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轮到我的时候，主持人念道："工号3157，张伟，恭喜你抽中...一箱特仑苏！"
年会抽奖现场，主持人激动地喊道："特等奖——保时捷911！中奖号码是8888！"
全场欢呼，镜头对准了老板的侄子李俊。
"哇！又是李总的侄子！"
"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李俊站起来，故作惊讶地说："啊？我中了？这...这太意外了！"
轮到我的时候，主持人念道："工号3157，张伟，恭喜你抽中...一箱特仑苏！"
同事们发出善意的笑声。
李俊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张伟，你这运气也不错啊，特仑苏挺贵的，哈哈哈。"
我笑着说："是啊，挺好的。"
然后，我掏出手机，默默地把李俊抱着保时捷车钥匙的照片，还有抽奖箱里那个8888号球单独放在角落的照片，一起发到了集团匿名论坛。
配文只有一句话："有意思。"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图片源于网络，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叫张伟,今年三十二岁,是华腾集团下属子公司的技术总监,年薪五十万。
听起来还不错,对吧?在这个城市,三十出头能拿到这个薪水,已经算是中产阶级了。
我在这家公司工作了六年,从一个普通程序员做起,一步一个脚印爬到技术总监的位置。这六年里,我带领团队做出了好几个爆款产品,为公司创造了上亿的利润。
公司的老板李总很器重我,经常在会议上表扬我:"张伟是我们公司的技术骨干,是公司的宝贵财富。"
我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和贡献,在公司会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但我错了。
一切的转折,发生在半年前。
那天,李总把所有中层以上的管理人员召集到会议室,说有重要事情宣布。
"各位,今天我要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李总笑容满面,"这是我侄子李俊,刚从美国留学回来,麻省理工学院毕业,计算机专业。从今天起,他将担任公司的副总经理。"
会议室里响起礼节性的掌声。
我看着那个年轻人,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名牌西装,梳着油头,一脸傲慢。
"大家好,我是李俊。"他站起来,用带着点外国腔调的普通话说,"我在美国学习了最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理念,希望能为公司带来新的突破。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说完,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
那个眼神,让我很不舒服。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又像是在审视一个对手。
散会后,人事部给我们发了通知:李俊直接向李总汇报,级别和我平级,但有权参与公司所有决策。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一个刚毕业的年轻人,凭什么空降到副总的位置?就因为他是老板的侄子?
但我没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家族企业,老板想提拔谁是他的自由。
我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李俊上任的第一天,就来了我的部门。
"张总监,听说你是公司的技术大拿?"他坐在我的办公桌对面,跷着二郎腿。
"不敢当,只是做了一些本职工作。"我客气地说。
"我看了你们最近在做的项目。"他拿出一份文件,"这个技术方案,我觉得不太行。"
"哪里不行?"我皱起眉头。
"这个架构太老旧了,不符合国际标准。"他指着文件说,"我在美国学的可不是这样的。"
"李总,这个架构是我们经过反复论证选择的,最适合我们公司的业务需求。"我解释道。
"业务需求?"李俊冷笑一声,"张总监,你这种思维方式太保守了。我们要用最先进的技术,而不是迁就业务。"
"可是..."
"没有可是。"李俊打断我,"这个方案重做,三天内给我新的方案。"
"三天?这不可能,我们已经开发了两个月了..."
"那是你的问题。"李俊站起来,"张总监,我知道你在公司资历老,但是时代在变化,你也要与时俱进。不要倚老卖老。"
说完,他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坐在那里,气得浑身发抖。
倚老卖老?我才三十二岁!
而且,这个项目是经过李总批准的,他凭什么推翻?
我去找李总,想问个清楚。
"李总,关于那个项目..."
"哦,李俊跟我说了。"李总摆摆手,"张伟啊,李俊是学计算机的,又是从国外回来的,眼界比我们开阔。你就听他的吧,按他说的改。"
"可是李总,这个项目已经开发了两个月,现在推倒重来,时间和成本都..."
"这些我知道。"李总打断我,"但是李俊说得对,我们要用最先进的技术。张伟,你是技术总监,要配合好李俊的工作。"
我看着李总,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我明白了,在李总眼里,李俊比我重要得多。
毕竟,一个是侄子,一个只是员工。
接下来的日子,简直就是噩梦。
李俊每天都要来我的部门指手画脚。
"张总监,这个代码写得什么玩意儿?重写!"
"这个UI设计太丑了,找个好点的设计师!"
"这个数据库设计有问题,全部推倒重来!"
他什么都不懂,却对所有事情指手画脚。
有一次,我们在讨论一个技术问题,他突然说:"这个问题用区块链技术就能解决。"
"李总,这个业务场景不需要区块链..."一个程序员小心翼翼地说。
"不需要?"李俊瞪着他,"区块链是最先进的技术,为什么不用?"
"因为区块链主要解决的是信任问题,而我们这个业务场景不涉及多方信任..."
"够了!"李俊拍着桌子,"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说用区块链就用区块链!你们这些人,思维太僵化了!"
