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周围所有人都骂我目光短浅,放着现成的富太太不做,非要去当个捞女。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每年去庙里烧香,我只求一件事:希望老公升官发财。
后来陆沉真以百亿身价登上了富豪榜。
看到新闻的当天,我立刻提出离婚,并要求分走一半家产。
周围所有人都骂我目光短浅,放着现成的富太太不做,非要去当个捞女。
那天,一向在商场上喜怒不形于色、早已修炼得滴水不漏的男人,罕见地失控暴怒。
他双眼通红,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声音嘶哑:“阮知宜,我到底哪儿对不起你!”
我冷笑一声。
陆沉啊陆沉,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可太多了!
逼得我只能先下手为强。
毕竟,当个捞女,总比做下堂妻体面得多。
1
没人知道,庆功宴上所有人都羡慕我成了身家百亿的陆太太时,
我眼前突然跳出一行弹幕:
【嗤!贵太太算个屁,要我说赶紧离婚,分他一半家产走人才是正道。】
语气又冷又嘲,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我不高兴地反驳:“我和陆沉感情很好,不可能离婚。”
【爱就对了!趁行情最好的时候甩了他,保你赚翻,这在投资里叫高位套现离场。】
“婚姻又不是炒股。”
弹幕停了几秒,又亮起来:“别自欺欺人了,你真确定陆沉心里只有你一个?”
我眼神一暗,捏着酒杯的手指瞬间发白。
那一刻,我忽然特别想见到陆沉。
半路上碰到他的助理,对方告诉我陆沉已经走了,去了私人游艇——
还有另一场应酬,他很忙。
独自回家的路上,弹幕又跳出来,语气更急:
【快离!陆沉已经从潜力股变成高风险资产,再不撤你会血本无归。】
我当然清楚,陆沉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和我挤一桶泡面、共撑一把伞的男人了。
烦躁地摇下车窗,夜风猛地灌进来,头发乱飞,抽在脸上生疼。
其实,我不是没想过离婚。
就在他刚暴富那会儿。
有个十八线小花,在饭局上红着眼给他敬酒。
他当场豪掷五百万,把她塞进一个大IP剧组。
这事在圈里传得沸沸扬扬,还被夸“有情有义”。
我知道后直接冲进书房质问他。
他愣了半天才想起那人是谁,忍不住笑出声:“我只是看那小姑娘挺不容易,想到自己创业时的苦日子。你就当我多买了几盒雪茄罢了。”
他一脸坦然,我那一腔怒火像打在棉花上,毫无回响。
后来,连我爸妈和朋友都劝我:
像陆沉这样的成功男人,应酬难免逢场作戏,只要他记得回家就行。
身为陆太太,不能还像以前那样事事管着,要学会抓大放小,格局要打开。
可这样的婚姻,让我觉得陌生、迷茫,甚至有点害怕。
作为当事人,我不得不承认——
弹幕确实戳中了我的软肋。
持有“陆沉”这支高风险资产,表面光鲜亮丽,实则危机四伏,如履薄冰。
我曾跟心理咨询师吐槽过这些,她却笑得前仰后合:
“陆太太,哪个女人不盼着老公升职发财步步高升?你倒好,还为这事儿烦恼。”
“可男人有钱就容易变坏啊。”我轻声叹气。
陆沉能逃过这个定律吗?我常常忍不住问自己。
也许,是时候直面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小张,去港口。”我突然开口,夜风把我的声音撕得七零八落。
“太太,陆总今晚有重要客户接待——”车子猛地一顿,助理的声音明显绷紧了。
2
游艇上根本没什么重要客户,只是陆沉和几个私交不错的哥们儿的小聚。
对此,我并不意外。
脚步顿了顿,最后还是转身走向自己的专属休息区。
弹幕闪了一下:【怎么,不敢上去?怕撞见你老公的“好事”?】
我没理,给自己倒了杯酒,靠在栏杆上吹海风。
头顶甲板突然传来顾桥白的声音。
这人是海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手里有好几家连锁酒店。
“喂,老陆,今天够意思吧?特意把夏依给你叫来了,要不今晚就别让她回去了?”
我手指一僵,心跳瞬间停了一拍。
紧接着是陆沉带笑的声音:“别闹,最近我在修身养性。”
“装什么装?真对她没兴趣,卡宴、大平层哐哐砸过去,做慈善呢?”
“有何不可?一辆车,一套房而已。”陆沉语气平淡得像在聊天气。
“行行行,你清高你大方,走,喝几杯去。”
“不喝了,我和知宜在备孕,待会你记得把她送回去。”
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你真不追?那我可上了啊。”
“换个人。我对她另有安排。”夜风里飘来陆沉冷硬的警告。
却换来顾桥白更肆无忌惮的大笑。
我动了动发麻的手指,猛地将酒杯扔进海里,转身回了房间。
陆沉啊陆沉,你嘴上说着和我备孕,转头还不忘撩别的女人。
果然人心难测,贪得无厌。
【喂,你该不会真打算跟他生孩子吧?这是最蠢的追加投资,小心这辈子都脱不了身!】
【听我的,赶紧离,把钱攥紧最实在。】
“好。”我毫不犹豫。
弹幕沉默了几秒,才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你真听我的?】
“为什么这么问?”难道到了这一步,我还会舍不得这段烂透的婚姻?
