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年头兵荒马乱,我爹欠了地主周老财一屁股高利贷,利滚利翻到最后,把家里三亩薄田抵了都不够。
我叫张强,是咱村最不起眼的庄稼汉。
那年头兵荒马乱,我爹欠了地主周老财一屁股高利贷,利滚利翻到最后,把家里三亩薄田抵了都不够。
周老财眯着三角眼,捏着烟杆儿敲得桌面咚咚响:“张强啊,要么你爹蹲大牢,要么你娶我闺女周秀云,这债就算一笔勾销。”
我当时脑子“嗡”的一声,周秀云谁不知道啊?
十里八乡都传她是个傻子,三岁还不会说话,见了人就只会嘿嘿笑,有时候还抱着树自言自语。
村里人都说,周老财是想找个老实人给傻闺女当一辈子靠山。
看着我爹被债主逼得直抹眼泪,我咬碎了牙也得应下来。
娶就娶吧,不就是多个人吃饭?
总不能让我爹去坐牢。
婚礼办得挺排场,可我心里跟揣了块冰似的。
拜堂时,周秀云穿着红嫁衣,低着头,刘海盖着眉眼,全程没说一句话,就跟着喜娘的吩咐机械地磕头。
宾客们背地里指指点点,那眼神跟刀子似的扎人,我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宾客散尽,洞房里就剩我和她俩人。
红烛摇曳,映得她那张脸白生生的,看着倒也清秀,就是眼神直勾勾的,透着股傻气。
我坐在炕沿上,唉声叹气,心想往后的日子,怕是要在旁人的笑话里过了。
我没敢看她,闷声说:夜深了,你……你睡里头吧。
她没动,还是低着头。
我正想再催一句,就听见她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软糯,却不是平日里那股子痴痴呆呆的模样。
紧接着,她抬起头,那双原本显得呆滞的眼睛里。
竟闪着清亮的光,张口就来了句我压根听不懂的话,叽里呱啦的,听着又脆又顺耳。
我愣在那儿,张着嘴半天合不上:“秀……秀云?你说啥呢?”
她没理我,又换了一种腔调,慢悠悠地说了几句,随后竟用一口流利的官话跟我道:张强,委屈你了,这门亲事,你本是不愿的吧?
我惊得差点从炕沿上滑下去,手指头着她,声音都打颤:“你……你不是傻子?
你这……这说的是啥话?还有刚才那几句,你咋会说?
她看着我这副惊惶失措的样子,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浅浅的笑,那笑容里带着点苦涩,又有点释然,看得我心里头莫名一揪。
02
红烛的光晃得我眼晕,我盯着秀云那张忽然变得灵动的脸,心脏“砰砰”跳得跟打鼓似的,手里的帕子都快攥出水了。
你……你到底是啥情况?
我咽了口唾沫,声音还是发颤,村里人都说你。
你脑子不灵光,三岁不会说话,见人就傻笑,这到底是咋回事?
秀云抬手拨了拨额前的刘海,眼神暗了暗,轻声道,那些都是装的。
装的?我噌地一下站起来,差点踢翻了炕边的洗脚盆,好好的为啥要装傻子?
你爹可是周老财,咱这十里八乡的首富,你锦衣玉食的,犯得着装疯卖傻遭人笑话?
她低下头,手指轻轻绞着嫁衣的衣角,声音带着点委屈:“我娘走得早。
我爹又娶了二房,二娘心里只疼自己的儿子,总想着把我嫁出去,好霸占我娘留下的那些嫁妆。
我十岁那年,二娘偷偷给我找了个瘸腿的老秀才,说要让我当填房。
我不依,她就暗地里使坏,说我被鬼神缠了身,脑子不清醒。
我爹忙着做生意,哪有心思管这些?
时间一长,大家就真以为我傻了。
后来我偷偷跟着家里的洋先生学本事,他教我英语、法语,还有东洋话和官话。
我想着,只要我一直‘傻’着,二娘就不会急着把我嫁出去,等我学够了本事,就能自己做主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半天没回过神来。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憋屈的事,地主家的千金,竟要靠装疯卖傻保命。
我忽然想起刚才拜堂时,她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想起村里人那些指指点点的眼神,心里头酸溜溜的,比自己受了委屈还难受。
那……那你爹让你嫁我,你咋也同意了?
我忍不住问。
我就是个穷庄稼汉,还欠着你家的债,你跟着我,只能吃苦啊。
秀云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我打听了,你是个孝顺又老实的人。
我爹说,把我嫁给你,他放心。
而且……她顿了顿,脸颊泛起一丝红晕。
我不想再装傻子了,嫁给你,或许是我摆脱过去的一个机会。
就在这时,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二娘尖着嗓子的喊叫。
秀云!
