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每天给道院送菜,道院来了一个帅道长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30 15:37 2

摘要:“张大爷,您这冬瓜都老得能当鼓敲了,还卖五文一斤?三文,不然我去隔壁王婶家买了啊!”

菜场西施洛青青最近很郁闷。

新来的监院道长帅得惊天动地,却抠门到连菜叶上的露水都要计较。

“这茄子有个虫眼,得扣钱。”

“道长,那是露水!”

洛青青决定给这个仙男一点颜色看看。

01

“张大爷,您这冬瓜都老得能当鼓敲了,还卖五文一斤?三文,不然我去隔壁王婶家买了啊!”

清晨的江南菜场,十八岁的洛青青扎着两条麻花辫,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碎花裙,正叉着腰跟卖菜的老伯砍价。那双水灵灵的杏眼一眨,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愣是把六旬老汉看得老脸一红。

“哎哟我的小祖宗,这冬瓜今早才摘的,水灵着呢!”张大爷拍着冬瓜梆梆响,“看你这么可爱,四文,不能再少了!”

“成交!”洛青青麻利地掏钱,顺手捞走一把小葱,“这个算添头哈,我爷爷最爱葱油拌面了。”

一个时辰后,她的菜筐里装满了水灵灵的青菜、紫得发亮的茄子,还有红彤彤的萝卜。哼着新学的小调,她推着小车往城外的青云观走去。

这条路她走了两年,闭着眼都能摸上山。爷爷说青云观的老观主于洛家有恩,所以再远的山路她也甘之如饴。

“无量天尊,这位女施主请留步。”

一个清泉般冷冽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惊得洛青青差点把一车菜掀翻。

转身的刹那,她的眼睛瞪得溜圆——这、这、这道长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剑眉斜飞入鬓,星目深邃如潭,鼻梁高挺如峰,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线。明明穿着最普通的青色道袍,却硬生生穿出了仙风道骨的感觉。阳光落在他束发的玉冠上,映得那张脸越发俊美得不真实。

“看够了?”他淡淡开口,眉峰微蹙。

洛青青这才发现自己盯着人家看了太久,赶紧擦了擦嘴角:“这位道长有何指教?我是给观里送菜的洛青青,大家都认识我。”

“贫道玄明,新任监院。”他面无表情地自我介绍,“从今日起,观中采买由贫道负责。”

洛青青眼睛一亮,新来的?还是个这么好看的?这下送菜可有意思了!

“原来是玄明道长!”她笑得眉眼弯弯,“那咱们以后可要常打交道了。这些菜都是今早新摘的,保证新鲜!”

玄明却不为所动,径直走到她的菜车前,开始仔细检查。那认真的模样,活像是在鉴赏什么古董珍玩。

“这青菜有虫眼。”他指着一片叶子上的一个小斑点,语气严肃。

洛青青凑过去一看,差点笑出声:“道长,那是露水折射的光!太阳晒晒就没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他抬眼看她,目光如电,“既然有瑕疵,价格自然要打折扣。”

洛青青瞪大眼睛,这道长长得仙气飘飘,心怎么这么黑?那“虫眼”还没针尖大呢!

“玄明道长,您这就不讲道理了。”她双手叉腰,“我这菜在江南菜场都是抢手货,要不是看在老观主的面子上,我才不跑这么远送呢!”

“既然如此,女施主大可卖给城里。”他淡淡地说,转身就要走。

洛青青急了,这要是空着车回去,爷爷非得念叨死她不可。

“等等!”她拦住他,“行行行,您说扣多少就扣多少。不过下次我可不保证还能送来这么好的菜了。”

玄明这才停下脚步,从袖中取出钱袋,数出比约定少了两成的铜钱递给她。

“多谢女施主体谅。”他语气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洛青青看不懂的光芒,“明日请送些新鲜的苦瓜来,观主近来有些上火。”

洛青青接过钱,撇撇嘴:“知道了,苦瓜是吧?保证苦得让观主怀疑人生!”

玄明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冰山脸:“无量天尊,女施主慎言。”

洛青青冲他做了个鬼脸,推着空车转身就走。哼,长得好看了不起啊?这么斤斤计较,活该当道士!

回家的路上,她越想越气。这两年来她给青云观送菜,哪个道士不是客客气气的?就这个玄明,第一天就给她下马威!

“青青回来啦?”爷爷正在院子里晾晒草药,看见她气鼓鼓的样子,笑着问,“怎么,今天青云观的道士欺负我家丫头了?”

“爷爷,他们换了个新监院,长得跟画里走出来的神仙似的,心却黑得很!”她一屁股坐在竹椅上,把今天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爷爷听完却哈哈大笑:“有意思,终于有人能治住你这小泼猴了。”

“爷爷!”洛青青气得直跺脚,“您到底站哪边的?”

“好好好,爷爷站你这边。”爷爷笑着摸摸她的头,眼神却若有所思,“玄明...这名字有点耳熟啊...”

“管他耳不耳熟,明天我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洛青青咬牙切齿地说,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各种恶作剧。

爷爷摇摇头:“丫头,出家人清修不易,你可别太过分。”

“知道啦知道啦。”洛青青随口应着,心里却已经有了主意。

哼,玄明道长,咱们走着瞧!

第二天天还没亮,洛青青就蹲在菜场苦瓜摊前精挑细选。

“赵大娘,把你家最苦的苦瓜都给我拿出来!”她眯着眼睛,像挑选珠宝一样审视着每一条苦瓜,“要苦得能让人忘记自己姓什么的那种!”

