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溪行第三次求娶嫡姐失败后,我喊住他:要不您娶我?我很好娶的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1-14 09:01 1

摘要:赵溪行第三次登门求娶我嫡姐江含瑶,又一次失败后,我正蹲在墙头看热闹。

赵溪行第三次登门求娶我嫡姐江含瑶,又一次失败后,我正蹲在墙头看热闹。

眼见他那如松柏般挺拔的背影透着几分萧索,即将转身离去,我也不知哪来的胆子,扒着墙檐就喊出了声:

“赵将军!您留步!”

他身形一顿,猛地回过头,那张素来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微怔。

我咽了口唾沫,豁出去了:“将军,您看……您要不考虑考虑娶我?我真的,我特别好娶的!聘礼您看着给就行!”

他大概是被我的“虎狼之词”惊住了,定定地看了我半晌,最终还是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拱手婉拒了我。

我从墙头滑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罢了,庶女的命,不就是拿来赌的吗?这次赌输了,下次再想办法。

谁知转机来得这般快。

几日后的皇家春日宴上,我正提着裙摆试图溜到角落里躲清静,却在假山后与他狭路相逢。

彼时,他高大的身躯正狼狈地倚着假山,往日里古铜色的面庞此刻涨起一层诡异的潮红,连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气。

他显然也认出了我,墨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帮……我……”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大步,忙不迭地摆手摇头。

“将军,这可使不得。古人云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我还是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眼瞅着就要说亲了。”

我一边说,一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压低了声音:

“将军的性命安危固然要紧,可这要是被人撞见,那小女子的清誉可就全完了。清誉,您懂吗?那可比我的命还重要。”

“我方才好像还瞧见长公主殿下正四处寻您,要不……我这就去把她老人家喊来帮您?她肯定乐意……”

“江含月!”他身形晃了晃,显然已是强弩之B末,咬牙切齿地打断我,“我会娶你!以将军府主母之位!这样……可以了吗?!”

我脸上的为难瞬间一扫而空,立刻上前一步,稳稳地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胳膊:

“哎呀,将军您早说呀!您看您,都急出这么多汗了,我这人最是心善,见不得人受苦。我这就帮您。”

他被我扶住,身体一僵,震惊地看着我,连耳根都红透了:

“就……就在这儿吗?未免……未免太……要不寻个……僻静之处……”

“不用呀,这里挺好的,通风。”

我一面说着,一面坦然地开始解自己繁复的衣带。

他见状,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呼吸越发粗重,身子微微前倾,压了下来:

“好……你可别后悔……”

赵溪行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唇上一凉,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被我塞进了他嘴里。

“将军,快,含化了它。这是特制的清热解毒丸,保管您药到病除。”

四周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默。

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脸上的潮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只剩下一脸的错愕和……茫然。

他忽然低头看向我,那眼神复杂得我看不懂:

“……就这?”

我被他问得一愣:“不然呢?将军……您方才在期待什么?”

“咳!咳咳……”他猛地转过身去,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

明明药效都解了,他那耳朵尖却还是红得厉害,简直要滴出血来。

又过了一会儿,他总算是缓过神来,拧着眉头看我,语气又恢复了平日的冷硬:

“江姑娘既然随身携有解药,为何不一早直言?直接给我便是。赵某必当重金酬谢,何必又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非要逼我许下婚诺?”

我一听这话,顿时皱起了眉。

好家伙,这人怎么还倒打一耙?

他这是……想反悔不成?

“将军这话可就太没道理了。”我叉着腰,半点不让,

“您方才那模样,别说站着了,手都在抖。我若把药丸直接递给您,您拿得住吗?您那会儿神志都不清了!”

“总归……总归得我亲手喂您不是?这手来嘴往的,指尖碰到了唇,这难道不算肌肤相亲?”

“我虽只是个庶女,不如嫡姐金尊玉贵,那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岂能平白无故与外男这般拉拉扯扯?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

他一时语塞,被我堵得哑口无言,只好尴尬地强行转移话题:

“那你……你怎会随身带着这种药的解药?”

他的目光落在我方才解开、尚未完全系好的衣襟上,眼神又是一暗。

这解药被我用油纸包着,藏在最贴身的里衣口袋里。方才宴会的衣物太过繁重,我情急之下,只能先解开外层的衣带才能摸到。

我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将衣带重新系好,打了个漂亮的络子结,才慢悠悠地说道:

“将军久不在京城,或许对如今的局势不太了解。”

“长公主殿下行事素来……嗯,随心所欲。凡是她的宴席,我们这些人家的小姐们,大多会备着些解毒清心的药丸,以防万一嘛。”

我顿了顿,又补充道:

“再说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非得……非得那般才能解的虎狼之药。”

“多半是些让人浑身无力、头脑发昏的迷药罢了,方便长公主殿下为所欲为。您想,真要是什么烈性春药,万一把人折腾坏了,长公主她图什么呢?”

话音刚落,不远处便隐隐传来长公主那娇嗔又暴躁的怒骂声:

“人呢!本宫的寝具都备好了!竟敢让本宫的大将军跑了!一群废物!”

2

我还未来得及反应,腰间便是一紧。

下一瞬,天旋地转,赵溪行已经抱着我,借着假山的遮挡,几个起落,稳稳地藏身于一棵枝叶繁茂的古树之中。

长公主带着一大群太监宫女,气势汹汹地从树下匆匆寻过。

“公主殿下您放心,那药可是御赐的,猛得很,能当场药倒一头牛呢!奴才还特意给您加了双倍的药量!”一个尖细的嗓音谄媚地保证。

长公主的声音里满是不耐:“那你说!人跑哪儿去了!方才还在这假山后头,一转眼就不见了!还不快给本宫分头去找!”

“嗻!奴才这就带人去搜!”

旁边一个胆子稍大的宫女小声地问:

“公主,您为何独独对这位赵将军这般念念不忘?奴婢听说他常年驻守边关,面相凶恶,粗鲁不堪,京中那些贵女们见了都躲着走呢……”

长公主“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这闺中乐趣,岂是那些个油头粉面、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绣花枕头能比的?”

“你是没瞧见赵将军那臂膀,那腿……啧啧,结实得跟铁块似的!本宫上回还无意中瞥见过他骑马时,那胯下……”

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对着那宫女比划了一下,引得那宫女一声低呼,脸颊绯红。

“真……真的吗?”

“哼,本宫阅人无数,本宫的眼就是尺!还能有假?”