我不图情,男人和钱,至少得保住一样。
弹幕轻轻叹了口气:
【婚姻里的女人就像赌红了眼的赌徒,拿青春、美貌、孩子梭哈,直到输光才哭着离场。】
噢,那确实傻。
婚姻就像股市,也像赌场。
男人不过是股票和筹码。
只有懂得及时止损、见好就收的人,才能赢。
早点离婚不是失败,而是自救。
想通这点,我那一晚睡得格外踏实。
而这一夜,竟也是陆沉发达之后,我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3
真正见到那个叫夏依的女孩,是在几天后的一场私人画展上。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把何婉律师约在这儿谈正事。
没想到刚到现场,就被几个熟人围住。
“陆太太,那女孩该不会是你家养在外头的小情人吧?打着陆总的名号到处拉业务、混人脉,可风光了。”
“别瞎说,陆太太和陆总感情好着呢。”
“对对,我看八成是你家亲戚,长得太像了,我刚才差点认错人。”
我顺着她们指的方向看去——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在陆沉的庇护下,面对一群政商名流毫不怯场,谈笑自若。
“不是,我不认识她。”
我淡淡收回视线,微微点头就走开了。
完全没有替陆沉遮掩的意思。
会客室里,何婉翻着文件,忽然“咦”了一声:
“房产、股份、投资、现金、理财……所有资产都是你们夫妻共同持有,这在生意人里可太少见了。”
“陆沉对你毫无保留,这官司根本没难度啊。”
我心里一动,弹幕立刻跳出来泼冷水:
【怎么,心软了?又不想离了?难怪女人在婚姻里总是输得最惨。】
【你倒是念着那些破回忆和男人对你的好,准备原谅他,继续过下去。】
【可男人想分开时,是真分开,满脑子都是和新欢的未来,你不输才怪。】
我皱了皱眉,“不用激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何婉是我妈多年的老友,谈完正事,对我执意离婚很是不解。
“知宜,陆沉这样的年轻企业家,事业还没到顶峰。”
“你现在拿钱走人,外头少不得说你是目光短浅的捞女,得不偿失。”
【蠢!当捞女也比当下堂妻强。】弹幕骂得直白。
我轻轻一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开口问:
“何姨,您办过的离婚案里,当事人是不是大多撕破脸,一分一厘都要争,生怕对方占便宜?”
何婉点点头。
我冷冷一笑,“那您觉得,陆沉真会让我顺顺利利分走这一半家产?”
那时候,他大概只会在绿油油的股市里盘算,怎么割肉才能让我赔得最少。
“他这种成功的商人,如果不想让我占便宜,随便做点账、转个资产,我还能有活路?”
我说得直接,连何婉都吓了一跳。
“知宜,你你——”
“不可能的!陆沉不是那种人,你怎么能把人想得这么坏?”
“还是说……他外面有人了?”
她语无伦次地追问,完全不明白这段看似稳固的婚姻,怎么在我嘴里变得如此危险。
“有苗头了。”我说。
从我掌握的情况看,他和夏依确实还没越界。
但也快了,不是吗?
所以,我绝不会傻等到陆沉彻底不爱我了,再回过头来算计我。
其实,
从小明星开始,到现在的夏依,陆沉一直在一步步试探我的底线。
“何姨,尽快把离婚协议拟出来。”我深吸一口气。
我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何婉这才意识到,我是认真的离婚,
不是情绪上头,也不是赌气。
她点点头,叹了口气:“你妈要是知道了,可怎么办。”
临走时,她拉住我的手,反复叮嘱:“好好跟你妈说,她这辈子太苦了,陆沉是她的骄傲。”
我攥紧了手心。
4
晚上洗完澡,陆沉顶着一头湿发凑到我身边。
我拿起吹风机给他吹头发,他舒服地“嗯”了一声,顺手翻开一本财经杂志。
在嗡嗡的风声里,我语气平淡地说:“今天去画展,看到一个女孩跟我长得特别像,罗太太她们差点认错人。”
“噢,是吗?”陆沉挑了挑眉,手指平静地翻过一页杂志。
好像我只是随口提了句“今天天气挺好”。
我垂下眼,继续道:“那小姑娘挺高调,开豪车,脖子上戴的是慈善拍卖会上那位神秘大佬拍下的蓝钻项链,估计是刚娶的新太太。”
陆沉手一顿,抬眼看我:“那颗蓝钻,你不是说不喜欢?”
那次拍卖会我没去,他确实发过照片问我有没有兴趣。
我是不喜欢,但没想到,他会转头买下来送给别的女人。
“今天看到实物,发现其实挺合眼缘。算了,大概是我跟这条项链没缘分。”我关掉吹风机,轻轻叹了口气。
陆沉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靠过来躺下,把我揽进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
我盯着他睡衣胸前的纽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原本打算悄悄把婚离了再告诉爸妈。
没想到,我和陆沉还没起冲突,他们俩倒先在家大打出手,闹到邻居报了警。
陆沉在法国出差,我只能一个人赶回去。
到家时,警察刚调解完离开,屋里一片狼藉,家具电器砸得七零八落。
两人明显是互殴过,鼻青脸肿、头发散乱,活像逃难的。
我吓了一跳。
虽然从小到大他们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但从不动手,
更不会打得像仇人一样。
我妈看见我,眼泪立刻涌出来,撕心裂肺地喊:“知宜!你爸要把财产转给外面姘头生的女儿!”
