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洞房时夫君突然飞升,三千年后成神寻仇,众神却笑:那光屁股战神?完结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洞房时夫君突然飞升,三千年后成神寻仇,众神却笑:那光屁股战神?完结
我跟我那夫君,正在洞房花烛夜的关键时刻。
他,突然就飞升了。
飞升那会儿,哥们甚至都没踩刹车,就那么“原生态”地成仙了。
我这边即将抵达顶点的快乐,就这么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
这一憋,直接给我憋出了毛病,从此四大皆空,六根清净。
我扭头就去修了无情道。
三千年后,我混成了神,提着我的剑就去找那个不负责任的夫君。
没想到,我一打听,天上的神仙们都笑得前仰后合。
「哦?你问的是那个光着屁股飞升上来的战神啊?」
「现在凡间到处是他的庙,那金身你没瞅见?两个屁股蛋子镀了层纯金,晃得人眼晕。」
「咋地,你认识他?」
我(面无表情):……
「不认识,不熟,告辞。」
1
我夫君江遥飞升那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结婚前,我们合欢宗的师姐们还聚在一起给我开小灶。
她们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妖精,专门给我这个“小白”传授经验。
大师姐嗑着瓜子说:
「小师妹,总算盼到你拐回来个男的。记住,双修修为涨得飞快,千万别让这煮熟的鸭子飞了。」
二师姐塞给我一本书:
「这是姐从业三百年的精华,《御男心经》。保准把那小子拿捏得死死的,你好好学。」
三师兄(对,你没看错,是师兄)幽幽地开口了:
「小师妹啊,平时咱俩关系最好,可惜师兄没啥能教你的。」
「就一句忠告。」
「干咱们这行,最怕的就是对客人动真感情。」
他四十五度角望天,满脸写着“忧郁”,把大师姐二师姐恶心得够呛。
哦,忘了说,三师兄三个月前刚失恋,分手对象是傲骨宗的宗主。
原因嘛,很奇葩。
三师兄以为宗主也喜欢男人。
而那位傲骨宗宗主,因为三师兄长得太漂亮,压根没发现他是男的。
俩人谈了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直到宗主满怀期待地脱了三师兄的裤子……
发现三师兄的……比他还……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捏着手里的《御男心经》,看着这三位画风清奇的同门,暗自发誓。
回去必须把这书背熟,争取成亲那天一步到位,原地飞升。
师父门下四个徒弟,我卷得最厉害,偏偏修为涨得最慢。
就因为我们合欢宗的功法,必须双修。
而我,不巧,是这本书里人见人嫌的恶毒女配,没一个男的待见我。
师父都替我可惜,说以我的努力程度,只要能双修,绝对是门下第一个飞升的。
为了这句话,我亲自下山“绑”回来一个散修。
就是我那个夫君,江遥。
成亲那天,我用上了十天速成的销魂S型曲线,跟江遥拜了堂。
一切都很顺利。
他揭开我的盖头,眼神那叫一个深情似海。
我透过他深情的眼睛,仿佛已经看到了我的飞升大道在向我招手。
良辰美景,春宵苦短。
我总算明白为啥合欢宗能开这么大了。
原来双修这事儿,这么爽。
我感觉自己像在云端飘,体内的修为蹭蹭暴涨,脑子都晕乎乎的,丹田热得发烫。
来吧!我的飞升!
来吧!我的仙门!
来吧!我……
我心里刚喊到一半,突然卡住了。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我身上那个正辛勤劳作的江遥,忽然停了。
不止停了,他还在发光,身体在慢慢变透明。
「小寒,我……」
他话都没说完,就在我俩都一脸懵逼的注视下,化作了漫天星光,彻底消失了!
熟读各种秘籍的我哪能不知道!这是飞升的征兆!
紧随而来的巨大空虚感,让我暴涨的内力瞬间逆流!
一口气没上来,我“噗”地喷出一口老血,当场晕死在床上。
那一刻,我彻底悟了。
怪不得江遥是全世界唯一不讨厌我的男人。
原来他特么的是男主!
就是那个离飞升只差临门一脚的男主角!
