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不孕,我自请做妾绵延香火,阿娘一巴掌呼我:三个娃就数你最傻!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01 02:55 3

摘要:我娘把我带回家里,我以为她会打我。可她没有。她拿了钱出门,再回来的时候,拿着四块白糖糕。我娘敲了敲我的脑袋说:「大妞,娘相信你没有偷白糖。但是你以后不能再捡虎子的东西吃,他脏得跟泥鳅一样,你不嫌弃他啊!」

我娘把我带回家里,我以为她会打我。可她没有。她拿了钱出门,再回来的时候,拿着四块白糖糕。我娘敲了敲我的脑袋说:「大妞,娘相信你没有偷白糖。但是你以后不能再捡虎子的东西吃,他脏得跟泥鳅一样,你不嫌弃他啊!」

我傻乎乎地问了一句:「那干净人扔的东西,我能吃吗?」我娘一阵无语,催促我:「那也不行,不能吃别人的口水!你赶紧吃白糖糕吧!」

可我没吃,我太羞愧了,哭得脑子发昏,恨自己嘴馋。我知道这些白糖糕很贵,买了这些,我家里要吃好几天的稀饭。我爹回来了,知道这事儿以后,笑了笑。

「大妞啊,你真不想吃这香香的、软软的、甜甜的白糖糕啊?」他拿起一块说道,那眼神里充满了慈爱。

「那爹就吃了。」我忙举起手喊道:「爹,大妞要吃!」我们一家三口挨在一起,慢慢分吃了那四块白糖糕。那白糖糕的香甜味道,至今还留在我的记忆里。

我娘说,人们作奸犯科的时候,总说世道把人逼成这样的。穷、饿、病,能让人变得不像人,去做魔鬼。有人说穷人就该去偷、去抢、抛下道德去争上游。

可我娘说那是不对的。她搂着我的肩膀,轻轻地说:「大妞啊,再苦再难,有些事情不能做就是不能做。穷不是咱们的罪过,脑子不清楚分不清对错,那才是罪过。」娘的话一直刻在我的心里,让我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做违背道德的事情。

后来,在我心里。偷这个字分量太重,有四块白糖糕那样重呢。我想起白糖糕的事儿,忍不住哭起来。

玉蓉温柔地问道:「姨娘哭什么?」我擦着眼泪哽咽地说道:「我偷了乡绅家的剩菜,不是一个好人。陆家若是要赶我走,我也甘心的。只求你们别告诉我爹娘,我偷人家剩菜吃。」

我爹娘知道了,会心疼。他们为我操碎了心,我不想再让他们为我担心。弟弟妹妹知道了,更不愿意多吃一口饭了。他们总是把好吃的留给我,自己却舍不得吃。

玉蓉拿着帕子给我擦着泪,柔声说道:「姨娘不如吃了午饭再走,今日有酒酿圆子、红烧蹄髈、还有姨娘最爱吃的四喜丸子。」我本不想吃,毕竟我要走了,不能占人家便宜。

可玉蓉说这些都是给我做的,若我不吃,只能倒掉。我忙说:「要倒也倒我嘴里!」我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那饭菜的香味让我暂时忘记了心里的烦恼。

04

刚填饱肚子,我本打算趁机溜走,可玉蓉掐指一算,瞬间让我打消了念头。

「你要真这么走了,那可不行。」玉蓉一脸严肃地跟我说,「不但那一百两银子得还回去,还得赔给陆家二十两的饭钱呢!」

我心里一琢磨,觉得还是留下给陆大爷生个孩子比较划算。这账,我算得明明白白。

玉蓉见我有了主意,便带着我去洗了个热乎乎的热水澡,还给我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裳。她一边帮我整理着衣领,一边叮嘱我:「你可千万记住了,千万别在大爷面前提起你吃过狗食的事儿。」

我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心里满是感激。我懂,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可不光彩,陆大爷哪还能要一个做过贼的小妾呢。

到了夜里,玉蓉紧紧牵着我的手,领我去了一个幽静的院子。她指着前方,仔细交代:「你穿过花园往左转,右手边第一扇门就是大爷的房间。他夜里不爱点灯,你就直接脱了衣裳往他床上扑。」

我听得一头雾水,懵懵懂懂地点着头。玉蓉见我这副模样,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就算大爷推拒,你也得坚持,知道吗?你生得这么白净香软,男人哪能扛得住。」

哎,她说了好多,可我脑子笨,没记住多少。就隐约记得,她让我脸皮厚点,别怕被拒绝。

我当然不怕羞了,那可是一百两银子呢!我裹紧了披风,鼓起勇气进了园子。一进去,满园子的花香扑鼻而来,熏得我脑袋都有些迷糊了。

哦,不对,玉蓉说的是往右转,左手第一间房。我拍了拍脑袋,赶紧纠正方向。

推开门,房间里果然没点灯,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我深吸一口气,朝着床扑了过去。大爷果然要推我,我哪能让这到手的银子飞了?我一把将他按在床上,手忙脚乱地扒了他的衣裤。

起先大爷挣扎得厉害,还要喊人。我心里一急,赶紧用肚兜堵住了他的嘴,又用腰带把他绑了个结结实实。大爷喘着粗气,身上热乎乎的,像团火似的。

白日里洗澡的时候,玉蓉就教了我好多。我依稀记得她说过什么亲啊咬啊的。我心里嘀咕着,总不能让我去咬大爷吧,那多不恭敬啊。那只能是大爷亲我、咬我了。

我咬了咬牙,下了决心,不管再疼都忍着。大爷靠坐在床头,帘子挡住了许多光,我瞧不清他的脸色。我依偎过去,把他的头往被子里推。

后来,房间里越来越热,我像是被咬了一口的蜜桃,甜丝丝地流着汁水。折腾了半宿,大爷终于睡着了。

我小心翼翼地解开绑着他的腰带,穿好衣服准备离开。可这时,我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被桌上的青梨味儿一勾,我忍不住拿起梨啃了一口。

