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海萍踪:那段意外的结缘旅程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31 04:50 1

摘要:英国散文家洛根·皮尔索尔·史密斯在题为《安慰》的一则随笔中写道:“有一天,我情绪低落地坐在地铁里,为了振奋一下精神,我默想人世间的各种乐趣。但是,它们中间没有一种是我在乎的:美酒、友谊、吃喝、恋爱,或者道德感。既然在这个世界里,只能找到这样平庸的东西,那又何必

说起读书的千般好、万般情趣,古今中外名人早有名言妙语,并且去身体力行了。

英国散文家洛根·皮尔索尔·史密斯在题为《安慰》的一则随笔中写道:“有一天,我情绪低落地坐在地铁里,为了振奋一下精神,我默想人世间的各种乐趣。但是,它们中间没有一种是我在乎的:美酒、友谊、吃喝、恋爱,或者道德感。既然在这个世界里,只能找到这样平庸的东西,那又何必坐上电梯回到那里去呢?”

洛根·皮尔索尔·史密斯《散文集》▲

他紧接着笔锋一转,毅然写道:

“然后我想到了读书——那美好而美妙的读书的乐趣。这就够了,这种不会因年老而减色的乐趣,这种优雅的、宁静的、毕生的陶醉。”

美好而美妙的读书的乐趣▲

读了他这段话,我感觉读书之于此君,纯粹是一种人生安慰,而且是唯一的安慰了。

宋代词人秦少游喜欢读书,且有一首六言诗:“挥汗读书不已, 人皆怪我何求 。我岂更求荣达,日长聊以销忧。”这位淮海居士刻苦如斯,却不过也是借读书解愁罢了。而清代书画家黄士陵刻有闲章一方:“恨不十年读书!”如此迫切,多半是出自一片爱书之情吧。

宋代词人秦少游喜欢读书▲

倒是东邻日本的吉田兼好,在其随笔集《徒然草》中写道:

“一灯之下独坐翻书,如与古人为友,乐何为之!”这位生活于十四世纪前后的兼好法师,是以书来解寂寞的。此一番乐趣,真可称得上是化入一片清净自在的悠闲之中。

随笔集《徒然草》▲

在出行空闲里,笔者闲坐翻看《中国读书大词典》,更是如饮,陶醉在名人大师们的读书精神里,并深深地被他们的读书故事感动着。

顾颉刚先生是中国历史地理学和民俗学的开创者,也是现代古史辨学派的创建人。一生著述颇丰。主要著作有《古史辨》、《尚书通检》、《秦汉的方士和儒生》等。顾先生取得如此成就,与他的爱读书、读书多分不开。他12岁时曾作一自述,其中有两句话给我印象殊深:“恨不能游尽天下名山大川,恨不能读尽天下图书。”

《中国读书大词典》▲

顾先生说自己从小就喜欢乱翻书。看祖父的文字学书,看父亲的文学书,看叔叔的历史书,因此受到各方面的启发。

然而,每一门类的知识是无穷的,又渐渐地感到,这些书不能满足自己的求知欲。于是,就到书店买书,不管哪方面的,购买了大量的书来读。我想,也许正是顾颉刚先生的勤奋好读,才使得他获得了渊博的学识,为他日后成为驰名中外的史学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顾颉刚先生▲

另一位大师级人物陈寅恪的读书经历,也是颇能给人启迪的。

被誉为史学大师的陈寅恪,少即用功读书。史籍、文集以及小说、佛典,无不浏览。他从13岁到36岁的20余年间,数度出国求学,先后在日本、德国、瑞士、法国、美国钻研梵文、巴利文和比较语言学,通晓各种文字,这有助于他涉猎中外,积累了渊博的学识,于历史、文学、哲学、宗教、语言学等学科,均有很高的造诣,尤精于魏晋南北朝史、隋唐史、蒙古史、唐代和清初文学、佛教典籍之研究。其学术成果,早为海内外所重。陈先生读书,表现出对史料有百科全书式的掌握,又以深厚的文史哲及语言文字功夫,融会贯通,纵横驰骋,不断开创新领域,充分表现了他读书治学的“创造性”。

大师级人物陈寅恪▲

小编常想,古今圣贤,天地英杰,哪个不是读书的大家,哪个不是知书中至味,哪个又不是读的日月通灵呢?

读书真好!说到底,读书是一种清福,只图现世安稳,日月静好。人生在世,钱不必过多,友不必三朋,渔商贩利者不来,达官显贵者不入。虽是寒屋陋舍,来的却都是清清瘦瘦的读书人,把盏品茗,滔然论古今,净手焚香写妙文,雪天拥被读禁书,都是人生至味。但你要真正领略读书的乐趣和至味,就不能光站在岸上看人家游泳,那是人家的快活和乐趣。你还得亲自下到水中,到广袤的书海里去遨游一番。对,在深秋初冬小屋里里,捧一本心爱之书,不仅能获阅读之乐,领略人生至味,还会给躁动的心灵撑开一把遮荫的伞。

读书真好!说到底,读书是一种清福▲

我家书不少,说来有趣,很多是在出行海外国度白捡来的。

书没人要了,丢在公共场所任人拿取,取走就是白捡。日语有句惯用语“捨てる神あれば拾う神あり”,直译“有抛弃的神就有捡拾的神”,意为天无绝人之路,一道门在你面前关上了,一扇窗却又为你开启。

