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奢华的迈巴赫后座，凌霜月清冷的声音透过车载蓝牙，第一次带上了罕见的温柔。
“天泽，你放心，海湾壹号那个项目，我一定会给你留着。”
奢华的迈巴赫后座，凌霜月清冷的声音透过车载蓝牙，第一次带上了罕见的温柔。
顾屿川握着方向盘的手，稳如磐石，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区别对待。
他是凌霜月，这位冰山女总裁的专职司机兼生活助理。
电话那头的男人，叫楚天泽，是凌霜月心中不可触碰的白月光。
“霜月，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不像某些不长眼的东西，连开车接个人都能迟到。”楚天泽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和意有所指的轻蔑。
凌霜月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她瞥了一眼后视镜，镜中映出顾屿川那张平静得不起波澜的脸。
“知道了，晚上见面说。”她迅速挂断了电话。
车内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顾屿川。”
“凌总。”顾屿川的声音低沉而平稳。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晚到了一分钟，让天泽在楼下多等了整整六十秒？”凌霜月的声音像是淬了冰，“你知道天泽的一分钟值多少钱吗？你一个开车的，赔得起吗？”
顾屿川目视前方，淡淡地回答：“刚才路口有个小女孩冲出马路，我避让了一下。”
“借口！”凌霜月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耐和厌恶，“我不想听任何解释！顾屿川，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你就是个司机！你的职责就是准时，精准，像个机器一样执行命令！做不到，就滚蛋！别以为我爸把你塞给我，你就能恃宠而骄。在我眼里，你连天泽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开好你的车，别总想着那些不该想的，你这辈子，也就只能当个司机了！”
一辈子只能当个司机……
顾屿川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带着一丝自嘲，一丝冰冷。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将油门踩得更稳，车子平稳地滑入了“云顶餐厅”的地下停车场。
这里是江城最顶级的餐厅，一顿饭能吃掉普通人一年的工资。
楚天泽早已等在门口，他穿着一身高定白色西装，风度翩翩，看到凌霜月下车，立刻迎了上去，亲昵地揽住她的腰。
“霜月，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不及了。”
当他的目光扫到跟在后面的顾屿川时，立刻换上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像使唤下人一样，随手将自己的车钥匙扔了过去。
“喂，那个司机，去，把我的法拉利停到A区01号车位，别刮了，你赔不起。”
那轻蔑的语气，仿佛是在打发一只苍蝇。
凌霜月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说，默认了楚天泽的行为。在她看来，这本就是顾屿川该做的事。
顾屿川默默地接住钥匙，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向那辆骚红色的法拉利。
坐进驾驶室，他没有立刻启动车子，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和一张便签纸。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靠在方向盘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两行字：
“辞职信。
顾屿川。”
没有多余的废话，正如他这个人一样。
三年来，他为了凌叔叔临终前的嘱托，隐姓埋名，收敛所有锋芒，像个影子一样守护着凌霜月，守护着她父亲一手创立的凌氏集团。
他为她挡过酒，为她处理过无数暗地里的麻烦，甚至连她熬夜加班时胃疼的老毛病，都记得一清二楚。
可换来的，却是日复一日的冷漠和无视，以及为了另一个男人而施加在他身上的无情践踏。
今天，他累了。
那份守护的责任，在凌霜月那句“你这辈子只能当个司机”中，彻底烟消云散。
他将车停好，拿着那张薄薄的辞职信，走进了云顶餐厅。
包厢内，凌霜月和楚天泽正相谈甚欢。
“霜月，集团的核心系统‘天穹’，技术已经很成熟了，我觉得可以拿出来商业化运营了，这个项目，就交给我来负责吧？”楚天泽试探性地问道，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天穹”系统，是凌氏集团的命脉，是整个商业帝国的神经中枢。
凌霜月有些犹豫：“天泽，‘天穹’系统太重要了，它是由一个代号‘冥神’的神秘人搭建的，连我都没有最高权限，我爸临终前交代过，绝对不能动……”
“哎呀，此一时彼一时嘛。”楚天泽打断她，“现在集团在你手里，你才是女王！一个藏头露尾的程序员而已，给他点钱打发了不就行了？难道你还想一辈子受制于人？”
楚天泽的话，说到了凌霜月的心坎里。她生性高傲，最讨厌的就是失控的感觉。
“冥神”的存在，就像一根刺，时刻提醒着她，这个帝国并非完全由她掌控。
正当她内心动摇之际，包厢的门被敲响了。
顾屿川推门而入，将法拉利车钥匙轻轻放在桌上。
楚天泽不悦地呵斥道：“懂不懂规矩？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顾屿川没有理他，只是将目光投向凌霜月，将那张折叠的便签纸递了过去。
“凌总，这是我的辞呈。”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楚天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一个司机，还搞得这么正式？霜月，赶紧签了，这种没眼力见的下人，留着也是碍眼。”
凌霜月心中正烦躁，被楚天泽催促着，又看到顾屿川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她觉得顾屿川是在用这种方式向她示威，表达不满。
可笑！
她连看都懒得看那张纸，直接从包里抽出爱马仕的钢笔，在上面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凌霜月。
