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我当兵入伍,被舅舅举报,如今舅舅家人来巴结我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31 16:39 1

摘要:1990年的夏天,豫东平原的麦浪黄得晃眼,热风裹着麦糠,刮在脸上又痒又扎。我蹲在自家地头,手里攥着一把刚割下的麦子,麦穗上的颗粒饱满得能掐出粉来。爹在不远处挥着镰刀,腰弯得像张弓,汗珠子砸在干裂的土地上,瞬间就没了影。娘坐在田埂上,手里缝着我的旧褂子,线走得歪

第一章 麦浪里的兵梦:1990年的夏

1990年的夏天,豫东平原的麦浪黄得晃眼,热风裹着麦糠,刮在脸上又痒又扎。我蹲在自家地头,手里攥着一把刚割下的麦子,麦穗上的颗粒饱满得能掐出粉来。爹在不远处挥着镰刀,腰弯得像张弓,汗珠子砸在干裂的土地上,瞬间就没了影。娘坐在田埂上,手里缝着我的旧褂子,线走得歪歪扭扭——她的眼睛花了,看东西得凑得很近。

“建军,歇会儿!”爹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把脸,黑黢黢的胳膊上全是汗碱,“村头广播说了,今晌午招兵的干部就到公社,你去不去看看?”

我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麦子差点掉在地上。当兵,这俩字我在心里揣了快两年了。我们村穷,世代靠种地吃饭,年轻人要么在家扛锄头,要么去南方打工,可打工的大多没好下场——去年邻村的二柱去深圳工地,从脚手架上摔下来,腿断了,老板给了五百块就打发了。只有当兵,是条能跳出农门的正经路:能吃饱饭,能学本事,要是运气好,转了志愿兵,还能把户口迁出农村,一辈子不用再跟土坷垃打交道。

“去!咋不去!”我把麦子往麦堆里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爹,我要是能当上兵,以后就不用你跟娘这么累了。”

娘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着我,眼睛里亮闪闪的:“好,好,俺儿有出息!娘这就回家给你煮俩鸡蛋,吃了有劲儿去公社。”

我跟着娘回家,路上遇到了舅舅。他背着个空竹筐,慢悠悠地从村西头过来,看见我们,脸上堆起笑:“建军娘,这是干啥去?建军也在啊,听说要招兵了,你家建军想去?”

娘笑着点头:“是啊,让他去试试,能当上最好,当不上也不亏。”

舅舅的眼神扫过我的脸,又落在我洗得发白的褂子上,嘴角的笑有点怪:“可不是嘛,当兵是好,就是苦了点。建军这身子骨,能扛住训练不?再说了,招兵严着呢,得查成分,还得体检,可不是谁都能去的。”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却没敢说啥。舅舅是娘的亲弟弟,在村里算是有点能耐的——他在公社的粮站当临时工,能跟干部说上话,家里条件比我们好不少,表弟小兵比我小两岁,穿的褂子都是的确良的,我连件新的都没有。可舅舅对我们家,总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疏远,平时不怎么来往,只有逢年过节才来串个门,还总爱说些阴阳怪气的话。

“俺儿身子骨结实,能扛住!”娘把我往身后拉了拉,语气有点硬,“成分也没啥问题,俺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没犯过啥错。”

舅舅笑了笑,没再说话,背着竹筐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犯嘀咕:他这话是啥意思?是怕我当上兵,比他家小兵有出息?

回到家,娘煮了俩鸡蛋,塞到我手里:“快吃,吃了去公社。路上跟干部说话客气点,别毛躁。”我接过鸡蛋,蛋壳还热乎着,掰开来,蛋黄油汪汪的,我舍不得吃,想留给娘,娘却催着我:“你吃,娘不饿。”

到了公社,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都是各村来报名的年轻人。招兵的干部是个穿军装的老兵,肩章上有颗星,看起来很威严。他拿着个本子,挨个问名字、年龄、文化程度。轮到我时,我挺了挺腰:“报告干部,我叫李建军,18岁,初中毕业,家里三口人,都是农民!”

