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拒绝借600万助小舅子购房,妻子负气回娘家,一周后归来惊呆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1-01 02:24 1

摘要:我开了免提,一边摘着耳环,一边冲电话那头笑:“妈,有事说事,跟陈舟还客气什么。”

我妈的电话打来时,陈舟正在调一杯金汤力。

冰块撞在玻璃杯壁上,发出清脆又冷漠的响声,像极了他这个人。

“小舟啊,在忙吗?”我妈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

我开了免提,一边摘着耳环,一边冲电话那头笑:“妈,有事说事,跟陈舟还客气什么。”

陈舟抬眼看了我一下,眼神很淡,像秋天的湖水,没什么波澜。

他把切好的青柠角用力挤了挤,透明的汁液滴进酒里,一股清冽的香气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妈,您说。”他开口,声音也是不冷不热的。

我妈在那头嘿嘿笑了两声,那种笑声我太熟悉了,准没好事。

“那个……不是你弟弟小杰嘛,谈了个对象,都快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姑娘家里条件不错,就是……就是要求在市中心得有套婚房,全款的。”

我没做声,走到陈舟身边,看着他用长柄勺轻轻搅拌着杯子里的液体。

冰块旋转,折射着客厅顶上那盏水晶灯细碎的光,一圈一圈,看得人有点晕。

“我跟你爸这辈子攒的钱,也就够个首付……小杰那孩子,刚工作两年,哪有什么积蓄。所以……所以就想着,问问你们……”

我妈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细不可闻。

客厅里只剩下冰块偶尔的碰撞声。

我看着陈舟,他的侧脸线条很硬朗,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他没看我,也没看手机,只是专注地盯着他手里的那杯酒。

仿佛那里面藏着全世界的秘密。

我清了清嗓子,替我妈把那句最难开口的话说了出来:“妈,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帮小杰一把?”

“哎!对对对!”我妈如蒙大赦,“姐,你跟姐夫商量商量,亲姐弟,你不帮他谁帮他啊!”

电话那头,我甚至能听到我弟在一旁小声催促:“妈,你快说啊,到底差多少。”

我妈压低声音,报了个数字。

“……差六百万。”

六百万。

这个数字像一颗深水炸弹,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

我下意识地去看陈舟的表情。

他终于停止了搅拌,把勺子放在一边,端起了酒杯。

他什么都没说。

但我知道,这事儿,悬了。

我拿过手机,走到阳台,压低声音:“妈,这事儿我知道了,我跟陈舟商量一下,晚点给你回电话。”

“哎,好,好,闺女,你可得上点心啊,这关系到你弟一辈子的幸福!”

挂了电话,我站在阳台上,晚风吹在脸上,有点凉。

楼下花园里的栀子花开了,浓郁的香气一阵阵飘上来,可我只觉得心烦意乱。

我转身回到客厅。

陈舟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双腿交叠,慢慢地喝着那杯酒。

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他那台从不离身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K线图。

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沙发是真皮的,陷进去的一瞬间,能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背后升起。

“你听到了?”我问。

“嗯。”他应了一声,眼睛还盯着屏幕。

“你怎么想?”

他没立刻回答,又喝了一口酒,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借不了。”

两个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为什么?!”我质问他,“那可是我亲弟弟!不是什么外人!”

他终于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挪开,转向我。

他的眼睛很黑,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你看得见自己的倒影,却看不透他的心思。

“第一,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六百万,不是六十万。”

“第二,这是婚房,是他们新生活的开始,应该是他自己奋斗的目标,而不是我们替他买单。”

“第三,”他顿了顿,声音更沉了,“我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最后一句,像一根针,狠狠扎在我心上。

“什么叫你们家的钱?陈舟,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是夫妻,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

“是,法律上是。”他点点头,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就说好的,我的婚前财产,以及由婚前财产产生的增值收益,都属于我个人。”

我愣住了。

是,我们是签过婚前协议。

那时候我觉得他这人坦荡,我也不是图他的钱,签就签了。

可我没想到,有一天,这份协议会变成他拒绝我家人的武器。

“陈舟,你别忘了,当初你创业最难的时候,是我爸把他的养老钱拿出来给你周转!虽然只有二十万,但那是我们家当时全部的积蓄!”