“签好了。”她将纸条扔回给顾屿川，语气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你可以滚了。去人事部办手续，他们会把这个月的工资结给你。”
“谢谢凌总。”
顾屿川拿起签好字的辞呈，没有丝毫留恋，平静地转身，走出了包厢，也走出了凌霜月的生活。
在他身后，楚天泽得意地举起酒杯：“来，霜月，我们庆祝一下，甩掉了一个包袱。”
凌霜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心中却莫名地感到一丝空落。
她很快将这丝异样归结为摆脱了一个麻烦后的轻松。
一个司机而已，走了，再招一个就是。
……
半小时后，凌氏集团总部，顶层会议室。
凌霜月正在主持集团最高级别的战略会议，讨论的正是关于“天穹”系统未来的规划。
“我认为，楚总的提议非常具有前瞻性，‘天穹’系统商业化，能为我们带来千亿级别的利润！”一名高管慷慨激昂地说道。
凌霜月满意地点了点头，正要开口。
突然！
“嗡——”
会议室中央那块巨大的液晶显示屏，画面猛地一闪，所有的数据和图表瞬间消失，取而代代的是一片刺眼的血红色！
紧接着，整个会议室，乃至整栋凌氏大厦，都响起了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警告！警告！”
“‘天穹’系统核心协议被触发！”
“系统将在24小时后启动自毁程序，所有数据将被永久销毁！重复，所有数据将被永久销毁！”
“倒计时开始：23小时59分59秒……”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如同死神的宣判，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会议室里，所有高管脸色煞白，瞬间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
“天穹系统要自毁？开什么玩笑！”
“这是集团的命根子啊！要是没了，整个凌氏集团就瘫痪了！”
凌霜月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绝美的脸庞上血色尽褪，一片惨白。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天穹”系统，是父亲留给她最宝贵的遗产，是整个商业帝国的基石，从人事、财务、运营到核心商业机密，全部依赖于它。
一旦销毁，凌氏集团将不复存在！
“技术部！马上给我联系技术部！”凌霜月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利，“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阻止程序自毁！”
技术总监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绝望：“凌总……没用的！我们……我们没有任何权限！”
“‘天穹’系统的防火墙是神级的，我们连外层都进不去！对方的权限是……是创世神级别！”
“创世神？”凌霜月失声喃喃，“那是……‘冥神’？”
“是的！只有系统的缔造者，代号‘冥神’的那个神秘人，才能做到这一切！”技术总监的声音都在颤抖，“凌总，我们联系不上他，系统后台唯一的联系方式也失效了！他好像……从人间蒸发了！”
凌霜月身体一晃，险些栽倒在地。
她疯了一样冲回自己的办公室，颤抖着手打开了父亲留下的那个保险箱。
里面只有一张加密的卡片，记录着关于“冥神”的唯一信息。
【他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天穹’的守护神。霜月，记住，无论何时，你都要无条件地信任他，善待他。他的名字，叫顾屿川。】
轰！
当“顾屿川”三个字映入眼帘时，凌霜月的大脑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一片空白。
顾……屿川？
那个沉默寡言的司机？
那个被她随意辱骂，被她亲手签批辞呈，让她“滚”的人？
他就是“冥神”？
是她公司的神？
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夹杂着无尽的悔恨和恐惧，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想起了顾屿川递上辞呈时那平静的眼神，想起了自己那句冰冷的“你可以滚了”。
原来，她亲手赶走的，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司机。
而是整个凌氏集团的……守护神！
“不……不可能……”她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脸色比纸还要白，“快！快去人事部！告诉他们，撤销！立刻撤销对顾屿川的离职处理！不！我亲自去！”
她像疯了一样冲向人事部，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杂乱而急促的声响，再也不复往日的优雅与从容。
然而，当她气喘吁吁地赶到时，人事部经理递给了她一个绝望的答案。
“凌总，顾屿川先生的离职手续半小时前已经全部办完了，他的员工ID和所有权限，都……都已经按流程注销了。”
人事经理话音刚落，凌霜月办公室的电话疯狂响起。
是她的助理，声音带着哭腔：“凌总！不好了！华尔街那边得到消息，我们的股价开始暴跌了！宏宇科技趁机对我们发起了恶意收购！”
宏宇科技，凌氏集团的死对头！
一桩桩，一件件，所有的噩耗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要将她这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彻底淹没。
凌霜月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她终于明白，“天穹”系统的自毁，并非偶然。
这是顾屿川对她无声的报复，是对她这三年来冷漠与羞辱的最终宣判！
“找到他！动用一切力量，就算把整个江城翻过来，也必须给我找到顾屿川！”
凌霜月的嘶吼声，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惶与悔恨，回荡在公司的每一个角落。
整个凌氏集团，因为一个司机的离职，陷入了末日般的恐慌之中。
此刻，风暴的中心，顾屿川，却正悠闲地坐在一家路边摊，吃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
他的手机屏幕上，正实时显示着凌氏集团暴跌的股价和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
但这些，都无法在他心中激起一丝波澜。
三年的守护，他问心无愧。
既然凌霜月选择了楚天泽，那么这个由他亲手打造的帝国，他也可以亲手收回。
“老板，结账。”
