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莲花宝座上，观音菩萨将玉净瓶轻轻一倾，那顽劣的红孩儿便被收入其中。她看着狼狈不堪的孙悟空，缓缓开口，声音却只飘进他一人的耳朵里：“你这次败得不冤。”

莲花宝座上，观音菩萨将玉净瓶轻轻一倾，那顽劣的红孩儿便被收入其中。她看着狼狈不堪的孙悟空，缓缓开口，声音却只飘进他一人的耳朵里：“你这次败得不冤。”

悟空正要不服，却听菩萨又说：“你且留心看他那被天罡刀刺破的脚底，那烙印，是不是和你在八卦炉里炼出的，一模一样？”

01

号山的风，带着一股焦糊味儿。

孙悟空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烧得破破烂爛的虎皮裙，吐出一口带着烟火气的浊气。他看着半空中宝相庄严的观音菩萨，心里五味杂陈。有感激，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憋屈。

想他老孙，五百年前大闹天宫，十万天兵天将都奈何他不得。如今，却被一个毛头小妖怪的几口“三昧真火”烧得像个丧家之犬，差点丢了性命。最后还得低声下气，跑到南海普陀山去搬救兵。这面子，算是丢到家了。

观音菩萨已经收了神通。三十六把天罡刀化作的莲花宝座也已不见，红孩儿被缚着，跪在地上，一张小脸蛋上又是鼻涕又是泪，哪里还有刚才的威风。

“悟空，”菩萨的声音从云端传来，“此妖与你有几分渊源，本性不坏，只是被惯坏了。我带他回南海，做个善财童子，磨磨他的性子。”

悟空一个筋斗翻上云头，对着菩萨躬身行礼：“多谢菩萨搭救。若不是您，俺老孙怕是真的要被那小娃娃烤熟了。”

他说的是真心话。那火，邪门得很。不是凡火，也不是天庭的雷火，倒像是……像是专门克他的一样。特别是那烟，一熏进眼睛，顿时天旋地转，眼泪直流。这滋味，他太熟悉了。

菩萨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那哭哭啼啼的红孩儿身上，眼神里有一丝怜悯，但更多的，是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她正要转身，却又像想起了什么，对悟空招了招手。

悟空凑了过去。

菩萨没有看他，而是看着远方的天际，仿佛自言自语，声音轻得只有风能听见：“你这次败得不冤。”

悟空一听，猴急的性子就上来了，刚想辩解说那妖精的火太过古怪。

菩萨却不给他机会，继续用那飘忽的声音说：“你且留心看他那被天罡刀刺破的脚底，那烙印，是不是和你在八卦炉里炼出的，一模一样？”

声音钻进耳朵，像一根针，扎在了悟空的元神上。

他猛地低头看去。

红孩儿正被木叉行者扶起，准备带走。他的一只赤脚在挣扎中露了出来，白嫩的脚底下，赫然有一个暗红色的、铜钱大小的圆形烙印。那烙印的形状古朴，中心是一个小小的旋涡，像火焰，又像一个太极图的残角。

悟空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他自己的脚底，在同样的位置，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烙印。那是五百年前，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被巽位上的风口吹出的真火，炼了七七四十九天，留下的永恒印记。

这印记，是他脱胎换骨的证明，也是他那“火眼金睛”的代价。三界之内，除了他，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拥有。

可现在，它却出现在了牛魔王的儿子，一个三百多岁的妖怪娃娃脚底。

这是怎么回事？

他想追上去问个究竟，可菩萨和木叉行者已经驾云远去，转眼就消失在了天边。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在悟空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呆立在云头，号山的风吹得他那身烧焦的猴毛瑟瑟作响。他第一次感觉到，取经路上的这些妖魔鬼怪，或许并不只是想吃唐僧肉那么简单。

02

回到队伍里，孙悟空变得异常沉默。

猪八戒凑过来，嬉皮笑脸地说：“猴哥，怎么了？被那小娃娃的火烧傻了？平时你打了胜仗，尾巴不都翘到天上去了吗？”

悟空没理他，只是扛着金箍棒，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沙和尚牵着马，老实巴交地问：“大师兄，是不是伤着了？要不要紧？”

悟空摇了摇头，眼睛却一直盯着自己的脚下，仿佛那片土地里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唐僧骑在马上，见他这副模样，又念叨起来：“悟空，你这泼猴！叫你莫要惹是生非，你偏不听。如今被一个小妖折腾得如此狼狈，还差点误了为师的性命，你可知罪？”

