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把赔付款150万分成3份,给三个儿女各50万,大哥主动放弃:我没资格要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0-28 07:45 1

摘要:我妈宋桂珍把钱分下来的那天,我刚跑完一趟长途,把那辆还在还贷的货车停在村口的大槐树下。车轮沾满了泥,像我当时的心情。

我妈宋桂珍把钱分下来的那天,我刚跑完一趟长途,把那辆还在还贷的货车停在村口的大槐树下。车轮沾满了泥,像我当时的心情。

堂屋正中摆了张八仙桌,铺着一块半新不旧的红布,上面是三只瘪鼓鼓的红色信封。我妈坐在太师椅上,腰杆挺得笔直,像个要宣布圣旨的老佛爷。

她清了清嗓子,那双浑浊的眼睛扫过我们兄妹三人,最后把手放在信封上,慢悠悠地一拉红绳:“一人一份,五十万。这事就算过去了,清清爽爽。”

我二弟周祺就站我身后,他个子比我高点,穿着一身仿牌的休闲西装,头发抹得油光锃亮,一股子城里销售的精明味儿。他凑过来,压低声音,热气喷在我耳朵上:“哥,你那车贷还压着呢,女儿又要上学,别逞能。”他话说得亲热,手却不自觉地往前伸,好像那三个信封里有一个已经写了他的名字。

我没理他。我看着对面的妹妹周雨,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两只手缩在袖子里,头垂得快要埋进胸口。她嫁到县城,当个小学老师,生了二胎后,在娘家就跟个外人一样,妈从来没给过好脸色。她嘴唇动了动,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妈,我不要。这钱您留着,以后看病养老都用得上。”

我妈脸色一沉,还没开口,我就先说了:“我也不要。”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连窗外树上的麻雀叫都听得一清二楚。

周祺脸上的笑僵住了,他直起身子,声音一下就拔高了:“哥,你这是干什么?作秀给谁看呢?”

我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信封都跳了一下。她死死盯着我:“周衡!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少?”

我摇摇头,目光越过她,落在墙上我爸周广年的黑白遗像上。相框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灰,爸在里面木然地看着我们。我鼻子一酸,说:“我不是不要钱,我不要这点钱换来的良心亏欠。”

我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良心亏欠?你有什么亏欠?你爸走得不安生,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做儿女的不省心!”

她一句话把我拉回两年前那个雨夜。

我爸是在工地上出的事,脚手架塌了,人当场就不行了。我在几百公里外的省城卸货,接到周祺的电话。他在电话那头很不耐烦:“哥,你在外地呢,天高皇帝远的,还回啥?我跟妈在这儿就行了。”

我挂了电话,连夜开车往回赶。到医院的时候,天都快亮了。走廊里,我妹周雨哭得眼睛肿得像桃子,是我跟她一起在医院的各种文件上签的字。我妈宋桂珍坐在长椅上,没哭,她看见我,第一句话不是问我爸怎么样了,而是问:“钱从哪里来?医院这钱谁垫?”

那一刻我感觉浑身发冷。有人掉进水里,岸上的人第一件事不是救人,是找票子。

后来就是无尽的现实琐碎砸在脸上。垫付医药费,找亲戚借钱,签下一张张借条。那些平时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这时候都围过来看热闹,嘴里说着风凉话:“广年这辈子没享福,走了还留一屁股债。”“周衡是老大,这事得他扛着。”

那一晚,医院催着交费,我跑遍了所有能借的人,最后实在没办法,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当铺里,把我跟媳妇林念的婚戒当了。换来的几千块钱,像石头一样砸在我心上。

回忆被我妈的怒吼打断。“周衡,你是长子!你不要,是想让村里人戳我脊梁骨,说我苛待老大吗?是想让你弟弟妹妹背上不孝的骂名吗?”

周祺立刻跟上,一唱一和:“就是啊哥。这钱说是赔付款,其实也是替咱家挡灾的,拿着也不香。你不要,不是让我们难做吗?”

我盯着那三只红得刺眼的信封,一字一句地问:“妈,这钱不是补偿,是我们一家人的心病。你敢当着爸的灵位说,你没想过把妹妹那份,转手就给二弟吗?”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妈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周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媳妇林念在桌子底下悄悄拉我的袖子,她是个实在人,最怕这种家庭矛盾。她小声说:“周衡,别硬顶,家丑不可外扬。”

我甩开她的手,声音不大,但屋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楚:“这不是家丑,这是家规。我们家的规矩。”

妹妹周雨终于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哥,你不要,我也不要。那就都给妈,给妈养老。”

“你给我闭嘴!”我妈突然把火气全撒在了周雨身上,“别学你哥在这装大义!你有什么资格不要?”

