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因工作需要，我出差整整两个月，待任务圆满完成，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家，打算接女儿放学，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因工作需要，我出差整整两个月，待任务圆满完成，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家，打算接女儿放学，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然而，当我见到女儿时，却惊愕地发现，年仅六岁的小丫头，竟梳了一个精致又好看的发型。那发型编得十分巧妙，发丝错落有致，还搭配了可爱的发饰，一看就不是随意为之。
我的丈夫沈庭川，虽是个颇具才华的画家，可他那双手，整日沉浸在画笔与颜料之中，只知道在画布上勾勒出绚丽的色彩，哪会编这样复杂的头发呢？
我心中满是疑惑，便随口问女儿：“宝贝，爸爸什么时候手这么巧啦，都能给你编出这么漂亮的头发啦？”
女儿眼睛滴溜溜地转，像是在快速思索着什么，手指还下意识地捏紧了衣角，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其实是学校老师给我编的啦！”女儿脆生生地回答道。
我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直觉告诉我，事情没那么简单。支开女儿后，我径直找到学校的老师询问情况。
老师却轻轻摇头，否认道：“不是我们哦，慧慧说是她妈妈给她编的发型，她可喜欢了呢！”
1
女儿说谎话的时候，手指总会下意识地捏紧衣角，这个小习惯我早就留意到了。而老师的回答，无疑证实了我的猜测。
我的心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就像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出差两个月，回来后女儿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就是谎言。
但我没有责骂她，也没有当场拆穿她。我像往常每次出差回来一样，从包里拿出精心准备的礼物递给她。
“慧慧，这两个月你和爸爸在家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呀？”我轻声问道，试图从她的回答中找到一些线索。
女儿一开始眼神闪躲，似乎不想多说什么，只顾着低头拆礼物，对礼物里的新奇玩意儿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直到我拿出她的绘画作业，仔细端详后，真诚地夸她进步了很多，她才眼睛一亮，高兴地说：“是小茉老师教我画哒！”
我心中一动，小茉老师是谁？这个从未听闻过的人，突然出现在女儿的话语里，让我越发好奇。
女儿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忽然捂住了嘴巴，用力地摇摇头说：“我什么也没有说，妈妈什么也没听到！”
接下来，不管我怎么温柔地询问，她都不肯再开口了，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回到家再问问丈夫沈庭川。
车子缓缓驶到家门口，却恰好看到沈庭川有些匆忙地从别墅里走了出来。他脚步略显急促，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看到我牵着女儿，他先是一脸惊讶，眼中闪过一丝错愕，然后微微松了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心事。
“你提前回国了？我刚才在忙，忘记去接慧慧放学……”他解释道，可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了，目光微微闪烁，似乎在回避着什么。
我的视线也从沈庭川身上转移到了他身后那道陌生的身影。那是个年轻女人，样貌出众，气质温婉，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一些不安的猜测如潮水般划过我的心底，但我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
“这位是？”我轻声问道，目光在女人身上停留了片刻。
沈庭川看着我，过了几秒才淡淡道：“哦，这是我给慧慧请的绘画老师。”
我面上保持着平静，可心中却觉得十分不舒服。出差这两个月，我每天都会抽时间和他通电话，可他从未跟我提过给女儿请了绘画老师这件事。
女人眼神不动声色地扫了我一圈，那目光仿佛带着一种审视，然后才微笑着上前跟我打招呼。
“是沈太太吧？你好，我叫许小茉。”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甜美。
“小茉老师！原来你今天也来找我和爸爸了，太好了！”女儿挣脱我的手，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蹦蹦跳跳地跑到许小茉的身边，亲昵地抱着她的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淡淡地看着这一幕，沈庭川许是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对许小茉说：“小茉老师，今晚不用教慧慧画画了，你先回去吧。”
许小茉和他对视了一眼，笑容微微僵了僵，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
“好，那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她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我却淡淡一笑，伸手拉着她进了别墅：“小茉老师还是留下来吃顿饭吧，难得见面，也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沈庭川愣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我却打断了他的话。
“我都不知道慧慧有了新的绘画老师，现在恰巧见面了，我当然得请小茉老师好好吃顿饭了，老公你说是吧？”我故意加重了“老公”这两个字的语气，目光直直地看向他。
