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国师沈缪,那可是能将天机窥探得八九不离十的奇人,他曾郑重其事地断言,我竟会为他命丧黄泉三次。这等惊人之语,当时听来,我只觉荒诞至极,可如今种种,却似一步步印证着他的话。
国师沈缪,那可是能将天机窥探得八九不离十的奇人,他曾郑重其事地断言,我竟会为他命丧黄泉三次。这等惊人之语,当时听来,我只觉荒诞至极,可如今种种,却似一步步印证着他的话。
那夜,贵妃身中那诡异的苗疆蛊毒,整个宫廷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沈缪神色凝重地递给我一只蛊虫,目光中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
“阿笙,我已精心算过,这当是你最后一道劫难了。”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待你为贵妃成功引完毒,再次回到我身边之时,我们便成亲可好?”他循循善诱,那语气,就像是在抛出一个任何攻略者都无法拒绝的诱人条件。
我望着他,心中五味杂陈,可还是如他所愿,缓缓接过那条蛊虫,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就在蛊虫入口的瞬间,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系统像是被惊扰的蜜蜂一般,急忙跳出来制止我,声音急切得都变了调:“宿主!他还不知道你在攻略他之前就已经为他死过一次了啊!这可是你最后一具身体,一旦有个闪失,你可就会灰飞烟灭的!”系统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回荡,可我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1
我的手只是轻轻顿了一下,下一秒,那肥大的蛊虫便被我毫不犹豫地吞下。虫足划过我的喉壁,带来一阵刺痛,还伴随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那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让我忍不住皱了眉头。
沈缪坐在床边,原本微皱着的眉头,在看到我吞下蛊虫后,霎时舒展开来,仿佛一块巨石落了地。许是我脸上的淡漠太过明显,像是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他竟亲昵地掐起我的脸颊肉,那动作带着几分宠溺。
“近日事务实在繁忙,好久没来陪你,是不是恼了?”他轻声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轻轻且不轻不重地拂开他的手,动作优雅而决绝。沈缪身子微微一顿,像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但随即反而更贴近了些,仿佛要拉近我们之间那若有若无的距离。
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若是让旁人看到了,大概会惊讶于向来清冷出尘的国师大人,笑起来竟有几分妖冶,像是暗夜中绽放的妖冶之花。
“是最近又做噩梦了?我今晚哄你睡觉好不好?”他温柔地说道,那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能抚平人心中的创伤。
我的上一具身体,为了保护沈缪,不幸被他的仇家抓到。那些仇家心狠手辣,将我的身体割了四千片,那惨状,简直不忍直视。被割得支离破碎的尸体被悬在城墙上示众,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残暴。
至此,噩梦便如影随形,萦绕在我心头,挥之不去。所以,沈缪纵使再忙,每夜都会准时来哄我睡觉,那温暖的怀抱,那轻柔的话语,曾是我黑暗中的一丝慰藉。
而最近,他因为贵妃中毒之事,已经数日不曾来过。这一来,便是让我为贵妃引毒的。我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一个侍女慌慌张张地从殿外跑进来,脚步凌乱,神色慌张。
“国师大人,贵妃娘娘梦魇了!也不知是不是因那苗疆蛊毒!”侍女气喘吁吁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
沈缪蹭地一下起身,动作迅速得像是一阵风。房中瞬间沉默片刻,他缓缓开口:“阿笙,贵妃到底身怀龙裔……”
我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平静而坚定:“去吧。”
沈缪一愣,像是没想到我会如此干脆地答应,随即摸了摸我的头,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
“那我一会儿就回来。”他说完,便匆匆离去,脚步声渐渐远去。
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我将被子一卷,整个人埋入层层柔软之中,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界的一切纷扰。
“宿主,你不应该赌气吃下蛊虫,至少得拖延一段时间,等沈缪算出他与你的因果,他一定不会看着你去死!”系统又在耳边唠叨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可我没有赌气,我心中有自己的打算。昨夜,我担心最近沈缪废寝忘食,身体会吃不消,便带了些夜宵过去看他。当我走进他的房间时,正好撞见他在卜算。
“为什么!闻笙明明是唯一的变数,她理应能救贵妃!”沈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困惑。
沈缪早就算出我会为他殒命三次,却不知道这次我为贵妃引毒能不能算在里面。于是他起了十卦,每一卦都像是他心中的挣扎和纠结。十卦都说——
不在。
一旁的小童见状,小心翼翼地劝道:“这说明此劫并非闻姑娘的……”
“不可能,蛊虫只对闻笙有反应!”沈缪立马否定,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一定是因为我卜卦对象是亲近之人,所以卦象不准。”
他又起一卦,问的是我能否顺利渡过这场劫难。我抓着食盒的手紧了紧,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原来我才是更疏远的那一个,在他心中,或许我并没有那么重要。
凶卦。
殿中一阵沉默,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小童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说道:“师父!万不可让闻姑娘替贵妃引毒啊!闻姑娘是来为您挡灾的,若强行改变命数,那您……”
他还没说完,猛地对上沈缪凌厉的眼神,吓得脖子瑟缩,立马噤声,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
