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刷男模,手滑分享给了闺蜜的小叔,他:我三分钟到你家找你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28 16:56 1

摘要:白天我是个无所不能的单亲妈妈,是公司的设计组长,是儿子眼里最棒的超人。

夜深了。

我睡不着。

旁边的儿子豆豆呼吸匀称,小脸睡得红扑扑,像个熟透的苹果。

我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摸到客厅,把自己陷进沙发里。

离婚后的第三百六十五天,失眠成了我的新朋友。

白天我是个无所不能的单亲妈妈,是公司的设计组长,是儿子眼里最棒的超人。

只有夜里,这栋空旷的房子,才会毫不留情地提醒我,只剩下我和一个五岁的孩子。

手机屏幕亮起,幽幽的光照在我脸上。

我百无聊赖地刷着短视频,大数据精准地推送着能让我短暂忘记现实的东西。

一个男模直播间。

不是那种油腻的,是清爽干净的少年感,穿着白衬衫,正在低头认真地调着手里的咖啡。

镜头拉得很近,能看到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手腕上有一颗小小的痣。

评论区一片嗷嗷叫。

【这手!这喉结!我可以!】

【弟弟缺麻袋吗?我这里有。】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白天的疲惫和烦闷好像被冲淡了一点。

就当是欣赏艺术品了。

我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跟着评论区起哄,想看他换套西装。

主播很宠粉,真的去换了。

再出来时,黑色西装,白色衬衫解开两颗扣子,头发梳了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

少年感褪去,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张力。

我心跳漏了一拍。

该死,这张脸,这个身段,不去演霸道总裁可惜了。

我正想点个赞,屏幕上方突然弹出一个微信消息,是我闺蜜苏晴的。

【晚晚,睡了没?给你看个大八卦!】

我手一抖,想去点开她的消息。

不知道怎么回事,指尖在屏幕上划了一下,那个男模直播间的分享链接,就这么直直地飞了出去。

更要命的是,分享对象不是任何一个姐妹群。

而是一个我几乎从不联系的人。

【江驰】

苏晴的小叔。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炸了。

我跟这位江先生,总共就见过三四面。

一次是苏晴毕业,他来参加典礼。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一群青春洋溢的大学生里,鹤立鸡群。

一次是苏晴搬家,他来帮忙。简单的白T恤黑裤子,搬着最重的箱子,话不多,但总在最需要的地方搭把手。

还有一次,是我和前夫张浩闹离婚,闹得最凶的时候,苏晴不放心我,拉着他一起来给我送饭。

他站在门口,看着我红肿的眼睛和一地狼藉,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把外卖盒子打开,把筷子递给我。

“先吃饭。”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安稳。

我对他所有的印象,都停留在“靠谱”、“稳重”、“苏晴那个很厉害的小叔”这些标签上。

他是个正经人。

一个正经到我甚至不敢在他面前开玩笑的人。

而我,一个刚离婚的单亲妈妈,在凌晨一点,给他分享了一个男模直播间。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我手忙脚乱地想撤回。

两分钟时限!快!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狂点,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找到了!撤回!

就在我点下去的那一刻,屏幕上弹出一行冷冰冰的提示。

【对方已接收】

紧接着,那个灰色的对话框里,跳出了他的回复。

一个字。

【?】

我感觉我的脸颊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温,从脖子红到耳根。

完了。

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该怎么解释?

说我手滑了?

凌晨一点的手滑,听起来就像个蹩脚的借口。

说我发错了?

那本来是想发给谁的?另一个一起看男模的“姐妹”?

好像更奇怪了。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编出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

还没等我想好措辞,对方的消息又来了。

这次不是一个字,而是一句话。

【我三分钟到你家找你。】

我愣住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说的每个字我都认识,但连在一起,我怎么就看不懂了?

三分钟到我家?

找我?

这是什么新型的嘲讽方式吗?

还是说,他以为我遇到了什么危险,用这种方式给我发求救信号?

我盯着那行字,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我家和他家,开车至少要半个小时。

三分钟?他坐火箭来吗?

我定了定神,觉得他一定是在开玩笑。

对,开玩笑。

用这种方式,不动声色地嘲讽我的“不检点”。

一股又羞又恼的情绪涌上心头。

我深吸一口气,打字回复。

【江先生,不好意思,手滑了,打扰您休息了。】

发完这句,我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决定装死。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可心脏还是不争气地狂跳。

我竖起耳朵,听着窗外的动静。

一分钟。

两分钟。

万籁俱寂,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我松了口气。

果然是开玩笑的。

也是,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

“咚咚咚。”

清晰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像三声惊雷,炸在我耳边。

我浑身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不会吧?