周祺发出一声冷笑,斜着眼看周雨:“雨,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别在这矫情了。咱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女儿有啥资格和儿子一样分家产?”

这句话像一根针,扎破了我们家最后一层窗户纸。我看着他们,觉得无比荒唐。“从小到大,我们在同一张桌子吃饭,却在两本账上过日子。”

我拿起桌上的一只信封,不是属于我的那份,而是直接推回到我妈面前。然后我从口袋里掏出笔和一张皱巴巴的纸,是我在路上就写好的。我把纸摊在桌上,一笔一划地写:

“我,周衡,自愿放弃领取父亲周广年事故赔付款中的个人部分,合计人民币伍拾万元整。”

写完,我把名字签上,按了个红手印。

村里几个爱看热闹的邻居已经围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我把字据推到我妈面前,又补了一句:“我这份,我不要。但是,从今天起,家里以前那些旧债,账本上不能再只写我一个人的名字。”

周祺像是被踩了痛脚,立刻跳了起来:“周衡!你什么意思?你想甩干净?爸出事的时候,病危通知书上签的是你的名字!谁签字,谁就应该把这个责任扛到底!”

我妈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拍桌子,指着我的鼻子骂:“对!你爸欠下的债,就该你这个老大来还!这是规矩!”

我看着他们俩,忽然笑了。原来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所谓家,就是有人永远该,永远该的是你。

我妈把那张字据捏在手里,像是捏着我的卖身契。周祺则一脸得意,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我没再跟他们吵,转身从里屋翻出一个落了灰的木箱子。打开来,里面是我这些年攒下的各种单据和一本小小的账本。

这是我爸去世前后的小账本。

家里盖东边的厢房,花了八万,我从外面跑车回来,拿了三万。二弟周祺结婚,彩礼、酒席,又是十几万的开销,我拿回来五万。妹妹周雨考上县城的师范,学费生活费紧张,我偷偷塞给她两万。这些年,我陆陆续续往家里拿了不下二十万。每一笔,我妈都高高兴兴地收下,但她那个记事的本子上,从来没写过我的名字。

轮到我女儿要上城里的幼儿园,一个月一千多块。我跟妈商量,能不能从家里的积蓄里先挪点。我妈当时正在嗑瓜子,眼皮都没抬一下,瓜子皮吐了一地:“一个女娃娃,读那么好的幼儿园干什么?在村里凑合凑合得了,将来总是要嫁人的。”

那天晚上,我一句话没说,开着货车回了趟城里,把我女儿和林念一起接走了。从那以后,我女儿的事,我再没跟她张过口。

你给的,叫奉献。你要的,叫不知足。

我把那些年给家里转账的手机银行记录截图、还有一些取钱的凭证,一张一张摆在桌上。“妈,这些年我往家里拿的钱,您还记得吗?”

我妈的眼神开始飘忽,不敢看那些单据,嘴里嘟囔着:“你是我儿子,你挣钱给家里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周祺立刻凑上来,拿起一张转账记录看了看,然后轻飘飘地扔回桌上:“哥,你这就没意思了。你给爸妈的钱,那叫孝心,是情分。怎么能算成债权呢?你这是要跟咱妈算账?”

我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窜到了嗓子眼。我指着那些单据:“孝心?我给钱给家里盖房,你们住着。我给钱给你娶媳妇,你老婆孩子热炕头。轮到我女儿上学,就成了赔钱货?这也是孝心?”

周祺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眼珠一转,立刻换了策略。他拿出手机,当着我的面,飞快地编辑了一条朋友圈,还配上了我刚才写的那张“放弃领取”的字据照片。

“家有长兄,如有一山。我大哥周衡高风亮节,主动放弃五十万赔偿款,将机会留给弟妹,并一力承担起家庭的重担。这种大义,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为我大哥点赞!”

发完,他还特意把手机举到我面前晃了晃。很快,底下就冒出一大堆评论,全都是“你哥真是好样的”“周家有福了”“周衡是条汉子”之类的恭维话。

他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

紧接着,我的手机就震了一下,是周祺发来的私聊信息:“哥,面子上你得配合一下。等这阵风头过去了,我私下里把十万块钱转给你,就当弟弟的一点心意。你看行不?”