啃完以后,我又担心起来,要是明日大爷发现少了一个梨,嫌我嘴馋把我赶出去怎么办?我想了想,灵机一动,把啃了一口的梨塞到大爷手里。这样一来,他铁定觉得是他梦里吃的。嘿嘿,我也挺聪明的嘛。

我轻手轻脚地出了门,一抬头,就瞧见玉蓉脸色惨白地站在外头。我得意洋洋地说道:「玉蓉姐姐,我照着你说的做了,一点没出差错。」

玉蓉却摸着我的头发,长叹一声:「姨娘,你是不是分不清左右啊?」

我一听,立刻要证明自己,伸手一指:「当然分得清,这是左!」

玉蓉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自言自语道:「都是我的错,既然已经犯下死罪,不如将错就错。在主子病好之前,让她怀上孩子。也许主子能看在孩子的份上,饶她一命。」

05

接下来的一个月,玉蓉每天夜里都带我去爬陆大爷的床。她再三叮嘱我,千万别让大爷看见我的脸。

「大爷脑子不好,要是他夜里瞧见你这圆圆的脸,犯迷糊,把你当馒头吃了怎么办?」玉蓉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总觉得这话像是哄三岁小孩的,但我知道玉蓉不会害我,便牢牢记住了。

所以今夜,当大爷跪在窗前,要借着月光看我的时候,我连忙躲开。我用布蒙住他的眼,晃荡着双脚踢着他的胸口。他低头吻住我的脚踝,凉凉的唇不断地往上移。

我听到大爷声音迷幻地说道:「从前病时,只觉得漫天影子,到处都是声音。如今,竟然夜夜都是这种旖旎梦。」

他又说:「只是奇怪,我平素里并不爱吃零嘴。为何每日醒来,手里总有些咬过的果子、糕点。」

我心里一紧,生怕他再想下去。毕竟玉蓉说大爷脑子不好,万一他钻了牛角尖,把自己整得更疯了怎么办。我赶紧勾住他的腰,往他怀里依偎着。他呼吸一重,便顾不上想事儿了。

后来大爷折腾得没完没了,眼看着外面都快天亮了。玉蓉学着鸟叫声,在外面催促我。我急了,一巴掌打晕了大爷,这才脱身。

第二天我来了月事,玉蓉有些失望,却也贴心地让我歇着。我缠着她问,能不能让我回家看看。玉蓉说她去请示请示夫人。

可我左等右等,都没等到玉蓉的消息。出门时,我听到有下人低声议论,说是玉蓉犯了错,被夫人狠狠打了一个耳光。这个时辰了,玉蓉滴水未进,还跪在前厅。

我心里一突突,立马去找玉蓉。陆家实在是太大了,我左转右转便迷了路,不知不觉走到了有湖水的地方。

湖边站着两个男子在喂鱼。能在后宅内院的,定是陆家人。我悄悄躲在一旁,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那个长相凉薄的男人懒洋洋地说道:「你忤逆你娘,娶了林从宁,保她免受流放之罪。可我看她并不领情啊,还给你买了一房妾室。」

我心里一惊,原来陆大爷真的像婶子描述的那样,长得眉目舒朗,相貌堂堂。

他忽然笑着说道:「说起我那个妾室,有一日我去看她,听到她跟玉蓉……」

我忧心玉蓉,再也顾不上许多,冲出去打断他们的话。我扯着陆大爷的袖子,急急地说道:「大爷!前厅在哪儿,你能带我去吗?」

这还是我们两个头一次在白天相见。我记着玉蓉说大爷脑子不好,绝不能主动提起夜里的事情,防止他发病。

陆大爷待我十分温和,牵着我的手,边走边问我出了什么事情。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只说玉蓉在前厅跪着,好像犯了错。

06

到了前厅,我瞧见玉蓉跪在院子里,脸被太阳晒得通红。漂亮的夫人冷笑道:「你自甘下贱!要去给那个抄了咱们家,杀了咱们爹的人当奴作婢。那我这个做夫人的,罚你,你就得认。」

我心里一惊,原来玉蓉竟然是夫人的妹妹。我瞧见夫人嘴里骂得狠,可眼里分明闪过一丝泪光。玉蓉跪在地上,面色平静,一言不发。

我娘常说,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亲姐妹哪有深仇大恨。她们姐妹这样僵持着,必定心里都是不好受的。

我心里感激玉蓉帮衬我,可我也惦记着夫人的好。她选中我,我才能拿了银子给我爹治病。夫人还专门问过我的喜好,得知我爱吃饭,便嘱咐厨房多给我做好吃的。

她们谁不好,我心里都难受。我鼓起勇气,过去拉住夫人的手,晃了晃她的胳膊:「夫人,你别伤心。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咱们坐下来吃顿饭,再慢慢聊好不好?」

夫人一听,眼泪便落了下来。她哽咽地说:「我才不伤心!」

夫人倔强得很,我忙给她擦了擦泪。我又去拉玉蓉,她瞧见夫人哭,慢慢站起来。我将她们的手拉在一起,她们对视一眼,都红了眼睛。

陆大爷笑道:「慧慧说得对,我让人在院子里摆一桌,咱们赏月饮酒。有什么委屈,都在酒里说。」

今夜正好是十五,天上的月亮圆得像一张大饼。我们四个人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喝酒。那酒喝起来微微甜,带一点酸,咽下去的时候又觉得有点苦。

