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掉夫人副卡,逼她接纳玥玥母子_助理_夫人被她新老公连夜接走了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1-13 18:08 1

摘要:一股消毒水和廉价柑橘味空气清新剂混合的味道,尖锐地刺着我的鼻腔。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我正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一股消毒水和廉价柑橘味空气清新剂混合的味道,尖锐地刺着我的鼻腔。

很不好闻。

我皱着眉,听着电话那头陈松恭敬的声音:“傅总。”

“嗯。”我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不远处病房的磨砂玻璃门上。

透过那片模糊的光影,我能看到陆玥抱着孩子的瘦弱轮廓。

孩子在发烧,小脸通红,陆玥的眼圈也是红的。

她刚才又哭了。

她说,嘉嘉的病,总是不好,是不是因为她这个做母亲的没用,给不了他最好的。

她说,傅总,我知道你不爱听,可我忍不住想,如果这些钱,不是花在夫人的那些名牌包和高定礼服上,嘉嘉是不是就能去国外用上最新的药了?

她说完就捂住嘴,拼命摇头,说:“对不起,傅总,我胡说八道,你别生气,我就是……我就是太心疼孩子了。”

我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我没有生气。

她说的是一部分事实。

我那个妻子,沈鸢,安静得像一幅画,也昂贵得像一幅画。

我养着她,给她最优渥的生活,她只需要在我需要的时候,扮演好傅太太这个角色,温顺,美丽,得体。

我们结婚三年,她一直做得很好。

只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我有了嘉嘉。

我不可能让我的儿子,一直这样不明不白地住在外面。

而沈鸢,必须接受。

我揉了揉发痛的眉心,对着电话那头的陈松,声音冷了八度。

“停掉夫人的所有副卡。”

陈松在那头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错愕。

“傅总,是……全部吗?”

“全部。”我言简意赅,不留任何余地。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是,傅总,我马上处理。”陈松的声音立刻恢复了冷静和高效。

挂了电话,我长出了一口气。

胸口那股被陆玥的眼泪和孩子的病容搅起来的烦躁,似乎消散了一些。

这只是第一步。

沈鸢是沈家送来给我“冲喜”的。

三年前傅家资金链断裂,内忧外患,我父亲病倒。沈家那时候主动找上门,愿意注资,但条件是,我必须娶他们家不受待见的二女儿,沈鸢。

一个近乎卖女儿的交易。

我同意了。

我需要那笔钱,傅家需要。

而沈鸢,她需要一个庇护所,逃离那个把她当成商品的家。

我们各取所需。

婚后,我给了她傅太太该有的一切。

金钱,地位,体面。

她也确实安分守己,从不干涉我的任何事,包括陆玥和嘉嘉的存在。

我知道她知道。

但她从不问。

这种聪明,一度让我很满意。

可现在,我需要她让出位置,或者,最起码,接纳嘉嘉。

她不能再像个局外人一样,心安理得地花着我的钱,却对我的血脉视而不见。

停掉副卡,就是给她的一个信号。

一个警告。

以她那种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的性子,一旦没了钱,自然会来找我。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好好谈谈了。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脑子里已经预演了一遍沈鸢可能会有的反应。

她可能会惊慌,会失措,然后会小心翼翼地打电话给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颤抖,问我是不是哪里惹我生气了。

她总是那副样子。

像一只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漂亮,脆弱,离了我就活不下去。

我甚至能想象出她穿着真丝睡袍,光着脚在地毯上踱步的焦虑模样。

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冷笑。

沈鸢,这次,你躲不掉了。

病房的门开了,陆玥抱着睡熟的嘉嘉走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痕。

“傅总,嘉嘉睡着了。”她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依赖。

“嗯,”我站起身,接过孩子,“我来抱,你去休息一下。”

嘉嘉小小的身体软软地靠在我怀里,带着病态的温度。

我的心,一下子软了。

这是我的儿子。

为了他,我做什么都可以。

包括对沈鸢残忍一点。

我抱着嘉嘉,陆玥跟在我身后,我们一起走向VIP病房。

身后走廊的灯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看起来,就像真正的一家三口。

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我在等。

等沈鸢的电话。

一个小时过去了。

没有。

两个小时过去了。

还是没有。

晚饭时间,陈松把高级私厨订制的晚餐送到了病房。

陆玥小口小口地吃着,一边看我,一边说:“傅总,夫人……没给您打电话吗?”