沈缪轻声开口:“若是这般,我宁愿将这次庇护给贵妃,即便万劫不复,我也不会后悔。”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重锤击中,我知道,攻略失败了。我救不了沈缪,也救不了自己了。
“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系统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我摇了摇头,声音平静而决绝:“不必。”输了,就要认命,这是我早就明白的道理。
2
我难得做了一场美梦,在梦中,我仿佛置身于一个世外桃源,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晨起日出之时,沈缪和贵妃一起回来了。赵萦真面色红润,看起来心情大好,像是春日里盛开的花朵。
“阿笙妹妹,委屈你了,都怪本宫误食了苗疆蛊毒,只好麻烦你。”她笑着说道,那笑容看似真诚,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不过好在本宫听沈缪说,虫王能让你百毒不侵,若你服毒,还能用你的血去救人,那你快试试这个!”她笑得天真无邪,却将手里的瓷瓶强硬地塞到我怀里,那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
“本宫的丫鬟前些日子不知中了什么奇毒,至今饱受痛苦,幸好这毒还剩一点,你替本宫救她,重重有赏!”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可在我听来,却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刺痛着我的心。
沈缪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很显然事先不知贵妃的举动,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和无奈。他走上前劝道:“娘娘莫胡闹,蛊虫虽然能暂时使人百毒不侵,却也要承受中毒时的痛苦。”
话音刚落,贵妃的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那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可是绿珠是陪我长大的丫鬟啊,我从小视她如姊妹,便是我的亲妹妹也没有那般亲近……”她哭诉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怨。
一旁的侍女适时上前,添油加醋地说道:“娘娘忧心多日,又是有身子的人,这怎么熬得过去。”
沈缪脸色微变,犹豫了一下,只好拿起我手上的瓶子:“阿笙,你就再帮我一回。”他的语气很平静,却犹如一把把刀子割在我身上,让我心如刀割。
我抬眼看他,眼神中带着一丝质问:“沈缪,你明知道那会很痛苦。”
他避开了我的眼神,像是不敢与我对视。“阿笙,就当是做件好事。”他的声音低沉而无力,仿佛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说服我。
我勾起嘴角,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猛地一下将他手上的毒药瓶拍掉,瓶子碎了一地,碎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贵妃当场就晕了过去,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
最后,我被四五个侍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侍女亲手将仅剩的毒药塞到我的口中,还不忘嘲讽:“你这条贱命,给绿珠姑姑作药可是你的福分!”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像是一把利剑,刺痛着我的自尊。
毒发得很快,五脏六腑就像在被虫子啃食,那种痛苦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晕倒在地上,又做了个噩梦。那时,我刚被系统拐来这个陌生的时代,一切都那么陌生,那么可怕。
没有来处,也没有去处,甚至连衣服都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我像是一个异类,被周围的人投以异样的目光。不怀好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让我感到无比的恐惧和不安。
是沈缪救了我,那一刻,他就像是我黑暗中的一道光,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那时我趴在地上,马车上晃动的帘幔堪堪露出一角,足以让我窥见那张清冷出尘的容颜。
沈缪穿着一袭月白色衣袍,宛如仙子下凡,指节分明的手压着一卷书,那双手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那双眼睛好看极了,却透露着一种对万事万物漠不关心的清寒,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可他不仅让侍卫赶走了那群不怀好意的人,还替我重新上了户籍,让我有了在这个时代生存的资格。临走前塞给我的一根硬木簪子被挖空了,藏着一卷银票,那银票对我来说,不仅仅是钱财,更是一份温暖和希望。
系统说:“他就是你的攻略对象,不久后,因家中生变而惨死街头,你的任务就是要攻略他、救赎他、改变他的命运。”系统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回荡,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
一路上,我听说了很多有关沈缪的事情。他是宁王世子,京城无数贵女的梦中情人,也是国师钦点的慧根。不久之后,他将会继承国师的衣钵,执掌命轨,卜算乾坤,那是一个多么令人敬仰的位置。
手中的木簪紧了紧,我心中暗暗想道:沈缪这样好的人,怎么能就这么草草死去?我一定要改变他的命运,让他过上幸福的生活。可惜我走得太慢了,当我来到京城时,宁王谋反被斩,沈缪没能摆脱他的宿命。
他流落街头,被人殴打,那瘦弱的身影在街头显得那么无助。我想也没想冲上去,引开那群地痞流氓,希望能为他减轻一些痛苦。可更令人没想到的是——逃跑的过程中,我不幸失足掉进水里,冰冷的水瞬间将我淹没,我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死了。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这么草草地死去。像一出蹩脚的戏,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我心中充满了不甘和遗憾。
3