2
穿书前,我只是个眼神清澈的(怨种)大学生。
那天晚上,我正熬夜看这本修仙小说,嘴里骂着书里的恶毒女配“顾江寒”不当人子。
刚看到顾江寒被男女主联手弄死,魂飞魄散,我一句“活该”还没喊出口。
下一秒,我就穿了。
穿成了这个万人嫌的恶毒女配,顾江寒。
要命的是,这书的后半截,我压根没来得及看。
幸好我对顾江寒这个角色印象够深,穿过来以后,我的人生目标只有一个:苟住,当个好人。
原著里,顾江寒是合欢宗的女魔头,靠吸男人精血练邪功,名声臭不可闻。
但她不在乎,因为她一门心思扑在男主江有悔身上。
男主飞升后,她为了见他,杀人无数,最后散尽功力,终于上了天。
结果,男主江有悔转头就和女主白柔一起,把她给灭了。
顾江寒死后,她师父才发现,她其实是千年难遇的修炼圣体。
只要正常双修,双方都能修为暴涨。
可惜原主为那个江有悔守身如玉到死,根本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啊!
所以我穿过来后,一门心思只想搞修炼飞升,压根不想掺和男女主那点破事。
可我明明知道自己身怀“bug”,却因为顶着恶毒女配的debuff,根本找不到男人跟我一起修炼。
好不容易捡到一个不嫌弃我的破烂散修江遥,结果他就是男主!
这家伙居然还特么用假名骗婚!
靠!
人怎么能倒霉到这个地步。
那一晚,我和江遥,哦不,江有悔,我们“共同修炼”。
他修为灌满,突破瓶颈,一步登仙。
而我,因为修炼中途强行中断,修为尽散,一夜回到解放前。
不仅如此,从那天起,我对男人再也提不起半分兴趣,物理和心理双重意义上的。
发现自己彻底“佛”了之后,我果断转投无情道。
离开合欢宗那天,大师姐二师姐哭着挽留我。
只有三师兄,叹了口气,拦住了她们:
「我们以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师妹,已经死了。」
他看着我的背影,声音铿锵有力:
「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无情的、冷淡的、专杀前夫的机器!」
我本来真不想跟男主有任何瓜葛。
但他对我“骗婚骗炮还骗我修为”,这梁子结大了!
江有悔!你给我等着!
拜入无情道后,我简直是天赋型选手,修为一日千里。
三千年后,我也得道了。
飞升那天,我提着我的“今宵剑”,到处打听三千年前飞升的江有悔在哪。
没想到,他现在在天上混得不咋地。
书里那个英明神武的“金宇战神”,如今在天界,是个笑话。
人送外号:光屁股战神。
看来,那天他光着腚飞升,确实给天界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在无情道同僚的指引下,我终于找到了江有悔的战神宫。
复仇的时刻到了!
我运起内力,一剑劈了他的大门柱子!
又一剑砍了他院里的桂花树!
一路劈到内厅,我一脚踹开大门,叉着腰怒吼:
「江有悔!」
「你个骗婚的渣男!」
「还我功力……」
「来……」
话还没喊完,内室的门被我剑气震开。
床上,两条白花花的人影正激烈地纠缠在一起,被我打断了都还没停下。
我真没想到。
我飞升成神的第一天。
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江有悔的脸。
而是他正使劲撅着的屁股。
3
这画面,冲击力着实有点强。
我虽然知道原著里,江有悔和白柔飞升后会继续卿卿我我,但没想到大白天的就玩这么大。
我摸了摸鼻子,刚想说“打扰了”。
转念一想,不对啊,我不好意思个屁!
我当即甩出长剑,眼睛看天看地看吊灯,就是不看他俩,声色俱厉:
「呔!狗男女!拿命来!」
「小寒?!」
谁知道江有悔比我还激动,猛地一哆嗦,一个瞬移就到了我面前!
(他甚至没来得及穿衣服。)
「你终于来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三千年!」
他抓着我的手,表情那叫一个深情款款。
我木然地看了一眼他身后,那个满脸通红、眼神幽怨的女主白柔。
我麻了。
大哥,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他看我没反应,这才想起白柔,居然光着身子把我拉到白柔面前,深情介绍:
「镜花上神,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妻子,顾江寒。」
「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那个。」
「小寒,你千万别误会,镜花上神受了重伤,我刚才在用内力给她疗伤。」
等会儿……
你是说你俩赤条条地在床上疗伤?
你俩用“负距离”的方式在疗伤??