“这个天杀的!他背着我们,在外头养了个女儿,只比你小六岁!”
我还没开口,她又暴起冲向我爸,抓起东西就砸:“阮东建,瞒得可真紧啊!”
“想把我女儿的东西给那个私生女?呸!做你的春秋大梦!”
我爸见我来了,有点心虚,抬手挡了一下,辩解道:“陆沉那么有钱,知宜不缺我这点!”
“那也不能便宜外人!”
“什么外人?那是我亲生女儿!你这个疯婆子,我早受够你了,不同意咱们就离婚!”
我妈尖叫一声:“休想!阮东建,我就缠你一辈子,别想跟姘头团圆!”
我爸被打疼了,脸色狰狞,猛地揪住我妈的头发——
我抄起手边的矮凳直接砸过去。
“啊!”他捂着肩膀后退。
“逆女——”
“想让私生女继承你的遗产?行啊,等你死了,让她来找我。”我冷冷盯着他。
“你这是什么态度!别仗着陆沉给你撑腰就管我的事!”
他恶狠狠瞪我,“你妈是个疯子,你就是个冷静的疯子!我看陆沉能忍你多久!”
“再说,你从小就跟我不亲,有什么资格要我的钱!”
这些话我左耳进右耳出,走过去扶起我妈,淡淡看向他:
“阮东建,你说我没资格?信不信,我明天就能让你破产。”
他大概忘了,他手里那些资产,当初是谁帮他铺的路。
他脸颊抽搐,眼里满是怨毒,最后指着我点了点,摔门而去。
“好!我就看你还能嚣张几天!你这性格,迟早被陆沉甩了!”
我妈瘫坐在沙发上,神情复杂:“知宜……他终究是你爸。”
不,阮东建从来就不是我爸爸。
从我八岁那年起,就不是了。
我记得很清楚,八岁生日那天晚上,他说忘带蛋糕,匆匆下楼去取。
我穿着新裙子,满怀期待跑下去找他。
在小区游乐场,他正抱着一个女人忘情亲吻。
旁边婴儿车里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蹬了下腿,一脚踢翻了我的生日蛋糕,奶油漏了一地。
真难看。
后来,阮东建提着塌掉的蛋糕回来,笑着道歉,说明年一定补我个更大的。
我把蛋糕狠狠摔在地上。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叫过他一声“爸爸”。
5
只是妈妈不甘心离婚,舍不得把他让给外面的女人,总以为阮东建哪天会回心转意。
结果今天才明白,人家早就在外头安了另一个家。
【你妈就是太执拗了,早该及时止损。看吧,变心的男人有多绝情。】
【啧啧,撕破脸真难看,人没留住,钱也守不住,正好印证我的观点。】
【阮知宜,听劝,现在狠心离开,总比将来被男人抛弃强。】
【只有钱最靠谱,永远不会背叛你。】
弹幕从不放过任何劝我的机会。
我把妈妈哄上床休息,她拉着我的手,眼泪又掉了下来:
“知宜,你一定要和陆沉好好过,听见没?别让人笑话咱们。”
“你爸的心早就偏了,他靠不住。”
我垂下眼,“妈,靠男人,不如靠自己。”
她挣扎着要坐起来,死死盯着我,眼里满是慌张:“陆沉不会的!妈了解他,他是真心爱你的,别听你爸胡说。”
我朝她安抚地笑了笑,“我们没事,你放心。”
她狐疑地看了我几秒,慢慢躺回去。
“查查那个女孩什么来头,那对男女休想拿走我们一分钱!”她恨恨地捶着床板。
“我知道,这事我来处理,行吗?”
她望了我一眼,闭上眼睛,“嗯,交给你,你比妈有本事。”
“该死的阮东建,骗了我一辈子。”
她喃喃着睡去,眼角还挂着泪。
我轻轻替她掖好被角,悄声离开。
没想到,夏依竟主动找上门谈判。
那天我刚从侦探事务所出来,她开着那辆红色卡宴,嚣张地横在了我的路虎前头。
我一下车,一个蓝色的东西就朝我飞来,砸中下巴后掉在地上。
低头一看,是那条蓝宝石项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可惜,沾了灰。
女孩一身高定小香风,站在我面前,眼圈泛红:“你不是喜欢这条项链吗?我还你就是!”
“看来陆太太也不过如此,沦落到跟个小女生抢东西。怎么,陆沉不给你零花钱了?”
我盯着她的脸,手指不自觉攥紧了包里的档案袋。
真巧,原来是你。
我淡淡一笑,挑眉:“被男人要回送出去的东西,确实挺难堪的。”
“陆太太,你不会真以为你赢了吧?”
她抬起手腕,晃了晃那只碧绿玉镯,“看见没?就算你要回去,他也会给我买个更好的。”
“你逼他找你要回项链,我没损失,反而让他丢脸。”
“陆太太,我高估你了,你跟那些哭哭啼啼、撒泼打滚的怨妇也没什么区别。”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
“夏小姐真天真。我当然知道陆沉拿回项链后,自会补你别的礼物——他向来大方。”
“我拿回来,只是想让你明白:他送出去的东西,只要我想要,你就留不住。”
“信不信?这玉镯,只要我开口,三天内就能从你手上摘下来。”
她看着我笃定又平静的样子,脸色瞬间惨白,下意识捂着手往后退了一步。
我眼神冷了几分,扫了眼她旁边的车。
“不止玉镯,还有这辆卡宴,以及你在明新路那套200多平的大平层——要不要试试看,夏小姐?”