赵大娘挠挠头:“青青啊,你这是跟谁过不去呢?”

“一个讨厌的道士!”洛青青咬牙切齿地选中最皱最丑的五条苦瓜,“这些我全要了!再给我来点黄连粉。”

赵大娘倒吸一口凉气:“黄连粉?丫头,这玩意儿苦得能让人把前世今生都想起来!”

“就是要这个效果!”洛青青得意地晃了晃钱袋,“放心,加钱!”

带着她的“秘密武器”回到家,洛青青立刻钻进厨房。先把苦瓜切成薄片,再小心地撒上一层黄连粉。看着那黄澄澄的粉末融入苦瓜的皱褶里,她忍不住嘿嘿笑起来。

“玄明道长,让你克扣我的菜钱!”

爷爷探头进来:“丫头,鼓捣什么呢?”

洛青青赶紧用布盖住菜篮子:“没什么!给青云观准备特别蔬菜!”

爷爷摇摇头:“别太过分啊,出家人清修不容易。”

“知道啦!”洛青青吐吐舌头,把特制苦瓜单独包好,放进菜筐最底层。

上山的路上,她满脑子都是玄明被苦得皱眉的样子,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可到了青云观后门,开门的却是个小道童。

“咦?玄明道长呢?”洛青青伸长脖子往里张望。

小道童拱手行礼:“监院师叔在斋堂监督午膳。”

洛青青眼珠一转:“那正好!这包特别准备的苦瓜,一定要让玄明道长亲自尝过再给观主,知道吗?”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这可是我爷爷特制的药膳苦瓜,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小道童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郑重地接过苦瓜:“女施主放心,小道一定转达。”

洛青青哼着小曲下山,心里美滋滋地想象着玄明被苦得跳脚的样子。

可走到半路,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转眼间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哎呀!”洛青青慌忙躲进路边凉亭,菜筐还是被淋湿了大半。她拧着衣角的水,突然想到:那包苦瓜不会被雨水冲掉黄连粉吧?

正发着呆,忽然看见山路上有个青色身影冒雨疾行。那挺拔的身姿,不是玄明是谁?

洛青青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生怕他是来找她算账的。却见他转了个弯,往山脚下的药田方向去了。

“奇怪,道士下雨天跑药田干什么?”好奇心驱使她悄悄跟了上去。

雨中的药田空无一人,玄明却轻车熟路地走到最边缘的一块小药圃前。他蹲下身,小心地检查着几株植物的叶子,还用手指轻轻拨开泥土查看根部。

“这道士还会种药?”洛青青躲在树后看得入神,完全没注意脚下的石头。

“咔嚓——”

玄明猛地回头:“谁?”

洛青青吓得转身就跑,结果一脚踩滑,“扑通”摔进了泥坑里。

“女施主?”玄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几分无奈,“你在这里做什么?”

洛青青狼狈地爬起来,脸上全是泥水:“我、我躲雨!”

玄明看了看她,突然伸手摘下一片草药叶子递给她:“擦擦脸吧,这是薄荷,能清凉消肿。”

洛青青愣愣地接过,胡乱擦了擦脸。清凉的感觉确实舒服,但更让她惊讶的是玄明此刻的态度——居然没训她?

“那包苦瓜......”他突然开口。

洛青青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观主很满意。”玄明淡淡道,“说苦得恰到好处,清热效果极佳。”

洛青青瞪大眼睛:“你、你尝了吗?”

玄明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尝了一小片。”

“然后呢?”洛青青迫不及待地追问。

“然后...”他突然咳嗽起来,白皙的脸庞泛起一丝红晕,“然后我喝了三壶水。”

洛青青“噗嗤”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

玄明无奈地摇头:“黄连粉?女施主真是...别出心裁。”

“你都知道啦?”洛青青不好意思地绞着衣角,“谁让你昨天克扣我菜钱!”

“那今日这苦瓜,算是扯平了?”他难得地开了个玩笑。

雨渐渐小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玄明的玉冠上,映出一圈柔和的光晕。洛青青这才发现,他笑起来的时候,左边脸颊有个若隐若现的酒窝。

“玄明道长,你懂药材?”洛青青指着那片药圃。

他点点头:“略通一二。出家前...”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住,又恢复了那副冷淡表情:“雨停了,女施主请回吧。明日记得送些新鲜的莴笋来。”

说完,他转身离去,青色道袍在雨后清新的空气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洛青青呆立在原地,心里像被小猫抓了一样痒痒的——这道士到底什么来头?

回到家,洛青青刚要跟爷爷炫耀今天的“战绩”,却发现桌上多了个布包。打开一看,居然是昨天被克扣的菜钱,一分不少!

“这是?”

爷爷笑眯眯地走进来:“青云观的小道童送来的,说是监院道长让他转交的。”

洛青青捏着钱袋,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原来他都知道。

晚饭后,她鬼使神差地包了一小包爷爷特制的润喉蜂蜜,又摘了几片院子里最嫩的薄荷叶,悄悄送到了青云观后门。

“给玄明道长的。”她对守门的小道童说,“就说...就说谢谢他的薄荷。”

回家的路上,洛青青的心跳得比平时快了些。奇怪,明明报复成功了,怎么反而觉得过意不去呢?