我放下筷子,面无表情。

“吃你的饭。”

她立刻低下头,“对不起,傅总。”

我的耐心在一点点耗尽。

沈鸢在搞什么鬼?

按照惯例,这个时间,她应该正在某家米其林餐厅,或者某个奢侈品店的VIP室里。

卡被停了,她怎么可能没反应?

难道是陈松办事不力?

我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陈松的电话。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我的语气很冲。

“傅总,已经办好了。下午三点十五分,夫人的所有副卡都已经冻结。”陈松的回答滴水不漏。

“她没给你打电话?”

“没有,傅总。”

“她也没给我打。”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傅总,需要我……去查一下夫人的情况吗?”陈松小心翼翼地问。

“查!”

我挂了电话,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窜了起来。

好啊,沈鸢。

长本事了。

跟我玩起了欲擒故纵?还是觉得我在开玩笑?

你以为不打电话,我就会心软,把卡给你恢复了?

天真!

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一个小时后,陈松的电话回了过来。

“傅总,查到了。”

“说。”

“今天下午三点半左右,夫人在国金中心一家珠宝店消费,卡被拒付了。”

来了。

我精神一振,身体前倾,等着听下文。

等着听她如何失态,如何狼狈。

“然后呢?”我追问。

“然后……”陈松的语气有些古怪,“然后夫人就收起了卡,拿出手机,扫码支付了。”

我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

什么?

扫码支付?

用她的手机?

她哪来的钱?

那几年,为了让她彻底依赖我,我几乎斩断了她所有的退路。

沈家那边,我打过招呼,他们不敢给沈鸢一分钱。

她自己,更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花瓶,她能去哪里挣钱?

“她用什么支付的?哪个银行的账户?”我声音发紧。

“傅总,查不到。”陈松的声音更低了,“那个支付账户是最高级别的隐私加密,我的权限……查不到资金来源。”

我的手指,猛地收紧,手机外壳被我捏得咯吱作响。

最高级别的隐私加密?

开什么玩笑!

一个全职富太太,哪来的这种东西?

“她买了什么?”我换了个问题。

“买了一对……袖扣。”

袖扣?

她买袖扣干什么?

我从来不用袖扣。

一个不祥的预感,像藤蔓一样,从我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里爬了出来,紧紧缠住了我的心脏。

“她买给谁的?”

“这个……不清楚。她买完就离开了,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心情还不错?

卡被我停了,她心情还不错?

还买了袖扣送给别的男人?

“砰!”

我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餐盒里的汤汤水水溅得到处都是。

陆玥吓得一哆嗦,赶紧站起来,“傅总,您怎么了?”

我没理她,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沈鸢,你敢背着我……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被我强行压了下去。

不可能。

她不敢。

她绝对不敢!

她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她拿什么去背叛我?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或许,那袖扣是买给……她父亲?或者她那个不成器的哥哥?

对,一定是这样。

她在跟我赌气,故意做给我看的。

“继续查!”我对着电话低吼,“她现在在哪?在干什么?跟谁在一起?给我一五一十地查清楚!”