他放下二十块钱，起身离开，身影消失在城市的车水马龙之中。
凌霜月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网，调查了顾屿川所有的资料，却发现一片空白。
除了一个身份证号和银行卡号，她对他一无所知。
他就像一个幽灵，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距离系统自毁只剩下不到二十个小时。
集团的技术团队请来了国内外顶尖的黑客，对着“天穹”系统轮番攻击，结果却令人绝望。
“凌总，没用的！‘天穹’系统就像一个活物，我们所有的攻击都被它完美地吸收、反弹！它甚至还在自我进化！”
“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写出的代码，这是……这是神迹！”
听着技术人员的汇报，凌霜月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就在她焦头烂额之际，楚天泽的电话打了进来。
“霜月，别担心，我听说公司出了点小问题？一个系统而已，垮了就垮了，正好我们可以重新建立一个完全属于我们自己的系统，彻底摆脱那个‘冥神’的控制！”楚天泽的语气听起来轻松愉快，甚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小问题？”凌霜月第一次觉得楚天泽的声音如此刺耳，“楚天泽，你知不知道‘天穹’系统对我，对整个凌氏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知道。但是霜月，你要往前看嘛。正好趁这个机会，把公司里那些老家伙都清洗一遍，以后整个集团就是你我二人的天下了。”楚天泽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
他愚蠢地以为，系统崩溃，是他取而代之的天赐良机。
“楚天泽，我没时间跟你废话！”凌霜月现在心烦意乱，只想找到顾屿川，她冷冷地问道，“你知不知道顾屿川可能会去哪里？”
“顾屿川？那个司机？”楚天泽愣了一下，随即不屑地笑了起来，“霜月，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关心一个下人？他那种人，估计现在正躲在哪个城中村的出租屋里，为下个月的房租发愁呢。你找他干什么？”
“我让你说！”凌霜月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
楚天泽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悻悻地说道：“我哪知道……不过他平时话也不多，就喜欢捣鼓一些破铜烂铁，城西那边有个老旧的汽修厂，他以前好像经常去。”
城西汽修厂！
凌霜月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刻挂断电话，亲自开车，疯了一般朝着城西的方向冲去。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雨刮器疯狂地摆动，也刷不清前方的路。
正如她此刻混乱而绝望的心。
一个小时后，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一个破旧不堪的汽修厂门口。
这里到处都是油污和废弃的零件，与凌霜月平日里出入的高档场所格格不入。
她顾不上泥泞和积水，提着裙摆，深一脚浅一脚地冲了进去。
在汽修厂最里面的角落，她看到了那个让她不惜一切代价寻找的身影。
顾屿川穿着一身沾满油污的工装，正俯身修理着一辆经典的老爷车，神情专注，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那双曾经只用来握方向盘的手，此刻正拿着精密的工具，灵巧地拆解着复杂的发动机零件。
那份专注与从容，和他当司机时沉默寡言的样子判若两人，却又奇异地融合在了一起。
“顾屿川！”
凌霜月冲了过去，声音因为激动和急切而微微发颤。
顾屿川的动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着手里的活。
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那个掌控着千亿帝国、让他滚蛋的女王，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让凌霜月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她深吸一口气，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和尊严，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顾屿川，跟我回去！公司需要你！”
“哦？”顾屿川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缓缓转过身，用一块脏兮兮的抹布擦着手上的油污，眼神平静地看着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凌霜月。
“凌总，你是不是记错了？”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昨天，是你亲口让我滚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我……”凌霜月被他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但一想到岌岌可危的公司，一想到父亲临终的嘱托，她只能将所有的委屈和高傲全部咽下。
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辞退你，更不该说那些话！我向你道歉！求你，跟我回去，救救公司！”
说着，她这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从未对任何人低过头的冰山女王，竟对着顾屿川，缓缓地弯下了高贵的腰。
然而，顾屿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动容。
“凌总，你的道歉，太廉价了。”
他转身，拿起工具，准备继续修理他的老爷车，用行动表明了他的拒绝。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几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了汽修厂门口，车门打开，楚天泽带着十几个凶神恶煞的保镖冲了进来。
“霜月，我担心你，所以就跟过来了！”楚天泽看到凌霜月卑微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和愤怒，随即恶狠狠地瞪向顾屿川。