沈庭川深邃的眼眸和我对视，片刻后他移开了目光，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我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他确实有意对我隐瞒许小茉的存在，甚至连慧慧撒谎也可能是他教的。一种被背叛的感觉涌上心头，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2
晚餐时，我体贴地给女儿夹了一块鱼肉，那鱼肉是我特意让厨师做的，鲜嫩可口。
可她却嫌弃地摇了摇头，小嘴巴一撇，说道：“小茉老师不爱吃鱼肉，说好腥，我现在也不爱吃了！”
说完，她就跳下椅子，像一只小蝴蝶一样跑到许小茉身边坐下了，还拉着许小茉的手，要她给自己夹菜。
许小茉瞥了我一眼，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那笑容里似乎带着一丝得意：“好好好，我来伺候我的小公主吃饭。”
我有些生气，下意识想把女儿拒绝的那块鱼肉放到沈庭川的碗里。与此同时，许小茉也突然夹了一块糖醋排骨给沈庭川。
我刚想委婉提醒她，沈庭川不爱吃糖醋排骨，可话还未出口，他已经自然地拿碗去接了，动作十分熟练，仿佛已经习惯了许小茉的这种举动。
我举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就像被定住了一样。沈庭川咬了一口才注意到我，顿了一下，才把碗移过来。
我把鱼肉扔到骨碟，淡淡道：“已经凉了。”
沈庭川点了下头，漫不经心道：“嗯，鱼肉凉了是很腥。”
我的心底却划过一抹酸涩，明明两个月之前，他和女儿最喜欢我做的清蒸鱼。每次我做清蒸鱼，他们都会吃得干干净净，还一个劲儿地夸好吃。
目光扫过一桌子菜，我才发现，除了我亲手做的这道清蒸鱼，厨师做的其余菜色竟然跟往常全然不同。那些菜的风格，似乎更符合许小茉的口味。
我看向眼前宛如在自家餐桌上态度自如的许小茉，心一点点下落，就像掉进了无尽的深渊。
把许小茉送走之后，沈庭川好像才注意到我今晚胃口不好，但也只淡淡问了一句。
“出差累了吗？”他的声音平淡，没有过多的关心。
我勉强露出一个浅笑：“还行，这次想提早回来，凌晨的航班确实有点累……”
沈庭川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又问我：“那下次出差是什么时候？”
我一顿，笑容淡了下来，心中有些失落。
“你很希望我出差吗？”我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沈庭川眼神微闪，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身去了画室，那背影显得有些冷漠。
沈庭川是个画家，只画国画，他的画室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可是此时画室却多出来一幅油画，那油画色彩鲜艳，风格与他的国画截然不同。
沈庭川一顿，解释了一句：“小茉老师有时候会在画室里教慧慧画画。”
我低垂了眉眼，视线落在画架前靠得很近的两张椅子，那两张椅子之间的距离，仿佛暗示着某种亲密的关系。
然后是油画右下角的两个落款，是沈和许，简单的两个字，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刺痛了我的心。
我自嘲一笑，没说什么，转身去了女儿房间。
她已经睡了，小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手上还抓着一本画册。我轻轻拿过画册，翻开一看，里面是她自己画的我们一家三口。
可是越往后翻，我的心就越冰凉。最近新画的几张画里，“妈妈”已经从卷发变成了直发。而许小茉就留着一头长直发，那相似的发型，让我心里一阵刺痛。
在女儿的画册里，他们三个一起在院子里画画、去游乐园、去露营野餐，宛如真正的一家三口，而我仿佛成了这个家庭之外的局外人。
我的心尖又麻又痛，就像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着。这时秘书打来电话，跟我确认明天的行程。
想到今天发生的种种，我还是将明天的工作都推到了下周，我想好好理一理这乱成一团的心事。
第二天吃早餐时，女儿异常兴奋，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我以为她已经知道我今天的打算，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慧慧这么高兴，是不是已经知道妈妈要带你去游乐园玩了呀？”我温柔地问道。
女儿却惊讶地瞪圆了眼睛，那表情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正在安静吃早餐的沈庭川也停了下来，眼中不仅有意外，还有一抹为难，他似乎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安排。
见状，我的笑容慢慢淡下来，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3
“你和慧慧有别的安排？”我直接问道，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们。
女儿大声说：“今天学校组织了要去看画展，爸爸陪我去！”她的声音清脆响亮，仿佛在宣告着什么。
沈庭川也点了点头，撇开视线道：“你昨天刚回来，我就没来得及跟你说。”
“没关系，我跟你们一起去。”我坚定地说道，不想错过任何一个了解他们近况的机会。
女儿下意识捏着衣角，嘟着嘴，好像不太乐意，还偷偷朝着她爸爸使眼色，那小动作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沈庭川淡淡道：“你刚出差回来，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吧，慧慧这里我陪着去就可以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
女儿也突然扑进我怀里撒娇，小脑袋在我怀里蹭来蹭去。
“妈妈，你在家给我们煲汤好不好嘛，等中午我和爸爸回来喝汤，妈妈好久没给我煲汤喝了。”女儿亮闪闪的眼睛望着我，可怜兮兮地样子，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压下心底不好的猜测，我还是答应了女儿的要求，不想让她失望。
到了中午，我拿出手机给沈庭川打电话。
“烫煲好了，你和慧慧什么时候回来？”我轻声问道，期待着他们的回应。
“我们……”
电话里，沈庭川才开口说了两个字就忽然止住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除了女儿的声音，还有另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是许小茉。