“是,傅总。”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

嘉嘉的烧退了,陆玥也去隔壁房间睡了。

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盯着手机屏幕,等陈松的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也一点点往下沉。

沈鸢,就像一颗脱离了我轨道的行星,正在朝着一个我完全未知的方向飞去。

而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失控。

凌晨四点,陈松的第二份报告,以邮件的形式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我点开。

里面的内容,比我想象的,还要让我震惊。

沈鸢,我的妻子。

那个我以为只会插花、烹茶、买东西的女人。

她有自己的工作室。

在城西一个很安静的老洋房里,名字叫“一寸心”。

她是国内小有名气的苏绣传人,师从国家级非遗大师宋清远。

她的作品,一幅难求,早就被各大博物馆和私人藏家预定了。

她从三年前,我们结婚后不久,就开始做这个了。

邮件里附了几张照片。

是陈松派人偷拍的。

照片上,沈鸢穿着一件素色的棉麻旗袍,头发用一根木簪挽着。

她坐在绣架前,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她的侧脸专注而宁静,周身都笼罩着一层温柔的光。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沈鸢。

在我的印象里,她总是穿着昂贵的、精致的,甚至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衣服。

她的美丽,是带着距离感的,是需要用金钱去堆砌和维护的。

可照片里的她,那么朴素,那么真实,却美得……让人心惊。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看到了她的作品。

那些绣品,山水,花鸟,人物……一针一线,精妙绝伦,充满了生命力。

邮件的最后,附上了她的银行流水。

那一长串的零,几乎要闪瞎我的眼。

原来,她根本不缺钱。

原来,我以为的“圈养”,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原来,她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所有的退路。

我像个傻子。

一个自以为是的,可笑的傻子。

我以为我掌控着她的一切,可实际上,我对她一无所知。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辱和愤怒,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

她为什么要瞒着我?

她在防着我?

从一开始,她就在防着我!

这个认知,比她背叛我还要让我难以接受。

我们的婚姻,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我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我要去问她。

我要当面问清楚!

我要撕下她那张从容淡定的面具,看看底下到底藏着怎样的心机和算计!

陆玥被惊醒了,从房间里跑出来,“傅总,你去哪?”

“滚开!”

我一把推开她,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医院。

清晨的冷风吹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我心里只有一团火。

一团足以烧毁一切的,熊熊怒火。

我开着车,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狂飙。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沈鸢。

半个小时后,我杀到了我们那栋位于半山腰的别墅。

我用指纹解锁,推开门。

客厅里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沈鸢!”

我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慌。

没人回应。

我冲上二楼,推开主卧的门。

床上是空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

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

她一夜未归?

我心里一沉,立刻冲进衣帽间。

属于她的那一半,空了。

不,不是全空。

那些我买给她的,最新款的包,最贵的礼服,最闪耀的珠宝,都还在。

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像是在嘲笑我。

而那些她平时常穿的,那些我看不上眼的,素色的,棉麻质地的衣服,都不见了。

还有她的梳妆台。

我送她的那些顶级护肤品,几乎没动过。

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几瓶平价但好用的基础护肤,已经空了瓶。

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床头柜上。

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

是我们的婚戒。

卡地亚的,经典款,不贵,但意义非凡。

至少,我曾经以为意义非凡。

现在,它就那么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像一个被遗弃的,冰冷的铁环。

我的心,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

闷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走了。

她就这么走了。

没有争吵,没有质问,甚至没有留下一句话。

在我停掉她副卡的那个下午,她就已经决定了。

她带走了属于她自己的一切,把我给予她的,那些我认为她赖以生存的一切,全都留下了。

留给我这个自作多情的“恩主”。

这是何等的讽刺?

何等的……决绝!

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坐在床边。

天,已经蒙蒙亮了。

第一缕晨光从窗外透进来,照亮了房间里的尘埃。

也照亮了我满脸的狼狈和不堪。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陈松。

我木然地接起,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傅总……”

陈松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带着一丝……同情?

“说。”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傅总,夫人她……昨晚,有人去‘一寸心’工作室接她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揪。

“谁?”

我听见自己问。

“是个男人。”

“我问你是谁!”我几乎是在咆哮。

电话那头,陈松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

那十几秒,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撞击着我脆弱的耳膜。

终于,他开口了。

“傅总,那个人……是季锦川。”

季锦川。

季锦川。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怎么可能是他?

季锦川,京圈里真正的顶流,跺一跺脚整个商界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比我父亲还要年长几岁,行事低调,手段却狠辣无比,是圈子里谁都不敢轻易得罪的活阎王。

最重要的是,他……他不是早就对外宣称,终身不婚吗?