“你!”
她惊恐地瞪着我,眼里全是惧意。
“你得意什么!不就是仗着陆沉现在对你还有点耐心?可以后呢!”
“我不怕你!我耗得起!我看你们那点感情经不经得住你这么折腾!”
“陆沉最后一定是我的。”
她眼含泪水,摆出一副委屈又得意的表情。
我顺了她的意,指着地上的项链:“现在,捡起来,擦干净,再还给我。”
她狠狠瞪着我。
片刻后,还是弯下腰捡起项链,在衣服上蹭了蹭,带着屈辱递过来:
“这样行了吧?陆太太!”
我慢悠悠接过,在掌心看了看,笑了笑,又随手扔回她怀里。
“三百多万的项链,我还真看不上。再说,也没必要这么麻烦——你想要,直接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
“毕竟,从血缘上讲,你也算我妹妹,对吧?”
“哪有跳过姐姐,直接去找姐夫的道理。”
她瞪大眼睛,“你——”
我淡淡瞥她一眼,抽出纸巾慢条斯理擦手:“想耗尽我和陆沉的感情,最后熬死我?”
“这招是从你妈夏玉莲那儿学来的?”
“可惜你打错算盘了。我不是我妈,陆沉也不会变成阮东建。”
可笑,她夏依想照搬上一代的剧本,问过我同不同意吗?
她浑身发抖,结结巴巴:“陆太太,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我只是告诉你——我阮知宜,没兴趣陪阴沟里的老鼠玩过家家。”
“项链也好,男人也罢,你要,我给,只要你担得起。”
“不!我没那种心思!你别污蔑我!”她脸涨得通红,突然尖声喊了起来。
6
我皱了皱眉。
这小姑娘太浮躁,不像她妈夏玉莲,懂得隐忍、装乖,等彻底拿捏住男人后,再狠狠咬我妈一口。
她以为今天挑衅我一次,我就会像别的女人那样,因为她和陆沉吵个没完?
最后让她钻空子,捡便宜?
没错,我是会闹。
但我只闹一次。
“夏依,我离婚后,你绝不可能当上陆太太。陆沉还没那么没底线,我也不会允许。”
“他或许会睡你,把你养在外面。我给你的建议是——趁他还觉得你新鲜,又有点像我,多捞点钱傍身。”
她的脸一点点褪成惨白,难堪到了极点。
最后连眼泪都被我说出来了。
她嘴唇发抖,声音颤着问:“姐姐,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为难我?就因为我妈抢了我爸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是我自愿要出生的。”
“我爸说,你和陆沉早就没感情了,不然怎么会到现在都不生孩子?”
“你宁愿便宜外人,也不肯帮我吗?”
“反正你们都要离婚了!”
这是正面攻不下来,又开始装可怜示弱了。
可惜逻辑漏洞百出,让人发笑。
“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恨不得你们三个一起消失!”
我嫌恶地瞥她一眼,转身走向车子。
她在原地狠狠瞪着我,冲我吼:“你陆太太的位置都快保不住了,还在这儿得意什么!”
“你知道陆沉对我动心了!你怕斗不过我才急着离婚,好保住最后一点体面!”
“你跟你妈一样,都是失败者,根本没男人真心喜欢你们!”
我脚步一顿,扶着车门慢慢回头,嘴角轻轻扬起。
“看来一个阮东建,给了你们不少底气啊。”
“但我要告诉你,你太高估自己了。我和陆沉离婚,你只是个导火索,真正的原因很简单——我不想要他了。”
想用这种话刺我?她还是太嫩了。
我既然能扔掉一个阮东建,现在自然也不在乎再多一个陆沉。
每样东西,我拿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放手的那天。
两天后,陆沉风尘仆仆地回国。
餐桌上,他拿出一个首饰盒,打开推到我面前。
“不是喜欢这条项链吗?我帮你找回来了。”
我“啪”地一声合上盖子,静静看着他:“谢谢,不过,送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让你费心了。”
他一愣,脸色瞬间变了。
我们对视几秒,最后他叹了口气,语气无奈:“知宜,不过是一条三百万的项链,以前你眼皮都不抬一下的。”
我扯了扯嘴角:“抱歉,是我无理取闹了。”
陆沉眉头微蹙,目光牢牢锁住我,似乎有些慌,不知该怎么接。
“知宜,你……是在生气?吃醋了?”
这话里竟透出一丝藏不住的窃喜和期待。
我冷冷一笑,拿起盒子递还给他:“夏依没告诉你吗?我拿到后,当场又转送给她了。”
陆沉挑了挑眉,神情古怪:“你们见过?”
“是啊,陆大总裁,两个女人为你争风吃醋,差点撞毁两辆豪车,是不是特别有面子?”
他无声地笑了,抬手揉了揉眉心:“行了,知宜,是我的错,好不好?”
看着他毫无悔意的样子,我猛地站起来,
抓起盒子朝他砸过去,大声喊道:“当然是你的错!陆沉,我们离婚吧!”
