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们的目标是我。”陆寒州沉声道,“我引开他们,你趁机逃走。”
我咬牙拔下肩头的飞镖,鲜血汩汩涌出:“没事,皮肉伤...”
话未说完,我忽觉头晕目眩,伤口处传来麻木感。
“镖上有毒!”我惊呼。
陆寒州脸色骤变,迅速点了我几处穴道,防止毒性扩散。
此时,商队护卫渐渐不支,我们被迫退到一处岩壁下,背水一战。
“他们的目标是我。”陆寒州沉声道,“我引开他们,你趁机逃走。”
“不行!”我紧紧抓住他的手,“要死一起死!”
他深深看我一眼,忽然笑了:“好,那我们就同生共死。”
绝境之中,我们背靠背迎敌。他的剑,我的针,配合默契。但毒镖上的毒性开始发作,我的视线逐渐模糊。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队官兵疾驰而来。
“是赵将军的人!”护卫惊喜道。
黑衣人见势不妙,迅速撤退。
危险解除,我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倒下。
“晚月!”陆寒州接住我,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我勉强一笑:“看来...这次是我拖累夫君了...”
失去意识前,我看见他猩红的双眼,感受到他紧紧抱住我的双臂。
再醒来时,我已在一处干净的房间中。左肩的伤口被妥善包扎,虽然还隐隐作痛,但那股麻木感已经消失。
“你醒了?”陆寒州守在床边,眼下乌青,显然一夜未眠。
“我睡了多久?”
“两天两夜。”他握紧我的手,“幸好赵将军军中有解毒圣药,否则...”
他声音哽咽,没有说下去。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情绪外露,心中既惊讶又温暖。
“那些人...是刘宰相派来的?”我问。
他点头:“赵将军已经查实,刘谨得知我们前来西北,派了杀手在半路截杀。”
“那赵将军...”
“他愿意出面作证。”陆寒州道,“刘谨通敌卖国,罪证确凿。”
我松了口气:“总算不虚此行。”
在将军府养伤的这些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安宁的时光。
陆寒州放下所有事务,亲自照顾我。他喂我喝药,陪我说话,甚至笨手笨脚地为我梳头。
这日,他端药进来,我闻着苦涩的药味,忍不住皱眉。
“乖,喝了药才能好得快。”他柔声哄我。
我忍不住笑了:“夫君这般温柔,我倒不习惯了。”
他认真地看着我:“晚月,从前我总觉得感情是负累,直到看你为我挡下毒镖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你早已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怔怔地望着他。
“等我解了毒,扳倒刘谨,我们重新开始,可好?”他轻抚我的脸,“不是为利益,不是为活命,只是因为我心悦你,想要与你白首偕老。”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这一刻,所有的委屈、恐惧、不安都烟消云散。
“好。”我哽咽着点头,“我们白首偕老。”
十日后,我的伤基本痊愈。我们辞别赵将军,准备返京。
临行前,我向当地牧民打听漠北金蟾的下落。
一位老牧民告诉我,祁连山深处的温泉谷中,或许还有金蟾踪迹。
“那是圣地,有山神守护,外人进去很难活着出来。”老牧民警告道。
陆寒州当即反对:“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冒险。”
“这是解毒的唯一希望。”我坚持,“况且,有夫君在,我什么都不怕。”
最终,他拗不过我,答应陪我同去。
我们带着向导,向祁连山深处进发。山路崎岖,越往深处走,雾气越浓。
“这是瘴气,吸入会致幻。”向导递给我们药草,“含在口中可抵御。”
果然,走了不久,我开始听见若有若无的歌声,看见林间有白影闪过。但口中的药草让我保持清醒。
终于,我们找到老牧民所说的温泉谷。谷中热气蒸腾,数十眼温泉汩汩涌出,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看那里!”我惊喜地指向一处泉眼。
泉边石头上,蹲着几只金色的蟾蜍,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正是漠北金蟾!