再看看白柔,一脸理所当然地穿上衣服,理所当然地跟我打招呼,理所当然地告辞。
我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我第一次对神仙的生活产生了迷茫。
讲真,自从知道江遥就是江有悔那天起,我就对他没半点感情了。
我拿他当修炼工具,结果小丑竟是我自己。
是仇恨支撑着我飞升的。
可现在看到江有悔这副深情似海、眼眶通红的样子,我反而犹豫了。
倒不是我感动。
我是怕我一剑捅过去,他反手握住剑刃,深情地舔我一手血……
「虽然凡间的夫妻飞升后各有神职,但我知道,当初是靠着小寒你,我才能飞升。」
「今天你来了,就仍然是我的妻子。今后刀山火海,我护着你。」
我“噌”地站起来,一把甩开他抓着我的手。
「你有病吧?我来找你报仇的,你跟我玩报恩?光屁股战神,你能不能别这么离谱?」
况且,我现在只想离男女主远远的。
最终,我还是把他家砸了个稀巴烂。
留下一句「大仇得报」,拍拍屁股走了。
记住,不要靠近男女主,会变得不幸。
很显然,江有悔压根没打算放过我。
第二天,“金宇战神那个来自合欢宗的糟糠妻飞升了”这事,传遍了整个天界。
他还到处放话:
「谁要是敢欺负月上仙子(我的新封号),就是跟我金宇战神过不去!」
那一天,我在我的新宫殿里,对着月亮流下了两行无语的泪水。
为什么?
书里的男女主不是爱得死去活来吗?
为什么这个“光屁股战神”的妻子非要我来当?
这丢人的风,最终还是刮遍了天上地下。
4
我飞升后的日子,一点都不太平。
因为江有悔的“霸总宣言”,我闭门谢客了三天。
这三天,我门口天天有金乌(一种神鸟)盘旋,对我“咕咕”叫,喊我“光腚战神的老婆”。
这三天,镜花上神白柔下凡斩妖除魔,顺手提拔了一堆小花仙上天当差。
这三天,江有悔跟所有对他有意思的女仙都划清了界限,张口闭口“月上我妻”,成了天界最大的笑柄。
第四天,我终于开门了。
江有悔大喜过望,跟在我屁股后面嘚啵嘚啵说个不停。
但他很快发现不对劲,看我手在发抖,嘴唇发黑,他愣住了:
「小寒,你中毒了?怎么回事!」
「谁敢害你?」
我拽了拽身后被我用绳子拖着的小花仙,咬着后槽牙对他笑:
「你特么瞎啊!这不明显吗!问问你的好妹妹镜花上神去吧!」
那小花仙送来的仙蜜确实甜。
甜到我一时没尝出来里面加了“散情蛊”。
我把这小花仙一路拖到了天帝的凌霄宝殿,身后跟了一大群吃瓜的神仙。
我“扑通”跪下,说明原委。
那小花仙哭得梨花带雨,对所有罪行都认了。
「因为……因为金宇战神只对月上仙人上心,根本注意不到我们……自从上神飞升后,战神的眼睛,就再也看不见别人了……」
这些精怪长得都挺萌,这么一哭,还真让人有点于心不忍。
一旁的白柔(女主)叹了口气,站了出来:
「当初提拔你们上来,是让你们好好当差,没想到你这么想不开……唉。」
她转向我,一副悲天悯人的圣母样:
「月上,你也别太生气了。我们飞升,升的也是度量。你是上神,这散情蛊虽然折磨人,但三天就自动解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饶了这小花仙吧。」
江有悔也跟着帮腔,说道:
「月上是我的妻,也曾是合欢宗弟子。合欢宗向来以善为本,所以,月上会有自己的考量。」
他看着我,目光那叫一个温柔:
「他是我见过最善良单纯的人。」
那小花仙哭声都小了,似乎已经认定自己被赦免了。
我略微想了想,点了点头。
下一秒,我抽出今宵剑,一剑就把那小花仙的脑袋给削了下来!
「妈的,老子无情道都修了三千年了,你跟我俩搁这儿演大度圣母呢!」
5
那颗脑袋咕噜咕噜滚到了白柔脚边。
她吓得脸色惨白,咬着嘴唇后退了一步。
我的今宵剑直指江有悔和白柔:
「别跟我扯什么合欢宗以善为道!我大师姐当年说了,我们合欢宗只看中那只能跟我们双修的鸟!没了那只鸟,你们算个鸡毛?」
「更何况,这小花仙的话是真是假,在座各位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都是活了几万年的老狐狸了,装什么傻白甜呢?」
白柔大惊失色,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月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污蔑我?我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
有何理由?