我想要系统再给我一个机会,我要救沈缪,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可系统没有办法,它无奈地告诉我,一切只能靠我自己。或许是我的执念太深,引来了天道。
对于祂来说,我和系统本是不被允许存在的异物,祂的存在就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可我还是求祂,给我一个改变沈缪命运的机会,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泪水不停地滚落。
我没想到,祂竟欣然同意了。“三具身体,三次机会。”祂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如果你赢了,让我看到你有足够撼动命运的力量,我会为你复活你原本的身体。”
赌约成立,我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那希望就像黑暗中的一点星光,虽然微弱,但却足以支撑我走下去。我成了一个蹒跚的老妇,那是第一具身体。深秋寒夜,寒风凛冽,我在路边捡回还在昏迷的沈缪,他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像是随时都会离开这个世界。
我在外做一些零工,一点一点地养好他,每天辛苦劳作,只为了能让他吃饱穿暖。可惜,想要沈缪命的人太多了,他们就像一群恶狼,时刻盯着沈缪,想要将他置于死地。
我为他挡住了刺客,宁王旧部匆匆赶来接他走。那具身体没能撑住,死在了沈缪的怀里,我望着他悲痛欲绝的眼神,心中充满了不舍,但我知道,我还有两次机会。
4
第二次,我成了一个暗卫。在青州陪伴在沈缪身边整整五年,那五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在他身边,默默地守护着他,为他排忧解难。
他在青州重新集结势力,要为宁王府满门报仇,我便当他手中执掌的利刃,为他披荆斩棘,清除一切障碍。可我开始害怕,沈缪身上的戾气愈发深重,仇恨早已蒙蔽那双出尘的双眼,他变得冷酷无情,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善良的沈缪。
“主上,何不激流勇退,你已经报了许多仇,再这样下去……也不是王爷和王妃愿意见到的。”我小心翼翼地劝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他会被仇恨裹挟,在权力的争斗中再一次走向自己的命运,我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可沈缪没有听,他的心中只有仇恨,只有复仇。
皇帝病重不醒,贵妃在京中受摄政王欺辱一事传入青州。沈缪想也没想,带兵杀回京城,由我殿后。可我落入摄政王之手,他的手下将我处以凌迟,那痛苦,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被割了四千片的尸首悬挂在城楼上曝晒,我的灵魂仿佛都在痛苦地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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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具身体是后宫中的一个小宫女。我叹了口气,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我一定要把握住。沈缪已不同往日,他如今谨慎多疑,这回我又该用什么理由接近?前途一片渺茫,我感到无比的迷茫和无助。
可我没想到的是,在廊下的匆匆一眼,视线相接之时。沈缪眼眶瞬间红了,那眼神中充满了惊喜和激动。仅凭一眼,他认出了我,那一刻,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6
我不被允许告知沈缪攻略的事情,可这是他自己算出来的。他抱着我的时候,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掌心的温热几乎将我灼伤,仿佛找回了自己失而复得的宝物。
“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阿笙这般好,定不舍得抛下我,对不对?”他的声音哽咽,带着一丝哭腔,那声音仿佛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就像你从前说的那样,去一个青山绿水、没有纷争的地方隐居。”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那声音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他哽咽的声音在耳边萦绕,滚烫的泪珠滴落在我的脖颈,那温度仿佛能融化我心中的坚冰。我已经许久没见过他这么脆弱的模样,那一瞬间,真的开心疯了。原来,沈缪也是在意我的。
“可我算出来,你会为我殒命三次,如今才两次,我、我不想再看到你死在我面前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和无奈,仿佛害怕失去我。
“我一定会疯的……”他紧紧地抱着我,仿佛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
我没办法告诉他,其实已经三次了。他担心的事情不会再发生。我也不会再为他而死。但无所谓了,我所烦恼的一切迎刃而解,足够让人喜不自胜。
可他还是没能带我离开。当时沈缪刚回到京城的那日,听闻了我的死讯,他像疯了一样,摄政王被他砍断一条腿,昏迷不醒。原本安置好贵妃之后,我们收拾行囊。
但就在我们打算离开的那天,摄政王悠悠转醒,贵妃也被诊出有孕。“贵妃如今腹背受敌,四面楚歌,我与她青梅竹马,实在不忍。”他选择留下。不为了报仇,而是为了赵萦真。
一连好些日子,沈缪都全身心地投入到照顾怀有身孕的贵妃这件事中,忙得不可开交。
不过,即便如此忙碌,他也未曾忘记安排人到我这里,给我喂下毒药、抽取我的鲜血。我静静地承受着这一切,心中却泛起层层苦涩的涟漪,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陷入这般悲惨的境地。
今夜,皇宫里热闹非凡,处处洋溢着欢快的气息。原来,镇远将军连克数座城池,如今回京述职,宫中自然要好好庆贺一番。
我待在殿中,只觉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看着众人都在热闹地欢庆,我心中涌起一股想要逃离的冲动,便悄悄地起身,打算出去透透气,松松这压抑已久的心情。
刚走出没多远,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瞬间叫住了我。我下意识地一回头,果然,是顾瞻。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着他问道:“这接风宴可是特地为你办的,你怎么偷偷溜出来了呀?”
