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我在闺蜜聚会的包厢里，轻描淡写地说出“第八个了，终于比我们乘务长多一个”时，空气瞬间凝固。闺蜜张大了嘴，手里的烤串“啪”地掉在盘子里，滚烫的油渍溅出来，她却毫无察觉。她看着我，眼神里混杂着震惊、不解，还有一丝心疼。“小冉，你疯了？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和周昊不是
当我在闺蜜聚会的包厢里，轻描淡写地说出“第八个了，终于比我们乘务长多一个”时，空气瞬间凝固。闺蜜张大了嘴，手里的烤串“啪”地掉在盘子里，滚烫的油渍溅出来，她却毫无察觉。她看着我，眼神里混杂着震惊、不解，还有一丝心疼。“小冉，你疯了？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和周昊不是好好的吗？”
我拿起酒杯，将杯中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灭心里的那团火。我笑了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疯了？可能吧。但这一切，都得从我发现周昊手机里那张照片说起。”
我和周昊，是大学同学，从校园到婚纱，是所有人眼中的金童玉女。他是知名律所的律师，前途无量；我是国际航班的空姐，飞遍世界。我们的生活就像朋友圈里展示的那样，光鲜亮丽，羡煞旁人。我每个月收入稳定在两万五左右，加上各种补贴，年薪三十多万不成问题。周昊作为律所合伙人，更是收入不菲。我们在市中心最好的地段有两百平的大平层，开着百万级的豪车，物质上，我们无可挑剔。
我一直以为，我们的感情也和物质生活一样坚不可摧。直到三个月前，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
那天我刚从法兰克福飞回来，倒着时差，凌晨四点就醒了。周昊还在身旁熟睡，呼吸均匀。我习惯性地拿起他的手机想看看时间，却无意间划开了一个没有上锁的私密相册。
相册里，只有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合影，背景是我们航空公司的休息室。照片里，一个穿着我们公司制服的女人，亲昵地靠在周昊的肩上，笑得花枝乱颤。那个女人，我认识，是我们公司的乘务长，孔佳慧。一个四十出头，风韵犹存，以手段泼辣、作风豪放闻名的女人。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像是被扔进了北冰洋，瞬间冻结，然后碎裂成无数冰渣。我反复放大照片，想从里面找出一丝伪造的痕迹，但那熟悉的休息室，周昊身上那件我亲手熨烫的衬衫，还有孔佳慧手腕上那块我见过无数次的卡地亚手表，都无情地告诉我：这是真的。
我没有叫醒周昊，也没有摔门而去。我只是默默地将手机放回原处，然后躺下，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点点变亮。我飞了这么多年，处理过各种突发状况，面对过最难缠的乘客，可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背叛，这个我以为永远不会和自己沾边的词，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插进了我的心脏。
接下来的一周，我像个游魂。我请了病假，把自己关在家里。我开始疯狂地搜寻孔佳慧的信息。我发现，关于她的传闻，远比我想象的更“精彩”。同事们私下里叫她“集邮女王”，说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和乘务长的权力，和公司里从飞行员到地勤，不少男人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有人言之凿凿地说，她至少有过七个情人。
七个。这个数字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我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脸，突然萌生出一个疯狂到我自己都害怕的念头。
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这么活？凭什么我的丈夫要被她这样的人勾引？我辛辛苦苦维系的、引以为傲的婚姻和爱情，在她的“战绩”面前，成了一个笑话。她不是喜欢集邮吗？她不是有七个吗？那好，我要比她更多。我要“盖”过她。我要让她知道，她能做到的，我也可以，而且能做得比她更“出色”。
这念头一旦生根，便如野草般疯长。我知道这很荒唐，很病态，像一种自残。可当时的我，被嫉妒和屈辱冲昏了头脑，我觉得只有用这种方式，用这种极端的、毁灭性的方式，才能报复周昊，才能战胜孔佳慧，才能发泄我心里的那口恶气。
我的第一个目标，是我们机组的一个副驾驶，叫孙博文。年轻，帅气，有点玩世不恭。他早就对我表示过好感，只是我一直碍于已婚的身份，和他保持着距离。那天在东京过夜，机组聚餐后，我主动约他去酒店的酒吧喝酒。几杯威士忌下肚，气氛变得暧昧。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小冉姐，你今天不一样。”
我笑了，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想知道哪里不一样吗？去我房间。”
那一晚，我没有丝毫的愉悦，只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和随之而来的巨大空虚。我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一个肮脏的任务。第二天在飞机上，看到孙博文躲闪的眼神，我心里没有愧疚，只有一种冷漠的平静。第一个，完成了。
就这样，我开始了自己的“集邮”计划。第二个，是公司合作酒店的德籍大堂经理，金发碧眼，彬彬有礼。第三个，是在健身房认识的一个肌肉教练，他总夸我身材好。第四个，是周昊的一个客户，一个油腻但出手阔绰的地产商……
我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机械地执行着自己的计划。我飞到不同的城市，遇到不同的人，用酒精和伪装起来的热情，完成一次又一次的“交易”。我不再关心对方是谁，长什么样，我只在心里默默地计数：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周昊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变化。我不再对他嘘寒问暖，不再关心他的工作，我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他几次想和我深谈，都被我用“飞得太累”搪塞过去。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担忧。有时候，我甚至能从他眼中看到一丝痛苦。
看到他痛苦，我心里竟然有一丝扭曲的快感。你也会痛吗？那你有没有想过，当我看到那张照片时，我有多痛？