更奇怪的是,她居然开始期待明天的莴笋了。

第二天清晨,洛青青特意起了个大早,在菜场精挑细选了最新鲜水灵的莴笋。她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往青云观走,心里盘算着今天一定要找机会试探玄明的底细。

“青青姐姐!”刚到观门,小道童净心就蹦蹦跳跳地迎上来,“观主说昨天的苦瓜效果特别好,今天还想再要些。”

洛青青心里咯噔一下,强装镇定:“玄明道长呢?我有些采买的事要跟他商量。”

“监院师叔在后院练剑呢。”净心压低声音,“师叔每天这个时候都在梨树下练剑,可好看了!”

洛青青眼睛一亮:“梨树在哪?”

“就在斋堂后面...”净心突然意识到说漏嘴,赶紧捂住嘴巴,“师叔不让人打扰的!”

“放心,我就远远看一眼。”洛青青塞给净心一块麦芽糖,轻手轻脚地往后院摸去。

穿过月洞门,眼前的景象让她呼吸一滞。

晨光熹微中,玄明手持一柄木剑在梨树下舞动。落英缤纷,青衫翻飞,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行云流水般的美感。最让洛青青震惊的是,那剑招竟与她梦中见过的身影如此相似。

“谁?”玄明突然收剑转身,目光如电。

洛青青慌忙躲到假山后,却不小心碰掉了山石上的花盆。

“哗啦——”

玄明瞬间逼近,木剑直指她藏身之处。待看清是她后,他眉头微蹙:“女施主为何在此?”

“我、我来送莴笋!”洛青青急中生智,从篮子里举起一根莴笋,“顺便问问道长要不要尝尝新鲜的莴笋叶汤?”

玄明深深看了她一眼,收剑入鞘:“有劳女施主费心,观中膳食自有安排。”

洛青青注意到他额角有细密的汗珠,下意识掏出帕子递过去:“擦擦汗吧。”

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玄明看着那块绣着青鸟的帕子,眼神突然变得复杂。

“不必。”他后退半步,语气疏离,“女施主若无他事,请回吧。”

洛青青却不死心:“道长刚才练的是什么剑法?真好看!”

“寻常养生剑法而已。”玄明转身欲走。

“等等!”洛青青追上前,“道长是不是三年前在临安府救过一个落水的姑娘?那天也下着这样的梨花雨...”

玄明的背影明显僵住了。

就在这时,净心急匆匆跑来:“监院师叔!观主请您过去一趟,说是京城来了贵客。”

玄明如释重负,对洛青青微微颔首:“失陪。”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洛青青握紧了手中的莴笋。刚才那一瞬间的慌乱,她看得清清楚楚。

回家路上,洛青青一直在回想玄明练剑的身影。那样行云流水的剑招,绝不是什么养生剑法。更让她在意的是,他右腕上那道浅疤,与她记忆中救命恩人的特征完全吻合。

“爷爷,您听说过青云观的道士会武功吗?”晚饭时她假装不经意地问。

爷爷盛汤的手顿了顿:“修道之人会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很正常。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随便问问。”洛青青扒拉着米饭,“今天看见玄明道长在练剑,挺特别的。”

爷爷深深看了她一眼:“丫头,青云观不是普通道观,有些事不知道反而安全。”

这话让洛青青更加好奇了。夜里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翻看爷爷的医书。在夹页里,她意外发现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画着一枚玉佩图案,竟与玄明腰间佩戴的十分相似。

“难道爷爷和玄明早就认识?”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加速。

第二天送菜时,洛青青特意戴上了母亲留下的那支青鸟发簪。这是当年救命恩人从水中捞起后还给她的,或许能唤起玄明的记忆。

可到了青云观,却被告知玄明一早就下山办事了。

“小菜姐姐,”净心神秘兮兮地拉住她,“昨天京城来的贵客好像带来了不好的消息,师叔从昨晚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头。”

洛青青心里一沉,隐约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她把菜篮交给净心,假装离开,实则绕到道观后墙——那里有棵老槐树,正好可以翻进去。

就在她笨手笨脚爬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女施主这是要改行做梁上君子?”

洛青青吓得手一松,直直往下坠去。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落入一个带着檀香味的怀抱。

玄明不知何时出现在树下,稳稳接住了她。四目相对的瞬间,洛青青清楚看见他眼中闪过的震惊——正直直盯着她发间的青鸟簪。

“这簪子...”他喃喃道,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三年前在临安府,是不是你救了我?”洛青青趁机追问。

玄明猛地回神,立刻将她放下,又恢复了那副冷峻模样:“女施主认错人了。翻墙危险,请以后莫要如此。”

说罢转身便走,步伐快得像是落荒而逃。

洛青青摸着发簪,终于确信——这个看似冷漠的道长,就是她寻找了三年的救命恩人。

接下来的几天,玄明明显在躲着洛青青。送菜时不是在外办事就是在闭关清修,连用膳都特意错开时间。

“躲我是吧?”洛青青气鼓鼓地削着莴笋皮,“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爷爷看她这模样,忍不住叹气:“丫头,玄明道长既然是出家人,往事如烟,你又何必执着?”

“我不是执着,”洛青青手下用力,一根莴笋被削得只剩芯子,“我就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不肯相认?难道救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这天傍晚,她终于打听到玄明每天日落时分都会去后山瀑布。洛青青提前半个时辰就躲在了瀑布旁的岩洞里,决心今天一定要问个明白。

夕阳西下时,玄明果然如期而至。但他并没有练剑,而是站在潭边望着水面出神。晚霞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那身影竟透着说不出的孤寂。

就在洛青青准备现身时,突然听见他低声吟道:“青鸟不传云外信,梨花空落旧时雨...”