顾瞻的脸本就不算白皙,经过这一年在外的征战,他脸上的风霜又增添了几分,显得更加沧桑和坚毅。
他看着我,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关切,说道:“阿笙,我都听说了。”
刹那间,他的眼眶红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声音也有些哽咽:“是沈缪对不起你!我带你走好不好?”
顾瞻是这世上,为数不多能猜出我身份的人之一。我望着他,心中五味杂陈,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缓缓说道:“你既然听说了,就该知道那蛊虫的母体必死无疑,我即便离开这里,又能怎样呢?在这仅剩的日子里,似乎一切都已注定,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听后,走上前来,轻轻地握住了我的肩膀。他那常年习武的手,粗糙而有力,此刻却显得格外轻柔,仿佛生怕弄疼了我。
他急切地说道:“当然有意义!你在剩下的日子里,也应该快乐肆意地活着,就像我们以前在青州的时候一样!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况且我已查明,那苗疆蛊虫一旦超过一定距离便会失去效用,沈缪凭什么拿你的命去换别人的命!这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你若不好了……赵萦真也别想好过!”他的语气中带着一股决绝,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还是他一贯的风格。
我听了,不禁笑了笑,说道:“顾瞻,别意气用事,你还有大好的前途,不必趟我这摊浑水,把自己也搭进去。”
男人的声音越发哽咽,他急切地说道:“可我从来都不在乎那些!当初领兵远赴西北,其实是怕自己会藏不住对你的心思,怕给你招致祸患。”
“在你的眼里,似乎只容得下沈缪,我就只希望你能得偿所愿,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听到他这番话,强烈的愧疚感如潮水般涌上我的心头。那年在青州,我救下顾瞻,其实是看中了他的天赋和潜力,希望他能成为沈缪的左膀右臂,为沈缪所用。
我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如此不值得他这样对我,这样全心全意地为我着想。
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话还没说出口,顾瞻的眼神突然变得警惕起来。他一把捂住我的嘴,然后迅速拉着我,藏到了假山后面。
我心中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这时,不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视线。
是沈缪和贵妃。只见贵妃二话不说,猛地扑进沈缪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那模样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悯。
她带着哭腔说道:“你别走好不好?群臣都对咱们虎视眈眈,我一个人真的很害怕,更何况……我腹中的孩儿——是你的!”
她的话宛如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我顿时僵住了身子,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沈缪同样怔在原地,脸上满是惊讶与疑惑,他问道:“什么时候?你、你为何先前不说?”
赵萦真抬起头,泪眼汪汪,楚楚可怜地说道:“那夜你喝了些酒,将我压在身下的时候,你喊的,是闻笙的名字!”
“第二天你醒后,其实猜到发生了什么对不对?你只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故意装糊涂!”
“你怎么能为了那个女人不要我!我们本就有婚约不是么,如果当初宁王府没出事,我们早就成亲了,我也不必被送到老皇帝的身边,受那等委屈!”
“我没有一天忘记过你。宁王府被抄家后,我也一直暗中派人保护你,后来将你在街头救下。我以为等到有一天你为家族平反,就能回来找我,可我救了你,却让你爱上了别的女人。”
她字字泣血,每一句话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哀怨和痛苦。
“沈缪,你知道我从小骄纵,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可那晚……我是心甘情愿的。”
“你留在我身边,陪着我们的孩子长大好不好?”