我以为提起旧事,能让他有所动容。

可他只是淡淡地说:“那二十万,我第二年就还了,还多给了三十万的利息。我们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

好一个两不相欠!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五年,嫁了三年的男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他就像一座被冰雪覆盖的山,冷硬,沉默,你永远不知道那冰雪之下,到底有没有一丝温度。

“陈舟,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我的声音在发抖。

“这不是绝情,这是原则。”他说。

“原则?你的原则就是看着我弟弟因为一套房子结不了婚?看着我爸妈为这事愁白了头?”

“那是他们需要面对的现实,不是我造成的。”

我彻底心寒了。

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好,好一个原则,好一个现实。”

我转身就往卧室走。

“你去哪?”他问。

“回我妈家!”我头也不回地吼道,“这个家,既然什么都是你的,那我待着也没意思!”

我拉开衣柜,胡乱地把几件衣服塞进行李箱。

拉链拉上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拖着箱子走到门口,换鞋。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起身,没有说一句挽留的话。

他就那么坐在沙发上,端着他的酒杯,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我拉开门,回头看了他最后一眼。

他正好看过来,目光相撞。

他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不舍,只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像一片深海,暗流涌动。

“砰”的一声,我甩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我的眼泪决堤了。

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哭得浑身发抖。

为什么?

我们明明那么相爱过。

他追我的时候,会为了给我买一杯我爱喝的奶茶,横穿大半个城市。

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会笨拙地学着给我做饭,被油溅到满手臂都是红点。

我们结婚的时候,他站在台上,看着我,眼睛里有星星。

他说:“以后,我的所有,都与你分享。”

可现在呢?

现在他跟我说,我们两不相欠。

我抹了把眼泪,拖着箱子,走进了电梯。

电梯的镜子里,映出我一张苍白又狼狈的脸。

我恨他。

我真的恨他。

回到娘家,已经是深夜。

我妈一见我拖着箱子,脸都白了。

“闺女,你这是……跟小舟吵架了?”

我没说话,把箱子往旁边一扔,一头扎进我妈怀里,放声大哭。

我弟也从房间里出来了,一脸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

“姐,怎么了这是?是不是因为我的事……”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妈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背,嘴里不停地念叨:“不哭不哭,多大点事儿啊,跟妈说,妈给你做主。”

那天晚上,我把陈舟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学给了我妈听。

我妈听完,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陈舟!他怎么能这么说话!当初要不是你爸,他能有今天吗?忘恩负义!白眼狼!”

我爸坐在一旁,一个劲儿地抽烟,一根接一根,小小的客厅里烟雾缭绕。

他一句话没说,但紧锁的眉头,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弟低着头,手指甲都快把裤子抠破了。

“姐,对不起……都怪我……”

我看着他,心里又酸又涩。

“不怪你。”我说,“是我没用,连自己老公都说服不了。”

那一晚,我们一家人谁都没睡好。

第二天,我妈就病倒了,高血压犯了,躺在床上一天没起来。

我爸的白头发,好像一夜之间又多了不少。

我弟更是整天垂头丧气,连他女朋友的电话都不敢接。

整个家,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而陈舟,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

他就那么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仿佛我们之间那几年的感情,都是一场笑话。

我在娘家待了整整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度日如年。

白天,我照顾我妈,给她端水喂药。

晚上,我躺在我出嫁前的那个小房间里,睁着眼睛,一夜一夜地失眠。

房间里的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书桌上还摆着我上学时的照片,照片上的我,笑得没心没肺。

墙上贴着我曾经喜欢的明星海报,如今看来,已经有些泛黄。

空气中,有樟脑丸和旧书本混合的味道。

这是我熟悉的,家的味道。

可我的心,却空落落的。

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陈舟。

想起他给我吹头发时,指尖温柔的触感。

想起他看文件时,眉头微蹙的专注神情。

想起他睡觉时,均匀的呼吸声。

这些细小的,曾经被我忽略的瞬间,此刻却像电影画面一样,在我脑海里反复播放。

我越想,心就越痛。

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夫妻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到这个地步?

可是,一想到他那句“我们两不相欠”,我的心就又硬了起来。

不,我没错。

是他太冷漠,太无情。

一个连自己妻子的家人都不愿意伸手帮一把的男人,我还要他干什么?