我被吊在半空中,听得是面红耳赤,但那该死的好奇心却压倒了羞耻心。

我忍不住悄悄咪咪地……用眼角的余光往身旁那人身上……那关键部位扫了过去。

刚一对焦,就撞上了一道冰冷刺骨的视线。

他正低头瞪我,眼神里满是警告和薄怒。

我脖子一缩,赶紧把目光收了回来,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的树叶。

真小气,给长公主看都不给我看。

直到长公主一行人骂骂咧咧地走远,彻底听不见动静了,他才揽着我的腰,如同飞鸟般轻盈地落回地面。

他一落地,立刻松开了手,往后退开一步,与我拉开了距离,神色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和疏离:

“今日之事,多谢江姑娘出手相助。赵某告辞。”

眼看他抬脚就要走,我急了,想也不想,一把拽住了他的袖角:

“将军!您……您就这么走了?方才您在假山后头说要娶我……难道是为了让我救您,随口哄骗我的吗?”

他脚步一顿,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起来:

“江姑娘,赵某虽是武将,却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我却攥紧了他的衣袖,半点不肯放。开玩笑,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翻盘机会,我怎么可能放手?

“可……可你我总共也就见了几面,我哪儿知道您为人究竟如何?

您若今日一走了之,回头不认账了,我一个深闺庶女,难道还能跑到将军府门口去伸冤吗?到那时,我的清誉……”

他似是被我这副无赖又可怜的模样弄得有些无奈,最终,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郑重地放入了我的掌心。

那玉佩触手生凉,质地温润,一看便知是上好的和田玉。更重要的是,玉佩上用阳刻篆体雕着两个字:“溪行”。

这是他的私印玉佩。

“江姑娘,这下可否放心了?”

我用指腹摩挲着那两个字,方才的惶恐不安一扫而空。我立刻握紧玉佩,冲他露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脸,眼都弯成了月牙:

“放心!放心!将军您一看就是一表人才、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怎么可能会言而无信呢!”

他看着我这瞬间变脸的本事,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离去。

我冲着他高大的背影使劲挥手,还不忘压低声音叮嘱:

“赵将军,我等着你来我家提亲哦——”

“可以快点来哦——”

3

其实,我早就盯上赵溪行了。

前几日,我亲眼看到他第三次被嫡姐拒之门外。

他穿着一身玄色劲装,在江府门口站得笔直,任凭嫡母在里面说着那些虚伪客套的拒绝话语,他也只是沉默地听着,最后平静地告辞。

我第一次见他来求娶,还是三个月前。

那时嫡母刚打听到他军功赫赫,圣上赏赐无数,便动了心思,一口答应了下来。

更是在嫡姐江含瑶面前,将赵溪行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嫡姐被说得春心荡漾,竟按捺不住,偷偷跑去城外军营,想提前瞧一眼自己未来的夫婿。

谁知那日赵溪行刚操练完,满脸虬髯,胡子拉碴,皮肤被边关的风沙吹得又黑又糙,身上还带着一股子血腥气和汗味,煞气逼人。

嫡姐江含瑶自诩京城第一美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她隔着马车帘子只瞥了一眼,就觉一股子恶气扑面而来。

她尖叫一声,两眼一翻,竟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醒来后,便在房里哭天抢地,砸了满屋的瓷器,说就算是死,也绝不嫁给那个“黑炭屠夫”。

父亲无奈,只好厚着脸皮,出面退了这门亲事。

赵溪行也没闹,只是隔了一阵,又来了。

这第二次提亲,他明显收拾过了。刮了胡子,穿了京中时下流行的锦袍,甚至好像还……用什么东西敷了脸,白了一点点。

但嫡姐依旧嫌弃他满脸横肉(其实是肌肉),太过魁梧,毫无半点文人风姿,再次拒绝了。

第三次,便是几日前。他带了更多的聘礼,姿态放得更低。

结果,还是被拒。

我看着他接二连三地被拒绝,也不恼,反而还会顺着女子的心意去笨拙地改变自己。

除了黑了点、壮了点、看着凶了点,这简直是世间难寻的良婿啊!

所以,当嫡姐在花园里碰到我,极尽嘲讽地说: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既然你这般羡慕,那不如我让给你好了?”

“哼,这般粗俗不堪的武夫,倒也配你这个庶出的贱蹄子。”

我便真的动了心,开开心心地爬上墙头,问他要不要换个人娶。

然后,被他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嫡姐得知此事后,笑得花枝乱颤,差点喘不过气来:

“哈哈哈哈!江含月,你可真是丢尽了江家的脸!你瞧瞧,连我挑剩下、不要的男人,都懒得看你一眼!”

“你就乖乖地等着吧!母亲已经给你看好了人家,城东的张员外!

听说他刚过了五十大寿,为人最是慈祥了!他一定会好好疼惜你这个新纳的小妾的!”

4

我在这个江家,无依无靠。

生母只是父亲醉酒后宠幸的一个丫鬟,被抬了姨娘。

可惜她福薄,生下我后便大出血,一命呜呼了。

父亲是礼部侍郎,看着风光,实则后院妾室子女一大堆。

庶女的命运,大多是养大了,便被送去给各路权贵当妾室、做填房,为父亲和嫡子们的仕途换取利益。

庶子们还好些,尚能一同去族学里读书,搏个前程。

所以我从小就活得小心翼翼,拼了命地在嫡母面前表现得乖巧懂事,谨慎讨好,只为了让自己的日子能好过一点点。

可长大了,终究还是逃不过做妾的命运。

我苦练琴棋书画,将自己培养得样样精通,盼着能在宴会上有一丝展露的机会,能被哪家正派的夫人看中,求一个正妻之位。

可是,只要嫡姐江含瑶在,我就永远只能是那个被摁住的陪衬。

即便我偶尔靠着这张脸吸引了些许年轻公子的目光,但他们一听到我是江侍郎家的庶女,便都立刻望而却步了。

爬上墙头问嫁,是我在绝望中,孤注一掷的疯狂。

春日宴上救他,亦是。

原本,我也只是想着卖他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求他这位大将军帮我物色个靠谱的夫君,哪怕是个穷酸秀才,只要是正妻,我都认了。

谁知道,他竟然被我逼得……直接开口说要娶我。

我捧着那块冰凉的玉佩,开心地在自己那张破旧的小床上打滚。

嫁出去了。

我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

不用去给那个五十多岁、听说还有虐待癖好的张员外做妾了。

真是太好了。

第二日,我还在睡梦中,就听闻赵溪行又来提亲了。

我还以为他怎么也得再过几日,等风声过了才来。

我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换上自己最好的一身体面衣裳,匆匆忙忙地赶往正厅。

刚跑到门口,就听见嫡姐那尖锐且不耐烦的声音:

“赵将军!我再说最后一次,我江含瑶对你毫无情意!你就是求娶十次、一百次,我都不会答应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嫡母在一旁急得直拉她的袖子:“瑶儿!你少说两句!怎么跟赵将军说话呢!”