我看着那条信息,气得手都发抖。我回他:“你那十万块钱,拿去孝顺你的人设吧。”

他几乎是秒回:“哥,别给脸不要脸。这钱,你不配。”

他把亲情当剧本,台词都背好了,就等我按他的剧本演。我偏不。

这场闹剧不欢而散。我妈收起了钱和字据,撂下一句“你给我好好反省”,就回屋了。周祺则拉着他媳妇赵妍,得意洋洋地走了。

屋里只剩下我、林念,还有哭得抽抽搭搭的周雨。

我心里堵得慌,开着车去了县城。我想去看看妹妹。

周雨家在县城一个老旧的小区,房子不大,但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她老公在外面跑业务,家里就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大的那个刚上小学,小的还在襁褓里。

我到的时候,她正手忙脚乱地给小的喂奶。看见我,她愣了一下,眼圈又红了。

我把从城里带来的奶粉和尿不湿放在桌上,她小声说了句“哥,又让你破费了”。

我看着她憔悴的脸,想起了她二胎坐月子的时候。那时候,娘家除了我偷偷塞给她两千块钱,妈和周祺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我妈的原话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生个赔钱货还指望娘家伺候?我没那个闲工夫。”

周雨把孩子哄睡了,才坐到我对面,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推给我。

“哥,这钱我也不想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就是……我就是想要他们把我当个人看。”

我打开那张纸,是一张医院的欠费单,上面是我爸抢救时我垫付的那笔钱,总共三万多。单子已经泛黄了,显然被她收了很久。

“这张单子,我一直收着。”她说,“那天在医院,你把婚戒都当了。后来我问妈,妈说那钱是你该出的。我问周祺,周祺说他当时手头紧,以后会还你。可再也没人提过。”

女人在娘家的位置,取决于谁坐在牌桌上。显然,我妹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正说着,她老公回来了。看见我,脸色就不太好。他听周雨说了今天家里的事,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周衡,你是不是嫌我们家日子太好过了?非要挑事?那五十万,我们家要了!凭什么不要?这是周雨该得的!”

我看着这个一脸怨气的妹夫,心里一阵悲凉。他对周雨在娘家受的委屈视而不见,眼里只有那五十万。

我站起身,对周雨说:“这事你别管了。”然后看着她老公,冷冷地说:“不是我挑事。是这个家,早就烂了。不挑开,只会烂得更深。”

我从妹妹家出来,没回村里,也没回城里的家。我在我的货车驾驶室里睡了一夜。车窗外是陌生的城市灯火,车里是我一个人的孤独。

林念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没接。我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说我妈的偏心?说我弟的算计?还是说我自己的无能?

岳母倒是给我发了条信息,她是个务工退休的实在人,话不多,但总能说到点子上。

“阿衡,别拿你女儿的前途做筹码去赌你妈的良心。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就白纸黑字写清楚。孝顺不是在别人面前演戏,是在你自己的账本上,不亏欠自己的良心。”

我看着“不亏欠自己的良心”这几个字,反复看了很久。

第二天,我回了村里。家里冷战的气氛几乎能把人冻僵。我妈见了我当没看见,周祺和他媳妇赵妍更是对我冷嘲热讽。

赵妍尤其擅长在亲戚群里带节奏,她发一些含沙射射的文字,什么“有的人翅膀硬了,就不认生他养他的娘了”,什么“为了点钱,兄弟都能反目成仇”,引得一群不明就里的亲戚跟着附和。

就这么僵持了三天。

第四天早上,我妈突然把我、周祺、周雨都叫到了堂屋。

她脸色很难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说:“我想好了。这钱,这么分。”

她指着周雨:“你的那份,就别拿了。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拿那么多钱干什么?你哥(指周祺)最近看中了一套新房,还差几十万首付,你这份钱,就当是帮你哥周转了。”

我猛地站起来,桌子被我撞得一晃。“妈!你这是明抢!”

周雨的脸瞬间白得像纸,她看着我妈,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妈完全不理会我的愤怒,她看着我,眼神冰冷:“周衡,你不是说你不要吗?正好。”

周祺从他那个公文包里,得意洋洋地甩出一叠复印件,扔在桌上。

我低头一看,全是跟我爸有关的。我爸生前跟工友打牌欠下的赌债借条,几年前盖房时跟亲戚借钱的条子,还有两年前在医院里,我签过字的那些欠费通知单。

周祺一根手指点在那些复印件上,声音又高又亮:“周衡!白纸黑字!这些条子上,很多都是你签的字!爸没了,这些债,理所当然该你这个长子来还!”

