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78年,方禾与萧季青领取结婚证的那一天,他们那炽热浓烈的爱情故事,竟登上了报纸,成为了众人传颂的佳话。
1978年,方禾与萧季青领取结婚证的那一天,他们那炽热浓烈的爱情故事,竟登上了报纸,成为了众人传颂的佳话。
时光匆匆,十年转瞬即逝。
曾经令无数人羡慕不已、恩爱有加的夫妻,在协议离婚的那一天,却宛如仇人一般,用最为恶毒、刻薄的言语疯狂攻击着对方。
“你这个出轨的忘恩负义之徒!”方禾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吼道。
“你这个心肠歹毒的泼妇!”萧季青也不甘示弱,满脸厌恶地回怼。
方禾听着萧季青口中那满满的厌恶与嫌弃,攥紧的双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几乎要将手掌刺出血来。她的心像是被无数根细针狠狠扎着,疼痛难忍,脑海中不断闪过曾经那些美好的画面,可如今却都被这恶毒的话语击得粉碎。
朝阳区街道办事处的何主任,此刻真是头痛欲裂,愁眉不展。
要是换做普通夫妻想要离婚,那也就罢了,可偏偏这对夫妻,是当年人人称道的模范夫妻啊!这要是传出去,得多难听,多影响不好啊!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一圈,缓缓开口:“还记得你们领证那天,都说了些什么吗?”
方禾的心头猛地一颤,那些被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清楚地记得,那是1978年1月1号,新年的第一天。
她和萧季青排了一整夜的队,在街道办刚一开门,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成了1978年第一对步入婚姻殿堂的夫妻。
萧季青当时紧紧地搂着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对着前来采访的记者,声音洪亮而坚定地说道:“这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一天,我娶了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方禾!”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方禾沉默着,没有说话,萧季青却突然嗤笑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重要吗?”
方禾的眼睛微微颤抖了一下,心中五味杂陈。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何主任见状,连忙开口打圆场:“萧研究员,你也是高级知识分子,说话别这么冲嘛。”
“你们说说,到底有什么矛盾?总能解决的呀。”
话音刚落,萧季青便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嘲讽。
“她就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故意推思思,害得思思受伤,要不是思思心地善良,不追究她的责任,我早就送她去见公安了。”
方禾怔怔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痛苦。
自从凌思思受伤后,两人的关系就彻底陷入了冰点,彻底决裂。萧季青每次见到她,都会用最恶毒、最刻薄的话语咒骂她,仿佛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仇人。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积蓄起力量,大声还击道:“眉毛下面挂两蛋,只会眨眼不会看!我推她是她活该,你根本看不到她是怎么欺负你女儿的吗?”
“你给我告诉那个贱女人,再敢对我女儿说三道四,我让她下地狱!”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决绝。
他们要离婚,理由其实很简单。
萧季青在三年前,出轨了他研究院的同事凌思思。
自那以后,他就仿佛变了一个人。
曾经,他答应方禾每晚都会回家吃饭,可后来却越来越晚才回家,常常让方禾和女儿等得望眼欲穿;
曾经,他会在休息日陪着方禾和女儿出门游玩,一家人其乐融融,可后来却总是在休息日精心打扮后出门,留下方禾和女儿在家中默默等待;
甚至到最后,在睡梦里,他都会喊出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凌思思也不甘示弱,总是时不时地出现在方禾周围,阴阳怪气地告诉方禾,她一个只有初中学历的家庭主妇,根本配不上优秀的萧季青。
最后,她甚至找上了方禾女儿萧爱的学校,对萧爱胡说八道,非要萧爱喊她小妈!
是可忍孰不可忍!正好撞上的方禾,直接气得给了凌思思一巴掌!