这两句诗如同惊雷在她耳边炸响——这正是当年她醒来后,在枕边发现的纸条上的诗句!

“果然是你!”她再也忍不住,从岩洞中冲了出来。

玄明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她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女施主跟踪贫道?”

“为什么不肯承认?”洛青青红着眼眶逼近,“三年前你救了我,却连名字都不留。现在重逢了,还要装作不认识?”

玄明垂下眼眸:“出家之人,不谈前尘。”

“好一个不谈前尘!”洛青青气极反笑,“那你告诉我,既然要断前尘,为什么还留着这个?”

她猛地扯开他的衣领——那里挂着半块青玉佩,与她珍藏的另一半正好是一对。这是当年落水时摔碎的,她一直以为另一半沉入河底了。

玄明猝不及防,想要遮掩已来不及。

“这是我娘留下的...”他试图解释。

“胡说!”洛青青掏出自己那半块,“这明明是我爹给我娘的定情信物!上面还刻着'洛'字!”

两块残玉在夕阳下完美契合,组成一只完整的青鸟。

玄明看着合二为一的玉佩,终于卸下所有伪装,苦笑道:“青青,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这一声“青青”叫得她鼻尖发酸。三年了,她终于又听到这个声音唤她的名字。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抓住他的衣袖,“为什么你会在青云观出家?我爹娘当年真的是意外身亡吗?”

玄明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净心的呼喊:“监院师叔!观主急召!京城又来人了!”

他神色骤变,迅速系好衣襟:“快回去!记住,在事情水落石出前,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今日之事,包括你爷爷!”

说罢匆匆离去,走出几步又回头深深看她一眼:“保护好那半块玉佩。”

洛青青握着尚带他体温的玉佩,心中疑云密布。爹娘的去世、玄明的出家、京城的来客...这一切似乎都指向某个被隐藏的真相。

当夜,洛青青被噩梦惊醒,起身喝水时听见爷爷房中有说话声。她悄悄靠近,听见爷爷激动地说:“...绝不能让他们知道青青还活着!玄明那孩子既然选择出家避祸,就让他继续装下去...”

她捂住嘴,轻手轻脚退回房间。月光下,那对青鸟玉佩发出幽幽光泽,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二天送菜时,洛青青心事重重。玄明依旧避而不见,倒是净心悄悄塞给她一包桂花糖:“师叔让我给你的,说你最爱吃这个。”

连她喜欢什么都记得,却偏要装作陌路。洛青青捏着糖包,决定主动出击。

“净心,帮我个忙。”她塞给小道童一包松子糖,“告诉玄明道长,就说我爷爷旧疾复发,想请他来看看。”

这倒不是完全说谎,爷爷今早确实有些咳嗽。

不到一炷香时间,玄明就提着药箱匆匆赶来。见洛老爷子好端端地在院里打太极,他立刻明白中了计,转身就要走。

“道长留步!”洛青青拦住他,“我就问几个问题,问完绝不再纠缠。”

玄明看了看她倔强的表情,轻叹一声:“一炷香时间。”

二人在院中石桌旁坐下,洛青青直接掏出那对青鸟玉佩:“这是我爹娘的吧?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玄明凝视玉佩,眼中痛色一闪而过:“你记得多少?”

“只记得那天马车失控坠崖,爹娘把我推出来...”洛青青握紧拳头,“后来我在医馆醒来,身边只有这张纸条。”

玄明接过那张写着“青鸟不传云外信,梨花空落旧时雨”的纸条,指尖微微发颤:“这是你父亲最爱的诗句。那天的意外...不是意外。”

尽管早有猜测,亲耳听到时洛青青还是浑身发冷:“是谁?”

“我现在还不能说。”玄明神色凝重,“对方势力太大,知道真相只会让你陷入危险。”

“那我爹娘就白死了吗?”洛青青激动地站起来。

“当然不!”玄明也站起身,眼中闪过厉色,“这三年来我隐姓埋名,就是为了搜集证据。很快...很快就能为他们讨回公道了。”

就在这时,爷爷突然推开院门,面色铁青:“你们在说什么?!”

见二人手中的玉佩,爷爷身形晃了晃:“果然...果然还是瞒不住...”

“爷爷您早就知道?”洛青青不敢置信。

爷爷老泪纵横:“你爹娘出事前就把玉佩交给了玄明,说万一他们有不测,让他务必护你周全。那孩子为了你的安全,这才选择出家远离...”

玄明扶住激动的老人:“洛爷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京城那边有动静,他们可能已经发现青青还活着。”

洛青青如坠冰窟。原来这三年的平静生活,都是玄明和爷爷用谎言为她编织的保护伞。

“我要知道真相。”她坚定地看着他们,“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需要保护的小女孩了。”

玄明与爷爷对视一眼,终于缓缓开口:“你父亲曾任御史,在查一桩贪墨案时,发现了当朝太师结党营私、卖官鬻爵的证据。就在要上奏的前夜...”

他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马蹄声。一个锦衣卫打扮的人推门而入,目光扫过院内三人,最后落在洛青青身上:

“奉太师令,请洛小姐过府一叙。”

那锦衣卫话音未落,玄明已闪身挡在洛青青身前。

“王统领别来无恙。”玄明语气平静,袖中却已暗扣三枚银针,“太师要请人,可有圣旨?”