那个程序员不敢再说话,低着头回到座位上。
散会后,他来找我:"张总监,这个李俊根本不懂技术,他连区块链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瞎指挥。"
"我知道。"我叹了口气,"但他是副总,我们能怎么办?"
"那我们就这么做?明知道是错的也做?"
"先做着吧。"我无奈地说,"到时候出了问题,自然有人负责。"
但我心里清楚,如果项目失败了,背锅的肯定是我,不是李俊。
果然,一个月后,项目彻底乱套了。
按照李俊的要求改来改去,整个项目面目全非,代码乱得一塌糊涂,进度严重拖延。
客户很不满意,威胁要解约。
李总把我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张伟!你是怎么搞的?项目做成这样,你对得起公司吗?"
"李总,这个项目是按照李俊的要求改的..."
"你还敢推卸责任?"李总拍着桌子,"你是技术总监,项目出了问题,你不负责谁负责?"
"可是..."
"没有可是!这个月的奖金全扣了!再有下次,你就不用干了!"
我走出办公室,在走廊里碰到了李俊。
他靠在墙上,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张总监,看来你的能力也不过如此嘛。"
我看着他,咬着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从那天起,李俊对我的针对越来越明目张胆。
他开始挖我的墙角,给我的下属画大饼。
"小王啊,你跟着张伟有什么前途?他都三十多了,还是个总监。你跟着我干,我保证三年内让你升经理。"
"小李,听说你想买房?我可以给你内部贷款,利息很低。但是,你要站对队伍。"
"小张,你的技术不错,但是张伟不会用人。你来我这边,我给你加薪30%。"
我的团队开始分裂,有人动摇了,开始向李俊靠拢。
更过分的是,李俊还在公司到处散播我的谣言。
"张伟这个人啊,能力一般,就是会拍马屁,才坐上总监的位置。"
"他私底下克扣员工奖金,自己往兜里揣钱。"
"他搞办公室恋情,和部门里的一个女员工关系不清不楚。"
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我气得发抖。
我去找李俊对质:"李俊,你为什么要这样诋毁我?"
"诋毁?"李俊靠在椅子上,玩味地看着我,"张总监,你有证据证明是我说的吗?"
"整个公司都知道是你..."
"那是别人说的,不是我。"李俊摊开手,"张总监,你要是觉得受委屈,可以去告我啊。但是,你有证据吗?"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
"张总监,我劝你识相点。"李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这个公司,是我叔叔的。你只是个打工的。想在这里混下去,就老老实实听话。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你可以试试。"李俊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得很阴险。
我转身离开,背后传来他的笑声,刺耳得像乌鸦叫。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工作上被李俊处处刁难,项目做得一团糟,团队分崩离析,还要背各种黑锅。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也变了,从以前的尊敬变成了现在的怀疑和疏远。
"听说张总监私吞项目款?"
"还有办公室恋情,太不检点了。"
"怪不得项目做不好,原来是个草包。"
这些话,我都听到了。
我想解释,但没有人相信我。
因为说这些话的源头,是副总李俊,是老板的侄子。
在这个公司,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只是个打工的,说话没分量。
最难熬的是深夜。
我一个人坐在电脑前,看着一行行代码,想着这些年的付出。
六年,整整六年。
我从一个普通程序员,做到技术总监,带领团队做出一个又一个成功的项目。
我为这个公司创造了上亿的利润,却因为一个空降的关系户,被搞得灰头土脸。
我不甘心。
但我能怎么办?
辞职?然后呢?重新找工作?三十二岁,背着一身骂名,谁会要我?
忍着?继续被李俊欺负,继续背黑锅,继续看人脸色?
我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就在这时,公司宣布:年底要办年会,而且规模盛大,奖品丰厚。
人事部发了通知:
"各位同事,今年公司业绩再创新高,为了感谢大家的辛勤付出,公司决定举办盛大的年会。年会设置了丰厚的奖品: 特等奖:保时捷911一辆,价值150万 一等奖:苹果全家桶(iPhone、iPad、Macbook、Apple Watch、AirPods)10名 二等奖:现金5万元,20名 三等奖:现金1万元,50名 四等奖至十等奖:各种小家电和生活用品
抽奖规则:每位员工的工号对应一个号码球,放入抽奖箱,由公司高管现场抽取,全程透明公开。"
看到这个通知,我心里有了一丝期待。
今年公司的业绩,有一大半是我的团队创造的。
我们做的那个产品,市场占有率第一,为公司带来了巨大的利润。
虽然功劳都被李俊抢走了,但我心里清楚,这是我们团队的成果。
所以,中个奖,不过分吧?
同事们也都很兴奋:
"哇,保时捷911,我做梦都想要!"
"我想中一等奖,苹果全家桶够用好久了。"
"就算是三等奖,一万块也不错啊。"
大家都在讨论抽奖的事,办公室里难得有了一些欢快的气氛。
只有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年会那天很快就到了。
公司在市里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包了一个大厅,请了专业的主持人,还有表演团队。
所有员工都盛装出席,大家都期待着抽奖环节。
我穿着一身西装,坐在技术部门的桌子旁。
李俊也来了,穿着定制的西装,手腕上戴着劳力士,头发梳得油光锃亮,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
他看到我,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张总监,今天心情不错啊?"
