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捧着三炷香,跟快死的夫君磕了三个头:你放心去吧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4 00:20 1

摘要:居然把我许配给了镇国公府那个昏迷不醒的世子,说是要冲喜。我气得抄起擀面杖,追着他满院子跑,那架势,活像只炸了毛的母老虎。街坊邻居们见了,都捂着嘴偷笑,说我这只“胭脂虎”冲的不是喜,怕是丧气。

我爹这没良心的老狐狸!

居然把我许配给了镇国公府那个昏迷不醒的世子,说是要冲喜。我气得抄起擀面杖,追着他满院子跑,那架势,活像只炸了毛的母老虎。街坊邻居们见了,都捂着嘴偷笑,说我这只“胭脂虎”冲的不是喜,怕是丧气。

新婚之夜,我手里捧着三炷香,一脸虔诚地对着我那快咽气的夫君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念念有词:“夫君啊,你就安心地去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夫君,你留下的家产,我会努力帮你花光的,绝对不会便宜了那些外人。”

“夫君,我这人挺大度的,你在下面要是想娶几个,我绝对不介意。”

“当然啦,我也相信你不会介意我以后给你找个赘婿回家的,放心,孩子还是跟你姓的。”

我还没说完呢,躺在床上的裴寅礼就被我气得笑出了声:“你……想得还挺周全。”

这一声笑,吓得我手里的香灰都掉了,我的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我爹在临安城里,那可是出了名的笑面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别人说他脸皮厚,说他贪财又贪权,他倒好,一脸无所谓地笑道:“男人嘛,没点野心,那还叫男人吗?”

不过好在他不好色,没给我整一堆后娘小娘回来折腾我,这已经算是万幸了。这不,刚听说镇国公府要给受伤昏迷的世子找个冲喜的娘子,他就像闻到了腥味的猫,立马把我的生辰八字递了上去。等婚事定下来了,才笑眯眯地回来告诉我。

我一听,火冒三丈,抄起擀面杖就追着他满院子跑:“好你个当爹的,为了升官发财,连女儿都卖了啊!”

我爹一边捂着屁股,一边抱着脑袋,边跑边喊:“好闺女,这可是个大好事儿啊!”

我挥着擀面杖,狠狠地朝他扔去,他一闪身躲开了,气得我叉着腰,在他身后破口大骂:“还好事儿?谁不知道那裴寅礼半死不活的,谁家好姑娘愿意上赶着当寡妇啊?啊?你就不怕我娘半夜来找你算账吗?”

他一股脑儿地跑到门口,见我没追上来,才敢停下来,喘着粗气解释:“国公府的婚事,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儿啊!那可是皇后的娘家,要不是那世子昏迷不醒,哪能轮到咱们家啊?”

他还没说完,我三步并作两步,又捡起擀面杖,朝他追去。足足追了他三条街,我实在是跑不动了,才停了下来。

我爹见我跑累了,又笑嘻嘻地折回来,搀着我,一脸讨好地说:“闺女啊,我是你亲爹,还能害你不成?”

我瞪了他一眼,一把甩开他的手:“别碰我!”说完,转身就往家里走。

他连忙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继续在我耳边絮叨:“闺女啊,只要嫁给那裴世子,他醒不醒得来,都是好事儿。”

我没搭理他,他便在我身后,像只苍蝇一样,嗡嗡嗡地说个不停:“他要是醒了,那自然是最好的。那裴寅礼,我了解过,二十来岁就战功赫赫,人中龙凤啊。家里又没有其他兄弟,没人跟他争家产,他日后继承了爵位,你就是名副其实的诰命夫人了。”

“他要是死了,这家产也有你的一份。国公府的长辈,可不像爹这样,个个都温厚得很。若你想走,人家也说了,全凭你心愿。日后拿着他的财产回家,随便招他七八个赘婿回家,孝敬你爹我,岂不美哉?”

“再说了,女子能高嫁就高嫁,可别像你娘一样,瞎了眼喜欢上我,最后连命都没了。”说着说着,他居然还抹起了眼泪。

我仔细想了想,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我这人呢,除了继承了我爹那张俊朗的脸,还有一样也继承得很好,那就是贪财。不过我比他更胜一筹,我还好色呢。

那裴寅礼,我见过。前两年,他随着国公凯旋归来的时候,我爱凑热闹,也跟着百姓去迎接将士们。那时的他,身穿银色铠甲,骑在高头大马上,一手提枪,一手持缰,英姿飒爽,意气风发。我还指着他和姐妹们打趣,说这裴寅礼的脸,生得真是精致,一点不像是个会拿枪挑破敌人胸膛的将军。

我回头看向我爹,见他正低着头,用手抹着脸上的泪。

“你娘跟着我,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我就是想让你过得好,有钱有权又没夫君的日子,多好啊。”他哽咽着说。

“世上的男人,没几个靠谱的,只有自己手中握着钱和权,别人才不敢欺负你,轻看你。”他继续说道。

“你做不成官,你就找个官大的,就算他死了,你身后也有镇国公府,皇后也会照看着你。”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爹万一哪天不在了,你就真的孤苦无依了。你一个女子,没了庇护,我如何能放心?”他的眼眶又红了。

