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谁能想到,就在这片最富饶的土地上,藏着一个延续了上千年的诅咒。
自古以来,都说江南是天堂,鱼米之乡,富得流油。
可谁能想到,就在这片最富饶的土地上,藏着一个延续了上千年的诅咒。
这个诅咒看不见摸不着,却能让活人变成活鬼,让村庄变成鬼村。
这地方的富饶,反而成了它最大的不幸。
1955年的秋天,一个叫沈钧儒的老先生,他是最高人民法院的院长,回了一趟老家江苏。
这一趟,让他心里堵得慌。
他看到的不是记忆里那个繁华的水乡,而是一片死寂。
村里好多青壮年,肚子鼓得像怀了十个月的胎,可四肢却瘦得跟柴火棍似的。
孩子们也是大肚子,小小的个子,顶着个不成比例的肚子,眼神里没有一点活气。
这就是当地人叫了几百年的“大肚子病”,学名叫血吸虫病。
沈老先生坐不住了,他直接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
信里没说太多大道理,就是把看到的一五一十写了出来。
他说,农民们苦啊,得了这个病,地也种不了,人也废了,眼睁睁等死。
一个村子,能有一大半的人都是这种“大肚子”,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寡妇村”,因为男的都死绝了。
这封信,像一块大石头,砸进了中南海。
毛泽东看完信,好几天没说话。
他让秘书去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结果一查,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病,根本不是一个村、一个县的事。
从四川到上海,整个长江流域,十三四个省,到处都是。
官方统计出来的数字,已经感染的人超过一千万,还有整整一个亿的人,天天生活在被感染的恐惧里。
当时全中国才六亿人,算算这个比例,多吓人。
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病了,这是一个能让国家瘫痪的巨大伤口。
得病的都是农民,是地里刨食的劳动力。
他们倒下了,粮食从哪儿来?
年轻人得了病,没法生育,一个民族的未来怎么办?
毛泽东一生都在跟各种敌人打仗,日本人、国民党、美国人,都是明刀明枪地干。
可这次这个敌人,是一条比头发丝还细的小虫子,它藏在水里,藏在人的血管里。
有一次开会,他跟卫生部门的负责人说了一句很重的话,他说:“这血吸虫病,要说毁人,比八国联军、日本鬼子加起来都厉害。
我们共产党人来了,要是连这个‘瘟神’都赶不走,那还怎么跟老百姓交代?”
这话一说出口,就不是一个医学问题了,这是个政治任务,是共产党对全国人民的一个承诺。
那时候,一些国外的报纸也在看热闹,说这个新生的红色中国,恐怕要被一条小小的虫子给拖垮了。
二、 一场没有番号的“人民战争”
“必须消灭血吸重病!”
毛泽东下了死命令。
怎么消灭?
他用的还是他最拿手的那一套——打一场“人民战争”。
他跟身边人说,原子弹我们都敢碰,难道还怕一个小虫子?
这场“战争”的第一步,不是扛着锄头上战场,而是把全国最聪明的脑袋都集中起来。
在毛泽东的亲自过问下,中国第一个专门研究血吸虫病的机构很快在江苏成立了。
从上海、南京、北京,一批顶尖的医学专家,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就赶了过去。
他们的任务就一个:把这个小虫子的来龙去脉给搞清楚。
这些专家们没日没夜地干,在显微镜下,那条小虫子的秘密被一点点扒开。
它自己成不了气候,需要一个“帮凶”——一种小小的、尖尖的螺蛳,叫钉螺。
虫卵在人的粪便里,进了水,就钻进钉螺身体里发育,然后再从钉螺身体里跑出来,回到水里。
人只要一接触这种带虫的水,光着脚下个田,洗个手,虫子就跟钻头一样钻进皮肤里,一场灾难就开始了。
“病根找到了!”
