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看艺术展,而是在观看-观看本身。摘要:我们在《Lucky Toad》前发呆,我说我觉得那只蟾蜍挺可爱。他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不合格的现代人——仿佛对美的直接感受,本身就是一种落后。
我们在《Lucky Toad》前发呆,我说我觉得那只蟾蜍挺可爱。他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不合格的现代人——仿佛对美的直接感受,本身就是一种落后。
在《finger catcut》前,他说语言是暴力,是被规训的图像系统。
我点头。
他继续展开论述,从索绪尔讲到德里达,从“差异”讲到“在场的缺席”,最后成功让语言彻底失效。
我怀疑艺术家原本只是想画点好玩的小动物。
看到《Mishmash》他终于有一点兴奋,说这作品“像现代性在夜店里的自我解构”。
画廊里的灯光闪烁,他昨晚没洗头的长发在冷色调下反射油光,像一场视觉疲劳的延时摄影。
他说他“理解了那种被节奏异化的身体性”,我想起他上次在舞池里蹦迪时差点摔倒。
他是那种理论先于身体存在的人——
他厌恶资本主义,却只在免费的酒会上出现。
他对艺术的理解,是通过引用别人来证明自己在思考。
他不是不懂浪漫,只是浪漫在他那里要经过文本中介。爱你之前,他得先爱一段引文。
我有时想,他所谓的“清醒”,其实是一种“优雅”的逃避。
他在拒绝一切体系的同时又靠体系感获得安全。
他反对被规训,却熟悉所有规训的用词。
他讨厌标签,却小心翼翼地维护自己“反标签”的形象。
展览看完后,他点了一根烟,说:“艺术的意义不在被理解,而在于抵抗被定义。”
我点头说:“那今晚咱俩吃什么?”
他沉默了三秒,说:
“Popeyes今天买一送一。”
那一刻,我觉得他确实是艺术的一部分——不是作品,也不是观众,而是一种正在被缓慢消耗的行走的艺术装置:由廉价尼古丁、引用语录、油头长发与自我凝视组成的生态循环系统。
他不在看展,他在延展自己。
Lucky Toad, Matthew DeLuca(图1-3)
Finger catcut, Madeline Eldridge(图4,6)
Speaking with ribbed tongue, Madeline Eldridge(图4,5)
Mishmash, Michael Alexander Pio Harper(图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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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A Space Gallery 空格画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