我们小心翼翼地捕捉了两只金蟾,装入特制的竹笼中。
向导告诉我们,金蟾需在七日内入药,否则药效大减。
为赶时间,我们决定抄近路出山。不料途中天气骤变,暴风雪席卷而来。
“必须在天黑前找到避处,否则我们会冻死在山里。”向导焦急道。
我们在风雪中艰难前行,终于找到一处山洞。
洞中竟有人居住的痕迹——石床、石桌,甚至还有几个陶罐。
“这里有人住?”陆寒州警惕地握紧剑柄。
我却在石壁上发现了一些刻痕,那图案莫名眼熟。
“这是...医毒世家的标记!”我惊呼。
老御医曾告诉我,我家祖上是赫赫有名的医毒世家,因卷入宫廷斗争而隐姓埋名。他给我看过家族标记,与石壁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我在洞中仔细搜寻,在石床下找到一个铁盒。盒中有一本手札和一枚玉佩。
手札的主人自称林清风,是医毒世家最后一位传人。二十年前,他为避祸带着年幼的女儿隐居于此。后来追兵找到这里,他不得已将女儿托付给一对路过的夫妇,自己引开追兵。
手札中记载,他那女儿名唤明月,左肩有一枚蝴蝶状胎记。
我颤抖着手抚摸自己的左肩——那里正有一枚蝴蝶胎记!
“晚月,你怎么了?”陆寒州关切地问。
我泪流满面:“我...我找到我的亲生父亲了...”
陆寒州震惊地看着我,随即接过手札细看。
手札中还记载,林清风为防不测,在女儿身上藏了一枚可解百毒的灵药——九转还魂丹。而那枚玉佩,是开启林家秘藏的钥匙。
“九转还魂丹...”我忽然想到什么,急忙检查一直随身携带的香囊——那是老御医临终前交给我的,说是我的身世信物。
我拆开香囊,在里面发现一颗龙眼大小的蜡丸。捏开蜡丸,一股异香扑鼻而来,正是手札中描述的九转还魂丹!
“这丹药或许能解你身上的毒!”我惊喜道。
陆寒州却摇头:“这是你父亲留给你保命的东西,我不能用。”
“你我的性命早已相连。”我坚定道,“你若不在,我独活又有何意义?”
他深深地看着我,终于点头。
服下丹药后,陆寒州呕出数口黑血,脸色却逐渐红润。我把脉探查,惊喜地发现他脉象平稳有力,毒性已解!
“真的解了!”我喜极而泣。
陆寒州将我拥入怀中:“谢谢你,晚月。”
我们在洞中停留三日,待风雪停歇方才下山。
这期间,我仔细阅读手札,对林家往事有了更多了解。
原来,林家祖上曾是宫廷御医,掌握着诸多秘方。因不肯将独门秘药献给权贵,遭人陷害,几乎满门覆灭。
而陷害林家的,正是当今刘宰相的父亲!
“原来我们有着共同的仇人。”陆寒州沉声道。
返京的路上,我心情复杂。终于知晓自己的身世,却得知亲生父亲凶多吉少;找到了解毒之法,却又背负上家族血仇。
“我会陪你查明真相,为林家讨回公道。”陆寒州握住我的手。
回京后,我们立即着手准备扳倒刘谨的事宜。
有赵将军作证,加上陆寒州多年来收集的证据,刘宰相通敌卖国的罪行确凿无疑。
但刘谨在朝中经营多年,根深蒂固,我们必须一击即中,否则后患无穷。
这日,我以陆夫人的身份参加宫中宴会,意外遇见贞懿皇贵妃。
“陆夫人近来可好?”皇贵妃屏退左右,低声道,“刘宰相近日动作频频,你们要小心。”
我心中一动:“娘娘为何告知这些?”
她轻叹:“本宫的兄长曾在林家学医,受林老先生大恩。可惜当年林家蒙难,我家族人微言轻,无力相救。”
原来皇贵妃竟是故人之后!
“多谢娘娘提醒。”我真诚道谢。
她又道:“刘谨在宫中也有眼线,你们行事务必谨慎。”
回府后,我将此事告知陆寒州。
“皇贵妃的兄长现任吏部侍郎,若能得他相助,我们的胜算更大。”陆寒州道。
然而,没等我们联系吏部侍郎,变故突生。
这日深夜,我们正准备歇息,忽然听见府外传来喧哗声。
“官兵把府邸包围了!”管家慌张来报。
陆寒州镇定自若:“该来的总会来。”
我们走出房门,只见刘宰相亲自带队,数百官兵将陆府围得水泄不通。
“陆寒州,林晚月,你们勾结北狄,窃取军情,还不束手就擒!”刘谨厉声道。
我心中冷笑,这分明是恶人先告状。
陆寒州上前一步:“刘相有何证据?”
“证据?”刘谨冷笑,“你们从西北带回的密信就是铁证!来人,搜!”
