受着此时此刻。那个场景对我的冲击很大,我想为什么我们不能过这样的生活呢,当时甚至觉得放弃所谓的职业发展换取人生广度,也未尝不可。

再次回到喀什是2024年8月,感觉像回到了精神老家。人们依然在广场上随时起舞,我走在人群中,被围观群众推到了舞群里,自然而然地跟一位当地的老奶奶跳起舞来,虽然我跳得很难看,大家都在笑,但我很开心。我们去牛羊巴扎和当地人一起赶集,牧民热情地邀请我们进去看牛羊,有一个大爷刚交易完牵着羊走到我面前,说你看我的羊好看。我想他是觉得这只羊买得非常值,把我当朋友一样分享自己的喜悦,我就说你的羊太漂亮了,他非常开心。

新疆人似乎随时随地都能跳起舞来,他们的热情非常具有感染力。

我有一种感觉,在喀什,即便日子不算富裕,环境甚至有些艰苦,但人们对生活饱含热情,对陌生人充满善意,生命的张力尽情释放。我开始和过去的自己和解,我感觉到旅行就像是生命这块拼图散落的碎片,我们一块一块地捡起、补齐,沿着原本的生活圆心不断往外延展,拼出一个更完整的自己。或许这块拼图永远都不可能完整,但不断的探寻,让我们慢慢看到自己和世界的另一面。

这种公路旅行的实感,也让我们的创作迸发出从未预想过的生命力。

一开始我们的想法比较简单,想的只是记录当地的特色风光、美食等等,但逐渐地,我们发现,这片土地上多的是我们不知道的事,让我们不断地想要去寻一个答案。我相信,这世界上还有更多人拥有这种好奇心和探索欲。于是,我们每到一个地方,在漫游或者做功课的过程中,聚焦一个自己感觉最好奇或者不可思议的问题,形成我们这一站的旅行主题,围绕这个主题去和观众分享我们的所见所闻。

我们边走边拍,带着疑惑去探索一个个 边陲小城,努力寻找答案。

今年2月,我们行至云南,就拍了一期视频讲我们只在课本上见过的“冷静止锋”。这是一种奇特的天气系统,秋冬南下的冷空气到了云贵边界走不动了,全堆在贵州一侧。我们从昆明进入乌蒙山区,穿过当时世界上最高的桥梁——北盘江大桥,进入被云层覆盖的六盘水,最后在乌蒙之巅,看到了“两军对峙”的画面。原来,地理课本诚不欺我,乌蒙山真的是一条结界。

其实,我上学时学到这段就曾好奇,如果快速穿过这道结界会是什么体验?当年不曾看过世界,总是会孤立地看待许多问题,气候是云雪雨雾,地形是山月沟谷,好像彼此都是孤立的条目,互不相关,但如今,我尝试观察世界的各个角落,这才慢慢理解,其实课本里的所有事物都是互相关联的。

我们在云贵交界处,拍到了书里的“冷静止锋”。

这期似乎与旅行关系不大的视频,意外地获得了58万点赞,许多人留言分享自己拍到的冷静止锋,还有人说“原来上学时候不经意背过的知识点,竟是如此伟大壮丽的景象”,我想这大概就是做个旅行博主的意义吧。

后来我们还去了云南西南边陲的瑞丽,经验告诉我们,一般国境线形状奇奇怪怪的地方一定有点啥说法,必须一探究竟。在瑞丽蜿蜒曲折的国境线中,有一个村子在划定国界的时候被一分为二,中方一侧称之为银井,缅方一侧称之为盲秀,过去边民们每月数次穿越国境线浑然不觉,但如今这里已经成为了一个景区。我们在这里和中缅小商贩攀谈,也得以窥见缅甸人生活的一角。

在云南,我们深入中缅边境的瑞丽,窥得偏远边城的日常一隅。

在视频里,我曾经说过一段话,当我们提到中缅边境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将它带向猎奇的叙事体系中。或许我们应该用更加立体的视角看待世界,不回避动荡与混乱,也不隐没文化与民族交融之美。这个视频获得了290万点赞,有瑞丽人分享当地真实的生活状态,也有人分享在这里的旅行经历,还有很多对中缅边境感觉好奇的人在这里找到了答案。

而现在,我们来到了中国大陆最南端的雷州半岛,找到了与中国最北端的漠河北极村相呼应的“南极村”。站在沙洲的尽头,我好像又一次看到知识跃出课本,在我眼前展开。

公路旅行最珍贵的奖励之一,自驾新藏线的勇士证书。

我们两个人依然开着那辆四手小破车,一边走一边给大家解开关于世界的谜团。如果一切顺利,我们环行中国边境的旅行会在明年年中结束,到时候正好是美加墨世界杯开赛的时间,我们想要去看世界杯,顺便开启美洲自驾游。可惜,我们的小车已经不堪重负,到时候我想把它送回老家,永久地收藏起来,我会骄傲地告诉每一个见到它的人,这艘小船带我穿越整个海洋。

怀揣着探索世界的热情,我们一直在路上。

回想过去两年的公路旅行,我们也时常因为旅程的疲倦习惯性逃避,打开招聘网站疯狂投简历,想着回去找个班上得了,还会每天想念在老家寄养的小猫。但每抵达一个新的城市,看见从未见过的景象,都会消解这一路上的疲惫、困惑与矛盾。最重要的是,我们还有足够多探索世界的热情,所以,脚步不停。

*本文由毕孝斌口述整理而成,文中照片除特殊注明外均由本人授权提供。

*未经授权禁止转载。

墩老师 | 口述

berry | 撰文

猫 基 | 编辑

来源: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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