父亲则是在一旁打着圆场:“赵将军莫怪,小女被我们娇惯坏了,实在是不懂事……”

厅内的气氛僵持到了极点。

赵溪行背对着我,身姿如同一杆标枪,一言不发。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迈入门槛。

就在这时,他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一般,忽然回过头,视线精准地落在了我身上。他看我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向了我的父亲,江侍郎。

他缓缓抬起手,越过嫡姐涨红的脸,越过父亲和嫡母错愕的表情,稳稳地指向了站在门槛外的我。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正厅,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近乎戏谑的笑意:

“江大人,您误会了。赵某今日登门,并非是来求娶贵府大小姐的。”

“赵某今日,是来求娶贵府六小姐,江含月。”

5

出嫁那日,我那冷清的小院子里难得吵吵嚷嚷。

吉时将至,嫡姐江含瑶却不请自来,她闯进我的房间,绕着我走了一圈,发出一声嗤笑:

“江含月,捡了我不要的破烂,还真当成宝贝了?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赵溪行是真的喜欢你吧?”

“他不过是被我拒了三次,恼羞成怒,才随便抓你这个庶女来充数,故意打我的脸罢了!”

我正对着铜镜,将最后一支珍珠步摇稳稳地簪入发髻,压根没搭理她。

喜欢?

那种奢侈的东西,我一个庶女,从不敢奢望。

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天赐良缘,我只是...只是不想被当成一件货物,送给那个年过半百的张员外做妾。

换个人来娶我,只要是正妻,是谁都行。

只是嫡姐在我耳边这般喋喋不休,实在聒噪。

我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打开了妆奁的最底层暗格。

里面是赵溪行送来的聘礼首饰,几乎要闪瞎人的眼。

我拈起一支赤金嵌红宝的步摇,在鬓边比了比,又拿起一支点翠嵌珍珠的,故作苦恼地叹了口气:

“姐姐来得正好,你眼光最好,快帮妹妹瞧瞧,是这支红宝的衬嫁衣,还是这支点翠的更显气色?

唉,将军送来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倒让我挑花眼了。”

“你!”

嫡姐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指着我破口大骂:

“野鸡就是野鸡!就算插满了金钗,你也休想变成凤凰!”

我不语,又拿起一对水头极足的翡翠玉镯,慢悠悠地套在手腕上,抬起来冲她比了比那通透的绿色。

她气得指尖都在发抖:“江含月!你别太得意!你给我等着!”

幸好,喜婆和嬷嬷们及时出现,半劝半拉地把这位“依依不舍”的嫡姐给“请”走了。

啧,真是可惜。

我还有一对圆润饱满的东珠耳坠没来得及给她看呢。

6

喜房里,龙凤红烛高燃,噼啪作响。

盖头被喜秤挑开时,我正对上了赵溪行那双深邃得如同古井般的眸子。

我还没来得及细看清他的长相,一股浓烈的酒气就先扑面而来。

我下意识地轻轻皱了下鼻尖。

他立刻就察觉到了,神色间闪过一丝不自在,声音也有些紧绷地解释:

“今日……实在高兴,被灌了太多,多饮了几杯。我平日里……不常这样的。”

我小声道:“没……没事的。”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紧张和拘谨,沉默了片刻,声音也放缓了许多:

“你……不必这般拘束。你我既已拜堂成亲,从今往后,你便是我赵溪行的妻。

过往你在江家如何,都不提了。日后在将军府,我自会护着你,无人敢再欺你。”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动听的话。

我心口处,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微微一暖。

女子的婚事,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多少女子直到大婚这日,才第一次得见夫君的真面目。

夫君是方是圆,是好是坏,全凭一个“命”字。

我已经算是……天大的幸运了。

我抬头,迎着他的目光,真心实意地冲他笑了笑:

“谢谢夫君。”

他像是被我这笑晃了一下眼,猛地别开脸,又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时辰不早了,歇……歇息吧。”

红色的帐幔缓缓落下,隔绝了外间的光。

他俯身吻了下来,带着浓烈的酒气,起初并不好闻。

我害怕地攥紧了身下的锦被,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颤抖,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变得很轻,只敢试探性地触碰。

他哑声安抚我:“别怕。”

我紧张地埋在他宽阔的胸口时,闻到了一股酒气之外的、清冽的皂角气息,这让我稍微放松了些许。

只是他吻得我头晕目眩,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出嫁前,嫡母身边的嬷嬷塞给我的那本小册子。

这……这就是洞房吗?

册子上说,这……这会是极愉悦的事。

然而,事实证明,册子都是骗人的。

我们的洞房,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我本就怕痛,加上他太过温柔,太过纵容,见我一皱眉就停下,我便哭得越发肆无忌惮,惊天动地。

他撑在我上方,呼吸粗重得像是拉风箱,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隐忍到了极致。

而我,哭得抽抽噎噎,上气不接下气,仿佛马上就要晕厥过去。

如此僵持了不知多久,他身上的热度烫得我发慌。最终,他长长地、颓然地叹了口气,松开我,翻身躺平。

喜被被他扯过,盖住了我哭得发抖的肩膀:

“……行了,别哭了。睡吧。”

“……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再说。”

7

接连几日,夜夜如此。

他稍一尝试,我就开始掉眼泪。

他的脸一日比一日黑沉,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幽怨。

我也很委屈,哭得眼睛都肿成了核桃。

这日,又一次“失败”后,我抽抽搭搭地从枕头底下摸出了那本被我压得皱皱巴巴的小册子,递到了他面前。

“要不……夫君您……您好生研读看看这个?”

赵溪行盯着那册子上不堪入目的图画,表情一言难尽,黑着脸道:

“……为何是我学?”

我小声提议:“那……要不……咱们一起学?”

可那册子上尽是图画,文字寥寥无几,只说照着做就行。

实际操作起来,完全不行。

看着他越来越沉的脸色,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要不……要不咱就……就别洞房了?”

他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那我为何要娶妻?”

我试探着开口:“那我……我给夫君纳几房美妾?环肥燕瘦,任君挑选?”

他直接被我气笑了,黑着脸道:“夫人还真是……贤惠大度。那夫人你做什么?”

“我为夫君操持中馈,管理家务?”

“府中有李伯,他跟了我十几年了,无需劳烦夫人。”

“那我……我给夫君洗衣做饭?绣荷包?做好吃的点心?”

他叹了口气,像是被我打败了,叫我不要再胡闹:

“赵家祖训,不纳妾。何况我既娶了你,便不会再休弃。”

“只是,江含月,”他看着我,神色很认真,“我不是庙里的和尚,恐怕要……委屈夫人,先忍耐一番了。”

我郁闷至极,这哪里是忍耐一番就能解决的事情。

我心一横,索性破罐子破摔,挺尸般地往床上一躺,双眼一闭,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既然夫君都这般说了!那来吧!”