真的假的?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从猫眼里往外看。

楼道的声控灯亮着,暖黄色的光下,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真的是江驰。

他穿着和我记忆里一模一样的白T恤黑裤子,头发有些微乱,呼吸似乎还有些急促。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药店的袋子。

我彻底懵了。

他怎么来的?飞来的吗?

后来我才知道,他最近有个项目在这附近,临时租了个公寓,就在我对面那栋楼。

三分钟,是他从他家卧室跑到我家门口的极限冲刺时间。

可我当时不知道。

我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一个体面的、成熟的男人,真的在三分钟内,出现在了一个给他误发了“颜色废料”的女人家门口。

这场景,太魔幻了。

门又被敲了两下。

“林晚,开门。”

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依旧低沉,但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我脑子一抽,拉开了门。

门外的江驰,比我在猫眼里看到的更具冲击力。

他很高,我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他的眼神很深,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我,像要把我看穿。

“你……”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没说话,视线从我脸上滑过,落在我光着的脚上,眉头微微皱起。

然后,他越过我,径直走了进来,把手里的药店袋子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自然得好像这是他家。

我像个木偶一样,僵在原地,看着他从鞋柜里拿出我的拖鞋,放在我脚边。

“穿上。”他说。

我下意识地照做。

“那个……”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脸颊发烫,“江先生,你怎么……”

“我以为你出事了。”他打断我,语气很平静,但眼神却很认真。

“啊?”

“半夜发这种链接,不像你的风格。”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怕你被人盗号,或者遇到了别的危险。”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

他不是来嘲笑我的。

他是担心我。

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瞬间冲散了所有的尴尬和羞恼。

“我没事,”我小声说,“就是……睡不着,乱点的。”

“嗯。”他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我脸上,若有所思。

“那……直播好看吗?”

我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来了来了,他还是没放过这个话题。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随便看看。”我含糊其辞。

他突然轻笑了一声。

那声笑很轻,像是羽毛拂过心尖,痒痒的。

“品味不错。”

我猛地抬头看他。

他正看着我,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里没有半分嘲讽,反而……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下次想看,不用这么麻烦。”

他拿出手机,点了几下,递给我。

“这个APP,模特更多,质量也更高。”

我低头一看,屏幕上是一个设计类的素材网站,里面有大量的人体模特素材,风格高级,极具艺术感。

跟我看的那个草根直播间,简直是云泥之别。

我的脸“轰”的一下,彻底烧成了晚霞。

这已经不是公开处刑了。

这是降维打击。

“谢谢……”我接过手机,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他收回手机,目光扫了一眼客厅。

“豆豆睡了?”

“嗯。”

“你吃了晚饭吗?”

我摇摇头。

今天公司赶一个设计稿,忙到飞起,回家随便给豆豆煮了碗面,自己就没什么胃口了。

他眉头又皱了起来。

“等着。”

说完,他竟然就这么自然地走进了我的厨房。

我跟过去,手足无措地站在厨房门口。

“江先生,不用麻烦了,我……”

“冰箱里有什么?”他打开冰箱,熟练地扫视着。

“有……有鸡蛋,还有点挂面。”

“够了。”

他关上冰箱门,开始挽袖子。

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肌肉匀称,比我刚刚在直播间里看到的,要有力量感得多。

我看着他在我那小小的厨房里,洗菜,烧水,打鸡蛋,动作娴熟,有条不紊。

油烟机嗡嗡作响,锅里传来“滋啦”一声。

那一瞬间,我有些恍惚。

这个冷清了许久的厨房,突然就有了烟火气。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面就出锅了。

金黄的炒蛋,鲜红的番茄,翠绿的葱花,卧在白色的面条上,香气扑鼻。

他把面端到餐桌上,筷子也给我放好了。

“吃吧。”

我坐下来,拿起筷子,心里五味杂陈。

一个只见过几面的男人,在深夜,为我煮了一碗面。

这画面,比我看男模直播还要不真实。

我挑起一根面条,吹了吹,放进嘴里。

味道……竟然出奇的好。

不是那种饭店大厨的精致,而是带着一种家常的温暖。

我饿坏了,不知不觉,就把一大碗面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喝完了。

“谢谢。”我放下碗,由衷地说。

“不客气。”他坐在我对面,一直安静地看着我吃完。

“我……我把碗洗了。”我站起来,想收拾。

他按住我的手。

“放着吧,我来。”