我的笑容彻底消失，冷淡地重复道：“你和慧慧几点回来？”
沈庭川顿了顿，似乎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周围的声音小了下来。
“画展推迟到下午了，我和慧慧晚上回去……”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他的手机被女儿抢了过去，女儿兴奋的声音传来。
“妈妈，我们中午不回去啦，在外面吃！”不等我说话，女儿已经挂了电话，那“嘟嘟”的声音，就像一记重锤，敲在我的心上。
保姆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我，小心翼翼询问：“那要不我把汤装好给先生他们送过去吧？”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我接过保温桶，语气冷淡：“我亲自去送。”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到了地方，发现画展已经结束了，根本就没有推迟到下午。我提着保温桶的手指用力到指尖发白，那保温桶仿佛有千斤重。
沈庭川又一次骗了我，这种被欺骗的感觉让我心里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司机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小心翼翼问：“太太，回家还是……”
“随便兜几圈吧。”我漫无目地望着车窗外，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可我的心里却一片荒芜。
直到视线不小心捕捉了三个熟悉的人影，我的心猛地一紧。
我下了车匆匆走进一家餐厅，等真正看清楚餐桌上的那三个人时，我的脚步却停住了。
心里莫名传来一阵刺痛，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脚步调转，我走到了屏风后面坐下，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哇，小茉老师带我们来的这家餐厅好好吃呀，比保姆和我妈妈做的好吃多啦，我早就吃腻了，真想小茉老师天天带我出来吃饭！”女儿兴奋地说道，小嘴巴像机关枪一样说个不停。
许小茉的声音却带着刻意的落寞：“我也想天天和你还有……庭川在一起，只是你妈妈已经回来了，以后我就不能经常和你们出来玩了，你妈妈会介意的。”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
女儿却脱口而出：“我宁愿妈妈不回来，我也要小茉老师陪着我们！”那话语就像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进了我的心。
我的心尖蓦然一痛，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扎着。沈庭川似乎也愣住了，过了很久才低声道：
“慧慧，不能这么说你妈妈。”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无奈。
“可是妈妈成天出差，不像小茉老师一样可以天天陪着我们，我觉得小茉老师比妈妈更像妈妈！”女儿不依不饶地说道，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伤人。
“而且我那天明明听到，爸爸给奶奶打电话说了什么离婚……爸爸，你想跟妈妈离婚吗？”女儿的话就像一颗炸弹，在我耳边炸开。
我浑身一震，发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餐桌上的刀叉。
沈庭川似乎也被女儿那番天真无邪的话语给震惊到了，以至于他完全没有留意到屏风后方传来的细微声响。
沈庭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倘若我真的和你妈妈办理了离婚手续，你心里不会感到难过吗？”
女儿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脑袋歪向一侧，模样煞是可爱。
“才不会难过呢，我有爸爸，还有小茉老师陪着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听到这话，我的心猛地一揪，紧接着，如同被无数根细针同时扎刺一般，钻心的痛苦瞬间蔓延至全身各处。
沈庭川微微一怔，停顿片刻后说道：“罢了，这件事往后就别再提了，也别跟你妈妈提及此事，听明白了吗？”
“我记住了，那等妈妈下周出差的时候，咱们就和小茉老师一起去游玩吧！”
许小茉故意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说道：“每次咱们都挑你妈妈不在家的时候出去游玩，要是她知晓了，会不会心里不开心呀？”
“只要不告诉妈妈，她自然就不会知道啦！”
再度听到这些话语，我仿佛已然麻木，对这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我从未料到，我深爱着的丈夫和女儿，在私下里究竟瞒着我做了多少事情。
“哎呀！”
女儿在夹菜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把汤汁溅到了许小茉的脸上。
女儿赶忙想要伸手帮许小茉擦拭，然而许小茉却下意识地避开了，只是将目光投向沈庭川，语气中略带几分羞涩之意。
“庭川，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脸上的东西擦一下呀，我自己实在看不到。”
沈庭川微微一顿，目光看向凑得极近的许小茉，随后点头答应了。
纸巾轻柔地在许小茉的脸上擦拭着。
透过两扇屏风之间那窄窄的缝隙，我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许小茉，只见她朝着沈庭川越凑越近。
直至她忽然轻轻闭上了眼睛，那温热的亲吻，稳稳地落在了沈庭川的唇上。
沈庭川擦拭的动作瞬间戛然而止。
许小茉缓缓睁开眼睛，脸上羞红一片，如同天边绚丽的晚霞。
“庭川，实在不好意思，我只是……一时情难自禁。”
沈庭川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收回手，神色淡淡地说道：“没事，你脸上已经擦干净了。”
女儿满脸好奇地看着他们俩。
许小茉赶忙欲盖弥彰地说道：“慧慧，刚才我和你爸爸只是不小心发生的意外，你……”
女儿笑得贼兮兮的，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懂，我肯定不会告诉妈妈的！”