“你要是过得不好,我日后怎么敢去见你娘啊?”说完,他居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又回过了头。都十几年了,他还是这样,一提起我娘就哭。

我爹虽然为了升官,常常不走正道,但他却是个十足的痴情种。我没见过我娘,只是听家中的老人菊嬷嬷说,她是个温婉贤良,又过分倔强的女子。

我爹出身商贾,我娘是世家嫡女。士农工商,商排末位。在世人眼中,无论你家财万贯也好,富可敌国也好,为商者在为官者面前,始终是低人一等。而两者之间通婚,更是万万不可的。

偏偏我娘从不这样看。她喜欢我爹,就是喜欢,可以不要名声,也可以丢下家世,只要他这个人就足够了。就算私奔,也要同我爹在一起。

可是世家大族,怎么会容下这么一个离经叛道的人呢?何况她是个女子。所以我娘生下我后,就被家族抓回去关了起来。

菊嬷嬷说,我祖父他们赶到的时候,我爹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了,却还将襁褓中的我,紧紧地护在怀里。我娘是个性子极为刚烈的女子,当过自由的鸟儿,又怎会甘心做笼中雀呢?

我爹日日夜夜去我娘家门口求着,跪着,想让他们成全,放了我娘。可是换来的,却是一顿顿咒骂和毒打。就连我娘走的时候,都是府中和我娘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实在看不下去,偷偷告诉我爹的。

听那个姨姨说,我娘死的时候,没有坟冢,没有墓碑,连给她点长明灯的人都没有。知道我娘死讯的那段时间,我爹整日不吃不喝,要死不活的,人瘦得跟具枯骨一样,祖父都想着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不过好在我爹挺过来了。自那以后,我爹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家中的产业,说不要就不要了,拿起了笔,拼命地读书。最终在我八岁那年,终于考上了进士,做起了官。

我爹怕我长大后像我娘一样犯傻,从不忌讳和我讲他们以前的事。记事起,他就同我说,他这样的男人不能嫁,也不能爱。他说这世道对女子不公,我要最爱我自己。不管别人想不想着我,反正我自己就得想着自己。

听他这一路上絮絮叨叨,我的耳朵都快被磨出茧子了。

“行啦。”我忍不住打断。

“这婚事都已经板上钉钉了,还能咋整,嫁就嫁吧。”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听到我松了口,我爹立马咧开嘴,露出那口大白牙,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这变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我心里暗自嘀咕。

国公府定下的婚期十分仓促。

第二天,嫁衣就被送到了我家。

到了第三天,我就要成婚了。

婚礼现场冷冷清清,没有敲锣打鼓的热闹劲儿,也没有张灯结彩的喜庆氛围。

就连拜堂的时候,我竟然是跟一只公鸡拜的。

掀盖头这种事儿,也是国公夫人代劳的。

虽说这婚礼办得有些草率,但国公夫人走的时候,塞给了我一箱子金灿灿的金子。

她一边泪眼汪汪地拉着我的手,一边说道:“孟大人说,你一直都倾慕寅礼,我家寅礼能得到你的喜欢,那真是积了八辈子的福分。”

“这世上像你这么痴情的女子可不多见,能娶到你,是我裴家的福气。”

“孩子啊,你放心,要是我儿能醒过来,我肯定让他好好待你。”

“要是……他挺不过去,国公府也绝对不会亏待你。”

“就算你以后还想嫁人,国公府也会是你坚实的后盾。”

其实,我连裴寅礼的面都没见过几次,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他有了仰慕之情。

不过,我还是被她的话感动得直点头。

国公夫人离开后,婚房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我把菊嬷嬷叫了进来,准备洗漱。

菊嬷嬷是我家的老人了,从我出生起,就一直照顾我。

要是没有她,就凭我爹那副不靠谱的样子,我能不能平安长大都是个问题。

我一边洗着,菊嬷嬷就一边唉声叹气起来。

看她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用猜我都知道她是在为我可惜:“嬷嬷,我都不难过,你难过啥呀?”

“老爷也太不靠谱了,姑娘你这大好的青春年华,这不是白白耽误了嘛。”菊嬷嬷皱着眉头说道。

我笑着拉了拉菊嬷嬷的衣袖,说道:“嬷嬷,已经很不错啦,以前他们都说我是一只没人要的母老虎呢,现在我不但有人要了,还嫁得这么好。”

嬷嬷撇了撇嘴,说道:“老奴以前还想着能帮姑娘带带小小姐呢,现在……”

说着,又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我赶紧安慰道:“嬷嬷,我这夫君只是昏睡,又不是死了。”

“说不定还能生孩子呢?”我眨了眨眼睛说道。

嬷嬷张了张嘴,说道:“也是。”

说完,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诶!嬷嬷,我还没洗完呢。”我朝着她的背影喊道。

没过一会儿,嬷嬷就抱着几本书和一瓶药回来了。

“待会儿试试给他用用这个药,看看他那个行不行,然后再试试那样。”嬷嬷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一脸疑惑,问道:“哪样啊?”