我的行为越来越大胆，甚至不再刻意掩饰。有一次，我和一个飞行员在国外过夜，第二天返航时，孔佳慧正好和我们一个航班。在后舱准备餐食的时候，她突然叫住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方冉，最近气色不错啊，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我看着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心里一阵恶心。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丝巾，微笑着回敬她：“是啊，孔乘务长。可能是最近认识了不少新朋友，见识也多了，心情自然就好。不像有些人，总是在一个圈子里打转，多没意思。”
我的话里有话，她听懂了。她的脸色沉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只是那笑容里带了些冷意：“年轻人是该多见见世面，但也要注意分寸，别玩火自焚。”
“谢谢乘务长关心，”我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玩火的技术，可能比您想象的要好得多。”
那次交锋之后，我知道，我和她之间的战争，已经从暗地里摆到了台面上。
第七个目标，我选了很久。我需要一个有分量的人，一个能彻底击垮孔佳慧骄傲的人。我把目光锁定在了我们分公司的一位副总，王总身上。他五十多岁，离异单身，一直对孔佳慧有意思，但孔佳慧似乎一直吊着他。
我知道，拿下他，对孔佳慧将是最大的羞辱。
我开始刻意制造和王总偶遇的机会。在公司的年会上，我穿着一身红色长裙，主动去给他敬酒。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欲望。我借着酒意，说了一些暧昧不清的话。那晚之后，他开始频繁地约我吃饭、喝茶。
我像一个最高明的猎人，耐心地布置着陷阱。我从不主动，也从不拒绝，始终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姿态。这种姿态，最能勾起一个男人的征服欲。终于，在一个周末，他约我去他郊区的别墅。我知道，收网的时候到了。
那天，我故意给周昊发了条信息，说我和闺蜜出去泡温泉，晚上不回去了。
在王总的别墅里，面对着这个比我父亲年纪还大的男人，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恶心和自我厌恶。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就在我准备彻底放弃自己底线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周昊打来的。我挂断了，他马上又打了过来，一遍又一遍，执着得让我心烦。我索性关了机。
可没过多久，别墅的门铃被疯狂地按响。王总不耐烦地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双眼通红、像一头暴怒狮子的周昊。
他看到客厅里穿着浴袍的我，和同样穿着浴袍的王总，什么都明白了。他冲进来，一拳就打在了王总的脸上。两个男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我尖叫着，冲上去想拉开他们，却被周昊一把推开。
他指着我，眼睛里全是血丝，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方冉！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那一刻，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疯狂，所有的报复，都在他这句撕心裂肺的质问中，轰然崩塌。我看着他脸上的伤，看着他眼神里的绝望和痛苦，我的心，比看到那张照片时还要痛上千倍万倍。
警察来了，我和周昊坐在派出所冰冷的长椅上，一夜无话。天亮的时候，他哑着嗓子对我说：“我们……离婚吧。”
我点了点头，眼泪终于决堤。
我搬出了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在整理东西的时候，我找到了周昊的一个旧笔记本。鬼使神差地，我翻开了它。
里面记录的，全是关于我的点点滴滴。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我飞哪个航班，几点落地；我来例假时不能碰凉水……最后一页，写着一段话，日期就是我看到那张照片的前一天。
“小冉快回来了，这次给她准备了她最想要的包，希望能给她一个惊喜。最近她飞得太辛苦了，总说累。我在想，要不要想办法让她调到地勤，或者干脆别干了，我养得起她。可是，她那么喜欢蓝天。我该怎么办？今天去机场接她，碰到了她们乘务长孔佳慧，她非要拉着我合影，还说什么以后要多关照小冉，真是莫名其妙。不过为了小冉，还是应付了一下。希望小冉在公司能顺顺利利的。”
看完这段话，我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原来，这就是真相。一个如此简单，甚至有些可笑的真相。我所有的疯狂、报复、自我毁灭，都源于一个我自以为是的误会。我用最愚蠢的方式，亲手毁掉了我最珍视的一切。
我终于明白，孔佳慧那些关于“集邮”的传闻，或许根本就是她自己放出去的。她享受那种被男人环绕、被女人嫉妒的感觉。她故意和我丈夫合影，故意在我面前炫耀，就是想激怒我，想看我失控，想证明她比我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更有魅力。而我，竟然真的如她所愿，一步步走进她设下的圈套，用一种最惨烈的方式，输掉了这场战争。
后来，我主动找到了孔佳慧。我没有骂她，也没有打她，只是把周昊的日记本复印件和一张离婚证复印件放在她面前。
我平静地看着她，说：“你赢了。你不是有过七个吗？为了‘盖’过你，我找了八个。现在，我离婚了，净身出户，工作也快保不住了。你满意了吗？”
她看着那些纸，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那双总是充满算计和风情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慌乱。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我不知道她最后是什么结局，我也不想知道了。
再后来，就是今天。我约了闺蜜，告诉了她这第八个“战绩”。我说的第八个，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我用这荒唐的一切，彻底埋葬了那个曾经骄傲、纯粹的方冉。我终于“盖”过了孔佳慧，不是在男人的数量上，而是在人生的荒唐程度上。
闺蜜抱着我，哭得泣不成声。我却没有哭，只是把杯里的酒，一杯杯地喝干。
我知道，前路漫漫，我需要用很长很长的时间，去洗刷掉自己身上的污点，去治愈那些自己划下的伤口。但至少，从今天起，我不再为任何人计数，我只为自己而活。
来源：萤火眠一点号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