谁知当晚,萧季青就对她大发雷霆,说她把凌思思推得头破血流,简直恶毒得无人性。
那一刻,她对这男人的心,彻底死了,仿佛被冰冷的寒风狠狠吹过,只留下无尽的绝望。
撕扯了一个月后,方禾终于懒得再解释,干脆就应了下来。于是,两人便来到了街道办,准备办理离婚手续。
听见方禾的话,萧季青好看的眉眼瞬间拧成了嫌恶的痕迹,他撇了撇嘴,满脸嫌弃地说道:“你真是个粗俗不堪的女人……”
正在这时,下班的铃声清脆地响起。
何主任像是得到了救星一般,立即起身,如释重负地说道:“我下班了,你们下次再来吧。”
离婚没离成,反而被街道办“扫地出门”。
两人站在门口,气氛尴尬而压抑。
萧季青已经冷静了下来,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方禾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故意冷笑说道:“一双鸡爪似的,丑到能吓哭小孩子。”
说完,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方禾一个人站在原地,心中满是屈辱和痛苦。
方禾低头,入目的是一双布满疤痕的手,那些疤痕就像一道道深深的伤口,刻在她的手上,也刻在她的心里。
夫妻之间,总是最清楚怎么戳对方的软肋,才会让对方更痛。
她的手是被滚烫的开水烫成这样的。
那是十年前,方禾为了供萧季青读大学,每天出摊去卖馄饨。有一天,几个小混混前来索要保护费,见方禾不给,便恼羞成怒地掀了她的摊子,滚烫的开水洒在她的手上,瞬间就烫出了一片片水泡,后来便留下了这些难看的疤痕。
萧季青当时心疼得不得了,紧紧地抱着她,声音哽咽地说道:“让你受苦了,等我学成归来,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那誓言还清晰地回荡在耳边,可如今,这双手却成了萧季青攻击她的理由,仿佛那些曾经的甜蜜和承诺,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刹那间,方禾的眼尾泛上了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十年夫妻,如今却落得一地鸡毛。
这十年,是她爱错了人,她不禁在心中暗暗问自己,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第2章
方禾回到家时,已经是7点了。
坐在客厅写作业的女儿爱儿听到动静,回头见方禾回来,立即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问道:“妈妈,爸爸什么时候会回家?”
方禾的脚步顿住,心中一阵酸涩涌上心头。
自从凌思思受伤后,萧季青就搬出去了,已经一个月没回来了。
胸口骤然被一股酸涩堵住,一时间,方禾竟不知该怎么开口,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方禾没有说话,爱儿的目光黯了一瞬,但很快,她又懂事地转移了话题,轻声说道:“妈妈,我饿了。”
“好。”
方禾哑声吐出这个字,快步走进了厨房。
她怕再不离开,自己就会忍不住哭出来,她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夜晚,万籁俱寂。
方禾吃完饭,便开始查看起了积蓄,发现只剩几百块了,这都是萧季青之前上交的工资。
但自从他搬出去后,她就再没见过钱的影子,仿佛那些钱也随着他的离开而消失了。
靠山山倒,不如靠自己,方禾暗暗下定决心,决定重拾旧业。
她把之前卖混沌的摊子找了出来,正收拾着,突然,一个东西掉了下来。
是一串发黄的编制手链,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陈旧。
方禾恍惚地捡起,思绪飘回到了过去。
这是萧季青第一次发工资时送她的礼物。
他当时一个月才30块工资,这个手链就得要一块钱,对于当时的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了。
她当时还怪他浪费,说他不懂得节省,他却眼里透着心疼,说着好听的话:“这个手链能把你牢牢锁住,这样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
后来,这个手链就突然不见了。
她怎么找都找不到,去问萧季青,却只得到一句‘丢了就丢了,一条破手链又不重要。’
他说不要手链的时候,就好像在说不要她一般,那语气,那神情,至今还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大概那时,她和萧季青的婚姻就已经注定走向破裂的结局了吧,只是她一直不愿意相信而已。
方禾低头看了许久,随后,缓缓将手链扔进了垃圾桶里。
有的东西丢了就是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就像她和萧季青的感情一样。
萧季青,这一次,是我不要你了。她在心中默默说道,眼神中满是决绝。
……
方禾花了三天时间,精心准备好了摆摊的东西。
正准备出摊,一出门竟撞上了报社记者。
小姑娘的笑容很明媚,就像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灿烂:“方禾同志您好,我是北平台的记者,何笑。”
“我台《坚守婚姻》栏目组即将开播,我们准备采访一些夫妻作为素材,能邀请您参与我们的访谈吗?”
方禾下意识就想拒绝:“可我要出摊……”
“没关系,我们是记录式访谈。”何笑连忙说道,脸上带着诚恳的笑容。
“如果您答应,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可以给到50块的采访费,”
方禾顿了一秒,心中有些动摇。
50块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谁会和钱过不去呢?在这个经济并不宽裕的时候,50块能解决不少问题呢。
方禾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方禾选择出摊的地方离女儿学校不远,把女儿送到学校后,她就开始出摊了。
记者何笑偶尔会对着她拍照,一开始时,方禾还不太自在,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浑身都不自在。后来忙起来了,就渐渐忘了这回事,全身心地投入到卖馄饨的工作中。
等到空闲了,何笑才上前问道:“我看过您和萧季青同志以前那篇的新闻专访,说你以前靠这个摊子养活了你们一家人?”