嬷嬷轻轻拍了我一下,连忙翻开书,认真地给我讲起来,还指着一张让人脸红心跳的图,说道:“喏,就是这个姿势。”

我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看着嬷嬷,说道:“嬷嬷……我记得你可是个正经人啊?”

嬷嬷看着我,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红晕,说道:“这……他要是醒不过来,有个孩子也算是个保障嘛。”

我思索了片刻,觉得好像也有道理。

只是,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裴寅礼,我最终还是狠不下心。

要是把他给折腾没了,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我坐在铜镜前,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还故意挺了挺胸脯。

无奈地看着床上的人,说道:“哎,你可真是没福气啊,娶了个这么漂亮的新娘子,结果新婚夜只能躺着。”

“看看我这腰,这胸,还有这脸,你要是醒了还好,要是不醒,我都替你后悔。”

我坐在铜镜前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

我刚传出要出嫁的消息时,街坊邻居们都笑话我。

说我这只胭脂虎冲的不是喜,怕是丧。

别一进门,就把人给冲死了。

小时候,有个云游的道士说我命格硬得很,就是克夫。

不过我爹听了,可高兴坏了。

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克夫就是旺自己,我闺女以后的命好着呢。”

我当时懵懵懂懂的,根本没当回事。

现在想起来,这裴寅礼要是真被我克死了可怎么办啊。

想到这儿,我吓得赶紧起身,在房间里找了几根香。

然后非常虔诚地对着裴寅礼磕了三个头,嘴里念叨着:“夫君,你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夫君,你的家产我会尽量花的,绝对不会便宜了外人。”

“夫君,我这人向来大气,你在下面娶几个我都不介意,当然,我相信你也不会在意我以后给你招个赘婿回家的,放心,孩子还是跟你姓。”

“还有,最最最重要的一点,你要是死了可千万别来找我啊?”

“要找就找我爹,是他非要我嫁给你的。”

我还没说完呢,躺在床上的裴寅礼就被气得笑出了声:“你……想得还挺周全。”

顿时,我手上的香灰簌簌地落了下来,我的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我愣了好一会儿,房间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我赶紧起身,凑到床边准备仔细看看。

就发现裴寅礼正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他身旁,结结巴巴地说道:“夫……夫君……你真醒了?”

他皱了皱眉头,说道:“夫君?”

我指了指他身上的红色寝衣,说道:“喏,今晚刚成的婚。”

他向我招了招手。

我赶紧上前把他扶了起来。

他的眼睛毫不避讳地打量着我。

我看到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寝衣松松垮垮的。

我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说道:“不……不许看。”

他轻轻笑了笑,说道:“不是成婚了嘛?”

说完,又拿下了我的手。

也对哦,又不会少块肉,看就看吧,我心里想着。

他盯着我看,我也盯着他看。

最后,他轻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

我得意地笑了笑。

他又拿起身旁的画册,抬眼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我。

我看着他,理直气壮地说道:“都成婚了。”

他“哦”了一声。

他又拿起菊嬷嬷给的瓷瓶,问道:“这又是?”

我一把夺过瓷瓶,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是灵丹妙药。”

他轻轻挑了挑眉梢,看着我把瓷瓶藏在身后,说道:“灵丹妙药?”

“对!”我坚定地说道。

“我吃了这个醒的?”他问道。

我咽了咽口水,说道:“你吃了它能不能醒我不知道,但是它应该能让你有反应。”

他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顿时,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

他喉咙轻轻滚动了一下,咬着牙说道:“……好样的。”

刹那间,整个国公府热闹得仿佛比大婚当日还要喧嚣几分。

我婚房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屋里满满当当全是人,连落脚的地方都难寻。

国公夫人笑盈盈地冲我招了招手,我立马会意,快步走到她身旁。她轻轻握住我的手,那眼神里满是欢喜,眼眶里还闪烁着开心的泪花。

“好孩子,你可真是咱们裴家的福星啊!”国公夫人满是感慨地说道。

我其实啥事儿都没干呢,这突然被夸得这么高,心里着实有些不好意思,脸都微微泛红了。

国公夫人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接着又把裴寅礼的手拉过来,放在我的手背上,然后一脸郑重地对裴寅礼说道:“青禾对你那可是一片痴心,你以后可得好好待她,要是敢对她不好,我可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裴寅礼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那深邃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我。

“知道了,既然她嫁给了我,那就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对她好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始终没从我身上移开。

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就像有无数只小蚂蚁在身上爬,只能心虚地冲他挤出一抹笑容。

“母亲放心,我也会好好对待夫君的。”我赶忙说道。

国公夫人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刚刚给裴寅礼敬香的时候,声音就该再小一点。这下可好,被抓了个正着,尴尬得我脚趾头都能抠出三室一厅了。还有我爹,编理由也编个靠谱点的啊,说什么我心悦裴寅礼,就算他死了我都愿意嫁,这让我这张脸往哪儿搁哟!

好不容易把众人都送走了,我这才慢悠悠地晃回屋里。

一进门,就瞧见裴寅礼半倚在床榻上,那姿态慵懒又惬意。

“原来你心悦我啊?”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嘿嘿一笑,厚着脸皮凑到他身边。

“夫君,我对你那可是一片痴心,天地都能作证呢!”我故意拖长了尾音,撒娇似地说道。

裴寅礼眉梢轻轻一挑,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

“我记着呢,你说我要是死了,你要给我招个赘婿回家,孩子还得跟我姓?”