沈缪沉默了很久,他悬在半空的手,最终还是缓缓地抱上了怀中的女人。
我静静地站在远处,看着那对璧人相拥在一起,心中五味杂陈。过了好半晌,我才听见自己那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
“顾瞻,我们走吧。”
“去一个没有他们的地方,一个能让我们忘却一切烦恼的地方。”
或许是得知了贵妃腹中血脉的消息,沈缪对她更加上心了,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我安静地等待着顾瞻安排好一切,来接我离开这个让我痛苦的地方。我时常会望着窗外发呆,想象着离开后的生活,心中既有期待,又有不安。
可这天,我突然觉得胸中一阵烦闷,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让我几欲栽倒。更可怕的是,我望着自己的手,一点点地发生变化,那原本纤细白皙的手,正在慢慢变成——我原本的身体!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却又让我厌烦的声音响起,那是系统的声音:
“宿主,我为你申请到了权限,能让你短暂恢复原身,只要沈缪看到了,他一定会察觉到不对,说不定就能改变这一切!”
我听了,顿时怒不可遏,大声斥责它:“别做多余的蠢事!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我要离开!我不要救赎他!我不要攻略他!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每天都这么痛了,这种痛苦我实在承受不起了。”
我拼命抵抗身体里的那股力量,想要阻止身体的变化,可到底还是撑不住毒发时的痛苦。那痛苦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直直地倒了下去,眼前一片黑暗。
再睁眼时,沈缪坐在我的床边,他眼底那片乌青遮都遮不住,显得格外憔悴。
见我醒来,他眼中原本的慌乱瞬间消失,明显松了一口气,仿佛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我猛地坐起身,下意识地查看自己的手。还好,手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可手心还是不自觉地沁出一层汗,心中满是恐惧和不安。
沈缪看到了我原本的样子吗?他会……察觉到什么吗?
可他一开口,就是指责:“阿笙,别闹了。”
“外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你身体里有个精怪,也是它能改变你的外貌,故意让我担心,引我过来是不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怔住,直愣愣地抬起眼看他,心中满是疑惑。他说的是系统,可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沈缪揉了揉眉心,一脸疲倦,仿佛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说道:“我知你今日心里有气,可你真的快把我吓死了,你清楚我无法接受再次失去你,但也不必对我耍这种手段!”
“你可知你容颜突变的事传过来,差点吓到了贵妃!她如今怀有身孕,可经不起这样的惊吓。”
我的心一点点冷了下来,仿佛被一层冰霜覆盖。这样不好吗?他什么也没发现,甚至还替我找好了理由,把一切都归咎于所谓的“精怪”。
可眼泪还是克制不住地往下流,洇湿了被子。我哽咽着说道:“对。”我说,“我就是心里有气,我凭什么要救她?你说你会和我成亲会带我隐居,如今还算数么?”
沈缪避而不谈,仿佛这个问题让他十分为难。他说道:“我说了,天命就是你要为我死三次才能得到自己的机缘,如今正是第三次,你会好好的,不必害怕……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打断了他的话,情绪激动地说道:“可你的天命也告诉你,卦象为凶!”
沈缪惊讶地看着我,眼中满是错愕。他心虚地移开眼睛,说道:“那不一样!那是算错了!”
他天赋极高,从不会轻易动摇自己的判断,只有为了赵萦真,才能连他引以为傲的都全盘否定。
哭着哭着,我突然释怀地笑了。事到如今,反而愈发期待了起来。
沈缪。
我死的那天,你就能看到我原本的身体了。
这次,你还能认出我吗?
我被沈缪紧紧困囿于这座华丽却冰冷的宫殿之中。
他满心担忧我会寻短见,竟将我牢牢锁在了榻上,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柔软且不会伤人的物件,仿佛这样就能将我好好护住。对于我的喜怒无常,他竟也毫无怨言,照单全收,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我是他捧在手心的易碎珍宝。
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越多,那眼底的欣喜便越浓,仿佛那些痕迹是他与我有某种紧密联系的证明。沈缪始终坚信,我的不安是因为害怕他许下的承诺会如泡沫般消散,化作虚无。
于是,他满心欢喜地着手准备我们的大婚,宫殿内外被布置得一片鲜红,那喜庆的氛围,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染成幸福的颜色。就连贵妃派人来找他时,他竟也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了。
“可是娘娘身子不适……”侍女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不适就应该去唤太医,我又不会治病。”沈缪眉头微皱,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三言两语便打发了那侍女,随后像是在讨赏一般,轻轻坐在我的床边,目光温柔地看着我。
“你不喜欢她,我就不去见她。”他的声音轻柔,仿佛在承诺一个无比重要的誓言。
在这日复一日的麻木中,我渐渐忘却了时间的流逝,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没有尽头的梦境里。直到腹中的蛊虫日益膨胀,那股异样的感觉愈发强烈,到了我无法再忽视的程度。
还有几天,引毒就要完成了。我心中暗自盘算着,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
今夜,贵妃的侍女又来请沈缪,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生怕惹恼了这位权势滔天的男人。“今日是娘娘的生辰,娘娘心情不好,非吵着要喝酒,奴婢们不敢有差池。”侍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似乎在害怕沈缪的怒火。
沈缪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里仿佛藏着无尽的疲惫与无奈,终究还是缓缓起身。我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袖子,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我不想让赵萦真抢走你,你别去。”
沈缪怔愣了一瞬,那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似乎不敢相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些日子,我对他冷淡至极,仿佛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更别说会挽留他了。
沈缪的脸上爬上了一丝不可置信的欣喜,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耀眼。“阿笙,你不生我的气了是不是?”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激动与喜悦交织的声音。
我闭上眼,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只是害怕她抢走你。”
沈缪欣喜若狂,脸上的神情就像当初刚认出我时一样,那眼神里满是深情与眷恋。“你别多想,只是今日是她的生辰,我很快就回来。”他轻声安慰着我,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
“我对她没有别的感情,只是当初我落难,她救过我一次,如今我也只是想还了她的恩情。”他耐心地向我解释着,仔细地观察我脸上的表情,生怕我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抗拒,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我抬头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好奇:“她什么时候救过你?”