他的手掌宽大,干燥又温暖,覆盖在我手背上,我的心猛地一跳。

我触电般地缩回手。

“不用不用,怎么能让你洗碗。”

“一个大男人,洗个碗怎么了?”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

他站起来,把碗筷收进厨房。

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我坐在餐桌旁,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乱成一团麻。

这个男人,太奇怪了。

他打破了我对“男人”这个物种的所有刻板印象。

尤其是和我那个前夫张浩比起来。

我和张浩结婚五年,他连厨房的门朝哪边开都未必清楚。

别说给我做饭了,他回家连碗都不会多收一个。

他总说:“我一个大男人,在外面打拼事业就够累了,回家还要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林晚,娶你回来不就是让你照顾家,照顾我的吗?”

“女人嘛,天生就该干这些。”

这些话,像一根根刺,曾经扎得我遍体鳞伤。

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可笑。

同样是男人,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水声停了。

江驰从厨房走出来,顺手把垃圾袋也提上了。

“很晚了,你早点休息。”他走到玄关,准备离开。

“那个,”我赶紧跟过去,“今天……真的谢谢你。”

“还有,那个药……”我指了指柜子上的袋子。

他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盒安神助眠的口服液,和一盒……暖宝宝?

“睡不着可以喝一支,没有副作用。”

“这个,”他拿起那盒暖宝宝,神色有些不自然,“我看你光着脚,怕你着凉。”

我的心,又被狠狠地戳了一下。

又酸又软。

这个男人,心思怎么能这么细腻?

“我走了。”他把东西塞给我,拉开门。

“江先生!”我鼓起勇气叫住他。

他回头,看着我。

“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问出了心底最大的疑惑。

他沉默了几秒钟。

楼道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苏晴是我侄女。”他缓缓开口,“她很担心你。”

原来……是因为苏晴。

我心里说不出是失落还是什么。

也对,不然呢?

我们非亲非故,他凭什么对我好。

“我明白了,”我挤出一个笑,“替我谢谢苏晴。”

“还有,”他看着我,眼神深邃,“单身妈妈半夜看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不丢人。”

“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说完,他转身,关上了门。

我站在原地,愣了很久。

手里还握着那盒温热的口服液和暖宝宝。

心里那片因为离婚而荒芜干涸的土地,好像……被悄悄地洒下了一滴甘露。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苏晴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是她标志性的咋咋呼呼。

“林晚!老实交代!你昨天晚上对我小叔做了什么?”

我一口牛奶差点喷出来。

“我能对他做什么?你小叔没跟你说吗?”

“他说了!他说你半夜给他发一些‘不健康’的链接,他怕你出事,就去你家英雄救美了!”

“什么不健康!就是个男模直播间!”我气急败败地纠正。

“哎呀,都一样嘛!”苏晴在电话那头笑得前仰后合,“重点是,我那个万年冰山小叔,居然真的去了!还给你煮了面!煮了面啊!”

“你知道吗,上一次他下厨,还是我奶奶过八十大寿的时候!”

我听着苏晴的惊叹,心里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说……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放屁!”苏晴毫不客气地戳穿,“我天天在他面前念叨你多好多可怜,他什么时候主动关心过?这次绝对不正常!”

“晚晚,我跟你说,我小叔绝对对你有意思!”

“你别胡说!”我脸一热,“我们才见过几次。”

“几次怎么了?我小叔这种人,看人一看一个准!他肯定是被你独立坚强又美丽的单亲妈妈形象给迷住了!”

我被她这番不过脑子的话逗笑了。

“行了你,别八卦了。我跟你说,我昨天又见到张浩了。”

提到这个名字,苏晴的语气立刻冷了下来。

“他又来骚扰你了?他想干嘛?”

“还能干嘛,”我叹了口气,“说想豆豆了,想跟我复婚。”

“复婚?他脸怎么那么大?当初出轨跟那个小三双宿双飞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豆豆?”苏晴气得声音都高了八度。

“他说他跟那个女的断了,说他知道错了,说为了给豆豆一个完整的家。”

这些话,张浩昨天在我公司楼下,拉着我的胳膊,反反复复地说了快一个小时。

他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憔悴又真诚。

要不是我亲眼见过他和小三逛母婴店,为他们“未出世的孩子”挑选婴儿床,我可能真的会心软。

“晚晚,你可千万别犯傻!”苏晴紧张地说,“狗改不了吃屎!他现在回头,不过是发现那个小三不如你好,外面的野花没有家花香罢了!”