被称作王统领的锦衣卫冷笑:“玄明道长,哦不,该叫你林公子才对。三年前让你侥幸逃脱,今日还想逞英雄?”

爷爷猛地将洛青青拉到身后,怒道:“王振!当年林大人待你不薄,你竟投靠奸相,陷害忠良!”

王振狞笑:“老东西,识时务者为俊杰。林玄明,你若束手就擒,我或可留这丫头全尸。”

洛青青浑身发冷,终于明白玄明本名林玄明,竟是三年前被满门抄斩的左都御史林大人独子!

“走!”玄明突然扬手,银针直取王振面门,同时一脚踢翻石桌挡住去路。他抓起洛青青和爷爷往后门疾退:“去青云观后山密道!”

王振挥刀格开银针,怒喝:“放箭!”

箭雨破空而来。玄明反手挥袖,青袍鼓荡间竟将箭矢尽数扫落。但这一耽搁,更多锦衣卫已破墙而入。

“分开走!”爷爷突然挣脱玄明,朝反方向跑去,“我去引开他们!”

“爷爷!”洛青青想要追赶,却被玄明死死拉住。

“相信爷爷!”玄明眼中痛色一闪,带着她跃上屋顶。几个起落间,青云观已近在眼前。

然而观门前的情形让二人心沉谷底——数十锦衣卫手持弩箭围住道观,住持道长被铁链锁着押在队前。

“林公子,还要躲吗?”王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再不出来,每过一刻钟我就杀一个道士。”

玄明握剑的手青筋暴起。洛青青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挣扎——一边是血海深仇,一边是无辜性命。

“我去换他们。”玄明突然收剑入鞘。

“不行!”洛青青死死抓住他的衣袖,“他们不会守信用的!”

玄明深深看她一眼,突然将半块青鸟玉佩塞进她手中,低声道:“密道在瀑布后第三块青石下,去找我师妹苏云袖...”

说罢不等她反应,他已纵身跃下高墙,青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放开他们,我跟你走。”

锦衣卫一拥而上,玄明坦然受缚。经过洛青青藏身的矮墙时,他忽然转头,对她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右手抚过左肩,然后指向北方。

“带走!”王振得意大笑,“通知太师,逆党余孽已擒获!”

洛青青死死咬住嘴唇,直到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那个手势她认得,是三年前他教她的暗号——意思是“活下去,等我”。

当夜暴雨倾盆。洛青青按照玄明指示找到瀑布后的密道,在黑暗中不知爬了多久,终于看见一线光亮。

“谁?”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剑锋已抵住她的咽喉。

“我找苏云袖。”洛青青举起那半块玉佩,“是玄明让我来的。”

剑锋立即撤去。火把亮起,映出一张英气逼人的脸。那女子看到玉佩,神色骤变:“师兄出事了?”

听完洛青青的讲述,苏云袖一拳砸在石壁上:“这个傻子!还是这么爱逞英雄!”

她转身从暗格中取出一卷文书:“这是师兄这三年来搜集的太师罪证。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他出来,锦衣卫大牢的刑具...”

洛青青抢过文书:“我去告御状!”

“没用的。”苏云袖摇头,“太师党羽遍布朝野,这状纸根本到不了皇上面前。”她沉吟片刻,“除非...能找到当年幸存的证人。”

“还有证人?”洛青青燃起希望。

“你父亲当年有个贴身侍卫,在灭门那晚带着重要物证逃脱了。”苏云袖铺开一张地图,“据线报,他可能藏在北境。”

窗外突然传来夜枭啼叫,三长两短。苏云袖脸色一变:“快走!这里暴露了!”

她拉起洛青青钻入另一条密道。就在石门合拢的瞬间,外面已传来兵刃相交之声。

“听着,”黑暗中苏云袖塞给洛青青一个包袱,“往北走,去找一个叫‘老刀把子’的人。他是你父亲旧部,会护送你找到证人。”

“那你呢?”

“我断后。”苏云袖微微一笑,“总得有人给师兄报信不是?”

石门开启的刹那,洛青青最后回头,看见苏云袖持剑而立的背影,青丝在风中狂舞如旗。

北上的路比想象中更难。洛青青按照苏云袖给的路线,日夜兼程走了三天,终于在一处偏僻山村找到了“老刀把子”。

那是个满脸刀疤的独眼老汉,正在院里劈柴。看到玉佩的瞬间,他手中的斧头“咣当”落地。

“小姐...”老汉声音哽咽,“老奴终于等到你了!”

原来他本名赵忠,曾是洛府侍卫长。三年前那场屠杀中,他带着洛青青年幼的弟弟杀出重围,从此隐姓埋名。

“弟弟?”洛青青如遭雷击,“我还有个弟弟?”

赵忠引她进屋。炕上躺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眉眼与她有七分相似。

“姐姐?”少年怯生生唤道,从怀中掏出一块绣着青鸟的手帕——与洛青青那块一模一样。

据赵忠说,那晚他本要带姐弟二人一起逃,但混乱中只救出弟弟。这三年来他们东躲西藏,弟弟还中了毒,需要定期服用解药。

“太师用毒药控制证人,”赵忠老泪纵横,“老奴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公子受苦...”

