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九八四年二月,叶剑英在玉泉山找到宋时轮,请他给《叶剑英传》写一篇序言,宋时轮没有立即答应,他考虑了一下说,我属于大将级别,为元帅作序应当由同样级别的人来做,这话听上去像是客气话,其实表达的是他真实想法,叶剑英听后只说了一句嫌麻烦,屋里顿时安静下来,这不是普通
一九八四年二月,叶剑英在玉泉山找到宋时轮,请他给《叶剑英传》写一篇序言,宋时轮没有立即答应,他考虑了一下说,我属于大将级别,为元帅作序应当由同样级别的人来做,这话听上去像是客气话,其实表达的是他真实想法,叶剑英听后只说了一句嫌麻烦,屋里顿时安静下来,这不是普通的推辞,而是老将军之间一种默契的规矩。
编写组原本列出一批人选,这些人都是正国级或上将身份,按理说谁都可以执笔撰写,但叶帅偏偏选中宋时轮,宋时轮既不是专业作家,也不在宣传系统工作,他被选中的原因在于长期在叶帅领导下工作,曾担任军事科学院副院长,整理过上百份战役报告材料,他清楚了解叶帅在百色起义时期、遵义会议期间以及西南剿匪阶段这些关键历史节点的真实想法,他的这种资格是在跟随叶帅工作的过程中积累形成的,并非依靠职务头衔获得。
宋时轮接下这个任务后,做得很认真,他每天凌晨两点就到档案室抄写材料,从1930年一直抄到1970年,还拄着拐杖去看望那些病重的老参谋,一个一个核对清楚细节,比如在澳门谈判之前,叶帅的行军路线图他就找了好几个人反复确认,为了弄清楚百色起义那天发生的事,他半夜打电话给莫文骅,莫文骅说“当晚确实开过临时军法会议”,这句话成了关键证据,他没有写什么抒情的句子,只选了三条内容:战略眼光、临危不乱、待人宽厚,还加了一个小细节——叶帅亲手剥橘子给小战士吃,这样的事比喊口号实在多了。
初稿写完后,宋时轮带着文稿走进叶帅的卧室,两人坐在放映《南征北战》的机器旁边,逐字逐句地修改起来,叶帅用手指敲着椅子扶手提醒说要把年份再核对一遍,宋时轮就把这点记下来,这不是简单走个过场,而是两位老人把他们经历过的那段历史一点一点拼凑完整,叶帅最后笑着对宋时轮说就算你再固执我也不会放你走了,这句话其实代表他认可了这份稿子,只有真正共同走过那些岁月的人,才懂得什么叫做真实。
这篇序文在1984年7月写完,总共八百字,可这本书一直拖到1995年才出版,那时宋时轮已经去世八年,叶剑英也在1986年离世,这篇序就成了他们两人最后共同完成的东西,书一翻开,第一篇就是它,写得干干净净,没有加什么修饰,也没写署名和日期,它不是献礼用的东西,更像是他们留下来的遗言。
进入2025年,电视上播出的战争剧越来越多,《跨过鸭绿江》《功勋》都在讲述英雄故事,观众却渐渐不爱看那些脸谱化的人物。宋时轮当年不肯动笔写,恰恰说明他心中有杆秤——历史不是靠职位撑起来的,也不是靠口号堆出来的,它是凌晨两点还亮着的灯,是打给快不行的那位老战友的电话。叶帅选的不是会写文章的人,而是愿意为真实低头的人,这一点,如今很多人已经忘记了。
来源:历史冷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