秀云!
你房里咋还亮着灯?
快开门,娘给你送碗安神汤!
秀云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急忙对着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恢复了之前那副痴痴呆呆的模样,低着头,嘴里开始嘟囔起听不懂的胡话。
我心里一紧,赶紧应了一声:来了!
一边快步往门口走,一边琢磨着,这刚揭开的秘密,可不能让二娘给搅和了,往后的日子,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03
我手忙脚乱拉开门,二娘挎着个黑漆木碗,一扭一扭地闯了进来。
三角眼跟扫雷达似的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炕边的秀云身上。
哎哟我的傻闺女,这都大半夜了,咋还不睡呀?
她假惺惺地拉着秀云的手,手指头在秀云手腕上捏来捏去,是不是跟张强这糙汉子待着不习惯?
快,娘给你熬了安神汤,喝了睡个好觉。
秀云低着头,嘴里哼哼唧唧的,跟往常一样装着糊涂,手却悄悄往我身后缩了缩。
我心里捏着把汗,赶紧打圆场:二娘费心了,秀云这是认生,待会儿我哄着她喝。
哄啥呀?
二娘把碗往炕桌上一墩,女孩子家刚嫁人,哪能让你个大男人瞎哄?我来喂她。
说着就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要往秀云嘴里送。
我瞅着那汤颜色发暗,还飘着点说不清的渣子,心里咯噔一下——刚才秀云才说二娘一直要害她,这汤指不定有啥问题!
就在这节骨眼上,秀云忽然抬起头,嘴巴一张。
竟冒出一串叽里呱啦的洋文,语速又快又急,听得二娘蒙在原地,手里的勺子都差点掉了。
你……你这傻丫头说啥呢?
二娘脸色一变,眼神里满是惊疑,咋忽然胡言乱语起来?
是不是中了邪?
我也跟着装傻:是啊二娘,她打小就这样,时不时就说些没人懂的话,您别往心里去。
可二娘不依不饶,眼睛死死盯着秀云,不对!以前她都是哼哼唧唧,哪有这么清楚的?
秀云,你跟娘说,你是不是装的?
说着就要去掰秀云的脸。
关键时刻,秀云猛地一偏头,竟用一口流利的东洋话冲我喊了句:快把碗打翻!
我脑子都没来得及转,手已经先动了,“哗啦”一声,抬手就把那碗汤扫到了地上。
黑漆木碗摔得粉碎,汤水流了一地,还冒着点细小的泡沫。
你疯了?
二娘尖叫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张强你个杀千刀的!
这可是我特意给秀云熬的汤,你咋说打翻就打翻?
我心里有了底,腰杆也硬了些,故意沉着脸说:“二娘,秀云本来就傻,万一这汤烫着她咋办?
再说了,她刚才那样子,一看就是不乐意喝,强喂也不是事儿啊。
秀云趁机往我身后躲得更紧,又恢复了那副怯生生的傻模样,嘴里嘟囔着没人懂的胡话。
二娘盯着地上的汤,又看看秀云,眼神阴晴不定,半天没说出话来——她肯定起了疑心,可又抓不到实据。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咬着牙说:行,算我多管闲事!
张强,我可告诉你,秀云是我周家的千金,你要是敢欺负她。
我饶不了你!
说完狠狠瞪了我们俩一眼,一扭一扭地走了,临走还不忘把门摔得震天响。
门一关上,我就松了口气,转头看向秀云。
她也抬起头,眼神里没了慌乱,反倒带着点感激:谢谢你,张强。
我挠了挠头,心里又惊又喜:刚才那汤……
是安眠药,秀云轻声说,她想让我一直睡糊涂,好继续拿捏我。
我心里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这二娘也太歹毒了!
可转念一想,又有点发愁:她现在起了疑心,往后肯定会盯着咱们,这日子可咋整?
秀云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我:张强,光躲着不是办法。
我娘留下的嫁妆里,有一笔钱和几张地契,都被二娘藏起来了。
咱们得想办法拿回来,只有那样,我才能真正摆脱她的控制。
我愣了愣,看着眼前这个既聪明又坚韧的姑娘,忽然觉得。
这被迫娶来的媳妇,或许不是累赘,反倒是老天爷给我的福气。
可二娘心思歹毒,又有权有势,想要从她手里拿回东西,哪有那么容易?
04
我瞅着秀云坚定的眼神,心里那点发愁的劲儿忽然就散了,拍着胸脯说:“成!你说咋干,我就咋干!咱不能让二娘再欺负你了!”