干部抬头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身高够,体格也不错,去那边登记,明天去县医院体检。”

我心里乐开了花,登记的时候手都在抖。旁边的小兵也在,他跟舅舅一起来的,登记完,舅舅拉着他走到我跟前:“建军,明天体检别紧张,要是过了,以后在部队可得罩着你表弟。”

我笑了笑:“俺俩要是都能去,互相照应。”心里却没当回事——小兵从小就懒,连地里的活都不愿干,体检能不能过还不一定。

第二天去县医院体检,查视力、听力、心肺,一项项都过了。医生说我身体好,是块当兵的料。我拿着体检合格的单子,一路跑回村,跟爹和娘报喜。娘高兴得哭了,爹杀了家里唯一的一只鸡,炖了一锅鸡汤,香气飘了半条街。

可没过两天,公社突然来人了,说有人举报我,说我小时候得过肺结核,还说我爹以前跟“四类分子”有过往来,成分不清,让我等着复查。我当时就懵了——我小时候根本没得过肺结核,爹一辈子老实巴交,连跟人吵架都不敢,咋会跟“四类分子”有往来?

爹急得直跺脚,娘坐在门槛上哭:“这是谁造的孽啊!俺家建军招谁惹谁了?”

村支书来了,蹲在我家院子里抽烟,抽了半天,才小声说:“建军爹,举报信是你小舅子写的,送到公社去了,还说有证人。”

爹手里的烟袋锅“啪”地掉在地上,火星溅起来,烧了他的裤腿都没察觉:“他为啥?他为啥要举报俺家建军?俺俩是连襟啊!”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想起了那天舅舅说的话,想起了他看我的眼神。原来他不是怕我当不上兵,是怕我当上兵,抢了他家小兵的机会——那年我们村就一个征兵名额,我要是被刷下来,小兵说不定就能补上。

第二章 举报风波:撕破脸的亲情

舅舅举报我的事,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邻居们都来看热闹,有人说舅舅心黑,有人说我们家得罪了舅舅,还有人劝爹去跟舅舅求情,让他撤了举报信。

爹蹲在院子里,抽了一夜的烟,天亮的时候,他站起来,红着眼睛说:“走,去你舅舅家,问问他到底想干啥!”

我跟着爹去舅舅家,刚到门口,就听见舅舅跟舅妈在屋里吵架。舅妈说:“你也是,举报就举报,咋还留名字?现在全村人都知道了,以后咋跟姐家来往?”舅舅说:“我不举报他,小兵咋能去当兵?你没看建军那小子,体检过了就尾巴翘上天了,要是让他去了,以后咱家小兵还能有出头之日?”

爹推开门,站在门口,声音都在抖:“小舅子,你跟我说实话,举报信是不是你写的?你为啥要毁俺家建军的前程?”

舅舅看见我们,脸一下子白了,站起来想躲,被爹抓住了胳膊:“你说啊!你为啥要这么做?俺家待你不薄吧?你家盖房子,俺爹去帮你拉了半个月的砖;你家小兵生病,俺娘半夜起来去山上采草药,差点摔下来!你就是这么报答俺家的?”

舅舅的脸涨得通红,挣扎着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建军身体不行,怕他到了部队给家里丢脸!”

“放屁!”我忍不住喊了出来,“我体检啥都过了,医生说我身体好,你凭啥说我身体不行?你就是怕我抢了小兵的名额!你心太黑了!”

舅妈从屋里出来,拉着我娘的手(娘不知道啥时候也来了),哭着说:“姐,你别怪他,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他写的,我就想让小兵去当兵,以后能有个出息……”

娘甩开她的手,眼泪掉了下来:“妹子,你咋能这么想?建军跟小兵都是咱的娃,能当上就当上,当不上也不能用这种阴招啊!你这是毁了建军的前程啊!”

村里的人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舅舅不对。舅舅急了,指着爹的鼻子喊:“我就是举报了,咋了?公社都受理了,建军肯定当不上兵了!小兵就能去了!你们能把我咋样?”

爹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要打舅舅,被村支书拉住了:“别动手,有事好好说。建军的事,我再去公社问问,看看能不能有挽回的余地。”

村支书去了公社,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举报信里说建军得过肺结核,还附了个‘证人’的名字,是你舅舅的远房表哥,说小时候跟建军一起玩,见过建军咳嗽出血。公社说要复查,要是查出来真有问题,建军就不能去了。”

娘一听,哭得更凶了:“俺家建军从来没咳嗽出血过啊!这都是瞎编的!”

