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历史的舞台上,有些人出生豪门,却落得凄凉谢幕;有些人犹如流星划过,耀眼一瞬,却迅速湮没在无边的黑夜。而在清朝宫廷这座庞大、扭曲的权力迷宫中,“玶常在”的一生,像极了一出彻头彻尾的命运悲剧。
在历史的舞台上,有些人出生豪门,却落得凄凉谢幕;有些人犹如流星划过,耀眼一瞬,却迅速湮没在无边的黑夜。而在清朝宫廷这座庞大、扭曲的权力迷宫中,“玶常在”的一生,像极了一出彻头彻尾的命运悲剧。
她本可成为女版曾国藩,是那大清末年极少数出身士绅、才貌兼备、又谦谨自重的佳人。与慈安同日入宫,起点堪称奢华,甚至连年轻时的慈禧,见了她也要行礼。可结局呢?连降三级,郁郁而亡。
她不是不够聪明,也不是不懂宫斗。相反,恰恰因为“太懂”,才在这场“懂规矩的女人斗不过不要命的女人”的博弈里,惨遭碾压。
令人唏嘘的是,这样的她,不是少数例外,而是一类注定在残酷体制里被碾成尘埃的“好女人”。
说起“玶常在”,许多读者可能会感到陌生。她不像慈禧那么权倾朝野,也不像珍妃那样闪耀短暂。但正因为她不是“赫赫有名”,才更容易让人一头栽进她身上那种典型却被忽视的宿命轨迹中。
玶常在,原名不详,出身并非旗人贵族,而是一位士绅家庭之女。也正因如此,她从小接受的是儒家家教,擅诗文,知礼仪。史载她“家学渊源,性情娴雅,言谈间自有一分雍容。”
她进宫的年份是咸丰年间,那一年,宫中大选,慈安(也就是后来的东太后)与她同日被选入。当年慈安为钮祜禄氏,正是四品大员之女,身份显赫。玶虽无如此门第,但因才貌双全,被御前太监引荐,与慈安一同入宫。
初入宫时,她被封为“贵人”,与慈安平起平坐。更为关键的是,由于她一身书卷气,常引咸丰皇帝于御花园中谈诗论文——慈禧初进宫也不过是兰贵人,若无恩宠加身,连出席这些文学雅集的资格都没有。
据《清宫内务记事录》记载,当时众人皆惊叹于她的“凤仪之姿,兰心蕙质”,御膳房甚至为她专门增设“碧螺春清膳”,可见宠爱之盛。
但最戏剧化的一幕出现在一次朝贺上——当时虽无明文制度,但宫中素有规矩:等级高,年纪长者居前出。而慈禧虽为嫔,却尚年轻,不及慈安与玶两人。而根据史书记载,在一次宫宴上,慈禧竟向玶贵人略施一礼,此事传出,不啻于扇了一记慈禧的脸。
从这一刻起,玶常在的命运,开始慢慢偏离了航线。
她为何突然“连降三级”?历史并没有给出直接答案。但只要稍稍揭开清宫斗争的蛛丝马迹,一切便鲜明如画。
我们知道,咸丰驾崩后,慈禧和慈安联手发动政变,史称“辛酉政变”,诛杀肃顺、端华等顾命大臣,改朝易帜,垂帘听政。这场政变,打破了太后只能负责“内宫”的历史定制,使慈禧踏上了“权力女帝”之路。
而在这一切背后,宫里的女眷……更是大洗牌。
玶常在,曾因不附慈禧,被贬为“贵人”,后又降为“常在”,再到“答应”。这一“答应”一降——简直就是现代职场里的“连跳三级,冷板凳到底坐穿”。
她为何拒绝站队?在我看来,有三个主要原因:
她出身士族,又熟儒典。对她来说,宫斗不是“机会”,而是“丧钟”。她信奉的是“妇人不得干政”,而不是“手握中宫才有尊严”。她对慈禧通过政变上位的手段,深恶痛绝,曾在一次宫闱暗席中直言:“后宫不应行兵权之事,否则阴阳失衡。”这话若是被慈禧听到,无疑是“谋逆之音”。
玶最初受宠,得益于慈安推荐。政变后,慈安虽为名义上的“东太后”,但实际权力早被慈禧架空。玶若与其走得太近,只会成为慈禧眼中的“隐患”。慈禧素来疑忌心重,对前朝旧部、旧宠之人尤其容不得。
从“贵人”降为“答应”,绝非偶然。
这正应了那句古训:“主宠之下,侍者微矣。”
玶常在的悲剧,说到底,是“讲理人”误入了一个“不讲理”的丛林。
她信礼、重德、不屈,哪怕三次贬级,也不肯做出巴结、逢迎的事。她身边的大宫女玉萱曾悄悄劝她:“娘娘若再被降,恐怕丁点体面也无了。”她却回道:“体面不在头衔,人在,规矩便在。”
这种话,搁在孔孟之中是金玉良言,放在慈禧眼里,等同于挑衅。
更何况,她看似“什么都不做”,实则什么都在“做”。
