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坐在黑暗里,手机被我调成了静音,但那无声的震动,却仿佛是催命的符咒,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我的掌心,也撞击着我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手机屏幕上,第88个未接来电的红色通知,像一滴凝固的血,刺得我眼睛生疼。
窗外,城市的霓虹刚刚亮起,将我小小的公寓切割成明暗两半。
我坐在黑暗里,手机被我调成了静音,但那无声的震动,却仿佛是催命的符咒,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我的掌心,也撞击着我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我没有接,我知道电话那头是怎样的歇斯底里和气急败坏。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屏幕,嘴角勾起一丝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弧度。
他们以为拿走我的卡,就等于拿走了我的全部。
他们不知道,那张薄薄的塑料卡片,连接的不仅仅是六百万嫁妆,更是我作为一个独立个体,最后的底线和尊严。
而现在,是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01
我和周浩的婚礼,办得风光又体面。
作为A市小有名气的企业家,我爸妈坚持要给我一份足够厚重的嫁妆,既是给我傍身,也是给周家一个明确的态度:我林晚,不是谁家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那张薄薄的银行卡里,存着整整六百万现金。
婚礼前一天,我妈把卡交到我手上,语重心长地说:“晚晚,这钱是你自己的。以后过日子,别委屈了自己,但也要有自己的底线。钱,有时候就是女人最大的底气。”我当时握着卡,心里暖洋洋的,对未来的婚姻生活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我觉得周浩温和体贴,婆婆张翠芬虽然看起来有些精明,但对我总归是笑脸相迎,一家人应该能和睦相处。
现在想来,我真是天真得可笑。
婚礼的喧嚣刚刚散去,亲朋好友都已离开,我累得连婚纱都懒得换,只想瘫在床上。
婆婆张翠芬却端着一碗“精心熬制”的莲子羹走了进来,笑得满脸褶子都挤在了一起。
“晚晚啊,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来,喝碗甜汤,早生贵子。”她热情地把我扶起来,眼神却不着痕迹地在我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包包上扫来扫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但还是强笑着接过碗,喝了两口。
莲子羹甜得发腻,腻得我心里发慌。
果然,她接下来的话印证了我的预感。
“晚晚啊,”她搓着手,一副为我着想的慈母模样,“你看,你和周浩刚结婚,年轻人花钱大手大脚的,没个规划。你爸妈给你的那笔嫁妆,数目不小,放在你身上,我实在不放心。”她顿了顿,见我没说话,眼神更加热切,“万一被什么人骗了,或者丢了,那可是大事!这样吧,那张卡,妈先替你保管着。妈是过来人,懂得理财,保证给你存得妥妥当SHI当的,以后你们需要用钱,随时跟妈说,妈还能不给吗?”
那一刻,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我妈的话言犹在耳:“钱,就是女人的底气。”而我的婆婆,在新婚第一晚,就要缴了我的“底气”。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了“理所当然”的脸,看着旁边默不作声,甚至眼神有些躲闪的丈夫周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显然是知情的,甚至可能是默许的。
我期待中的丈夫,在我和他母亲的第一次交锋中,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沉默,也就是站在了他母亲那边。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但脸上却慢慢绽开一个乖巧的笑容。
“妈,您说得对。我确实对理财一窍不通,这笔钱放在我这,我还真有点害怕呢。还是您有经验,交给您我最放心了。”我一边说,一边顺从地从包里拿出那张承载着我父母沉甸甸爱意的银行卡,双手递给了她。
张翠芬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像两盏一百瓦的灯泡,她迅速地接过卡,紧紧攥在手心,仿佛生怕我会反悔一样。
“哎哟,我的儿媳妇就是懂事!你放心,妈保证把钱给你管好!”她甚至激动地拍了拍我的手背,那力道,让我感觉手骨都有些疼。
她追问道:“晚晚啊,这卡的密码是多少啊?我得记下来,免得忘了。”我依旧笑得温顺:“妈,密码是周浩的生日,好记。”张翠芬一听,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连声夸我心里有周浩,是个好妻子。
她拿着卡,心满意足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周浩好好“疼我”。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周浩。
他看着我,表情有些不自然,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干巴巴地挤出一句:“晚晚,我妈她……也是为了我们好。你别多想。”我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无比陌生。
我没有戳穿他,只是微笑着点点头:“我知道。妈是为了我们好,我当然不多想。累了一天了,我们早点休息吧。”我主动脱下婚纱,走进浴室,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决然。
镜子里,映出我一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
为了我们好?