"还行。"我淡淡地说。
"听说你今年工作很辛苦?"李俊笑着说,但笑容里带着讽刺,"不过也正常,能力不够,只能靠时间来凑嘛。"
我没理他,转过头去。
"哎,别这么冷淡嘛。"李俊凑近我,压低声音说,"今天晚上抽奖,你觉得你能中什么?"
"不知道,看运气。"
"运气?"李俊笑了,"张总监,你还真相信运气啊?"
我皱起眉头,看着他:"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李俊直起身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就是提醒你,这个世界,不是光靠努力就能成功的。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
说完,他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心里更加不安。
年会开始了。
先是李总致辞,讲了一大堆场面话,感谢员工的辛勤付出,祝愿公司来年更上一层楼。
然后是表演节目,唱歌、跳舞、小品,气氛很热烈。
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抽奖上。
终于,到了抽奖环节。
主持人把一个巨大的透明抽奖箱推到舞台中央,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号码球。
"各位,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主持人声情并茂地说,"现在,我们开始抽奖!"
"首先是十等奖,100名,奖品是保温杯一个!"
主持人开始抽奖,一个一个念号码。
我的工号是3157,我紧紧盯着抽奖箱,心里默念:千万别是我,千万别是我...
幸好,十等奖没有我。
接着是九等奖、八等奖、七等奖...都没有我。
然后是六等奖、五等奖、四等奖...还是没有我。
"接下来是三等奖!奖品是现金一万元!共50名!"
主持人开始抽奖。
一个、两个、三个...
还是没有我。
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二等奖!奖品是现金五万元!共20名!"
依然没有我。
"一等奖!苹果全家桶!共10名!"
还是没有我。
我看着台上的抽奖箱,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一年,我为公司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连个一等奖都没中。
"各位,现在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主持人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特等奖!保时捷911!价值150万!"
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主持人把手伸进抽奖箱,在里面摸索着。
我注意到,他的手在里面停留了很久,比抽其他奖项的时间都要长。
而且,他的手似乎是有目的地在角落里摸索,而不是随机抓取。
终于,他抓出了一个金色的号码球。
"中奖号码是..."主持人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胃口,"8888!"
全场爆发出欢呼声。
"8888是谁?是谁中奖了?"
"天哪,保时捷啊!"
"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我看向台下,只见李俊慢慢地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意外"的表情。
"啊?是我?是我中奖了?"他装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恭喜8888号!请上台领奖!"主持人喊道。
李俊走上舞台,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但我注意到,很多人的表情都很微妙,有人皱着眉头,有人交头接耳,还有人露出了明显的不满。
"李总,恭喜您!"主持人把车钥匙递给李俊。
"谢谢,谢谢!"李俊接过车钥匙,对着台下挥手,"感谢公司,感谢叔叔...啊不,李总!也感谢各位同事的支持!"
这个口误,让台下的气氛有点尴尬。
有人小声议论:
"老板的侄子中特等奖,这也太巧了吧?"
"我刚才看到,那个8888号球好像是单独放在角落的..."
"抽奖真的公平吗?"
但没有人敢大声说出来。
李俊拿着车钥匙,站在台上,笑得很得意。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眼神里满是挑衅和嘲讽。
我握紧拳头,努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好的,特等奖已经产生了!"主持人继续说,"但是别担心,我们还有很多奖品没有抽完!接下来,我们继续抽剩余的奖项!"
又抽了一轮,各种小奖品。
终于,轮到我了。
"工号3157,张伟!"主持人念道。
我站起来,走向舞台。
"恭喜张总监!"主持人笑着说,"您抽中的奖品是...一箱特仑苏牛奶!"
