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个拿过全省武警射击亚军的顶尖枪手,真实身份却是一个蹲过大牢的强奸犯。
一个拿过全省武警射击亚军的顶尖枪手,真实身份却是一个蹲过大牢的强奸犯。
这两种完全不搭界的人生,硬是让一个人的父亲给捏到了一块儿。
这事儿的开头,就已经注定了结尾不会是什么好光景。
到了1988年,为了抓他和他另一个同伙,四川的山沟里开进去了1500多名军警,连火箭筒都拉了上来。
故事还得从那个神枪手,邵江彬说起。
在湖北的武警射击场上,提起邵江彬,那是个近乎神话的名字。
别人还在费劲找感觉的时候,他只要一端起那支56式冲锋枪,枪就像长在他身上一样。
无论是点射还是扫射,子弹总是听话地往靶心钻。
这份天赋,让他轻轻松松拿下了全省大比武的第二名。
在部队里,人人高看他一眼,领导们更是把他当成了宝贝疙瘩,未来的“兵王”来培养。
那时候的他,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是新兵蛋子们仰望的对象。
可谁能想到,这张光鲜亮丽的皮囊底下,裹着的是一滩烂泥。
邵江彬的档案,被人动过手脚,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而他真实的过去,却是在监狱里度过的。
他爹是河南一家国营大厂的副厂长,在八十年代,这可是个有头有脸、能办不少事的人物。
邵江彬就是泡在父亲的溺爱和权力的庇护里长大的,从小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横行霸道惯了。
在学校里拉帮结派,在社会上惹是生非,这些都只是小打小闹。
成年后,他犯下了强奸的重罪,被法院判了三年。
按理说,这三年的牢饭应该能让他清醒清醒,可事实恰恰相反。
监狱生活非但没能磨掉他的戾气,反而让他变得更加阴沉和暴躁。
出狱后,他成了街面上一个无所事事的混子。
他那个望子成龙的爹,看着儿子这副德行,是又气又急,最后把心一横,决定用自己的关系网,为儿子铺一条“光明大道”。
他托人、找关系,硬是把邵江彬那份带污点的档案洗得干干净净,伪造了一份完美的履历,然后把他送进了最讲究纪律和荣誉的武警部队。
这位父亲的想法可能很简单,就是想让部队这个大熔炉把儿子重新锻造成人。
但他没料到,他亲手做了一件最危险的事:他把一头饿狼送进了满是武器的军火库,还指望它能学会吃草。
一开始,邵江彬确实有过一段向好的日子。
部队的集体生活和荣誉感,让他那颗躁动的心找到了些许安宁,特别是他惊人的射击天赋被发掘出来后,那种被人崇拜的成就感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但骨子里的东西,是藏不住的。
那种散漫惯了的性子,那种谁都不服的叛逆,跟部队里铁一般的纪律格格不入。
时间一长,他开始觉得憋屈,处处跟规定对着干,甚至公开顶撞上级。
领导们对他的失望一天比一天多,最后,一纸调令下来,他被从重点培养对象,下放到了湖北襄樊一个劳改厂的武警中队。
这个地方,关押的都是犯人,部队让他在这个环境里好好反省。
可这非但没让他反省,反而成了点燃他心中炸药桶的导火索。
就在这个压抑的地方,他碰到了耿学杰。
耿学杰也是个刺头兵,家庭背景和邵江彬有点像,心里头也憋着一股对现实的不满。
两个人一拍即合,很快就成了天天凑在一起发牢骚的“难兄难弟”。
邵江彬脑子活,胆子大,自然成了这段关系里的主心骨。
他把自己在部队里受的所有“委屈”,全都算在了代理排长江波的头上。
在他看来,江波就是处处跟他过不去的那个“绊脚石”。
在他的不断煽风点火下,耿学杰也从一个听他抱怨的,变成了跟他一起谋划的。
对江波的恨,从背后嘀咕,变成了当面找茬,最后,在一个深夜里,演变成了一场要人命的阴谋。
他们趁着江波熟睡,用偷藏的匕首下了死手。
那一刻,他们跨过了作为一个人和一名军人的最后底线。
事后,他们没有半点害怕,反而有一种报复成功的快感。
干掉了江波,他们从他身上搜出了军火库的钥匙。
两支56式冲锋枪,一千多发子弹,还有几枚手榴弹。
这些冰冷的铁家伙,成了他们奔向黄泉路的全部家当。
从杀人到抢枪,再到逃亡,他们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
揣着重火力的邵江彬和耿学杰,像两条疯狗一样,开始了他们横跨数省的逃亡。
