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婚后我和师弟住,不同意别结婚婚礼无人出席,导师妻子彻底崩溃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31 11:15 1

摘要:红烛的火苗一跳一跳,映得墙上的“囍”字格外刺眼,那红色烫得人心慌。

那纸离婚协议,她签得像个缴费单

红烛的火苗一跳一跳,映得墙上的“囍”字格外刺眼,那红色烫得人心慌。

我捏着那张结婚请柬,金的字,红的底,指尖压得发白。昨晚她的话还在耳边绕:“婚后我要和师弟住,你不同意,这婚就别结了。”

她说得轻飘飘的,像在说“明天降温”。

我抬头看她,她穿一身素色旗袍,眉眼清冷,坚定得不像在商量,像在通知。

我曾以为我懂她,懂她的温婉,懂她的体面。可现在,她每一句话都像冰锥,扎得我透心凉。

窗外风大,吹得窗帘哗啦一响。我站起来,声音稳得自己都陌生:“那就不结了吧。”

我没回头,一步一步走出那间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新房。

第二天,阳光好得刺眼。酒店门口没有宾客,没有花篮,没有婚礼该有的一切。

她却来了,跌跌撞撞冲进大厅,脸色惨白。看到空荡荡的宴席,她腿一软,跪在地上哭出声。那哭声压得低,却比什么都刺耳。

隐婚的第四年,实验室聚餐,有人开玩笑撮合她和师弟。

她抬眼,语气淡却硬:“不行,我现在单身,但感情不是玩笑。”

我低头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没说话。下一秒,那师弟凑上去,亲了她的脸。

“师姐,我喜欢你。”

我手攥得发疼,指甲掐进掌心,一股铁锈味漫上来。

她却像什么都没发生,只说:“今晚我陪柳瑾去看车,你先回。”

车开走了,泥水溅了我一身。

那晚我回到家,在书桌前坐了很久。手有点抖,但还是打开文档,一字一字敲下“离婚协议书”。

天亮时,鸟在阳台外叫。我爬起来,把协议混进一叠缴费单里,递给她。

她看也没看,签了。

“物业费不是上月才交?”

她问。

“现在按月交。”

我答。

她不知道,她签的不是缴费单。

我把协议收进抽屉,转身去厨房。客厅电话响了,屏幕亮着——“柳瑾”。

她快步过来抢走电话。

那头声音带着哭腔:“苏姐姐,我摔了,好疼……你能来吗?”

“马上。”

她挂电话,门一关,早饭也没吃。

我站在原地,想起从前我发烧,她也这样奔来过。

下午,她扶着柳瑾回来了,语气不容商量:“他住主卧养伤,你搬去客房。”

“这是我的房子,苏元沁。”

柳瑾在一旁小声接话:“许老师,我伤了,离学校近……”

我压着火:“要养伤可以去医院,没钱请护工,我出。”

“啪!”

她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你什么态度?他只是暂住,你怎么这么小气?”

柳瑾低头,嘴角却弯了一下。

“我小气?换别人早动手了!”

我转身往书房走。

经过柳瑾时,他突然“哐当”倒地。

“我的腿……许老师,你别推我啊……”

我愣住:“我根本没碰你!”

苏元沁蹲下去看他,柳瑾低声哭:“姐姐,我还是走吧,许老师生气了……”

她抬头瞪我,眼神冷得像刀:“许淮予,你别太过分。”

她朝保镖使了个眼色。

“客房你也别住了,出去。”

两人架起我,往外推。

门“砰”地关上。

我站在雨里,看着那栋我买的房子。里面住着我的妻子,和她的新欢。

实验楼外,玻璃墙映出人影。

她踮脚,当着我面,亲了我的学生关阳。

周围窃窃私语:“那不是苏元沁吗?她不是和许老师结婚了吗?”

她声音甜腻,手指划过他的下巴:“下次他再给你打低分,我让他在这待不下去。”

关阳委屈地靠过去:“还好有你……许老师总针对我。”

“他敢说什么?一条狗还能对主人龇牙?”

我手里的教案掉在地上。

我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她转身看我捡纸,冷冷问:“我帮你管教学生,要向你汇报?”

我抿唇看她:“过几天……是我们四周年,我本来……”

嗓子干得发疼。

“四周年?”

她笑,“你以为我会记得?要不是当初看你顺眼,你能进苏家的门?”

她一步步走近,高跟鞋踩碎地上的纸。

“看看你,混到现在还是个讲师。”

四年前,她也这样靠近我,眼裡全是光:“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她是苏家独女,我不过是个普通老师。

那时她跪在我祖父母面前,说会一辈子对我好。

我信了。

可四年不到,全都变了。

“我是没你有钱,可房子写的你名字,我所有的积蓄,还有我爸妈留下的玉佩……全给了你。”

“那是你该给的!”