“你放心,”我语气平静,“我不会的。”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这个道理,是我用五年的婚姻和一颗破碎的心换来的。

“那就好!”苏晴松了口气,“这种渣男,就该让他滚得远远的!对了,豆豆知道吗?”

“不知道,我没让他见。”

“那就好。别让那种人影响豆豆。”

挂了电话,我看着正在客厅里专心拼乐高的豆豆,心里一阵发酸。

完整的家?

一个充满谎言和背叛的家,真的比一个只有爱和安宁的单亲家庭,更“完整”吗?

张浩,他从来都不懂。

接下来的几天,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我每天忙着工作,接送豆豆,努力把日子过得充实。

那晚的“乌龙事件”,像一颗小石子,在我心湖里投下了一圈涟漪,然后就沉了下去。

我和江驰没有再联系。

我甚至觉得,他可能也觉得尴尬,想尽快翻篇。

直到那个周六。

我带着豆豆去家附近的公园玩,豆豆在草地上放风筝,我坐在长椅上看着他。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张浩。

他今天穿得人模狗样,手里还提着一个巨大的乐高盒子,是豆豆念叨了很久的星球大战系列。

“晚晚。”他走到我面前,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我下意识地皱眉,站了起来,挡在他和豆豆之间。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豆豆,”他把乐高盒子递过来,“这是给孩子的。”

“我们不需要。”我冷冷地说。

“林晚,你别这样,”他有些急了,“我好歹是豆豆的爸爸,我来看看他,给他买个礼物,天经地义吧?”

他一边说,一边提高了音量,引得周围的人都朝我们看来。

我最讨厌他这一点。

永远喜欢在人前扮演一个“受害者”,用舆论来绑架我。

“爸爸!”

豆豆听到了他的声音,丢下风筝跑了过来。

他毕竟是孩子,看到许久未见的爸爸,还是很高兴的。

“豆豆!”张浩立刻蹲下身,把豆豆抱进怀里,然后把乐高盒子塞给他,“看爸爸给你买了什么?”

豆豆看到乐高,眼睛都亮了。

“谢谢爸爸!”

张浩得意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孩子还是向着我的。

我气得说不出话。

他抱着豆豆,开始故作慈爱地问东问西。

“豆豆最近在幼儿园乖不乖啊?”

“想不想爸爸?”

“爸爸带你去吃肯德基好不好?”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拙劣的表演,只觉得一阵恶心。

他几个月没来看过孩子,现在一来,就用一个玩具,几句空话,来收买人心。

他根本不关心豆豆过得好不好,他只关心自己能不能利用豆豆,来达到他复婚的目的。

“张浩,你够了。”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要看孩子,可以,但别在这里演戏。”

“我怎么演戏了?”他站起来,一脸无辜,“我关心我儿子,也有错吗?林晚,你是不是非要我们父子俩不见面,你才甘心?”

他又来了。

又是这套道德绑架的说辞。

我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我准备跟他大吵一架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豆豆,风筝线缠住了。”

我回头,看到了江驰。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

他穿着一身休闲的运动装,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看样子是来晨跑的。

他的出现,像一道屏障,瞬间隔开了我和张浩之间的剑拔弩张。

“江叔叔!”豆豆看到他,眼睛一亮,比刚才看到张浩时还要开心。

他挣脱张浩的怀抱,朝江驰跑过去。

“叔叔,我的风筝飞不起来了!”

“我看看。”江驰弯下腰,接过豆豆手里的风筝线,三两下就解开了缠住的结。

“好了,去吧。”

“谢谢叔叔!”豆豆欢呼着,又跑去放风筝了。

从头到尾,江驰都没看张浩一眼,仿佛他根本不存在。

张浩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大概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

“这位是?”他看着江驰,语气不善。

“我朋友。”我抢先回答。

“朋友?”张浩冷笑一声,“林晚,你行啊,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还是个小白脸?”

他的话,说得极其难听。

我气得想给他一巴掌。

江驰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张浩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然后,他转向我,语气温和。

“今天天气不错,我带豆豆去游乐场,你去吗?”

他这是……在给我解围?

我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

“去!当然去!”