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们想要的,不过是那六百万。
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02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得比谁都早。
周浩还在熟睡,呼吸均匀,似乎昨晚的一切对他毫无影响。
我轻手轻脚地换好衣服,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地走出了这个让我感到窒息的“新家”。
清晨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却让我混乱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我打车直奔那张嫁妆卡所属银行的总行。
坐在出租车上,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从婆婆张翠fen拿走我银行卡的那一刻起,这场无声的战争就已经打响了。
我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的父母含辛茹苦将我养大,不是让我来别人家受委屈的。
那六百万,是我最后的盾牌,我绝不会轻易交出去。
银行九点才开门,我到的时候才八点半,成了第一个排队的客户。
等待的时间里,我拿出手机,“妈,放心,一切都好。”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这件事,我自己能解决。
等待的每一分钟都显得格外漫长,我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昨晚的场景。
张翠芬贪婪的眼神,周浩躲闪的目光,像两根刺,深深扎在我的心上。
我曾以为嫁给了爱情,却没想到,爱情在金钱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压在心底,转化为冷静和理智。
九点整,银行厚重的玻璃门准时打开。
我径直走向VIP客户专柜。
“您好,我需要办理银行卡挂失业务。”我对柜员小姐说道,声音平稳得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柜员小姐公式化地询问:“请问是遗失还是被盗?”我顿了一下,平静地回答:“算是被盗吧。”我递上我的身份证,按照流程填写了一系列表格。
在“挂失原因”一栏,我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就写下了“被家中长辈强行索要,为保证资金安全,特此挂失”。
我就是要留下白纸黑字的证据。
“好的,林女士,您的口头挂失已经生效。为了您的资金安全,建议您立即补办新卡并重设密码。”柜员小姐提醒道。
我点点头:“好的,我现在就补办。”整个过程出奇的顺利,不到二十分钟,一张崭新的银行卡就出现在我手中。
我拿着新卡,走到一旁的自助机前,插入卡片,屏幕上弹出了密码设置界面。
我看着屏幕,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最后,我输入了一个全新的,只属于我自己的密码。
一个和我过去所有习惯都毫无关联的,复杂的,独一无二的密码。
做完这一切,我将新卡妥善地放进钱包的夹层,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阳光透过银行的落地窗照进来,暖洋洋的,我感觉自己像是打赢了一场硬仗,浑身充满了力量。
办完这一切,我并没有急着回家。
我走进了一家咖啡馆,点了一杯冰美式。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让我的头脑更加清醒。
我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张翠芬发现卡被挂失是迟早的事。
以她的性格,一定会大吵大闹。
而周浩,他会站在哪一边?
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我需要为最坏的情况做打算。
我拿出手机,开始搜索离婚相关的法律条款,以及婚前财产的界定。
我清楚地知道,那六百万是我的婚前财产,无论如何,都属于我个人。
张翠芬和周浩,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我在咖啡馆坐了整整一个上午,冷静地规划着一切。
下午,我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家”。
03
我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家里只有周浩一个人,他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看到我回来,只是懒懒地抬了下眼皮。
“去哪了?一上午都不见人。”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
我换下鞋,平静地回答:“出去逛了逛,随便买了点东西。”我将手里提着的购物袋放在玄关,那是我从咖啡馆出来后,为了掩人耳目特意去商场买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周浩“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继续低头玩他的游戏,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室友。
这种冷漠的态度,比争吵更让我心寒。
我没有理他,径直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家人”,让镜中的面孔都显得有些憔悴。
我拿出那张新办的银行卡,静静地看着。
这张卡,现在是我的护身符。
我把它和我母亲给我的另一张备用卡放在一起,藏在了首饰盒最底层的暗格里。
下午四点多,婆婆张翠芬哼着小曲回来了,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菜,看样子心情相当不错。
她一进门就嚷嚷:“周浩,妈买了你最爱吃的排骨,晚上给你做糖醋排骨!”随即,她看到了坐在客厅的我,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哎呀,晚晚回来了。怎么样,在家还习惯吧?”我点点头,挤出一个微笑:“挺好的,妈。”她满意地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了切菜的声音。
我能想象得到,她现在一定春风得意。
那张六百万的卡揣在兜里,就像揣着全世界。
她大概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这笔钱该怎么花了。
是给她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也就是我的小叔子周凯买婚房,还是用来填补她自己打麻将输掉的窟窿?