她打断我,掐住我下巴,“娶我,就得付出代价。还是说——你想吃软饭?”

关阳在一旁笑出声。

我拳头攥得发颤。

她松开手,拿湿巾擦指尖,像沾了脏东西。

“今晚我陪关阳看车,你自己回。”

车走了,泥水又溅我一身。

那晚我没睡,凌晨刷到关阳的朋友圈:

【谢谢宝贝送的礼物~】

照片里,她从背后搂着他,两人靠在新车旁,她看他眼神温柔——那种温柔,我从没得到过。

她留言:“喜欢就好,下次他再惹你,我把他教研室砸了。”

我在黑暗里坐到天亮。

傍晚,我刚出实验楼,就被两个黑衣保镖带走,押进她的休息室。

一桶冰水泼下来!

我呛得咳嗽,肺像被撕开。

她坐在沙发上,晃着酒杯:“你威胁关阳?”

“我没有……”

“不是你还有谁!”

她扔来一个小袋子,里面是刀片:“这在你桌上找到的,和关阳收到的一样。”

我愣住,我从没见过这东西。

她一挥手,保镖把我头按进冰桶。

水灌进鼻子、耳朵,我喘不过气。

闭上眼,却看见从前——

我落水,她跳进湖里救我,自己冻得发抖;

我失眠,她熬夜陪我打电话;

我胃疼,她半夜开车满城找粥铺;

婚礼上,她握紧我的手说:“许淮予,这一生,我只爱你一人。”

一生……原来这么短。

在我快昏过去时,他们把我拽起来。

她用鞋尖抬起我的脸。

“记住,你的一切都是我赏的。再让关阳不高兴——”

她把红酒倒在我头上。

“我不介意换条狗。”

第2章

那天晚上,许淮予突然发起了高烧,浑身烫得像火炉,脑子昏昏沉沉的,几乎分不清是梦是醒。

他迷迷糊糊伸手去摸手机,凭着肌肉记忆按下了紧急联系人的号码。

屏幕亮起,“老婆”两个字刺进眼底。他心口像被什么轻轻扎了一下,才想起这个备注一直没改。

本来以为电话不会有人接,没想到几秒后,居然通了。

可那头传来的,却是关阳的声音:

“喂?许老师啊……姐姐正给我按肩膀呢,现在腾不出手。”

背景里,苏元沁带着笑意的声音轻轻飘来:

“别理他,你专心。”

话音没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许淮予咬着牙,撑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踉踉跄跄走到书桌前。

黑暗中,只有电脑屏幕幽幽地亮着,映着他那张苍白如纸的脸。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微微发抖,在文档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下了离婚协议的内容。

直到天快亮,苏元沁才推门回来。

看见许淮予蜷在沙发上、一脸病容,她语气冷得像冰:

“一回家就装病给谁看?打电话又想干嘛?”

许淮予费力地睁开眼,望了她一眼。

“不小心按错了。”

他说完,想站起来回卧室。

可身体因为脱水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苏元沁看也没多看一眼,只当他在演戏,转身就进了卧室,“砰”地关上了门。

第二天清早,阳台外传来几声鸟叫,把许淮予惊醒了。

他挣扎着从地板上爬起来,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转身走进书房,取出昨晚拟好的那份协议。

刚出书房,就撞见从卧室出来的苏元沁。

“都几点了还不做早饭?”

许淮予没说话,只是默默把离婚协议夹在几张缴费单里,递了过去。

她看也没看,利落地签了名字。

“上个月不是刚交过物业费吗?怎么又要交?”

许淮予小心地收回那张签好字的纸,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定了下来。

“小区现在改成月付了。”

苏元沁并不知道,她刚刚签的不是账单,而是他们婚姻的终点。

许淮予把协议收好,正准备去厨房,客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走过去一看,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关阳。

还没等他伸手,苏元沁已经从身后一把拿过手机。

听筒里传来关阳带着委屈的声音:

“苏姐姐,我刚刚摔了一跤,腿好疼……你能来一下吗?”

“我马上到。”

苏元沁毫不犹豫,转身就往外走,一口早饭都没吃。

许淮予站在原地,脸上浮起一抹自嘲的笑。

曾几何时,他也是那个让她不顾一切奔去的人。

现在,他成了被留在原地的那个人。

下午,苏元沁扶着关阳进了家门。

她语气强硬地开口:

“关阳要在这儿养几天伤,主卧通风好,你搬去客房。”

让他搬出去?让关阳住进主卧?

许淮予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把别人带回家住。

他声音冷了下来:

“这是我的房子,苏元沁,凭什么要我给他腾地方?”