台下响起笑声,不知道是善意还是讽刺。
我走上台,接过那箱牛奶。
箱子很沉,我抱在怀里,感觉像是在抱着我的尊严。
就在我要下台的时候,李俊走了过来。
他拿着保时捷的车钥匙,拍了拍我的肩膀:"张总监,你这运气也不错啊,特仑苏挺贵的,一箱得两三百块吧,哈哈哈。"
他笑得很大声,刻意让周围的人都听到。
"是啊,李总,恭喜你中了保时捷。"我笑着说,但笑容很僵硬。
"哎呀,这都是运气,运气。"李俊得意洋洋地说,"不过说实话,我也挺意外的,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根本没有意外,只有得意和嘲讽。
我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一切。
这个抽奖,根本就是假的。
8888这个号码,就是专门留给李俊的。
而我,辛苦一年,只得到一箱牛奶。
我抱着牛奶,走下舞台,回到座位上。
同事们纷纷过来安慰我:
"张哥,别灰心,参与就好。"
"是啊,牛奶也不错,至少中奖了。"
"总比什么都没中强。"
我笑着应付他们,但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
年会继续进行,但我已经没心思参加了。
我坐在角落里,看着台上的李俊手舞足蹈地讲话,看着李总满脸笑容地和他碰杯,看着那些同事们羡慕嫉妒的眼神。
我突然觉得很悲哀。
这就是现实。
你再努力,也比不上一个好爹,一个好叔叔。
年会结束后,我抱着那箱牛奶,走出酒店。
寒风吹在脸上,刺骨的冷。
我站在酒店门口,看着李俊开着他的保时捷,呼啸而去。
尾灯在夜色中,像两只嘲讽的眼睛。
我打了个车,回家。
到家后,我把牛奶放在茶几上,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拿出手机,翻看今天拍的照片。
年会的时候,我拍了很多照片。
其中有几张,很有意思。
第一张:李俊抱着保时捷车钥匙,笑得很灿烂。
第二张:抽奖箱的特写,我特意拍的。可以清楚地看到,角落里单独放着一个金色的号码球,和其他球明显不一样。
第三张:主持人在抽奖箱里摸索的瞬间,他的手明显是朝着角落去的。
第四张:我抱着特仑苏,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
我看着这些照片,心里涌起一股怒火。
他们以为,我会像其他人一样,忍气吞声,默不作声?
他们以为,我会像条狗一样,乖乖接受这一切?
不,我不会。
我打开电脑,登录了华腾集团的内部论坛。
这个论坛是集团为员工设立的,可以匿名发帖,讨论公司的各种事情。
虽然是匿名,但因为只有集团员工才能登录,所以大家都很活跃,经常在上面吐槽公司的各种问题。
我注册了一个新账号,用了一个临时邮箱,确保无法追踪。
然后,我把今天拍的照片上传了。
标题很简单:《有意思》
内容:
"今天我们公司年会,老板的侄子抽中了保时捷911,我抽中了一箱特仑苏。
大家看看这些照片,自己判断吧。
我不多说什么,只是觉得,有意思。"
发完帖子,我关上电脑,去洗澡睡觉了。
我不知道这个帖子会引起什么反应。
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忍了。
如果他们可以不要脸,那我也可以。
如果他们可以作弊,那我也可以揭露。
这一次,我不会再沉默。
第二天早上,我被手机的震动吵醒。
一条,两条,十条,几十条...
消息不停地涌进来。
我拿起手机,发现都是同事发的:
"张哥,你看论坛了吗?"
"有人把年会的事捅出去了!"
"现在整个集团都在讨论!"
"那个帖子已经上千回复了!"
我打开论坛,看到我昨晚发的帖子已经置顶了,回复数超过了三千。
我点开看评论:
"我就说嘛,那个抽奖有猫腻!"
"8888这个号码,一看就是特意留的。"
"老板的侄子,能没特殊待遇吗?"
"楼主是哪个公司的?太惨了,抽中一箱牛奶,哈哈哈。"
"笑个屁,这是不公平!凭什么老板的侄子就能中大奖?"
"这种公司,还有什么待下去的意义?"
"集团应该调查一下,这种行为太恶心了。"
帖子不仅在我们公司传播,整个集团都在讨论。
甚至有其他子公司的员工跳出来说:
"我们公司年会也有这种事!"
"去年特等奖也是老板亲戚中的!"
"看来这是集团的潜规则啊?"
"太黑了,我们这些普通员工就是炮灰。"
事情,开始发酵了。
帖子发酵的速度超出了我的预料。
第二天上午,整个集团的论坛都在讨论这件事,回复数已经突破了五千。
更关键的是,其他子公司的员工也开始爆料:
"我们公司去年年会,特等奖一辆宝马X5,也是老板的外甥中的。"
"我们公司更离谱,连续三年的特等奖,都是高管的亲戚中。"
"有一次我看到行政部在准备抽奖箱,那个特等奖的号码球,根本就是做了记号的!"
"这种潜规则,整个集团都有,大家心知肚明,但没人敢说。"
"现在有人捅破了,好啊!我们就该联合起来,抵制这种不公平!"
帖子越传越广,从论坛蔓延到了微信群,甚至有人截图发到了社交媒体上。
"某大型集团年会黑幕曝光:老板侄子中保时捷,普通员工只能中牛奶"
这个话题,开始在网上发酵。
我坐在办公室里,表面上镇定地工作,心里却很紧张。
我知道,事情闹大了。
但我不后悔。
上午十点,公司群里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是李总发的:
"各位同事,关于年会抽奖的事,公司郑重声明:抽奖是公平公正的,没有任何作假行为。请大家不要相信谣言,不要传播不实信息。对于恶意造谣者,公司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但这条声明,不仅没有平息风波,反而激起了更大的反弹。
论坛上的评论炸了:
"公平公正?那8888号球为什么单独放?"
"主持人为什么要摸索那么久?"
"如果真的公平,为什么不敢公开抽奖的完整视频?"
"越是辩解,越是心虚!"
"强烈要求集团介入调查!"