晚饭时间,张翠芬果然做了一大桌子菜。
她不停地给我和周浩夹菜,嘴里还念叨着:“晚晚啊,多吃点,看你瘦的。以后妈天天给你做好吃的,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周浩在一旁附和:“是啊,我妈做菜可好吃了。”一家人其乐融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不是我知道那张卡的事情,我或许真的会被这虚假的温情所迷惑。
我低着头,默默地吃着饭,食不知味。
张翠芬看我兴致不高,还以为我新婚害羞,笑着说:“晚晚是不是想家了?没事,过两天让周浩陪你回娘家看看。”
我心中冷笑,回娘家?
恐怕你现在最怕的就是我回娘家告状吧。
我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谢谢妈。”吃完饭,周浩被张翠芬一个眼神支使去洗碗。
张翠芬则拉着我坐在沙发上,看似亲昵地跟我拉家常。
“晚晚啊,你那个弟弟周凯,也老大不小了,谈了个女朋友,都准备谈婚论嫁了。就是女方家要求,必须在市中心有套全款房才肯嫁。你说现在这房价,多贵啊!我跟你爸这点退休金,哪够啊!”她唉声叹气,一边说一边观察我的反应。
图穷匕见了。
我心里想着,脸上却故作惊讶:“是吗?那可怎么办呀?”张翠芬见我“上钩”,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可不是嘛!我跟你爸都愁得睡不着觉。不过现在好了……”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现在有了你这份嫁妆,凯凯的婚事就有眉目了。等你弟弟结了婚,我们周家也算了了一桩大事。晚晚你放心,你这么通情达理,以后妈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她的算盘打得噼啪响,仿佛那六百万已经成了她的囊中之物,可以随意支配。
我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讥讽,轻声应道:“嗯,都听妈的安排。”这一晚,我睡得格外安稳。
因为我知道,好戏,明天才正式开场。
04
第二天,张翠芬一大早就起了床,在镜子前拾掇了半天,还特意换上了一件她压箱底的,看起来最贵气的暗红色连衣裙。
我走出卧室时,她正哼着小曲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得意。
看到我,她立刻招招手:“晚晚,快来吃早饭。妈今天要去银行办点事,顺便帮你看看有什么好的理财产品。”她口中的“办点事”,我心知肚明。
无非就是去银行查询余额,然后盘算着怎么把这笔钱转到她自己的名下。
“好的,妈。您辛苦了。”我依旧扮演着那个温顺懂事的儿媳妇角色。
周浩也已经坐在餐桌旁,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埋头喝粥。
早餐的气氛有些诡异,张翠芬兴致高昂,一个人说个不停,畅想着未来。
她说要给周凯在市中心最好的楼盘买一套三居室,要买一辆三十万起步的好车,剩下的钱,就存起来当做我们两家的“共同基金”。
她规划得头头是道,仿佛那六百万已经姓周了。
我全程带着微笑,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附和。
吃完早饭,张翠芬迫不及待地拿起包,对我挥挥手:“晚晚,妈出门了啊!你在家跟周浩好好待着。”“妈,路上小心。”我送她到门口,看着她雄赳赳气昂昂离去的背影,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
周浩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林晚,你……”他似乎想问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没给他继续发问的机会,转身回了房间,反锁了房门。
我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购物网站,开始悠闲地浏览起来。
我知道,暴风雨很快就要来了。
我猜得没错。
大约一个小时后,也就是银行刚开门不久,我的手机第一次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婆婆”。
我看着屏幕,没有接,直接按了静音。
电话执着地响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挂断。
几秒钟后,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还是她。
我依旧没有接。
就这样,她连续打了七八个电话,发现我始终不接之后,终于消停了片刻。
我能想象出她此刻在银行大堂里,从最初的胸有成竹,到发现密码错误时的疑惑,再到被柜员告知卡已挂失时的震惊和愤怒。
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虚伪笑容的脸,现在一定扭曲得不成样子了。
果然,安静了不到十分钟,我的手机开始疯狂地响起,这次是周浩打来的。
我依旧没接。
紧接着,各种亲戚的电话也开始轮番轰炸。
周浩的大伯,二姑,小姨……这些我只在婚礼上见过一面的亲戚,此刻都成了张翠芬的“先锋军”。
他们的电话,我一个都没接。
手机在桌上无声地振动着,像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
我知道,他们已经乱了阵脚。
张翠芬一定是在银行确认了卡片被挂失的事实,并且可能因为态度嚣张,在银行闹了一场,丢尽了脸面。
她自己打不通我的电话,就发动了整个家族的力量,试图用人海战术压垮我。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通话记录。
短短一个小时,未接来电已经超过了三十个。
我冷笑一声,将手机彻底关机。
世界瞬间清净了。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
张翠芬,周浩,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吗?