洛青青握紧弟弟冰凉的手,心中恨意如燎原之火。她终于明白玄明为什么宁愿出家也要隐忍——敌人远比想象中更强大、更残忍。

当夜,姐弟二人秉烛夜谈。弟弟洛青岚虽然体弱,却聪慧过人,这些年在赵忠教导下熟读诗书,更对父亲留下的账册过目不忘。

“父亲遇害前夜,把这个交给我。”青岚从枕下取出一本泛黄的账册,“说万一出事,就带着它去找镇北王。”

洛青青翻开账册,里面详细记录了太师党羽卖官鬻爵、私吞军饷的罪证。更让她震惊的是,最后一页夹着一封血书——竟是当今圣上的密旨!

“原来父亲是奉旨查案...”她恍然大悟。

突然,窗外火光乍现。赵忠破门而入:“快走!追兵来了!”

三人从后窗翻出,躲进山涧。追兵的呼喝声越来越近,洛青青能清楚听见王振的声音:

“仔细搜!太师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青岚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洛青青慌忙捂住他的嘴。眼看追兵就要搜到藏身处,赵忠猛地站起:

“小姐,带公子往北走,三十里外有处猎户小屋...”说罢不待她反应,他已挥刀冲向追兵。

“赵叔!”青岚失声痛哭。

洛青青死死捂住弟弟的嘴,眼泪模糊了视线。她最后看见的,是赵忠独战十余锦衣卫的悲壮身影。

姐弟二人跌跌撞撞逃到猎户小屋时,天已微亮。洛青青替弟弟擦拭额头的冷汗,发现他怀中露出一角信封。

“这是...”青岚虚弱地解释,“今早赵叔塞给我的,说万一他遭遇不测,让我们去找这个人...”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镇北王乃可信之人,玉佩为证。”

随信附着一枚虎符——竟是可调动北境大军的兵符!

洛青青终于明白,为什么太师要不惜一切代价追杀他们。这枚虎符,足以撼动整个朝局。

“姐姐,”青岚突然握住她的手,“我们一定要活下去,为爹娘、为林家、为所有冤死的人讨回公道。”

看着弟弟坚毅的眼神,洛青青重重颔首。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只会砍价卖菜的小姑娘,而是肩负血海深仇的洛家女儿。

凭借虎符,洛青青姐弟顺利进入北境大营。让洛青青意外的是,镇北王竟是位英姿飒爽的女王爷。

“像,太像了。”女王爷凝视着洛青青的脸,眼含热泪,“你母亲若在世,该有多欣慰...”

原来女王爷与洛青青母亲是结拜姐妹。三年前惨案发生后,她多次上书都被太师党羽截留。如今见到故人之女,她当即下令整军,准备南下清君侧。

然而就在出发前夜,营中突然大乱——青岚毒发了。

“这是‘百日断肠散’,”军医面色凝重,“若无解药,公子恐怕...”

洛青青心如刀绞。太师显然早就算准一切,用青岚的性命牵制他们。

“我去拿解药。”她突然起身,“王振说过,太师府有解药。”

女王爷大惊:“不可!太师府戒备森严,你这是自投罗网!”

“但这是救青岚唯一的办法。”洛青青看向昏迷的弟弟,眼神坚定,“而且玄明还在他们手上。”

当夜,她留下一封书信,单骑南下。五日后,她伪装成送菜农妇混入京城,按照赵忠生前给的地图,顺利找到太师府后门。

然而太师府的守卫远比想象中森严。就在她一筹莫展时,突然被人从后捂住嘴拖进暗巷。

“不要命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洛青青猛地转身,看见一张陌生的脸——但那双眼,分明是玄明!

“你...”

“易容。”他简短解释,“跟我来。”

玄明带她钻入一条密道,七拐八绕后进入一间密室。烛光亮起的刹那,二人紧紧相拥。

“我就知道你会来。”玄明声音沙哑,“青岚怎么样了?”

“毒发了,需要解药。”洛青青急切地问,“你怎么逃出来的?”

“是云袖劫狱。”玄明苦笑,“这丫头还是这么莽撞。”他神色一正,“不过因祸得福,我查到了解药所在——太师书房暗格。”

当夜子时,二人潜入书房。就在找到解药的瞬间,灯火通明。

“等候多时了。”太师拄着拐杖缓缓走出,身后跟着数十弓箭手,“林贤侄,洛姑娘,这份大礼可还满意?”

玄明将洛青青护在身后:“太师好算计。”

“不及林御史老谋深算。”太师冷笑,“临死还给女儿留了虎符。不过无妨,待镇北王造反,正好一网打尽。”

洛青青心念电转,突然笑道:“太师莫非忘了,虎符需与圣旨并用?您猜猜,皇上此刻是否已经看到我父亲留下的血书?”

太师脸色骤变:“不可能!”

就在他分神的刹那,玄明突然甩出袖中暗器,同时抓起洛青青跃出窗外。

“放箭!”

箭雨中,玄明用身体护住洛青青,自己却连中三箭。二人跌落在护城河里,顺流而下。

再次醒来时,他们已在一艘渔船上。苏云袖正在给玄明包扎,见他醒来,没好气道:“每次见你都这么狼狈!”

玄明却只望着洛青青笑:“解药可拿到了?”

洛青青用力点头,泪水滴在他脸上:“你这个傻子...”