我忍不住细细地品着味儿,一连喝了好几杯。夫人也不说话,一味地喝着酒,喝着喝着,便靠在我肩上哭起来。她说了许多我听不懂的话,但我也明白过来,夫人是玉蓉的妹妹,她们跟陆大爷自小一起长大。

后来夫人的爹犯了事儿,全家被流放。陆大爷为了保住夫人,娶了她。而玉蓉则是给一个贵人做了奴婢。

陆大爷要给夫人擦眼泪,夫人却躲开了他的手。她倔强地说道:「陆召,你办完事便回京城吧。我根本不爱你,你也犯不着在这里跟我耗着。」

我本来在认真喝酒,听到这话,抬头诧异地说道:「夫人你这不是在说瞎话,长眼睛的人都瞧见你是爱大爷的啊。你看他的眼神,就像我看白糖糕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夫人哭得更厉害了。我吓得不敢再喝酒了。玉蓉又给我倒了一杯,平静地说道:「不怪你,你继续喝。她流放路上伤了身子,不能生。陆召是嫡子,得为陆家延续香火,迟早要纳妾。」

我立马拍拍肚皮,爽快地说道:「我替夫人生!我生了孩子便离开,你们就跟别人说,那孩子是夫人生的,这样夫人跟大爷就能美满了。」

夫人愣住了,轻声问我:「慧慧,你不觉得委屈吗?」

我不明所以地说道:「有什么委屈的,听我娘说,好多人都会聘妻生子呢。有了孩子,总比被婆家赶走要好得多。男人还是你的男人,孩子也是你的孩子,日子还能好好过。」

要我看,他们都是好人,善人,却为了这些事情愁苦、自伤,实在是犯不着。天底下,除了生病饿肚子,再没有其他难事了。

我们农户家,生的孩子越多,越不会被人欺负。人丁旺,家宅才旺。若是谁家女人生不了孩子,男人就会去很远的地方花钱聘别人的妻。聘回来的妻,好吃好喝地待到生完孩子,出了月子,对方拿着银子走人。从此相隔千里,再不相见。邻居们也默契地不提,纷纷拿着鸡蛋来庆贺。

夫人哀伤地说:「可是慧慧,爱一个人,是不想跟别人分享他的。」

我又喝了一杯,脑袋晕晕地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离开大爷,找个可以不分享的男人嘛。要我说,大爷见你哭过这样多次,还买了我做妾,分明是逼着你做选择、退让嘛。既然这样,那你就要为自己多打算。」

真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夫人纠结个啥嘛。当年我奶奶嫌弃我娘生了我这个闺女,整日骂我娘。我爹只见我娘哭过一次,便分了家。我爹说,他眼见着娘哭了一次,背后还不知道哭了多少次。我娘说,若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上心,是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大爷让夫人哭了这么多次,分明对她没有那么上心。夫人的眼泪,是不值钱的,白白流走,伤心又伤眼。

陆大爷瞧了我一眼,狠狠地弹了一下我的脑瓜子。夫人愣愣地出神,玉蓉冷笑了几声。花园里有蝉鸣声和蟋蟀声,却再没有他们的说话声。花好月圆的好时节,都暖不热这冷清场面。

身后传来鼓掌声,他们看了一眼来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玉蓉把我也拽了起来。那个人拍着手讥讽地说道:「林从宁,你讽刺玉蓉给我做奴婢,却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是什么德性。我若是你,就赶紧弄个孩子稳住自己的地位。陆家老夫人下了令,你若再怀不上,便给陆召抬了他表妹做妾。要我说,就你这点心眼子,也就斗得过这个傻子,还是趁早认了吧。」

夫人听了,脸色煞白,却不再哭了。我觉得这人说话真是难听,我不嫌他长得妖里妖气是个短命鬼的模样,他倒骂我是个傻子。我悄悄朝他翻白眼儿,谁知道他敏锐得很,瞧了我一眼,脸色冷飕飕的。