沈缪亲昵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那动作里满是宠溺:“在很早以前,在我们相遇之前,我落难街头被路过的地痞流氓盯上,她派的人帮我将他们引开。”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在诉说着一个遥远而美好的故事。
“后来,你就来了。”他微笑着看着我,那笑容里满是幸福。
“若是没有她,我可能就遇不到你了。”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感慨。
我静静地看着沈缪,心中五味杂陈。原来是这样,我心中暗自想着,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我指了指脚上的镣铐,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太痛了,你解开好不好?你不在殿中,会很闷,我想透透气。”
“这次,你答应我一定要回来。”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传递给他。
沈缪派人取来了镣铐的钥匙,将锁轻轻打开。他信誓旦旦地说:“好,我答应你,这次绝不会失约。”那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给我一个无比重要的承诺。
男人清瘦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殿外,那背影显得有些孤独而落寞。月上柳枝头,月光洒在大地上,仿佛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纱。
我取出藏在床底的匕首,那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使命。我毫不犹豫地刺进心脏,那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但我却没有一丝犹豫。
这是那日和顾瞻在假山后分别后,我偷偷藏起来的。他说得对,我都不好过了,他们凭什么好过?只是那时,我还心存着幻想,或许不必如此对待自己,顾瞻能带我走的,我还能好好地看一下这个世界,感受这世间的美好。
周围响起侍女的尖叫声,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划破这寂静的夜空。天地之间仿佛都被染成了红色,那红色如同鲜血一般,刺眼而恐怖。和顾瞻死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心中暗自想着,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
我清晰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化,那感觉仿佛生命在一点点流逝。倒下时,正看见沈缪飞奔而来的身影,他看起来惊恐万分,那眼神里满是绝望与无助。
还有好几日,才能完成引毒。沈缪,你应该和我一样,感受一下希望破灭、功亏一篑的痛。我心中暗自想着,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
沈缪在赵萦真的生辰宴上就有些心绪不宁,那眉头紧锁的模样,仿佛藏着无尽的心事。他匆匆替她喝了杯酒,就准备告辞,那脚步急促而慌乱。
赵萦真哭得很伤心,那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下来,可他却不为所动,他的心里此刻只有闻笙。眼前浮现的是闻笙那日哭得那样惨烈的模样,浑身上下都红了,眼中只剩灰败,那画面如同针一般刺痛着他的心。
其实杀了顾瞻之后,他就后悔了,那后悔如同潮水一般,将他彻底淹没。不该让她如此难过的,他心中暗自责备着自己。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想着离开他。
他窥见了天机,她分明是为自己而来的。在这个世上,只有她是因为他而存在!可那一刻他才有一种实感,原来闻笙真的会离他而去。比起愤怒,他心中更多的是恐慌,就好像事情正在渐渐脱离自己的掌控,那种无力感让他几乎崩溃。
好在,近日她的态度有所软和。不破不立,或许这正是他们之间重新开始的契机。他心中暗自期待着,眼神里闪过一丝希望。
所以,沈缪万万没有想到闻笙会以这样决绝的方式离开自己。他清晰地感受到她温热鲜活的身体在一点点冷却,她的生命在自己手中流逝,那感觉仿佛自己的心也被一点点撕裂。
他慌乱地掉着眼泪,早已语无伦次,那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无法控制。“可闻笙偏偏还笑着,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冰冷。
她说:“沈缪,你真活该。”那声音里满是嘲讽与怨恨。
“我也活该。”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
她在他面前,变成了一个陌生的模样。不,并不是完全的陌生。沈缪从他的记忆里搜刮出了这张容颜,当年他还是意气风发的宁王世子,随手救下了一个奇怪的孤女。那时他赠她的那枚硬木簪,还插在她的发间,那簪子仿佛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可是——为什么会是她?沈缪心中满是疑惑,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
沈缪将太医院所有的人都叫了过来,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要将整个太医院掀翻。可他们都说她并非死于利器,而是溺亡。沈缪只觉得荒唐,那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们都疯了吗!?这里哪有水,她从未踏出宫殿半步,怎会是溺水而亡!”他愤怒地咆哮着,那声音仿佛要将整个宫殿震塌。
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溺水。闻笙第一次来到他身边时,是个老妇人模样。他被她救起的那天,听闻昨夜某处有一女子落水身亡,地点正好就在他昏迷的不远处。她听到的时候,身子一颤,那反应让沈缪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
沈缪问她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她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颤抖:“我、我不识水性,听着有些害怕而已。”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
这之间,会有什么关联吗?沈缪心中暗自猜测着,眼神里闪过一丝思索。
太医们颤颤巍巍地,硬着头皮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诊断。“这位……姑娘的身体像是已经……死了许久。”那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害怕惹恼了沈缪。
一个荒诞的念头从冒出,沈缪一直以为,自己和闻笙的相遇是在她将自己从街头捡回来后。可如果,在那之前,他们的命运就已经交叠了呢?