「因为江有悔是个傻逼,我飞升之后他就冷落了你,所以你嫉妒,想害我。」
白柔当场僵住。
连江有悔都皱起了眉头:
「小寒!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跟镜花是清白的!」
他话音刚落,我立马掐了个法诀。
“唰”的一声,江有悔身上的衣服被我扒了个精光!
两个金光闪闪的屁股蛋子再次闪耀全场。
光屁股战神,名不虚传。
而我们合欢宗,论脱衣服的速度,就没输过。
紧接着,在所有人尖叫声中,我的今宵剑直冲白柔心口!
她想运功抵挡,却被我的剑气震碎了防御!
“噗”一声,我一剑在她身上捅了个血窟窿!
弱鸡。
原著里,女主就是靠各种奇遇飞升的,根基不稳,跟我这种实打实修炼三千年的根本没法比。
我收回剑,蹲下身子,给那个正急着穿裤子的江有悔鼓了鼓掌:
「来,别愣着啊。」
「你们俩,当着大家的面,再互传一次内力疗伤我看看?」
「也让大伙儿都开开眼,看看你们是怎么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疗伤法?」
其实我飞升那天就发现了。
江有悔和白柔,都拿我当傻子,还是那种脑子不好使的傻子。
这话一出,人群又是一阵哗然。
但主位上的天帝只是淡淡地看着,没吱声。
老大不说话,下面谁敢动。
只有白柔在捂着脸哭,和江有悔羞愤地穿衣服。
「小寒,你别太过分了!」
「虽然我飞升是借了你的光,但是白柔是无辜的,我们当时也并没想到……」
江有悔说到一半,突然闭嘴了。
我冷笑一声,替他接了下去:
「没想到我被你坑到修为尽散,还能靠自己修无情道飞升上来,是吧?」
啧啧。
我真是心疼原主那个恶毒女配。
我懒得再看这出闹剧,提着剑转身就走。
江有悔似乎急了,追了上来:
「小寒,你以前修炼邪功,杀孽太重。你现在能飞升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不要再树敌了。这天上,如今只有我能护着你!」
求求了,别来沾边!
姐只想独自美丽!
「你?」
「你算哪根葱?」
我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
看我心意已决,江有悔的眼睛突然红了。
就在我走到天门前,马上要离开时,只感觉身后金光一闪!
「金宇战神,你要干什么!」有别的神仙在怒吼!
我惊讶地回头!
温热的血,瞬间溅到了我的脸上!
远处!江有悔的利剑,直直刺穿了白柔的喉咙!
她瞪大了眼睛,一张嘴,吐出的全是血沫子。
而江有悔眼中流下两行清泪,咬着牙说道:
「飞升之人若心存歹念,残害同僚,当以魔道论处,人人得而诛之!」
他转过头,带血的脸对着我,凄然一笑:
「小寒,唯有这样做,才能证明我对你的心!才能保住你!」
哦豁!
我眨巴眨巴眼。
这剧情,跟原著不一样啊,老铁!
6
江有悔被暂时打入天牢了。
至于白柔,顶着女主光环肯定死不了,天帝把她关了禁闭,反正伤好之前是别想出来作妖了。
我呢,作为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似乎被小小惩罚了一下。
天帝命我下界,去囚魔山斩魔。
囚魔山这地方,我熟啊。
以前修炼时,我经常去,拎着剑一刀一个,跟切菜似的。
所以,天庭上下都觉得天帝这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连我自己都这么觉得。
这次下凡,我没急着走,又约了合欢宗那三位“卧龙凤雏”。
出发前,我们老规矩,围着月亮煮茶。
大师姐眼泪汪汪地抓着我:“好一出‘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的年度大戏啊,小师妹!”
二师姐还是一张冰山脸,递给我一本书,封面龙飞凤舞:
“小师妹,我耗时六百年亲著《论如何与后悔男拉扯的三百六十计》,拿去,保准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只有我那娇滴滴的三师兄,用小手帕扇着风,叹了口气:
“师妹,我觉得这事儿有点蹊"。"
“他才认识你几天?两个月。他认识那白柔多久?三千多年!”