夫人看向陆大爷,眼中有些淡淡的哀伤。陆大爷抚了抚她的鬓发,神色温柔,却没有说话。夫人咬着嘴唇,终于点头说道:「好,若是慧慧,我愿意。」

那人懒洋洋地说道:「早该这样,择日不如撞日。陆召,今夜你就跟这个傻子圆房吧。」

我心想,我早就跟大爷翻来覆去地睡过好多天了。可大爷脑子不好,兴许不记得了,我也不能提。玉蓉忽然说道:「不行!」

大家都看向她,她强作镇定地说道:「慧慧最近身子不适,得调养,还是过阵子吧。」

07

我爹娘带着弟弟妹妹来陆家看我,他们一看见我就哭成了一团。

弟弟妹妹抱着我,哭着说:「姐姐,我们好想你。」

我娘仔细看了我许久,擦了擦泪。

她环顾四周,轻声说:「都别哭了,陆家富贵,咱们这样哭,只怕他们觉得晦气,给大妞招来麻烦。」

他们坐下,细细地给我讲了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

那日,婶子把一百两银子完完全全地带了回去。

我爹急得从床上摔下去,弟弟妹妹更是哭着喊着要卖自己。

我娘看着那些闪亮亮的银子,心窝子疼。

可是契书已经签了,断没有回头路。

我娘是个当断则断的性格,她没有拖泥带水,立刻给我爹请了最好的大夫。

这个大夫有些本事,花了五十两银子将我爹的病治好了。

我娘又用剩下的银子,在城里租了一间房。

她说既然已经走到这步,绝不能辜负我。

爹娘决心在城里做生意。

他们租的房子带个后院。

爹在院子里做一些椅子、花架子来卖。

娘的厨艺好,便卖早点。

弟弟妹妹抢着说:「姐姐!我们也能干活!」

娘握住我的手,红着眼睛说道:「大妞,爹娘一定给你攒下家业。将来就算你不嫁人,也不愁吃喝。」

说了一阵话,我娘给我爹使了个眼色。

我爹便把弟弟妹妹带到门外。

我娘便问我:「大妞,你老实告诉娘,陆大爷待你到底如何。」

我老实说道:「给吃给喝的,挺好。」

我娘戳戳我的额头,气道:「娘是问你房中事!娘不想让你嫁人,也没教过你这些事儿。你……你有没有被欺负。」

我想起夜里,大爷总是抱着我亲来亲去的。

累是有点累。

疼吗,有时候也疼。

我娘这么一问,我就委屈得泪眼汪汪,指着胸口说道:「娘,他有时候对我又掐又咬,好疼的。」

我娘脸色一变,「我就知道这银子没那么好挣!快让娘看看,他是不是虐待你了。」

我娘大有跟陆大爷拼了的架势。

等我脱了衣裳,我娘给我检查了一番。

她的脸红一阵,青一阵的。

等她瞧见我大腿内侧的吻痕,更是脸色奇怪了。

她凑到我耳朵,嘀嘀咕咕几句。

我点点头。

我娘沉默了一下,自言自语着:「这陆家大爷瞧着是个正派人,没想到这么孟浪。」

她又叹气,「算了,你过得好,娘就放心了。你们年轻人这些花活儿,娘是搞不懂。既然他愿意伺候你,你享受就是了。」

将我爹娘、弟弟妹妹送走以后,我也有了一点心事。

短命鬼说得对,人都得为自己打算。

爹从前做木匠活儿,都是别人给他图样,他做。

一个活儿得的钱,画图样的人都能拿三分。

若我学会画图样,那将来岂不是也能帮家里挣银子。

还有,玉蓉她们都是识文断字的。

我要是跟她们学写字,出了陆家,还能给我娘算账,教弟弟妹妹认字。

这么一想,我心里有主意了。

我便把这些打算,说给玉蓉姐姐听。

玉蓉姐姐听ṱŭ̀⁻了,诧异。

她夸赞道:「姨娘这些日子,越来越聪明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知道为什么,在陆家顿顿吃肉以后,我总觉得脑子转得动了。

不像从前,生了锈似的。

而且夫人总是给我读一些好听的故事,我听了心里想得多。

想得多,我平日里说话都流畅许多,不似以前那样迷糊。

玉蓉姐姐把我的事儿放在了心上,说要给我请个名师。

可我没想到,这个名师竟然是那个短命鬼。

08

说心里话,我是瞧不上这个短命鬼的。

他长得奇奇怪怪,脾气也不好。

整日懒洋洋的,没有个正经营生。

他瞧见我不情不愿的,给气笑了:「呦,你还不愿意了。本王……我愿意教你,那是你的荣幸。」

我心想,他分明是整日窝在宅子里养病,实在无聊,想找点乐子。

玉蓉姐姐说他师承名家,是个有真本事的。

我再不喜欢他,也跟着学。

我给他敬了茶,算是拜师了。

他却伸出手说道:「每个月一两银子束修!」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简直难以置信。

一两银子,他怎么不去抢啊!

他看见我肉疼的表情,笑得特别开心:「你可想好,你若是拒了我,绝没有第二个师父了。」

我咬着牙,含着泪,扒开衣裳去拿藏在里衣的银子。

他白了我一眼,背过身去,嚷嚷着:「你若不是个傻子,我真以为你要当场勾引我。」

我气地说道:「我根本看不上你这样的丑人!」

他震惊地看着我说道:「你居然说我丑!你知不知道,多少人为了看我一眼,守在我家门口。整个京城的女子,对我魂牵梦萦。」

我也震惊了,「就你这样,还魂牵梦萦?噩梦嘛?」

京城的女子,竟然都是这样的眼光。

我俩便这样吵了起来。

他说我傻,我骂他丑。

玉蓉端着茶水糕点走来的时候,他忽然不吭声了。

他整整衣服,坐在椅子上,又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高贵模样。

我听见他嘀咕一句:「本王……失心疯了,竟然跟一个傻子……」

我没听清楚,提声问道:「什么?你说自己是个王八?」

玉蓉姐姐没忍住,笑了一声。

她立刻脸色微微一变,要跪下请罪。

短命鬼不耐烦地挥挥手:「跪什么跪,看了心烦。」

短命鬼虽然人丑、脾气大,可他教我,却是认真用心的。

他先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李珩,既然你拜了师,往后就是我的人。在外有事,自有为师庇佑你。」

李珩瞧了我一眼,抬抬下巴,仿佛给了我多大的荣耀。

玉蓉在边上,轻轻扯了一下我的袖子。

我便恭敬地说道:「谢谢师父。」

李珩又在他名字边上写了三个字。

「喏,这是你的姓名。齐慧慧,哎,可惜,你爹娘的愿望是落空了。」

这人!又刻薄我!