“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痴心一片啊?”

我使劲儿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招赘婿,生出来的孩子本来就该跟我姓,我都打算让孩子跟你姓了,这还不算痴心一片吗?”

“我可是把传宗接代这么重要的机会都让给你了。”

“你平白无故就有了后,这还不能证明我对你的心意吗?”

裴寅礼被我的话气得笑出了声。

“平白无故有了后?”

“你确定这是好事儿?”

我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肯定。

他抬手就在我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

“净说些歪理。”

说完,他转身就躺了下去,背对着我。

我一下子摸不准他这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正琢磨着该怎么继续狡辩一番呢。

这家伙突然开口了。

“还不睡觉,打算站在我旁边给我守夜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脱了鞋,爬上床榻。

我坐在他身旁,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又强调了一遍。

“夫君,我真的是真心悦你。”

裴寅礼闷闷地“嗯”了一声。

“知道了。”

得,就这语气,明显还是不信我。

算了算了,还是明早起来接着忽悠他吧。

第二天早上,我正睡得昏天黑地,做着美梦呢。

突然,脸上感觉痒痒的,就像有只小虫子在爬。

我皱了皱眉头,迷迷糊糊地抬手把那作乱的手给拂开,然后又翻了个身,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这时,头顶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

过了好一会儿,裴寅礼实在是忍不住了,又轻轻拍了拍我的脸。

“别睡了,醒醒。”

我闭着眼睛,哼唧了两声,声音里满是撒娇的意味。

“干嘛呀~”

“我憋不住了,要如厕。”

“你自己去呀,叫我干啥呀?”我迷迷糊糊地说道。

裴寅礼一脸无奈,只好扶着我的腰,把我往旁边推了推。

被他这么一推,我一下子就清醒了。

我睁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裴寅礼。

他默默地把我的腿从他腰上拿了下来,那动作小心翼翼的。

接着,他又一把掀开被子,我顺着他的动作缓缓看去,眨了眨眼睛,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又看看那“不速之客”。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愣了一下,脸上瞬间染上了一抹红晕,但还是厚着脸皮说道:

“你整个人都挂在我身上了,大早上的,我要是没点男人的反应,你就真打算莫名其妙地让我有后了?”

我咽了咽口水,弱弱地应了一声:“哦。”

说着,他正想起身。

谁知道,这人刚站起来,身体就晃悠了一下,又一屁股坐了回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抿着嘴唇,转头看着我,有些尴尬地说道:“躺久了,腿有点软。”

我心里得意地冷哼了一声,这才起身把他扶去了耳室。

可是他站在恭桶前,半天都没个动静。

我的手都举得有些酸了,忍不住说道:“脱呀,你不是憋不住了吗?”

他看着我,我这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这……这个也要我扶?”

他叹了口气,咬着牙说道:“闭眼啊。”

我眨了眨眼睛,原来他是不好意思啊。

我这才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但还是不服气地小声嘟囔着:“都成婚了,有啥看不得的嘛,又不会少块肉。”

他哼了一声。

下一秒,水桶里就传来了咕噜咕噜的水声。

我忍不住悄悄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这一看,吓得我赶紧又把眼睛闭上了,脸也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头顶的人看到我这副模样,唇角轻轻勾起,露出一抹坏笑。

他提上裤子,故意坏心眼地问我:“你脸红什么?”

我猛地抬起头,竖起大拇指,强装镇定地说道:“夫君太棒了。”

他顿时被我的话噎住了:“你……还真是……”

我歪着头看着他,心里想着:小样儿,还想拿捏我。

他垂眸看着我,轻咳了一声,不自在地把头别了过去。

“衣服穿好。”

我低头一看,就看见脖颈下的衣襟松松垮垮的,里面若隐若现的春光,都被他看光了。

裴寅礼比我高半个头,刚刚那姿势,估计啥都看清楚了。

我拢了拢衣领,故意歪着头问他:“好看吗?”

裴寅礼又回过头,垂眸看了看。

“拢好了我怎么知道好不好看?”

我扯出一抹笑,咬牙切齿地说道:“夫君啊,你……还真是不要脸。”

他笑了声,微微弯腰,直视着我的眼睛。

“昨日不是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今日我就不要脸了,娘子你变脸怎么这么快?”

这下轮到我被噎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记性、这嘴,还有这小心眼儿的劲儿,不当个文官真是可惜了。

你别说,这武将的身体素质就是硬朗。

裴寅礼才刚苏醒没多久,连一个月都不到呢,就又开始生龙活虎,到处折腾了。

我母亲性子温婉和善,从不要求府里的小辈们每日天不亮就起来请安。所以,我在这府里,每天都能舒舒服服地睡到太阳高悬,日头都晒到屁股了才起。

这天,我难得起了个大早。

嘿,没想到这一大早的,居然还能让我大饱眼福一番。

我刚走出屋子,就瞧见裴寅礼光着膀子,在院子里耍着长枪,那动作行云流水,看得我眼睛都直了,口水差点没流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裴寅礼这才注意到坐在屋门口,双手托腮,正看得入神的我。

他单手帅气地一收长枪,迈着大步缓缓朝我走来。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那一块块轮廓分明的腹肌,随着步伐朝我一点点靠近。

下一秒,我的嘴巴突然被人轻轻合上了。

我猛地一抬头,就看见他那张俊美得让人嫉妒的脸,正带着一抹坏笑看着我。

“好看吗?”他挑了挑眉,问道。

我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竖起大拇指,大大方方地说:“简直太棒了!”