苏元沁还没说话,关阳就弱弱地接话:

“许老师,我就暂住几天,而且这儿离学校近……”

许淮予一股火冲上来,打断他:

“要养伤去医院,别进我家!没钱请护工,我出!”

“啪”地一声,一个耳光重重甩在他脸上。

“你什么态度?关阳只是需要照顾几天,你怎么变得这么小气?”

关阳在一旁悄悄勾起嘴角。

这房子是许淮予省吃俭用好几年才买下的,不大,却是他一点一点攒出来的家。

当初苏元沁为了和他在一起,宁愿从苏家的别墅搬出来,陪他住进这里。

“我小气?苏元沁,换作别的男人,早就动手了!”

许淮予满心发冷,转身往书房走。

可经过关阳身边时,对方突然“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啊——我的腿!疼死了……许老师,您再不喜欢我,我现在也是个病人,您何必这样……”

“你胡说什么?我根本没碰你!”

许淮予震惊地看着他,清楚地记得自己连衣角都没擦到。

苏元沁立刻冲过去扶关阳。

“姐姐,要不我还是走吧……许老师这么讨厌我,我留下也是碍眼……”

关阳抬眼看她,一脸委屈。

苏元沁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一字一顿:

“许淮予,你别太过分。”

她朝旁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在我面前还玩这种把戏?客房你也别住了!”

保镖立刻上前,一把抓住许淮予的手臂。

“你们干什么!”

他用力挣扎。

保镖一言不发,直接把他往外拖。

“苏元沁!这房子是我买的!”

许淮予被拖拽着,嘶声喊道。

苏元沁倚在门边,冷冷俯视他:

“你买的?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哪一样不是靠我?”

许淮予抬起眼,看见关阳从背后轻轻搂住她的腰。

关阳轻声笑了笑:

“以后这屋子,我和苏姐姐会好好‘打理’的,尤其是那张床……”

话没说完,许淮予已经被彻底扔出了门。

关阳慢悠悠走到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许淮予。

“啧啧,瞧你现在这样,”他摇头轻笑,满眼讥讽,“真像条被赶出门的狗。”

“赶紧带着你的东西滚远点,别脏了我和苏姐姐的地方。”

苏元沁再没回头看他一眼,转身进了屋。

“砰”地一声,门被狠狠关上。

许淮予踉跄着站稳,没过多久,天上哗啦啦下起了大雨。

他站在雨里,怔怔地望着那扇曾经属于自己的家门。

那是他亲手买的房子。

如今里面住着他的妻子,和她的情人。

而他,像个废物一样被扔了出来。

真的成了一条,无家可归的狗。

第3章

许淮予在校外租的房子里住了几天,苏元沁那边始终没消息。

这天他去了趟律所,和律师商量离婚的具体安排。

“许先生,三十天冷静期一过,这份协议就正式生效了。”

律师语气很稳,“另外,您婚前全款买的那套房子,虽然登记在苏元沁名下,但按现行婚姻法,您还是可以主张所有权。”

律师顿了顿,像是有什么话没说透。

“我懂您的意思。”

许淮予声音不高,“苏家背景复杂,政商关系盘根错节,和他们有关的案子,往往不好推进。”

“如果您能提供更完整的证据,比如购房合同原件、银行转账记录这些,后续流程会顺利很多。”

“我会尽快整理好。”

许淮予点了点头。

从律所出来,他直接回了曾经的那个家。

刚到小区门口,就撞见刚从国外旅行回来的苏元沁和关阳。

“哟,这不是许老师吗?搬出去住不惯了,回来蹭地方?”

关阳嘴角一扯,笑得讥诮,眼神里全是轻蔑。

“不劳你费心。”

许淮予回得冷淡,手在袖子里悄悄攥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再忍一忍,只要走完程序,这一切就结束了。

在那之前,他得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落了几样东西在屋里,进去拿一下。”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你的那些脏东西少往我家带!”

苏元沁冷声斥道,随手把一把钥匙狠狠摔在地上。

许淮予没说话,弯腰去捡。

突然一只皮鞋踩上他的手背,力道很重,压得指骨生疼。

“哎哟,真不好意思啊许老师,我没看见。”

关阳假惺惺地赔笑,眼里却全是得意。

许淮予咬着牙,把钥匙攥进手心,慢慢抬起头,目光像冰刃一样刺过去。

他站起身,一句话也没说,径直走向单元门。

推开门,熟悉的空气里混进了一些陌生的味道。

客厅角落散落着不属于他的东西——一双沾了泥的运动鞋,沙发上丢着游戏手柄,茶几上还有没收拾的饮料杯。

他快步走进书房,拉开抽屉一层层翻找。

终于,在最底下的暗格里,摸到了那份尘封已久的购房合同,迅速塞进随身背包。

这时,苏元沁和关阳也跟了进来。

“东西拿完了吧?”