就这样,我在愤怒和思念的拉扯中,煎熬着。

到了第七天,我妈的病好得差不多了。

她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闺女,你也别跟小舟犟了。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一个女孩子,总在娘家住着,也不是个事儿。”

我爸也在旁边附和:“是啊,回去吧。小杰的事,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总不能因为这个,把你们俩的家给拆了。”

我弟也说:“姐,你回去吧,跟姐夫好好过。我的事,我自己想办法。”

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心里一阵发酸。

是啊,我不能再让他们为我担心了。

而且,我也想他了。

很想很想。

我想回去问个清楚。

问问他,这一个星期,他有没有想过我。

问问他,在我们之间,除了那份冷冰冰的协议,到底还剩下些什么。

于是,我拖着来时那个箱子,又回去了。

站在家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咔哒”一声,门开了。

屋子里很安静。

玄关的感应灯亮起,照亮了一尘不染的地面。

我换了鞋,拖着箱子往里走。

客厅里没有人。

窗帘拉着,光线有些昏暗。

空气中,没有烟味,没有酒味,只有一股淡淡的,柠檬味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一切都跟我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我把箱子放在墙角,走到客厅中央。

茶几上,没有了那台笔记本电脑,也没有了那只金汤力酒杯。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

鼓鼓囊囊的。

上面没有写字。

我的心,莫名地跳得很快。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装着我想知道的答案。

我伸出手,指尖触碰到文件袋的表面,有些粗糙的质感。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起来。

文件袋没有封口。

我打开它,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哗啦啦。

散落了一茶几。

不是我想象中的离婚协议书。

而是一沓厚厚的文件,几张照片,还有一本……房产证。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我颤抖着手,先拿起了那本红色的房产证。

打开。

户主那一栏,赫然写着我弟弟的名字。

地址,就是他女朋友要求的那套市中心的房子。

下面,购房金额,一千二百万。

全款。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陈舟他……不是拒绝了吗?

我放下房产证,又拿起那些文件。

第一份,是购房合同。

签约日期,是我离家出走的第二天。

第二份,是银行的转账凭证。

付款方,是陈舟的公司账户。

收款方,是房产开发商。

金额,一千二百万。

我一张一张地翻看着,手抖得越来越厉害。

除了这套房子的文件,还有另外一份文件。

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陈舟,把他名下持有的,一家科技公司3%的股份,无偿转让给了另一个人。

协议的最后,有受让人的签名。

龙飞凤舞的三个字:陆泽远。

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想不起来。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几张照片上。

照片已经有些泛黄了,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第一张照片,是一群穿着破旧校服的孩子,站在一间土坯房教室的门口。

他们一个个都又黑又瘦,但笑得很开心,露着一口白牙。

在这些孩子中间,我一眼就看到了陈舟。

那时候的他,大概也就十几岁的样子,比别的孩子高出一个头,站在最后一排,抿着嘴,不笑,眼神里有股与年龄不符的倔强和沉静。

第二张照片,是陈-舟的单人照。

他坐在一张破旧的书桌前,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得入神。

窗外,是连绵起伏的大山。

第三张照片,是一张合影。

年轻的陈舟,和一个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几岁的青年站在一起。

那个青年,穿着一件白衬衫,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

他一只手搭在陈舟的肩膀上,笑得很温和。

我把照片翻过来。

背面,有一行用钢笔写的,已经有些模糊的字迹。

“摄于青川县希望小学,2008年夏。赠吾徒陈舟,愿你走出大山,前程似锦。——陆泽远”

陆泽远!

就是那个股权转让协议上的名字!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我猛地回头。

陈舟回来了。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手里拎着公文包,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看到我,他愣了一下。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茶几上那摊凌乱的文件上。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我们俩就这么隔着几步的距离,对视着。

谁也没有先开口。

空气,仿佛凝固了。

最后,还是他先打破了沉默。

他走过来,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上,解开领带,随手扔在一边。

“你回来了。”他说,声音有些沙哑。

“嗯。”我应了一声,喉咙干得发疼。

他坐到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身体陷进柔软的垫子里。

他看着我,看了很久。

“都看到了?”他问。

我点点头。

“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拿起那本房产证,举到他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他说,“给你弟买了套房。”

“你不是说不借吗?不是说这是原则问题吗?”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音,是气的,也是困惑的。

“我是说不借。”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但我没说不送。”

我被他这句话噎住了。

不借,但送?

这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瞒着我?”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拿起那张他和陆泽远的合影,用指腹轻轻摩挲着。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给他那家公司3%的股份吗?”