说完,我又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撒娇道:“要是能让我摸摸,那就更完美啦。”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发现裴寅礼这人啊,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有点吊儿郎当的,嘴上还总是不肯服输,但只要你一夸他,他心里就暗自得意。

这不,你看他,那唇角都快压不住了,还故意挺了挺腰身,站得那叫一个笔直。

他这副大大方方的样子,我还真觉得挺招人喜欢的。

于是,我毫不客气地伸出手,一边摸一边夸:“哇~夫君,今天我对你的喜欢又多了一分呢!”

“瞧瞧这结实的肌肉,谁看了不羡慕啊。”

他微微昂起头,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看他这副模样,不用猜我都知道,他心里肯定乐开了花。

我正摸得开心呢,母亲身边的老嬷嬷就来了,说是母亲有事找我。

走的时候,我还特意冲着裴寅礼抛了个媚眼,娇声说:“夫君,等我回来好好宠幸你哦~”

他轻轻嗤笑了一声,然后继续练他的长枪去了。

嬷嬷领着我进了门,请完安后,就满脸笑容地凑到母亲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顿时,母亲的目光朝我投来,意味深长地掩唇轻笑了一声。

接着,她又挥了挥手中的帕子,冲我招了招手,说:“青禾,快来。”

我会意,连忙快步上前,坐到她身旁。

母亲握着我的手,满脸欣慰地说:“起初啊,母亲还担心寅礼这孩子从小就固执,脾气也不太好,怕你会被他欺负。如今看来,我这担心倒是多余的了。”

说着,她又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接着说:“大夫说寅礼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你们趁着母亲还算年轻,赶紧努力给我生个孙子孙女,让我也乐呵乐呵。”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信誓旦旦地说:“母亲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她轻轻点了点我的鼻头,笑着说:“那你们就尽快把房圆了吧,这都成婚多久了。”

可问题是,这裴寅礼也没主动提过这事儿啊。

这种事,让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开口嘛。

我有些为难地看向母亲。

她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心思,连忙说:“哎呦,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你只要稍微暗示一下,他肯定就主动扑上来了。”

我:“……”

“可是……这我怎么开口啊。”我无奈地说。

虽然我脸皮厚,也常常对裴寅礼的美色垂涎三尺,但这种事,还真是让我有点为难。

母亲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然后冲我勾了勾手指。

我连忙会意,凑了过去。

半晌后,我面红耳赤地听完母亲的话。

母亲一脸得意地说:“怎么样,姜还是老的辣吧。”

我点了点头,附和道:“够辣,够辣。”

于是,当天晚上沐浴的时候,我故意没让菊嬷嬷伺候,还故意没拿小衣。

洗完后,我窝在水里,大声喊了声裴寅礼:“夫君,你能给我拿件小衣吗?”

裴寅礼没回话,但我听见了他打开衣柜的声音。

片刻后,他的声音传来:“要什么颜色的?”

我趴在浴桶上,循着声音看去,正见他半个身子探了出来。

“嫩绿色的。”我回答道。

“好。”裴寅礼应了一声,拿着小衣大大方方地进了耳室,将衣服递给我。

我看了眼他手上的小衣,眉眼盈盈地看向他,软声说:“手酸,穿不上。”

裴寅礼蹙了蹙眉头,说:“我让嬷嬷给你穿?”

我握紧拳头,心里暗骂: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气得我一把夺过衣服,鼓着腮帮子说:“我自己穿!”

接着,我又瞪了他一眼,说:“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裴寅礼其实并不算那种完全不解风情的男子。

他见我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了出来。

我恶狠狠地看向他,质问道:“你笑什么?”

他抱着臂,一脸玩味地看着我,说:“你……是想要我给你穿?”

一时间,我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样。

我固执地别过脑袋,不想让他看到我这副模样。

下一秒,整个人就被人从浴桶里捞了起来。

裴寅礼将我放在了矮柜上,拿着浴巾将我裹好。

他看着我羞红的脸,轻笑了一声,说:“不是你先勾我的吗?怎么还生气了?”

我哼了哼,没好气地说:“气你不解风情呗。”

他眉梢轻挑着,说:“我不解风情?”

此时,裹着身子的浴巾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滚圆细腰若隐若现。

裴寅礼双手撑在矮柜前,将我困在怀里,直视着我的眼睛。

片刻后,他的目光又往下移去,喉咙轻轻滚动着,说:“认真的?”

我小声地“嗯”了一声。

他又抬眸看向我,声音暗哑地说:“给亲吗?”