你们太小看我林晚了,也太高估你们自己了。
这场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招数。
05
手机关机后,世界果然清净了许多。
我悠闲地给自己泡了一杯花茶,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处理一些工作上的邮件。
仿佛那个被电话轰炸的人不是我,仿佛那个即将到来的家庭风暴与我无关。
我知道,他们找不到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家来堵我。
我一点也不着急,甚至有些期待。
我就是要让他们把所有的焦躁、愤怒和不安都积攒到顶点,再一次性爆发出来。
果然,不到中午十二点,门外就传来了钥匙开门和急促的脚步声。
我没有动,依旧坐在卧室的书桌前。
门被“砰”的一声粗暴地推开,周浩铁青着脸站在门口,他身后,是气得浑身发抖的婆婆张翠芬。
“林晚!你到底做了什么!”周浩的质问声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我缓缓地转过椅子,平静地看着他,淡淡地问:“我做什么了?我一上午都在家,哪也没去。”
我的平静彻底激怒了张翠芬,她一个箭步冲上来,指着我的鼻子尖叫道:“你还装!你这个小贱人,你竟然敢把银行卡挂失!你安的什么心?那钱是给我们周家的,你凭什么挂失!”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
我微微向后仰了仰,躲开她的“攻击”,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妈,您在说什么?什么卡挂失了?”
“你还给我装傻!”张翠芬气得跳脚,“就是你那张嫁妆卡!我今天去银行,密码不对,柜台的人说卡已经被挂失了!不是你做的还有谁!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刚进我们周家的门,就开始算计我们了是不是!”我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觉得无比可笑。
我冷冷地开口:“妈,首先,那张卡是我的婚前财产,是我爸妈给我的,不是给周家的。其次,卡在我手里不安全,被您‘借’去保管了,现在卡出了问题,您不应该先反省一下自己吗?
怎么反倒来质问我?”
“你……你……”张翠芬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强词夺理!卡明明是你挂失的!你就是不想把钱拿出来给我们家!”我站起身,直视着她的眼睛,气场全开:“是,卡就是我挂失的。因为那是我自己的钱,我不想给一个刚见面就想着算计我全部家当的婆婆。”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彻底引爆了现场的气氛。
周浩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一把将我拽到一边,压低声音吼道:“林晚!你怎么能这么跟我妈说话!赶紧把卡恢复了,把钱取出来!别闹了!”我甩开他的手,冷笑道:“周浩,这不叫闹,这叫维护我自己的合法权益。从你妈拿走我卡,你默不作声的那一刻起,你就没资格来要求我做什么了。”“你不可理喻!”周浩气得额头青筋暴起,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一字一句地说道:“林晚,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钱给我妈。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如果我不呢?”周浩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和痛苦,但很快就被一种决绝所替代。
他看着我,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绝望,说出了一句让我如遭雷击的话:“林晚,你以为我想要这钱吗?你以为我妈就是单纯的贪财吗?我告诉你,我爸的公司快破产了!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这六百万,是救我们全家命的钱!你要是不拿出来,我们全家都得完蛋!”