“他凭什么为了你,就敢对白柔动杀意?这不合逻辑啊,小师妹。”
“唉,也可能是我多想了...但男人嘛,心狠起来,那叫一个绝情。”
哦,忘了说,三师兄刚失恋,被寒月宗的大弟子给甩了。
原因是,那个自诩情场浪子的家伙,看三师兄貌美,玩命地追,追了仨月终于到手。
他发誓说自己就喜欢男的。
结果到了坦诚相见的那一晚,他...他找不到“入口”。
谎言不攻自破。
三师兄,一个水灵灵的男子,被一个更水灵灵的直男给骗了。
他哭唧唧地被两位师姐拉走了,我只能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我真没想到,斩魔这种小任务能出岔子。
刚到囚魔山,我那把轻飘飘的“今宵”剑,突然变得重如泰山。
更要命的是,我体内的灵力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运转极其艰难。
面对成千上万的魔物,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力不从心”。
最后,我拼死拼活只砍了二百来只,拖着一身伤回了天界。
这下可好,天庭的流言蜚语瞬间炸了锅。
“听说了吗?那月上仙子,德不配位!”
“就是,区区囚魔山都搞不定,还一宫之主呢?”
只有我自己清楚,我的实力绝不止于此。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白柔下的那个“散情蛊”。
虽然都说那玩意儿三天自解,可我身体里的异样感骗不了人。
白柔还在昏迷,问不出话。
我当即调转方向,直奔天牢。
江有悔毕竟是金宇战神,狱卒倒也没太为难我。
他盘腿坐在角落,见我来了,才痛苦地睁开眼。
他蹭到我跟前,隔着栏杆想抓我的手,声音哽咽:
“小寒,你可知我心意?”
他的手心一片冰凉,跟他的话一样虚假。
我甩开他,无视他眼底闪过的受伤:
“我的内力,到底怎么回事?”
他盯了我半晌,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果然还是知道了。”
按照江有悔的说法,白柔早就因为嫉妒想对我下黑手。
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假意”和白柔联手,借机探查。
他“探查”到,那散情蛊根本不是三天可解。
表面毒性散了,可烈性剧毒早已深入骨髓,专门压制内力。
“知道这一点的人很少,”他说,“因为中了这蛊的神仙,要么被神兽咬死,要么内力全失,自尽了。”
7
江有悔接着“忏悔”。
他说,他之所以当众刺杀白柔,是因为他已经“查明”了解药的下落。
“解药是一株元神草,就长在白柔的元神里。”
他刺伤白柔,就是为了取草。
“可那草离体即衰,我没办法,只能先服下,用我的身体保存药性。”
“小寒,如今,我就是行走的解药。”
我正听着呢,就见他翻手变出一个瓷碗,又翻手变出一把匕首。
好家伙,天界叮当猫啊。
他举起匕首,凄凄惨惨地看了我一眼。
见我眼神坚定,一心只等他放血,他才黯淡了眸光,手起刀落。
血淅淅沥沥地滴进碗里。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
“能用这种方式救你,小寒,我死而无憾。”
一碗热血摆在我面前。
怎么说呢,昏暗的灯光,破碎的他,冷血的我。
连我这么铁石心肠的人,都有点被“感动”了。
我盯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的情绪在作祟,心,居然微微动了一下。
“既然你都这样了,我也不怪你了。”
“江有悔,你过来点,我有话跟你说。”
他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小心翼翼地凑过来。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隔着栏杆把他拽到跟前。
我贴着他耳朵,咬牙切齿地笑了:
“如果敢骗我。”
“你妈就炸了。”
说完,我端起那碗血,一饮而尽!
江有悔诚不我欺。
喝下血的瞬间,我堵塞的内力轰然疏通,直冲天灵盖。
冲得我两眼发黑,耳鸣不止。
我重重地倒了下去,晕倒前最后一眼,清清楚楚地看到江有悔的表情,瞬间切换成了...轻蔑和冷笑。
也是这一刻,我脑子里突然想起了穿书前,我室友的剧透:
“宝!我通宵看完了!结局炸裂!”
“我以为是甜宠!没想到啊没想到!”
“TMD是全员恶人啊!男女主没一个好东西!”
……
啧,我真傻,真的。
这两个贱人!