中午的时候,李总的秘书打电话给我:"张总监,李总让你下午两点去他办公室。"
"知道了。"我平静地说。
挂了电话,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李总找我,肯定是因为论坛的事。
他怀疑是我发的帖子。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电脑,把所有可能泄露身份的痕迹都清理了一遍。
然后,我整理好心情,准备去面对。
下午两点,我准时出现在李总的办公室。
李总坐在老板椅上,脸色阴沉,旁边站着李俊,表情也很难看。
"张伟,坐。"李总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坐下来,表情平静。
"你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吗?"李总开门见山地问。
"不太清楚。"
"论坛上的那个帖子,你看到了?"
"看到了,大家都在讨论。"
"你觉得,那个帖子是谁发的?"李总盯着我。
"不知道,论坛是匿名的,查不到吧。"我淡淡地说。
"张伟。"李总身体前倾,眼神锐利,"我在这个公司十几年了,什么人什么事我看不出来?那个帖子,是不是你发的?"
"李总,您有证据吗?"我反问。
"证据?"李总冷笑一声,"那些照片的角度,明显是坐在技术部那一桌拍的。而且拍得那么清楚,说明是刻意准备的。我们公司,谁对年会抽奖最不满?谁最有动机?"
"李总,不满的人多了去了。"我平静地说,"而且,如果抽奖真的公平,您怕什么?"
"你!"李总拍了桌子,"张伟,你别给脸不要脸!"
"李总,我只是实话实说。"我看着他,"如果抽奖真的公平,那个8888号球,为什么要单独放在角落?主持人为什么要摸索那么久?这些问题,您能解释吗?"
"这...这只是巧合!"李总有些心虚。
"巧合?"我笑了,"那真是巧得很,巧到老板的侄子中了特等奖。"
"张伟,你什么意思?"李俊突然插话,"你是在指控我们作弊?"
"我没有指控任何人。"我看着李俊,"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事实?"李俊冷笑,"你有证据证明我们作弊吗?"
"证据不就在照片上吗?"我指了指,"8888号球单独放置,主持人定向抽取,这还不是证据?"
"那是你的解读!"李俊提高了音量,"照片可以从任何角度解读,你这是恶意诽谤!"
"那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是同样的解读?"我反问,"难道大家都是傻子?"
"够了!"李总打断我们,"张伟,我不管那个帖子是不是你发的。但我警告你,不要再搞这些小动作。你在公司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器重你,但如果你想借这件事搞事情,损害公司声誉,我是不会姑息的。"
"李总,我没有搞事情。"我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普通员工,想要一个公平的解释。"
"公平?"李总冷笑,"张伟,你在这个社会这么多年,还相信公平?我告诉你,这个世界就是不公平的。有些人天生就有优势,有些人注定只能仰望。这就是现实!"
"既然李总这么说,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站起来,"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去工作了。"
"站住!"李总叫住我,"张伟,我再说一遍,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李总放心,我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我看着他,"但我也不会做违背良心的事。"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身后传来李俊的声音:"叔叔,这个张伟太嚣张了,我们不能留他!"
"再看看。"李总的声音低沉,"现在动他,外面会怎么说?说我们打击报复?"
走出办公室,我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虽然表面上镇定,但我知道,我已经彻底得罪了李总和李俊。
但我不后悔。
有些事,必须有人站出来说。
接下来的几天,李俊开始疯狂报复我。
他利用副总的权限,开始针对我:
"张伟,这个项目你负责,我要求三天内完成。"
"什么?做不到?那是你能力不行!"
"我不管你怎么做,反正三天,完不成就扣你三个月奖金!"
他还在公司到处说我坏话:
"张伟这个人啊,能力一般,还喜欢搞小动作。"
"他是不是对年会的事有意见?有意见可以明说,搞这些阴的算什么?"
"公司给他的待遇已经很好了,还不知足,活该抽中一箱牛奶!"
他甚至开始挖我的墙角,给我的下属画大饼:
"小王,你跟着张伟没前途,他现在自身难保。跟着我干,我保证三年内让你升经理。"
"小李,你的技术不错,但张伟不会用人。来我这边,我给你加薪30%,还有股权激励。"
我的团队开始动摇,有人暗中倒戈。
但我没有阻止,也没有挽留。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反击,还没有开始。
第五天,事情出现了转机。
集团总部终于发话了。
集团CEO在内部会议上说:"最近论坛上关于年会抽奖的讨论,我都看到了。这件事影响很大,必须要有一个说法。集团将成立专项调查组,彻查此事。如果发现违规操作,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集团都震动了。
论坛上一片欢呼:
"太好了!集团终于重视了!"
"支持彻查!还我们一个公平!"
"那些搞鬼的人,这下完了!"
李总和李俊听到这个消息,脸都绿了。
李俊来找我,指着我的鼻子:"张伟,是你举报到集团的?"
"李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淡淡地说,"集团调查,是因为论坛上讨论太激烈,不是因为我。"
"你少装!"李俊气得浑身发抖,"你以为你赢了?告诉你,我叔叔在集团有人,这件事查不到我们头上!"