自那以后,我每天跟着李珩读书、写字、学画。

他是个好师父,我也是个勤勉的学生。

两个月后,陆大爷办事回来。

他瞧见我的字跟画,微微一惊,实心实意地称赞道:「两个月慧慧便能学到这个地步,不是单单勤勉能做到的,她是有些天分的。」

李珩骄傲地说道:「也不看看是谁的学生。她是个能静下心的,不枉我一番苦心。」

我站在边上,有些走神儿。

大爷回来了,今夜我该去他屋里了。

只是不知为何,我心里竟然莫名有些不情愿了。

哎,若是我怀了孕生下孩子,就得走人,再不能跟着李珩学习了。

这想法冒出头,我便咬了一下舌尖,暗骂自己不知道感恩。

今日我能拜师,都是因为我要给陆大爷生孩子。

我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人。

李珩见我走神儿,冷笑一声:「真是有了情郎,忘了师父。行了,天色已晚,你也滚蛋吧。」

陆大爷笑着摸摸我的头发,牵起我的手。

走的时候,我袖子里藏着的青梨掉出来,咕噜噜地滚到了桌下。

哎呀!李珩最讨厌我上课的时候吃东西,我是啃了一口赶紧藏起来的。

算了算了,反正李珩也没瞧见,下次上课我再偷偷拿走吧。

09

齐慧慧跟着陆召离开,这书房登时就冷清下来。

李珩靠在椅子上,越待越觉得心里烦躁。

近两个月,他都没有再做那个梦。

有时候刻意停了药,盼着入梦。

可是闭上眼只有无尽的幻象,折磨得他发疯。

今夜,他注定无眠。

陆召倒是好福气,能够抱着齐慧慧入睡。

李珩脑子里冒出好福气这三个字,微微一愣。

他看着桌上的纸上,李珩跟齐慧慧这两个名字,那个傻丫头已经写得不错了。

他们的名字亲亲热热地挨在一起,仿佛他们才是夫妻一般。

纵然平日里李珩总说齐慧慧是个傻子,可他心里却不得不承认。

有这样一个妾室,是陆召的福气。

论姿色,齐慧慧身材丰韵白皙,杏眼圆脸娇憨漂亮。

论性情,她善良踏实,好学勤勉,珍惜感恩。

就连她的父母、弟弟妹妹,都是互相帮扶的。

李珩越想越觉得,齐慧慧优点挺多。

外面夜色正浓。他们二人估计已经进了房里。

陆召这人,面上和善,心里却是凉薄的。

林从宁自小跟他定亲,陆召待她与众不同,她便觉得陆召爱她。

其实,陆召爱的也不过是她林千金的地位。

后来娶她,虽然念一些旧情。

可是陆召心里也有自己的算盘。

他是踩着林相的尸骨爬上去的,他有愧。

男人嘛,想建功立业,总有牺牲。

从前李珩觉得陆召的野心无可厚非。

可今日却觉得陆召做夫君是有些不够格的。

齐慧慧值得更好的。

李珩把玩着腰间的玉佩,让人去找玉蓉过来。

如今齐慧慧是他李珩的半个徒弟,什么人嫁不得,犯不着去做陆召的妾。

这么一想,李珩心里舒畅了。

等玉蓉把契书拿来,让齐慧慧得个自由,放她回家跟爹娘团聚。

她要是知道了,还不高兴地翘起尾巴,谢谢他这个当师父的。

李珩已经有些等不及了,蹭地一下站起来,把椅子都带翻了。

他俯身去扶椅子,低头一看,桌下滚着一只青梨。

李珩捡起青梨,心里暗骂齐慧慧那个傻子又背着他偷吃东西。

一开始是不在意的。

可当他看到上面那个牙印子的时候,慢慢眯起了眼睛。

那些旖旎的梦,又在他心里翻涌起来。

李珩把之前那些已经枯萎的果子、坏掉的糕点全都摆在了桌上。

他捏着齐慧慧啃过的青梨,想起有一夜,他不愿梦醒。

门外传来鹧鸪声。

现在想想!这个时节哪来的鹧鸪声!

那些分明不是梦,是真实存在的!

李珩想起自己跪在地上,双手被绸缎捆绑着,被那人踩着胸口的场景。

他心里热了又热,一连喝了好几口茶才平复下来。

等玉蓉进了门。

李珩心里翻江倒海,面上不动声色地问道:「夜夜闯入本王房中的人,是齐慧慧。」

他就算没有确认那些不是梦。

说起来话,语气却是笃定的。

玉蓉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李珩哪还有不明白的,立刻捏着青梨冲了出去!

出门前,他又拔出墙上的剑。

陆召那个狗东西若是敢碰她一根手指,立刻让他血溅当场!

10

我还是头一次点着灯,跟陆大爷做那事儿。

他不像以前那样急迫,先是坐在我边上,跟我随意聊聊天。

聊着聊着,陆大爷凑过来亲了亲我的脸。

他伸手脱了我的外衣,眼睛盯着我看。

我不喜欢他露出这样的神态。

这让我觉得,我对不起夫人。

我跟陆大爷,只应该黑灯瞎火地做完事儿。

然后他睡觉,我走人。

交易就是交易,他出银子,我出肚子。

不该有其他的牵扯。

陆大爷说些ƭű̂²有的没的,慢吞吞地亲我,我很不喜欢。

我没忍住,主动走过去吹了灯。

陆大爷笑道:「慧慧是不是害羞了。」

我实实在在地说道:「我不是害羞,我觉着我们只是生个孩子,没必要这样说个不停。大爷那些话,该留给夫人说。」

什么将来一起去游湖,采荷。

还说冬日踏雪寻梅,饮酒烤肉。

我听了,不舒服。

我模模糊糊地意识到,陆大爷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好。

陆大爷的嘴唇落在我肩头,他没再说话。

外面却传来一阵喧闹声。

「李公子!我们少爷已经睡下了!」

「滚开!」

门被人重重地踹开。

李珩提着一把剑冲进来。

玉蓉提着灯笼紧随其后,把整个屋子都照亮了。

李珩瞧见我躺在陆大爷身下,深吸一口气,狠狠砍断了床帘。

陆大爷先是一愣,而后飞快地起身穿好衣裳。

我裹着被子,迷茫地看着李珩,搞不清楚这是演哪出。

「师父,出什么事儿了?」

陆大爷看看李珩,皱了一下眉,默不作声地出去了。

李珩脱下衣裳裹住我,将我抱着离开。

出门前,我瞧见陆大爷跪在地上,头也不抬。

李珩路过的时候,将他一脚踹翻在地上,怒道:「我都是哄着她,求着她的,你倒好,竟然敢让她伺候你!」

我见陆大爷痛苦地摇晃了一下,却不敢倒下。

我气急了,跳出李珩的怀抱,赶紧去扶陆大爷。

李珩没轻没重的!踹坏了我的一百两可怎么办!