书没人要了,丢在公共场所任人拿取▲

从书的角度来看,命不该绝,有人丢弃就有人捡走,斯文不丧,得以继续传播知识。

白捡,有些“人弃我取”的缘分。原主人因各种缘故,把某本书轻易抛弃或忍痛割舍,因缘凑泊,偏偏被你及时看到了,而你那时正巧喜欢或需要这类书,于是成了“机缘巧合”,天时地利人和俱备,书就欢天喜地随你回家了。消毒、拂拭,再包上书衣,它就真正属于你了。经年累月,读书的兴趣改变,或遇搬家、离职之类事,书又该“舍我其谁”,一批书再次散入大荒,等待有缘人。

白捡,有些“人弃我取”的缘分▲

记得一件轶事,战乱前后,多数人为生计所迫,囊中羞涩,没人要的书籍成车送往造纸厂化作纸浆。

此时从造纸厂捡书,属于抢救性质。民国学人黄裳《几种版画书》曾回忆,上世纪50年代初,江苏各地藏书大量流入上海,正当书市寂寞时,书店无力收购,全部落入造纸厂。黄裳建议在化浆前加以拣选,自己则托人跑去纸厂捡书,但纸厂怕麻烦,只打开两三包就不许再拆。

化浆前加以拣选,托人跑去纸厂捡书▲

学者钟叔河《买旧书》则说,解放后“土改”,地主家的书无人问津,集中运去纸厂。

长沙街头小贩,担头挂起一本线装书,一页页撕下给顾客包油条或葱油粑粑,是早晨常见的风景。这原是搜捡旧书的大好时机,想来当时有心无力者亦不少吧。

学者钟叔河▲

我有幸,未经战乱,喜欢书,捡着玩而已。

文革开始查抄四旧,很多知识分子家庭把藏书急急慌慌扔掉。我捡过《知识就是力量》上世纪50年代杂志合订本数册,单是看看插图老广告的图片就趣味无穷。

《知识就是力量》▲

工作后捡过五花八门的书。

譬如八百多页铜版纸印刷、插图一千一百馀帧的《艺术史》;本州常见鸟类观察指南,美国园艺协会出版的四季植物图鉴,二者皆普通字典大小,便于携带参考;Mary Kingsley的游记《Travels in West Africa》,一介女流去非洲独自旅行,在维多利亚时代是绝对的惊世骇俗。

插图一千一百馀帧的《艺术史》▲

某日见一堆贴着“Free”的旧书上,赫然是《Le Petit Prince》。虽四周无人,扔一把抢到手中。

一九四六年波士顿出版,精装外壳已霉旧不堪,里面的书页倒是乾干净淨的,难怪英谚云“Never judge a book by its cover”──勿以貌取书(或人)。因是面向师生的“教育版”,前言详赡,书末还附有注释和法英对照词汇表。业余时间学法语,我购买过世界图书出版公司的法汉对照《小王子》。经多年三心二意的努力,如今我的法语阅读能力成功停留在《小王子》。这本捡到的旧版《小王子》,当然与我双双把家还了。

《Le Petit Prince》▲

犹记某年在办公附近垃圾箱旁,拾得早年译本《地底旅行》一册,惜书衣已佚。

儒勒.凡尔纳科幻经典,现通译《地心游记》,我在中学时已购得杨宪益的中译本。鲁迅早年留学日本时,以文言章回小说体意译此书及《月界旅行》,欲借小说普及科学精神:“我国说部,若言情谈故刺时志怪者架栋汗牛,而独于科学小说乃如麟角。故苟欲弥今日译界之缺点,导中国人群以进行,必自科学小说始。”

早年译本《地底旅行》▲

出行在外,捡书的机会也很多。有些公共图书馆、公园和步行街,设有免费书架或书亭。

规则是“取走一本,送来一本”,即架上亭中的书刊免费赠送,但必须同时放入一本书,如此库存不致空竭,读者也同时扮演“捡拾达人”和“舍弃达人”的双重角色。当然,也会撞上无需贡献、纯粹白捡的机会。

“取走一本,送来一本▲

记得去年从佛蒙特州去新罕布尔州,于二州交界处一小镇下车采购。

超市外长长一排书架,贴着“Free”标签。匆匆一览,无非园艺、手工、通俗小说之类。人在旅途,即便看中也无法一一带走。忽然瞟见石黑一雄《The Remains of the Day》,一九九0年蓝登书屋旗下Vintage Books出的平装本,纸张有些发黄,整体品相还不错,关键是不大不沉,果断收了。此书也许想不到,本来被抛弃的自己,在小镇小店外风吹日晒,突然会陪一个捡拾之大咖跨州越境弄到手吧?

石黑一雄《The Remains of the Day》▲

不过,这些经历都还不算神奇。

数字时代,图书馆都嫌实体书刊狼狈累赘了。二0一二年,出行旧金山,邻街图书馆清仓处理一九一0至一九七九年全套《National Geographic》杂志合订本,网上贴出告示:免费赠送,先到先得。《国家地理》内容包罗万象,以自然与人文地理为依托,综合历史、文学、天文、生物等多学科。专为收藏而出版的铜版纸精装本,图文并茂,每年上、下半年各一册,严严整整,又高又帅。

《National Geographic》▲

我自然不可能放手,收入囊中.......

《清平乐·淘旧书》——作者

老街幽巷,旧肆书盈帐。

满架残篇尘未荡,似把前尘安放。

轻翻岁月黄笺,摩挲旧日华年。

偶得珍章如获,心欢忘却身单。

来源:鹰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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