我摇摇头。

“那家公司,是我一手创办的,现在市值二十个亿。3%的股份,价值六千万。”

我的心,又是一震。

六千万!

他把价值六千万的股份,无偿转让给了这个叫陆泽远的人?

“为什么?”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和怀念。

“因为,我欠他的。”

他开始给我讲一个我从未听过的故事。

一个关于他,关于大山,关于一个叫陆泽远的年轻支教老师的故事。

陈舟,不是我以为的那样,出生在什么书香门第。

他出生在青川县,一个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贫困山区。

他的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一辈子都没走出过那片大山。

他小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

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一顿肉。

冬天,连一双像样的棉鞋都没有,脚上全是冻疮。

他上学的那所小学,就是照片上那间土坯房。

一个年级,只有一个班。

全校,只有一个老师。

那个老师,就是陆泽远。

陆泽远是城里来的大学生,毕业后,放弃了保研的机会,一个人跑到这个穷山沟里来支教。

那一年,陆泽远二十二岁,陈舟十二岁。

陆泽远是陈舟见过的,最有学问,最温柔的人。

他教他们读书写字,教他们唱歌画画。

他告诉他们,山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

他说,读书,是他们走出大山的唯一希望。

陈舟是班里最聪明的孩子,也是最沉默的孩子。

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去上学。

放学后,还要帮家里干农活,喂猪,砍柴。

晚上,就在一盏昏暗的煤油灯下,做作业,看书。

陆泽远很喜欢他,也很心疼他。

他经常把自己的饭菜分给陈舟吃。

他把自己从城里带来的书,都借给陈舟看。

有一次,陈舟的父亲生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

家里把能卖的都卖了,还是凑不够。

是陆泽远,偷偷给他家里送去了一万块钱。

那一万块钱,是陆泽远当时全部的积蓄。

也是他准备回城后,读研的生活费。

因为这件事,陆泽远支教结束后,没能继续读书,而是找了份工作,开始挣钱。

而陈舟的父亲,因为那场及时的手术,保住了一条命。

“从那时候起,我就在心里发誓。”陈舟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这辈子,一定要报答陆老师。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

后来,陈舟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县里最好的高中。

再后来,又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名牌大学。

他是他们那个山村里,第一个走出去的大学生。

大学期间,他勤工俭学,没跟家里要过一分钱。

毕业后,他进了互联网大厂,没日没夜地工作。

再后来,他辞职创业,九死一生,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我一直在找陆老师。”陈舟说,“但他支教结束后,就跟我们都断了联系。我只知道他回了老家,但具体在哪里,做什么,一概不知。”

“直到半个月前,我才通过一个大学同学,辗转打听到了他的消息。”

“他……过得不好。”

陈舟的眼圈,有些红了。

“他后来结了婚,有了一个女儿。但他妻子身体一直不好,常年吃药。几年前,他女儿又查出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

“为了给女儿治病,他把房子卖了,车子卖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我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他正在为女儿下一期的治疗费发愁。还差六百万。”

六百万。

又是六百万。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窒息。

“所以,你把那六百万,给了他?”我问。

陈舟摇摇头。

“我本来是想直接给他的。但他那个人,自尊心很强,死活不肯要。”

“他说,他是老师,不能要学生的钱。”

“我没办法,只好想了别的办法。”

“我查到他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一直有个梦想,就是做一款属于自己的教育软件。”

“于是,我找到他,跟他说,我想投资他的项目。我把我公司3%的股份,作价六千万,入股他的新公司。让他用这笔钱,既可以给女儿治病,又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

“他一开始还是不同意,觉得这股份太贵重了。”

“我跟他说,陆老师,这不是施舍,这是投资。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看好这个项目的前景。这3%的股份,将来可能会变成三个亿,三十个亿。我这是在为我自己赚钱。”

“我磨了他好几天,他才终于点头。”

“那份股权转让协议,就是我离家出走那天,我们签的。”

陈舟说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

我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的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原来,在我为了六百万跟他大吵大闹,骂他冷血无情的时候,他正在为了报答恩师,散尽千金。

原来,在我赌气回娘家,以为他对我毫不在乎的时候,他正在为了一个承诺,默默地做着这一切。

我算什么?