“您不必管我难不难受,哭不哭,您……您自己尽兴便好!”

看着我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他头疼地揉着眉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我听闻……别人家的夫人……似乎没你这般。”

“要不,你去寻几位相熟的夫人,问问……取取经?”

我一听也火了,猛地坐起身:“凭什么我去问?那别人家的夫君也不像你这样!你怎么不去问问你军营里的同袍?”

今晚又是不欢而散,气得我半夜把他的被子全踢到了床底下,让他结结实实地冻了一夜。

只是,再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8

我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硬着头皮,以新妇赏花为由,请了他几位同僚的夫人过府来喝茶。

茶过三巡,点心也用了两轮,我斟酌再斟酌,一张脸烫得简直能煮鸡蛋了,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

“诸位……诸位姐姐……我……我有一事相求。”

夫人们都温和地看着我。

我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是……是这样的……我……我有个手帕交,刚……刚成亲……就是……就是她同夫君……那方面……嗯……洞房……不太顺当……”

“她……她来问我,可……可我也是新妇……实在没法子……这才……这才想厚着脸皮请教几位姐姐……”

三位夫人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不知是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哎呀,原来是妹妹的『朋友』啊?”

“刚成亲嘛,都懂的,都懂的。”

“妹妹别急,让姐姐们给你细说……”

她们随即你一言我一语,无比热心地传授起“经验”来。

只是她们说的,全都是如何婉转承欢、如何放低身段取悦夫君、甚至是如何假装愉悦来留住夫君的心。

这……这并非我想要的。

我想要的是,册子上说的,女子亦能欢愉。

但她们最后笑得意味深长:

“妹妹,光说是说不明白的。姐姐们明日就差人给你送些『秘籍』过来,包管你那位『朋友』用得上!”

我红着脸将她们送出府门,恰好遇上赵溪行操练回来。

夫人们见了他,纷纷掩口,笑得更欢了,那眼神在我俩身上来回打转,意味深长。

赵溪行被她们看得一脸茫然,莫名其妙地望着我。

晚间。

他沐浴完,坐在床边擦拭头发,状似无意地问:

“白日……同那几位夫人聊得可好?可……可学到些什么?”

我一回想起那些“如何取悦夫君”的言论,就闷闷不乐:“……没有。她们说明日会送『秘籍』来,到时……夫君与我一同研读?”

他“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我便反问他:

“那夫君呢?你……你问过你的同僚了吗?”

他擦头发的动作一顿,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窘迫,略显尴尬地回道:

“……问了。他们……他们只说……只管自己……便可。无用。”

我两双双失望地叹了口气,只能一起期待着明日的“秘籍”。

只是,第二日晌午,我没等来“秘籍”,却等来了一个脸色黑沉如锅底的赵溪行。

9

他几乎是踹开房门、大步走进来的,浑身都散发着骇人的怒气。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盯着我,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声音:

“江!含!月!”

“夫人真是……真是好、本、事!”

“现在满京城都知道,你夫君我……不、行、了!”

我被他吼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声音有点发虚:

“我……我没有啊……我同夫人们说……说的是我有个朋友……可没说是我们自己……”

他猛地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朋友?你当京城里那些夫人都是傻子吗?!”

我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只能嘴硬地小声嘟囔:

“再说……我也没说谎……本来就是……”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果然,他本就黑沉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了三分,再次向前逼近一步,滚烫的呼吸几乎要拂过我的额发。

“好……好一个『没说谎』。”

他气极反笑,猛地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

“看来,”他滚烫的呼吸喷在我脸上,“确是为夫的错,让夫人这般误解颇深……”

“为夫今日,便让你亲身……仔仔细细地……验一验——”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风暴欲来的危险:

“到底行,还是不行。”

我吓得魂飞魄散,正要求饶时,门外突然响起管家李伯焦急的喊声:

“将军!夫人!”

“宫里……啊不,是长公主殿下府上来人了!请您二位……过府一叙!”

一听“长公主”这三个字,我和赵溪行的脸,同时垮了下来。

我飞快地在心里数了数赵溪行的官阶品级。

官大一级压死人,完了。

赵溪行这个骠骑将军,品级上比长公主还足足矮了三级!

我一把抓起他的手,满脸悲壮:

“夫君……要不,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您就……牺牲一下?”

他瞪我的眼神,像是要当场把我刀了。

我赶紧宽慰他:“夫君!您放心!我不介意的!真的!”

赵溪行嘴角狠狠一抽,咬牙切齿:“我介意!”

话音未落,一旁的管家李伯连忙躬身,声音发颤地解释:

“夫人……夫人您误会了!长公主府上的人特意传话,今日……”

“今日只请夫人您……过府一叙。”

我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赵溪行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了我的腰。

这下,更完了!

10

去公主府的马车上,我死死攥着赵溪行的袖子:

“夫君你待会儿一定不能走远!就在府门外等着!最好找个能听见动静的地方!”

“我要是超过半个时辰没出来,你就想办法闯进来救我!”

“夫君你听见没有嘛!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你不能见死不救的哦!”

“绝对不能哦!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赵溪行终于忍无可忍,抬手轻轻捂住了我的嘴。

他语气无奈道:

“知道了。”

“我会守在附近。若有异动,立刻进去救你。”

他的手心有些粗糙,却意外地让我安心。

长公主府奢华得晃眼。

我一步三回头,磨磨蹭蹭地被宫女引到一处暖阁。

长公主慵懒地斜倚在贵妃榻上,一个俊美的面首正将葡萄喂到她唇边。

我战战兢兢地行礼,头埋得低低的。

“听说......”

长公主没看我,慢悠悠地开口:

“赵溪行……不行?”

我头皮一麻。

正想着要不要维护一下赵溪行的尊严。

只是长公主又“嗯?”一声,我便立马屈服。

“回殿下……确……确实……不太行……”

长公主终于瞥了我一眼,秀眉微蹙:

“哪里不行?”

我脸腾地红了,支支吾吾:

“就……就那……不行……”

“啪!”

长公主猛地一拍软榻扶手:

“跟本宫打哑谜呢!说人话!”

我吓得一哆嗦,但想到赵溪行还在外面,总不能把他脸面丢尽吧?

我心一横,小声道:

“臣妇……臣妇只能跟殿下一个人说……”

11

长公主挑了挑眉,挥了挥手。

众人立刻退下,暖阁里只剩我们两人。

我挪了过去,附在长公主耳边,红着脸,结结巴巴地把洞房的惨状说了一遍。

长公主听完,撑着下巴:

“哦——也就是说,不是他不行,是——你不行?”