我妈不知从哪摸出一个红色的印泥盒子,啪地一声打开,放在桌子中央。她旁边,还放着一份打印好的协议。

“今天,你就在这份协议上签字画押。”我妈指着那份协议,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协议上写得很清楚,你自愿放弃那五十万赔偿款,并且,自愿承担咱爸生前留下的所有债务。签了这份协议,以后咱家就清净了,谁也别再提钱的事。”

我拿起那份协议,上面的黑字像一个个张着嘴的恶鬼。

原来,这几天他们不是在冷战,是在商量怎么把我最后一点价值榨干。

原来,我妈口中所谓的“清清爽爽”,就是把所有的脏水,全都泼到我一个人身上,让我干干净净地滚蛋。

(付费卡点)

我捏着那份协议,指尖都在发白。周祺抱着胳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我妈则是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决绝模样。

我笑了。

我把协议扔回桌上,转身就走。

“周衡!你敢走!”我妈在我身后尖叫。

我没回头,径直走到村支书老王家。老王正在院子里编竹筐,看见我一脸怒气地进来,放下手里的活儿,给我倒了杯水。

“王叔,我需要您给我做个见证。”我把在家里翻出来的所有票据、账本,还有我妈逼我签的那份协议,一股脑全放在他面前的石桌上。

我指着那些单据,一条一条地跟他捋:“这是我爸生前跟工友的借条,一共三万,是赌债。这是盖房时欠亲戚的,五万。这是医院的欠费单,四万。这些,他们现在都让我一个人还。”

“然后,这是我这些年给家里的转账记录,加起来有二十多万。还有,这是工地那边的和解协议,上面写明了150万是事故赔偿金、丧葬费以及之前宅基地纠纷补偿款的综合款项,是给我们直系亲属的。”

老王是个务实的人,他戴上老花镜,一张一张看得仔仔细细。他当年也参与调解过我们家的宅基地补偿纠纷,对情况有些了解。

他看完,把眼镜摘下来,看着我,沉声说:“阿衡,这事,你不能这么认。签字的,未必就是最终的债务人。家里的共同债务,应该共同承担,这要看钱都花到哪儿去了。不是谁声音大,谁就有理。”

老王的话像一剂强心针。他给我指了条路,让我去镇上的司法所找法律援助。

第二天一早,我开着车就去了镇上。法律援助中心的律师是个很干练的年轻女人,她听完我的叙述,又看了我带来的所有材料,很快就帮我拎出了几个关键点。

第一,继承权和债务是两码事。我放弃继承遗产,不等于我就要无限度地承担被继承人的所有债务。法律规定,继承人只在所继承遗产的实际价值范围内,对被继承人的债务承担清偿责任。如果我放弃继承,原则上就不再承担清我爸的债务。

第二,父债子还,在法律上不是天经地义。除非这笔债务是用于家庭共同生活,或者我明确做过担保。

第三,周祺他们让我签的那份“放弃继承+替父还债”的协议,如果是在被胁迫、欺骗的情况下签的,我可以主张无效。而且放弃继承必须是出于真实自愿,对全体遗产有效,不能只放弃一部分权利,却承担全部义务。

第四,我过去为家庭垫付的款项,如果能证明不是赠与,而是借款或者垫付,我有权向其他家庭成员,也就是共同受益人,主张返还。

律师最后说了一句话,让我豁然开朗:“阿衡师傅,法律讲证据,也讲情理。但亲情,不等于无限连带责任。”

从司法所出来,我感觉心里的那团乱麻,终于被解开了一个线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开始着手取证。

我先去了一趟当初处理我爸事故的单位,复印了完整的和解协议,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赔付款的构成和支付对象。

然后,我去了医院,打印了所有住院期间的费用清单,每一笔都标明了用途。

我把我个人银行卡近五年的流水全部打了出来,把我给家里的每一笔转账都用红笔圈了出来。

我还托城里的朋友,拐弯抹角地打听到了周祺那套婚房的首付来源。果然,除了他自己的一部分积蓄,大部分都是我爸当年找亲戚朋友借的,还有我给的那五万块钱。

妹妹周雨生产时的费用,我也让她把单据找了出来。

证据一点点在我手里汇集,像一块块拼图,逐渐拼凑出这些年我们家那本“糊涂账”的真相。

我没有再跟他们当面吵,我拉了一个微信群,把我妈、周祺、赵妍、周雨都拉了进来。

然后,我把所有证据的照片,一张一张,发到了群里。

最后,我发了一段话:“爸的赔付款,是遗产。爸的债务,要分清楚是谁借的,用在了哪里。这些年我为家里花的钱,也要算清楚。现在,我们就算总账。所有涉及家庭共同开支的,按人头摊。谁独自享受了利益,谁就自己把债还上。”

