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最后一杯敬阎罗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1-01 06:29 1

摘要:陈默觉得自己的胃在燃烧,喉咙里翻涌着劣质白酒和胆汁混合的辛辣。KTV包厢光怪陆离的灯光旋转着,刺耳的嚎叫声、骰子撞击声、谄媚的敬酒词像钝刀子切割着他的神经。他刚吐完第二轮,用冷水泼了脸,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窝深陷、面色蜡黄的自己,陌生得可怕。

陈默觉得自己的胃在燃烧,喉咙里翻涌着劣质白酒和胆汁混合的辛辣。KTV包厢光怪陆离的灯光旋转着,刺耳的嚎叫声、骰子撞击声、谄媚的敬酒词像钝刀子切割着他的神经。他刚吐完第二轮,用冷水泼了脸,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窝深陷、面色蜡黄的自己,陌生得可怕。

“小陈!躲这儿干嘛?快!王总那边,就等你过去敬个大的了!”部门经理张胖子油腻的脸挤进门缝,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催促。

陈默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练习过无数次的、卑微而热情的笑,回到那个喧嚣的炼狱。主位上,大腹便便的王总正搂着个姑娘唱歌,跑调跑到姥姥家。张胖子赶紧递上一杯斟满的茅台,冲陈默使眼色。

“王总,我……我敬您!我干了,您随意!”陈默举起杯,那透明的液体晃动着,像毒药。他一仰头,火线从喉咙直烧到胃底,一阵剧烈的咳嗽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王总眯着眼,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不错!有前途!就喜欢你们公司这实在劲儿!”

张胖子脸上笑开了花。

陈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出租屋的。一头栽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连爬去卫生间的力气都没有。天花板上那盏蒙尘的吸顶灯,晃动着,分裂成无数重影。他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像个被掏空的破麻袋,只剩下无休止的恶心和眩晕。

“要是……要是能不喝,该多好……”他喃喃着,意识沉入黑暗。

再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陌生的青石板街上。四周雾气弥漫,街道两旁是古旧的木质店铺,悬着昏黄的灯笼,却不见人影,死寂得可怕。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年酒糟混合着霉味的怪异气息。

他茫然前行,直到看见街角唯一亮着暖光的铺子。门楣上挂着一块乌木匾额,刻着三个遒劲的大字——解酲轩。

门虚掩着。陈默鬼使神差地推门进去。

店内不大,只摆着几张黑檀木桌凳,靠墙是一排博古架,上面陈列的不是古玩,而是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酒壶酒盏。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衫、干瘦得像根老竹竿的老者,正背对着他,用一块白绒布细细擦拭着一个通体碧绿、仿佛翡翠雕成的酒盅。

听到动静,老者缓缓转过身。他的脸布满皱纹,眼神却异常清亮,像是能洞穿人心。

“客官,买酒,还是卖酒?”老者的声音沙哑,带着金石相击的质感。

“我……这是哪里?”陈默茫然四顾。

“此地,阴阳交界,醉生梦死之地。”老者放下酒盅,目光落在陈默惨白的脸上,“看你一身酒毒浸骨,阳气衰微,是来卖‘酒量’的吧?”

“酒量?这东西……也能卖?”陈默愣住了。

“自然能。”老者踱到柜台后,取出一册泛黄的古籍账本,又拿出一杆造型奇特的紫铜小秤,秤盘只有孩童掌心大小。“人间酒局,饮的不只是酒,是前程,是关系,是无可奈何。这强饮下去、折损阳寿的‘苦厄’,在此地便凝为‘酒量’。卖与我,可换你千杯不醉之能,纵横酒场,无往不利。”

陈默的心脏猛地一跳。千杯不醉?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吗?再也不用在厕所抠喉咙,再也不用抱着马桶度过长夜,再也不用看着那些肥头大耳的客户和上司的脸色……

“怎么卖?多少钱?”他急切地问。

老者古怪地笑了笑:“此地只以‘量’易‘能’,不论金银。一日阳寿,可兑‘海量’一旬。十日阳寿,可兑‘酒胆’一颗,饮时豪气自生,言辞恳切,令人信服。百日阳寿,可兑‘酒运’一缕,凡有酒局,无往不利,所求之事,多能顺遂。”

阳寿?陈默打了个寒噤。但想到那些屈辱的夜晚,想到张胖子鄙夷的眼神,想到王总那肥腻的手掌……他咬了咬牙。自己还年轻,阳寿还长!用区区几天、几十天,换一个前程似锦,值了!

