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欧洲工业的金字招牌怎么突然就不香了？德国，这个靠工程制造撑起欧洲经济半壁江山的国家，如今深陷第四年停滞泥潭，引以为傲的制造业正经历“自由落体式”下滑。更扎心的是，《金融时报》11月12日直接点破：中国正在德国最擅长的领域，用德国的方式打败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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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工业的金字招牌怎么突然就不香了？德国，这个靠工程制造撑起欧洲经济半壁江山的国家，如今深陷第四年停滞泥潭，引以为傲的制造业正经历“自由落体式”下滑。更扎心的是，《金融时报》11月12日直接点破：中国正在德国最擅长的领域，用德国的方式打败德国。

这场衰退早已不是短期波动。即便9月出现小幅反弹，德国工业生产水平仍停留在2005年的状态。经济学家直言，这是场结构性危机，“不会随经济上行周期自动消失”。曾经撑起“德国奇迹”的Mittelstand（中小型企业），如今集体陷入困境。激光与机床巨头通快集团，上个月交出了全球金融危机以来的首次亏损报告，截至今年6月的12个月里，销售额下滑16%至43亿欧元，订单连续三年萎缩。

受其影响，总部所在地迪琴根市的地方商业税收入，自2023年以来暴跌80%。财政局长帕特里克·迈尔只能无奈承认：“新建消防站、道路改善的计划全搁置了，我们只能完成已启动的项目。” 这不是个例，大众、奔驰等车企，博世、大陆等供应商，纷纷宣布数以万计的裁员计划，通快自身也裁掉1200人，占员工总数6%。

全国层面的数据更触目惊心。自2022年2月以来，44个月里有37个月失业率上升，目前失业人数逼近300万，达到14年来最高，失业率从5.1%飙升至6.3%。德国机械设备制造业联合会（VDMA）专家奥利弗·里希特贝格预警，资本货物行业已接近“临界点”，企业很快“即便想留工，也留不住了”。

造成这一切的，既有外部冲击，更有来自中国的精准竞争。过去二十年，中国曾是德国工程产品和汽车的“超级买家”，如今角色彻底反转。2025年初以来，德国在资本货物领域对华贸易逆差，创下2008年有记录以来的首次。VDMA数据显示，六年多来，中国对欧洲机械出口近乎翻倍至400亿欧元，今年更可能突破500亿欧元。

3中国产品的优势早已不是单纯的低价。现在，中国资本货物比欧洲平均便宜30%，更关键的是质量差距已被抹平。在华工作十年的德国咨询师西洛·科普直言：“许多德国中小企业做的活，中国公司能做得一样好。” 创新速度上更是差距明显，中国企业将想法转化为成品的时间，仅为西方企业的一半。

慕尼黑压缩机制造商鲍尔集团董事长菲利普·巴亚特的纠结很有代表性。他的欧洲工厂需要线材加工机，瑞士企业报价13万欧元，中国浙江企业报价不足2.8万欧元，性能却不相上下，他至今拿不定主意。舍弗勒集团CEO克劳斯·罗森菲尔德看得更透彻：“过去几年，中国在攻克重大技术上，表现更主动、更连贯。”

面对困局，德国内部吵成一团，想出的招法要么不切实际，要么自相矛盾。海瑞克集团创始人马丁·海瑞克呼吁搞“欧洲优先”，照搬特朗普的保护主义套路。欧洲改革中心首席经济学家桑德·托杜瓦更离谱，建议把中国电动汽车排除在购车补贴之外。慕尼黑工业大学教授达莉亚·马林则提出，只对与欧洲企业组建合资公司的中国企业开放市场。

这些“烂招”根本不接地气。欧盟对华贸易限制早已加码，2024年前10个月就新发起13起贸易救济调查，超过2023年全年。可结果呢？中欧贸易占比持续下降，从2021年的16.1%跌至2024年8月的14.3%，反而让欧洲自身失去重要市场。德国农业设备制造商克朗集团负责人直言：“一边给工业加一堆新规，一边还想保持竞争力，根本不可能。”

也有企业另辟蹊径。通快集团早在2013年就收购了江苏金方圆数控机床有限公司（JFY），如今通过在欧洲销售更廉价的JFY产品，对抗亚洲竞争对手。在他们看来，中国反而成了“培训中心”，能学到高端市场没有的经验。德国咨询师西洛·科普也建议，西方企业该“深入虎穴”，通过结盟借鉴中国的创新速度。

还有人寄望国防工业救场。随着西欧计划未来数年投入数千亿欧元采购武器，德国国防企业开始扩产招人，高盛预测其需求将“大致翻倍”。可现实很骨感，德国国防工业在金属和电气工程行业的就业占比不足2%，即便坦克制造行业就业增长29%，目前也仅8159人，比玩具制造业的8420人还少。

政府层面的1万亿欧元投资计划同样前景不明。总理默茨放宽债务限制，计划十年内投资基础设施和军队，经济学家预测2026年可能恢复增长。但地方财政缺口巨大，迪琴根市每年能拿到的新增投资仅100多万欧元，远不及削减的3500万欧元计划投资，资金挪用的担忧也从未消失。

更核心的问题在于，德国找不到能填补制造业空白的新产业。VDMA专家里希特贝格反问：“我们的科技和人工智能行业规模太小，真有其他行业能补上这个缺口吗？” 乐观派认为德国可转向服务业，但制造业长期是经济支柱，这种转型绝非朝夕之功。

法国巴黎银行经济学家保罗·霍林斯沃思预测，2025年德国经济增长率仅0.3%，2026年才有望回升至1.4%。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贸易拖累触顶、财政政策见效。可目前来看，贸易保护主义仍在抬头，内部改革步履维艰。

德国工业的困境，本质是旧有优势丧失与新竞争格局形成的碰撞。中国用更高效的创新、更合理的成本，在德国擅长的领域实现反超，这不是偶然，而是十年高科技战略积累的结果。德国想靠保护主义“闭关锁国”，或是寄望小体量行业救场，显然不切实际。

这场危机给所有依赖传统制造业的国家提了个醒：没有永远的优势产业，只有不断适应变化的竞争力。德国若不能解决劳动力成本高企、官僚繁琐、数字化滞后的内部症结，即便短期靠财政刺激缓口气，长期仍难摆脱被反超的命运。欧洲工业明珠的光芒能否重现，关键不在于如何“防住中国”，而在于如何找回自己的创新活力。

来源：落日的余晖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