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十年暗恋成空,孕检单撞破他的双人产检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31 09:42 1

摘要:恩希捏着那张薄薄的、却重若千斤的孕检报告单,站在医院人来人往的走廊上,感觉自己像个格格不入的游魂。报告单上“宫内早孕,约5周”的字样,像带着温度,熨烫着她的指尖。她几乎是颤抖着拿出手机,第一个,也是唯一想分享的人,是她的丈夫,怀瑾。

引子

恩希。

怀瑾。

一张孕检单。

一对并肩产检的璧人。

她十年无声的爱恋,在那一刻,碎得听不见声响。

(1)

恩希捏着那张薄薄的、却重若千斤的孕检报告单,站在医院人来人往的走廊上,感觉自己像个格格不入的游魂。报告单上“宫内早孕,约5周”的字样,像带着温度,熨烫着她的指尖。她几乎是颤抖着拿出手机,第一个,也是唯一想分享的人,是她的丈夫,怀瑾。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怀瑾的声音传来,背景有些嘈杂,似乎夹杂着温柔的女声和医院的广播声。

“怀瑾,”恩希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一丝哽咽,“你在哪儿?我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

“我在外面谈点事情,有点忙。怎么了?你声音不太对。”怀瑾的语气听起来和平常一样,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匆忙。

恩希的心沉了一下,但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冲刷了这细微的不适:“是很重要的事,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晚上能早点回来吗?”

“好,我尽量。没事我先挂了,这边有点吵。”怀瑾说完,没等恩希再回应,便匆匆结束了通话。

恩希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心头掠过一丝阴影。她摇摇头,试图驱散这不好的预感,告诉自己,他只是忙。她小心翼翼地将孕检单折好,放进包里最内侧的夹层,仿佛安置着一个易碎的梦。她决定去楼下的妇产科门诊区域走走,提前感受一下氛围,想象着不久后,怀瑾陪她来这里产检的情景。

她顺着指示牌,漫无目的地走着,目光掠过一间间诊室,一张张等待着的、或焦虑或幸福的面孔。然后,她的脚步像被钉住了一样,僵在了原地。

就在前方不远处的抽血窗口旁,一对男女格外显眼。男人高大挺拔,侧脸线条冷峻却在此刻显得异常柔和,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身边那个穿着宽松连衣裙、腹部已有明显隆起的女人。那个女人面容姣好,带着一种被娇宠出来的慵懒和幸福,正仰头对男人说着什么,男人微微低头倾听,嘴角噙着一抹恩希从未见过的、近乎宠溺的笑意。

那个男人,是刚才在电话里说“在外面谈事情”的怀瑾。

恩希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她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声音,视野里只剩下那两个人。她看见怀瑾接过护士递来的化验单,仔细地看着;看见那个女人轻轻靠在他身上,他自然地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掌心贴在她微凸的腹壁上,那是一个充满占有和保护意味的姿态。

十年。从青涩的校园时光到如今嫁给他两年,她默默喜欢了他整整十年。她一直以为,他天性冷淡,不善表达,她满足于他偶尔流露的温和,以为细水长流就是他们之间爱情的样子。直到此刻,亲眼目睹他对另一个女人如此细致入微的呵护,她才明白,他不是不会,只是那份炽热和温柔,从未给过她。

手里的包“啪”地一声掉在地上,东西散落一地。但她毫无知觉,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

似乎是这边的动静引起了注意,怀瑾和那个女人同时转过头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怀瑾脸上的温柔笑意在看到她的一刹那,瞬间僵住,然后碎裂,转为全然的错愕和一丝慌乱。“恩希?!”

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目光也落在了恩希身上,带着一丝审视和不易察觉的警惕,她更紧地挨近了怀瑾,轻声问:“阿瑾,她是谁?”