四周冷得刺骨,像在某个洞窟里。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交谈声。
“阿柔,只有这个办法了。三天后的真神降福,你如果再失败,会被踢出仙界的。”
“她是千年难遇的修炼奇才,我亲身体会过。”
“你只需要饮其血,食其肉,吞其骨,就能夺走她的修炼天赋。到时候你我双修,这仙界,再无对手!”
“你也能真正成为神了!我们永不分开!”
对了,书里提过,白柔是靠“机缘”飞升的,根基不稳。
所以她每次“真神降福”都会失败,再不成功,就要被贬下凡。
而江有悔,飞升时就发现了我的特殊体质。
他为了帮白柔,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这个“修炼圣体”的头上。
啧,真恶心。
这是我心里话。
“啧,恶心。”
这是我不小心说出口的心里话。
气氛瞬间凝固。
...有点尴尬,我还是睁眼吧。
白柔和江有悔就站在我旁边。
我被绑在一张石床上,手脚都被锁住了。
白柔也不装了,她脖子上的伤口早就愈合,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顾江寒,能被我吃,是你的荣幸。”
“实话告诉你,你中的根本不是散情蛊,是‘失魂散’。”
“今天你喝的血是引子,彻底激发毒性,你才会乖乖落到我们手里。”
8
我转头看向江有悔。
都到这份上了,他眼里居然还有“不舍”。
他叹了口气,轻轻摸我的脸:
“小寒,别怪我,我确实爱过你。”
“但...我更想和小柔在一起。你放心,你被小柔吃了,也算是换一种方式,和我永远在一起了。”
我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是这意思吧?
我翻了个白眼。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他“深情”地问,“夫妻一场,我都会帮你办到。”
我环顾四周,这石洞里锅碗瓢盆一应俱全,看样子他俩在这儿住了不短时间。
我抿了抿嘴,直视他的眼睛:
“这地方...有房产证吗?”
“违章搭建可不提倡啊。”
这是我最后的话。
剥皮抽筋的感觉可真疼啊。
疼得我哇哇大叫,喊着妈妈……
9
骗你们的。
实际上,我正翘着二郎腿,在“无情道”的山头,跟我那三位师姐搓麻将呢。
那边“吃肉吞骨”进行得如火如荼。
我这边一把“超绝七小对”,打得她们三个哑口无言!
“你说,”三师兄一边不情愿地掏钱,一边拿帕子扇风,“他们要是知道,那个被吃的是你用藕捏的,会不会气死?”
在我身后,一大片荷塘长势喜人。
当初被“废修为”后,我回归无"情道。
可师父说我修邪功太久,心不静,早晚走火入"魔。
他给我开了块地,让我种荷花,静心。
其实,早在我刚飞升那三天,我就知道不对劲了。
剧情的惯性是强大的,男主终究是爱女主的。
所以,闭门不出的那三天,我压根没闲着,我用藕捏了个替身。
白柔下的毒,自然是下到了“藕”身上。
但金殿对峙我得亲自上,演戏嘛,得全套。
天帝派我去斩魔,我乐得清闲,正好抽空又把替身换了上去。
我随手砍了二百个魔头,让“替身”带伤回去复命。
“天上三天,人间三年。姐几个,咱们就打着麻将,耐心等着三年后的‘真神降福’吧。”
“诶,你们说,”大师姐突然坏笑,“那白柔用一副藕身去碰‘降福石’,会不会当场变成...烤藕?”
“有创意!”二师姐拿出小本本开始记录。
“这用藕做替身的法子,你跟谁学的?”
我嘿嘿一笑,吊起嗓子:
“终于有你不知道的了吧!”
“给我灵感的,自然是——”
“一身反骨三太子,哪吒咯!”
10
三年,对凡人很长,对神仙,弹指一挥间。
百年一次的“真神降福”,是天界盛事。
刚修仙那会儿,我去看过。
漫天神佛,宝座排列,金光万丈,那叫一个装。
我当时就立志,一定要混个座儿。
要不是江有悔和白柔,我现在也该坐在上面装X了。
我易容混在人群里。
只见金光闪过,天降一块金色巨石,那就是“降福石”。
紧接着,无数宝座显现,众神归位。
我一眼就看到了江有悔和白柔。
以及...他们旁边那个空着的座位。
“咦?怎么有个空位?哪位上神没来?”