我咬着牙,心里又恨又急。恨舅舅心黑,急自己的兵梦要碎了。爹说:“不行,咱去县医院,让医生开证明,证明建军没得过肺结核!”

我们去了县医院,找了之前给我体检的医生。医生听了我们的情况,皱着眉说:“肺结核得拍胸片才能看出来,你们要是想证明,就再拍个胸片,我给你们开证明。”

拍胸片要花五十块钱,爹把家里的存折都取了,才凑够钱。胸片出来,医生看了,说我肺上啥问题都没有,开了张证明,盖了医院的章。

我们拿着证明去公社,找到招兵的干部。干部看了证明,又找了那个“证人”问话,那个远房表哥支支吾吾,说不出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最后承认是舅舅让他说的。干部把舅舅叫到公社,批评了他一顿,说他诬告,影响征兵工作,要是再这样,就取消小兵的报名资格。

舅舅吓得脸都白了,连连道歉,说自己是一时糊涂。

最后,公社还是认定我体检合格,同意我入伍。听到这个消息,我跟爹和娘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哗啦。而舅舅,从那以后,就再也没登过我们家的门。小兵因为舅舅的事,体检虽然过了,却没被选上,舅舅在家里骂了好几天。

1990年11月,我穿着军装,背着背包,在公社的路口跟爹和娘告别。娘把一个布包塞到我手里,里面是她连夜缝的鞋垫,还有二十块钱。爹拍着我的肩膀,说:“到了部队好好干,别给家里丢脸,也别记恨你舅舅,都是亲戚。”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我知道爹是怕我记仇,可舅舅的举报,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拔不出来。

火车开动的时候,我看着窗外的家乡慢慢后退,心里暗暗发誓:到了部队,我一定要好好干,做出点成绩来,让爹和娘过上好日子,也让舅舅看看,他毁不了我的前程。

第三章 部队岁月:汗与血的成长

我们部队在东北,冬天冷得能冻掉耳朵。刚到部队的时候,我啥都不会:叠被子叠不成“豆腐块”,队列走得歪歪扭扭,体能训练跟不上,每次跑五公里,我都落在最后面。班长是个山东老兵,对我特别严,经常把我留下来加练:“李建军,你要是再跟不上,就别想留在部队!”

我咬着牙,每天早上提前一个小时起床,叠被子;晚上别人都睡了,我去操场跑圈,练体能。手上磨起了水泡,破了又长,长了又破,最后结成了厚厚的茧子。冬天的东北,操场的雪没到膝盖,我穿着单衣跑圈,汗湿透了衣服,一吹风就结成冰,贴在身上又冷又硬,可我不敢停——我想起了爹和娘的期待,想起了舅舅的举报,我不能输。

三个月的新兵连结束,我考核成绩得了全连第三,被分到了通信连,学无线电报务。报务难学,要背莫尔斯电码,还要练发报速度,要求每分钟发对四十个字符。我记性不好,背电码背到半夜,嘴里念着“点横点横”,手上还在比划。班长看我努力,经常给我加餐,把他的鸡蛋省给我吃:“建军,你是个好苗子,好好学,以后能有出息。”

1992年夏天,我们部队奉命去抗洪。我跟着连队去了松花江畔,堤坝上的水已经漫到了腰,我们扛着沙袋,在水里泡了三天三夜。有一次,堤坝出现了管涌,我跟几个战友跳下去,用身体堵住缺口,水灌进衣服里,冷得刺骨,可谁都没退缩。最后,管涌堵住了,我们都累得瘫在地上,身上全是泥和水。

抗洪结束后,我立了三等功,还入了党。我把立功证书寄回家,爹给我回信,说村里的人都来道喜,娘把证书挂在墙上,天天擦,擦得锃亮。他还说,舅舅听说我立了功,没说啥,就是让小兵来问,能不能帮小兵在部队找个关系,也去当兵。爹没答应,说“得靠自己”。