“不,不可能。”他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那眼神里满是坚定。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可他们的相遇本来就足够荒谬了。
“一定不是这样的,她还会回来……”他喃喃自语着,眼神里闪过一丝希望。
“我没有算错,我不会算错……”他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在给自己打气。
沈缪最先觉察到不对是因为赵萦真的反应。引毒还未完成,面对闻笙的死,她毫不慌乱,眼底甚至闪过一抹高兴,那笑容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阴险而恶毒。但她不肯说实话,沈缪只好上一些必要的手段。
赵萦真最在意的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那孩子仿佛是她登上权力巅峰的钥匙。皇帝年长的皇子皆外封出去,所有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个位子,她比谁都更迫切地需要生下这个孩子,登上那个垂帘听政的位置。
所以,当沈缪将她关入地牢,命人送来一碗避子汤时,赵萦真害怕了,那眼神里满是恐惧。“娘娘,若你说实话,便不必承受这失去骨肉的痛苦。”沈缪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在宣判她的命运。
她什么都交代了,那声音颤抖而虚弱。“我没有中毒,蛊虫是我事先喂了闻笙的血给它,它才会有所反应!”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怨恨。
“那时你回京问我当年是否救了你,满京城除了我没有人再会关心你的死活了,是我太想要你的庇护,才会顺势应下!”她愤怒地咆哮着,那眼神里满是不甘。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闻笙会取代了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我没有想要置她于死地……”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那语气里带着一丝悔恨。
沈缪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那颤抖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震碎。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吩咐手下:“给她灌下去。”那声音冰冷而决绝。
赵萦真满脸惊恐,那眼神里满是绝望。“沈缪!你说我只要说实话你就会放过我的!”她愤怒地指责着,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沈缪的声音像是暗夜里的鬼魅,冰冷而恐怖。“你对我撒谎,我为何还要信守承诺?”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让人不寒而栗。
赵萦真被灌下汤药,她腹中的胎儿也变成了一滩血水,那画面触目惊心,让人不忍直视。就在沈缪要走的时候,他突然听见女人声嘶力竭的声音。
“当年宁王府出事,我被你连累,没有人再敢娶我,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要进宫伺候那个老头子!”她的声音里满是怨恨,仿佛要将沈缪吞噬。
“那天晚上我确实是派人去了,我不是派人去救你的,我是派人去弄死你的!”她愤怒地咆哮着,那眼神里满是疯狂。
“只不过不知道被谁调虎离山了,竟然坏了我的好事!”她不甘心地跺着脚,那模样仿佛一个疯子。
“在这京城,只有摄政王在乎我,只有他曾经在乎过我……可惜,我醒悟得太晚了。”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那语气里带着一丝悔恨。
“是你!是你害了他,是你把他变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愤怒地指责着沈缪,那眼神里满是仇恨。
逼仄的地牢里回荡着她尖锐的哭声,那哭声仿佛要将整个地牢震塌。
“沈缪,只有你这种蠢货会相信什么人死复生,如果是我,我才不会让我所爱之人受到任何伤害!”她的声音里满是嘲讽与怨恨。
“你怎么有资格怪我,你怎么好意思怪我?你如今在这宫里只手遮天,是你首肯让她为我引毒,是你亲自给她喂下了蛊虫。”她愤怒地咆哮着,那眼神里满是愤怒。
“你敢说,当我骗你腹中的孩子是你的时候,你就没有一点点心动?”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挑衅。
“你的父母是因皇帝的猜忌而死,你的仇恨永不停止,你想让自己的孩子坐上这个位子,所以才会任由我予取予求,甚至不惜牺牲闻笙。”她冷笑着说道,那笑容如同寒冬里的冰霜,冰冷而刺骨。