我急了:

“怎么是我不行!这种事……不……不应该是他……”

长公主眼睛一亮,拍手笑道:

“两只童子鸡啊!”

我脸颊爆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突然凑近,用手比划着,兴致勃勃地问:

“有这么大,这么长吗?”

我“啊”了一声,双手捂脸,羞得说不出话。

天啊!

她怎么能如此面不改色地说这些!

只是我还是忍不住偷偷回想了一下……

好像......

是有点......

我双手捂脸,结结巴巴地说:

“大……大有什么用……又……又不是比大小……”

长公主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你这小丫头,真是暴殄天物。”

“罢了,今日本宫开心,就教你一回。”

她轻轻拍了拍手。

一群赤着上身的精壮汉子鱼贯而入,站满了庭院。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肌肉贲张,线条分明。

我死死捂住眼睛,指尖烫得厉害。

长公主却笑着拉开我的手:

“怕什么?”

她命人将纱帘完全卷起,让庭院里的“风景”一览无余。

长公主像个鉴赏家,从左到右指过去:

“喏,这个腱子肉漂亮,那个腰力应该不错……看看,你喜欢哪一款?”

12

我的手被她攥着,视线被迫扫过那些充满力量感的躯体。

直到,我瞥见一个身影,宽肩窄腰,背肌流畅,那轮廓竟有几分像赵溪行。

只多看了一眼,就被长公主发现。

“哦?”

她红唇勾起,指向那个汉子:

“你,上前来,练一套给将军夫人瞧瞧。”

那汉子应声出列,拿起一旁的石锁,虎虎生风地操练起来。

汗水顺着他鼓胀的臂膀滑下,在阳光下闪着光。

长公主凑近我,气息拂过我耳廓:

“就知道你喜欢赵溪行这款。”

“胆子小,眼光倒是不错,本宫也喜欢这款。”

她突然挑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吓得我屏住呼吸。

“看着他。”

“仔细看他的每一处。”

她隔空缓缓描绘着那汉子身体的轮廓,从宽阔的肩背,到紧窄的腰腹……

那目光太过露骨,让我面红耳赤。

她突然低声说:

“有一点,你倒是与旁人格外不同。”

我下意识问:

“什么?”

她轻笑一声:

“你会想着自己也要欢愉,而不是只琢磨如何取悦男人。”

我有些茫然:

“这……不是很正常吗?”

长公主语气淡了下来,带着几分嘲弄:

“不正常。”

“世间规训女子以夫为纲,在床笫之间亦是如此。”

“她们看重夫君的畅快,从不在意自己是否得趣。”

“多少女子一生都未尝欢愉,甚至忍受痛楚,还要假装愉悦来维护夫君那可怜的自尊。”

“而这些规训,往往出自上一代女子之口,她们说『忍一忍就习惯了』,甚至把痛都当成了本该如此。”

我怔怔地看着她:

“殿下……您也会这样吗?”

13

她嗤笑一声:

“曾经会。但现在不会了。”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

“江含月,你很幸运,幸运得……让本宫都有些羡慕了。”

她顿了顿,凑近了些:

“让本宫教教你,女子该如何享受欢愉吧。”

我浑身一僵,想要挣扎后退:

“不……不用了……”

她却按住我的肩膀,红唇几乎贴上我的耳朵,声音又轻又媚:

“女子若想欢愉,比男子困难得多。”

她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我的耳廓:

“首先,你得先爱上赵溪行。”

“若还没爱上他,那就先爱上他的身子也行。不过嘛……”

她拖长了调子:

“方才瞧你那样,怕是早就馋上了吧?”

我脸颊爆红。

“之后,便是了解自己的身子。每个人欢愉之处都不同,有的在耳后……”

她的手指从耳垂流连到颈侧,又缓缓滑向我的肩膀,轻轻按下:

“有的……在这里。”

一股陌生的酸软感猛地窜开,我忍不住惊呼出声。

长公主愉快地笑起来:

“呵呵,找到了~”

她继续不轻不重地揉按着那处。

又酸又麻又痒的感觉层层叠叠涌上。

我浑身无力,几乎挂在她手臂上,声音都变了调:

“住手……不要……”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闯了进来,声音焦急万分:

“含月!!”

14

是赵溪行。

他提着剑冲进来,正想要救我。

却看见我面色绯红、眼泛水光、衣衫微乱地瘫在长公主怀里,以及满院子赤着上身的精壮汉子。

空气凝固。

长公主先是一愣,随即笑得花枝乱颤。

非但没放开我,甚至笑着指了指我肩膀的位置:

“赵将军,来得正好。记住这个位置,你家含月,最喜欢这里了。”

说着,她又坏心眼地按了一下。

我忍不住又是一声惊呼。

赵溪行脸色瞬间铁青,额角青筋暴起:

“江!含!月!”

我吓得一个激灵,挣扎着从长公主怀里站起:

“夫君……你听我解释……”

他猛地脱下外袍,将我从头到脚严严实实裹住,然后一把将我扛上肩头,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长公主慵懒带笑的声音:

“江含月,下次再来玩哦~”

我被赵溪行一路扛回府,丢进床榻。

他站在床前,死死瞪着我:

“我在外面提心吊胆,生怕你出事!”

“你倒好!你在那里……你跟长公主……还有那些……你……你们……”

眼看赵溪行就要发怒。

我心一横,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

将他未说完的话全堵了回去。

他瞪着我,眼含怒意:

“江含月!你干什么……”

我再次凑上去,轻轻啄了一下。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

我又亲了一下。

“我话还没说完……”

再亲一下。

“我不会原谅你……”

继续亲。

“我......”

亲。

“你......”

我不语,只是一味地亲亲亲。

15

起初赵溪行还试图推开我,但力道越来越软。

到最后,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和逐渐变红的耳根。

我这才停下来,微微喘着气:

“现在……可以听我解释了吧?”

他却猛地低下头,含糊地嘟囔:

“……再亲一会……”

“唔......”

他环住我的腰,将我紧紧箍在怀里。

气息交缠,思绪都变得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轻轻抚上了我的肩膀。

他哑着嗓子:

“是……这里吗?”

长公主的话瞬间回响在耳边,我浑身一颤,慌忙想去推开他。

“住手......”

他却已经在那处肩窝轻轻按了下去。

一股熟悉的酸软感瞬间涌了上来,我几乎站立不住。

他及时将我托住,带着几分得意的轻笑在耳边响起。

红烛帐暖,这次没有想象中的痛楚。

我忍不住发出细碎呜咽。

就在那愉悦的感觉即将攀上顶峰时,一切戛然而止。

帐内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喘息声。

我带着一丝茫然……

“......就这?”