恩希没有去捡地上的东西,她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从包里那个最内侧的夹层里,掏出了那张刚刚被她视若珍宝的孕检单。她走到怀瑾面前,动作机械得像一个提线木偶。

她抬起头,看着这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眼睛干涩得发疼,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她把手里的纸,慢慢地举到他眼前。

“怀瑾,”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心如死灰的冰凉,“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好消息’。”

怀瑾的瞳孔骤然收缩,目光死死地钉在“孕检单”和“恩希”的名字上,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恩希看着他骤变的脸色,又看了看他身边那个明显孕期已长的女人,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嘲讽。

“看来,”她的目光扫过那个女人隆起的腹部,再回到怀瑾毫无血色的脸上,“你的‘事情’,比我的‘好消息’,更重要,也更……迫不及待。”

说完这句话,她再也无法支撑,猛地转身,几乎是踉跄着逃离了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身后似乎传来怀瑾急切的呼喊声,但她已经听不清了,巨大的耳鸣声淹没了所有,也淹没了她十年构筑的、关于爱情和婚姻的全部幻想。

(2)

恩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个所谓的“家”的。她瘫坐在客厅冰凉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一动不动。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医院里的那一幕,怀瑾呵护着另一个孕妇的画面,像一把钝刀,在她心上来回切割。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响起,门被推开。怀瑾回来了,他的脸色依旧难看,带着一丝疲惫和未散的仓促。

“恩希,”他走到她面前,试图伸手拉她,“我们谈谈。”

恩希猛地甩开他的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别碰我!”她的声音因为压抑着巨大的情绪而微微发抖。

怀瑾的手僵在半空,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声音干涩:“今天的事,我可以解释。”

“解释?”恩希抬起头,赤红的眼睛盯着他,“解释你为什么在你合法的妻子查出怀孕的同一天,陪着另一个怀孕周期明显更长的女人在医院产检?怀瑾,你是想告诉我,你们只是‘普通朋友’,还是想告诉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最后那句话,她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怀瑾避开了她锐利的目光,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说:“她叫林薇。我们……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我的。”

尽管已经亲眼目睹,但亲耳听到他承认,恩希还是感觉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一段时间是多久?比我嫁给你这两年还久吗?”

怀瑾没有直接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恩希惨然一笑,“你一边享受着我对你的好,一边在外面和别的女人连孩子都有了?怀瑾,你把我当什么?一个摆设?一个帮你应付家里催婚的工具?”

“不是这样的,恩希!”怀瑾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急切,“我对你是有感情的……”

“感情?”恩希打断他,眼泪终于决堤,“什么样的感情?是像我一样,偷偷喜欢你十年,嫁给你后小心翼翼经营这个家,以为终于得到回应的感情吗?还是像你对林薇那样,体贴入微陪她产检,让她名正言顺怀着你孩子的感情?怀瑾,你的感情太廉价了!也太残忍了!”

她歇斯底里的哭喊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怀瑾看着她崩溃的样子,眉头紧锁,脸上有愧疚,有烦躁,却独独没有她期待的心疼。

“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语气变得有些生硬,“林薇她……情绪不太稳定,身体也不是很好,医生说她需要保持心情平静。我不能不管她。”

“你不能不管她?”恩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呢?你就可以不管了吗?怀瑾,我才是你法律上的妻子!”

“我知道!”怀瑾提高了音量,似乎也被逼到了绝境,“所以呢?你要我怎么办?立刻离开林薇,然后看着她出事吗?恩希,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恩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你眼里,现在是我在无理取闹?是我在破坏你们的‘好事’?”

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第一次觉得如此绝望。十年的爱恋,两年的婚姻,在这一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好,好,怀瑾,你真行。”她撑着沙发站起来,身体还在发抖,但眼神却一点点冷了下去,“你不就是想要一个选择吗?我帮你选。”

她指着门口,用尽全身力气说道:“滚。现在,立刻,滚去陪你的林薇和她‘需要平静’的孩子。我这个‘咄咄逼人’的妻子,不碍你们的眼。”

怀瑾看着她,眼神复杂,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真的离开了。关门声不重,却像一记重锤,彻底砸碎了恩希心中最后的希望。

(3)

怀瑾走后,恩希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度过了行尸走肉般的几天。她请了病假,不接任何人的电话,包括她最好的闺蜜打来的。她需要时间消化这灭顶的打击。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天下午,门铃响了。恩希以为是怀瑾回来了,或许是来道歉,或许是来谈离婚?她心里残存着一丝微弱的、连她自己都鄙视的期待。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那天在医院见过的女人——林薇。