盒子尖角擦过他脸颊,留下一道红痕。
我手心发颤,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激动、疯狂,又带着解脱。
终于,到了摊牌的时候了。
7
陆沉“噌”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他完全不顾脸上还在渗血的伤口,猛地朝我逼近,把我逼到墙角。
“阮知宜,你刚说什么?”
他双眼瞬间布满血丝,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随时可能扑上来。
我毫不退缩地抬头直视他,一字一句重复:“陆沉,我们离婚。你知道的,我想离很久了。”
这个常年高高在上的男人,气势如山压来,一把捏住我的下巴。
眼里几乎要喷出火:“你居然敢跟我提离婚!”
“阮知宜,我他妈到底哪儿对不起你了!”
他胸口剧烈起伏,举手发誓:“是因为夏依吗?老子还没那么混蛋!她一出现我就知道了——她是我小姨子!”
“她身份有点敏感,我怕你知道了心里不舒服,才一直没说。”
看着陆沉理直气壮的样子,我积压的情绪像决堤的洪水,轰然爆发。
我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你知道个屁!真知道,就该第一时间把她轰出去,而不是整天带在身边膈应我!”
“陆沉,你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真让我恶心!”
我失控崩溃的模样让陆沉愣住了,他错愕地看着我,久久说不出话。
我靠着墙滑坐下去,头晕目眩,仿佛掉进了一个真空的世界。
过了好一会儿,陆沉才动了。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轻轻把我搂进怀里。
感觉到我在他怀里止不住地发抖,他的声音也颤了起来:“知宜,对不起……是爸托我照顾她一下,我一开始根本没答应。”
“爸说,因为他的错,夏依从小没父爱、没家,我一时心软——”
我抖得更厉害了,眼眶一热,大颗眼泪滚落下来。
就像被人突然抽走了所有铠甲。
“陆沉,你这样和阮东建有什么区别?”我哑着嗓子说。
他们太像了,所以才能彼此理解、互相帮衬。
可真正没享受过父爱和家庭温暖的人,究竟是谁?!
陆沉眼中闪过痛楚:“知宜,别这样……我知道你的心结,我都明白。”
“不,你不知道。”我失望地摇头。
他要是真懂,就不会让夏依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碍眼!
更不该从一开始就听信阮东建那些荒唐话!
他凭什么同情夏依,还纵容她差点骑到我这个陆太太头上?
陆沉慌乱地替我擦眼泪,急着解释:“知宜,中间有很多误会。我本来打算不管她,可有一次她喝醉,差点被顾桥白侵犯。”
“她拼命反抗,甚至要跳楼,我才不得不护她一下。”
“知宜,她终究是你亲妹——”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冷笑:“陆沉,够了!别告诉我你看不出夏依打的什么主意!”
像他这种男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夏依想上位的野心?
陆沉还想开口。
我厌倦地转过身,拿出两份早就准备好的协议。
一份是婚前我逼他签的:只要我想走,他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拦。
就是这份协议,让我当初敢赌上一切相信他。
另一份是正式的离婚协议,我要分走他一半的财产。
他红着眼死死盯着“离婚协议”四个字:“阮知宜,你也说过,不会轻易离开我。”
“所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狠心对我!”
“如果是因为夏——”
我摇头打断:“陆沉,我们都变了。现在的你,有更多、更好的选择。”
“而我,只是不想再陪你玩这场危险的游戏了。”
他定定地看着我,我伸手轻轻抚过他的眉眼,释然一笑:
“我试过了,陆沉。咱们到此为止吧。”
他猛地将我紧紧抱住,声音低哑地恳求:“知宜,再信我一次,就像结婚那天一样。”
“请陆先生成全我。”
【好样的,就这样,千万别心软!】弹幕紧张地刷了出来。
奇怪,我真的没心软,只觉得一身轻松。
就好像这一天,早就该来了。
陆沉抱了我很久,头深深埋进我的发间。
最后他哑着嗓子问,是不是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
见我没回答,
他点点头,猛地松开我,抓过离婚协议,在餐桌上唰唰签下名字,每一笔都重得几乎划破纸。
签完,他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甩给我。
“阮知宜,你赢了!”
他拎起西装外套转身就走,连一个回眸都没有。
冷静期手续办完,我站在民政局门口有点发愁。
头疼。
真不知道该怎么跟我妈开口说离婚的事。
可生活好像自有安排。
何婉突然打来电话,声音慌张:“知宜,你妈晕倒了!第一医院住院楼五楼,你快过来!”
我脸色瞬间发白,立刻上车赶过去。
到病房时,我妈已经醒了,靠在床头和何婉聊天,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我刚松一口气——
“知宜,乳腺癌三期,医生建议全切,我刚签了手术同意书。”
我妈语气平静,像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我僵在原地,一股悲凉和无力感直冲上来。
“没事,我已经决定跟你爸离婚了,健康最重要。”她反过来笑着安慰我。
眉眼舒展,显然不是硬撑。
何婉朝我点头,证实她说的是真的:“唉,我劝了她这么多年,一场病反倒让她彻底想通了。”
“还有,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些话,我都原原本本转达给你妈了。孩子,你担心的那些事,现在都不是问题了。”
“你和陆沉是今天办的手续吧?”我妈淡淡问我。
我愣愣点头。
一时间,太多消息涌来,我脑子一片空白。
“行吧,你从小就有主见。说实话,我以前还怕你这辈子都不结婚。”
“结了,也算圆了我一个心愿。有些路,总得自己走一遭。”
提到陆沉,她语气还是低落了些。
何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老姐妹,我刚说什么来着,你又忘了?”