“答应过要保护你的。”他轻抚她的脸,“可惜这道士是做不成了。”

原来他早已安排好后路——女王爷的大军不日将至,而皇上看到血书后也已暗中部署。太师的末日,就在眼前。

三日后,京城变天。太师党羽被一网打尽,冤案得以昭雪。玄明和洛青青站在重新修葺的洛府前,恍如隔世。

“还俗文书已经批下来了。”玄明从袖中取出一纸公文,“现在我只是林玄明,一个普通的...”

“不普通。”洛青青靠在他怀中,“是我等了三年的人。”

夕阳西下,两只青鸟掠过屋檐,一如他们终于圆满的缘分。

太师府被查抄的第七日,女王爷亲自押解着太师及其党羽返京。朝堂之上,当洛青岚捧着血书和账册跪呈御前时,满朝文武皆为之震动。

“臣,洛青岚,代父呈禀:三年前左都御史洛云轩奉密旨查办太师结党营私一案,不幸遭其构陷,满门蒙冤...”

少年清朗的声音在金銮殿上回荡,字字泣血。洛青青立在殿外,透过珠帘看见皇上颤抖着接过血书,老泪纵横。

“朕...朕对不起洛爱卿...”皇上抚着血书上熟悉的字迹,猛然起身,“将逆贼带上来!”

太师被押上殿时仍一脸倨傲:“皇上明鉴,这血书定是伪造...”

“伪造?”女王爷冷笑上前,呈上一卷画轴,“那这幅《寒江独钓图》也是伪造的?太师可还记得,三年前你在此画暗格中藏了什么?”

太师脸色骤变。画轴展开,暗格中赫然是半块虎符——与洛青青手中的正好合成完整兵符。

“你...你怎会知道...”太师踉跄后退。

女王爷扶剑而立:“因为这幅画,本就是我与洛姐姐年少时共同所作。暗格机关,还是我亲手所制。”

真相大白,太师瘫软在地。皇上下令将其革职查办,牵连官员达三十七人,堪称本朝最大贪腐案。

退朝后,皇上特意召见洛家姐弟。

“孩子,你们受苦了。”皇上看着洛青青,目光慈爱,“朕已下旨为你父亲平反,追封忠勇公。至于你们姐弟...”

“民女别无他求,”洛青青拉着弟弟跪下,“只愿重开洛府医馆,继承父亲济世救人之志。”

皇上欣慰点头,又看向洛青岚:“青岚聪慧过人,可愿入国子监读书?”

青岚却道:“草民愿随姐姐行医,待学有所成,再为朝廷效力。”

姐弟二人相视而笑。历经磨难,他们更懂得亲情的珍贵。

三日后,洛府重修竣工。乔迁宴上,苏云袖带着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前来——竟是当初在青云观为难洛青青的王振。

“小姐恕罪!”王振跪地叩首,“当年太师以家母性命相胁,属下不得已...”

原来王振竟是洛父早年安插在太师身边的暗桩。三年来他暗中保护玄明,那日围捕也是故意放水。

“这是太师与北狄往来的密信。”王振呈上一叠信函,“足以定他叛国之罪。”

玄明接过密信,神色复杂:“你为何不早说?”

王振苦笑:“太师多疑,属下若贸然行动,只怕...”

洛青青扶起他:“往事已矣,王统领不必自责。”

是夜月明星稀,宾客散尽后,玄明拉着洛青青来到后院梨树下。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他伤势已愈,今日特意换上了一袭月白长衫。

“青青,”他执起她的手,目光温柔,“三年前我在此树下救你,便知你是我此生挚爱。如今冤屈已雪,你可愿...”

“等等!”苏云袖突然从房顶跳下,笑嘻嘻地扔过一个包袱,“师兄要求亲,总不能空着手吧?”

包袱里是洛家祖传的青鸟玉佩,已经请能工巧匠修复如初。两只青鸟首尾相衔,在月光下流转着温润光泽。

“这是我娘最珍爱的玉佩...”洛青青惊喜交加。

玄明单膝跪地,举起玉佩:“青青,我以此佩为誓,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可愿嫁我为妻?”

洛青青泪中带笑,正要回答,墙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但见女王爷带着北境将士扒在墙头,齐声高喊:“答应他!答应他!”

就连洛青岚也躲在廊柱后偷笑着摆手。

洛青青红着脸扶起玄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轻声道:“三年前你救我时,我便认定你了。”

玄明欣喜若狂,正要为她戴上玉佩,街口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个驿卒高举军报疾驰而过:

“八百里加急!北狄犯边!”

满院欢欣顿时凝滞。女王爷神色一凛:“终究还是来了。”

原来太师早与北狄勾结,如今事败,北狄索性举兵来犯。

玄明与洛青青对视一眼,同时开口:“我随王爷出征!”

三日后,大军开拔。洛青青一身戎装,与玄明并辔而行。她本不必亲赴战场,但坚持要以军医身份随行。

“我洛家儿女,岂能临阵退缩?”她望着玄明担忧的目光轻笑,“何况有林大将军保护,我怕什么?”