"那就拭目以待吧。"我笑了笑。
李俊气冲冲地走了,临走前撂下一句狠话:"张伟,你给我等着!你会后悔的!"
我没理他,继续工作。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集团的调查组很快就来了。
他们调取了年会的所有视频,包括抽奖的全过程,还有会场的监控录像。
他们约谈了主持人、负责抽奖的工作人员,以及在场的员工。
主持人一开始还想隐瞒,但在证据面前,他承认了:
"是...是李总让我这么做的。他说8888号球是给李俊准备的,让我一定要抽到。我...我也是没办法,我就是个打工的,不敢不听..."
负责准备抽奖箱的行政专员也招了:
"是李总吩咐的,让我把8888号球单独放在角落,方便主持人抽取。我当时就觉得不对,但李总是老板,我不敢说..."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一周后,集团发布了正式的调查报告:
《关于某子公司年会抽奖违规操作的调查报告》
"经调查,该子公司年会抽奖环节存在严重违规操作:
抽奖箱内,8888号球被人为放置在角落,便于定向抽取
主持人在抽奖时,按照预先安排,定向抽取8888号球
该号码球对应的员工,为公司总经理的侄子李俊
此行为由该子公司总经理李某某指使,严重违反了集团的公平公正原则
鉴于以上事实,集团决定:
取消李俊的中奖资格,收回奖品
对子公司总经理李某某予以记过处分,扣除全年奖金
对主持人、行政专员等相关责任人予以警告处分
重新组织公平公正的抽奖活动
对举报此事的员工予以表彰
集团重申:任何形式的不公平行为,都不会被容忍。我们要建立一个公平公正的工作环境,让每一位员工都能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回报。"
这份报告一出,整个集团沸腾了。
论坛上一片欢呼:
"干得漂亮!"
"终于还了我们一个公道!"
"那些搞鬼的人,活该!"
"集团这次做得对,必须支持!"
李俊的办公室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凭什么?凭什么取消我的资格?"他对着李总吼道。
"闭嘴!"李总脸色铁青,"你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吗?我现在被记过处分,全年奖金都没了!这可是两百万!"
"可是...可是保时捷是你让人给我安排的..."李俊委屈地说。
"我让你安排,你就不能聪明点?"李总拍着桌子,"搞得这么明显,不出事才怪!"
"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李总颓然坐下,"车子交回去,老老实实认错。"
"不!我不服!"李俊咬着牙,"都是张伟那个混蛋!肯定是他举报的!"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李总冷冷地看着他,"你现在要做的,是低调做人,不要再惹事!"
但李俊哪里听得进去。
他满脑子都是报复。
报复张伟,报复那些支持调查的人,报复所有让他丢脸的人。
而我,正在等着他露出更大的破绽。
三天后,公司重新组织了抽奖。
这次,集团派了纪检部门的人现场监督,全程录像,确保公平公正。
抽奖箱是全透明的,所有的号码球都清晰可见,没有任何记号,也没有单独放置。
抽奖由集团纪检部门的工作人员操作,而不是公司的人。
所有员工都聚集在会议室,通过大屏幕观看抽奖过程。
"现在开始抽取特等奖!"纪检人员说,"号码是..."
他把手伸进抽奖箱,随机抓取了一个球。
"3157!"
全场安静了一秒。
然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3157是谁?"
"是张总监!"
"天哪,张总监中奖了!"
我坐在座位上,有些不敢相信。
"张总监,是您!快上去领奖!"同事们推着我。
我站起来,走到前面。
集团的领导亲自给我颁发车钥匙:"张伟同志,恭喜你。这是你应得的。"
我接过车钥匙,对着所有人说:"谢谢公司,谢谢集团。"
掌声更加热烈了。
我看向台下,李俊坐在角落里,脸色铁青,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那个眼神,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我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从那天起,李俊对我的针对变本加厉。
他开始疯狂给我使绊子:
扣工资: "张伟,你这个月项目延期了,扣你三个月奖金。" "什么?项目是因为你改需求才延期的?那也是你的问题,谁让你不提前预判?"
抢项目: 把我负责的核心项目,强行转给别人 "这个项目太重要了,不能让你一个人负责。" 实际上是想让我失去核心位置
污蔑我: "张伟私吞项目款" "张伟利用职权谋私利" "张伟泄露公司机密" 这些都是莫须有的罪名
孤立我: 收买我的下属,开会故意不通知我,在公司散播我的负面消息
但李俊不知道,他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录下来了。
我开始暗中收集他的证据。
因为我知道,要彻底击败这种人,不能只是揭露一次年会抽奖的黑幕。
我要彻底扳倒他,让他再也爬不起来。
我发动我在公司的人脉,开始调查李俊。
财务部的朋友偷偷告诉我:"张哥,李俊在搞鬼。他成立了一家皮包公司,把很多项目外包给自己的公司,吃差价。"
"有证据吗?"