方禾身子霎时僵住,那些被尘封在心底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和萧季青办结婚酒宴时,正好是77年,那是恢复高考前一年,她19岁,萧季青21岁,两人还不到领证的法定年龄。
为了让萧季青备考不分心,她便一个人出摊负责赚钱,每天起早贪黑,风吹日晒,只为了能让萧季青安心学习。
一年后,萧季青考上大学,就和方禾去领了证。
记者采访的时候,萧季青自然也介绍了这个摊子,他一脸自豪地说道:“我妻扶我青云志,他日必还万两金。”
这个婚姻就此披上了模范的标志,现在再度想想,方禾只觉得讽刺无比,仿佛那些曾经的荣耀和美好,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泡影。
她不想多说什么,只嗯了一下便揭过去了,心中却满是苦涩。
临近中午。
方禾去学校找女儿,却发现萧季青一手牵着爱儿往学校外走,不知道要去哪里。
方禾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忙跟了上去。
走到拐角处,就听到萧季青的声音传来。
“爱儿,爸爸妈妈要离婚了,你愿意跟着爸爸吗?”
第3章
方禾气得眼前一黑,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她忙上前将女儿拉到身后,冲萧季青喊道:“我告诉你,你别想抢我的女儿。”
刚出完摊还没来得及打理自己,方禾浑身汗水,身上穿着的围裙更显狼狈,就像一个在生活中挣扎的战士。
萧季青只看了她一眼,就目露鄙夷,满脸嫌弃地说道:“孩子跟着你,只会吃苦。”
怒火瞬间上涌,方禾气坏了,指着他骂道:“有了后妈就有后爸,孩子跟着我苦点,也比跟着你受罪强。”
两人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引来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吵得恼了,萧季青又吐出了冰冷的话语:“看你的样子还在摆摊呢?也是,你也就只能做这些低贱的活。”
低贱?
方禾怔住了,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心中满是屈辱和愤怒。
萧季青是大学生,她却是初中学历。
两人的距离相差很大,有一段时间让她很是自卑,觉得自己给萧季青丢脸了,常常在萧季青面前抬不起头来。
但以前萧季青会握着她的手,神情郑重地说道:‘劳动最光荣,我们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堂堂正正不丢脸。
那时候,他说自己以方禾为荣,眼神中满是骄傲和欣赏。
而现在,他却说这份工作低贱,仿佛曾经的承诺和甜蜜都只是一场笑话。
一股酸涩霎时涌了上来,让她瞬间哑了火,唇张了张怎么说不出话来,心中满是痛苦和无奈。
竟是跟上来的何笑看不过去了,上前怒道:“摆摊怎么低贱了?”
“要不是她摆摊,你们一家人能活下来吗?你会有钱读书吗?”
萧季青愣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似乎没想到会有人为他曾经的生活说话。
方禾却猛地从恍惚中回了神,思绪如潮水般翻涌。
萧季青那番尖锐的话语,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痛了她的心;而何笑那关切又带着几分莫名的话语,却让她心底莫名涌起一股想哭的冲动,那股酸涩在心底不断蔓延,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不禁回想起当初嫁给萧季青时的情景。那时的萧季青家,穷得可谓是一贫如洗,家徒四壁。
他是家中排行最大的孩子,上面有一对年迈体弱、风烛残年的老人需要照顾,下面还有一对年幼无知、天真懵懂的弟妹嗷嗷待哺。
萧季青一心想要读书,想要通过知识改变命运,可一家人的重担,却全然压在了她那柔弱的肩头。
她每日里忙得像个陀螺,觉得日子又苦又累,仿佛看不到尽头。然而,每当看到萧季青从学校寄来的家信,那字里行间透着的关怀与牵挂,就像一束温暖的光,照进了她疲惫不堪的心房,让她心里甜滋滋的,那些苦和累瞬间便烟消云散了。
她当时满心以为,萧季青对她关怀备至,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付出再多也心甘情愿。
当年……当年……那些回忆如电影般在脑海中不断闪现,她怎么也没想到,曾经恩爱的两人,如今竟会变成这般模样,这巨大的落差让她心里一阵刺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
呆愣在原地的萧季青,脸上神情变幻莫测,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百般复杂,最后却渐渐归于冷漠,那冷漠的神情仿佛一道无形的墙,将她与他隔开。
他对着何笑,语气冷淡地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就算她当时帮了我,这么多年我也早就还清了。我现在和她离婚,是因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
说完,他又冷冷地看向方禾,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开口说道:“方禾,如果你非要觉得我亏欠了你,家产我可以全部不要,房子也都归你,这样总可以了吧。”
说完,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一阵冷风吹来,如冰冷的利刃,凉透了方禾的心,她只觉浑身发冷,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注视着萧季青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语,心中五味杂陈,有愤怒,有悲伤,还有无尽的失望。