这语气,不像是询问,更像是通知。

我还未点头,他的唇就覆了上来。

他垂着头捧着我的脸,迫使我抬头。

半晌后,我气喘吁吁地趴在了他的肩头。

他捏着我的腰,笑了笑,说:“怎么这么没用啊?”

我哼了哼,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

却不想脚踝被他握住了。

“现在可踢不得,会出事的。”他勾唇一笑,说道。

我愣了愣,他接着又把我抱得更紧了些。

我感受到了一丝不适,一瞬间,我有些慌张地推了推他。

“你……你怎么耍流氓呀。”我红着脸,嗔怪道。

他低头又亲了一口,说:“谁叫你踢我的,我不是让你感受一下吗?现在踢不得吗?”

我红着脸拍了他一下,说:“登徒子!”

他轻笑了声,说:“娘子,这衣服还穿吗?”

嫩绿的小衣握在了他的手中。

我红着脸别过头,嘟囔着说:“你想穿就穿呗。”

下一秒,裹着身体的浴巾被他扯下。

他修长的大手慢条斯理地将我的小衣中衣都规规矩矩地穿好后,又托着我的屁股,像是抱小孩子那般将我抱上床榻。

……

没一会儿,刚穿好的衣物,又被他一件件褪下。

他轻轻地,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着我的唇角,说:“要圆房吗?”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想:好一个坏痞子,都这样了,还好意思问我。

气得我埋头就是一口。

刚松口,唇就又被这坏胚堵住了。

半夜,他将大汗淋漓的我抱去洗澡时,恶狠狠地捏了好多下我的脸。

“脾气怎么这般大?还学会咬人了?”他故作生气地说。

说着,他又准备亲我。

我嘟了嘟嘴,将他推远了些,说:“又来!”

“嘴都亲肿了!”我抱怨道。

他勾唇轻笑了声,说:“好生霸道,我自己的夫人怎么就亲不得了?”

“那我自己的夫君怎么就咬不得了?”我反驳道。

他又捏了一把我的腰,说:“伶牙俐齿。”

然后,他又重重地亲了我一口。

皇上听闻裴寅礼的伤势已然痊愈,毫无后顾之忧后,当即就下了旨意,让他重新回到岗位履职。

从那之后,裴寅礼每日的生活就像上了发条一般。要么在演武场上,带着士兵们操练,喊杀声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要么就在京城各处巡查布防,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安全隐患的角落。他总是天还没亮就出门,直到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我呢,之前和他一起过那种没羞没臊、轻松自在的日子,一晃眼就过了两三个月。这突然闲下来,还真有点不适应,就像原本平稳行驶的船,突然没了风,在原地晃悠,心里空落落的。

今年的京城,冬天格外冷。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吹得树枝都光秃秃的,只剩下几片残叶在风中瑟瑟发抖。

这天一大早,裴寅礼就轻手轻脚地起了床,生怕吵醒我,然后匆匆去了演武场。而我呢,还窝在温暖柔软的被窝里,睡得正香,嘴角还挂着一丝甜甜的笑,说不定梦里正和裴寅礼在花前月下漫步呢。

可就在这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母亲院里的嬷嬷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轻声说道:“夫人,今日有个寿宴要参加,您可得早点起来梳妆打扮,可别误了时辰。”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极不情愿地从被窝里探出头,嘟囔着:“哎呀,怎么这么早啊,我还想再睡会儿呢。”但没办法,只能拖着慵懒的身子起了床。

然而,当听到是去赵家老夫人的寿宴时,我和菊嬷嬷都愣住了,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菊嬷嬷皱着眉头,脸上满是担忧,叹了口气说:“要不,咱们跟夫人说一声,就别去了吧?”

我心里也有些纠结,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去吧,就当是一次普通的聚会。”另一个又说:“不去,赵家从来没承认过咱们,去了也是自讨没趣。”最终,我还是咬了咬牙,爬了起来,说:“还是去吧,就当是个平常的寿宴,没什么大不了的。”

菊嬷嬷无奈地又叹了口气,开始帮我梳妆打扮。

除了家里人,没人知道我娘是赵家的姑娘,就连国公府的人也被蒙在鼓里。赵家一直都不承认我和我爹,在他们眼里,我们就像是不该出现的陌生人。所以,我对赵家也没什么感情,就当他们是路人好了,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马车上,母亲看着我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像我脸上写满了烦恼一样。她轻轻握住我的手,关切地问道:“孩子,你是不是着凉了,身子不舒服啊?怎么看起来这么没精神?”