林薇显然精心打扮过,气色很好,与恩希此刻的憔悴形成了鲜明对比。她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手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怜悯的微笑。

“恩希姐,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林薇的声音柔柔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进攻性。

恩希侧身让她进来,心不断下沉。她知道,来者不善。

林薇在沙发上优雅地坐下,目光环视了一下客厅,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阿瑾这几天都在我那里住,怕我孕期反应大,没人照顾。”她像是闲聊般开口,语气里却充满了炫耀。

恩希在她对面坐下,面无表情:“你来,就是想告诉我这个?”

“当然不是。”林薇笑了笑,从手袋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恩希面前,“我是来,跟你谈谈条件的。”

恩希瞥了一眼,是一份离婚协议书的草稿。

“我知道,你和阿瑾结婚两年,没有太多共同财产。这房子,是阿瑾婚前买的。”林薇慢条斯理地说,“阿瑾心软,念及旧情,愿意给你一笔补偿。五十万,足够你打掉孩子,好好开始新生活了。”

“打掉孩子?”恩希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地看向林薇。

林薇迎着她的目光,笑容不变,却透着一丝冷意:“不然呢?恩希姐,你不会还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吧?你觉得,阿瑾会期待这个孩子吗?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我和我肚子里的宝宝身上。你的孩子生下来,只会是多余的,得不到父爱,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里长大,何必呢?”

她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恶毒的“劝诫”:“而且,实话告诉你吧,我和阿瑾早就在一起了,在你之前。要不是家里有些阻力,怀太太这个位置,根本轮不到你。现在,我怀孕了,怀家上下都很重视这个长孙。你占着位置,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彼此更难堪。拿着钱,干净利落地离开,对大家都好。”

恩希听着她一句句如同刀子般的话,心脏已经麻木得感觉不到疼了。原来,她所以为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她才是那个后来者,那个不被期待的“第三者”?

她看着林薇那张漂亮却写满算计的脸,忽然觉得无比可笑。她没有去看那份协议,只是冷冷地问:“这是怀瑾的意思?”

“这重要吗?”林薇挑眉,“他默认了。否则,我怎么会拿着这个来找你?恩希姐,我们都是女人,何必闹得那么难看?体面一点,对你没坏处。”

恩希沉默了很久很久。就在林薇以为她快要妥协的时候,她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回去吧。”

林薇一愣。

恩希抬起头,直视着她,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崩溃和脆弱,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坚定:“告诉怀瑾,钱,我一分不要。这个孩子,是我的,和他,和你们,都没有任何关系。离婚协议,让他自己来找我谈。至于体面……”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的弧度:“从他背叛婚姻,从你找上门来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没有‘体面’这种东西了。现在,请你离开我家。”

林薇的脸色终于变了,她没想到恩希会如此强硬。她站起身,收起协议,语气也冷了下来:“恩希,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候闹上法庭,你什么都得不到,还得背个拖累的名声。”

“那是我的事。”恩希站起身,直接走向门口,拉开了门,“不送。”

林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踩着高跟鞋走了。

门关上,恩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她抚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一个,在她最绝望的时刻,给予她唯一牵绊的生命。

“宝宝,”她轻声说,眼泪无声滑落,“对不起,妈妈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但是,妈妈会用尽全力爱你。只有我们,也一样可以。”

(4)

林薇来访后没多久,恩希就接到了怀瑾母亲的电话,让她回老宅一趟。该来的,总会来。

怀家老宅气氛凝重。怀瑾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怀母沉着脸,怀父则在一旁叹气。让恩希有些意外的是,怀瑾的妹妹,一直跟她关系还算不错的小姑子怀玥也在,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

“恩希啊,坐。”怀母开口,语气还算客气,但带着疏离。

恩希依言坐下,平静地迎接他们的目光。

“小瑾和林薇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怀母叹了口气,“是我们怀家对不起你。”