“那走吧。”他说着,很自然地牵起了我的手。

他的手,还是那么宽大,那么温暖。

被他牵着,我刚才还因为张浩而躁动不安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喂!你们要去哪?”张浩在后面大叫,“林晚!你把话说清楚!他到底是谁!”

我没有回头。

江驰也没有。

我们牵着手,走向正在不远处玩耍的豆豆,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那一刻,我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张浩,你看到了吗?

离开你,我不是一无所有。

会有更好的人,站在我身边,保护我,温暖我。

去游乐场的路上,气氛有些微妙。

江驰开着车,豆豆坐在后座的儿童安全座椅上,兴奋地唱着歌。

我坐在副驾驶,手心还有些发烫,那是他刚才牵我时留下的温度。

“刚才……谢谢你。”我小声说。

“谢我什么?”他目不视前方,语气平淡。

“谢谢你帮我解围。”

“我不是在帮你。”他突然说。

我一愣。

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我是看不惯他欺负你。”

他的眼神很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我的心,又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他就是你前夫?”他问。

“嗯。”

“眼光不怎么样。”他评价道。

我被他这直白的评价逗笑了。

“确实不怎么样。”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到了游乐场,豆豆像脱缰的野马,彻底玩疯了。

旋转木马,碰碰车,小火车……

江驰全程都很有耐心。

豆豆要玩什么,他就陪着玩什么。

豆豆要喝水,他立刻就递上。

豆豆跑得满头大汗,他会拿出纸巾,细心地给他擦汗。

他甚至比我这个亲妈,还要细致周到。

我看着他和豆豆的互动,心里某个地方,正在一点点地融化。

中午,我们在游乐场的餐厅吃饭。

豆豆玩累了,趴在桌子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快要睡着了。

江驰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轻盖在豆豆身上。

“他很可爱。”江驰看着豆豆,眼神温柔。

“也很调皮。”我笑着说。

“男孩子,调皮点好。”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聊豆豆,聊工作,聊一些无关紧要的日常。

我发现,江驰并不是我想象中那么“高冷”。

他只是话不多,但每一句,都能说到点子上。

和他聊天,很舒服,很放松。

“你……”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你为什么……会来晨跑?”

据我所知,他住得并不近。

“苏晴说,你最近心情不好。”他喝了口水,淡淡地说,“她说你喜欢周末带豆豆来这个公园。”

我的心,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糖,甜得发腻。

所以,他不是偶然出现。

他是特意来的。

为了我。

这个认知,让我的脸颊又开始发烫。

“苏晴这个大嘴巴。”我小声嘟囔着,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他轻笑一声。

“我觉得她这个‘大嘴巴’,挺好的。”

吃完饭,豆豆也睡醒了。

我们又玩了一会儿,才准备回家。

回去的路上,豆豆在后座睡着了。

车里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音乐在流淌。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我又一次道谢。

“我说了,不用谢。”他顿了顿,又说,“以后他再来骚扰你,给我打电话。”

“啊?”

“我手机24小时开机。”

他的语气,依然是那么平淡,却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我看着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线条硬朗。

心底那个因为离婚而筑起的高墙,好像……裂开了一道缝。

把我们送到楼下,江驰没有立刻离开。

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帮我把睡着的豆豆抱了出来。

他的动作很轻,很稳,豆豆在他怀里,睡得很沉。

“我送你们上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我连忙说。

“你抱不动他。”他看了看豆豆的体型,又看了看我,语气不容置疑。

我只好妥协。

他抱着豆豆,我跟在后面,一起上了楼。

打开门,他把豆豆轻轻地放在卧室的床上,还细心地帮他脱了鞋,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才直起身,走出了卧室。

我站在客厅,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要不要喝杯水?”

“不用了。”他走到门口,“我该走了。”

“哦,好。”

我送他到门口,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

“江驰。”我叫住他。

他回头。

“今天……”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我很开心。”

他愣了一下,随即,嘴角缓缓上扬,勾起一个极浅,却极其好看的弧度。

“我也是。”

我的心,彻底乱了。

从那天起,江驰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他会以“顺路”为名,给我和豆豆送来他“不小心”买多了的早餐。

他会以“帮苏晴带东西”为名,给我送来最新鲜的水果和零食。

他甚至会在我加班的深夜,给我发来消息。

【别太累,早点回家。】

我的生活,因为他的出现,变得不再那么孤单和冷清。

豆豆很喜欢他。

每次看到他,都会“江叔叔”、“江叔叔”地叫个不停,比对我这个亲妈还亲。

苏晴为此,没少打趣我。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我小叔就是看上你了!”