何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没事吧?”那关切的眼神中满是担忧。
方禾回过神来,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苦笑,说道:“我和他也就这样了,这个婚是非离不可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一丝决绝。
次日一早。
方禾来到了热闹非凡的新兴大市场,这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她了解到,家附近的供销社肉要一块五一斤,成本比较高,这对于想要节省开支的她来说,有些难以接受。
何笑得知后,便热心肠地推荐了一个肉铺老板。方禾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肉铺,没想到老板果然十分实诚,给了她批发价一元一斤。
方禾提着肉,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明媚。然而,当她一转头,那笑容却瞬间僵在了脸上,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
只见不远处,萧季青和凌思思手挽着手,悠闲地逛着,那亲密的模样刺痛了她的眼。隐约间,凌思思那心疼的话语从人群中传来:“这老母鸡太贵了,怎么要3块钱一只?”那声音娇嗔又做作。
“同志,这可是乡下养的,养得可肥了,绝对值这个价。”商贩耐心地解释道。
凌思思极为不舍地说:“算了把……”那语气中满是不情愿。
下一秒,萧季青便开始和商贩砍价了:“2块卖不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强硬。
他和商贩砍了半天价,最终用2块2拿下了老母鸡,随后他冲凌思思温柔地说道:“等会给你煲汤,咱们想吃就吃,不要不舍得。”那温柔的神情,仿佛凌思思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买完菜,两人便挽着手离开了,只留下方禾呆呆地站在原地,怔怔地注视着他们的背影。
这一幕是多么熟悉啊,她以前和萧季青也是这般模样,经常手挽手逛菜市场,那时的他们,感情深厚,甜蜜无比。
要知道萧季青从前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他哪里会砍价,哪里会煲汤呢?还不是她一点点耐心地教,才慢慢引导他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啊。如今,她用无数的心血和眼泪调教出来的男人,却拿着她教的东西去爱另一个人了,这让她如何能不心痛?
方禾就这样呆呆地站了许久,久到她的脚几乎麻木,失去了知觉。以前无论萧季青说再多的恶言恶语,都无法击溃她那坚固的心房,她总是告诉自己,只要两人相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眼前这样寻常的一幕,却像一把重锤,将她心中的大山轰然击倒,将她砸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原来,心死真的只需要一瞬间,曾经的爱,在这一刻,彻底消散。
第4章
当晚,萧季青罕见地回来了。他一如既往地冷着脸,那冷漠的神情仿佛一座冰山,让人难以靠近。
他本以为方禾会像以往一样,咋咋呼呼地挑事,和他吵架,然而,他却发现方禾看也没看他一眼,只专心致志地盯着爱儿做作业,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萧季青站在那儿,皱着眉,紧紧地盯了方禾几秒,那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一丝不满,继而进了房间。
再度出来时,他的脸更冷了,仿佛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寒霜,他朝方禾大声喝道:“我的衣服怎么没了?”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
方禾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满是冷漠,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就清空了。”她的声音平淡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大概人心死了之后,没了爱也没了恨,曾经的爱恨情仇,在这一刻都变得无关紧要。再度看到萧季青,方禾就跟看到陌生人一般,不想骂了也不想再说话了,她只觉得身心俱疲。
萧季青皱眉,语气带着质问:“我衣服里面有件很重要的东西,你给我找回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方禾反应平淡,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只回了一句:“我扔小隔间了,你自己去找吧。”她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
方禾的反应太过反常了,萧季青有些不适应地拧眉,那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最终还是转身进了隔间。
萧爱从作业里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方禾,又看了一眼萧季青消失的方向,那小小的眼神中满是担忧和疑惑。
她低声道:“妈妈,你和爸爸是不是真的要离婚了?”那声音中带着一丝害怕,一丝不舍。
方禾沉默一瞬,别看孩子小,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很多事情她都明白,她也没必要隐瞒。
便耐心解释着:“我和他虽然离婚了,但依旧是你的爸爸妈妈,只是不在一起生活了。不过,不管怎样,爸爸妈妈都会一直爱你的。”她的话语温柔而坚定,希望能给孩子一些安慰。