恩希没有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林薇那孩子,怀了我们怀家的骨肉,现在都快五个月了,检查说是个男孩。”怀母继续说道,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对孙子的期待,“你看,事情已经这样了,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我们商量了一下,小瑾和你是肯定过不下去了。离婚的事情,我们不会亏待你。家里再给你加三十万,一共八十万,你看怎么样?你还年轻,拿着这笔钱,以后也好……”

“妈,”恩希轻声打断她,称呼依旧没变,却带着决绝,“钱,我真的不要。我只要离婚。”

怀母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这么干脆,而且连钱都不要。“那你……”

“我只有一个条件,”恩希看向一直沉默的怀瑾,“孩子,我要。抚养权归我,他放弃。并且,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和孩子的生活里。”

怀瑾猛地抬起头,看向恩希,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你要生下他?”

“是。”恩希回答得斩钉截铁。

“恩希,你别冲动!”怀母立刻反对,“你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孩子以后怎么生活?怎么再嫁人?这孩子生下来就是拖累你!听妈一句劝,拿掉孩子,拿着钱,好好开始新生活……”

“他不是拖累!”恩希的声音陡然提高,她护住自己的小腹,眼神锐利地扫过怀母,最后定格在怀瑾脸上,“他是我的孩子!是在你们所有人都背叛我、抛弃我的时候,唯一属于我的亲人!你们不要他,我要!你们不期待他,我期待!”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却带着一种母性的、不容侵犯的光芒。

怀瑾被她的目光刺痛,下意识地避开了。

“哥!你倒是说句话啊!”一直沉默的怀玥忍不住开口,她冲到恩希身边,拉住她的手,对怀瑾喊道,“嫂子跟你在一起十年!现在又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她?那个林薇有什么好?不就是怀了个儿子吗?”

“小玥!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怀母厉声呵斥。

“怎么没我份?我看不下去!”怀玥梗着脖子,“哥,你忘了你当年追嫂子的时候……”

“够了!”怀瑾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看向恩希,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最终下定决心的冷酷,“好。既然你坚持要生,随你。抚养权我可以放弃,抚养费我会按法律规定的支付。但是恩希,你想清楚,一旦做了决定,就没有回头路了。”

他这句话,像是最后的“劝告”,也像是斩断他们之间所有情分的利刃。

恩希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陌生得让她心寒。她爱的,或许从来都是自己想象中的一个幻影。

“我想得很清楚。”恩希站起身,不再看任何人,“协议拟好,通知我签字。至于抚养费,”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不必了。我的孩子,我养得起。从今以后,他和你们怀家,再无瓜葛。”

说完,她转身,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坚定地离开了这个曾经让她充满憧憬,如今却只剩不堪的所谓“家”。

怀玥想追出去,却被怀母拉住。怀瑾看着恩希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拳头紧紧握起,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5)

恩希以最快的速度搬出了和怀瑾的婚房,用自己工作几年的积蓄租了一个小公寓。她拉黑了怀瑾所有的联系方式,拒绝了他通过怀玥转交的所谓“补偿金”。她在一家设计公司找到了一份新工作,虽然忙碌,但同事关系简单,让她得以喘息。

白天,她用工作麻痹自己。夜晚,摸着渐渐隆起的小腹,感受着里面小生命的胎动,是她唯一感到温暖和力量的时刻。她定期去产检,每一次听到宝宝强健有力的心跳,都让她更加坚定。

期间,怀玥偷偷来看过她几次,给她带些营养品,告诉她一些怀家的近况。比如林薇仗着怀孕,越来越骄纵,和怀母也时有摩擦;比如怀瑾似乎过得并不开心,工作上出了些纰漏,被父亲训斥。

恩希只是静静地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那些人和事,仿佛已经离她很遥远了。

这天,恩希在下班路上,意外地遇到了一个人——她大学时期的学长,也是曾经追求过她很久的顾川。顾川看到她明显隆起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失落,但很快便化为真诚的关切。

“恩希,好久不见。你……这是要当妈妈了?恭喜。”顾川的笑容依旧温暖。

恩希有些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谢谢。”