我看着信,心里没什么波澜。舅舅当初毁我的前程,现在又想让我帮小兵,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1995年,我当了班长,带了八个新兵。其中有个新兵是河南老乡,跟我家离得不远,他说我们村现在变化挺大,很多人都去南方打工,赚了钱,盖了砖瓦房。还说舅舅家还是老样子,小兵没当上兵,也没去打工,天天在家游手好闲,跟人打牌,欠了不少钱。

我听了,没说话。我知道,路是自己选的,舅舅和小兵有今天,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1998年,我转了志愿兵,工资涨了不少,我每个月都寄一部分钱回家,让爹和娘盖新房子。爹说,新房子盖好了,砖瓦房,有三间卧室,还带个院子,娘在院子里种了菜,养了鸡,日子过得很舒心。

2000年,我被提拔为排长,去军校学习了两年。军校毕业后,我被分到了机关,做参谋工作。这时候,我已经在部队待了十年,从一个农村娃,变成了一名军官,户口也迁到了部队,成了“城里人”。

我回家探亲的时候,村里的人都来我家看我,说我有出息。娘做了一大桌子菜,爹拿出珍藏的好酒,跟我喝酒。席间,村支书说:“建军,你舅舅家最近挺难的,小兵欠了别人两万块钱,人家要上门要债,你舅舅想跟你借钱,又不好意思来,让我跟你提提。”

我放下酒杯,心里有点复杂。舅舅当初那么对我,我现在要是不借,别人会说我记仇;要是借了,我又不甘心。爹看我犹豫,说:“建军,要是有钱,就借点,毕竟是亲戚,别让人家看笑话。”

我想了想,说:“借可以,但得让小兵写借条,说清楚啥时候还。他要是还像以前那样游手好闲,这钱我不借。”

村支书把我的话带给舅舅,舅舅很快就带着小兵来了。小兵低着头,不敢看我,舅舅陪着笑:“建军,以前是舅舅不对,你别往心里去。小兵知道错了,以后肯定好好干活,不打牌了。”

我拿出两万块钱,递给舅舅,让小兵写了借条。小兵接过钱,小声说了句“谢谢哥”。我没应,心里知道,这钱能不能还,还不一定。

果然,过了两年,小兵不仅没还钱,还又欠了钱,舅舅又来找我借,我没借。从那以后,舅舅又没跟我们家来往了。

第四章 转业归来:家乡的变化与重逢

2010年,我在部队待了二十年,按规定可以转业。我选择了转业回地方,被分配到了市发改委,做项目审批工作。这时候,我已经四十岁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妻子是我在军校认识的,她是医生,我们有个儿子,已经上小学了。

我把爹和娘接到了市里,买了套房子,让他们跟我们一起住。娘一开始不习惯,说城里的楼太高,邻居都不认识,后来慢慢好了,每天去公园跳广场舞,认识了不少老太太,日子过得很开心。爹喜欢下棋,每天去小区的凉亭里跟人下棋,也挺自在。

有一次,我回老家办事,遇到了村支书。他说,村里现在发展得很好,修了水泥路,盖了文化广场,还引进了一个农产品加工厂,很多人都在厂里上班,不用去南方打工了。他还说,舅舅家的日子还是不好过,小兵结婚后,跟媳妇天天吵架,媳妇嫌他没本事,不赚钱,去年跟他离婚了,留下一个女儿,跟着舅舅和舅妈过。舅舅在厂里上班,一个月赚两千多块,舅妈在家带孙女,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我听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虽然舅舅当初对我不好,但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还是有点同情。

没过多久,舅舅突然来市里找我。他穿着一件旧夹克,头发白了不少,脸上满是皱纹,跟我印象里那个有点傲气的舅舅判若两人。他手里提着一个布包,里面是自家种的红薯和花生。

“建军,你在家啊。”舅舅站在门口,有点局促,不敢进来。

我让他进来,给了他一杯水。他喝了口水,搓着手,说:“建军,我来是想求你个事。你表弟小兵,离婚后一直没工作,天天在家喝酒,我跟你舅妈劝不动他。听说你在发改委上班,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帮他找个工作?哪怕是在厂里当工人也行,只要他能好好干活。”