“可惜呐,这个世界上,曾经真心爱你,能够为你赴汤蹈火的人。”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那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都死了。”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绝望。
赵萦真笑着,挑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那笑容里满是疯狂。已经没有在乎的东西了,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她原以为沈缪会用更惨烈的手段折磨她,可他没有,而是落荒而逃,那背影显得有些狼狈而落寞。
后来,沈缪在殿中日复一日地算着,那眼神里满是迷茫与绝望。闻笙会回来吗?一次,两次,十次,一百次……他不停地问着自己,那声音里满是期待与无奈。
不会。终于有一天,小童发现殿中再无那道清瘦的身影,国师沈缪不知所踪,仿佛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摄政王病死的那日,地牢中的贵妃随他而去,那画面仿佛是一场悲剧的落幕。朝政动荡,民怨四起,天下始乱,那混乱的局面仿佛一场无法停止的风暴。
我的魂魄离体后,系统消失,我却一直未能离开,仿佛被这个世界束缚住了。直到看完我死后发生的所有事,天道的声音才再次响起,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
“闻笙,你曾经利用系统提前预知了许多事,从前在青州救下顾瞻也好,预知了青州的水患,救下青州许多百姓也罢,不管是为了给沈缪铺路,抑或是你傲慢的恻隐之心,这些人曾被你拯救,最后又因你而死。”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与无奈。
我顿感无力,那感觉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到头来,我什么都没能改变,那失望如同潮水一般,将我彻底淹没。我总觉得,能来到这个世界是有意义的,我既通晓命运,就应该做些什么,能够改变些什么。可却忘了我如此行径,和沈缪又有什么区别呢?
其实我不是救世主,我就是单纯地被拐了。我想哭,可是灵魂没有眼泪,那无奈与痛苦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你的灵体无处可去,那个叫系统的东西早早就跑了,不过至少我不会再让它干扰我的世界。”天道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
“和我⾛吧,因果⾃有定数,或许这就是你宿命的⼀环。”那声音仿佛在给我指引一个方向。
最后,我告诉天道,我想去看看沈缪。他枯坐在路边,双⽬无神,那模样仿佛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嘴⾥喃喃自语着什么,我没有听清,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
一群地痞流氓⾛了过来,围着他,那眼神里满是恶意。“这⼉有个疯子呆了好多日,嘴⾥天天说什么我算错了,⼀定是我算错了。”他们嘲笑着说道,那声音里满是嘲讽。
“啧,该不会是哪家的账房先⽣算错账被赶出来了吧?”他们继续嘲笑着,那笑容如同恶魔一般。
沈缪虽然十分狼狈,那张脸还是如昔日般显眼,那俊朗的容颜仿佛被岁月遗忘。有附近的姑娘怜惜他,常送来些吃食,那善良的举动仿佛黑暗中的一丝光明。
那些地痞流氓对此十分不爽,拎起沈缪好⼀顿掌掴,那巴掌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把你打成猪头,还有哪个姑娘会怜惜你!”他们愤怒地咆哮着,那眼神里满是恶意。
他们开始解开⾃己的裤腰带,几股热流同一时间浇到沈缪身上,那恶心的画面让人不忍直视。“再给你加点料,⼜恶⼼⼜脏的,看谁还敢接近你哈哈哈哈。”他们疯狂地嘲笑着,那笑声仿佛来自地狱。
沈缪麻⽊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眼神里满是绝望。直到他的⽬光陡然聚焦,瞳孔震颤着盯着我所在的方向,那眼神里满是惊喜与不敢相信。
流氓们不知他为何突然激动了起来,拼命地挣扎着,朝⼀块空地大喊大叫。“我就知道,你⼀定会回来的,阿笙这般好,不会舍得丢下我……”他喃喃自语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他想要推开身旁的男⼈,可他太虚弱了,那无力感让他几乎崩溃。“我看他真的病得不轻,那里哪有⼈啊?”流氓们嘲笑着说道,那声音里满是嘲讽。
“走⾛⾛,别让他把疯病传给我们了。”他们说完,便匆匆离开了,那背影显得有些慌乱。
我转⾝离开,那脚步坚定而决绝。身后沈缪的声音断断续续,逐渐变得幽微。“阿笙,别走……”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带着无尽的眷恋与不舍。
来源:说梦听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