沈庭川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说道：“嗯，这些事确实没必要跟你妈妈说。”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我心中原本仅存的那一点点希冀，也随之彻底落空。
从昨晚开始就一直闷在心底的那股气，忽然间就消散了。
我在心底冷冷地冷笑了一声。
接下来他们无论再说些什么，我都已然没了丝毫兴趣去听。
我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服务员拿起了桌上的保温桶。
“顾客，您的东西忘记拿了。”
听到这声音，许小茉下意识地侧过头，透过两扇屏风之间的缝隙，看到了我。
她瞬间愣住了。
沈庭川注意到她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眼看他就要顺着许小茉的视线回头张望，许小茉赶忙收回视线，并且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了沈庭川的手上。
“没什么，那道菜我夹不到，庭川你帮我夹一下好吗？”
沈庭川看了一眼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没有挪开，而是拿起筷子去帮她夹菜。
许小茉再次看向屏风后的我，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露出了一个稍显得意的笑容。
我冷冷地盯着她看了一眼，然后接过服务员手里的保温桶，随手便扔进了垃圾桶，接着转身走出了餐厅。
那些不被珍惜的东西，又何必眼巴巴地送出去呢。
不管是那桶汤，还是我那颗炽热的真心。
司机送我回家的途中，我抽空和几个公司高层开了一个跨国视频会议。
5
“孟总，意大利总公司这边签订的这个项目至关重要，其中有许多细节可能都需要您亲自跟进处理。”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可能得辛苦您在国内和国外两边来回奔波了。”
我们孟家的产业在国内仅仅占据一小部分，大部分产业都集中在意大利，只是沈庭川不愿意前往意大利生活，只想留在国内。
因此我宁愿自己辛苦一些，两边来回跑，也不愿意逼迫沈庭川跟我一起去意大利。
“这次的项目我会全程跟进，往后也会坐镇意大利总公司。”
几个副总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孟总怎么突然决定回意大利了，是您的丈夫和女儿也打算来这里定居了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就我一个人。”
视频会议结束后，我联系了律师。
当天晚上，沈庭川和女儿连晚饭都没有回来吃。
直到晚上我洗完澡，沈庭川才抱着已经睡着的女儿回来。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他们父女俩。
沈庭川微微一顿，也察觉到了我冷淡的态度。
女儿迷迷糊糊地苏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我，下意识地开口说道。
“妈妈……抱抱。”
我没有动，只是神色淡淡地说道：“很晚了，你把女儿抱回房间去睡吧。”
说完，我转身朝着卧室走去。
沈庭川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和慌乱，开口说道：
“晚星，我和慧慧不是故意不回家吃晚饭的，我们……”
我抬手打断了他，语气平淡地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今天实在太累了。”
我没有继续去看沈庭川脸上是什么表情，说完便直接关上房门，上了锁。
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房门被人轻轻敲响。
我没有理会，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毕竟我明天还要早起呢。
可没想到沈庭川比我起得还要早。
我拉着行李箱经过厨房的时候，正看到他在做早餐。
“晚星，早餐我做了你爱吃的……”
说到一半，他的视线移到了我的行李箱上。
“你不是下周才出差吗？这是……”
迎着沈庭川疑惑的眼神，我把原本准备出门前放在餐桌上的那份文件递给了他。
“你们不用等到下周再去旅游了，今天就可以去。”
文件上那显眼的“离婚协议”四个字，和我这句话同时落入沈庭川的双眼和耳中。
嘭！
沈庭川手上端着的那杯牛奶掉落在地板上，摔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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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中微微一动，脸上瞬间变得一片苍白。
“你昨天也在餐厅……你听到了多少，如果你只是介意我们去旅游的话，我可以……”
“不止，我什么都听到了，也全都看到了。”
我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
“包括你跟女儿说起离婚的事情，以及，许小茉在你唇上落下的那个吻。”
“现在你应该能明白你手中这份离婚协议书的来由了吧。”
我平静的模样和沈庭川慌乱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慌乱的，毕竟早就存了离婚心思的，难道不是他吗。
沈庭川的脸色渐渐变得惨白，手中那薄薄的几张纸被他捏得皱巴巴的。
我不知道他此时心中在想些什么，也不想去探究。
“你抽个时间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我还要赶飞机，先走了。”
“晚星，先别走……”
沈庭川下意识地往我这里走了两步，只是他忘记刚才他把杯子摔碎了。
尖锐的碎玻璃扎破了薄薄的拖鞋底，深深扎进了他的脚心。
星星点点的鲜血落在地板上，形成了一幅刺眼的画面。
但他只是低头看了一眼，便忍着疼痛，又踩着满地的碎玻璃走了两步，拉住了我的手腕，语气中难得带了几分急切。
“晚星，慧慧还没醒，我觉得我们需要再好好谈谈！”
“所有的离婚细节在协议书里面都写得十分清楚了，你放心，慧慧的抚养权我也不会跟你争。”
我掰开他的手，拉着行李箱转身离开。
“爸爸，地上怎么有血！你受伤了！妈妈呢？”
屋子里传来女儿惊恐害怕的声音。
“慧慧，你妈妈她，走了……”
他俩的对话声渐渐远去，我毫不犹豫地上了车，吩咐司机开车。