官兵冲入府中,不一会儿,果然搜出几封“密信”。
“现在你们还有何话说?”刘谨得意道。
我忽然笑了:“刘相不觉得这出戏太过熟悉了吗?就像上次你派人栽赃陷害一样。”
刘谨脸色微变:“休得胡言!”
“是不是胡言,刘相心知肚明。”陆寒州淡淡道,“你与北狄往来二十余年,贩卖军情,牟取暴利,这些才是铁证如山。”
他一挥手,管家抬出一个箱子,里面满满都是刘谨通敌的证据。
刘谨面色大变:“伪造!全是伪造!”
“是否伪造,皇上自有圣断。”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赵将军与吏部侍郎陪同一位黄袍男子走来——竟是皇上亲临!
刘谨顿时面如死灰。
原来这一切都在陆寒州算计之中。他早料到刘谨会狗急跳墙,特意请来皇上,让他亲眼见证刘谨的罪行。
刘宰相伏法,朝野震动。
皇上为表彰陆寒州的忠心,欲封他为官,却被他婉拒。
“草民志在商道,愿以余生行商济世,造福百姓。”陆寒州如是说。
皇上感其志,赐下“天下第一商”的金匾,并下旨为林家平反昭雪。
尘埃落定,陆府终于恢复平静。
这日,我正在整理父亲的遗物,忽然发现手札最后一页有夹层。小心拆开后,里面竟是一张地图和另一封信。
信中写道,若他日看到此信,说明他已遭遇不测。地图标示的是林家秘藏所在,里面不仅有林家祖传的医书毒经,还有足以富可敌国的财富。
我将此事告知陆寒州,他沉思片刻,道:“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理应由你处置。”
我摇头:“林家秘藏不该只属于我一个人。我想将它们用于建立医馆,救助贫苦百姓,这也是继承林家悬壶济世的祖训。”
陆寒州赞同地点头:“好,我陪你一起。”
三日后,我们按图索骥,在京郊一处山谷中找到林家秘藏。
开启石门的那一刻,我们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偌大的洞窟中,整整齐齐摆放着数百箱金银珠宝,另有十几个书架,上面摆满了医书典籍。
更让我惊喜的是,我在一个玉匣中找到了父亲的手稿,上面详细记载了他这些年的行医心得,包括对多种疑难杂症的研究。
“父亲若在天有灵,看到这些医术能传承下去,一定会欣慰的。”我轻声道。
陆寒州握住我的手:“他一定会为你骄傲。”
我们用了半月时间清点秘藏,随后开始着手建立医馆和书院。
第一家“林家医馆”在城西开业,免费为贫苦百姓看诊。陆寒州则用部分财宝建立了多所义学,让更多孩子能够读书明理。
这些举措让我们赢得了百姓的爱戴,陆家的生意也更加红火。
然而,树大招风,我们很快引起了新的麻烦。
这日,我正在医馆看诊,忽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听说你们这里有包治百病的灵药?拿出来给爷瞧瞧!”
我认出此人是京城有名的恶霸刀三,平静道:“医馆只有治病救人的药材,没有所谓的灵药。”
刀三冷笑:“少装糊涂!谁不知道你们得了林家秘藏,里面多得是灵丹妙药!”
我心中一惊,秘藏之事极为隐秘,他如何得知?
“若不交出灵药,我就砸了这医馆!”刀三威胁道。
正在僵持时,陆寒州带人赶到。
“刀三,你好大的胆子!”他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威严。
刀三显然忌惮陆寒州,气势弱了几分:“陆爷,小的只是求药救人...”
“求药是假,受人指使是真。”陆寒州一针见血,“说吧,是谁让你来的?”
刀三支支吾吾,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粉末撒向陆寒州!
“小心!”我惊呼,下意识推开陆寒州,自己却被粉末撒个正着。
顿时,我只觉双眼剧痛,视线迅速模糊。
“晚月!”陆寒州扶住我,声音中满是恐慌。
我强忍疼痛:“粉末有毒...快制住他...”
陆寒州命人擒住刀三,急忙带我回府诊治。
经查验,那粉末是西域奇毒“盲目散”,中毒者若不在十二时辰内解毒,将永久失明。
“解药需用天山雪莲和漠北金蟾配制。”我虚弱道,“但我们手中的金蟾已经用完了...”
陆寒州当即道:“我立刻派人去西北再寻!”
“来不及了...”我苦笑,“此毒发作极快,十二时辰内若无解药...”