他和沈鸢?

怎么可能?!

他们俩,八竿子都打不着!

“你确定?”我的声音在发抖。

“确定,傅总。”陈松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奈,“我派去的人亲眼看到的。季锦含亲自开车去的,给夫人开了车门,还……还很自然地接过了她手里的包。”

“他们……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出了这个愚蠢至极的问题。

陈松又沉默了。

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

长到我几乎要崩溃。

“傅总,”他终于再次开口,一字一句,像是在宣判我的死刑,“昨天下午,季锦含的首席律师,已经把离婚协议书送到了我们公司的法务部。”

“夫人……她净身出户。”

“今天一早,他们就会去民政局。”

“季锦含那边的人说……”

陈松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

“他说什么?”我追问,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他说,他来接他太太回家。”

“他……太太?”我喃喃自语,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是,傅总。”

陈松的声音,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我。

“他们……早就结婚了。”

“就在昨天上午。”

“在您让我停掉夫人副卡之前。”

“所以,夫人被珠宝店拒付后,才会那么平静。”

“因为她已经是季太太了。”

“她用的支付账户,是季锦含的。”

“那对袖扣,也是买给季锦含的。”

陈松后面的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清了。

我的耳朵里,只剩下“嗡嗡”的轰鸣声。

手机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毯上。

我看着那枚被遗弃在床头柜上的婚戒。

看着这间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了沈鸢气息的房间。

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陈松最后那句话。

“傅总,夫人被她新老公,连夜接走了。”

新老公……

季锦川。

我竟然,亲手把我的妻子,推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一个我连仰望,都觉得费力的男人。

我以为我赢了。

我以为我掌控了一切。

可到头来,我才是那个输得最惨的,一败涂地的,小丑。

一股腥甜的液体,从喉咙里涌了上来。

我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窗外的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

金色的阳光,铺满了整个房间。

可我只觉得,浑身冰冷。

那是一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彻骨的寒意。

原来,我从来没有得到过沈鸢。

一次都没有。

我们的开始,是一场交易。

而我们的结束,是她不动声色的,最彻底的报复。

我坐在那张冰冷的床上,坐了很久很久。

直到陆玥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过来。

我没有接。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我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自己。

我像一个游魂一样,在别墅里游荡。

每一个角落,都残留着沈鸢的影子。

客厅里,她亲手插的白玫瑰,已经开始有了枯萎的迹象。

厨房里,流理台上还放着她用了一半的护手霜。

书房里,我的书桌上,摆着她为我磨的墨,那方砚台,还是温的。

她走得那么仓促,却又那么从容。

带走了她的心,却把她的习惯,刻进了这座房子的骨髓里。

也刻进了我的生活里。

我走到她的那间小小的茶室。

推开门,一股熟悉的,清淡的茶香扑面而来。

那是她最喜欢的,雨前龙井的味道。

墙上,挂着一幅字。

是我认识的,沈鸢的笔迹。

清秀,又带着一丝风骨。

上面只有四个字。

“一别两宽。”

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一别两宽。

她说得多么轻易。

可我,怎么可能宽心?

我傅慎言,活了三十年,顺风顺水,要什么有什么。

我从没想过,我会栽在一个女人身上。

一个我从来没放在心上过的女人。

我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我拿起手机,颤抖着手指,拨通了陈松的电话。

“傅总。”

“去查。”我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给我查清楚,她和季锦川,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信。

我不信他们之间有什么所谓的爱情。

季锦川那样的人,怎么会看上沈鸢?

这里面一定有我不知道的内情!

一定有!

“傅总……”陈松的语气里透着为难,“季家那边……我们的人,根本近不了身。”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低吼道,“就算把傅家掀了,我也要知道真相!”

