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58年11月25日下午五点多,华中大地已透出冬意,孝感火车站外的铁轨在冷风里发着轻微的哨音。专列车窗里透出的灯光打在站台上,仿佛在告诉人们:中央首长的调研还在继续。就在这趟车上,一段小插曲即将上演,当事人是一位来自朋兴区的年轻妇女主任——晏桃香。
1958年11月25日下午五点多,华中大地已透出冬意,孝感火车站外的铁轨在冷风里发着轻微的哨音。专列车窗里透出的灯光打在站台上,仿佛在告诉人们:中央首长的调研还在继续。就在这趟车上,一段小插曲即将上演,当事人是一位来自朋兴区的年轻妇女主任——晏桃香。
那一年,毛主席已经六十五岁。郑州会议刚闭幕,他马不停蹄南下,想亲自摸摸各地“大干快上”的底。孝感只是临时加的一站,按原定安排,列车在外闸道停留三小时:见十五军负责人、见地县区各级干部,再找几位基层代表聊聊,了解夜战生产、秋收进度以及“八字宪法”的落地情况。名单中有劳模官木生,也有因推广双季稻而出名的晏桃香。
晏桃香整夜除棉梗,第二天一早接到通知,连轴转的劳累加上冷风,感冒如影随形。她一路捂着鼻子直打喷嚏,还是硬撑到车厢门口。门口警卫叶子龙看她面色泛白,担心病菌传染,侧身拦住:“同志,你身体不舒服,先在外面等一会儿吧。”他语气并不生硬,但态度坚决。
对这位从没出过远门的农村妇女来说,见到毛主席是莫大的光荣,也是组织任务。她咬着唇,一句“组织通知我来的”脱口而出,脚尖抠住踏板,谁也劝不动。车厢里早有人听见门外争执。毛主席放下茶杯,隔着半掩的门笑着说:“有什么好怕的?肠炎都没把少奇拖倒,一个小感冒能难住我?让同志进来!”
叶子龙只得侧身。晏桃香深吸一口气,踏进狭长的通道。厚重车门在背后合上,气氛瞬间安静。她双手紧握,一抬头就与毛主席目光相对,心跳几乎要冲出胸腔。毛主席先伸出手,语气里带着家常味:“劳模同志辛苦了,来,握个手。”
她刚把手递过去,鼻尖一阵酥麻,不受控制——“阿嚏!”喷嚏声清脆而突兀。她瞬间闭眼,又猛地睁开,看见细小水珠飞向主席的脸颊。现场几位干部全愣住,林克、田家英甚至下意识想递毛巾,却又僵在原地。
僵持不过三秒,毛主席爽朗一笑:“不要紧,身经百战的人可不是一声喷嚏就能打倒的。美帝、日军、老蒋都没吓住我,一点口水算什么?”他随手拿起桌上毛巾擦了擦脸,顺势递给晏桃香,“擦擦鼻子吧,可别冻着。”
一句玩笑把空气里的尴尬扫得干干净净,大家跟着笑出声。紧张一散,车厢顿时热闹了。毛主席招呼她坐下:“说说吧,夜里除棉梗累不累?电灯够不够亮?”晏桃香本能地起身:“报告主席——”话未落,主席摆手:“咱们平坐聊天,不用报告。”
她挪回座位,声音带着鼻音:“昨晚点了二十盏三百瓦的汽灯,很亮,可是花油钱多。大家熬夜干活,早晨下田都打瞌睡,干劲是有,劲头却透支了。”说到这里,她抬眼观察对面,“我觉得夜战不太划算,不过上面要求,我们妇联也得带头。”
毛主席听得仔细,时不时在小本上记几笔。他放缓语速:“女同志和男同志情况不同,有‘四期’要照顾。积极性好,要保护;过度疲劳,反倒误事。”说到“误事”两字,他加重了音调,似是强调,又像自言自语。随行记录员抬笔,飞快写下要点。
短暂的交谈很快转到具体生产:八字宪法怎么落实?密植能否保证通风?双季稻亩产多少?晏桃香对答如流,偶尔插入一两句乡言土语,逗得车厢里笑声不断。毛主席低头算草稿,嘴里嘀咕着“亩产”“折合”,眼神却不时瞄向她,显然重视来自田间地头的实话。
十七点五十,列车汽笛第二次长鸣。按照计划,主席要下车到城里转转。晏桃香被留在车上等候,就是这点空闲,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一直冒汗。车门再开,夜风扑来,外面的人群早在站台等候。毛主席踏下脚蹬前回头喊:“同志们,注意保暖,别再感冒了!”
他的背影很快淹没在昏黄灯光里,可那句玩笑和一条小毛巾,把一个基层妇女干部的忐忑,化作温暖记忆。后来,晏桃香在区里传达主席谈话,重点提到两件事:不盲目夜战,要关心群众;领导干部要敢听逆耳话。她笑称,“主席的脸挡住了喷嚏,挡不住实话。”
当天深夜,专列重新启动,向武昌方向驶去。冷风掠过车顶,铁轨发出低低的颤音,像在记录这段小小插曲。一声喷嚏并没有改变宏大的时代进程,却让在场的人懂得:真正的关怀,往往藏在一句诙谐里,也藏在对基层声音的倾听中。
来源:狂热历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