“知宜离婚啊,以后日子只会更好。”
“你不是一直念叨想去各地看看吗?这下你们都有空了。知宜现在不缺钱,行程都给你安排上。”
“等做完手术恢复好,咱们就出发。”
何婉兴致勃勃地帮我们规划起来,一下子冲淡了刚才的沉重。
我妈眼里也亮起光:“那第一站,肯定得去天安门,我想了一辈子了。”
两人低头翻着手机,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
我在旁边看着,心情复杂。
没想到,我妈对婚姻、对阮东建执念了一辈子,真正放下,竟只在一瞬之间。
早些天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同归于尽的模样,此刻竟模糊得像隔世的记忆。
【别小看女人的觉醒。你想了几年才下定离婚决心,不也是因为夏依这个导火索吗?】
我轻轻对着空气笑了。
在心里默默说了声谢谢。
这一路,幸好有它陪着我、支持我、鼓励我。
弹幕闪了几下,忽然化作细碎光点,慢慢消散在空气里。
一周内,我先帮妈妈和阮东建办了离婚,又陪她经历了一场小手术。
经过专家会诊,医生认为没必要全切。
我妈依然可以保有完整的身体和爱美的权利。
这期间,陆沉没露面,但派了张助理过来。
“陆总说,毕竟还没正式离婚,让太太您别客气,尽管吩咐我。”张助理一进门就半开玩笑地说。
他办事周到细致,确实帮我们省了不少心。
等一切安顿妥当,距离正式离婚还有二十天。
我和我妈当即决定出发旅行。
这二十天里,我们去了沙漠、草原、戈壁滩,还登上了昆仑山,亲眼见识了世界的多样与辽阔,
也亲身感受了自然的壮丽与无常。
8
这一趟旅程,仿佛给心灵做了一次彻底的清洗和重建。
回到海城,我们的状态前所未有地轻盈。
面对离婚这件事,也变得更加坦然。
时隔一个月,我和陆沉再次在民政局碰面。
他看到晒黑、瘦了一圈却神采奕奕的我,自嘲地说:“看来这一个月,你一点都没动摇。”
“没错,陆先生。”
他脸色一沉,率先走进去。
正式领到离婚证时,我心里有些复杂,但我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和陆沉分开后,我接到了心理咨询师的电话。
“知宜,你已经一个多月没来了,我有点担心。”
在那间安静的茶室里,我接受了一次深度催眠。
醒来后,又做了一系列心理测评。
何医师看着手中的评估报告,忽然问:“你说你之前看到弹幕在劝你离婚?”
我点头,没隐瞒:“我觉得她可能来自未来,大概是个投资顾问或者婚姻咨询师,我从她那儿受益很多。”
何医师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最近还能看到那些弹幕吗?”
我皱眉:“已经一个月没出现了。最后一次是在我妈病房,那时我刚办完冷静期手续。”
它甚至没跟我道别。
以至于我一直以为,它还在我身边。
只要我需要,它就会跳出来提醒我。
“知宜,那并不是什么未来弹幕。你有没有想过——那是你的另一个人格?”何医师放下资料,突然说道。
我喃喃自语,猛地睁大眼:“你是说我人格分裂?”
“是的,知宜。其实上一次咨询结束时,我就察觉你的心理压力已经到极限了。”
“也许是你潜意识在自救,才分裂出一个‘弹幕人格’。你需要它,它就刚好出现。”
她把今天的测试结果推到我面前,笑着说:“不过别紧张,至少目前来看,结果是积极的。”
“接下来,你每半年来复查一次就行。”
所以,这就是弹幕再也没出现的原因吗?
它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送我出门时,何医师拍拍我的肩,叹了口气:“现在想想,我之前的治疗方向可能错了。”
“我一直想着,怎么帮你解开对婚姻和未来的恐惧。”
“其实以你的原生家庭背景来看,离婚反而是最合适的选择。有些人,可能真的不适合结婚。”
“知宜啊,你也给我上了重要的一课。”
我独自走在城市街头,走了很久很久。
直到落叶落满了我的头发和肩膀。
我慢慢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来,秋天已经来了。
9
我和陆沉是在还相爱的时候离的婚,没撕破脸,悄无声息就结束了。
虽然消息爆出来后被媒体嘲讽了一阵子,还被贴上“捞女”标签,但我根本不在意。
某天,我接到顾桥白的电话,说想约我见面。
我皱了皱眉——这个曾经追过夏依、又怂恿陆沉出轨的花花公子,我实在没什么好感。
“嫂子,你不来,我这条命真快没了。”他一边说话一边倒抽冷气,语气急得不行。
到了他酒店的办公室,他鼻青脸肿、手臂打着石膏,艰难地给我开了门。
“抱歉啊,这副尊容实在没法下楼接嫂子。”
“这是哪位义士替天行道了?”我轻哼一声,在沙发上坐下。
他尴尬地陪着笑,单手笨拙地给我泡茶:“还不是你家老陆——”
“砰!”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我转头一看,陆沉黑着脸大步走了进来。
“诶,老陆,你不会——”
顾桥白话还没说完,陆沉一拳就砸在他脸上。
他踉跄着退到墙边,疼得直叫。
我皱眉站起来,呵斥道:“够了!你们叫我来,就是看你们打架的?”