赵溪行闻言身体猛地一僵。

他抬起头,眼神是难以置信的受伤。

“……你……这……这是意外!”

他耳根红得滴血:

“是我……我不熟练……下次……下次一定……”

他越说越窘,猛地起身,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

“你等着!”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出了房门。

我看着他仓促的背影,还有些没回过神。

就听见外面传来管家疑惑的声音:

“将军,夜深了,您这是要去哪儿?”

16

第二日,我满腹心事,悄悄溜去了长公主府。

长公主懒洋洋地倚在榻上,眉梢一挑:

“开荤了?”

我脸一热,蹭到她身边坐下,欲言又止。

她放下茶盏:

“怎么这副表情?难道本宫看走眼了,他真……不行?”

我叹了口气,压低声音:

“也不是不行……”

“是,好快......”

“都还没……怎么开始,就……结束了……”

长公主愣了一瞬,随即捧腹大笑。

好半天,她才抹着眼角笑出的泪花:

“第一次嘛……毛头小子,正常得很。”

我疑惑:

“可……可那小册子上,都说至少半柱香,长的还能一整夜呢……”

长公主戳了戳我的额头:

“你不想想那些册子是谁写的?”

“若真折腾一整夜,不得磨破皮,还谈什么乐趣?”

我仔细一想,也是。

若夜夜都像小册子里描绘的那般,铁杵也得磨成针了。

长公主呷了口茶:

“这事啊,不看时长。”

“得看他有没有让你愉悦到。”

我脸颊发烫,轻轻点头:

“有是有……但,不够……”

我说完又觉得羞耻,捂住脸:

“殿下,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长公主放下茶盏,神色认真起来:

“女子自然也会有情欲,这跟吃饭喝水一样,是天性。”

“你是不是怕被人说『淫荡』?”

我抿着唇,默认了。

“那你不妨想想,若是男子觉得不够,世人会怎么说?”

我愣住。

长公主笑着说:

“世人只会赞他『勇猛』,还会跪求秘方,只盼自己也能那般『勇猛』。”

“你可知药堂里,卖得最多的药,是什么?”

17

我如同被点醒般,怔怔地看着她。

长公主见状,挥了挥手。

侍女奉上一个描金的小匣子。

她朝我眨眨眼:

“若赵溪行实在不行,你也不能亏待自己。”

“喏,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打开匣子一看,脸瞬间红透,猛地合上。

想要丢掉,却被长公主硬塞回了府。

我做贼似的将它藏在了衣柜最底层,心还砰砰直跳。

刚松了口气,身后就传来赵溪行的声音:

“藏什么呢?”

他不知何时回来的,带着一身淡淡的药味。

我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

“没、没什么!”

他眯起眼,显然不信,一步步靠近:

“真的?”

伸手就要去开衣柜。

我慌得不行,拦又拦不住,情急之下,只能用绝招了。

亲了上去。

本以为能像上次一样蒙混过关,谁知他随即反客为主。

一把扣住我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吻到意乱情迷时,他直接将我抱起,满脸写着要一雪前耻。

而这一次,他确实没让我失望。

我瘫软在他怀里,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长公主给的那个小匣子,怕是用不上了。

夫君没有不行。

他可太行了。

羞,捂脸。

然而,我高兴得太早了。

接下来的几日,赵溪行身上总带着股药味。

膳桌也全是各种十全大补汤。

补得我口干舌燥,竟直接流了鼻血。

晚上更是不得安生。

他夜夜勤勉。

我带着哭腔求饶:

“不要了……夫君……”

他却吻着我的耳垂,哑声哄骗:

“乖……再来一次,为夫觉得……还能更好……”

“唔......”

我想逃,却总被他捞了回去,圈进怀里。

最后,我实在受不住,又一次逃到了长公主府。

18

长公主见我眼下发青,脚步虚浮,笑道:

“哟,怎么像被妖精吸干了精气似的。”

我揉着酸软的腰腿,还没想好怎么诉苦,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

赵溪行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殿下!请将臣的夫人还来!”

只是我一见他,就吓得躲在长公主身后。

若回去,我怕真要死在那床榻上了。

我抓着长公主的衣袖:

“殿下!我不走,您千万不要赶我走……”

见我如此,他脸色更沉,咬牙切齿:

“江含月!你有我还不够吗?你——”

话没说完,他脸色猛地一白,随即“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整个人晃了晃,直挺挺向后倒去。

“夫君!”

我吓得魂飞魄散,扑到他身边,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殿下!殿下快救救他!”

我还这般年轻貌美,我不想当寡妇啊!

长公主也收了看戏的神情,连忙唤人。

太医被急匆匆请来,为赵溪行诊脉。

良久,太医捋着胡须:

“将军这是体虚啊!”

体虚?!

赵溪行原本苍白的脸瞬间铁青。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噗嗤——”

长公主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肩膀抖得厉害。

太医安慰道:

“将军请宽心,体虚只是一时的。”

“房事节制,切勿再服那些虎狼之药,静养七日,便可无碍。”

我一听没大事,连忙道谢:

“多谢太医!”

太医点点头,看了我一眼,补充道:

“将军夫人一样,请节制。”

我的脸再次爆红。

长公主忍着笑,挥挥手带着众人退下。

我戳了戳躺在榻上装死的赵溪行:

“夫君……还好吗?”

19

他闷闷的声音传来:

“为何要逃?”

我瞪大眼:

“能不逃吗?再不逃,我就要成为人干了!身体早就受不住了!”

他耳根泛红,侧过脸,声音低了几分:

“你……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我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了呀!我说不要了,我说够了!你哪次听了?你还……还变本加厉!”

他咳嗽两声,带着歉意: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他顿了顿,轻轻拉住我的衣袖:

“那……可以跟我回去了吗?”

看着他苍白着脸,我心一软:

“回去也行,但是夫君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他愣了一下:

“什么条件?”

我清了清嗓子,开始扳手指:

“第一,房事得尊重我的想法,我说停就必须停,不许再说什么『最后一次』、『很快就好』之类的鬼话。”

“第二,不许再偷偷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补药了,药膳什么的也都撤了。”

“第三,每次从军营回来,必须先用澡豆洗漱干净,我不喜欢汗味,还有亲我得先漱口。”

他点头:

“......依你。”

最后我盯着他下巴那圈碍眼的胡子:

“第四,把你这大胡子给我剃了!”