群里死一样的寂静。

大概过了十分钟,周祺开始反击了。他没有在我们的家庭小群里说话,而是直接在那个有几十个亲戚的大家族群里,甩出了一张截图。

那是我当年为了给我爸凑医药费,找一个远房叔叔借钱时写的借条,上面有我的签名和手印。

周祺配上了一段声泪俱下的话:“各位叔叔伯伯婶婶,我哥周衡现在发迹了,看不起我们农村人了。他要跟咱妈算总账,逼着妈还钱。这是他当年亲手写的借条,现在他想赖账,还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跟妈身上。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他只晒我欠债的“丑”,故意不晒他拿钱享受的“好”。

一瞬间,亲戚群里炸了锅。各种指责我的声音铺天盖地而来。

“周衡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出息了就忘了本,连亲妈都要算计。”

“广年真是白养了这个儿子!”

赵妍更是在群里发了个哭泣的表情,说:“我们家周祺命苦,摊上这么个哥。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冷。

我直接在那个群里@了周祺:“周祺,别演了。既然要算,那我们就当着全村人的面,请王叔和村两委做个见证,把账一笔一笔算清楚。”

我把他也逼到了墙角。

第二天,在村委会的大院里,摆开了一场特殊的“家庭会议”。村支书老王、村主任,还有几个在村里有威望的长辈都来了。院子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

我妈坐在椅子上,一脸悲愤。周祺和赵妍站在她身后,像两尊护法。妹妹周雨也来了,她站在离人群最远的地方,低着头。

我没说废话,把我带来的所有证据,一份一份摆在桌上。

“第一,这150万,是遗产。按照法律,我妈、我、周祺、周雨,四个人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原则上平分。我之前写的放弃,是在他们欺骗和胁迫下写的,我可以不认。”

“第二,我爸生前的债务。这三万赌债,属于非法债务,法律上我们可以不还。但这五万盖房的钱,房子是全家住的,属于家庭共同债务,应该由我们三个子女和妈共同承担。至于医院的欠费,也是为了救治我爸,同样是共同债务。”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拿起周祺婚房首付的证据,“这十几万,是我爸借来给你买婚房的。受益人是你周祺一个人,这属于你的个人债务,凭什么让全家,甚至让我一个人来背?”

“第四,这些年我往家里拿的钱,有明确转账记录的,合计二十一万。我不是来讨债的,但如果你们要把所有债务都推给我,那这笔钱,我就必须依法主张返还。”

我的话音刚落,赵妍就尖叫起来:“周衡你还要不要脸!你这是在算计自家人!你钻钱眼里去了!”

我冷笑一声,看着她:“把账算清楚,才叫不亏欠自家人。一笔糊涂账,只会让家人变成仇人。亲不亲,账上见!”

周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突然拉过来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两个男人,那是我爸生前的工友。

“王叔,各位长辈,你们可以问他们!我爸活着的时候,亲口跟他们说过,家里的事,以后都由我大哥周衡负责!他欠的钱,也让我大哥还!”

那两个工友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点了点头,含糊地说:“好像……广年哥是这么提过一句,说周衡是老大,能扛事。”

现场的气氛又变得微妙起来。村民们开始窃窃私语。

我看着那两个工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一段录音在院子里响起,是我爸在医院最后清醒的时候,我录下的。他的声音很虚弱,断断续续,但很清晰。

“阿衡……别……别跟你妈吵了……她那个人,好面子……家里的事,我知道委屈你了……以后……雨那边,你多照应着点……”

录音放完,全场一片死寂。那两个工友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悄悄往后退了两步。

我妈的身体晃了一下,她红着眼睛,看着我,声音发颤:“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我看着她,心里那块最硬的冰,也开始融化。我停顿了一下,说:“妈,您不是不好,您是偏心。”

“偏心不是恶,但它会把一个好人,活活逼成恶人。”

局面彻底胶着。

最后,我提出了我的解决方案。

“第一,这150万赔付款,先由村委会代为保管,立即启动继承权公证程序。”

“第二,家里所有的债务,列出清单,写明用途。属于家庭共同生活的,我们四个人按比例分担。周祺婚房的借款,属于他的个人债务,由他和他媳妇自己承担。”

“第三,妹妹周雨该得的那份,一分都不能少。那是她的权利。”

“第四,我,周衡,可以自愿放弃我应得的那份继承份额。但法律上,我放弃了继承,就不再承担遗产范围内的债务。至于我之前垫付的二十多万,你们必须按比例返还给我。”

周祺气得跳脚,指着我大吼:“周衡!你这是想空手套白狼!”