“豆豆都快把他当亲爹了,你还不赶紧把握机会?”

我嘴上说着“别胡说”,心里却泛起一丝丝的甜。

我能感觉到,江驰对我的好,已经超出了“朋友”和“苏晴小叔”的范畴。

但我不敢确定。

我怕这又是我的一场自作多情。

我被张浩伤得太深了,我不敢再轻易地交付自己的真心。

我像一只蜗牛,稍有风吹草动,就把自己缩回壳里。

江驰似乎也看出了我的顾虑和胆怯。

他没有步步紧逼,也没有说过任何一句暧昧不清的话。

他只是用他自己的方式,一点一点地,温暖着我,治愈着我。

他像一束光,缓慢而坚定地,照亮了我黑暗的世界。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张浩又来了。

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带着他的父母,我那尖酸刻薄的前公婆,直接杀到了我家门口。

那天是周日,我正和豆豆在家拼图。

门铃被按得震天响。

我从猫眼里一看,心就沉了下去。

张浩,他爸,他妈,一家三口,整整齐齐。

“开门!林晚!我知道你在家!开门!”我前婆婆尖锐的声音穿透了门板。

豆豆被吓到了,躲在我身后,紧紧抓着我的衣角。

“妈妈,是奶奶……”

我拍了拍豆豆的背,安抚他。

“别怕,妈妈在。”

我不想开门。

我知道,他们一来,准没好事。

但他们不依不饶,在外面又捶又骂,引得邻居都探出了头。

我不想让豆豆看到这么丑陋的场面,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门一开,我前婆婆就想冲进来。

我一把拦住她。

“有事在门口说。”我冷冷地说。

“你!”她被我噎了一下,气得脸色发白。

“林晚,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前公公板着脸,“我们好歹是豆豆的爷爷奶奶,来看看孙子,你还不让进门了?”

“看孙子?”我冷笑一声,“你们上一次看他,是什么时候?他过生日的时候,你们打过一个电话吗?他生病的时候,你们问过一句吗?”

他们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张浩站了出来,打圆场。

“晚晚,你别这样,爸妈也是想豆豆了。我们今天来,是想跟你好好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怎么没有?”我前婆婆又嚷嚷起来,“我儿子要跟你复婚!你别不识好歹!”

“复婚?”我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谁给你们的自信?”

“你一个离了婚还带着拖油瓶的女人,有人要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鄙夷,“我儿子愿意回头,是你的福气!”

这些话,何其熟悉。

当初我提出离婚时,她也是这么说的。

她说:“林晚,你别忘了,你工作是我儿子托关系给你找的,你现在住的房子,首付也是我们家出的。你离了婚,你有什么?”

是啊,我有什么?

我曾经也这么问过自己。

但现在,我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们。

“我有我的工作,我有我的儿子,我能养活我们自己。我不需要靠任何人。”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

“至于复婚,你们死了这条心吧。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再跟张浩有任何关系。”

我的话,彻底激怒了他们。

“你这个贱人!你说什么!”我前婆婆扬起手,就要朝我脸上扇过来。

我没有躲。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一只手,在半空中截住了她的手腕。

是江驰。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就站在我身旁。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想干什么?”他盯着我前婆婆,声音冷得像冰。

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你是谁?放开我!”我前婆婆挣扎着。

江驰手上一用力,她疼得尖叫起来。

“我再说一遍,你想干什么?”他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看得人心里发毛。

“小驰?”张浩也认出了他,一脸惊愕,“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驰没有理他,只是甩开了我前婆婆的手。

他把我拉到他身后,像老鹰护小鸡一样,把我护得严严实实。

“这里不欢迎你们。”他对张家三人说,语气不容置疑,“请你们立刻离开。”

“你算老几?这是我儿子的家!”我前公公壮着胆子说。

“是吗?”江驰冷笑一声,“房产证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张浩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这套房子,当初买的时候,为了规避一些政策,写的是我的名字。

这是他们一家人,心里永远的痛。

“而且,”江驰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张浩的脸,“一个婚内出轨,转移财产,甚至对孕妇动手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谈‘家’这个字?”

张浩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江驰。

“你……你怎么知道?”

我也愣住了。

孕妇?

什么孕妇?

江驰看着我的表情,眼神闪过一丝不忍。

他转过头,对张浩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吗?”