她站在门口,声音冷得像冰,“拿完了就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

许淮予胸口起伏,怒意在喉咙里翻滚,又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没争辩,转身离开,脚步很稳,也很决绝。

回到学校宿舍,他才猛地想起,今天原来是他们结婚周年的日子。

鬼使神差地,他点开了手机相册。

苏元沁最新一条动态,是她和关阳在瑞士雪山上的合影:

「滑雪是世界上最让人开心的事之一,最幸福的是和你一起踏上雪道。」

往下翻,全是他们俩一起旅行的画面——伦敦大本钟前依偎的身影、巴黎铁塔下的晚餐、私人游艇上的香槟、米其林餐厅的烛光……

那些曾经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年度传统,现在已经被别人取代。

他记得她曾经靠在他肩上轻声说:“以后每一年,我们都去一个新的城市,把地球走一遍。”

那时候的温柔低语,现在听来,像刀子在心上剐。

他默默锁上手机,手指紧紧扣住背包里的合同,仿佛那是他最后一点尊严。

哪怕那套房子在苏家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他也一定要争到底。

就像他曾经给她的爱,倾尽所有,如今也要亲手,一分一分地收回来。

晚上,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苏元沁。

“今晚有个学术晚宴,主题和你的研究方向很接近,你来一趟。”

她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许淮予愣了一下,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关心起他的事业。

但如果有机会展示研究成果,去一趟也无妨。

他换上一件有点皱的旧西装,赶去会场。

推门进去的瞬间,他的目光定在宴会厅中央——

苏元沁身边站着穿高档定制西装的关阳,两人正谈笑风生。

他怎么会在这儿?

第4章

宴会厅里灯光柔和,人声低语。许淮予站在角落,听见苏元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待会儿我要为关阳引荐几位重要人物,你作为他的指导老师,配合一下。”

他嘴角轻轻扯了一下,没接话。原来她主动找他,还是为了关阳。

他想起之前有人说他:“一个整日游手好闲的人,能有什么像样的学术成就?”

苏元沁没等他回应,语气冷淡地补了一句:“你照着做就是了。”

她挽着关阳的手臂,笑容温婉,一步步走向几位学术前辈。许淮予被留在原地,像墙边一抹不起眼的影子。

席间,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转向许淮予,语气温和地问起他们学校最新的科研进展。

许淮予刚张口,关阳却抢先一步,流畅地介绍起来——说的全是许淮予未发表的论文内容。

许淮予怔住,目光从关阳移向苏元沁。

苏元沁微微一笑,对老教授说:“关阳天资聪颖,一点就透。不像有些人,教了一辈子,思维僵化,始终难出成果。”

老教授不明所以,连连点头称赞。

关阳脸上浮起得意。

老教授接着追问:“关同学,你刚才提到的‘动态反馈机制’很有新意,能不能具体讲讲它的核心算法逻辑?”

关阳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他手里没有这部分资料,支支吾吾地说:“这……这个算法……其实是建立在……”

他慌张地看向苏元沁。

苏元沁脸色微变,快步走到许淮予身边,压低声音,语气强硬:“把内容告诉他!马上!”

许淮予抿紧嘴唇,一言不发。

“许淮予。”

她的声音更冷,带着威胁,“立刻把核心技术讲出来。”

他抬眼直视她,声音不高但清晰:“那是我多年的心血。”

“你!”

她眼中怒意翻涌。

“我的研究成果,由我自己决定是否分享。”

关阳在一旁额头冒汗,手足无措。

老教授察觉气氛不对,皱了皱眉,转身离开了。

苏元沁猛地起身,一把拉起关阳:“我们走!”

关阳临走前狠狠瞪了许淮予一眼,眼神阴冷。

两人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匆匆离去。

许淮予也默默起身,走出大厅。

外面飘着细雨。

他没带伞,看雨不大,就快步往宿舍走。

身后传来断续的汽车喇叭声。

他停步回头。

不远处,关阳坐在驾驶座,苏元沁在副驾。车子缓慢移动,像是在指导练车。

突然,车子猛地加速。

直直朝他冲来!