后视镜中，这栋我住了八年的别墅离我越来越远，逐渐变成一个小点，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漫长飞行，我在意大利机场顺利落地。
司机接过我的行李箱，我坐进车里，正准备抽空处理一下工作的时候，女儿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女儿噘着嘴，一脸不高兴地说道：“妈妈，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呀？”
要是换做往常，我早就温声细语地道歉，然后哄着她了。
但现在的我只是平静地说道：“妈妈刚才在坐飞机，不能接电话，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叫你爸爸帮你解决。”
女儿委屈地说道：“就是爸爸的事情啊，爸爸的脚受伤了，妈妈你快回来照顾爸爸吧，虽然小茉老师在照顾爸爸，但是……”
听到这里，我淡淡地打断了女儿的话。
“好了，你把电话给你爸爸，我跟他说几句话。”
女儿委屈地哼了一声，说道：“妈妈对爸爸真狠心！”
我一愣，随即自嘲地笑了笑。
我要是真的狠心，就不会如此体面地跟沈庭川提离婚了。
八年前我们结婚的时候就对彼此发誓过，如果任意一方背叛婚姻爱上了别人，一定要坦白告知对方，体面分开。
可是沈庭川却带着女儿一起瞒我骗我。
两个我最爱的人一起背叛我，到底谁更狠心！
沈庭川接过电话，说道：“晚星，其实我的脚没什么大事，不过离婚的事，我希望我们可以再重新好好谈谈。”
一想到许小茉现在还在他的身边，也许正在听着我们讲电话，我就觉得一阵恶心。
我直接冷漠地说道：“离婚协议书你签了吗，签了就发一份给我的律师，后面的手续律师会去办。”
电话里顿时一片静默，只有沈庭川那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良久，沈庭川才开口说话，语气倒像是故意在赌气。
“没签！等我们旅游回来再签！”
我满不在乎地开口说道：“行吧，刚好我最近也忙得不可开交，你签好之后发给我的律师就行，先这样，挂了。”
沈庭川却一下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赶忙喊道：“等一下！”
然而，我并没有继续听他讲下去，直接挂断了电话，接着全神贯注地处理起手头的工作。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公司的项目中，忙得晕头转向。沈庭川又接连打了好几次电话过来，试探着问离婚的事情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我手头的工作堆积如山，实在没有精力跟他多费口舌，每次都是敷衍了事，让他要是有问题就去找我的律师谈。
直到今天，我总算忙完了一部分工作，在休息的间隙，随手刷到了沈庭川发的朋友圈。
那是一组他们三人去旅游时拍的照片。有他们三个人的同框照，也有沈庭川和许小茉的双人照，不过两人姿态倒不算特别亲密。
评论区里，有我们共同的朋友评论了一句：“咦，晚星怎么没在呀？”
我看到这条评论，直接回复道：“在谈离婚中，等手续办完后会同步告知各位亲朋好友。”
我刚回复完没几分钟，这条朋友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一秒，沈庭川给我发来了信息。
【孟晚星，你看到那些照片就一点都不在意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差点被他的幼稚逗笑。
【你难道以为我会吃醋？】
沈庭川可真是搞笑，他根本就不了解我。
当我知道他刻意隐瞒我和许小茉之间的关系时，我就已经把对他的爱一点点收了回来。
没有了爱，又怎么会吃醋呢。
过了好一会儿，沈庭川才回复道，【我跟许小茉并非你想的那样，那天是她主动……】
我冷笑一声，【你不是也没躲开？】
那天他明明知道许小茉的意图，却没有躲开她的吻。
这无疑是对我们这段婚姻关系的亵渎。
因为沈庭川把刚才的朋友圈删了，于是我干脆自己又发了一条朋友圈，明确告知所有的亲朋好友我和沈庭川离婚的事情。
刚发完，沈庭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朋友圈在说什么，我记得我还没签字！”
我语气平淡地说道：“早晚的事，你不如现在就签，否则可要辜负了小茉老师对你的一片真心了。”
沈庭川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非要这么说吗？”
事实就摆在眼前，我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
即便他和许小茉也许还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但他的心曾偏向许小茉也是不争的事实。
“如果你迟迟不肯签字，我会考虑用上法律手段，到时也许会不太体面，你非要走到这一步吗。”
我实在不明白沈庭川为什么要在离婚这件事上如此犹豫不决。
在他一次次和许小茉亲近的时候，他就该知道我们早晚会有这一天。
我的眼里向来容不得一粒沙子。
隔天，沈庭川终于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拿到离婚证后，女儿也终于知道了我们离婚这件事。
她哭着给我打视频电话。
“妈妈，你怎么能跟爸爸离婚，你不要我和爸爸了吗？！”
我平静地说道：“你自己不是也说过，离不离婚我都不在家，都一样吗。”
女儿一下子噎住了，哭哭啼啼了好一会儿才说：
“我也以为是一样的，但妈妈你这次去意大利已经三个月没回来了，我想你！”
以往我每次出差最多两个月，并且每天还会抽出时间和女儿视频通话。
但这次我真的离开之后，女儿才意识到她有多离不开我。
不过离婚手续都已经办完了，女儿再怎么哭，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慧慧，这是妈妈教给你的一课，学会珍惜眼前的一切，学会面对失去的一切。”
我正要结束通话，旁边的沈庭川忽然碰了碰女儿的手臂。
女儿又开口跟我抱怨起来。
“妈妈，我发现小茉老师其实一点也不礼貌，最近她来咱们家里教我画画时，总是乱动家里你的东西，爸爸很生气地骂了她好几次了。”
女儿讨好地说：“不过妈妈你放心，你的东西都没有被她碰坏，我和爸爸都有好好保存你的东西，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这话我一听就知道是沈庭川教的，但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已经不在意了。
于是我语气平淡地说道：“那些东西都是我不要了的，许小茉想要就给她。”