11

听玉蓉解释,我才知道头一晚我就走错了房间,认错了人。

她平日里最是稳重,这个时候却慌了神。

「我本想等你怀了身孕,便有了倚仗,能逃过一劫,不曾想主子提前发现了。」

李珩站在外面等了我们许久,终于没了耐心,推门进来。

他盯着我,扬着眉毛问道:「你如今知道睡错了人,有何打算?」

我心里乱糟糟的,实在是沮丧得不得了。

不怪玉蓉替我操碎了心。

哎,我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难怪李珩总骂我傻。

我盘算了一下,替大爷生孩子这事儿,是黄了。

银子,自然是要原封不动地退回去。

只是我家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

如今我学了一些皮毛的画技,帮我爹画样式是不成问题的。

我娘又踏实肯干。

只要我们一家齐心协力,这一百两,是能还上的。

我去求求大爷跟夫人,给他们立个字据,慢慢把银子还上。

还得再给陆家一些利钱,陆家不见得会要,但我不能不给。

这样一来,我跟陆家的事儿就两清了。

只剩下跟李珩的糊涂账。

我偷偷抬眼看他。

李珩还在盯着我,等我给个答案。

我也知道,这事儿的确完完全全是我的错。

玉蓉说,李珩生了病,夜里吃过药分不清是真是梦,才让我得逞。

我咬了咬牙说道:「我赔给你二十两银子!」

李珩脸色立马就变了,阴沉沉地说道:「你把我当成戏子打发不成!」

戏子哪有这个价钱啊!

我算了又算,一口咬定:「三十五两,再多便没有了!」

我们村里风风光光地娶个媳妇,彩礼给的最多也就十五两。

若是招人入赘,那是给得多些,得二十两。

我看李珩还是不愿意,真怕他狮子大开口讹我一笔。

我怕他不清楚行情,立马解释道:「像你这样的,别人招赘都不想要的。给你三十五两,我都是看在玉蓉姐姐的面上。还有,我现在也拿不出,只能先给你写个字据。」

李珩磨了磨牙说道:「你就没想过嫁给我!别人可是求之不得的。」

那是他们京城的女子眼光奇特,我才看不上他。

我抗拒地说道:「那是绝不可能的!一来,我实在嫌你丑。二来,我娘早打算要给我招赘。」

上次我娘跟我说,他们会给我攒下家业,招个上门女婿。

他们实在担心我嫁到别人家去,吃不饱饭,被人欺负。

我也舍不得离开爹娘跟弟弟、妹妹,就打定主意要招赘。

李珩又听到我说他丑,气得火冒三丈,怒道:「玉蓉!你跟她说,我在京城有多抢手!多少人上赶着嫁给我!再告诉她,上巳节,我去踏青。有多少女子为了看我一眼,都痴迷地落入河里了。」