“砰”的一声,他来不及躲,整个人被撞飞出去,重重摔在湿冷的地上。

剧痛从腿部蔓延全身,骨头像被碾过一样。

他艰难地睁眼,看见跑车在前方停下。

关阳和苏元沁下车走来。许淮予用尽力气,朝苏元沁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关阳指着他这边说了几句什么。

苏元沁朝他看了一眼,眼神像看一件废弃物。随后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下一刻,她拉着关阳回到车里。

跑车毫不犹豫地启动,加速驶离,消失在雨幕中。

许淮予躺在冰冷的雨水里,身下的血被雨水冲淡。

他浑身发抖,意识渐渐模糊,连冷都感觉不到了。

脑海里反复回放刚才的画面——苏元沁明明看见他倒在血泊中。

可她无动于衷,带着关扬长而去。

没有丝毫犹豫,彻底将他抛弃。

视线渐渐模糊。

闭眼前,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

第5章

许淮予再次醒来时,眼前是一片刺眼的白。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他试着挪了挪身体,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立刻从四肢百骸传来,像被无数根看不见的针扎穿。

守在沙发上的警察站起身,制服摩擦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许先生,跟您同步一下情况。昨天那起交通事故,您的家属已经签了意外事故谅解书,赔偿会按流程走。”

许淮予一愣,喉咙发紧:“什么谅解书?谁签的?”

“一位姓苏的女士,说是您爱人。”

他整个人僵住,心直直往下坠。苏元沁——她居然替他签了关阳撞人的谅解书。她凭什么?

几天后,病房门被推开。

苏元沁挽着关阳走进来,目光扫过床尾,没在他脸上停留。

“关阳需要你论文里的核心算法参数和模型结构,过几天学术发布会要用。”

许淮予盯着她,声音发颤:“那是我熬了几年才做出来的成果,凭什么给他?”

她不仅让关阳脱了罪,现在还要他把心血亲手奉上。

“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了。”

苏元沁语气很淡,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别耽误时间,现在就说。”

关阳往前凑了凑,脸上堆着刻意的谦逊:“许老师,您别这么计较。我可以把您名字挂上,当项目指导老师,荣誉我们一起分享。”

“做梦。”

许淮予咬紧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

苏元沁垂了垂眼,声音轻了下来,却带着重量:“你奶奶最近心脏不太好吧?别忘了,她住的这家医院,是苏氏旗下的。所有的治疗、用药、护理,都是我安排的。”

许淮予呼吸一滞,胸口像被什么压住。

“你……你想怎么样?”

“没什么。”

她直起身,语调平稳,“只要你配合,把关键技术说出来,你奶奶就能继续用最好的药,住最好的病房。否则……”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静静看着他。

关阳在一旁适时接话:“苏姐姐,要不我们顺路去看看奶奶?带点补品?”

“那得看许老师的意思了。”

苏元沁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许淮予。

他浑身发冷,手指无意识地揪住床单。他知道,她不是吓他。他不敢拿奶奶的命去赌。

一个念头悄悄浮上来。

他闭上眼,深深吸进一口气,像是终于放弃了抵抗。

“……算法基于非线性动态耦合机制……关键参数是……”

他缓慢地、艰难地吐出一串早已编好的假数据和错误结构,表面严谨,内里空洞。

关阳赶紧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打。

苏元沁嘴角轻轻一扬,露出一丝满意。

最后一个字落下,许淮予瘫软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早点这样不就好了。”

苏元沁接过关阳的手机,扫了一眼记录。

她转身挽住关阳的手臂,“走吧,宝贝。”

关阳贴着她,临走前回头看了许淮予一眼,嘴角挂着讥诮的笑:“谢谢许老师‘指点’啊。”

苏元沁走到门口,脚步一顿。

“对了,最近学校里有关于关阳学术剽窃的传言,你明天在官网发个声明,承认是你造谣,向他道歉。”

许淮予猛地抬头,眼眶发红:“我没污蔑他!”

“不是你,还能是谁?”

她眼神冷得像冰,“不照做,后果你知道的。”

说完,她挽着关阳离开。

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里清脆地响着,一步一步,像踩在他心口。

许淮予死死攥着床单,指节绷得发白——公开道歉?

明明是关阳偷了他的成果,现在却要他来背这个锅。

可如果不从,奶奶的治疗……

他瘫在床上,像一具被掏空的壳。

第二天,许淮予在学校官网论坛发了一封公开致歉声明,说自己“因一时冲动误解”,“错误指控了品学兼优的关阳同学”。

消息一发,手机就炸了。

屏幕不停亮起,同事的震惊、学生的质疑、朋友的安慰,还有陌生人的嘲讽和攻击,一条接一条涌进来。

他默默把手机调成静音,世界终于安静了。

许淮予慢慢撑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阳光刺眼,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可他心里,却是一片望不到底的暗。

第6章

许淮予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他之前的研究成果被人偷了,名声也彻底毁了。更让他难受的是,曾经深爱的妻子,为了另一个男人,对他不闻不问。

现在他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从小把他带大的奶奶。

知道奶奶暂时平安,他心里才稍微踏实一点。

为了防止再出岔子,他把昨天告诉关阳的那些数据又重新整理了一遍,理得更顺,条理也更清楚了。

第二天一大早,电视里突然插播了一条紧急新闻:“科大教师许淮予被曝剽窃学生论文,并涉嫌威胁恐吓,已公开致歉并遭校方开除……校董之女苏元沁证实此事属实。”

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医院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奶奶指名要见他。

他匆匆收拾了一下,拄着拐杖,急急忙忙赶到住院部21楼。

推开病房门,就看见奶奶眼里含着泪,身子微微发抖,声音也是颤的:

“淮予……新闻上说,你偷了别人的论文,被学校开除了……这是真的吗?你跟小沁,是不是吵架了?”