若是平时，悟空早就跳起来跟师父理论了。可今天，他只是闷着头，一个字也没说。

他的脑子里，全是那个烙印。

说书先生的笔下，写的是大时代里小人物的命运纠缠。孙悟空此刻觉得，自己就像那个小人物。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故事的主角，天不怕地不怕。可观音菩萨的一句话，让他觉得自己像一颗棋子，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摆弄着，却连棋盘的全貌都看不清。

夜里宿营，唐僧、八戒和沙僧都睡熟了。悟空却毫无睡意。他跳到一棵大树的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

月光如水，照着他脚底那个和他纠缠了五百年的烙印。

他想起了在八卦炉里的那四十九天。那不是人待的地方。炉壁上刻着八卦方位，每个方位都对应着一种不同的火。那火，不是用来烧毁他，而是用来“炼”他。

他吃下的那些仙丹、仙酒、蟠桃，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老君的真火，就像一个最高明的铁匠，把他这块顽铁，千锤百炼。痛苦是真实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头，都在被烈火重塑。

他躲在巽位下，以为能逃过一劫。却不知，那里的风，吹来的不是凉爽，而是把火炼得更纯，更透。烟熏坏了他的眼睛，也成就了他的火眼金睛。火烧穿了他的脚底，也留下了这个独一无二的烙印。

那是一种“道”的印记。是太上老君的无上神通，在他身上留下的一个签名。

红孩儿脚底的那个烙印，虽然颜色稍浅，但形状、气息，都和他的如出一辙。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红孩儿，也曾经在八卦炉里待过！

一个妖王的孩子，怎么可能进得了三十三重天之上，连玉帝都要敬三分的兜率宫？又怎么可能，被太上老君亲自用八卦炉来“炼”？

这背后，藏着怎样的交易？

余华的写法，是把复杂的现实用最简单、最赤裸的方式呈现出来。悟空的脑子里，开始浮现出一条清晰却又可怕的线索。

三昧真火。

这火，不是妖怪能有的。这是道家最上乘的法术，讲究的是“精、气、神”合一，炼出本命真元。红孩儿才三百多岁，就算天赋异禀，也不可能自己修成。

唯一的解释是，有人教他。而且，是用八卦炉这种极端的方式，把法术的种子，直接“炼”进了他的身体里。

谁有这个本事？谁又有这个炉子？

答案只有一个：太上老君。

悟空感到一阵寒意。他想起自己当年偷吃仙丹，老君并没有真的置他于死地，只是把他扔进炉子里。名为炼化，实则更像一场造化。

他想起自己一路上打死的那些妖怪，大多是没什么背景的野路子。可一旦遇到那些手里有法宝、背后有主人的，就打得异常艰难。金角大王、银角大王，是老君的两个烧火童子；那个独角兕大王，是老君的坐骑青牛。他们手里的法宝，紫金红葫芦、羊脂玉净瓶、金刚琢，哪一样不是老君的宝贝？

每一次，都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眼看就要打死妖怪了，他们的主人就从天而降，轻飘飘一句“管教不严”，就把妖怪带走了。自己落得一身伤，还得陪着笑脸。

他一直以为，那是巧合。是那些神仙菩萨们疏于管教。

可现在，红孩儿脚底的烙印告诉他，这一切，或许都不是巧合。

03

孙悟空是个行动派。心里有了疑团，就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但他知道，这件事，不能声张。直接跑去兜率宫质问太上老君？那是自寻死路。老君那种级别的神仙，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他灰飞烟灭。他不会承认，也根本不屑于向他解释。

他必须自己查。

从哪里查起？从红孩儿的父母，牛魔王和铁扇公主查起。

在《西游记》中，红孩儿是牛魔王和铁扇公主的儿子，因在八卦炉中炼成了火云枪，被观音菩萨收服。在红孩儿被收服后，他脚底的烙印与悟空在八卦炉里炼出的一模一样，这暗示了红孩儿的火云枪与悟空的金箍棒有着某种联系。

在故事的最后，红孩儿被观音菩萨收为徒弟，并改名为“善财童子”。而孙悟空也从这次失败中学到了教训，更加珍惜自己的力量和机会。

希望这个回答对您有所帮助。

来源：利玉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