秀云抿着嘴笑了笑,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小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张折叠的纸条,上面写着些弯弯曲曲的洋文。
这是洋先生临走前给我的,说要是遇到难处,就拿着这个去镇上的洋行找布朗先生,他能帮我。
第二天一早,我借着下地的由头,揣着纸条就往镇上跑。
洋行里的布朗先生金发碧眼,说话带着一股子洋腔。
可一看那纸条,立马就变了脸色,拉着我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我一句没听懂,急得直搓手,他才想起找了个懂官话的伙计翻译。
原来,秀云她娘当年不仅留了嫁妆,还跟布朗先生合伙做过茶叶生意,手里握着二娘挪用生意款的证据!
那笔钱本是要留给秀云当后路的,却被二娘偷偷拿去给她亲儿子买了田产。
我揣着这个天大的秘密往家赶,刚到村口。
就见邻居王大娘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张强!不好了!
你媳妇被你二娘锁起来了,说她装疯卖傻骗婚,要把她送回周家老宅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撒腿就往家跑。刚进门,就听见堂屋里二娘的尖嗓子。
周老财!你看看你养的好闺女!
装傻子骗了咱们这么多年,现在还敢跟外人串通!
今天我非得把她送走,让她一辈子待在老宅,永不见天日!
你敢!
我一脚踹开堂屋门,只见秀云被两个家丁架着,头发都乱了。
可眼神依旧清亮。
周老财蹲在椅子上抽着烟,眉头皱成了疙瘩,一脸为难。
二娘见我进来,立马炸了毛:张强你个穷小子,这里没你的事!
这是我们周家的家事,你少掺和!
她是我媳妇,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走到秀云身边,把她护在身后,对着周老财说,岳父,二娘说秀云装疯卖傻。
可您就没想过,她为啥要装?
还不是被二娘逼的!
我把布朗先生说的话一五一十讲了出来,还说证据都在洋行里。
二娘脸色煞白,尖叫着打断我:你胡说!
你个穷鬼想讹诈我们周家!
就在这时,秀云忽然开口了,一口流利的英语脱口而出,还夹杂着几句法语,语速又快又急。
布朗先生不知啥时候跟了过来,站在门口帮着翻译,字字句句都戳中了二娘的要害。
不仅说了挪用公款的事,还提了当年二娘给秀云找瘸腿老秀才、暗地里下药的事。
周老财越听脸色越沉,手里的烟杆“啪”地一声摔在地上:好你个毒妇!我竟被你蒙在鼓里这么多年!
二娘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哭着求饶:老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吧!
可秀云却摇了摇头,眼神平静:“爹,我不要你饶她,我只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从此跟周家撇清关系,安安稳稳跟张强过日子。
周老财叹了口气,对着家丁说:把她关起来,明天送官!
秀云的嫁妆和地契,全都给我找出来,还给她!
事情峰回路转,我看着身边的秀云,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庆幸。
可我没想到,二娘的儿子周小宝听说娘被关了,竟带着一群地痞流氓找上门来,扬言要把秀云抢回去抵账。
05
周小宝带着人踹门进来的时候。
我正帮秀云收拾嫁妆箱子,木头门“哐当”一声被撞得摇摇欲坠,七八个地痞拎着棍棒,咋咋呼呼地堵在院里。
张强!
周秀云!
你们给我滚出来!
周小宝红着眼睛,指着堂屋骂,敢把我娘送官?
今天我就把你们俩打残,再把我娘的东西抢回去!
我心里一紧,赶紧把秀云护在身后,抄起墙角的锄头:周小宝,你娘做了亏心事,送官是活该!
这些都是秀云的东西,你休想得逞!
逞不逞得过,看拳头!
周小宝一挥手,地痞们就冲了上来。
我虽说庄稼汉出身有力气,可架不住对方人多,没一会儿胳膊就挨了一棍,疼得我龇牙咧嘴,锄头都差点掉了。
秀云在后面急得直跺脚,忽然朝着院门外大喊一声,竟是流利的东洋话!
我正纳闷,就见几个穿着巡捕制服的人跑了进来,领头的是个留着小胡子的东洋巡捕,身后还跟着布朗先生。
都不许动!
东洋巡捕一声大喝,手里的警棍敲得“砰砰”响,地痞们吓得立马停了手。
周小宝愣在那儿,结结巴巴地说:
你们……你们咋会来?
秀云走到我身边,一边帮我揉着胳膊,一边轻声说:我早料到他会来捣乱,刚才让布朗先生去巡捕房报了信。
我跟东洋巡捕的上司认识,当年洋先生教我东洋话时,帮过他一个大忙。
我这才明白,秀云早有准备!