“张浩,你那个‘真爱’,前两天刚去医院做了流产手术。因为你拿不出她想要的房子和彩礼,她把你甩了。”

“她把你做的那些好事,连同录音和照片,打包卖给了我。”

江-驰-的-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炸-弹。

炸得张浩面无人色。

炸得他父母目瞪口呆。

也炸得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所谓的“浪子回头”,不过是又一次被抛弃后的无奈之选。

原来他所谓的“真诚悔过”,背后是这么不堪的算计和交易。

我看着张浩那张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心里没有了愤怒,没有了憎恨,只剩下一片荒芜的悲凉。

我这五年,到底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垃圾?

“滚。”

我听到自己用一种极其平静的声音说。

“带着你的家人,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张家人,是灰溜溜地逃走的。

他们走后,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靠在了江驰身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我。

他的怀抱,很宽,很暖,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淡淡的薄荷味。

我把脸埋在他胸口,压抑了许久的委屈和心酸,在这一刻,终于决堤。

我哭得泣不成声,像个迷路的孩子。

他没有劝我,也没有安慰我。

他只是抱着我,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我的背。

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

哭了很久,我才慢慢平静下来。

我从他怀里退出来,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

“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

“没关系。”他看着我红肿的眼睛,眼神里满是心疼。

“妈妈,叔叔。”

豆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了,怯生生地看着我们。

江驰朝他招了招手。

豆-豆-跑-过-去,一-头-扎-进-他-怀-里。

“叔叔,他们是坏人,他们欺负妈妈。”豆豆带着哭腔说。

“嗯,他们是坏人。”江驰抱着豆豆,声音温柔,“叔叔在,以后他们再也不敢欺负妈妈了。”

豆豆在他怀里,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看着这一幕,眼眶又是一热。

这个男人,他不仅保护了我,还保护了我的孩子,保护了我全部的软肋。

“那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

“我找人查的。”他回答得很坦然,“从他第一次骚扰你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

“我不能让你和豆豆,冒任何风险。”

我的心,被狠狠地撞击着。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为我做了这么多。

他就像一个沉默的守护神,不动声色地,为我扫清了所有的障碍和危险。

“江驰,”我看着他,声音有些颤抖,“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这一次,我没有加“江先生”这个生疏的称谓。

他看着我,眼神深邃得像一片海。

“林晚,”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认真,“从我第一次在苏晴的毕业典礼上见到你,我就记住你了。”

“你站在阳光下,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后来,再见到你,你结婚了,你过得不好,你离婚了。”

“我看着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把生活过得一团糟,又看着你,一点一点地,把那些碎片重新拼凑起来。”

“你很坚强,也很脆弱。”

“你像一只刺猬,用满身的刺来保护自己,但其实,你的内心比谁都柔软。”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

“那天晚上,你给我发那个链接,我承认,我一开始也以为你看上了那个小鲜肉。”

“我很生气。”

“所以我来了。”

“我想亲眼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你在深夜里念念不忘。”

“结果,我看到了一个穿着卡通睡衣,满脸惊慌失措的你。”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完了。”

他的话,像一股暖流,瞬间包裹了我的全身。

原来……一切都不是我的错觉。

他对我的好,不是因为苏晴,不是因为同情,而是因为……喜欢。

“林晚,”他看着我的眼睛,目光灼灼,“我不想再做你的‘朋友’,或者‘苏晴的小叔’了。”

“我想做你的男人,做豆豆的另一个爸爸。”

“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我的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但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在我最狼狈,最不堪的时候,闯入我的世界,给了我无限温暖和力量的男人。

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愿意。”

他笑了。

那是我见过,他最开心的笑。

他俯下身,在我额头上,印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妈妈亲亲!叔叔也亲亲!”怀里的豆豆突然起哄。

我和江驰对视一眼,都笑了。

他抱着豆豆,我依偎在他身边。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暖洋洋的。

我知道,我的新生,从这一刻,才真正开始。

和江驰在一起后,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空荡荡的房子,现在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

以前只有我和豆豆的餐桌,现在多了一个人,也多了一份热闹。

江驰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

他说要做豆豆的另一个爸爸,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豆豆的爸爸。

他会早起给豆豆做营养早餐,会风雨无阻地接送豆豆上学,会陪豆豆拼他最喜欢的乐高,会给豆豆讲睡前故事。

他甚至为了能更好地照顾我们,把他那个在市中心的公寓卖了,在我家对面,买了一套更大的房子。

用他的话说:“这样我过来,就不用三分钟,三十秒就够了。”

苏晴知道后,天天嚷嚷着要我请客。

“林晚!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我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叔,现在简直成了二十四孝好老公!”