“姓顾的，给你脸了是吧？霜月亲自来请你，你还敢拿乔？”他嚣张地指着顾屿川的鼻子，“我告诉你，今天你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来人，把他给我绑了，带回公司！”
楚天泽以为，顾屿川只是个懂点技术的司机，用暴力就能轻易胁迫。
凌霜月脸色一变，急忙喝止：“楚天泽，你干什么！住手！”
然而，已经晚了。
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狞笑着朝顾屿川扑了过去。
顾屿川连头都没抬，只是在保镖近身的一瞬间，身体微微一侧，右手闪电般探出。
“咔嚓！咔嚓！”
两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伴随着两声凄厉的惨叫。
那两个保镖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瞬间被废！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楚天泽和凌霜月，全都惊呆了。
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司机，身手竟然如此恐怖！
顾屿川缓缓站直身体，随手将手里的扳手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像是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那双深邃的眸子，第一次迸发出凌厉的寒光，扫向满脸惊恐的楚天泽。
“就凭你这几条杂鱼，也想动我？”
楚天泽吓得连连后退，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敢动手？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知道你是谁。”顾屿川一步步向他逼近，强大的气场压得楚天泽几乎喘不过气来，“但我知道，很快，你就会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丧家之犬。”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绝对自信。
凌霜月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那个陌生的顾屿川。
原来，他不仅是神秘的“冥神”，还拥有如此强大的身手。
这三年来，她身边守护着的，到底是一个怎样深不可测的男人？而她，又对他做了些什么？
无尽的悔恨，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脏。
“顾屿川，别……”她下意识地想阻止。
但顾屿川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的冰冷和失望，让她瞬间失语。
楚天泽被逼到墙角，终于感到了恐惧，他转向凌霜月，大声求救：“霜月！救我！快让他住手！他疯了！”
然而，凌霜月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知道，此刻的顾屿川，谁也阻止不了。
而且，她内心深处，竟然隐隐觉得，嚣张跋扈的楚天泽，就该得到这样的教训。
这个念头一出，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顾屿川走到楚天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只蝼蚁。
“是你，让她签了那份辞呈的，对吗？”
“是……是我又怎么样？”楚天泽还在嘴硬。
“很好。”顾屿川点了点头，突然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楚天泽的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汽修厂！
楚天泽直接被抽得原地转了两圈，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嘴角溢出了鲜血。
“这一巴掌，是替凌叔叔打的，打你这个有眼无珠的废物。”
不等楚天泽反应过来，顾屿川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是替霜……替凌总打的，打你这个利用她感情的骗子。”
楚天泽彻底被打懵了，他捂着脸，惊恐地看着顾屿川，仿佛在看一个魔鬼。
“你……你……”
顾屿川收回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仿佛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然后，他将手帕扔在地上，目光转向了呆若木鸡的凌霜月。
“凌总，现在，你还觉得我应该回去吗？”
凌霜月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回去？
以什么身份？以什么资格？
是她，亲手斩断了所有的可能。
就在这时，顾屿川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语气平静地说道：“喂，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冥神大人，一切准备就绪。宏宇科技的防火墙已经布控完毕，随时可以发起总攻。另外，楚天泽勾结宏宇科技，窃取凌氏集团商业机密的证据链，也已全部锁定。”
顾屿川淡淡地“嗯”了一声：“知道了，等我命令。”
他挂断电话，目光再次落在楚天泽身上。
而楚天泽和凌霜月，在听到电话内容后，脸色瞬间剧变！
“你……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勾结宏宇科技了！”楚天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叫道。
凌霜月更是如遭雷击，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楚天泽，颤声问道：“天泽……他说的是真的吗？你……你真的和宏宇科技有勾结？”
“没有！霜月，你别信他！他是血口喷人！是在挑拨我们的关系！”楚天泽还在狡辩。
顾屿川轻笑一声，像是看穿了一切。
“挑拨？楚天泽，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他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
下一秒，楚天泽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一条条加密邮件，一份份转账记录，一段段他与宏宇科技高层密谋的通话录音，全部被解密，公之于众，直接同步发送到了凌霜月和凌氏集团所有董事的邮箱里！