他们换下军装,混在人群里,但他们心里的那份凶残,已经再也掩盖不住了。
为了弄点钱花,他们抢劫、偷盗。
邵江彬在部队里学到的那些格斗技巧和射击本能,现在全用在了犯罪上。
他们的残忍,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在逃亡路上,但凡遇到一点可能暴露他们的风险,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杀人灭口。
当他们一路跑到四川自贡的一个小村庄时,两个形迹可疑的外乡人,引起了村干部的注意。
村干部带着几个村民上前盘问,要检查他们随身携带的大提包——那里面,就装着两支要命的冲锋枪。
眼看就要露馅,邵江彬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他猛地拉开提包拉链,对着眼前的人群就扣动了扳机。
密集的枪声瞬间撕碎了村庄的宁静,五个无辜的生命倒在了血泊之中,其中两人当场毙命。
枪杀村民后,他们抢了一辆路过的北京吉普车,又毫不犹豫地开枪打死了驾驶座上的司机。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们已经不是简单的杀人逃兵了。
他们是手持自动武器,滥杀无辜,对整个社会造成巨大威胁的持枪悍匪。
一张从中央到地方的天罗地网,迅速张开。
最终,公安干警在四川乐山地区罗文镇的白岩沟,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白岩沟地形复杂,山高林密,还有很多天然形成的岩洞,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一场建国以来都罕见的,动用军队正规力量参与的剿匪战斗,就此打响。
最开始,指挥部对这两个人的战斗力明显估计不足。
他们以为不过是两个慌不择路的逃兵,派出了武警和公安干警进行围捕。
结果,邵江彬那神乎其神的枪法,加上他们对复杂地形的利用,让第一波围剿的战士吃了大亏。
一次正面交火,邵江彬躲在暗处,几发精准的点射,就造成我方一名武警战士牺牲,一名干警重伤。
强攻不行,指挥部决定改变策略。
他们调集了十几箱手榴弹,对着两人藏身的那个只有半米高的石洞,展开了地毯式的轰炸。
一时间,爆炸声响彻山谷。
但那个石洞口小肚大,结构跟个葫芦似的,天然就是一个绝佳的防炮洞。
手榴弹扔进去,根本伤不到躲在深处的他们。
就在手榴弹攻击的间隙,邵江彬又抓住了机会,从射击死角探出枪口还击,又打倒了我方四名战士,其中一人牺牲。
就连一条冲在最前面的军犬,也被他一枪毙命。
常规的警用武器和战术全都失灵了,指挥部意识到,他们面对的不是一般的罪犯。
前线指挥官向军区请求火力支援。
很快,无后坐力炮、火焰喷射器,甚至火箭筒都被运到了前线。
最后的方案被确定下来:火攻。
战士们冒着被冷枪射杀的危险,匍匐前进,把一桶又一桶,总共八百多公斤的汽油,艰难地运到洞口附近,然后浇了进去。
随着指挥员一声令下,一枚40火箭弹拖着尾焰,呼啸着钻进了洞口。
汽油被瞬间引燃,熊熊大火夹杂着浓烟从洞口喷涌而出,整个山洞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高炉,洞口的岩石都被烧得通红。
洞里面,再也没有枪声响起,只剩下烈火燃烧的噼啪声。
大火熄灭后,战士们在洞穴深处找到了两具已经无法辨认的焦炭。
那个曾经在靶场上赢得无数荣誉的神枪手,和他那个同样罪恶的同伙,就这样在自己选择的这条绝路上,化为了灰烬。
这场战斗,耗时两天两夜,出动军警1516人,打了一万七千多发子弹,扔了三百多枚手榴弹,还动用了20枚火箭弹。
一个错误的父爱,一个审查上的巨大漏洞,最终用如此惨烈的代价才得以填补。
《中国大案纪实》丛书,关于“1988年白岩沟剿匪案”的相关章节。
中央电视台《法治在线》栏目专题片:《白岩沟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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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高山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