许淮予心里咯噔一下。奶奶年纪大了,绝不能再让她为自己操心。

“奶奶,那是假新闻,我和苏元沁好着呢,您别信那些乱七八糟的报道。”

“真的?你可不能骗奶奶啊……”

“奶奶,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站在您面前吗?”

奶奶盯着他苍白憔悴的脸和行动不便的腿,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还说没事!你这腿是怎么弄的?”

“不小心摔了一跤,快养好了。”

许淮予紧紧握住奶奶枯瘦的手,“那些新闻都是瞎写的,苏元沁她最近忙,过两天就来看您。”

他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平静。

这时,护士推门进来:“许先生,苏女士刚才来找您没见到,我已经把她带过来了。”

许淮予脸色一变,看见苏元沁和关阳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苏元沁语气冰冷:“许淮予,关阳说你给他的资料有问题,你最好解释一下。”

关阳阴恻恻地一笑,语带讥讽:“许老师,您昨天说的那些参数,我在实验室里根本复现不出来,您这是在耍我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理解不了是你自己的问题,建议你回去再好好琢磨。”

许淮予强压着火气,只想让他们赶紧离开。

“少废话!把真实的核心数据交出来!”

苏元沁不耐烦地呵斥。

奶奶看着关阳亲昵地站在苏元沁身边,又看看孙子紧张的神色,心里猛地一沉。

“苏元沁……你和淮予……到底怎么了?”

奶奶的声音止不住地发抖。

关阳眼珠一转,忽然凑到病床前,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奶奶您别听外面乱传……许老师虽然犯了错,但苏姐姐心善,一直没放弃他。”

他转头看向许淮予,话里有话:“许老师,我说得没错吧?”

许淮予心跳得厉害,生怕他们再说出什么刺激奶奶的话。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发给你了,拿到了就请你们立刻离开。”

他迅速把昨晚修改过的数据发到了关阳手机上。

关阳看了看,内容确实比之前流畅不少,转身就想走……

奶奶却突然伸手拉住关阳的衣袖,呼吸急促地问:“什么错事?淮予一向老实,从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

关阳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目的已经达到,不如再添一把火。

他俯下身,凑到奶奶耳边,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老奶奶,您孙子偷了我的研究成果去发表,已经被学校开除了。您的孙媳妇现在也跟我在一起了,许淮予只能低声下气求我们施舍一点残羹剩饭。”

奶奶气得全身剧烈颤抖,抬起枯瘦的手指,直直指着关阳。

关阳更加得意,故意当着她的面,紧紧搂住了苏元沁的腰:“不信您自己看。”

奶奶双眼圆睁,胸口剧烈起伏,“你……你们……淮予……”

话没说完,她猛地捂住心口,脸色迅速变得青紫。

“奶奶!”

许淮予察觉到不对,扑通一声跪倒在床前,死死抓住奶奶的手。

“医生!快来人!医生!”

他嘶声大喊,眼睛通红。

奶奶用尽最后力气攥紧他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里。她眼中满是痛苦和绝望,嘴唇微微动着,像是想说很多话,却只涌出了带着血丝的泡沫。

紧接着,她的手猛地松开了,头无力地歪向一边,瞳孔里的光渐渐散了。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医护人员冲进病房,开始抢救。

关阳和苏元沁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几分钟后,医生停下了动作,看向监护仪上那条笔直的绿线,沉重地摇了摇头:“宣布死亡时间……”

“奶奶——!”

许淮予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被护士死死拦住,无法靠近病床。“奶奶!您醒醒!我是淮予!您看看我!奶奶——!”

他眼睁睁看着医护人员推走了覆盖着白布的担架,最终瘫倒在地,浑身冰冷,如同坠入无底深渊。

第7章

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钻进许淮予的鼻腔。他扶着冰冷墙壁,一点点撑起几乎麻木的身体。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泛白的印子。

他盯着那两道正要转身的背影,用尽力气冲了过去。

“站住!”

许淮予眼睛红得吓人,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你刚才……在我奶奶耳边说了什么?”

关阳转过身,一脸茫然地摊手:“我什么都没说啊,她自己突然就不行了……”

“你放屁!”