挂了电话,我颓然地靠在墙上。

阳光刺眼,我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接下来的几天,我活得像个行尸走肉。

公司我没去。

医院我也没去。

陆玥的电话和信息,我一概不理。

我把自己关在别墅里,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陈松发来的,关于沈鸢的那些资料。

她的苏绣作品,她的师门,她的朋友……

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世界。

原来,她不是只会花钱的菟丝花。

她是一棵扎根在岩石里的青松,坚韧,挺拔,有自己的风骨。

是我眼瞎。

是我把珍珠,当成了鱼目。

我开始疯狂地回忆过去三年的点点滴滴。

我想从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里,找到她和季锦川的蛛丝马迹。

我想起来了。

有一次,傅家举办一场商业酒会。

季锦川也来了。

他一向深居简出,那次是给我父亲面子。

全场的人都围着他,只有我那个名义上的妻子,沈鸢,端着一杯香槟,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看着窗外的花园。

当时,季锦川的目光,似乎往她的方向,瞥了一眼。

我当时只觉得,沈鸢不识大体,放着这么好的人脉不去结交,就知道发呆。

现在想来,那一眼,或许,没那么简单。

还有一次。

沈鸢的老师,宋清远大师,办了一场个人绣展。

沈鸢邀请我一起去。

我当时正忙着一个海外并购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我还嘲讽她,说那些老掉牙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我记得,她当时沉默了很久,然后轻轻地说了一句:“你会后悔的。”

我没当回事。

现在,我后悔了。

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陈松后来告诉我,那场绣展,季锦川也去了。

他不仅去了,还在宋大师的引荐下,和沈鸢,聊了很久。

所以,他们早就认识了。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在我看不见的时间里,他们已经有了那么多的交集。

而我,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却像个跳梁小丑,对一切都一无所知。

更可笑的是。

我让人去查了沈鸢那个工作室“一寸心”的背景。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那栋老洋房的业主,不是别人,正是季锦川。

三年前,他就买下来了。

然后,一直空着。

直到沈鸢的工作室入驻。

租金,象征性地收了一块钱。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里。

季锦川,他从一开始,目标就是沈鸢。

而我,还傻乎乎地,亲手把她送到了他面前。

甚至,还用最愚蠢的方式,逼着她投入了他的怀抱。

我傅慎言,成了全天下最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哈……”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输了。

我不仅输了沈鸢,我还输给了季锦川。

输掉了我所有的尊严和骄傲。

一个星期后。

我终于走出了别墅。

我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我去了公司。

员工们看到我,都像见了鬼一样,小心翼翼地打招呼。

“傅总好。”

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径直走进我的办公室。

陈松已经在里面等我了。

他看起来,比我还憔悴。

“傅总,您……”

“说吧。”我打断他,坐在我的老板椅上,“有什么新消息?”

陈松犹豫了一下,递给我一个平板电脑。

“您自己看吧。”

我接过来。

屏幕上,是一条财经新闻的头条。

“季氏集团董事长季锦川,与青年苏绣艺术家沈鸢,正式完婚。”

下面配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季锦川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式礼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虽然年近五十,但气场强大,眼神锐利。

而他身边,站着沈鸢。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手工缝制的旗袍,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凤凰图样。

她化了淡妆,眉眼如画,嘴角含笑。

她的手里,没有拿捧花,而是拿着一把小小的团扇,扇面上,是一幅栩栩如生的并蒂莲。

我知道,那也是她自己绣的。

他们没有看镜头。

季锦川正侧着头,低头看着沈鸢,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化不开的温柔和宠溺。

而沈鸢,正微微仰着头,迎上他的目光。

她的眼睛里,有光。

那种光,叫幸福。

刺眼得,让我几乎要落下泪来。

照片的背景,是民政局的红色幕布。

简单,却又隆重。

新闻下面,是铺天盖地的评论。

“天啊!活久见的季大佬,竟然结婚了!”

“这个沈鸢是谁?也太好看了吧!气质绝了!”

“楼上的你out了,沈鸢是苏绣大师宋清远的关门弟子,她的作品在国外拍出过天价!”

“郎才女貌!不,是天作之合!这才是真正的豪门联姻!”

“我怎么听说,这个沈鸢,好像是傅氏集团傅慎言的前妻?”