我看着舅舅,心里叹了口气。当初他举报我,是为了小兵;现在他来求我,也是为了小兵。亲情这东西,真是复杂。

“舅舅,找工作可以,但我有个条件。”我说,“小兵必须改掉喝酒打牌的毛病,好好干活,要是再像以前那样,我不管他。”

舅舅连忙点头:“一定,一定!我跟他说,要是再不改,我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我给一个朋友打了电话,他在一家建材厂当厂长,需要工人。朋友答应让小兵去试试,先从学徒做起,一个月三千块。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舅舅,他高兴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建军,谢谢你,谢谢你!以前是舅舅对不起你,你还肯帮我们家……”

“舅舅,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我说,“都是亲戚,能帮就帮。但小兵能不能做好,还得看他自己。”

舅舅千恩万谢地走了,临走时把布包里的红薯和花生留下,说“自家种的,没打农药,你跟孩子尝尝”。我没推辞,收下了。

小兵去了建材厂,一开始还挺认真,后来又忍不住跟厂里的人打牌,输了钱,还跟人吵架。厂长给我打电话,说要把小兵开除。我把小兵叫到市里,狠狠骂了他一顿:“你要是再这样,谁也帮不了你!你爹那么大年纪了,还在为你操心,你对得起他吗?”

小兵低着头,哭了:“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打牌了,好好干活。”

我又跟厂长说了情,让他再给小兵一次机会。这次,小兵真的改了,不再打牌喝酒,每天按时上班,还跟师傅学技术,慢慢成了厂里的技术骨干,工资也涨了不少。

舅舅知道后,特意来市里给我送了一箱自家酿的酒,说“小兵现在懂事了,都是你的功劳”。我跟舅舅聊了很久,聊起了小时候的事,聊起了1990年的夏天,聊起了那些不愉快的过往。舅舅说:“建军,以前是我糊涂,嫉妒你,怕你比小兵有出息,才做了傻事。现在我明白了,孩子有出息,不是抢来的,是自己挣来的。”

我看着舅舅,心里的那根刺,终于慢慢拔了出来。是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恨有什么用?不如放下,给彼此一个机会。

第五章 巴结上门:现实里的亲情冷暖

2015年,我被提拔为发改委副主任,负责全市的重点项目审批。手里的权力大了,来找我办事的人也多了,有亲戚,有朋友,还有以前的战友。舅舅家的人,也来得勤了。

舅妈经常来我家,每次都带着东西:自家种的蔬菜、腌的咸菜、做的馒头。她会帮我娘做家务,陪我娘聊天,说些好听的话:“姐,你真是好福气,建军这么有出息,还孝顺。不像我家小兵,让我们操碎了心。”

我娘心软,每次都留舅妈吃饭,还会给她带些衣服和营养品。我知道舅妈是想跟我们搞好关系,以后有事好求我,可我没点破——只要她不做过分的事,来往就来往吧。

有一次,舅妈跟我娘说,想让小兵的女儿,也就是我的表妹,去市里的重点小学上学。重点小学不好进,需要户口或者学区房,舅舅家没有,想让我帮忙找关系。

我娘跟我说了这事,我有点犹豫。重点小学的名额很紧张,找关系也不容易,而且我不想因为私事动用权力,影响不好。可我娘说:“建军,那是你表妹,要是能帮,就帮一把。你舅舅家不容易,孩子上学是大事。”

我想了想,给教育局的朋友打了电话,问能不能帮忙。朋友说,要是孩子成绩好,可以走“优秀学生”的名额,不用找关系。我把这个消息告诉舅妈,让她带表妹去参加学校的考试。表妹成绩不错,考上了重点小学。

舅妈高兴得不得了,特意给我送了一块自家织的布,说“给孩子做件衣服”。我收下了,心里却明白,这只是开始。

果然,没过多久,舅舅又来找我,说想在村里盖个养鸡场,需要贷款,还需要审批手续,想让我帮忙。盖养鸡场需要环保审批、土地审批,手续很麻烦,而且舅舅家没什么资产,贷款也不好办。

我跟舅舅说:“养鸡场可以盖,但手续必须按规定来,不能走后门。贷款的事,我可以帮你问问银行,要是符合条件,就能贷。”