玉蓉姐姐却说:「主子,喜好这事儿强求不得。就您来说吧,人人都觉得御史千金长得跟仙女儿似的,风吹着都有三分仙气。您瞧了,却觉得她长得跟个汤面片子似的,不讨喜。」

李珩更气了,嘴都在哆嗦:「你是说,我在齐慧慧眼里就是个汤面片子!」

他气了半天,让我滚蛋。

我去找陆大爷跟夫人告别。

来的时候,我穿着一身旧衣,背着一个小包袱,回去的时候,还是这些行头。

夫人挽着我的手,不舍地说道:「怎么就闹了这么大的乌龙,慧慧,我真舍不得你。」

陆大爷却站得远远的,跟我避嫌。

我回家以后,说清楚原委。

我爹娘听得,先是一惊,又是一喜。

总归,我能回家,就是好事。

铺子热热闹闹地开起来了。

我从前在李珩那里学了点技艺,还真能帮得上我爹。

我爹说我画的几个样式,有好多人看上了,别人说看着就贵气。

我心想,那是陆家的东西好,我原样照着画的。

晌午,我们关了门在院子里吃饭。

李珩却找上门了。

他一进门便说:「我要入赘!」

12李珩番外。

我醒来的时候,满屋子狼藉。

桌子椅子全都断了,花瓶碎了一地。

我的脚被瓷器刺得全是血。

玉蓉喊人清扫了屋子,又找来大夫给我包扎。

陆召急匆匆地赶来,忧心地说道:「王爷的病不是已经大好了吗?怎的又忽然发作得这么严重?」

我靠在软榻上,头疼欲裂。

我犯病的时候,只对昨夜的事情有模糊的记忆。

我又梦到那些魑魅魍魉,张牙舞爪地要杀我。

我十二那年,钦天监预言我是天煞孤星,克父。

谁都知道,是皇后背后的人,忌惮母妃盛宠,要对付我。

一碗又一碗的汤药,混合着令人作呕的符水灌进来。

我挣扎着,嘶吼着,全然无用。

等那些人走了。

母妃抱着我,哭着说:「阿珩,阿珩,再忍忍。」

母妃不能为我出头。

哥哥还在边关,若是母妃这个时候强硬地对抗皇后。

哥哥便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忍了足足五年。

我早就被那些莫名其妙的药折磨得快疯了。

哥哥终于回来。

他斗败了皇后的嫡子,顺利做了太子。

父皇日渐衰老,哥哥登基做了皇帝。

我们的日子终于熬出头,不必再处处隐忍。

我原以为,我在皇家也是幸运的,有母妃跟哥哥护持。

可有一日,我偷听到母妃跟哥哥说话。

母妃说:「我故意在皇后面前炫耀皇上有意立下阿珩为太子,皇后这才把注意力放在阿珩身上,给了你成长的机会。还好,你争气。」

我站在门外,浑身发凉。

自那以后,我夜夜疯魔,多少药都治不好。

还是哥哥来找我,说出当年真相。

他说:「阿珩,你若要这个皇位,哥哥二话不说就让给你。」

我知道,这话只能我们兄弟二人说说而已。

我也只能听听。

哥哥给了我富饶的封地,让我出去散散心。

正巧玉蓉说想去看看她姐姐。

陆召也有事情要去定州。

我便也一起去了。

这才遇上了齐慧慧。

她那个傻子!

竟然要给我三十五两,划清界限。

我心想,绝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她离开这些日子,我睡不好一个觉。

我恶狠狠地说道:「我决不能让齐慧慧好过!」

玉蓉跪在给她求情,我充耳不闻。

我说:「齐慧慧不是嫌我丑,看不上我吗?我偏要去做他们齐家的赘婿,搅得他们家宅不宁!」

可我没想到,这赘婿也不是我想做就能做的。

齐慧慧爹娘起先待我很客气,问了我一些问题。

等他们听说我有四个哥哥,两个弟弟,三个姐姐,两个妹妹时,陷入了沉默。

我疑心他们是嫌我兄弟姐妹众多。

我便说:「现在也没那么多了,前两年死了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一个姐姐。」

我这么说,齐家父母立刻站起来,客客气气地要送客了。

齐慧慧那个傻子,也不知道向着我!

我就那么莫名其妙地被送了出去。

玉蓉朝我使了个眼色,她找了个借口留在了齐家。

外面下起了雨,我跟齐慧慧坐在房檐下看雨Ṱűₔ。

我们两个挨得近,齐慧慧身上软乎乎的香气,勾得我心口直跳。

那些个夜晚,又浮现在我脑海里。

我喉咙有些发干。

齐慧慧好像也想到了什么。

她忽然说:「你虽然丑了一些,懒了一些,可我跟你处着,心里其实觉得很舒心。而且,夜里你也很尊重我,总是问我疼不疼,舒不舒服,可不可以。」

她大大咧咧地讲出这些房中话,我耳根烧得厉害。

我咳嗽几声,心里还是对她的话挺受用的。

我拿捏姿态地说道:「你爹娘嫌弃我时,你可是没有替我说话。往后离了我,谁还会那样细致地伺候你。」

没多一会儿,玉蓉跟着齐家父母出来。

齐家父母再看我,眼神带着几分可怜。

齐母说:「小李,你也是个可怜孩子。爹不疼娘不爱,又被哥哥赶出家门。听玉蓉说,你是有心在定州安稳下来的。既然这样,若你能寻个正经营生,不再懒散度日,而慧慧又愿意,我们同意你入赘。」

我看向玉蓉,这丫头到底编排了一些什么谎话!

13

李珩在定州开了一家书铺,他经营得不错,挣了银子在定州买下一套三进的宅子。

我跟他相处了一年多,我爹娘看他待我很好,就同意我们成亲了。

成亲那日,他哥哥从京城远远地来道喜。

他哥哥先是看了看我们的书铺,不太满意。

看了新宅子,更不满意。

不等他开口挑剔,李珩便说:「哥,这就是我选的生活,你若是高兴,就喝一杯喜酒再走;若是不高兴,现在就走人。」

他哥忍了忍,把满肚子话憋了回去。

陆召跟从宁姐也来参加婚宴。

他们瞧见李珩的哥哥,说话都不像从前那样随意了。

我跟李珩拜堂成亲。

敬茶时,李珩哥哥再三打量我,叹了口气喝了茶。

他走时,留下了不少仆从。

我看着那些低眉顺眼的仆从,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珩牵着我的手说道:「他们都是打小就在家做活儿的,信得过。你放心,我哥哥如今发达了,给他们的月银都由我哥哥出。日常一应事务,都交给王管家跟李嬷嬷管。」

王管家面白无须,瞧着有四十出头,微微弓着腰。

Ţū⁵李嬷嬷长得大气端正,看起来很和善。

他们听到李珩的话,都跪下给我磕头。

李珩摆摆手说道:「你们夫人不爱这些,往后都不许再磕头。」

夜里,我坐在床上不吭声。

任凭李珩在屏风后面哗啦啦地拍着水,我都无动于衷。

他终于没忍住,穿上衣服出来了。

李珩挨着我说道:「慧慧,我等的水都凉了,你都不去洗澡。」

我看着他说道:「你家里真是一个落魄的京城富户吗?」

我这辈子,就没出过定州,见识少。

可我这些年跟着李珩读书,心里比以前清明了许多。

今日李珩哥哥那样的做派,分明不简单是个富户。

他一来,我家就莫名多了许多陌生面孔。

那些人警惕地瞧着四周,眼神锐利得像鹰。

李珩捏着我的手说:「后悔让你读那么多书,人聪明了,不好骗了。」

我拧着他腰间的软肉,他疼得求饶。

李珩眼巴巴地看着我说道:「我说了,但你不能嫌弃我。」

他看了看我眼色。

这才说了自己的身世。

他是个王爷。

他哥哥是皇帝。

我听了,疑心他在骗我:「你这样的也能当王爷?」

李珩不服气地说道:「那你说什么样的人才能当王爷!」

我幻想着,飘飘然说道:「自然是那种高大威猛、浓眉大眼、威风凛凛的男人。」

他一听,立马去枕头下面翻出我正在看的话本。

这么一看,李珩脸都要气歪了。

我说的这些,正是话本里描绘的王爷模样。

我甚至还在边上批注:

「这样的王爷,就是我从前想嫁的梦中情人。可惜,我已经有了李珩这个丑男人。我要时时告诫自己,不能三心二意,移情别恋。」

我瞧见李珩翻到那页,忙去抢书。

我们拉扯着,滚作一团。

李珩从被子里钻出来的时候,我身子发软。

他咬着我耳朵,威胁我:「齐慧慧,你要是敢移情别恋,我就去告诉娘,让她把你逐出家门!」

我们两个抱在一起,都热乎乎的。

我身体胀胀的,心口也胀胀的。

李珩也许没作假,他真是王爷。

可他是不是王爷的事情,对我来说太飘渺,跟我的日子也无关。

我只知道,只要他留在定州,这个丑男人就是我的夫婿。

13婚后番外。

慧慧跟李珩成亲第五年,发生了最大的一次婚姻危机。

成亲之前,齐母让他们晚一点再要孩子。

女子太早生育,伤身。

如今慧慧已经二十三了,该要个孩子了。

可是准备了一年,都没有身孕。

李嬷嬷从京城里找来一个大夫一瞧,才知道是李珩身子有问题。

慧慧便安慰他:「没关系,咱们两个过也好。」

李珩起先也这么觉得。

他跟慧慧成亲五年,还是缠绵得很,不愿意多个孩子碍事。

可是没想到,隔壁来了个邻居。

对方搬来那日,慧慧跟李珩正牵着手往家走。

一匹马停在隔壁门前。

坐在马上的男人,生得十分威武俊朗。

他星眉剑目、身材高大。

这活脱脱就是照着慧慧梦中情人的模样长的!

李珩当下就警惕起来,加快了脚步往家走。

没想到那人瞧见慧慧,眼睛便亮了,喊道:「慧慧!我是赵铁山啊!」

慧慧愣了一下,就眼含热泪地说道:「铁山哥!你没死!」

原来这个赵铁山,竟然是从前齐家给慧慧备下的童养夫!

他自小父母双亡,是个苦命人。

齐家父母把他捡回去养了三年。

后来赵铁山的堂叔赶回来,把他带到了边关去。

开始赵铁山还让人捎信回来,过了几年便没了音讯。

传信的人说赵铁山死了,慧慧跟齐家人还伤心了很久。

赵铁山解释一番,慧慧才知道是以讹传讹。

死的那个跟赵铁山同名。

他没再传信回来,是觉得没混出头,耽误慧慧。

李珩听到这里,心里冷笑。

呦,如今回来做了个小小的守城官,便觉得是混出头了。

这个赵铁山,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跟慧慧说长道短的,没有多看他一眼!

都是男人,李珩哪里不知道这个赵铁山打得什么主意。

回到家,李珩酸溜溜地说道:「我看赵铁山对你余情未了。」

慧慧低头画画,不以为意地说道:「别胡说,铁山哥走的时候才十岁,我们都是孩子,哪有什么情不情的。」

一口一个铁山哥。

李珩不乐意了,把她搂在怀里,「你也叫我一声哥哥。」

慧慧坐在他腿上,还捏着画笔。

她瞧了李珩一眼,扯开他衣裳,慢慢地在他胸口作画。

画着画着,李珩耳朵红了,眼尾红了,皮肤也泛红。

两个人贴在一起,缠缠绵绵地亲吻。

慧慧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阿珩哥哥,别吃醋了。」

ẗüₔ她这么忽然一句哥哥。

李珩身子一抖,就那么交代了。

他越发觉得自己不争气,连伺候慧慧的本事都没了。

隔日,慧慧跟李珩回齐家给齐母祝寿。

满满当当的一家子人。

几个孩子跑来跑去,好生热闹。

有人闲聊道:「哎哟,前两年陈家那对小夫妻三天两头地打架。如今有了孩子,日子安稳下来,过得是蜜里调油啊。要我说,这夫妻要想长久,还是得有个孩子。」

李珩把这话听到心里。

他想起之前慧慧遇上他,那不就是因为林从宁生不了,陆召要纳妾嘛?

如今他没办法给慧慧一个孩子。

她要想再找个男人生,怎么办?

越想,李珩心里越是悲戚。

慧慧没察觉到,还跟小孩子玩闹成一团。

晚上,在齐家吃过饭,他们才回去。

他们没坐车,一路散步。

满天星星,夜风凉凉。

路过泥人摊子,慧慧买了两个泥人。

她说:「李珩,这个是你,这个是我,咱们Ṭŭ̀⁹永远在一起不分开,好不好?」

李珩瞧着亲亲热热挨在一起的小人,眼眶发热:「没孩子你也跟我在一起吗?」

慧慧诧异地说道:「我爱的是你,又不是你的孩子。」

这还是成亲这么多年以来。

他头一次听慧慧说到爱这个字。

许多年前,慧慧见林从宁为爱情哭,还问爱情是个什么东西。

如今,她懂了。

李珩心想,从头到尾都是他想得太多。

慧慧一直都没变,她的生活跟她的爱情一样,简单踏实。

来源:爱读书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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