我简直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一个被嫉妒和狭隘蒙蔽了双眼的,愚蠢的女人。

“那……我弟的房子呢?”我艰难地开口,“你既然把钱都给了陆老师,又哪来的钱买房?”

陈舟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愧疚。

“那天你跟我吵完,摔门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在客厅坐了很久。”

“我想了很多。”

“我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跟我说,你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身边所有的人,都能过得幸福。”

“我想起你跟你弟弟的感情。你说,他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

“我想,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报答恩情,是我的原则。但让你和你家人难过,也不是我的本意。”

“我的钱,确实都投给了陆老师的项目,一时间抽不出来。”

“所以,我把我名下,唯一一套不在婚前协议里的房子,卖了。”

我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哪套房子?”

“就是我们结婚前,我用自己第一笔创业资金买的那套,在城西的小公寓。”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那套小公寓,我知道。

那是陈舟的第一个“家”。

是他创业最艰难的时候,唯一的避风港。

他曾经跟我说,那套房子,对他有特殊的意义,无论将来多有钱,他都不会卖。

可现在,他为了给我弟弟买婚房,把它卖了。

“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哭着问他,“你为什么不跟我解释这一切?”

“我怎么解释?”他苦笑了一下,“跟你说,我把六百万给了我的恩师,而不是你的弟弟?你会信吗?你只会觉得,我在找借口,觉得我的恩师比你的弟弟更重要。”

“我不想让你觉得,你在我和我的过去之间,做一道选择题。”

“而且,我也确实有私心。”

他低下头,声音更低了。

“我想看看,你到底能气多久。”

“我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和那六百万,到底哪个更重要。”

“我每天都在等你回来。等你给我打电话,或者发信息。”

“可你没有。”

“我甚至……有点绝望。”

“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他说到最后,声音里带上了浓重的鼻音。

我看着他,这个在我面前永远冷静自持,永远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男人,此刻,眼眶通红,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的心,疼得无以复加。

我站起来,绕过茶几,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抱住了他。

我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陈舟……是我不好……是我太混蛋了……”

我语无伦次地道着歉。

他伸出手,紧紧地回抱着我。

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我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头发上。

他哭了。

这个像山一样沉默坚毅的男人,哭了。

我们在昏暗的客厅里,相拥而泣。

仿佛要把这些天所有的委屈,误解,和思念,都哭出来。

哭了很久,我才慢慢平静下来。

我抬起头,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心疼得无以复D加。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

“陈舟,你瘦了。”

他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你也是。”

我们相视一笑,笑容里,都带着泪。

“那……陆老师的女儿,怎么样了?”我问。

“手术很成功。”他说,“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气。

“他的项目,也已经启动了。我让公司的技术团队全力支持他。”

“嗯。”

“还有,”他看着我,眼神变得很认真,“你弟弟的那套房子,虽然是我卖了公寓的钱买的,但我想,把它算作我们夫妻共同赠予他的礼物。你觉得呢?”

我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我用力地点点头。

“好。”

他笑了,揉了揉我的头发。

“傻瓜,以后有什么事,能不能别先急着生气?”

“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吸了吸鼻子,重重地“嗯”了一声。

“那你呢?”我反问他,“以后有什么事,能不能别总自己一个人扛着?”

“能不能……也试着相信我一次?”

他看着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很久。

聊他的童年,聊他的恩师,聊他创业的艰辛。

聊我从小到大的趣事,聊我和弟弟的打打闹闹,聊我父母的含辛茹G茹苦。

我们像是要把过去三十年,缺失的对白,都补回来。

我才发现,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我的丈夫。

我只看到了他成功后的光鲜,却不知道他一路走来的泥泞。

我只享受着他给予的安稳,却不曾体会他内心的孤寂。

而他,也同样不了解我。

他不了解我对家人的那份牵挂,究竟有多重。

他不了解,我之所以那么在乎那六百万,不是因为我贪婪,而是因为我害怕。

我害怕我唯一的弟弟,会因为一套房子,错失一生的幸福。

我们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用自己的方式,去爱着对方,也伤害着对方。

幸好,我们没有就此错过。

第二天,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我没有说房子是陈舟卖了公寓买的,我只说,是我们夫妻俩的一点心意。

电话那头,我妈激动得语无伦次,一个劲儿地说:“我就知道,小舟不是那样的人!我就知道!”