我帮舅舅联系了银行,又跟村里和镇上的部门打了招呼,让他们按规定办理手续。舅舅的养鸡场终于盖了起来,一开始没经验,鸡死了不少,亏了钱。我又帮他联系了农业局的专家,去村里指导,教他怎么防疫、怎么喂料。慢慢的,养鸡场开始盈利,舅舅家的日子也慢慢好了起来。

这时候,舅舅家的人对我们家越来越热情。逢年过节,他们都会来市里看我们,带很多土特产;我娘生日,舅妈会提前来帮忙做饭;我儿子过生日,舅舅会给孩子买玩具和衣服。村里的人都说,舅舅家现在巴结我,是因为我有出息了。

我听了,没说什么。我知道,亲情里难免有现实的成分,舅舅家以前对我不好,现在对我好,有求于我的成分,但也有真心的成分——他们知道自己以前错了,想弥补。

有一次,我回老家,遇到了村里的老人,他跟我说:“建军,你舅舅现在经常跟人说,以前是他不对,对不起你。他还说,要是没有你,他们家现在还不知道啥样呢。”

我心里有点感慨。是啊,人都会变,以前的仇恨,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就淡了。重要的是,现在大家都过得好。

2020年,我爹生病了,肺癌晚期。我把他送到最好的医院,找了最好的医生,可还是没能留住他。爹走的时候,握着我的手,说:“建军,别记恨你舅舅,都是亲戚,要互相照应。”

我点了点头,眼泪掉了下来。

爹的葬礼上,舅舅来了,穿着一身黑衣服,哭得很伤心。他帮着忙前忙后,搬东西、招待客人,比谁都勤快。葬礼结束后,舅舅跟我说:“建军,以后有啥难处,跟舅舅说,舅舅虽然没本事,但能帮一点是一点。”

我看着舅舅,心里满是感动。这么多年了,我们终于放下了过去的恩怨,成了真正的亲戚。

第六章 岁月沉淀:亲情里的理解与释然

爹走后,娘的身体也不如以前了,经常生病。舅妈经常来市里看她,陪她聊天,帮她做饭,有时候还会把她接回村里住几天,让她散散心。娘跟我说:“你舅妈现在挺好的,不像以前那样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人都是会变的,在生活的磨砺下,那些尖锐的棱角,总会慢慢被磨平。

小兵的养鸡场越办越大,还雇了几个工人,成了村里的致富带头人。他经常跟我说:“哥,要是没有你,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干啥呢。以后你有啥吩咐,尽管说。”

我跟他说:“不用谢我,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以后好好干,照顾好你爹和你娘,别让他们再操心。”

2023年,我儿子考上了大学,去了北京。送儿子去学校的时候,舅舅和小兵也来了,帮着拎行李、铺床,忙前忙后。儿子跟我说:“爸,舅舅和表哥人挺好的。”

我看着儿子,心里满是欣慰。是啊,孩子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承受上一辈的恩怨。我希望他们能像亲人一样,互相照应。

有一次,我跟舅舅聊天,聊起了1990年的夏天,聊起了他举报我的事。舅舅叹了口气,说:“建军,那时候我太糊涂了,眼里只有小兵,没考虑你的感受,也没考虑你爹和你娘的感受。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要是那时候我没举报你,你是不是早就有出息了?”

我笑了笑:“舅舅,其实也不全是坏事。要是没有你的举报,我可能不会那么努力,也不会有今天的成绩。有时候,逆境反而能让人成长。”

舅舅看着我,眼里满是愧疚:“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补偿你娘。”

我摇了摇头:“舅舅,不用补偿。我们是亲戚,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以后好好相处,比啥都强。”

现在,我和舅舅家的关系很好。逢年过节,我们会互相串门;娘有什么事,舅舅和舅妈会第一时间来帮忙;小兵的养鸡场有什么困难,我也会帮着出主意。村里的人都说,我们家现在是真正的亲戚了。

有时候,我会坐在院子里,看着娘和舅妈一起择菜,看着儿子和表妹一起玩耍,心里满是幸福。我想起了1990年的夏天,想起了麦浪里的兵梦,想起了举报风波,想起了部队的岁月,想起了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我知道,生活里难免有恩怨,有矛盾,但亲情是割不断的。只要我们都能放下过去,互相理解,互相包容,就能好好相处,就能感受到亲情的温暖。