"有。我偷偷拷贝了一些财务数据,你看看。"
我打开数据,发现李俊的操作触目惊心:
一个成本50万的项目,他报价200万,差价150万进了他自己口袋。
一个成本30万的项目,他报价100万,差价70万。
粗略估计,他这半年就贪污了至少500万。
人事部的朋友也给我爆料:"张哥,李俊这人人品有问题。他对女员工性骚扰,好几个女孩子都被他骚扰过,但不敢说。"
"有证据吗?"
"有。我这里有几个女孩子的证词,还有聊天记录。"
我打开聊天记录,内容不堪入目:
李俊给女员工发黄色图片、说黄色笑话、约女员工开房。
有些女员工拒绝了,就被他穿小鞋,扣工资,降职。
有些女员工迫于压力,只能忍气吞声。
我还发现,李俊的那家皮包公司,从来不交税。
他把收入全部转到国外的账户,逃避税务监管。
粗略估计,他逃税至少200万。
更严重的是,李俊还挪用了公司的备用金,去炒股。
结果亏了300万。
他为了掩盖,伪造账目,做假账。
这些证据,足够让他坐牢了。
我把所有证据整理好,做成了一份详细的举报材料:
《关于子公司副总经理李俊严重违纪违法行为的实名举报》
举报内容:
利用职权贪污,金额约500万
对女员工性骚扰,涉及7人
成立皮包公司,逃税约200万
挪用公司备用金炒股,亏损300万
每一条都有详细的证据:转账记录、合同、聊天记录、证人证词、财务数据。
我把这份材料,直接发给了集团总部的纪检部门。
同时抄送给了集团CEO、集团总法律顾问、集团审计部。
邮件发出去的那一刻,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一次,我要让李俊彻底完蛋。
两天后,集团总部震怒了。
CEO召开紧急会议,成立了专案组,调查李俊。
专案组的人来到公司,调取了所有的财务数据、合同、聊天记录。
他们约谈了相关的女员工,调查了李俊的皮包公司,核实了他的银行流水。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李总想要包庇李俊,但已经来不及了。
集团CEO直接给李总打电话:"李总,你管理不力,包庇下属,从现在开始,你停职接受调查!"
"什么?停职?"李总懵了。
"没错,你作为公司负责人,对下属的违法行为负有连带责任。"CEO冷冷地说,"专案组会调查你是否参与了李俊的违法行为。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你停职反省。"
李总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
而李俊,在第三天就被专案组的人带走了。
那天,专案组的人来到公司,当着所有员工的面,把李俊从办公室里带走。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李俊挣扎着。
"李俊,你涉嫌贪污、性骚扰、逃税、挪用公款,现在跟我们走一趟。"专案组的负责人说。
"不!这是诬陷!是张伟诬陷我!"李俊指着我吼道。
我站在人群里,冷冷地看着他。
"李俊,证据确凿,你跑不掉的。"专案组的人说。
李俊被带走了,留下一地鸡毛。
整个公司的人都在议论:
"天哪,李俊居然贪污了这么多钱?"
"还性骚扰女员工,太恶心了!"
"活该!这种人就该进监狱!"
"张总监干得漂亮,直接把他搞倒了!"
那些曾经倒向李俊的人,现在又回来拍我的马屁:
"张总监,我们一直都支持您的!"
"对对对,李俊那种人,我们早就看不惯了!"
"以后我们跟着张总监干!"
我笑着应付他们,但心里很清楚,这些人都是墙头草。
一周后,集团发布了正式通报:
《关于李俊严重违纪违法行为的处理决定》
"经查,子公司副总经理李俊存在以下严重违纪违法行为:
利用职权贪污,金额共计520万元
对公司女员工实施性骚扰,涉及7人
成立皮包公司,逃避税务监管,逃税金额约230万元
挪用公司备用金炒股,亏损320万元
伪造财务数据,做假账
以上行为证据确凿,情节严重,集团决定:
立即开除李俊,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追回全部贪污款项和逃税款项
子公司总经理李某某负有管理不力和包庇下属的责任,予以撤职,调往集团边缘子公司担任普通员工
对实名举报人张伟予以表彰,晋升为子公司总经理,年薪调整为100万元,并给予股权激励
对受李俊骚扰的女员工进行慰问和补偿
集团重申:对于任何违纪违法行为,集团零容忍,发现一起,查处一起,绝不姑息!"
这份通报一出,整个集团都震动了。
李俊被移交给了检察院,以贪污罪、性骚扰罪、逃税罪起诉。
李总被撤职,从年薪200万的集团高管,降为年薪20万的普通员工。
而我,从技术总监,直接升任为子公司总经理,年薪100万,还有股权激励。
我成了公司最年轻的总经理。
那些曾经嘲笑我只抽到一箱特仑苏的人,现在都要叫我"张总"。
李俊的案子审理得很快。
证据确凿,他的律师根本无力辩护。
法院最终判决:贪污罪、职务侵占罪、偷税罪,数罪并罚,有期徒刑十年,罚金五百万,追回全部赃款。
李俊在法庭上痛哭流涕:"法官,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给我一次机会..."