06
周浩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我脑海里轰然炸开。
我愣在原地,一时间竟然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我爸的公司要破产了?
这六百万是救命钱?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是他们为了骗钱编造出的新谎言。
毕竟,一个刚见面就觊觎儿媳妇嫁妆的家庭,信用度在我这里早已降为负数。
但看着周浩那布满血丝、充满绝望的双眼,我又有些动摇。
他的痛苦看起来不像是伪装。
“你说的是真的?”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ar的探寻。
张翠芬见状,立刻“扑通”一声坐到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老周一辈子的心血就要毁于一旦了,家里还娶了这么一个铁石心肠的儿媳妇!我们周家是造了什么孽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她的哭声尖锐而富有节奏感,充满了表演的成分,但这反而让我更加冷静下来。
如果情况真的如此危急,她此刻应该是焦头烂额,而不是还有心思在这里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我没有理会地上撒泼的张翠芬,只是死死地盯着周浩,一字一句地问:“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司为什么会突然要破产?欠了多少钱?这些事,为什么你结婚前一个字都没跟我提过?”我的连声质问让周浩的脸色更加苍白。
他张了张嘴,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说道:“就是……就是投资失败,资金链断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情况这么严重的。结婚前……我不想让你担心……”
“不想让我担心?”我冷笑出声,这借口真是既熟悉又可笑,“周浩,你是在把我当傻子吗?这么大的事,你会最近才知道?如果不是今天我挂失了银行卡,你们是不是打算等我爸妈给的这六百万被你们掏空了,再告诉我这个‘噩耗’?”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精准地扎在周浩和张翠芬的心上。
张翠芬的哭声戛然而止,周浩的头也垂得更低了。
很显然,我猜对了。
他们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这场婚姻,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他们看中的,根本不是我林晚这个人,而是我背后优渥的家境,是我爸妈给我的这六百万嫁妆。
他们打算用我的钱,去填他们家那个无底的窟窿。
我的心像是被泡在冰水里,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我名义上最亲的家人,只觉得无比的恶心和讽刺。
“好啊。”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你说公司要破产,需要这笔钱救命。可以。但是,我需要看到证据。”周浩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你……你愿意帮忙了?”“别高兴得太早。”我打断他,“我要看到你父亲公司的所有财务报表、银行流水、以及所有的债务合同。我要请专业的会计师和律师来审核,确认情况属实。如果公司确实只是因为正常经营不善导致资金困难,作为你的妻子,我可以考虑以借款的方式,注意,是借款,不是赠与,来帮助公司渡过难关。但如果让我发现这里面有任何猫腻……”
我的话还没说完,张翠fen就从地上一跃而起,尖声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想查我们家的账?我们是一家人,你的钱不就是我们家的钱吗?你还请什么律师会计师,你是信不过我们吗?你安的什么心!”她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
这里面,一定有鬼。
我没有理会她的叫嚣,只是冷冷地看着周浩:“我的条件就是这样。你同意,我们就有的谈。你不同意,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了。这六百万,你们一分钱也别想看到。”
周浩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看看我坚决的态度,又看看旁边撒泼的母亲,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知道,以我强硬的姿态,硬抢是绝对不可能了。
唯一的希望,就是按照我说的去做。
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好!我同意!我明天就把所有资料都拿给你!”