“真的假的?傅慎言眼睛瞎了吗?放着这么好的老婆不要?”

“嘘……小道消息,据说傅总在外面养了个小的,还有了孩子,为了逼宫,停了前妻的卡,结果……嘿嘿,你们懂的。”

“!这剧情!比电视剧还精彩!傅慎言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活该!放着珍珠不要,去捡鱼目,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

我把平板电脑狠狠地摔在地上。

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就像我那颗,早已支离破碎的心。

“出去!”我冲着陈松吼道。

“傅总……”

“我让你滚出去!”

陈松叹了口气,默默地退了出去,还体贴地帮我关上了门。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城市。

这里,是我的帝国。

我曾经以为,我拥有一切。

可现在,我只觉得,我一无所有。

我输掉的,不仅仅是一个女人。

而是我人生的,上半场。

我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鬼使神差地,接了。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带着一丝冷意的,男人的声音。

“傅慎言?”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个声音……

是季锦川。

“是我。”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挺直了脊背。

输了人,不能再输了阵。

“我以为,你至少会撑得久一点。”季锦川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你什么意思?”我握紧了拳头。

“没什么意思。”他轻笑了一声,“只是想告诉你,以后,不要再派人去骚扰我太太。”

“她现在,是季太太。”

“她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每说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我咬着牙问,“从三年前,你把那栋洋房买下来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算计了!”

“算计?”季锦川的笑声更冷了,“傅慎言,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我只是,在等一个机会。”

“等一个,你亲手把她推开的机会。”

“我了解你,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样。”

“你的自负,你的傲慢,你的控制欲……注定了你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所以,我不需要算计。”

“我只需要,等。”

“等我的女孩,回头看我一眼。”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到了脚底。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他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冷眼旁观着我,这个凡人,一步步地,走向他设下的,名为“命运”的陷阱。

“你……你到底喜欢她什么?”我问出了那个,我最想知道,也最害怕知道答案的问题。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挂了电话。

季锦川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这一次,他的声音里,没有了冰冷和嘲讽。

只剩下,无尽的温柔和缱绻。

他说:“我第一次见她,是在十五年前。”

“那时候,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跟着她外公,也就是宋清远大师,来我家送一幅绣品。”

“她不小心打碎了我一个很喜欢的古董花瓶,吓得脸都白了,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她对外公说,外公,您别怪罪小厮,是我不小心,您把我卖了吧,把钱赔给这位先生。”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十五年前……

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她。

“后来呢?”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地问。

“后来,”季锦川轻轻地笑了,“后来,我告诉她,那个花瓶不值钱,不用赔。”

“她不信,非要给我打工还债。”

“于是,她就在我家的园子里,帮我照顾了整整一个夏天的兰花。”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忘不掉,那个穿着白裙子,在花丛里忙碌的,倔强又认真的小姑娘了。”

“我等了她十五年,傅慎言。”

“我看着她长大,看着她被家人冷落,看着她为了生存,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看着她……嫁给了你。”

“那三年,是我这辈子,最难熬的三年。”

“我每天都在想,你有没有好好对她。”

“你有没有看到,她安静外表下,那颗坚韧又柔软的心。”

“现在看来,你没有。”

“所以,傅慎言,谢谢你。”

“谢谢你,把她还给了我。”

电话,被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不,不是。

是长达十五年的,深情守候。

而我,只是他们爱情故事里,一个不光彩的,匆匆过客。

一个,被利用了,还沾沾自喜的,跳梁小丑。

我傅慎言,输得不冤。

我输给了时间。

输给了,爱情。

我慢慢地,慢慢地,蹲了下来。

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膝盖里。

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在无边的黑暗里,放声大哭。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

直到办公室的门,被“砰”的一声推开。

陆玥冲了进来,脸上带着惊慌和愤怒。

“傅慎言!你终于肯见我了!”

她直呼我的名字。

“你把我跟嘉嘉扔在医院一个星期,不闻不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网上那些人都在骂我是小三,骂嘉嘉是私生子!”