“嗨,那是月上上神的位置,”有“懂行”的修士解释道,“三年前,这位上神刚飞升就失踪了,至今未归。”
人群一阵唏嘘。
我笑了笑,神仙?神仙害起人来,可比凡人狠多了。
赐福开始。
众神一脸庄严,手按神石,降下福泽。
凡人们激动得磕头谢恩。
直到——轮到白柔。
全场的窃窃私语又开始了。
“镜花上神...今年不会又失败吧?”
“都三千年了,次次失败,何必呢...”
白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这时,江有悔站了出来,温柔地拉住她的手:
“诸位,阿柔已经今非昔比。经过三千年苦修,她已具备了应有的神格。”
他的话给了白柔力量。
凡人们也不议论了,毕竟是金宇战神打包票的。
我抱胸站在下面,就看江有悔拉着白柔的手,缓缓放了上去——
11
来之前,我就这个问题和师姐们展开了激烈讨论。
大师姐和二师姐押“烤藕”。
我和三师兄押“藕片”。
赌注很大。
我屏住呼吸,看着那“降福石”在白柔的触碰下,慢慢发光,发热——
“啊——!”
白柔突然一声惨叫,脸色煞白!
她放在石头上的那只手...“嘭”的一声...
炸了!
炸成了一团纷纷扬扬的...
viri!是藕粉!
12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我立刻在人群中掐了个诀!
下一秒,那天在山洞里的对话,通过我的“藕片投影仪”,响彻云霄!
“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阿柔……”
“你只需要饮其血,食其肉,吞其骨……”
“到时候你我双修,这仙界将不会再有对手……”
随着录音,降福石上开始“放电影”,那是我给“藕片”加装的影像回放功能。
真相大白。
白柔惨叫:“不可能!这不可能!”
江有悔脸都绿了,他提着剑,失控地大吼:“顾江寒!我知道你在!有本事出来!”
“叫你爹我干甚!”
我撤掉易容,飞身上天,笑眯眯地看着他:
“江有悔,你妈炸了!”
“听见没?你妈炸了!”
“怎么样?每天跟一截藕双修,感觉如何啊?哈哈哈哈!”
宝座上,有神仙没憋住,拿袖子捂着脸偷笑。
“顾江寒!你找死!”
江有悔和白柔(只剩一只手)同时向我袭来!
三位师姐也赶来支援。
可没等我们出招,那剑和鞭子就停在了我面前。
白柔和江有悔,保持着攻击的姿势,僵在半空。
我尴尬地收起“今宵”剑,瞅了瞅最上方的天帝:“那啥,老大...给个准话?”
下一秒,江有悔和白柔的眼睛猛地睁大,然后...
嘭!嘭!
爆体而亡!
水灵灵地化成了两团灰……
“等下!”我急了,“我那想象中的天地大战呢!我那凡人逃生通道呢!”
我冲着天帝呐喊:“那地道我挖了三年!整整三年!你知道这三年我怎么过的吗!”
天帝缓缓睁开金色的眸子,沉吟一声:
“聒噪。”
我立刻闭嘴。
妈的,好帅一男的。
他看着我,缓缓抬手。
三位师姐立刻挡在我面前,如临大敌!
“月上,”天帝开口了,“你。”
“迅速归位,不要耽误了祈福的时辰。”
我愣了一下,立刻露出标准八颗牙:
“好嘞!这就来!”
归位祈福时,我隐约听到天帝那边传来一句极小声的嘀咕:
“妈的,早就看这俩(男女主)不爽了,终于捏死他们了……”
13
五百年后。
三位师姐在凡间浪够了,终于想起来要飞升了。
飞升前,我们最后一次在月下煮茶。
大师姐摸着我的头:“不错,茁壮成长了!师父可以放心了。”
二师姐失魂落魄地往火堆里扔书:
“这本是《欲女心经》...这本是《如何成功把握男人》...这本是《对付男人变心的一百种方法》……”
烧到最后,她哀号一声:“我从业一辈子的心血啊!”
只有三师兄红着脸,发着呆。
二师姐一巴掌拍他脑门上:“贱蹄子!都要飞升了你还谈上恋爱了?又是谁家的好儿郎落你手里了?”
三师兄悠悠转醒,表情更加娇羞,低头扭捏:
“是...是寒月宗那个前男友啦~”
“他说...他说他现在...能找到那个了……”
“让我...检查检查呢……”
【全文完】
来源:老徐的读书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