玄明无奈摇头,眼底却满是骄傲。这三日他已被任命为镇北军副将,与女王爷共同领兵。

边境战事吃紧,北狄十万铁骑连破三城。镇北军昼夜兼程,第七日抵达雁门关时,关墙上已插满北狄狼旗。

“看来要有一场恶战。”女王爷眯眼望着城头。

是夜,玄明欲率精锐夜袭,却被洛青青拦住:“且慢,我有一计。”

她展开雁门关地形图:“北狄人生性多疑,我们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原来她想起父亲笔记中记载,雁门关下有条废弃水道,可直通关内。当年洛父巡边时曾命人封堵,如今正好利用。

当夜子时,玄明亲率死士从水道潜入。洛青青与女王爷则在关外虚张声势,佯装大军攻城。

果然,北狄守军被牵制在城头时,玄明等人已从内部打开城门。镇北军里应外合,一夜之间重夺雁门关。

首战告捷,军心大振。然而北狄主力很快压境,两军在苍狼原对峙。

决战前夜,洛青青在伤兵营忙碌到深夜。回到营帐时,见玄明正对着一封密信出神。

“可是京城来信?”她轻声问。

玄明将信递给她:“皇上病重,太子监国。”

信中还提到,太师在狱中暴毙,其党羽仍在暗中活动。朝中有人主张与北狄议和,欲割让北境三城。

“绝不能议和!”洛青青拍案而起,“父亲若在,定不会让寸土!”

玄明握住她颤抖的手:“所以明日一战,必须胜。”

次日清晨,战鼓震天。北狄大军如黑云压境,为首的竟是北狄太子本人。

“听闻镇北军来了个女大夫?”北狄太子纵马阵前,高声挑衅,“不如出来让本王瞧瞧!”

洛青青正要出列,玄明已策马挡在她身前:“杀鸡焉用牛刀?”

二人交手不到十回合,玄明突然卖个破绽,诱敌深入。北狄太子果然中计,被玄明一枪挑落马下。

主帅被擒,北狄军心大乱。女王爷趁机挥军掩杀,直取中军。

眼看胜局已定,异变突生——一支冷箭从斜刺里射来,直取女王爷后心!

“小心!”洛青青纵身扑去,箭矢深深没入她的肩胛。

“青青!”玄明目眦欲裂,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瞬间刺穿放冷箭的敌将。

主帅被擒,大将阵亡,北狄大军终于溃败。镇北军乘胜追击,一举收复全部失地。

营帐内,军医为洛青青取出箭簇。玄明守在榻前,紧紧握着她的手,脸色比伤员还要苍白。

“没事的...”洛青青虚弱地笑笑,“你忘了?我可是神医传人。”

玄明俯身在她额间印下一吻:“等你好了,我们便成亲。”

三个月后,北境平定。凯旋之日,京城万人空巷。

皇上带病亲迎,当众宣布:册封玄明为镇国公,洛青青为一品诰命夫人。洛青岚也被特准入太学读书。

然而最让百姓津津乐道的,是镇国公那场轰动京城的婚礼。

婚期定在重阳节。这一日,从洛府到镇国公府的红毯铺了十里,喜钱撒了满街。更奇特的是,迎亲队伍前开道的,竟是两队身着戎装的镇北军将士。

“新娘子来啦!”孩童们欢叫着簇拥花轿。

玄明一身大红喜服,骑着白马走在队首。经过青云观时,他特意下马,对着观门深深一揖。

花轿在镇国公府门前停下。喜娘正要掀帘,玄明却亲自上前,在众人惊呼声中一把将新娘子抱出花轿。

“这不合礼数...”喜娘急得直跺脚。

玄明朗声笑道:“我夫人为国负伤,岂能再拘这些虚礼?”

满堂宾客哄笑叫好。女王爷更是拍案笑道:“好!这才是我镇北军儿郎!”

拜堂时,皇上竟微服亲至,亲手为新人系上同心结。洛青岚作为娘家代表,将修复好的青鸟玉佩郑重交到姐姐手中。

“姐姐姐夫,”少年眼中含泪,“一定要幸福。”

洞房花烛夜,玄明轻轻掀开盖头。烛光下,洛青青凤冠霞帔,美得不可方物。

“青青,”他执起她的手,“还记得我们在青云观初遇吗?”

洛青青嫣然一笑:“怎么不记得?某个道长可小气了,连菜钱都要克扣。”

二人相视而笑。玄明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诗集:“这是你父亲留下的。其中一页,我珍藏了三年。”

洛青青翻开他指示的那页,只见上面写着:

“青鸟不传云外信,梨花空落旧时雨。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原来父亲早将他们的缘分写在诗里。

“还有这个。”玄明又取出一个荷包,倒出几枚铜钱,“这是当初克扣你的菜钱,我一直留着。”

洛青青又哭又笑:“好啊,原来你早就...”

话未说完,已被他吻住。红烛噼啪,映着床上洒落的红枣花生,也映着窗外一双依偎的青鸟。

一年后,镇国公府添了一对龙凤胎。满月宴上,玄明抱着女儿,洛青青抱着儿子,在院中梨树下接受众人祝福。

“给孩子取个名字吧。”女王爷笑道。

洛青青与玄明相视一笑,异口同声:

“女儿叫林念洛。”

“儿子叫林怀青。”

苏云袖打趣道:“这名字取得,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恩爱似的!”

正说笑间,忽有鸽哨传来。一只青鸟落在枝头,脚上系着北境捷报——洛青岚随军历练,首战便献奇策,大败扰边残敌。

“好小子!”玄明开怀大笑,“不愧是我妻弟!”

洛青青倚在夫君怀中,望着怀中熟睡的儿女,又想起那个改变命运的清晨。若她没有去送菜,没有遇见那个“抠门”的道长...

“想什么呢?”玄明轻声问。

她嫣然一笑,将儿女交到他怀中:“我在想,明天该去青云观送菜了。”

——全文完——

来源:牛奶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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