铁证如山！
楚天泽看着自己手机上的内容，双腿一软，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他完了！
凌霜月看着手机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证据，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如刀绞。
她一直视为白月光，不惜为此伤害顾屿川也要维护的男人，竟然是一个处心积虑要毁掉她，毁掉凌氏集团的商业间谍！
而她，竟然为了这么一个卑鄙小人，赶走了公司真正的守护神！
多么可笑！多么讽刺！
“为什么……”她失魂落魄地看着楚天泽，泪水决堤而下。
楚天泽见事情败露，索性破罐子破摔，面目狰狞地吼道：“为什么？凌霜月！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这个冰块吗？我图的，不过是你们凌家的家产！是‘天穹’系统！只要得到它，我就是下一个商业帝王！”
“你这个混蛋！”凌霜月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
但顾屿川拦住了她。
“跟他这种人渣动手，脏了你的手。”
顾屿川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他看着双目通红，濒临崩溃的凌霜月，心中终究是泛起了一丝不忍。
毕竟，这是他答应凌叔叔要守护的女孩。
“凌总，回去吧。”顾屿川的声音缓和了一些，“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可是公司……”凌霜月焦急地说道，系统自毁的倒计时还在一秒秒地跳动。
“放心。”顾屿川只说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却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凌霜月那颗狂跳不安的心，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发现，自己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
凌氏集团大厦，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系统自毁倒计时，只剩下最后三个小时。
股价已经跌停，无数股民在楼下抗议，董事会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准备联名罢免凌霜月的董事长职位。
宏宇科技更是趁火打劫，宣布启动对凌氏集团的全面收购计划，他们的总裁已经带队来到了凌氏楼下，准备见证这个商业帝国的崩塌。
会议室里，所有董事都在对凌霜月口诛笔伐。
“凌霜月！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为了一个男人，把公司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提议，立刻罢免凌霜月的董事长职位，接受宏宇科技的收购，还能保住一点血本！”
“没错！我们不能跟着她一起陪葬！”
众叛亲离，四面楚歌。
凌霜月独自一人坐在主位上，承受着所有人的指责，脸色苍白，却挺直了脊梁。
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顾屿川。
尽管她不知道顾屿川会怎么做，但她选择相信他。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楚天泽在宏宇科技总裁的陪同下，得意洋洋地走了进来。
他脸上的红肿还未消退，眼神却充满了复仇的快感。
“各位董事，别来无恙啊。”楚天泽嚣张地环视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凌霜月身上。
“凌霜月，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他狞笑道，“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跪下来求我，然后嫁给我，我就让宏宇科技放你们一马，甚至，我可以‘说服’顾屿川那个废物，让他停止系统自毁，怎么样？”
在他看来，顾屿川虽然身手不错，但终究只是个技术宅，面对资本的力量，不堪一击。
只要他许诺给顾屿川足够的金钱和地位，不怕他不乖乖听话。
“你做梦！”凌霜月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敬酒不吃吃罚酒！”楚天泽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好！那你们就等着一起完蛋吧！倒计时还有多久了？让我看看……哦，还有一个小时不到了。凌霜月，好好享受你作为董事长的最后时光吧！”
大厦楼下，早已被各路记者和股民围得水泄不通。
所有人都举着长枪短炮，等待着见证凌氏集团这个商业巨头的轰然倒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五分钟……
三分钟……
最后一分钟……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凌霜月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指甲深陷入肉里，掌心一片冰凉。
顾屿川，你到底在哪……
就在系统自毁倒计时只剩下最后十秒钟的时候！
“轰隆隆——”
一阵巨大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从天空传来！
所有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只见一架黑色的私人直升机，如同黑夜中的雄鹰，盘旋在凌氏大厦的楼顶！
舱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色高定西装的男人，逆着光，从悬梯上从容不迫地走了下来。
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睥睨，仿佛君临天下的帝王！
当看清那张脸时，楼下的凌霜月，会议室里的楚天泽，以及所有在场的人，全部都石化了！
是……顾屿川？！
那个司机？！
他怎么会从直升机上下来？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顾屿川走到了顶楼天台的边缘，俯瞰着楼下的一切。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动手。”