“你现在满意了?为了一个不要你的女人,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要了吗!”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

放在以前,我可能会觉得烦躁,会呵斥她。

可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我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她那张因为嫉妒和怨恨而扭曲的脸。

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真的,很没意思。

我和她,和沈鸢,和季锦川……

我们所有人的命运,都像一团乱麻,纠缠在一起。

而现在,是时候,该解开了。

我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

从里面,拿出了一本支票簿,和一份文件。

我撕下一张支票,在上面,填上了一串长长的数字。

然后,连同那份文件,一起推到了陆玥面前。

“这是什么?”陆玥愣住了。

“支票,给你和孩子的抚养费,足够你们母子,一辈子衣食无忧。”

我看着她,平静地说。

“这份文件,是亲子鉴定报告。”

陆玥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傅慎言,你……你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在发抖。

我笑了。

笑得,有些悲凉。

“陆玥,你以为,我真的那么蠢吗?”

“你以为,你那些小动作,我真的看不出来吗?”

“你故意在沈鸢面前,透露你怀孕的消息。”

“你故意在我面前,说那些似是而非,挑拨离间的话。”

“你甚至,在嘉嘉的奶粉里,偷偷加一些让他过敏的东西,好让他反复生病,来博取我的同情和愧疚。”

我每说一句,陆玥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不……不是的……我没有……”她拼命地摇头,眼泪掉了下来。

“你没有?”我冷笑一声,拿起那份鉴定报告,甩在她脸上。

“那你告诉我,这个是怎么回事!”

“鉴定报告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我跟嘉嘉,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陆玥,你胆子不小啊。”

“敢给我傅慎言,戴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说吧,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陆玥彻底瘫软了下去,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我……我不是故意的……慎言,你听我解释……”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拿着这笔钱,带着那个孩子,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第二,我把这份鉴定报告,和你做的那些事,公之于众。”

“到时候,你不仅一分钱都拿不到,还会身败名裂,下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

“你,选一个吧。”

陆玥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傅慎言,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们……我们毕竟……”

“我们没什么。”我冷冷地打断她,“从头到尾,都是你在演戏,而我,只是一个看得厌烦了的,观众。”

“现在,戏演完了。”

“你,也该退场了。”

我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彻底斩断了她最后的幻想。

她看着我,看了很久。

眼神里,从哀求,到怨恨,最后,只剩下,一片死寂。

她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擦干眼泪,拿起那张支票。

“好。”

她只说了一个字。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关上。

这一次,是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看着窗外,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了绚烂的橘红色。

很美。

却也很寂寥。

我输掉了沈鸢。

也赶走了陆玥。

我傅慎言,好像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轻松。

我的心里,还是空的。

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

那个缺口,只有一个人能填满。

那个人,叫沈鸢。

可是,她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拿起手机,点开了那张,她和季锦川的结婚照。

照片上,她笑得那么开心。

我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她的笑脸。

直到屏幕暗下去,又亮起来。

我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去找她。

我不管她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我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季锦川。

我弄丢了我的宝贝,我就要亲手,把她找回来。

哪怕,不择手段。

哪怕,与全世界为敌。

我傅慎言,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轻易认输的人。

以前不是。

现在,更不是。

季锦川,你等了我十五年,才等到她。

而我,用了三年,就把她弄丢了。

这是我的错。

我会弥补。

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我拿起内线电话,接通了陈松的办公室。

“陈松。”

“傅总,您有什么吩咐?”

“给我订一张,去苏州的机票。”

“最早的一班。”

“是,傅总。”

“另外,”我顿了顿,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一字一句地说,“通知公关部,准备开一场记者招待会。”

“就说,我要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陈松在那头,似乎愣了一下。

“傅总,您要宣布……什么?”

我笑了。

对着玻璃窗里,那个眼神坚决,又带着一丝疯狂的自己,笑了。

“我要宣布,”

“我要,重新追回我的前妻。”

“傅太太的位置,永远,都只会是她一个人的。”

来源:风趣麻酱VHYz2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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