我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母亲,我没事,就是还没睡醒呢。”

不一会儿,马车就到了赵府。只见赵府门口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就像一片车的海洋。门庭若市,热闹非凡,人们进进出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

我跟着母亲下了马车,抬头看着眼前那朱红色的大门,就像一头张着大嘴的怪兽,不知道这四四方方的宅院里,又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困住了多少像笼中鸟一样的女子。

我们走上前,迎客的是赵家的宗妇,也就是我娘的大嫂——赵夫人。赵夫人看到我们,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就像一朵盛开的花,热情地跟母亲打招呼:“哟,想必这位就是裴世子新娶的夫人吧,真是长得眉清目秀,气质不凡呢。”

母亲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拉着我的手,温柔地说:“青禾,快见过赵夫人。”

我微微屈膝,行了个礼,轻声说道:“孟氏青禾,见过赵夫人。”

“孟?”赵夫人听到我的姓氏,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抬眼的瞬间,我和她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她愣了片刻神,然后又强扯出一抹笑容,那笑容看起来有些僵硬。

我心里明白,她是认出我了。

席间,热闹非凡。贵妇人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个不停,就像一群欢快的小鸟。母亲也被她们拉着去客套寒暄了,我一个人觉得有些无聊,就提了一壶热酒,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静静地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里却有些落寞。

可没坐多久,一个婢女就匆匆走了过来,恭敬地说:“夫人,主家有请。”

我跟随行的嬷嬷打了声招呼后,就跟着婢女走了。我本以为来找我的会是先前迎客的赵夫人,没想到却是赵家的老夫人,也就是我娘的母亲,那个我本该唤外祖母的人。

见着我来了,老夫人坐在椅子上,眼神凌厉得像一把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那目光仿佛要把我看穿一样。最后,她淡淡地说:“听兰若说你如今嫁到裴家了?”

“你和你那窝囊的爹还真是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爹没娶成我女儿,你倒是高嫁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就像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我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说:“您找我来,就是说这些的吗?”

她轻哼了一声,眼神中透露出警告的意味,冷冷地说:“老身只是想警告你,你和我赵家没有关系。别以为攀上了裴家,我赵家就会认你。我们赵家可不是那么好攀附的。”

我看着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说:“赵这样一个冷血的姓,沾上我我都觉得晦气,就像沾上了脏东西一样。”

老夫人听到这话,气得脸色铁青,手上的茶杯“嘭”的一声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茶水溅了出来,打湿了她的衣袖。她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果然有什么老子,就有什么女儿,都是一路货色。”

我点了点头,毫不畏惧地说:“我娘看起来也的确不像是你生的。毕竟没有一个母亲会逼死自己的女儿,你说是不是?”

被戳到痛处的老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就像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她厉声呵斥我:“老身到底还是你长辈,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我懒得再搭理她,转身就想走,说:“没其他事我便走了,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里浪费。”

她气得站起身,手指着我,大声喊道:“站住,你以为你还能走得了吗?”

她身边的老嬷嬷连忙上前,像一堵墙一样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转身正想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就像一阵春风,吹散了我心中的阴霾:“老夫人,这是想扣下我娘子?”

我循声望去,就看见裴寅礼站在不远处,正迈着大步向我们走来。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挺拔,就像一座巍峨的山。

我连忙小跑过去,脸上洋溢着惊喜的笑容,说:“你怎么来了?”

他拍了拍我的手背,那动作温柔极了,就像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贝,然后又牵起我的手,说:“刚回家,发现家中没人,菊嬷嬷说你跟着母亲来赵家了,我就想着来接你,怕你一个人在这里受委屈。”

我对他笑了笑,心里暖暖的。

他说完,转头便看向赵老夫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说:“老夫人,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带我娘子走。毕竟一早上没见,想得紧。”这声音故意提高了不少音量,就像在宣示主权一样。

赵老夫人没说话,脸色十分难看,就像吃了苍蝇一样。

裴寅礼转身就将我拉走了,边走边说:“那告辞了。”

裴寅礼什么都没有问,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反倒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数落我,那语气里却满是关心:“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只顾着漂亮不肯多穿衣服,等老了腿脚不利索了就知道好歹了。到时候可别喊疼。”

说着,他就将身上暖和的大氅取了下来,轻轻地盖在我肩头,那动作轻柔得就像一片羽毛落在身上。

我拉着他的手,望着他,解释道:“有穿的,席间热乎着呢,披风让婢女拿着呢。”

他“嗯”了一声,说:“那还成,可别冻坏了,不然我会心疼的。”

随后,他便牵着我的手出了赵府。

上马车后,我看着他,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说:“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他抬眼,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云淡风轻地说:“有什么好问的,你想说了自然会说。别憋在心里,把自己憋坏了。”说着,又将暖炉塞到了我手里,那暖炉暖烘烘的,就像他的爱一样。

一时间,我的心仿佛比这暖炉还暖些,就像被阳光照耀着。

最终,我还是决定同他说:“其实我母亲出自赵家,也就是赵老夫人的女儿……”

他静静地听我讲完后,脸上没有一丝诧异,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就像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头,问我的第一句话是:“小时候过得苦吗?”

我摇了摇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说:“不苦,我爹还有我的家人都对我很好,我挺幸福的。他们就像温暖的阳光,一直照耀着我。”

他脸上这才挂上了笑,那笑容就像春天的花朵一样灿烂,说:“那就好。”

“我会同母亲说,日后不必同赵家来往。省得你在这里受气。”他的语气坚定极了,就像一座不可动摇的山。

我张了张嘴,有些犹豫地说:“没事的,会让母亲为难的。”

他却格外认真,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说:“裴家的男人在外浴血奋战,就是为了家中的女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不用看他人脸色,明白吗?你岳丈一辈子都没让你受过委屈,总不能到了我这儿还受委屈吧,不然显得我太没出息了,我可不想被人看不起。”

我撇撇嘴,心里感动极了,说:“我感动还不行嘛。”

他轻轻地捧起我的脸,就像捧着一件珍贵的宝贝,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说:“行,没说不行。”

“夫君,你真好。”我深情地看着他,眼里满是爱意。

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头,笑着说:“你除了睡觉不大老实,其它也很好。”

这话一出,我心中那少数的阴霾一下子便消失了,就像乌云被阳光驱散了一样。我握着拳,抬手就捶到了他胸膛上,假装生气地说:“还敢嫌弃我!”