沈庭川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似乎流露出几分不知所措。
他说：“慧慧没有骗你，我想许小茉确实不适合做慧慧的老师。”
“所以我打算等这次女儿参加完绘画比赛后，就把许小茉辞退，我亲自教慧慧。”
我沉默不语。
他找许小茉来当女儿的绘画老师时就没有告诉过我，现在他要换掉，又与我何干呢。
只是没想到几天之后，国内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原来女儿参加绘画比赛的作品被指抄袭。
女儿哭得眼睛鼻子都红通通的。
“明明是小茉老师叫我这样画一定能赢下比赛的，可是现在所有小朋友都在嘲笑我，说我是抄袭！我讨厌小茉老师呜呜呜！”
沈庭川的脸色也黑得像锅底一样，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
“许小茉那个女人我确实看错了她！身为画家，她不可能不知道抄袭有多严重，可她竟然还叫慧慧去抄袭！”
“我已经把她辞退了，也绝不会再让她出现在慧慧面前！”
我也实在没想到，这个许小茉竟然会做出这种愚蠢至极的事情。
沈庭川借着这件事，又重新向我提出了复婚的请求。
“晚星，慧慧这次受到了伤害，她现在离不开你……还有我们八年的感情，其实我也很想你能重新回到我身边，我们复合好吗？”
我语气平淡地说道：“慧慧是我的女儿，即使离了婚，我对她的爱也不会少，至于我跟你之间的感情，断了就是断了，没有修复的必要。”
沈庭川一怔，显然是没想到我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他英俊的眉眼之间渐渐染上了哀伤的神色。
我的心里半分触动都没有。
但我没想到一个月后，我会在意大利的一次画展上看到沈庭川。
这次画展是一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邀请我来观展的。
这个合作伙伴叫周钰铭，比我小几岁，我们也是在这次的项目中第一次合作，并不算太熟。
“孟总，听说你喜欢收藏一些画作，这次的画展可有你喜欢的作品？”
其实我对这些名画的鉴赏能力着实一般。
之前也是因为沈庭川是画家，所以我才会偶尔收藏一些名家大师的作品，只是为了能和沈庭川有更多的话题可以聊。
只是沈庭川却觉得我太刻意，反而不太愿意跟我一起交流鉴赏。
周钰铭倒是懂得不少，画展上的每一幅画他都能讲得头头是道、条理清晰。
看来他确实对绘画很感兴趣。
直到我们走到一副国画面前。
这个绘画风格倒是让我觉得有些熟悉。
直到我的视线落在了那熟悉的落款上时，一个同样耳熟的声音在我身侧响起。
“晚星，好久不见。”
沈庭川站在我身旁，静静地凝视着我。
我挑了下眉，有些意外他竟然也在这。
他露出笑容：“晚星，一会画展结束你有空吗，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吃顿饭。”
我顿了顿，还是拒绝了。
沈庭川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语气也有些委屈。
“连和我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吗？”
废话，都离婚了还约什么饭。
我正想着该怎么说时，旁边的周钰铭忽然开口了。
“这位我没认错的话，是沈庭川沈大画家吧，原来你跟孟总认识？”
当初我们结婚时，沈庭川就说过不想太高调。
因此只有亲近的亲朋好友知道。
而外界的人虽然知道我已婚，却没几个人知道我的丈夫就是沈庭川。
沈庭川看向周钰铭，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带了几分敌意。
就连语气都有些冷淡。
“自然，我是晚星的丈夫。”
周钰铭一愣，下意识看向我。
“是前夫。”
我淡淡看了沈庭川一眼：“你的记性什么时候这么差了，我们已经离婚半年了。”
周钰铭好像松了好大一口气，勾唇一笑：
“原来如此，我就说刚才和孟总聊得那么投缘，都没听她提起过沈大画家呢，原来只是前夫而已啊！”
沈庭川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画展已经看得差不多了，我也不想在这种场合之下再和沈庭川有什么纠葛，于是便决定离开。
眼看我要走，沈庭川急了。
“晚星，等等！”
“沈先生还有什么事？”
沈庭川看着那副国画说：
“我看你刚才站在这幅面前看了很久，我把这幅画送给你吧，你住哪里，我明天把画给你送过去。”
我忍不住在心底嗤笑沈庭川这个拙劣的借口。
“不了，但若是沈先生有意出售这幅画，我倒是想买下送给周总，据说周总的父亲老周总有收藏国画的爱好，我说的没错吧？”
周钰铭闻言笑起来：“孟总真是好记性，我父亲若是收到画一定会很高兴的，就是不知道沈大画家肯不肯割爱了。”
沈庭川顿时被我和周钰铭几句话给架了起来。
他方才就说了要将画送给我，但现在我要出钱买来送给老周总。
如果他不同意的话，未免太过小气。
果然，沈庭川只能不太甘愿地点了点头。
我对身边的助理点了点头，示意买画的后续她去安排。
周钰铭邀请我一起去吃饭，沈庭川竟然也说要一起去。
我惊讶于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厚的脸皮。
以往都是别人对他三催四请他都不愿意去参加饭局。
我正要拒绝，就忽然看见了许小茉。
她一看到沈庭川，就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
“庭川，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10
沈庭川的脸色冷得厉害。
他冷声道：「许小姐，我们似乎不是很熟，请你让开，别挡我们的路！」
许小茉委屈地皱了眉，然后看向我，微红的眼里满是嫉妒。
我挑眉笑了笑：「是小茉老师啊，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可好？」
许小茉强撑着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当然挺好的，最近还开了好几场画展，可惜孟小姐出国了，否则一定邀请你来我的画展。」
周钰铭看了看许小茉，又看了看沈庭川，然后笑着说：
「听说许小姐和沈先生关系匪浅，最近的几次画展都有沈先生的支持，看来是真的呀？」
沈庭川闻言变了脸色，同时慌乱地看了我一眼。
「周先生，请你不要乱说，许小姐的画展跟我完全没有关系！」
「那就奇怪了，听说几次画展上，许小姐都说的是感谢沈先生的支持，要是没有沈先生的名气，许小姐的画展不一定办的起来吧？」
沈庭川彻底恼怒，对许小茉更是没了半分好脸色。
「许小茉，你究竟在画展上胡说了些什么？我什么时候支持你的画展了！？」
许小茉被人当面揭穿冒用了沈庭川的名义，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难堪。