陆沉深吸一口气,指着顾桥白:“知宜,他活该。而且我真不知道你今天会来。”
“对对对,嫂子,老陆真不知道!”顾桥白赶紧附和。
“其实我叫嫂子来,是想把事情解释清楚——”
“滚出去。”陆沉冷冷开口,手指向门口。
顾桥白眼珠滴溜一转,看看我又看看他:“你真能说清楚?要不要我帮忙?”
“滚!”陆沉眼神一厉。
顾桥白立刻双手合十朝我鞠了个躬,麻利地溜了。
屋里只剩我们两个人。
陆沉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开口:
“三个月前,我在你包里发现了避孕药,装在维C瓶子里,拆了原包装。”
“我有点不安,找朋友做了化验才确认。”
我身体一僵,对上他受伤的眼神,竟不敢直视,下意识偏开了头。
这事我没法否认,确实是我干的。
陆沉捏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低头说:“那一刻的感觉,我说不清楚。”
“我像个傻子一样,戒烟戒酒,满心期待——”
“陆沉,别把自己说得像无辜受害者。就算你想备孕,也不妨碍你在外面找女人!”
话音刚落,他眼中闪过懊悔,猛地一拳砸在茶桌上。
“是,我混蛋。我一时脑子发热,信了顾桥白那个傻子的馊主意。”
他闭了闭眼,“他说只要给你点刺激和危机感,孩子的事自然就解决了。而我当时……拉不下脸求你。”
“所以,你觉得一旦我有危机感,就会和其他女人一样,用孩子绑住你?”我忽然明白了。
陆沉有些躲闪,低声说:“那时候岳父想把夏依安排到我身边当秘书,让我照顾一下。”
“我知道她是岳父在外的私生女,当场就拒绝了。但顾桥白拦住了我。”
“他说你性格冷淡,普通女人你根本不会在意,夏依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定定地看着他,手心发痒,几乎想打人。
但我忍住了,不值得。
我冷笑出声:“所以你就采纳了这个建议,把夏依带在身边,捧成公主?”
“我其实犹豫过……就像上次说的,看到顾桥白对她——”
陆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复杂地看着他。
突然想起何医师曾突然建议我,试着和阮东建和解,修复父女关系,说这样可能对我们的婚姻有帮助。
她还解释,这在心理治疗中叫“系统脱敏法”。
我当时只觉得荒谬,严词拒绝,还警告她:下次再提这种话,我就换咨询师。
现在想想真是讽刺——
我身边的人,不管是顾桥白、陆沉,还是何医师,
竟然都试图通过伤害我、刺激我,让我变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也许站在他们的角度,是真的对我束手无策,才想出这些荒唐手段。
也许他们都没错。
尤其是陆沉,他做这一切,或许真的是为了和我走得更远。
可那又怎样?
我依然不后悔离婚。
对我来说,有些伤害,一辈子都是伤疤。
无法和解,也做不到释怀。
如果这意味着要和全世界对抗——
那就让我做所有人的敌人好了。
我无所畏惧。
10
“知宜,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叫夏依过来对质,我真没碰过她一下!”
我摇头。我对夏依的介意,从来不是因为陆沉,而是阮东建。
“知宜,我们为什么不能回到从前?”
陆沉眼眶发红,声音哽咽,“我们一起吃一碗泡面,睡一米二的出租屋小床,共撑一把伞,哪怕半边肩膀都湿透了。”
“那是我觉得你最爱我的时候。”
“陆沉,以前的你,我能抓得住,我相信你就是我一个人的。”
“可现在的你,是我掌控不了的高风险资产,我每走一步都像在钢丝上晃。”
我太早看清人性,也太清楚男人骨子里那些根深蒂固的东西。
这种认知早已长进血肉里,根本拔不掉。
陆沉显然明白我的心结:“就因为一个阮东建,你要否定我们所有?这对我公平吗!”
我静静看着他:“不止是阮东建。”
有钱人的原配,下场凄惨的例子还少吗?赌王大房就是典型——自己晚景凄凉不说,孩子也大多没落得好。
就算普通富豪圈里,最后陪在身边的,都不知道是第几任太太了。
所以我一直偷偷吃避孕药,不敢生孩子。
我知道这些想法,永远没法和陆沉达成共识。
他爱我时,坚信自己会是那个例外。
可我不想再拿人生去赌。
“知宜,那我们搬回以前的出租屋吧,那房子我已经买下来了。”
“我可以卖掉公司股份,把钱捐出去做慈善,只留够我们生活的——”
“别闹了,陆沉!”我厉声打断他。
“你明明知道,我们回不去了!”
陆沉怔怔地看着我,难以置信:“和我在一起,真的让你这么痛苦?”
话说到这份上,我不再隐瞒:
“陆沉,婚姻的最后三年,我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我总在梦里惊醒——梦见自己变成满脸沧桑的中年女人,被抛弃在街头,孤苦无依。
直到有次何医师对我说:“也许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婚姻,也扛不起它的重量。”
那一刻,我才真正接纳了自己。
陆沉愣了很久,确认我是认真的,才颓然垂下肩膀。
过了好一会儿,他低声说:“知宜,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看了他一眼,拿起包,轻轻走了。
我以为这次之后,我和他就彻底结束了。
可陆沉所谓的“静一静”,只维持了半个月。
他又出现在我生活里,还通过我妈的关系,成了我家饭桌上的常客。
我头疼得不行。
连心理医生都不用看了——现在连个能倾诉的人都没有。
何婉知道后,居然兴奋地提议:
“我家子轩还单身呢!他也是不婚主义,你们小时候玩得多好啊,要不试试?”