“一定有办法!”陆寒州紧紧握着我的手,“你为我解毒,为我挡灾,我绝不能让你有事!”
他命人严刑拷问刀三,终于问出指使者——竟是刘宰相的余党!
原来刘谨虽已伏法,但他的门生故旧仍在,一直伺机报复。
更可怕的是,从刀三口中我们得知,他们下一个目标是陆寒州!
“他们知道我视你如命,若你失明,我必方寸大乱,他们便可乘虚而入。”陆寒州分析道。
我心中忧虑:“夫君务必小心...”
他轻抚我的脸:“别担心,我自有应对。现在最要紧的是治好你的眼睛。”
幸运的是,我们在林家秘藏中找到了关于盲目散的记载,上面说还有一种解毒之法——以至亲之血为引,配以特殊针灸,可逼出毒素。
“至亲之血...”我喃喃道,忽然想到林晓芸,“我还有个妹妹!”
陆寒州立即派人去林家接林晓芸。
然而,继母却告知,林晓芸一月前已随心上人私奔,不知所踪!
希望破灭,陆寒州却不放弃:“用我的血试试!”
“不可!”我急忙阻止,“此法凶险,若非至亲,施针者也会中毒!”
他坚定道:“你我夫妻一体,血脉相连,或许可行。”
我知他心意已决,只得答应一试。
施针过程极其凶险。当我眼前重现光明时,陆寒州却因毒素反噬而昏迷。
我守在他床前,泪如雨下:“你若有事,我绝不独活...”
或许是上天垂怜,三日后,陆寒州终于醒来。
他看着我能重新视物,欣慰地笑了:“值得。”
经过此事,我们更加珍惜彼此。而刘谨余党的阴谋,也让我们意识到,危险远未结束。
“我们必须彻底清除这些隐患。”陆寒州道。
我点头:“是时候让他们知道,陆家不是好惹的了。”
陆寒州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彻查刘谨余党。
刀三在严刑拷问下,终于吐露了一个重要情报:刘谨之子刘明远并未随父伏法,而是暗中集结旧部,意图复仇。
“刘明远藏身于城南的醉红楼,那里是他们的秘密据点。”刀三奄奄一息地说。
我担忧地看向陆寒州:“他们既然敢对医馆下手,必定还有后招。”
陆寒州沉吟片刻:“醉红楼是京城最大的烟花之地,往来宾客复杂,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但我们要小心,这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
果然,当夜陆府就遭遇袭击。数十名黑衣人翻墙而入,直扑主院。
好在陆寒州早有准备,府中护卫训练有素,很快就将刺客尽数擒获。
经审讯,这些刺客果然是刘明远派来的,目的是制造混乱,引陆寒州出府。
“他想各个击破。”陆寒州冷笑,“可惜打错了算盘。”
次日,我们决定主动出击。陆寒州联络了赵将军和吏部侍郎,调集官兵包围醉红楼。
我则想起林家秘藏中的一种迷香,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昏睡。
“如果用迷香,可以避免伤及无辜。”我提议。
陆寒州赞同:“好,就依夫人之计。”
当夜,我们扮作寻欢客进入醉红楼。我悄悄在香炉中投入迷香,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楼内众人纷纷昏睡。
官兵趁机冲入,在密室中擒获了刘明远及其核心党羽。
然而在搜查过程中,我发现了一本密册,上面记载的内容让我震惊不已。
“夫君,你看这个...”我将密册递给陆寒州。
密册中详细记录了刘谨与北狄往来的每一笔交易,更令人吃惊的是,其中还提到了一个代号“青鸾”的内应。
“青鸾...”陆寒州脸色凝重,“这个代号我见过,在皇宫的密档中。”
我们连夜入宫面圣,将密册呈给皇上。
皇上看后震怒:“想不到朕的身边,竟藏着如此祸患!”
经过彻查,“青鸾”的身份终于水落石出——竟是深得圣宠的容贵妃!
原来容贵妃是北狄派来的细作,二十年前就潜入中原,凭借美色入宫为妃,一直为北狄传递情报。
更让我震惊的是,密册中还记载了容贵妃与林家灭门案的关系——正是她向先皇进谗言,诬陷林家通敌,导致林家满门覆灭!
“原来她才是害我林家的真凶!”我悲愤交加。
陆寒州握住我的手:“现在真相大白,我们定要为你林家讨回公道。”
容贵妃被囚禁在冷宫,等待审讯。我和陆寒州获准前去问话。
冷宫中,容贵妃依旧雍容华贵,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疯狂。
“你们来得正好。”她冷笑,“我正想见见林清风的女儿。”
我强压怒火:“你为何要害我林家满门?”