“我……我卖十天!换那‘酒胆’!”他伸出右手。

老者也不多言,将那紫铜小秤悬于他手腕之上,并不接触,只是虚空一挑。陈默只觉得一股微弱的暖流从体内被抽走,伴随而来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轻飘感。同时,一枚鹌鹑蛋大小、触手温润的暗红色珠子,落入他掌心。

“置于舌下,自然生效。期一月。”老者说完,便不再看他,转身继续擦拭他的酒具。

陈默攥紧那珠子,转身跑出“解酲轩”。雾气消散,他发现自己就站在出租屋楼下,刚才的一切,真实得不像梦境。他摊开手,那枚暗红色的“酒胆”静静躺在那里。

第二天,公司恰好又有一个重要应酬,对方是出了名能喝的东北客户。

酒桌上,陈默悄悄将“酒胆”压在舌下。一股温和的热流瞬间散开,原本对酒精的恐惧和生理厌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主动起身敬酒,言辞流畅,态度不卑不亢,连自己都惊讶于那份突如其来的自信和豪爽。一杯接一杯的白酒下肚,竟如饮水般自然,面色不改,思路清晰。

东北客户看得目瞪口呆,随即大为欣赏,拍着陈默的肩膀连称“小兄弟厉害”!张胖子也惊掉了下巴,随即满脸堆笑。那一晚,合同顺利签下,金额远超预期。

陈默,一战成名。

从此,他成了公司真正的“酒神”。无论多难缠的客户,多凶险的局,只要他出马,无不手到擒来。他的业绩直线飙升,职位连连晋升,很快取代了张胖子,成了部门经理。他享受着众人的吹捧,享受着酒精再也无法带来的痛苦,享受着用“能力”换取的成功。

他一次次踏入“解酲轩”。卖出的阳寿从十日,到百日,再到一年……他换来了“海量”,换来了“酒运”,换来了在酒桌上洞察人心、妙语连珠的本事。他住进了高档公寓,开上了名牌汽车,身边也开始环绕各色莺莺燕燕。

代价是,他常常在深夜惊醒,感到一种源自骨髓的虚弱和寒冷。镜子里的自己,虽然因成功而容光焕发,但眼底深处,却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熄灭。他开始记不清小时候的事情,对父母的关心感到烦躁,对真挚的情感麻木不仁。

直到那次,为了争夺一个至关重要的集团副总裁职位,他的竞争对手请动了总部的元老出面组局。那是一场真正的“鸿门宴”。

酒是七十度的原浆烈酒,对方几人显然是酒精考验的老手,车轮战般向他敬酒。陈默舌下压着“酒胆”,体内流转着“酒运”,来者不拒。他谈笑风生,将对方凌厉的攻势一一化解,眼看就要再次奠定胜局。

就在这时,那位一直沉默寡言、面目阴沉的总部元老,缓缓站起身,端着一杯酒,走到陈默面前。

“陈经理,好酒量。”元老的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的酒桌瞬间安静下来,“这最后一杯,我单独敬你。”

那杯酒,颜色深褐,粘稠如血,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异香与腐朽的气味。

陈默体内的“酒胆”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那股一直支撑着他的热流变得紊乱、冰冷。“酒运”也仿佛遇到了克星,消散无踪。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他。

“这……这是什么酒?”他的声音有些发干。

“此酒,名为‘阎王帖’。”元老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非大福缘、大因果者,不敢饮。陈经理乃人中龙凤,想必无碍。请——”

全桌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默身上。他知道,这杯酒不喝,他之前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经营,都将付诸东流。

他想起自己卖出的那么多阳寿,想起镜中那双日益空洞的眼睛。一股狠劲涌上心头。他就不信,有“解酲轩”的庇护,还有什么酒能奈何得了他!

他接过那杯“阎王帖”,在元老意味深长的注视下,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没有预想中的灼烧,反而是一股极致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冰冷。随即,那冰冷化作万千钢针,刺向他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

“噗——”陈默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那血竟是黑色的!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在意识彻底湮灭的前一刻,他发现自己又站在了那条雾气弥漫的青石板街上。“解酲轩”的灯笼在远处摇曳。

他跌跌撞撞地冲进去,对着那擦拭酒具的老者嘶吼:“救我!那酒……那‘阎王帖’!”

老者缓缓转身,眼神依旧清亮,却带着一丝怜悯。

“‘阎王帖’,饮尽生前债。你阳寿早罄,如今支撑你的,不过是往日卖与我的那些‘时日’。”老者声音平静,“今日之局,是你命定的‘酒劫’。你靠酒攀升,终将因酒殒命。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陈默如遭雷击,瘫软在地。他这才看清,老者的博古架上,那些奇形怪状的酒器,其中好几个,都隐隐散发着让他熟悉的气息——那是他卖出的阳寿所化!

“我……我把卖出去的都买回来!我用我所有的钱!所有的产业!”他挣扎着哀求。

老者摇头:“此地只易‘量’,不赎‘命’。时辰已到,客官,请上路吧。”

老者抬手,轻轻一挥。

陈默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拉扯着他的魂魄。他最后看到的,是老者拿起那个碧绿酒盅,对着空无一人的店铺,轻声自语:

“这最后一杯,敬阎罗。”

冰冷的黑暗,彻底吞噬了他。

第二天,新闻报导,某公司高管陈默,因饮酒过量,猝死于酒店包厢,年仅三十二岁。众人唏嘘不已,都说天妒英才。

只有那条隐藏在阴阳交界处的青石板街上,“解酲轩”的灯笼依旧亮着,等待着下一个被酒局所困、愿意用生命换取片刻轻松的迷途客。

来源:悦己随心分享暖心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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