赵溪行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前三个都行。第四个……为何?这胡子我留了多年。”

我撇撇嘴:

“我不喜欢,而且……你亲我的时候,胡子扎得我脸生疼……”

他摸了摸胡子,又看看我抱怨的神情,挣扎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

“……行,剃就剃。”

我们各自提着太医开的七包药,离开了公主府。

20

我还睡得迷迷糊糊,习惯性地翻了个身,却发现身边空了。

“夫君?”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我唇上,一点也不扎人。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待看清眼前人,瞬间清醒。

赵溪行的大胡子不见了。

下颌光洁,线条利落,露出原本被掩盖的俊朗五官。

我直接看呆了。

他低笑一声,又俯身在我额上亲了亲。

“时辰还早,再睡会儿。晚上带你去宫宴。”

直到他转身出了门,我还没回过神。

侍女端着热水进来,脸红扑扑的:

“夫人,将军好像换了个人似的!院里的小丫头们看直了眼!”

我的心砰砰狂跳,捂着胸口倒在枕头上。

完了完了。

不仅是身子,就连这张脸,都是我的喜好。

不行,今晚有宫宴,必须好好捯饬一下他。

京中美男子必定会有他一席之位。

赵溪行从军营回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我推进了净房。

换上我给他准备的月牙白锦缎长袍,腰束玉带。

他身姿挺拔,气质清贵,哪还有半分昔日“粗鲁武夫”的影子。

我围着他转了两圈,满意得直点头。

宫宴上,当我挽着这样的赵溪行出现时,原本喧闹的大殿瞬间安静了几分。

无数道惊艳的目光聚焦在我们身上。

无论谁来跟我寒暄,我三句不离赵溪行。

“李夫人今日这簪子真别致……哎呀,与我夫君今日佩戴的玉簪相似呢!”

“王姐姐看到我夫君了?是不是比探花郎还要俊俏几分?”

“张夫人安好……您怎知我夫君貌比潘安?”

21

长公主实在看不下去,敲了敲我的脑袋:

“收起你这副嘴脸,孔雀开屏都没你厉害。就知道炫耀。”

我护着头,傻笑:

“殿下,我夫君好看吗?可惜是我的啦,嘿嘿嘿……”

长公主没好气地白我一眼:

“别人若得了块美玉,都恨不得藏起来不叫人看见。”

“你倒好,带着到处晃悠,生怕贼不惦记是吧?”

说着,她用扇子悄悄指了指不远处。

我顺着方向看去,心头一跳。

我那嫡姐江思瑶,笑意盈盈地站在赵溪行面前,不知在说些什么。

长公主压低声音:

“听说,赵溪行一开始求娶的,可是你这位嫡姐,被连拒三次都没放弃,痴情得很呐……”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垮掉。

长公主见我耷拉着脸,哼道:

“三心二意的男人要不得。男人嘛,多得是,改日来我府上,送你几……”

她话没说完,我已提着裙子朝那边走去。

还没走近,赵溪行便回过头来。

看到我,他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快步迎上来,揽住我的腰:

“夫人。”

只留下江思瑶站在原地,笑容有些僵硬地看着我们。

我扯出个假笑,走上前:

“姐姐也在呀。”

江思瑶走近一步,凑到我耳边,威胁我:

“江含月,你若识相,就自己乖乖降为妾室,我还能容你当个良妾。”

“不然……等我出手,定让赵溪行休了你!”

我皱眉,我知道江思瑶傻,但不知道她能傻得那么天真。

22

我白了她一眼,拉着赵溪行的胳膊问:

“夫君,姐姐说你要休了我?真的吗?”

赵溪行脸色骤变:

“绝无可能!夫人莫要听信胡言!”

他转向江思瑶,呵斥道:

“江小姐,请你自重,莫要破坏我与夫人的感情。”

“今日之事,赵某会如实禀告令尊,希望令尊能好生管教女儿!”

江思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狠狠瞪了我一眼,跺脚走了。

我却还是板着脸看赵溪行。

他连忙举手发誓:

“夫人,我对天发誓,从未有过休弃你的心思,以前没有,以后更绝不可能!”

“她就是嫉妒我们夫妻恩爱,想要离间我们。”

看他焦急解释的样子,我却还有股闷气。

宫宴结束后,长公主让人送了个锦盒。

打开一看,尽是《负心将军后悔莫及》、《将军追妻火葬场》、《和离后将军他疯了》之类的话本。

赵溪行凑过来一看,脸色一黑:

“别看这些乱七八糟的。”

说完就要叫人烧了。

我没理会,转身不再看他。

他低声问:

“怎么了?还在因为江思瑶的话不高兴?”

他把我身子扳过去,认真地说:

“含月,你信我,我绝无二心。”

我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

“夫君当初……为何会求娶她?还求娶了三次?将军可真够痴情的。”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酸溜溜的,像个怨妇。

若是从前,我根本不会在意。

只要他娶了我,给我正妻之位,我们相敬如宾就好。

可如今,就是想起那些事,就气得咬牙。

23

赵溪行沉默了一下,才解释道:

“刚回京时,族中长辈催我成家。我本无意早娶。直到有一日路过江府,听见一阵琴音,磅礴开阔,让我想起边疆落日……心中向往。”

他顿了顿,声音平静:

“我问随行的人,这是谁弹的。他们都说,江家大小姐琴艺京中一绝,定是她。”

“我想,既然要娶妻,不如娶一个能弹出如此境界的女子。便上门提亲了。谁知,她并不喜我。”

就因为这?

竟如此草率?

我又忍不住翻旧账:

“那你既然不是对嫡姐情根深种,为何我那日趴在墙头让你娶我,你又要拒绝我?”

他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

“婚姻大事,岂能如儿戏?即便我心中愿意,也不能在你嫡姐刚拒婚后,就随口答应娶你。”

“那样太不尊重你,也会让你落人口实,名声受损。”

“我本想,过几日,再寻个由头,郑重上门向你提亲。”

我的心猛地一跳。

可越是明白他的心意,心底就越不安。

我低下头:

“夫君……要不,你先给我一封和离书吧。”

他一愣:

“为什么?”

我心中泛起酸涩:

“你本无意娶我,是我……是我逼着你娶的。”

他急忙反驳:

“不是的!是我中药,你救了我,我理应对你负责……”

我摇摇头,最终还是将藏在心底最深的算计摊开:

“我看见长公主的人在你酒里下药了。”

“如果我真想救你,我明明可以当场提醒你,而不是……”

“而不是看着你喝下去,再算好时辰地点去救你……”

“赵溪行,我算计了你,我这样的人……”

24

话没说完,他却打断我:

“我不介意。”

我愣住。

他捧住我的脸,拇指擦过我不知何时湿了的眼角:

“你算计我,必有你的苦衷。”

“何况,若非如此,我怎会阴差阳错,真的娶到你?”