顾川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神色间一闪而过的黯然,他没有多问,只是自然地转换了话题,聊起了彼此的近况。得知恩希在一家设计公司工作后,他很是为她高兴,并交换了联系方式,说以后在设计方面或许可以交流。

这次偶遇之后,顾川开始时不时地联系恩希。有时是分享一些行业资讯,有时是推荐一些适合孕妇的食谱和运动,分寸把握得极好,从不越界,也不会过分热情让她感到压力。他像一缕温和的阳光,悄无声息地照进恩希灰暗的生活。

有一次恩希产检,遇到需要抽血检查很多项目,顾川刚好打电话来,听出她声音有些虚弱,二话不说就赶到了医院,忙前忙后,陪她完成了所有检查。看着他跑上跑下、额头沁出细汗的样子,恩希冰冷的心湖,泛起了一丝微澜。

“顾川,谢谢你。其实……你不必对我这么好。”检查结束后,恩希轻声说。

顾川看着她,眼神清澈而坦诚:“恩希,我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作为朋友,想尽一份力。看到你一个人这么辛苦,我……心里不好受。给我一个照顾朋友的机会,好吗?”

他的坦率让恩希无法拒绝。她点了点头,心里是感激的。在她人生最艰难的时刻,能有这样一份不带任何企图的温暖,弥足珍贵。

与此同时,怀瑾那边的日子却并不好过。和林薇生活在一起后,他才发现,林薇远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温柔解意。她敏感多疑,控制欲强,稍有不顺心就大吵大闹,动不动就以肚子里的孩子相威胁。怀母起初因为孙子对她多有忍让,时间长了,也心生厌烦,婆媳矛盾不断。

怀瑾夹在中间,焦头烂额。他开始频繁地加班,宁愿待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也不想回到那个充满硝烟的家。夜深人静时,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恩希,想起她十年如一日的安静陪伴,想起她总是为他亮着的那盏灯,想起她得知怀孕时那双发亮的眼睛,以及最后看他时,那冰冷绝望的眼神。

悔恨,像藤蔓一样,日夜缠绕着他的心。他试图通过怀玥打听恩希的消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孕吐还严不严重,但怀玥每次都是冷冷地回他一句“嫂子很好,不用你操心”,便不再多言。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失去了什么。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被他亲手推开了,推得远远的,再也回不来了。

(6)

时间在平静与波澜中交替流逝。恩希的预产期快到了。顾川在这段时间里,给了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帮助,从安装婴儿床到准备待产包,他都考虑得周周到到。恩希的心,不是铁打的,她能感受到顾川那份深沉而克制的情感。她告诉他关于怀瑾、关于过去的一切,顾川只是静静地听着,然后握住了她的手,说:“都过去了。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和宝宝。”

恩希没有立刻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她需要时间,需要彻底告别过去,才能尝试迎接新的可能。

然而,就在恩希临近预产期的一个深夜,她的羊水突然破了。剧烈的阵痛袭来,她强忍着疼痛,第一时间拨通了顾川的电话。顾川在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清醒,让她别怕,他马上就到。

就在恩希忍着痛,等待顾川的时候,门铃却意外地响了。她以为是顾川到了,挣扎着想去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的是——怀瑾。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下一片青黑,胡子拉碴,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恩希的住址,或许是通过怀玥,或许是别的途径。

“恩希……”他看到恩希痛苦地扶着门框,脸色煞白,满头是汗,顿时慌了神,“你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

恩希疼得说不出话,只是用尽力气想关上门。

“恩希!别这样!让我帮你!”怀瑾抵住门,看着她的样子,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疼,“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没脸见你!但是求求你,让我送你去医院!就这一次,让我为你做点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悔恨和哀求。

就在这时,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顾川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他看到门口对峙的两人,愣了一下,但立刻反应过来,快步上前扶住恩希,完全无视了怀瑾的存在。