「庭川，对不起，我……」
「不要这样叫我，我们还没有那么熟！」
周围飘来好几双看戏的眼神。
许小茉更觉难堪，她咬牙看向我光鲜亮丽的样子，满脸都是不甘。
她以为只要沈庭川离婚了她就能彻底得到沈庭川。
可她没想到，后面沈庭川对她的态度竟然比刚开始见面时还要冷漠。
甚至她教慧慧抄袭之后，沈庭川就再也不肯见她了，不管她怎么道歉哭求都没有用。
「庭川，你以前都不是这样对我的，那件事是我对不起慧慧，只要你能原谅我，我一定对慧慧做出补偿！」
她彻底红了眼，深情又乞求地看着沈庭川：「慧慧她说过她最喜欢的就是我，你也说过，你对我……」
「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提这件事情！」
沈庭川冷漠地打断了她，忽然冷笑一声，提高了声量。
「身为画家，你自己喜欢抄袭就算了，还教坏我女儿，你是不是以为轻飘飘道个歉就能算了？！」
这话一出，更多看戏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抄袭不管在哪个领域都是令人不齿的行为。
嘲讽鄙夷的目光像是一根根锋利的针，刺进许小茉的身体。
她狼狈地躲避着那些目光，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许小茉死死咬着下唇，忽然抬头看向我，莫名其妙将所有的怒气都转移到了我身上。
「孟晚星，你真是好大的本事！明明一天到晚在外面出差，可你的丈夫和你的女儿还是不肯和你分开！」
「我付出这么多真心教你女儿画画当她的老师，这么耐心听你丈夫诉说烦恼当他的挚友，陪伴他们父女，结果什么也没得到！」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许小姐，你真会逗我笑，你要是对我女儿有几分真心就不会教她在绘画比赛上抄袭，你这是害她！」
「还有，也只有你才会把跟有妇之夫交往过密，说成是互相倾诉的挚友。」
「毕竟我还从没听说过挚友之间擦个脸还要接吻！」
我这么说，只差把小三两个字说出来了。
11
但大家也不是傻子，就算我没有明说，他们也都能猜到曾经许小茉和沈庭川是什么关系。
他们的目光顿时都落在了沈庭川和许小茉的身上。
「没想到沈画家也……」
「原来如此，我也还是第一次听说许画家和沈画家居然……」
在场的大家嘴上虽然克制住了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但是鄙夷不齿的眼神已经代表了一切。
沈庭川还是第一次这么丢人，一向冷静从容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沈小茉也受不了一般捂着耳慧，冲到了沈庭川面前乞求。
「庭川，带我离开这里吧！」
沈庭川再也压抑不住怒气，失控地甩了她一巴掌。
「滚开！」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失去体面的沈庭川。
原来高高在上的有名画家，不仅对婚姻不忠，还是个易怒对女人动手的普通男人而已。
沈庭川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切，顿时羞恼不已。
他下意识看向我，眼神里满是无措。
要是以往，我一定会替他圆场。
但现在，我只是事不关己般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开口说话。
周钰铭很会察言观色，笑着对我说：
「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去餐厅吧，刚好接下来的项目我们再谈谈细节。」
沈庭川下意识想跟上来，却被许小茉拉住了。
「庭川，我求求你别这样对我！」
「许小茉！别缠着我，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身后的吵闹逐渐远离，我和周钰铭坐上车离开。
这天之后沈庭川就回了国。
没过几天他又发给我一条新闻链接。
原来他一回国就开了记者发布会。
沈庭川直接公开声明了许小茉的画展并没有他的参与，并且强烈谴责许小茉冒用他名义去拉赞助开画展的恶劣行为。
不仅如此，他还将许小茉故意教慧慧在比赛上抄袭这件事也公开说了出来。
他还指出许小茉的其中一幅画抄袭了自己的灵感，要求许小茉公开道歉。
许小茉被逼的没办法，只能公开道歉。
曾经美丽优雅的年轻画家，如今面色苍白，闪亮自信的双眼也变得心虚躲闪，在无数记者们的闪光灯下哭着坦白错误。
我以为这件事最终就是以许小茉的公开道歉为结尾。
可我没想到的是，沈庭川紧接着又开了第二场记者发布会。
这次，他直接在记者会上公开坦白了他曾经在我们离婚之前，跟许小茉越界暧昧的事实。
「我对不起我的前妻，我在这里公开向我的前妻道歉。」
「对不起，晚星。」
词条【知名画家出轨】顿时引爆热搜。
没人能想到，沈庭川这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顶级画家，竟然也跟世俗男人没什么两样，克制不住欲望精神出轨了。
精神出轨的丈夫后悔了，但经济独立的她决不复婚
当初人设立得多高，如今崩人设跌的就有多惨。
许多人无法接受这种私德败坏的画家，纷纷要求抵制沈庭川的画作。
曾经价值上亿的画作，变得一文不值。
沈庭川和许小茉曾经那场不道德的私情也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至此，二人声名狼藉。
看完这些新闻报道，我的心里其实没有多大的波澜。
当初发现他们关系匪浅的时候我心痛过。
但当我决定离婚的那一刻，我也一同将这些痛苦全都舍弃掉了。
「所以你把这些发给我看是什么意思，想让我同情你？」
沈庭川没想到我的反应这么平淡，他顿了顿，声音沙哑疲惫：
「我做错的那些都是事实，我应该公开道歉……」
我没说话，这本来就是他们两个应得的下场。
「对了，慧慧下周就放暑假了，她很久没见你，我带带她去看看你，好吗？」
似乎是怕我拒绝，沈庭川立刻将电话给了女儿。
女儿红着眼撒娇：「妈妈我好想你，我和爸爸去找你好不好嘛？」
我叹了口气，终究是同意了。
毕竟她年纪小，未成年前我对她有责任和义务。
他们来那天，我打算让女儿住在我这里，然后让沈庭川住酒店。
但是女儿不同意。
12
「妈妈不要把爸爸赶出去好不好，我见不到爸爸不习惯！」
我才不惯着她。
「我已经跟你爸爸离婚了，他住在我这里不方便，慧慧明白吗？」
「如果你实在舍不得你爸爸，那就跟你爸爸一起出去住酒店吧，白天我再去接你过来玩。」
女儿立刻就摇头：「不要不要，我要跟妈妈在一起！」
沈庭川表情落寞，勉强道：「慧慧跟你住一起吧，我出去住酒店。」
本就该如此。
只是不知道是女儿自己的意思还是沈庭川的授意，她一整晚都在试图求我和沈庭川复婚。
又是撒娇又是哭闹。
但我都不为所动。
第二天一大早，门铃响起。