“如果重来一次,我宁愿再被你算计一回。”

我的脸烫得厉害,可那份不安仍在作祟。

“那……那也要写和离书!万一……万一你以后遇到真正喜欢的人……”

“我才不要被你休弃,我要和离,还要分走你一半家产,我……”

这次,他没再让我说下去,俯身用吻堵住了我的嘴。

“唔……你怎么可以……”

他不管,继续亲。

“和离书......”

他追着亲。

“不许亲......”

他却吻得更深。

“你......”

他亲到我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瘫在他怀里细细喘息。

他在我耳边低语:

“和离?想都别想。”

我嘴硬,声音却没了力气:

“你……你管不着我……”

他突然低头在我肩膀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我敏感地一颤,叫出声:

“啊......”

他得逞地笑,手滑进我的寝衣:

“你看我管不管得着……”

“住手......”

他喘息着,吻落下来。

“那可不行。”

“住嘴......”

“那更不行了。”

25

赵溪行看着怀里累极睡去的女子,轻轻拂开她汗湿的额发,吻了下去。

他其实没有告诉她,早在那个午后,他听见琴音循声望去,看到了模糊侧影。

后来她爬上墙头,眼睛亮晶晶地问他“娶我吧”时,他就认出了她,又一次心动了。

正因为心动,才不愿草率。

春日宴时,他一直偷偷看着她。

即便中药,他神智昏沉,却还是朝她的方向跑去,盼着能遇见她。

他知道她的不安,所以那份和离书,他会写给她。

只为了让她安心。

但他绝不会让她有机会用上。

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慢慢让她安心,让她爱上他。

睡梦中的人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嘟囔了一句模糊的梦话。

赵溪行轻笑,又亲了亲,将人搂得更紧。

26

等我醒来,浑身酸软,身边已经空了。

挣扎着坐起身,却发现桌上端端正正放着一封信。

那封写着“所有家产归我”的和离书,被我小心翼翼收在妆奁最底层。

奇怪的是,有了它,我反而彻底安心了。

再不用像在江府时那样,日日提心吊胆,看人脸色。

我的日子变得无比快活。

白天,我时常溜去长公主府,跟她品茶闲聊看面首。

晚上,则与赵溪行厮混。

许是没了心理负担,长公主的“点拨”加上自己的“钻研”,这闺房之乐竟是越发和谐美妙。

不少夫人偷偷拉着我,红着脸求教“秘诀”。

我这才发现,原来大家婚前看的小册子,都跟我当初那本一样,尽教人如何取悦男子,半点不提女子自身。

我索性将自己实践所得,连同她人经验,细细画了下来,还配了注解。

谁知这小册子一经传出,竟被争相传抄,俨然成了“闺阁秘籍”。

这日,长公主摇着扇子,指着案几上的册子:

“含月啊含月,你倒是青出于蓝。如今连几位郡王妃都求到本宫这儿,想要你的真迹呢!”

我刚想谦虚两句,忽听庭院里传来“砰砰”的闷响。

探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劲装的女子,一脚踹飞了沙袋。

长公主扶额:

“你来得正好,快帮本宫看看这位吧。”

她招手将那女子唤来。

女子约莫十七八岁,眉眼英气,见到长公主,规规矩矩地喊了声:

“姐姐。”

长公主指着我,对那女子说:

“喏,她就是你一直想见的大师,那些册子,都是她画的。”

27

女子眼睛瞬间亮了,冲上来握住我的手:

“大师!救救我!”

原来这吕小姐也与夫君洞房不顺。

但与我的情况不同,她的夫君极为冷淡,终日忙于公务,甚至不让她留宿房中。

成婚一年,竟还未圆房。

她苦恼不已,听闻我的大名,才求到长公主这里。

我认真听完,十分不解:

“若是旁人,或许还难些。可吕小姐你天生神力,强上了他,也不是不可吧?”

“噗——”

长公主一口茶喷了出来,想阻止已来不及。

那吕小姐却两眼放光:

“真的可以吗?”

我更疑惑了:

“你们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吗?”

她用力点头。

我理所当然道:

“那就可以啊。”

她问:

“可……若他反抗呢?”

我想了想,掏出一本册子:

“这是我近日整理的《捆绑十八式》,他若反抗,你绑了便是,不伤人的。”

吕小姐虔诚接过,又担忧道:

“那……事后他若生气怎么办?”

我拍拍她的肩:

“这有何可气?不过是夫妻间的情趣罢了。”

“他若懂事,该感激你才是。”

吕小姐恍然大悟,激动道:

“大师!我悟了!”

“我这就回宫一试!”

说完,抱着秘籍,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回宫?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脖子僵硬地转向长公主:

“她……刚才说回什么?”

长公主用扇子抵着额头:

“含月,我知道你如今胆子肥了,但没想到肥成这样。”

“你可知,这京城里,能唤本宫一声『姐姐』的,有几人?”

28

我脑子一嗡,腿开始发软:

“陛......陛下......”

“除了陛下呢?”

我声音都变了调:

“皇、皇后殿下?!”

长公主点点头:

“你完了。你教唆皇后……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我慌张地跑回将军府,抓住赵溪行的袖子就开始哭嚎:

“夫君!你的军功够不够换一块免死金牌?”

他疑惑:

“发⽣何事了?”

我掏出那封和离书就往他手里塞:

“和离!我们⽴刻和离!不能连累你!”

赵溪⾏脸色⼀沉,打死不肯。

追问之下,我才哭哭啼啼地说了今日之事。

他听完,半晌才斟酌道:

“皇后娘娘……素来端庄稳重,应当……不会如此行事吧?”

“明⽇我带你进宫请罪,看看情况再说。”

那⼀晚,我睡得极其不安稳,梦里全是狗头铡。

次⽇,我战战兢兢地跟着赵溪行进宫。

皇上迟迟未现⾝。

终于,脚步声传来。

我低着头,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师!您怎么来了!”

我抬头,只见皇后脸颊红扑扑的,几步上前就拉住了我的手。

看她神情,她……她真干了?

还干成了?

我和赵溪⾏⾯⾯相觑。

这时,皇上才缓步从后⾯走来。

我偷偷抬眼⼀看,只见皇上⼿腕处隐约露出一道浅浅的红痕。

⽽他眼尾泛着微红,看向皇后时,竟带着一丝幽怨?

皇后却浑然不觉,还在兴奋地跟我分享⼼得:

“大师的法⼦果真有效!”

“就是那绳索下次要换种柔软些的,不容易留印子……”

我:“!!!”

赵溪行:“!!!”

皇上咳嗽⼀声,别过脸去,耳根却红了。

夜里,我轻轻推了推赵溪行,小声试探:

“夫君?”

他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嗯?”

我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根早就准备好的红绳。

“要不要……试试?”

“????”

【全文完】

来源:老刘情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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