“恩希,别怕,我来了。车就在楼下,我们马上去医院。”顾川的声音沉稳而令人安心。

怀瑾看着顾川自然地揽住恩希的肩膀,看着恩希在顾川出现后明显放松下来的神情,一股尖锐的刺痛和嫉妒猛地窜上心头。他下意识地想上前阻拦。

“顾川,我们走。”恩希看都没看怀瑾一眼,靠着顾川,艰难地挪动脚步。

顾川冷冷地瞥了怀瑾一眼,那眼神充满了警告和鄙夷,然后小心翼翼地半扶半抱着恩希,走向电梯。

怀瑾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僵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在他面前缓缓关上,隔绝了恩希痛苦却倔强的侧脸,也隔绝了他最后一丝卑微的希望。电梯下行数字不断变化,最终定格在“1”。他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墙壁上,骨节处瞬间渗出血丝,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痛。

他终究,彻底失去了她。在他选择背叛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7)

医院产房里,经历了一番艰难的生产过程,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恩希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

当护士把那个皱巴巴、红彤彤,却异常有活力的小家伙抱到她面前时,所有的疼痛和委屈都在那一刻化为乌有,恩希泪流满面,却带着满足而疲惫的微笑。

顾川一直守在产房外,听到母子平安的消息,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他走进病房,看着恩希怀里那个小小的婴儿,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

“辛苦了,恩希。”他轻声说,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宝宝的小手,“他很像你。”

恩希看着他,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疼惜和爱意,心中最后的一丝冰封,也悄然融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是顾川,而不是那个曾经让她爱了十年、痛彻心扉的男人。

“顾川,”她声音有些虚弱,却异常清晰,“谢谢你。还有……以后,请多指教。”

顾川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眶微红:“好。一辈子,指教。”

恩希出院后,带着宝宝搬进了顾川早已精心准备好的新家。顾川视宝宝如己出,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他们母子。恩希的身体逐渐恢复,脸上也重新有了光彩,那是一种历经磨难后,被真正珍惜和爱护的幸福。

而另一边,怀瑾的生活却是一地鸡毛。林薇也生下了一个儿子,但孩子的到来并没有缓解他们之间的矛盾,反而因为育儿理念、经济问题等争吵不断。怀瑾对林薇早已没有了感情,只剩下责任和疲惫。他看着林薇怀里那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却怎么也产生不了对恩希孩子那样(尽管他未曾见过)的牵挂和愧疚。他常常一个人对着窗外发呆,脑海里全是过去和恩希在一起的片段,那些被他忽略的、琐碎的幸福,如今都成了折磨他的利刃。

在一次激烈的争吵后,林薇歇斯底里地砸了家里不少东西,怀瑾看着满屋狼藉,看着面目狰狞的林薇,忽然感到一阵极致的厌倦。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那个家,再也没有回去。他给了林薇和孩子足够的生活保障,却拒绝再与她共同生活。他的婚姻,成了一场更大的笑话。

几年后的一個周末,阳光明媚。顾川带着已经会跑会跳、咿呀学语的儿子在公园的草地上放风筝,恩希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微笑着看着他们嬉戏。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偶然的抬头间,恩希的目光与不远处一个孤独的身影撞个正着。

是怀瑾。

他站在一棵大树下,身形依旧挺拔,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和沧桑。他正静静地看着这边,看着顾川和孩子的互动,看着恩希脸上恬淡幸福的微笑。他的眼神复杂,有悔恨,有羡慕,有失落,最终都化为一片沉沉的、无望的灰暗。

恩希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但并没有移开目光。她平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怀瑾与她对视了几秒,在那双曾经盛满对他爱恋、如今却只剩下平静无波的眼眸中,他看到了自己彻底的、永恒的出局。他嘴角牵动了一下,似乎想扯出一个笑容,却最终失败。他缓缓地、近乎卑微地,对着恩希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步履沉重地,消失在了人来人往的公园小径尽头。

恩希收回目光,重新投向草地上欢笑的丈夫和孩子身上。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她的十年暗恋,她的锥心之痛,早已在岁月的沉淀和真正幸福的滋养下,结成了坚硬的痂,不再疼痛。那个名字,那个人,连同那段不堪的过往,都已被她妥善安放在记忆的角落,蒙上了灰尘。

风吹过,带来青草的香气和孩子的笑语。

她的未来,一片晴朗。

来源:小林故事汇一点号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