周小宝还想狡辩,说我们欺负他娘,秀云直接从箱子里翻出一叠账本,扔在他面前。
这是你娘挪用我娘生意款、还有这些年贪污周家财物的证据,上面都有她的手印,巡捕先生已经看过了。
东洋巡捕拿起账本翻了翻,对着周小宝厉声道。
你娘涉嫌诈骗、故意伤害,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聚众闹事?
跟我们走一趟!
周小宝吓得脸都白了,想跑却被巡捕一把抓住,地痞们也纷纷跪地求饶。
看着他们被押走的背影,我长长舒了口气,胳膊上的疼都忘了,只觉得心里敞亮得很。
可没等我们喘口气,周老财就拄着拐杖来了,脸色比之前更沉:“秀云,小宝再不对,也是周家的种,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次?”
我和秀云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为难。
秀云沉默了片刻,轻声说:爹,不是我不给他机会,是他一次次逼人太甚。
不过我可以撤掉对他聚众闹事的指控,但他娘的罪,不能饶。
周老财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罢了,是我没教好子女。
这些年委屈你了,往后你跟张强好好过日子,周家的事,再也不连累你们了。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递给秀云。
这里面是些银圆,算是我给你的补偿,往后好好过日子吧。
秀云没接,只是对着他鞠了一躬:“爹,您的心意我领了。
但我不需要补偿。
我只想和张强守着这几亩地,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周老财愣了愣,眼里闪过一丝愧疚,转身慢慢走了。
我搂着秀云的肩膀,看着院里的阳光,忽然觉得这被迫的亲事,竟成了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可谁也没想到,半个月后,布朗先生带来个消息。
秀云她娘当年的茶叶生意,还有一笔海外的欠款没收回,对方只认会说四国语言的秀云本人。
06
我乍一听海外讨债,腿肚子都有点打颤——长这么大。
我连县城都没出过三回,哪敢漂洋过海去那陌生地界?
可看着秀云眼里那点犹豫又不甘的模样,我咬了咬牙:去!有我在,啥险都敢闯!
收拾了简单的行囊,跟着布朗先生上了船,晃悠了十几天,总算到了异国他乡。
那地方的人金发碧眼,说话跟打机关枪似的,亏得有秀云当翻译,不然我俩真是寸步难行。
找到欠账的洋商时,对方却摆起了架子,说年代久远,账目不清,想赖掉这笔钱。
秀云不慌不忙,掏出当年她娘和对方签的契约,一口流利的英语逐条辩驳,连带着法语、东洋话穿插着用,把洋商说得哑口无言。
就在对方松口愿意还钱时,洋商忽然盯着秀云,说了句奇怪的洋文。
秀云脸色猛地一变,怔怔地看着他,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
我急得直问:咋了?
他说啥难听的了?
秀云抹了把泪,哽咽着翻译:他说……他认识我娘。
三十年前,我娘在这里留学,和他是同窗,还救过他的命。
这笔钱不是欠款,是我娘当年托付他保管的应急款。
说等我长大成人,让他亲手交给我,还说……让我别记恨我爹。
我听得脑子发懵,这反转来得太突然了!
洋商又拿出一个木盒,里面是一沓信件和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子眉眼和秀云一模一样,笑得温婉动人。
信件里写满了秀云她娘的心思——当年她并非病逝,而是被二娘设计陷害,不得不远走他乡,怕连累女儿,才让周老财对外谎称她离世,还让秀云装傻保命。
我娘还活着?
秀云捧着照片,声音颤抖。
洋商点点头,说秀云她娘去年定居在了南洋。
一直派人打听她的消息,就等她来取这笔钱,然后母女团聚。
我和秀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和狂喜。
没想到一趟讨债之旅,竟找到了秀云娘还活着的消息!
半个月后,我们在南洋见到了秀云的娘。
母女俩抱头痛哭,三十年的思念和委屈,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
后来,我们没要那笔巨款,只带着满满的牵挂回了家。
秀云用她的学识,在镇上办了个学堂,教孩子们读书写字,还教外语。
我守着家里的田地,闲了就去学堂帮衬。
村里的人再也不说我娶了傻媳妇,反倒个个羡慕:“张强有福气啊,娶了个有本事又重情义的好媳妇!”
我每次听见,都忍不住咧嘴笑。
谁能想到,当年被迫娶的“傻女儿”,不仅让我摆脱了债务,还带我见了世面,找到了亲人,过上了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这日子啊,就跟咱种的庄稼似的,看似平平淡淡,说不定哪会儿就冒出个大大的惊喜,让你觉得,所有的波折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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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小陌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