许淮予猛地打断他,胸口剧烈起伏,“她刚才还好好的!是你!是你害死她的!”

“许淮予!”

苏元沁上前一步,声音冷得像冰,“你疯够了没有?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

许淮予指着关阳,牙关咬得发颤,“他才是杀人犯!”

关阳往苏元沁身后缩了缩,只探出半个脑袋,嗤笑一声:“你说我杀人?证据呢?我就是礼貌问候两句,老人家自己撑不住,能怪谁?”

许淮予猛地扑上去,却被几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黑衣男人死死按住。

“放开我!”

他像一头被铁链锁住的野兽,拼命挣扎,眼眶烫得发疼。

“够了。”

苏元沁皱了皱眉,语气里透着一丝厌倦。

她低头整理了下袖口,又抬眼看他。

“明天下午,关阳的成果发布会,我们给你留了位置。”

她上下打量着他凌乱的头发和皱巴巴的衣服,嘴角轻轻一扯。

“再怎么说,你也是他曾经的‘指导老师’,这份荣耀,你该亲眼见证。”

荣耀?

许淮予胃里一阵翻搅。那明明是他熬了无数个夜、掉了无数头发才换来的成果,现在却被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占为己有。

他们不仅要偷,还要他笑着看他们偷。

对一个读了二十年书的人来说,这比当众扇他耳光还难受。

那一刻,许淮予心里最后一点犹豫,彻底碎了。

他不再想忍了。

他要让他们也尝尝,他受过的每一分痛。

他想起出租屋那个上了锁的抽屉。里面放着购房合同的复印件,关阳抄袭论文的全部证据,还有他故意给错数据导致项目失败的记录。

还有手机里存着的几段录音——苏元沁冷冰冰的威胁,关阳阴阳怪气的嘲讽。

更重要的是,他还留着苏家这些年通过见不得光的手段,吞掉科研经费的部分证据。这些东西他原本没想动,总想着留一线。

可现在,奶奶不在了。

他没什么好怕的了,也没什么好留的了。

苏元沁,关阳,你们的舒服日子,到头了。

第8章

抽屉拉开时扬起的细微灰尘,在午后斜照的阳光里缓慢飞舞。

许淮予的目光落在那个陈旧的文件夹上,指尖触及冰凉的塑料封皮,竟有一瞬间的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某种决堤前的预兆。

他深吸一口气,将文件夹取出,放在书桌上。打开,里面是他小心翼翼保存了多年的“证据”,像一具具沉默的骸骨,此刻终于要重见天日。

最上面是购房合同的原件。他翻开,一页一页,那些熟悉的条款,签下的名字,以及无数次计算首付和贷款的草稿纸边缘。这套房子花光了他工作以来所有的积蓄,还有父母留下的那点微薄遗产。他记得签完合同那天,苏元沁挽着他的手,眼睛亮晶晶地说:“淮予,我们有自己的家了。”

家?

许淮予扯了扯嘴角,一个干涩到发疼的弧度。现在想来,从那时起,她或许就看穿了他的底牌——一个除了真心和一点微薄积蓄,一无所有的男人。她的“下嫁”,从一开始就标好了价码。

他拿起手机,点开那个隐藏的音频文件夹。

“……把真实的核心数据交出来!”

苏元沁冰冷不耐的声音刺破寂静。

“……许老师,我说得没错吧?”

关阳那故作谦逊实则得意的语调。

“……你奶奶最近心脏不太好吧?别忘了,她住的这家医院,是苏氏旗下的……”

每一段录音,都像一把钝刀,在他心口反复切割。他以为自己会痛,会愤怒,但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冷静。这些声音,连同奶奶临终前抓着他的手,那绝望的眼神,混合成一种坚硬的、支撑着他不再倒下的东西。

他找出U盘,开始备份。电脑屏幕的光映着他毫无血色的脸,眼神却像淬了火的铁。

然后是关阳发表的那篇论文,与他被锁在抽屉深处的手稿几乎一模一样的PDF。他甚至用荧光笔标出了连错别字都照搬不误的地方。真是……连抄袭都懒得用心。

还有他故意给关阳的那套错误数据和模型结构。他当时留了一手,将关键的非线性耦合项替换成了一个看似复杂、实则无法收敛的伪结构,核心参数也做了微小的、足以导致整个系统崩溃的偏移。他当时只是想留个后手,没想到真有用上的一天。

最后,是那个他之前一直犹豫要不要动用的——关于苏家利用关联公司,虚报项目、套取科研经费的一些零散证据和线索。这是他早年无意中在苏元沁遗忘在家的一份加密文件里发现的,当时只觉得心惊,并未深究,只偷偷拷贝了一份以防万一。如今,这成了他最后的弹药。