他捂着心口,脸上却挂着笑容,说:“哪里敢啊!”

回府后不久,母亲听婢女说,裴寅礼将我接回来了,还以为我是不舒服,不好意思同她讲。一回府就来到我们院中看我。

母亲一进门,就满脸担忧地说:“我就说你今日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染了风寒。年轻人可不能讳疾忌医啊,我马上让大夫来看看。这冬日生了病可不容易好,可得注意身体,别让我担心。”说着就准备起身让人去寻大夫。

我连忙拉住了她,笑着说:“母亲,我好着呢,没生病。您就别操心啦。”

她这才仔细地观察着我的脸色,见着我红润有血气,这才放下心来。看向一旁的裴寅礼,又掩唇一笑,打趣道:“原来是这臭小子黏人啊?”

“孺子可教也,还好不像他爹,一天天的只知道天天往军营跑,都不着家。”

裴寅礼在一旁叹了口气,半推半就地将母亲带出了屋。

半晌后,母亲又气呼呼地冲了进来,就像一阵狂风。她叉着腰,大声说道:“我就说这赵家不是什么好东西吧。一肚子坏水,出了几个翰林,就觉得谁都上赶着想攀上他家是吧。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老娘跟着国公爷上战场的时候,这一个个只知道在京中耍嘴皮子的,还嫌弃上我儿媳妇了。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青禾,下次见了他们,别给好脸色,咱们可不惯着他们。”

看惯了母亲端庄有礼的模样,差点忘了,她以前还是个上过战场的巾帼女英雄呢,那气势,一般人还真比不了。

我望着她抿唇笑了笑,说:“母亲,我知道了。”

母亲这才反应过来,脸上有一丝丝的尴尬,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又拉着我的手,叹了口气,语气中尽是可惜:“说起这赵三小姐,也就是你母亲,我年轻时还见过她,弹得一手好琴,那琴声就像潺潺的流水,引得无数五陵少年折腰。只是没想到,这样一个女子,最后却困死在了那四四方方的宅院中,真是可惜啊。”

我垂下了眼眸,心里有些难过,默默地说:我要是也能听见我娘弹琴就好了。她要是还在就好了。

冬日里的雪片如被狂风卷起的鹅毛,纷纷扬扬地越下越急,越下越密。

年节的脚步也随着这漫天飞舞的雪花,悄然而至。

除夕夜,我与裴寅礼在国公府陪长辈们热热闹闹地吃完了团圆饭。

饭后,我满心欢喜地拽着裴寅礼,匆匆走出了国公府的大门。

国公府离我家并不遥远,不过两条街的距离,仿佛几步之遥。

往昔的年节,我爹总是体恤下人,让家中的婢女和侍从都回家与亲人团聚。因此,家中虽没有别家那般喧嚣热闹,但父女俩拌拌嘴、斗斗气,倒也透着几分温馨与惬意。

吃饭时,我心里就一直在惦记着,今年家中只剩下我爹一人,他该是多么孤单啊。

于是,我一路小跑,朝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心中满是对家的渴望与对父亲的思念。

终于,我抬头望见了家门口,那两盏散发着温暖光芒的灯笼上,已经贴上了红彤彤的福字,仿佛在欢迎着我们的归来。

我满心欢喜地推开门,走进院中。

一进门,就看见我爹像往年一样,在院中的凉亭里支起了一个烤炉。

烤炉上的羊肉锅子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我爹微微弯着腰,背对着我们,正仔细地摆放着筷子。

他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双是阿棠的,阿棠是我娘,她最爱吃这个。”(新增细节,体现父亲对母亲的思念)

“这双是青禾的,青禾就是我。”我笑着在心里默念。

“这双是我的。”他自言自语地说着,然后缓缓地坐了下来。

他盯着那冒着腾腾热气的羊肉锅子,半晌都没有动筷子。

突然,他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第一口羊肉,以往总是有人和我抢,现在没人抢了,倒还有些不习惯了。”

不知怎的,我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听使唤地滚落下来。我抬头望向裴寅礼,眼中满是求助与依赖。

他低下头,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轻声说道:“我今晚好像还没吃饱呢,不知道老丈人的羊肉锅好不好吃?”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非常好吃,我保证!”

说着,我拉着裴寅礼,像两个快乐的孩子一样,小跑着上前。

我大声喊道:“爹,第一口是我的,你不许吃!”

我爹的手微微一僵,然后缓缓地回过头来。

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老泪纵横,却还故意撇了撇嘴,装作略微嫌弃的样子说道:“你的就你的,谁稀罕和你抢。”

但那话语中,却透露出无尽的温暖与宠溺。

来源: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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