我看着他,平静地回敬:“我不是想空手套白狼。我只是想把狼皮,还给狼。”

“爱要自愿,还债,也得是自愿。”

村支书老王一拍桌子,敲定了最终流程:“就按阿衡说的办!先公证,后分配!没还清的债务,先核算清楚用途!今天在这里,你们要签任何协议,都必须分开单独签,我们全程录像,确保每个人都是自愿的!”

我妈彻底动摇了,她看着桌上那堆白纸黑字,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她一辈子没识过几个字,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就像天书。

周祺急了,他用力扯着我妈的袖子,压低声音催促:“妈,你别听他的!他这是要掏空我们家!”

我走到我妈面前,把一份重新拟定的、关于债务划分和垫付款返还的说明,递给她。

“妈,您签字之前,我先读给您听。”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每一条都用最通俗的话,清清楚楚地读给她听。

“真正的孝顺,不是让你稀里糊涂地被人卖了,而是让你在白纸黑字里,也能站得住脚。”

周祺眼看大势已去,使出了他最后一招,也是最恶毒的一招。

他突然在亲戚群里,发了一张我女儿在学校门口的照片,照片上,我女儿笑得很开心。

他配文说:“大家看看,我哥周衡的女儿在城里最好的私立学校读书,一年学费好几万。他嘴上说得可怜,其实日子过得比谁都好!这钱,还不是靠家里补贴的!”

林念一直站在我身边,看到这张照片和这段话,她彻底怒了。她冲到周祺面前,把自己的手机摔在桌上,点开银行流水。

“周祺你看清楚!我女儿的学费、生活费,每一分钱,都是我娘家出的!跟我婆家没有一分钱关系!你还是不是人?拿一个孩子来当枪使!”

我走过去,把林念拉到身后,然后拿起我的手机,放在桌上,对着周祺,也对着所有人说:

“从今天起,谁再拿我女儿说事,一个字,一张照片,我立刻就去法院起诉他侵犯名誉权。我说到做到。”

我的声音不大,但院子里所有人都听见了。周祺的脸,比死人还难看。

拿孩子当枪的人,心里已经没有底线了。

公证那天,是在镇上的公证处办的。

当着公证员的面,妹妹周雨,那个一直以来都沉默、退缩的妹妹,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清清楚楚地举起了手。

她说:“我主张我的合法继承权。属于我的那五十万,我要求依法获得。同时,我自愿将这笔钱中的三十万,作为母亲的专项养老金,由我和大哥共同监管,专款专用,并列出详细的开支规则。”

我看着她,看着她不再畏缩的肩膀,看着她眼里闪烁的光。我好像看见一个被贴了几十年“女儿不值钱”标签的人,亲手把那个标签撕了下来。

我妈在那一刻,终于彻底崩溃了。她捂着脸,老泪纵横:“我老糊涂了……我真的老糊涂了……”

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妈,糊涂可以,糊弄不行。”

糊涂是病,糊弄是心。

最终的结果很快就定了下来。

150万赔付款,进入村委和我们兄妹三人共同监管的账户。

我的那份“放弃继承”,只对遗产的权利有效,不等于要我“无限背债”。

周祺婚房的借款,被认定为他的个人债务,由他夫妻二人自行承担。

妹妹周雨,拿到了属于她的那五十万。

我妈名下,保留了足够的养老生活费和一笔医疗预备金。

而我之前垫付的二十多万,由我妈的预留金和周祺共同承担,按比例分期返还给我。

结果宣布的那一刻,周祺猛地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椅子,指着我的鼻子,眼睛血红:“周衡,算你狠!从今天起,我跟你断绝兄弟关系!”

说完,他摔门而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淡淡地说:“关系不是你说断就能断的。是你自己,亲手把它做断的。”

血缘是线,但良心是结。结打死了,线也就断了。

来源:皖风计划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