07
周浩的妥协在我的意料之中。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抓住救命稻草的唯一机会。
第二天,他果然抱来了一大堆文件,有公司的财务报表、银行对账单,还有一叠厚厚的借款合同。
他把文件堆在客厅的茶几上,表情凝重,像是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交接仪式。
“林晚,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你看吧。”
我没有立刻去翻动那些文件。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周浩,我希望这里面没有假东西。你知道的,做假账骗取资金,是刑事犯罪。”周浩的眼皮跳了一下,强作镇定地说:“你放心,都是真的。”我点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我一个大学同学的电话。
她是业内知名的注册会计师,在一家顶尖的会计师事务所工作。
我简单地说明了情况,请她和她的团队帮我审核这些财务资料。
同学很爽快地答应了,并告诉我下午就会派人过来取文件。
在我打电话的时候,张翠芬一直坐立不安地在旁边踱步,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不安。
她几次想开口说什么,都被周浩用眼神制止了。
挂了电话,我对周浩说:“下午会有人来取走这些资料,大概需要两到三天的时间出结果。在这期间,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来烦我。”说完,我便回了卧室,不再理会客厅里那对各怀鬼胎的母子。
接下来的两天,家里出奇的安静。
张翠芬和周浩像是两只斗败的公鸡,蔫蔫的,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他们大概也在赌,赌他们做的手脚足够隐蔽,能够骗过专业的会计师。
而我,则在耐心地等待着审判结果的到来。
第三天下午,我接到了同学的电话。
“晚晚,结果出来了。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同学的语气很严肃。
我的心沉了一下,说:“你说吧,我挺得住。”“情况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和恶劣。”同学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着一丝愤怒,“周浩父亲的公司,确实是资不抵债,濒临破产。但原因根本不是什么投资失败。账目上显示,从三年前开始,就陆续有大额资金被转移出去,用途不明。而且,公司账上挂着好几笔高得离谱的‘咨询费’和‘采购款’,但根本没有相应的服务合同和入库单。
最关键的是,那些所谓的债务,大部分都不是银行的对公装款,而是利息高得吓人的私人借贷,也就是高利贷!
其中最大的一笔,债主就是本市一个臭名昭著的赌棍!”
同学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让我的律师朋友顺便查了一下。周浩的父亲周建国,有长期的赌博史。简单来说,晚晚,这家公司根本不是因为经营不善,而是被他自己赌博给掏空了!那六百万,就算填进去,也只是杯水车薪,根本还不清那些利滚利的高利贷。他们要你的钱,就是想拆东墙补西墙,先堵上高利贷的窟M窿,能拖一天是一天!”
挂掉电话,我浑身冰冷,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
虽然早已预料到事情不简单,但真相的丑陋和肮脏,还是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赌博,高利贷,掏空公司……这一家人,从根上就已经烂透了。
他们不仅想骗我的钱,更是想把我拖进一个万劫不复的泥潭。
我拿着手机,手抖得厉害。
愤怒、恶心、后怕……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剧烈的疼痛让我恢复了一丝理智。
我不能倒下,我必须反击!
我将同学发给我的电子版审计报告和相关证据,全部保存备份。
然后,我站起身,拉开了卧室的门。
客厅里,周浩和张翠芬正像等待宣判的囚犯一样,紧张地看着我。
是时候,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绝望了。
08
我缓步走到客厅中央,将手机屏幕转向他们,上面是我同学发来的审计报告摘要。
“周总,张女士,要不要我给你们念一念这份专业的审计报告?”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
周浩和张翠芬的脸色在看到屏幕上那些刺眼的字眼时,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用途不明的大额资金转移”、“虚高的咨询费”、“高利贷”、“赌博”……每一个词,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们心上。
“你……你胡说!这是污蔑!是你找人做的假报告!”张翠芬率先反应过来,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扑上来想抢我的手机。
我轻巧地一侧身,躲开了她。
周浩则瘫坐在沙发上,面如死灰,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假报告?”我冷笑一声,将手机收回来,“张翠芬,你儿子周浩的父亲,周建国,三年来,在城南的‘聚宝盆’地下赌场,一共输掉了超过八百万。
为了还赌债,他不仅掏空了公司,还借了利滚利的高利贷,现在光是利息,每个月就要还三十多万。
你们所谓的公司破产,不过是赌博败露的遮羞布。
你们要我的六百万,不是为了救公司,而是为了填这个无底洞!
我说得对吗?”
我的话像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地揭开了他们丑陋的伪装,露出了里面早已腐烂不堪的内核。
张翠芬彻底傻眼了,她没想到我能查得这么清楚,连地下赌场的名字都一清二楚。
她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徒劳地指着我,手指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你……你怎么会知道……”周浩喃喃自语,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
“我怎么会知道?”我一步步逼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周浩,你真以为我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知道情情爱爱的傻白甜吗?你以为你们编造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演一场婆媳情深的戏码,就能把我骗得团团转吗?我告诉你,从你妈开口跟我要那六百万嫁妆卡开始,我就没信过你们一个字!”我将手机里的证据一份份地展示给他们看,包括周建国在赌场里的监控截图,那些触目惊心的借贷合同照片。
“你们不仅骗我,还涉嫌骗婚!周浩,在结婚前,你对我隐瞒了家庭的巨额赌债,这已经构成了欺诈!我可以去法院起诉,申请婚姻无效,并且向你们索要精神损失赔偿!”