冰冷的两个字，如同神谕。
下一秒，奇迹发生了！
凌氏集团大厦内外，所有因为系统崩溃而变成血红色的屏幕，瞬间恢复了正常！
屏幕中央，出现了一行金色的代码，如同神迹般闪耀：
【“天穹”2.0版，升级回归。守护者：冥神。】
刺耳的警报声戛然而止。
系统自毁的倒计时，永远地定格在了【00:00:01】。
危机，解除了！
所有凌氏的员工，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而楼下的记者和股民们，则彻底疯狂了！
“天啊！系统恢复了！”
“是冥神！传说中的冥神出手了！”
“凌氏集团得救了！”
会议室里，楚天泽和宏宇科技的总裁，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变成了极度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不……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
他们的话还没说完，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宏宇科技总裁的手机疯狂响起，是他的技术总监打来的，声音带着哭腔：
“总裁！不好了！我们的公司系统被不明黑客入侵了！所有的核心数据和机密文件，正在以每秒1G的速度向外泄露！我们……我们被反向攻击了！”
“什么？！”宏宇总裁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顾屿川站在楼顶，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宏宇科技系统崩溃的实时画面。
他抬起手，对着人群中的凌霜月，做了一个只有她能看懂的手势。
那是三年前，她父亲教给她的，代表“一切有我，放心”的暗号。
凌霜月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
原来，他一直都在。
他从未离开。
很快，西装革履的顾屿川，在一队黑衣保镖的簇拥下，走进了会议室。
他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此刻的他，再也不是那个任人差遣的司机，而是掌控全场的王。
他走到楚天泽面前，将一部手机扔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楚天泽，宏宇科技，你们勾结的所有证据，我已经同步发给了警方和国际商业法庭。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好好忏悔吧。”
说完，他不再看那群面如死灰的失败者，径直走到了凌霜月面前。
四目相对。
一个悔恨交加，一个平静如水。
许久，凌霜月深吸一口气，在所有董事和媒体的镜头前，对着顾屿川，深深地，九十度鞠躬。
“对不起。”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充满了无尽的歉意与悔恨。
“顾屿川，请你……原谅我。”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顾屿川的回答。
是接受道歉，冰释前嫌，上演一出王子与女王的童话？
顾屿川静静地看了她许久，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
“我的价值，不需要别人来定义。”
说完，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也没有接受她的道歉。
他转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潇洒地离去，只留下一个让无数人仰望的背影，和追悔莫及的凌霜月。
楚天泽和宏宇科技的高层，很快就被警方带走，等待他们的是法律的严惩和身败名裂的下场。
凌氏集团的危机，在“冥神”的雷霆手段下，彻底解除，甚至因祸得福，股价不降反升，达到了历史新高。
而“冥神”就是凌霜月前司机顾屿川的消息，也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商界，成为了一个传奇。
只是从那天起，顾屿川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凌霜月面前。
他仿佛又一次人间蒸发了。
但凌霜月知道，他一定在某个地方，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因为凌氏集团的“天穹”系统，已经牢牢地打上了他的烙印，无人可以撼动。公司的实际掌控权，早已尽在他手。
一个月后，凌霜月独自一人，来到了城西那家破旧的汽修厂。
那辆老爷车已经修好了，崭新如初。
她看着空无一人的汽修厂，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那个她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还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凌霜月鼓足了所有的勇气，轻声说道：“顾屿川……我……我学会煲汤了，你胃不好，我……”
“我不需要。”电话那头，声音依旧平静。
“那我……”
“凌总，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那我就挂了。”
“别！”凌霜月急了，她对着电话，近乎卑微地说道，“顾屿川，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好不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久到凌霜月以为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然后，她听到了他的一声轻笑，带着一丝玩味。
“想补偿我？”
“嗯！”凌霜月拼命点头。
“那就，从当我的专职司机开始吧。”
电话挂断。
凌霜月愣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她看着自己停在门口的迈巴赫，又看了看空旷的汽修厂，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释然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更多的，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的追夫之路，或许会很漫长。
但这一次，她不会再放手了。
来源：郊外放风筝的飞客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