将所有文件分门别类,加密,存入不同的U盘和云端。他做得有条不紊,像一个即将上战场的士兵,最后一次擦拭自己的枪械。

窗外,夜色渐浓。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零星的路灯。明天,就是关阳那个所谓的“成果”发布会。苏元沁特意“邀请”他去看戏。

他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那张脸苍白,消瘦,眼底却烧着两簇幽暗的火。

“苏元沁,关阳。”

他对着冰冷的玻璃,无声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槽,“这场戏,该换我唱主角了。”

第9章

发布会设在大学最气派的国际会议中心。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的光,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衣香鬓影。许淮予穿着那身唯一的、略显陈旧的西装,走入这片与他格格不入的光鲜之中。

他选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像一滴水融入大海,毫不起眼。

台上,巨大的LED屏幕闪烁着发布会的主题——“关阳同学创新性动态耦合算法成果发布会”。背景板上,关阳穿着量身定制的高档西装,笑容自信从容,旁边站着苏元沁,一袭香槟色长裙,优雅得体,她看着关阳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骄傲。

那眼神,曾经也属于过他。在更早的时候,在他那些微不足道的研究取得一点点进展时,她也曾这样看过他。许淮予垂下眼,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随即又强迫自己松开。不能再想了。

主持人慷慨激昂的介绍,校领导、业界专家的祝贺,将现场气氛烘托得热烈而隆重。镁光灯不停闪烁,捕捉着台上那对“璧人”的每一个瞬间。

终于,轮到关阳做核心阐述了。

他走到演讲台前,清了清嗓子,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会场:“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老师、同学们,今天,我很荣幸能在这里,向大家汇报我历时两年,独立完成的‘非线性动态耦合反馈机制’研究成果……”

许淮予静静听着。关阳的演讲流畅而富有激情,PPT制作精良,那些原本属于他的思路、他的模型框架、他熬了无数个夜晚推导出的公式,被关阳用自信满满的语调一一呈现,仿佛真是他心血凝结的产物。

“……该模型的核心在于其独特的参数设定与算法结构,它能够有效地解决传统模型中存在的收敛慢、精度低等问题……”

关阳侃侃而谈,手势有力,目光扫视全场,带着一种志得意满。

台下不时发出赞叹的低语,几位受邀的业界代表频频点头。苏元沁坐在前排嘉宾席,微微侧身听着,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满意的浅笑。

许淮予的胃里一阵翻搅。他看着那个窃贼在台上享受着本应属于他的荣耀,看着那个他曾深爱的女人为窃贼保驾护航。怒火在胸腔里闷烧,几乎要冲破喉咙。但他死死压住了,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攥得指节泛白。

他需要等待,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关阳的演讲进入了高潮部分,开始展示所谓的“核心算法逻辑”和“关键参数”。屏幕上出现的,正是许淮予故意给他的那份错误数据和伪结构。

关阳显然没有完全理解,或者说,他根本就没花心思去验证,只是照本宣科地念着准备好的稿子,试图用华丽的辞藻和复杂的名词掩盖内在的空洞。

“……通过引入这个特殊的变换矩阵,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系统的稳定性得到了质的飞跃……”

关阳指着屏幕上那个许淮予精心设置的、会导致计算溢出的关键点,语气笃定。

台下有真正懂行的学者微微皱起了眉头。

就是现在。

许淮予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将积压在肺腑里所有的浊气都吐出去。然后,他站起身。

旧西服的褶皱在灯光下无所遁形,但他挺直的脊背和沉静的眼神,却莫名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他穿过座位间的走道,一步一步,朝着舞台的方向走去。

起初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直到他离舞台越来越近,安保人员似乎想上前阻拦,却被他周身那股决绝的气势所慑,动作慢了一拍。

关阳的演讲被打断了,他错愕地看着一步步走近的许淮予,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闪过一丝慌乱。

苏元沁也猛地转过头,当她看清走来的人是许淮予时,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先是掠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迅速被冰冷的怒意覆盖。

全场的目光,包括所有的镜头,都聚焦到了这个不速之客身上。

许淮予没有看任何人,他的目标明确。他径直走上台,在关阳和苏元沁反应过来之前,走到了主演讲台旁。

他无视了关阳伸过来想拦住他的手,也忽略了苏元沁压低声音带着警告的“许淮予!”

,直接拿起了备用的那支麦克风。

开关被打开的轻微电流声响起。

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或惊讶、或疑惑、或看好戏的面孔,最后落在脸色铁青的苏元沁和惊慌失措的关阳身上,声音透过音响清晰地传遍整个会场:

“关于这项成果,我有些更真实的东西,想和大家分享。”

来源:小爱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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