“不!不要!”周浩终于崩溃了,他猛地抓住我的裤腿,仰起头,涕泪横流地哀求道,“晚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去告我们!我爸他……他也是一时糊涂!求求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帮帮我们吧!你要是不帮,我们家就真的完了!那些放高利贷的会把我们逼死的!”到了这个时候,他想的依然是让我拿钱出来帮他们。
这个男人的自私和无能,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张翠芬也反应过来,再次施展她的哭功,这一次,她是真的怕了。
“晚晚,好媳妇,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鬼迷心窍!求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吧!你那六百万,就当是借给我们,我们以后做牛做马一定还给你!求求你了!”她抱着我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看着眼前这两个痛哭流涕,丑态百出的人,我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只有无尽的厌恶。
“放手。”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带着冰碴,让他们的哭声都为之一顿。
我用力地抽出自己的腿,后退两步,与他们保持安全的距离。
“想让我帮你们?可以。”在他们燃起希望的目光中,我缓缓地说出了我的条件,“让周建国去自首,坦白他挪用公款和赌博的事实。然后,你们把这套房子卖了,去还那些赌债。至于你们一家人以后是租房住还是睡大街,与我无关。”
09
我的条件一说出口,整个客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张翠芬和周浩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让他们自首?
卖掉房子?
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这套房子是他们周家唯一的固定资产,是他们最后的脸面和尊严。
卖了房子,他们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林晚!你……你也太狠心了!”张翠芬第一个跳了起来,她擦干眼泪,脸上的哀求瞬间被怨毒所取代,“我们好歹是一家人!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让我儿子他爸去自首,那不是让他去坐牢吗?还要卖掉我们的房子,你想让我们流落街头吗?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的咒骂尖酸刻薄,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我的身上,仿佛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周浩也从地上爬起来,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怨恨:“晚晚,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以为……我以为你至少会念及我们夫妻的情分。就算我爸做错了事,可他终究是我的父亲!你怎么能逼他去死?”“逼他去死?”我被他的逻辑气笑了,“周浩,你搞清楚,逼死你们全家的,不是我,是你们自己无休止的贪婪和愚蠢!是周建国的赌博成性,是张翠芬的纵容包庇,是你这个儿子的懦弱无能!你们欠下赌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你们算计我六百万嫁妆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你的妻子?现在走投无路了,就想拉着我一起下地狱?凭什么!”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将压抑了多日的愤怒和委屈全部倾泻而出。
“你们想要情分?好啊,我跟你们讲情分!我爸妈给我六百万,是让我在婆家有底气,不受委屈,结果呢?新婚之夜,你们就像饿狼一样扑上来,想把我的底气啃得一干二净!这就是你们讲的情分吗?我给了你们机会,让你们拿出证据,结果你们拿一堆假账烂账来糊弄我,想把我当傻子耍!这就是你们讲的情分吗?”
我指着周浩,一字一句地质问:“周浩,我再问你一遍,从我们谈恋爱到结婚,你有没有一刻是真心爱我这个人,而不是图我家的钱?”周浩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他眼神闪躲,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我对这段婚姻,对这个男人,再也没有任何一丝留恋。
“很好。”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既然如此,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当着他们的面,拨通了我的律师的电话。
“王律师,是我,林晚。我决定了,正式提起离婚诉讼。理由是对方婚前隐瞒巨额债务,存在骗婚行为。同时,我会将他们涉嫌挪用公款和诈骗的证据,一并提交给警方。对,就这样,麻烦您了。”
电话挂断的那一刻,周浩和张翠芬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
他们知道,这一次,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是真的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法律的代价。
“不!林晚!你不能这么做!”周浩疯了一样地冲过来,想要抢我的手机,被我早有防备地躲开。
“你不能报警!你报警了,我爸就真的完了!我们家也完了!”