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被舅舅举报后伤心委屈的农村娃了,我成了一名父亲,一名丈夫,一名干部,我懂得了责任,懂得了包容,懂得了亲情的可贵。我知道,未来的日子里,我们还会遇到很多困难和挑战,但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互相扶持,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这就是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恩怨、成长、理解和释然的故事。它告诉我们,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无论有过多少恩怨,只要心中有爱,有理解,有包容,就能走出阴霾,迎来阳光。

第七章 平凡的幸福:往后的日子

2024年的春天,我退居二线,不再负责具体的项目审批工作,时间也多了起来。每天早上,我会陪娘去公园散步,帮她买早饭;上午在家看看书,写写东西;下午去菜市场买菜,回家给娘和妻子做饭。日子过得平淡而幸福。

舅舅家的养鸡场又扩大了规模,还开了一个小型的加工厂,把鸡蛋做成松花蛋、咸蛋,销往外地。小兵经常跟我视频,跟我分享生意上的进展,还说要请我去村里看看,尝尝他们家新做的松花蛋。

五一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回了老家。舅舅和舅妈早就在村口等着了,小兵也来了,还开着他新买的小汽车。村里的变化很大,以前的土坯房变成了砖瓦房,水泥路通到了每家每户,文化广场上有老人在跳舞,有孩子在玩耍,一派热闹的景象。

舅舅的养鸡场里,鸡舍干净整洁,工人正在忙着捡鸡蛋。小兵带着我们参观,说:“哥,现在每天能产五千多个鸡蛋,加工厂每天能加工两千多个,生意好得很。”

我笑着说:“不错,好好干,以后会更好。”

中午,舅妈做了一大桌子菜,有鸡肉、鸡蛋、自家种的蔬菜,还有小兵买的鱼和虾。我们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吃着饭,聊着天。娘和舅妈聊着家常,妻子和小兵的媳妇聊着孩子,我和舅舅、小兵聊着生意和村里的事,气氛很热闹。

吃完饭,舅舅拉着我去村里的小卖部,买了两瓶好酒,说要跟我喝几杯。我们坐在小卖部的门口,看着村里的人来来往往,舅舅说:“建军,你看现在村里多好,都是托你的福。要是没有你帮村里引进加工厂,帮我盖养鸡场,村里的人还得去南方打工。”

我摇了摇头:“舅舅,这不是我的功劳,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村里的人都想过好日子,只要有机会,大家都会努力。”

舅舅喝了口酒,说:“不管咋说,你都是我们村的功臣。以前是我不对,现在我要跟村里的人说,你是个好娃,是个有出息的娃。”

我看着舅舅,心里满是温暖。这么多年了,我们终于从仇人变成了亲人,从隔阂变成了理解。这中间经历了太多的坎坷和波折,但最终,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下午,我们要回市里了。舅舅和舅妈把我们送到村口,手里提着很多土特产:鸡蛋、松花蛋、自家种的蔬菜。舅妈拉着娘的手,说:“姐,有空常回来,我给你做你爱吃的饺子。”

娘点了点头,眼泪掉了下来:“好,有空我就回来。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累了。”

车子开动的时候,我看着舅舅和舅妈在村口挥手,心里满是感慨。我想起了1990年的夏天,想起了那个麦浪翻滚的午后,想起了舅舅举报我的那个下午,想起了部队里的汗水和泪水,想起了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我知道,生活就是这样,有苦有甜,有悲有喜。重要的是,我们要学会放下过去,珍惜现在,拥抱未来。亲情就是这样,无论有过多少矛盾和恩怨,最终都会在岁月的沉淀中,变得温暖而珍贵。

现在的我,已经不再追求什么功名利禄,只希望娘能身体健康,妻子能开心快乐,儿子能学业有成,舅舅家和村里的人都能过得越来越好。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简单而真实,平凡而温暖。

往后的日子,我会继续陪着娘,陪着家人,陪着舅舅家的人,一起走过春夏秋冬,一起经历风风雨雨,一起感受亲情的温暖,一起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我相信,只要我们心中有爱,有理解,有包容,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幸福,我们的亲情会越来越深厚。

来源:乐观的百香果w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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