我看着陆沉把我妈哄得笑逐颜开的样子,
在微信上回了她一个字:“好。”
晚上,我妈悄悄问我:“你对陆沉真的一点感觉都没了?”
“早知道离婚时就该跟他撕破脸。”我叹了口气。
当初他太迁就我,让我现在很难硬起心肠把他赶出门。
要是当时闹到老死不相往来、互相厌烦的地步,他也不好意思天天来蹭饭了。
自从我和顾子轩开始约会,陆沉果然来得越来越少。
直到有天晚饭,我给顾子轩夹了一筷子虾,他当场脸色铁青,起身就走,之后再没出现过。
一个月后,顾子轩约我在江边见面。
“知宜,我喜欢你很多年了,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陪你走接下来的路?”
他递出一束玫瑰,语气真诚:“我只要一个留在你身边的位置。哪天你觉得不舒服了,我会自己离开。”
不得不说,顾子轩这句话,真的让我心动了。
但我还是摇头。
“子轩,未来太长了,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非得一个人走。”
“但我很确定,如果非要有人陪,那个人一定得长着陆沉的脸。”
我不想骗他,也骗不了自己。
从24岁那年答应陆沉的求婚,决定和他赌这一把开始,
他就已经成了我这辈子爱一个人的天花板。
没人能越过他。
顾子轩怔怔地看着我,夜色里,满脸失落,却拿我毫无办法。
“是我冒失了,那这花……你拿着熏屋子吧。”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苦笑。
我刚伸手去接,突然一股大力撞开我的手。
花划出一道弧线,直直掉进江边。
“顾子轩,我是离婚了,又不是死了,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陆沉咬着牙低吼,不等我们反应过来,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就走。
那天,他把我带回了原来的家。
不管我怎么挣扎,硬是紧紧抱着我睡了一整晚。
第二天早上醒来,两人手脚都麻得动不了。
我气得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他一声不吭,拉我去公司,直接叫来了财务和法务负责人。
我满心疑惑地看着他。
他盯着两人,语气平静:“我名下所有资产——股份、现金、房产,三天内全部转到我太太名下。”
“听清楚,是全部。我不需要留任何个人财产。”
两位经理目瞪口呆,愣愣地看向我。
我震惊地睁大眼:“陆沉,你——”
“听明白了吗?立刻去办。”陆沉打断我,继续下令。
见他不像开玩笑,两人赶紧出去安排。
紧接着,一份份文件接连送进来签字,陆沉落笔飞快,干脆利落。
我好几次想开口阻止,却被他死死按在怀里,动弹不得。
直到下班前,最后一份财产转让协议签完,我已经彻底麻木。
办公室只剩我们俩时,我猛地站起来,气得浑身发抖。
“陆沉,你疯了吧?到底想干什么!”
陆沉牢牢抓着我的手,眼神亮得吓人。
他开口道:“知宜,我想明白了。”
“因为你的纠结、你的过不去、你的不开心,我都理解,也尊重,所以我放你走,配合你所有要求。”
我深吸一口气——这点我没法反驳,他确实做到了。
可那又怎样?
“但我也有自己的执念和放不下的东西。所以今天做的这些,也希望你能理解,配合我一次。”
“你不想要,可以捐了、扔垃圾桶、随便处理。”
“怎么,你的人权是人权,我的就不是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时竟被堵得说不出话。
心里像煮了一锅杂粮粥,乱七八糟,又涩又堵。
想理清头绪,却发现连个切入点都没有。
陆沉理直气壮地望着我,而我,第一次在我们的对峙中,彻底落了下风。
11
我成为陆氏集团的实际掌控人后,和阮东建见了一面。
他们的小公司被踢出陆氏供应商名单,濒临倒闭,想让陆沉拉一把。
陆沉连面都没露,直接以产品质量不达标为由拒绝了。
夏依不甘心,以为自己在陆沉心里有点分量,又跑来求情。
没想到陆沉当场叫来了顾桥白。
顾桥白为了将功补过,坦白说他根本没碰过夏依,是夏依答应陪他睡一晚,他才配合演那场戏。
夏依被当众揭穿,再也没敢露面,不久就听说他们公司彻底垮了。
他们连夜搬离海城,从此销声匿迹。
陆沉这招“转移财产”、把自己变成穷光蛋的把戏,虽然没能让我回心转意复婚,
但实实在在地把我们牢牢绑在了一起。
我认真盘算过,自己其实一点没吃亏,也就随他去了。
只希望他将来别后悔。
可很多年后,他反倒越来越享受这种状态。
到后来,连每年一次的例行求婚都省了。
我笑着问他:“真不试试了?”
说不定第一百次的时候,我就答应了。
他无奈地摇头:“我算是明白了,你心硬如铁,我认输。”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结不结婚根本不重要。”
他紧紧抱住我,语气满足:“知宜,其实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我眼眶微热,轻轻回抱住他。
来源:霜霜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