“那是你们自找的。”我冷漠地看着他,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温度。
“周浩,路是你们自己选的。当你们决定把算盘打到我头上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个结局。我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要。”张翠芬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嘴里不停地喃喃着:“完了……全完了……”
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走进卧室,拿出我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这个地方,我一秒钟也不想再多待。
当我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时,周浩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了我,哭着哀求:“晚晚,别走!求你别走!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我跟他们断绝关系,我们两个好好过日子!”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周浩,太晚了。有些东西,碎了,就再也拼不回来了。”我用力地,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紧扣在我身上的手指。
然后,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他绝望的嘶吼和张翠芬凄厉的哭喊。
我没有回头,一步一步,走进了外面的阳光里。
那一天,阳光格外明媚。
10
离开那个令人作呕的家之后,我没有回娘家,而是在市中心租了一套服务式公寓。
我需要一个安静独立的空间,来处理后续的烂摊子,也来治愈我内心的创伤。
我的律师团队效率很高,离婚诉讼和报案程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我将那份详尽的审计报告和所有相关证据都交给了警方。
很快,周建国因涉嫌职务侵占和赌博被刑事拘留,公司的资产也被冻结,进入破产清算程序。
消息传开后,周家彻底乱了套。
那些放高利贷的人找不到周建国,便开始疯狂地骚扰张翠芬和周浩。
他们家门口被泼了红油漆,墙上写满了“欠债还钱”的大字。
张翠芬吓得连门都不敢出,整日以泪洗面。
周浩的公司因为他父亲的丑闻受到了影响,很快就将他辞退了。
一夜之间,他从一个有车有房的“精英”,变成了一个背负巨债的无业游民。
他开始疯狂地给我打电话,发信息,内容从最初的哀求、忏悔,到后来的咒骂、威胁。
他说我毁了他的一生,说我心肠歹毒,不得好死。
对于这些信息,我一概不看,全部拉黑。
我父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心疼不已,第一时间赶到了我的公寓。
我妈抱着我,眼泪止不住地流:“晚晚,是爸妈不好,没帮你把好关。”我摇摇头,靠在妈妈温暖的怀里:“妈,不怪你们。是我自己瞎了眼。不过现在好了,我看清了,也解脱了。”
离婚官司进行得很顺利。
由于我提供了确凿的对方婚内过错和婚前欺诈的证据,法院很快就判决我们离婚。
那六百万嫁妆被明确认定为我的个人婚前财产,与他们周家无任何关系。
为了偿还部分债务,周家那套承载了张翠芬所有骄傲的房子,最终被法院强制拍卖。
据说拍卖那天,张翠芬哭晕在了法院门口。
几个月后,一切尘埃落定。
周建国被判入狱,周家宣告破产。
周浩和张翠芬租住在一个破旧的老小区里,靠打零工度日。
听说张翠芬因为受不了打击,精神都有些失常了,整天在小区里念叨着她那六百万的儿媳妇。
而周浩,则彻底成了一个颓废的酒鬼,再也不复当初的意气风发。
而我,则用那六百万,加上我自己的积蓄,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设计工作室。
我把所有的精力和热情都投入到事业中。
工作室的业务蒸蒸日上,很快就在业内做出了名气。
我变得比以前更加独立、自信和强大。
我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但我依然相信爱情。
我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遇到一个真正值得我托付终身的人。
一个看重的是我林晚这个人,而不是我身后的任何附加条件。
一年后的一个午后,我坐在自己宽敞明亮的工作室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温暖而惬意。
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鬼使神差地,我接了。
电话那头,是周浩沙哑而颓废的声音:“林晚……我……我看到你的报道了,恭喜你。我想问问你,你……你当初,有没有哪怕一刻,是真心想和我过一辈子的?”我沉默了片刻,然后平静地回答:“有。在我把银行卡递给你妈之前的那一刻。”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将这个号码永久地拉入了黑名单。
我端起桌上的咖啡,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嘴角露出了一抹释然的微笑。
过去的一切,都已是过眼云烟。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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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拱手江山讨你欢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