我笑着捶她。

“八字还没一撇呢,别胡说。”

“什么没一撇?我小叔都带你见过我爷爷奶奶了!我爷爷奶奶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天天催他们赶紧把事办了!”

苏晴说的是真的。

上个月,江驰带我回了他家老宅,正式见了他的家人。

去之前,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我怕他们会嫌弃我离过婚,还带着一个孩子。

结果,他的家人,比我想象中要开明和善得多。

他的爷爷奶奶,拉着我的手,问长问短,关心我工作累不累,一个人带孩子辛不辛苦。

他的父母,也是温文尔雅的知识分子,对我非常尊重和客气。

一顿饭下来,我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

离开的时候,江驰的奶奶,偷偷塞给我一个红包,厚厚的一沓。

“好孩子,以后让江驰那小子欺负你了,你就告诉奶奶,奶奶给你做主。”

我捏着那个红包,眼眶发热。

我有多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来自长辈的,纯粹的关爱了?

回家的路上,我靠在江驰的肩膀上。

“你家人……真好。”

“他们是看在我眼光好的份上。”他开着玩笑,把我搂得更紧了。

“林晚,”他突然认真起来,“等这边房子装修好,我们就搬过去,然后……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我抬头看他。

他的眼神,温柔又坚定。

我的心里,像灌满了蜜糖。

“好。”

我以为,我的生活,就会这样,一直幸福下去。

但生活,总喜欢在你最幸福的时候,给你开一个残忍的玩笑。

张浩,又出现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我的新手机号,开始疯狂地给我打电话,发信息。

内容无非还是那些,求我原谅,求我复婚。

我一概不理,全部拉黑。

但他就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无孔不入。

他开始去我公司楼下堵我,去豆豆的幼儿园门口等我。

我烦不胜烦。

江驰知道后,直接出面,警告了他一次。

那次之后,他消停了一段时间。

我以为他终于放弃了。

直到那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林晚吗?”

“我是。”

“我是张浩的……朋友。”她顿了顿,“他出事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

“他怎么了?”

“他……他前几天查出了肝癌,晚期。”

“……”

我握着手机,半天说不出话来。

“医生说,他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了。”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现在谁也不见,就想见你和豆-豆-一-面。”

“林晚,我知道你们已经离婚了,他以前也对不起你。但人之将死,你就当可怜可怜他,来见他最后一面,好吗?”

挂了电话,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张浩?

肝癌晚期?

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还那么年轻。

虽然我恨他,怨他,但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还是说不出的复杂。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江驰。

他听完,沉默了很久。

“你想去见他吗?”他问我。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

我心里很乱。

理智告诉我,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不应该去。

但情感上,我却做不到那么绝情。

他毕竟是豆豆的亲生父亲。

“去吧。”江驰握住我的手,“我陪你一起去。”

“如果你不想让豆豆知道,就我们俩去。”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有他这句话,我心里安定了许多。

第二天,我和江驰一起去了医院。

在病房里,我见到了张浩。

不过短短一段时间没见,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整个人瘦得脱了相,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

看到我,他浑浊的眼睛里,亮起了一丝光。

“晚晚……你来了。”他的声音,沙哑又虚弱。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所有的怨恨,都化成了一声叹息。

“豆豆呢?”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他没来。”

他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

“也对……不该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他自嘲地笑了笑,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直抽气。

江驰上前,扶着他躺下。

“谢谢。”张浩对江驰说。

然后,他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和不舍。

“晚晚,对不起。”

“以前,是我混蛋,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豆豆。”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

他说着,剧烈地咳嗽起来,几乎喘不上气。

我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我和他之间,有过爱,有过恨,有过甜蜜,也有过伤害。

但到了生命的尽头,这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从医院出来,我一路无话。

江驰也没有打扰我,只是安静地开着车。

快到家时,我终于开口。

“江驰。”

“嗯?”

“我想……带豆豆去看看他。”

“毕竟,那是他爸爸。”

“我想,在最后这段时间,让他尽一尽做父亲的责任,也让豆豆……不要留下遗憾。”

我说完,紧张地看着江驰,怕他会不同意。

他却只是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

“好。”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一切有我。”

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嫁给这个男人,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

来源:乐观的饼干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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