闻言,萧爱沉默了许久,小小的脸上不知在想些什么,那眼神中满是迷茫和无助。
不一会儿。
隔间门打开,萧季青大步走了出来,那步伐急促而有力。
方禾就看到他上衣口袋鼓了一块,应该是找到东西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方禾以为他会走,毕竟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谁知道他走了过来,坐在了她的正对面,那眼神紧紧地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
见萧季青一直看着萧爱,方禾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便起身把女儿带进了房间,她不想让孩子受到任何伤害。
门关上。
方禾回身坐下,警惕地看着他,问道:“你有什么事?”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防备。
萧季青立即吐出一句话:“离婚后,爱儿跟我。”他的声音坚定而决绝。
“不可能。”方禾当即回绝,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
萧季青烦躁地揉了揉了眉头,那眉头皱得更紧了,随即,忍下情绪劝说:“如果你担心思思对孩子不好,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思思人很好,她会把爱儿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他的话语中句句都在说凌思思的好,仿佛凌思思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
他怕是忘了,凌思思是怎么在萧爱学校胡说八道的,到现在,学校还在议论纷纷,那些流言蜚语就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孩子的心。
更何况,孩子亲妈还在,用不着这个虚伪的女人上赶着当妈。方禾心中愤怒不已,打断道:“我还没死呢,用不着她来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自己会照顾好,不需要别人插手。”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
见萧季青还想说什么,但方禾不想再听,那些虚伪的话语只会让她更加恶心,她起身打开大门,冷冷道:“你走,这里不欢迎你。”她的声音冰冷而决绝。
见萧季青不动,她上前扯着他要往外走,她只想让这个男人赶紧离开这个家。
萧季青皱眉,一把甩开方禾的手,那动作粗暴而用力。
他动作幅度大,“啪”地一声,一个东西掉了下来。
是一块怀表,那怀表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碰撞下,怀表打开了,入目竟是凌思思的照片,那照片上的凌思思笑容灿烂,却刺痛了方禾的眼。
方禾瞬间僵住了,仿佛被定在了原地,她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回忆。
原本里面的照片应该是她,现在却被萧季青换成了凌思思,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看着这个怀表,方禾的回忆骤然涌上心头,那一段段往事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不断放映。
这个怀表,其实是方父送她的新婚礼物。她父亲是个种了一辈子地的老农民,一辈子都没出过村子,他的世界只有那片黄土地和这个家。
方禾办结婚酒宴那一天,他提着两袋子苞米,从乡下坐着半个月驴车来到了北京城,那一路的颠簸和疲惫,都无法掩盖他心中的喜悦。
向来滴酒不沾的方父在那一天喝醉了,无人的时候,才偷偷把这个怀表塞给了她。
他嘿嘿地笑着说:“姑娘,这可是你祖爷爷传下来的,你爹没什么本事,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养大了你,你拿着,给你压箱底用。记得,可不要告诉萧季青。”那话语中满是对女儿的爱和不舍。
当时她没放心上,婚后几天,就把怀表给了萧季青,她觉得这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萧季青很开心,他将方禾的照片放进去,并保证道:“我会把怀表和你的照片一直戴着,一辈子都放在心口上。”那话语中满是深情和承诺。
然后没过两年,方父就走了,这个怀表就成了方父送她的最后一件礼物,它承载着父亲对她的爱和期望。
看着萧季青捡起怀表,小心擦拭着凌思思的相片,那动作轻柔而呵护,仿佛凌思思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方禾骤然红了眼,那眼眶中满是泪水,哑声问道:“你还记得这个怀表怎么来的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一丝期待。
闻言,萧季青想到什么,表情僵住了,那脸上的神情变得十分不自然。
看来他想起来了,那些曾经的回忆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方禾这一刻突然想哭,她不是为萧季青的负心难过,而是后悔自己辜负了方父对她的拳拳爱女之心,她觉得自己没有好好珍惜父亲的爱。
方禾一把夺过怀表,那动作迅速而果断,说道:“你不配用这个东西。”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一丝决绝。
萧季青眉头霎时皱起,那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说道:“那你把照片给我。”说着,他再度夺过怀表,方禾反应不及被扯走。