“为何?”她嗤笑,“因为你父亲发现了我的秘密。他诊出我体内有北狄皇室特有的寒毒,猜到了我的身份。”
她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我本想拉拢他,谁知他冥顽不灵,非要告发我。不得已,我只能先下手为强。”
我气得浑身发抖:“就因为这个,你害死了林家上下百余口人?”
“成王败寇,有何不可?”她满不在乎,“只可惜当年让你逃过一劫,如今倒成了祸患。”
陆寒州冷声道:“你潜伏中原二十年,害死无数忠良,如今也该付出代价了。”
容贵妃忽然大笑:“代价?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告诉你们,北狄大军不日就将南下,到时候整个中原都将臣服在我北狄铁骑之下!”
我心中一惊:“你说什么?”
“我在朝中经营多年,门生故旧遍布各处。”她得意道,“只要我一声令下,边关守将自会放北狄大军入关。算算时日,现在应该已经...”
话音未落,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边关急报!北狄大军突破防线,直逼京城而来!”
容贵妃闻言大笑:“看吧,我说什么来着?你们已经来不及了!”
陆寒州却镇定自若:“容贵妃,你未免高兴得太早了。”
他拍了拍手,赵将军大步走入:“禀皇上,按陆先生先前的部署,边关守军已做好迎敌准备。北狄大军陷入我军埋伏,损失惨重,现已退兵三十里。”
容贵妃脸色骤变:“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早知道...”
我冷笑道:“你以为我们这些日子只在对付刘谨余党吗?夫君早已料到北狄会趁机入侵,提前做好了部署。”
原来陆寒州从刘谨通敌的线索中,推测出北狄的入侵计划,暗中与赵将军制定了应对之策。
容贵妃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皇上龙颜大悦:“陆爱卿真乃国之栋梁!此次化解危机,你居功至伟!”
陆寒州谦逊道:“此乃臣子本分。况且,若非晚月发现密册,我们也不能及时洞察北狄的阴谋。”
皇上看向我,目光温和:“林姑娘巾帼不让须眉,朕定会重重赏赐。”
我跪地谢恩:“臣女别无他求,只愿皇上为林家平反昭雪,还我林家清白。”
皇上当即下旨,为林家重建宗祠,追封我父亲为忠义公,并亲笔题写“医者仁心”匾额。
走出皇宫时,天色已亮。朝阳初升,金光万道。
“终于真相大白了。”我长舒一口气,心中积压多年的巨石终于落地。
陆寒州牵起我的手:“岳父大人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
我靠在他肩上,泪中带笑:“谢谢你,陪我走完这条路。”
“傻丫头,”他轻抚我的发,“你我夫妻,何须言谢。”
三个月后,林家宗祠重建完成。我在父亲灵位前焚香告慰,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细细诉说。
陆寒州陪我一同祭拜,郑重承诺:“岳父放心,小婿定会好好照顾晚月,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祭拜完毕,我们正准备离开,忽见一位白发老妪蹒跚而来。
“可是明月小姐?”老妪颤声问道。
我怔住——已经很久没人叫过这个名字了。
“您是?”
老妪泪流满面:“老身是林家的老仆,当年幸免于难,一直在寻找小姐的下落...”
她告诉我,当年林家遭难时,她正好外出采买,逃过一劫。这些年来,她一直在暗中调查真相,也一直在寻找我的下落。
“老爷临终前,最放不下的就是小姐。”老妪哽咽道,“如今看到小姐安然无恙,老身死也瞑目了。”
我感动不已,将老妪接回陆府奉养。从她口中,我得知了更多关于林家的往事,对父母的印象也渐渐清晰。
这日,老妪交给我一个木盒:“这是老爷生前最珍视的东西,老身一直代为保管。”
我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幅画像。画中是一对恩爱夫妻,怀中抱着一个女婴——正是我父母和我!