我弟在旁边,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只闷闷地说了一句:“姐,姐夫,谢谢你们。这钱,我以后一定会还的。”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才算真正长大了。

一个星期后,我和陈舟一起,去了一趟青川县。

我们见到了陆泽远老师。

他比照片上看起来,要苍老许多,两鬓已经有了白发。

但那双眼睛,依旧温和,明亮。

他拉着陈舟的手,聊了很久。

聊过去,聊现在,也聊未来。

我们还去了那所已经废弃的希望小学。

土坯房还在,只是屋顶已经塌了一半。

教室里,空空荡荡,只有几张缺胳膊少腿的桌椅,蒙着厚厚的灰尘。

阳光从破败的窗户里照进来,形成一道道光束,空气中,飞舞着无数的尘埃。

陈舟站在教室中央,久久没有说话。

我能想象,二十年前,那个瘦高的少年,就是在这里,第一次看到了山外的世界。

临走的时候,陈舟告诉我,他已经决定,以公司的名义,在这里捐建一所新的,现代化的学校。

“就叫‘远方希望小学’。”他说。

“远方?”

“嗯。”他看着远处的群山,目光悠远,“陆老师叫泽远,我叫陈舟。我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远’字。他带我走出了大山,走向远方。我也希望,这里的孩子,都能有一个光明的远方。”

我看着他的侧脸,在夕阳的余晖下,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嫁给了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男人。

他的富有,不在于他有多少钱,而在于他心里,装着一片比大山更宽广,比海洋更深沉的,情与义。

回程的路上,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睡得很安稳。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我们吵架的那天晚上。

他还是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我。

我还是拖着箱子,决绝地转身。

但在我开门的一瞬间,他突然站了起来,从背后抱住了我。

他说:“别走。”

“钱我可以不要,恩我可以不报。”

“但我不能没有你。”

我醒来的时候,脸上全是泪。

陈舟正开着车,察觉到我的动静,他腾出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

“做噩梦了?”他问。

我摇摇头,反手握紧他。

“我爱你。”我说。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我知道。”

车窗外,夜色渐浓,城市的灯火,连成一片璀璨的星河。

我知道,从今往后,我们的家,就在这片星河里。

而我的心,也终于找到了它最安稳的归宿。

后来,我弟顺利结了婚。

婚礼上,他和他妻子,特意向我和陈舟敬了一杯酒。

他红着眼圈说:“姐,姐夫,谢谢你们。你们不只是给了我一套房子,更是给我上了一课。让我明白了,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担当。”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那个跟在我身后,需要我保护的小男孩,真的长大了。

再后来,青川县的“远方希望小学”建成了。

开学典礼那天,我和陈舟,还有陆老师,一起去剪了彩。

看着孩子们一张张灿烂的笑脸,听着他们琅琅的读书声,我感觉自己的心,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填满了。

我突然明白了陈舟说的那句话。

那六百万,不是一笔简单的金钱。

它是一颗种子。

在我弟弟那里,它种下的是责任和成长。

在陆老师那里,它种下的是希望和梦想。

而在我和陈舟之间,它种下的,是理解,是信任,是更深沉的爱。

原来,真正能衡量一段感情的,从来都不是金钱。

而是,在面对人生的种种考验时,我们是否愿意,为对方拨开重重迷雾,去看见那颗最柔软,最真诚的,心。

我庆幸,我看见了。

我也庆幸,我没有弄丢他。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回酒店,而是住在了学校的宿舍里。

窗外,是漫天的繁星,和阵阵的蛙鸣。

我们躺在床上,谁也没有说话。

我把头枕在他的胳膊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像最动听的音乐。

“陈舟。”我轻声叫他。

“嗯?”

“如果……如果当初我没有回来,你会怎么办?”

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然后,我听到他用一种很轻,却很坚定的声音说:

“我会去找你。”

“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回来。”

“然后呢?”

“然后,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如果我还是不信呢?”

“那我就做给你看。”

“直到你相信为止。”

我的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但我没有哭出声。

我只是往他怀里,又凑近了一些。

“陈舟。”

“嗯。”

“下辈子,你早点告诉我你的故事,好不好?”

“好。”

“下辈子,我也早点让你看看我的心,好不好?”

“好。”

他收紧了手臂,把我紧紧地圈在怀里。

“这辈子,也还来得及。”他说。

是啊。

这辈子,也还来得及。

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来源:乐观的暖阳j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