但没有人同情他。
他的父母倾家荡产,卖掉了房子,才勉强凑齐了罚款。两个老人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逢人就哭:"我们怎么养了这么个败家子..."
李总的下场也很惨。他被调到一个濒临倒闭的边缘子公司,当普通员工,年薪从两百万骤降到二十万。他老婆受不了这个落差,和他离婚了,带着儿子走了。他一个人住在出租屋里,每天浑浑噩噩,不到半年就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听说他现在已经提前退休,回老家养老去了,见人就说:"我当年也是集团高管..."但没人在乎。
至于我,成为子公司总经理后,大刀阔斧地改革。我清理了那些墙头草,提拔了真正有能力的人,重新搭建了管理团队。公司的业绩在我的带领下,一年比一年好。三年后,集团把我调到总部,担任副总裁,年薪五百万,还有大量的股票期权。
我在市中心买了一套两百平米的别墅,开着那辆保时捷911——就是当年重新抽奖时中的那辆。我结婚了,妻子是通过朋友介绍认识的,在一家外企做高管,温柔善良,我们有一个五岁的女儿,聪明可爱。
十年后的一个周末,我带着女儿去商场。
在地下车库,我远远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俊。
他刚从监狱出来不久,瘦得不成人形,头发花白,穿着廉价的外卖员制服,推着外卖车,满身汗水。
他看到我,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眼神闪躲,想要避开。
我牵着女儿的手,走向我的保时捷。
"爸爸,那个叔叔好像在看我们。"女儿奶声奶气地说。
"别理他,宝贝。"我打开车门,把女儿抱进去。
就在我要上车的时候,李俊突然走了过来。
"张伟..."他的声音沙哑。
我转过身,看着他。
曾经那个趾高气扬的副总,现在像个乞丐,佝偻着背,眼神空洞。
"你毁了我..."他低声说。
"我毁了你?"我冷笑一声,"李俊,是你自己毁了自己。贪污、性骚扰、逃税、挪用公款,哪一样是我逼你做的?"
"如果不是你举报我..."
"如果不是你犯罪,我拿什么举报你?"我打断他,"李俊,你做了那么多坏事,还怪别人举报你?你的逻辑可真清奇。"
"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李俊的眼泪流下来,"出狱后没人要我,只能送外卖,一个月三千块,连房租都交不起...张伟,求你,给我一条活路..."
"活路?"我看着他,"李俊,我已经给你活路了。我只是举报了你的犯罪行为,你能出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我现在连饭都吃不饱..."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我冷冷地说,"当年你在公司作威作福的时候,你想过会有今天吗?当年你针对我、污蔑我、想把我赶出公司的时候,你想过我的处境吗?"
"我..."李俊说不出话来。
"李俊,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我看着他的眼睛,"你做了什么,就要承担什么后果。你现在的处境,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张伟,你太绝情了..."
"绝情?"我笑了,"当初是谁先绝情的?李俊,你记不记得年会那天,你拿着保时捷车钥匙,对着我炫耀的样子?你记不记得你说的那句话:'张总监,你这运气也不错啊,特仑苏挺贵的'?"
李俊的脸刷地白了。
"你以为你赢了,你以为我会忍气吞声。"我继续说,"但你错了。我只是在等机会,等你露出更大的破绽。现在,你付出了代价,这就是你应得的。"
说完,我转身上车。
发动引擎,保时捷的轰鸣声在地库里回荡。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李俊还站在那里,浑身颤抖,眼里满是绝望。
我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回家的路上,女儿问:"爸爸,那个叔叔为什么哭了?"
"因为他做错了事,现在后悔了。"我说。
"那他为什么要做错事呢?"
"因为他以为自己可以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以为规则对他不适用。"我摸了摸女儿的头,"宝贝,你要记住,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不管你是谁,做了坏事,总有一天要付出代价。"
"嗯,我记住了。"女儿乖巧地点头。
到家后,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城市的夜景。
十年了,从那个只抽中一箱特仑苏的技术总监,到现在的集团副总裁,我走了很长的路。
这条路上,有人想踩着我往上爬,有人想把我踢出局,有人想毁掉我。
但我都挺过来了。
不是靠运气,不是靠关系,而是靠实力和勇气。
我从不怕权势,因为我手里有证据。
我从不怕报复,因为我站在正义的一边。
那箱特仑苏,我一直留着,放在办公室的柜子里。每次看到它,我就会想起那个夜晚,想起我发帖的那个决定。
有时候有人问:"张总,您当年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风险,揭露年会的黑幕?"
我总是笑着说:"因为我不想忍了。因为有些事,必须有人站出来说。"
"可是万一失败了呢?"
"失败?"我摇摇头,"只要我手里有证据,只要我站在正义的一边,就不会失败。"
现在,我已经是集团副总裁,年薪五百万,身家过亿。我有爱我的妻子,有可爱的女儿,有成功的事业。
而那些曾经欺负我、算计我、想毁掉我的人,都付出了代价。
李俊,四十岁,刚出狱,送外卖为生,月薪三千,租住在城中村,孤独终老。
来源：窗前沉思的读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