画像背后有一行小字:“愿我儿明月,此生平安喜乐,不为世俗所累。”
我捧着画像,泪如雨下。
陆寒州轻轻揽住我:“岳父岳母若看到你现在过得很好,一定会欣慰的。”
是啊,我找到了自己的归宿,继承了林家的医术,还为家族洗清了冤屈。父母在天之灵,应该可以安息了。
窗外,阳光正好。
北狄之乱平定后,朝廷进行了一番大清洗。
皇上励精图治,重用贤臣,朝政为之一新。陆寒州虽婉拒官职,但仍时常受邀入宫,为皇上出谋划策。
我们的生活也恢复了平静。我将重心放在医馆和书院上,陆寒州则继续经营商号,但不再像从前那样事事亲力亲为。
“钱财是身外之物,够用就好。”他说,“如今我只想多陪陪你。”
我们真的在京郊建了一处别院,依山傍水,清幽雅致。每逢闲暇,便来此小住,过几天寻常夫妻的生活。
这日,我们正在院中品茶,忽有下人来报,说林晓芸求见。
我怔了怔,自从她与人私奔后,我们已经一年多未见了。
林晓芸进来时,我几乎认不出她。从前那个娇纵任性的妹妹,如今面色憔悴,衣衫朴素。
“姐姐...”她怯生生地唤道,眼中含泪。
我让她坐下,递给她一杯茶:“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她哽咽道:“我错了...当初不该任性私奔...他待我不好,卷走我的钱财就走了...”
我心中五味杂陈。虽说继母待我刻薄,但晓芸终究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回来就好。”我轻叹,“以后就住在府里吧。”
陆寒州也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林晓芸感激涕零,从此在府中住下。她像是变了个人,不再骄纵,主动帮忙打理家务,还到医馆帮忙照顾病人。
看着她渐渐走出阴霾,我也感到欣慰。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一年春天。
这日,我忽然晕倒在医馆。陆寒州闻讯赶来,心急如焚。
郑太医诊脉后,笑着拱手:“恭喜陆爷,夫人这是有喜了!”
我和陆寒州都愣住了,随即相视而笑。
“我要当爹了?”陆寒州难得地露出傻乎乎的表情,逗得众人都笑了。
怀孕期间,陆寒州对我呵护备至,几乎寸步不离。就连商号的事务,也大多交给手下处理,自己在府中陪我。
“夫君不必如此紧张。”我无奈道,“我自己就是大夫,懂得照顾自己。”
他却认真道:“这是我第一次当父亲,怎能不紧张?”
十月怀胎,我顺利生下一对龙凤胎。男孩像陆寒州,眉目俊朗;女孩像我,眉眼弯弯。
陆寒州抱着两个孩子,喜极而泣:“我陆寒州此生无憾了!”
我们为儿子取名陆清风,女儿取名陆明月,以此纪念我们的父母。
孩子的满月宴办得极为隆重,皇上特意派人送来贺礼,朝中大臣、商界名流纷纷前来道贺。
宴席上,陆寒州当众宣布,将陆家一半产业捐出,用于建立更多的医馆和书院。
“钱财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他说,“这是我与夫人的共同心愿。”
此举赢得满堂喝彩,陆家的声誉达到顶峰。
然而最让我感动的,是他在众人面前对我说的话。
“晚月,这一生我最幸运的事,就是娶你为妻。”他握着我的手,目光深情,“若有来生,我仍愿与你相守。”
我泪眼朦胧,心中满是幸福。
时光飞逝,孩子们渐渐长大。清风沉稳聪慧,明月活泼伶俐,都是我们的心头宝。
这日,我们带着孩子们去祭拜我的父母。
在墓前,我轻声诉说:“爹,娘,女儿现在过得很好。夫君待我极好,孩子们也乖巧懂事。你们可以放心了。”
陆寒州也在墓前郑重承诺:“二老放心,我会永远爱护晚月,让她一生幸福。”
祭拜完毕,我们带着孩子们在山间散步。春风和煦,野花烂漫,一切都那么美好。
“娘,外祖父外祖母是什么样的人?”明月好奇地问。
我微笑着讲述林家的故事,讲述那些悬壶济世的往事。
清风认真听着,忽然道:“我长大后也要学医,继承外祖父的遗志。”
明月也抢着说:“我也要!我要帮很多人治病!”
我和陆寒州相视一笑。
看着孩子们天真烂漫的模样,我忽然感慨万千。从被迫替嫁的孤女,到如今的陆夫人;从不知身世的迷茫,到寻根问底的坚定。这一路走来,有泪水,有欢笑,更有不离不弃的相伴。
“想什么呢?”陆寒州轻声问。
我靠在他肩上,看着在花丛中嬉戏的孩子们,微笑道:“想我们这一生,何其有幸。”
他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是啊,何其有幸。”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大概就是世间最美好的事了。
来源:栀子看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