慈禧早年未得咸丰宠幸,很重要原因之一就是“不得体”:她善舞,爱妆,敢争。而玶常在呢?从进宫第一天起,就以“文雅、端方、不争不抢”的姿态存在。
这在某种程度上,不啻于是对其他嫔妃尤其慈禧的“道德拷问”。
于是你看——慈禧上位后,最先清算的,就是那些“道德化身”。
这就是宫廷生态的一种反功能:凡是太干净、太规矩的人,不是被排斥,就是被清算。
说到底——她不是没能力,而是没意愿“玩脏”。
可宫中这种地方,不玩脏就是“无能”。和诸葛亮挥泪斩马谡不同,她没有权力,没有军马,也无主心骨,她能做的,只有沉默和忍耐。
悲剧的钟声,也恰恰从这种“高傲的沉默”中敲响。
据《宫中口述笔记》记载,玶常在于被贬为答应之后,被安排在延禧宫南偏厢一间冷房居住。冬日无炭,夏雨漏瓦。她每日所食,仅米粥三碗,咸菜两碟。
这样的待遇,几乎等同于“软禁”。
但奇怪的是,她居然没有自尽、没有逃出、没有制造任何“话题”。
这听上去像是懦弱,而实际上,在我看来,这是一种极度节制的“最后体面”。
她不是不能反击,而是不屑为之。就像史书言范蠡妻“终生不言富贵,不问宫闱”,玶常在也将所有的尊严,关进了那扇破败的偏殿,却拒绝让它染上一丝“市井戾气”。
而恰恰因此——她连死,都带着“安静得没声响”的决绝。
光绪初年,一日宫女玉萱晨起准备她的早膳,却发现她伏倒在榻前的香案之侧,香未燃尽,人已逝世。
宫中为她例行三日小祭,无哀乐、无奏折、连赐棺木都比最低级“常在”等次还简陋。
她死时连“答应”头衔都未恢复,真正的“归于尘土”。
她不是被刀杀,不是被毒死,而是“被制度噬死”。
宫中等级制的冷酷、女人内部的内卷、上位者对不合群体的排异性,全都在她身上显影。她是清末宫廷的“牺牲品”,也是一种旧式文人精神的殉葬者。
她的死,可以比肩李鸿章在《马关条约》下签字的那一刻——不是肉体被打败,而是精神被逼死。
而这种人格的“制度性死亡”,远比肉体消亡更值得令人警惕。
为什么慈禧能活,而玶必须死?
因为慈禧是一株藤蔓,善于吸取一切养分爬向阳光;而玶是一棵笔直的竹子,坚硬、挺立,却注定不能扭转身体去顺应风向。
藤能缠绕竹,竹却不能刺穿藤。
玶常在的故事,其实并不只是清宫的故事。
今天的职场、企业、社会,也充满了这样的“玶常在”——太有才、太讲理、太克制、不混圈、不逢迎——结果往往恰好是他们最先出局。
他们是会议里低声细语的反对者。
是报告里找真问题却被领导打回的良心人。
是遇到潜规则时选择“回绝而不是接受”的那个理想主义者。
而一旦组织文化倾斜,结构性失衡,“他们”就成了整个体系中最可疑的“异类”。
所以我们不得不叹:玶常在的死,不只是一个人的悲哀,而是文明秩序与丛林法则缠斗中,书香投降、礼乐沉灭的实证印记
她走得无声无息,无人送行,无文存世。
但在纸页与记忆之间,她由衷地提醒着我们:
真正的悲剧,不是失败,而是明知会失败,而仍选择成为“好人”。
在我看来,玶常在不是失败者,而是“不妥协者”。
她不懂“投其所好”,不愿“向上攀附”,不是不会“争”,而是不屑去“争”。
就像那个被遗忘在雨夜废宫里的背影,虽早已消散,却仍在轻声向我们发问:
“你会为了活下去就放弃做正确的人吗?”
我希望,历史至少记住她这个名字。
她,玶,常、在。
参考资料:
1. 《清史稿·后妃传》卷二十六2. 纪录片《紫禁城六百年》第二季第5集:"宫闱旧事"3. 《清宫医案研究》:北京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4. 清宫档案《内务府奏销档·咸丰朝》5. 《慈禧秘闻录》:庄士敦口述,北京万卷出版公司,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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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小凡一点号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