消息传到北京,战略就清晰了。
毛泽东的思路很简单: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
这个“王”,就是钉螺。
只要把钉螺都干掉,血吸虫就成了无根之木,蹦跶不起来了。
一场史无前例的“灭螺”运动,在整个南中国铺开了。
这不是专家的事,这是亿万农民自己的事。
在江西余江县,这个后来震动全国的地方,成了一场“战役”的总攻阵地。
县里的广播天天喊,村里的干部挨家挨户地动员:“要想子孙不受罪,咱们这代人就得把钉螺给埋了!”
成千上万的农民,扛着锄头,挑着箩筐,像军队一样开进了那些长满杂草的沟渠和旧河道。
他们要干嘛?
“填旧沟,开新渠”。
就是把那些长满钉螺的烂泥,一铲子一铲子挖出来,再挖个大深坑,把这些毒土深深地埋到地底下,让它们永世不得超生。
那时候的口号是:“土不下地,水不入田”。
那场面,真是人山人海,红旗招展。
“天连五岭银锄落,地动三河铁臂摇”,这两句诗,就是当时最真实的写照。
光灭螺还不够,已经得病的人怎么办?
大批的医疗队,背着药箱,走村串户。
那时候的药,毒性很大,叫“酒石酸锑钾”,治疗过程非常痛苦,跟过鬼门关一样。
但为了活命,老百姓都咬着牙挺着。
更重要的一步,是改变千百年来的生活习惯。
一场叫“爱国卫生运动”的风潮席卷了全国。
以前农民图省事,粪便乱倒,喝水也直接在河里舀。
现在不行了,村村都开始盖厕所,管理粪便,叫“管水管粪”。
这些听起来鸡毛蒜皮的小事,在那个年代,被提到了跟保家卫国一样的高度。
老百姓慢慢明白,讲卫生不光是为了自己干净,更是为了不给国家添乱,是为了保护身边的每一个人。
时间来到1958年的夏天。
一天晚上,毛泽东正在看当天的《人民日报》。
头版头条的一则消息,让他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标题是《第一面红旗——记余江县根本消灭血吸虫病经过》。
他一连看了好几遍,兴奋地在屋里来回踱步。
多少个不眠之夜的忧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想到了沈钧儒的那封信,想到了那些大肚子的孩子,想到了那句“万户萧疏鬼唱歌”的古诗。
而现在,鬼走了,神来了,人民成了神。
他心潮起伏,夜不能寐,提笔写下了两首诗,题目叫《送瘟神》。
第一首,他写的是过去的苦难:“绿水青山枉自多,华佗无奈小虫何!”
他说,再好的风景,再厉害的神医,对着这小虫子都没办法。
旧社会留下的,是“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的凄凉。
但紧接着,他笔锋一转,写的是新时代的豪情:“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
共产党人有能力,也有信心,去改变这一切。
第二首,完全是胜利的凯歌:“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
在他眼里,这六亿中国人民,个个都像古代的圣贤舜和尧一样,充满了创造历史的伟力。
最后那句:“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
充满了革命者的浪漫和霸气,把那个肆虐千年的“瘟神”,用一把火彻底送走。
这两首诗,不光是写给余江县的,更是写给这场伟大的“人民战争”的。
它告诉所有人,依靠群众,发动群众,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那些曾经断言中国搞不定血吸虫病的外国人,在中国人创造的这个奇迹面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从1950年代初开始,这场针对一个微小寄生虫的战争,实际上重塑了中国南方的乡村社会。
它清理的不仅仅是垃圾和钉螺,更是人们头脑里陈旧的、不健康的观念。
这场战争,给这个年轻的共和国,赢得了比任何军事胜利都更宝贵的财富——民心。
此后,新中国的卫生防疫体系一步步建立起来。
当年的那些赤脚医生,背着药箱走过的田埂,也成了几代人的集体记忆。
参考资料:
《毛泽东年谱(1949-1976)》,中央文献出版社,2013年版。
曹树基:《血吸虫病在中国的历史变迁(12-20世纪)》,《历史研究》,2005年第1期。
《余江县血吸虫病防治史料汇编》,余江县血防领导小组办公室,1985年。
沈钧儒:《访问毛泽东主席的谈话记录》(195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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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招财夏史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