女儿第一时间飞奔过去开门。
「爸爸！咦？你不是我爸爸，你是谁！？」
我听到声音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周钰铭。
「你怎么来了？」
周钰铭显然没想到我女儿在这里，也有点尴尬。
「啊，我本来想约你去看画展的。」
他脸上不仅有尴尬，还有点羞涩。
其实自从上次画展之后，他后面又约过我几次。
我知道他对我有心思。
我其实不反感他，只是我目前暂时没有开启一段新感情的想法。
所以之后他再约我出去看画展时，我就婉拒了没去。
「这是你女儿吗？」
我点头道：「是的。」
周钰铭很快将脸上的尴尬抹去，跟我女儿交谈起来，没一会两人就玩到了一起。
我看着他俩一起搭积木的样子，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没想到周钰铭还挺有小孩缘的。
没过多久，门铃再次响起。
这次才是沈庭川。
「晚星，不好意思我起晚了，你和慧慧没等着急吧，我……」
沈庭川说到一半，才注意到屋子里多出来的周钰铭。
他黑了脸，语气满是敌意：「你怎么在这？」
周钰铭挑眉一笑：「哦，原来是沈画家呀，好久不见。」
「哎呀不对，我叫错了，听说沈先生已经隐退了，我不能再叫你沈画家了，真可惜！」
自从上次沈庭川在记者发布会上公开承认出轨之后，他就受到各界人士的抵制，名声受到了非常大的影响。
不管是被动还是主动，他都不能在绘画界立足了，因此宣布封笔。
沈庭川是天才画家，高傲了这么多年，如今却被当着我的面被情敌羞辱，脸上难堪至极。
他看向我，眼里满是受伤。
「你竟然让这种男人进你家，晚星，你以前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笑了。
原来他已经忘了他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
「我们没有离婚的时候你都能瞒着我带许小茉回家，现在离婚了我让哪个男人进家门跟你有关系吗？」
周钰铭英俊的脸上全是得意。
沈庭川却僵了脸色，嘴唇发白，张了张嘴，说：
「晚星，我知道当初是我做的不对，我再也不会让任何女人进我们的家了！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我摇了摇头，冷淡道：「同样的话我不喜欢再说第二遍。」
我们之间不可能再复合。
「你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是不是因为你已经看上了他！」
沈庭川突然失控地大吼，指着川钰铭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周钰铭皱了皱眉，已经挡在了我面前。
「你对她这么大声干什么？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沈庭川的眼睛已经红了，他专注地盯着我，看样子是非要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他答案。
在周钰铭惊讶又惊喜的目光中，我挽住了他的胳膊。
「对，这样你总能明白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复合了吧。」
沈庭川的眼眶迅速发红，死死盯着我挽在周钰铭胳膊上的手。
他浑身都在轻微发颤。
良久，他撇过了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的双眼。
只听他声音沙哑地说：「这就是你最终的答案吗。」
我淡淡道：「是。」
沈庭川沉默了很久。
「好，我明白了，你告诉慧慧，就说我有事先回国了，暑假结束再来接她。」
他转身离开，一抹晶莹滴落在干净的地板上。
咔嚓一声关门的同时，女儿刚好从洗手间出来。
她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疑惑道：「咦, 爸爸怎么还没有来呀？」
13
我走过去帮她把手擦干, 淡淡道：
「你爸爸有事先回国了，你要是舍不得他，我也可以送你回国, 等你放寒假了我再回国看你。」
女儿皱着脸纠结了一会, 还是摇了摇头, 说要在这里陪着我。
周钰铭走过来将我女儿背起来转了个圈。
「太好了，慧慧想去哪里玩，周叔叔都奉陪！」
说着，他转身对我露出一个笑容。
想到他对我的心思, 我叹了口气，还是解释了一下我刚才的举动。
「不好意思，刚才情急之下拿你当了挡箭牌。」
周钰铭故意苦恼地皱了皱眉：「我就知道是我白高兴一场。」
我想了想, 还是决定说清楚我的想法。
「其实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只是我目前还没有时间去开展一段新的感情, 所以……」
「我知道我知道，我喜欢你本来也是我的事，你不用有负担，我只希望你别直接推开我，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好吗？」
看着他真诚的目光，我还是点了点头。
转眼间，一个暑假已经过去。
期间沈庭川每天晚上都会和女儿打视频电话。
除了跟女儿有关的事，我从不参与他们父女俩的聊天。
这段感情既然要断，那就断个干净。
我本想亲自送女儿回国, 但沈庭川已经提前来到了意大利来接她。
「你工作这么忙这么累, 就不要回来奔波了。」
沈庭川的语气里带着心疼。
我耸了耸肩，淡淡道：「也行, 那你把慧慧带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登机前, 沈庭川欲言又止地看向我。
「晚星，其实我想了很多, 我觉得我还是忘不掉你……」
我摸了摸女儿的头，细细叮嘱她开学之后要好好学习，然后才抬眸看向这个我曾经以为我会他度过余生的男人。
「我的答案还是跟之前一样，你好好照顾女儿吧。」
沈庭川红了眼眶, 不舍道：「晚星，我……」
「飞机快起飞了吧，你们还没上飞机呀？」
周钰铭从旁边冒出来。
沈庭川看到他, 未出口的话戛然而止，脸色也变得黯然。
他好像终于认清了现实, 摸了摸女儿的头，说：「我们准备上飞机了, 跟妈妈说再见吧。」
「妈妈再见！周叔叔再见！寒假一定要来看我喲！」
周钰铭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当然好呀！」
我也笑着亲了亲女儿的脸蛋：「回到家记得给妈妈打电话。」
女儿重重点头。
沈庭川看了我很久, 直到最后一次播报登机后才带着女儿上了飞机。
「孟姐姐，接下来的时间是不是该交给我了？」
劳斯莱斯的车门一打开, 车座上铺满了红玫瑰。
周钰铭做出邀请的手势，英俊的笑容里带了几分羞涩和期待。
「能赏脸陪我去看场电影嘛？」
我笑了，提起裙摆坐进了车里。
「当然。」
来源：书荒患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