她看着萧季青将照片取下,正要接过怀表,就见他随手一扔便走了。那动作随意而冷漠,仿佛扔掉的不是一件珍贵的物品,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怀表擦着方禾的指尖落下。
“咔”地一声。
怀表落在地上,一个角磕碎了,针尖也不走了,那破碎的声音仿佛是方禾心碎的声音,她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怀表,泪水夺眶而出。
方禾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整个人呆若木鸡,目光直直地、毫无焦距地注视着地上那静静躺着的怀表,心里满是茫然与无助,仿佛这小小的怀表承载着她所有的希望与寄托,此刻却无情地破碎了。
过了许久许久,她才如梦初醒般,缓缓弯下腰,动作迟缓得如同被时间凝固,小心翼翼地捡起那怀表。然而,无论她怎么轻轻晃动,怀表依旧像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一动不动。
当她终于意识到这怀表已经彻底损坏,无法再修复时,内心的防线瞬间崩塌,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一滴滴滚烫的泪水从眼眶中夺眶而出,重重地砸落在地上,仿佛是她破碎的心在无声地哭泣。
怀表之上,时针和分针如同被定格在了时光的长河中,稳稳地停留在“8点34分”。
这个时间,也如同一个冰冷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方禾的心上,是她彻底放弃这段婚姻的时刻。
第5章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就在那么一瞬间,如同平静湖面突然投入的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方禾感觉自己的内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痛苦得无法呼吸,她想要放声大哭,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宣泄出来,可她又害怕被女儿发现,害怕女儿看到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
于是,她只能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仓皇失措地冲进浴室,慌乱地打开水龙头,让那潺潺的流水声掩盖住自己那压抑的哭声。
她在浴室里哭了很久很久,仿佛要把这一生的泪水都流干。
忽然,浴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方禾浑身猛地一颤,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迅速转过身,就见女儿萧爱出现在门口,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方禾心中一阵慌乱,急忙想要抹去脸上的泪水,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女儿自己没事。
却见萧爱走上前,小小的身子紧紧地抱住了坐在地上的她,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道:“妈妈,别难过,爸爸要走了,但爱儿不会走,爱儿只要你一个妈妈。”
闻言,方禾身子猛地一顿,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心中五味杂陈。
她紧紧地回抱着女儿小小的身子,将脸埋在她的脖间,哭得更加大声了,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都通过这泪水释放出来。
次日。
方禾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出摊,虽然眼睛红肿得像两颗熟透的桃子,但她招呼客人时却比以往更加热情了:“吃好了啊,下次再来,欢迎常来光顾。”
“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
何笑的镜头如同一个忠实的记录者,如实记录着这一幕。
忽的,一道娇柔的女声传来:“两碗馄饨。”
方禾一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手挽着手的萧季青和凌思思。
萧季青只是淡淡地望了她一眼,便迅速移开了视线,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凌思思则是一脸挑衅,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满是得意。
方禾心中明白,凌思思是故意带着萧季青来恶心自己,这是她惯用的手段,目的就是为了挑衅她,让她难堪。
之前,她总是容易上当,没两句就指着凌思思破口大骂,而萧季青便会对她更加厌恶,觉得她无理取闹。
可现在,方禾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很无聊,凌思思的行为幼稚得可笑,自己为了萧季青和凌思思争得头破血流更是无聊透顶。
方禾的视线淡淡地扫过两人,仿佛在看两个寻常的食客一般,嘴里平淡地说着:“两碗5角钱。”
萧季青递过钱,方禾伸手接过,动作自然流畅。
一切都很平静。
平静得让萧季青觉得不可思议,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来这,完全是拗不过凌思思的软磨硬泡,原本已经做好和方禾争吵的准备,但没想到方禾见到他们会这么平静,她居然没有出言讽刺,也没有大吵大闹喊他们滚。
萧季青有些奇怪地注视着方禾,看着她熟练地、利落地下馄饨、包馄饨……
他忽然想起,方禾嫁给她之前是不会做饭的,那时候的她,连厨房的门都很少进。
但为了有一门手艺养家,她硬是和隔壁阿婆学了一个月,时常掌心都是泡地回家,可她从来没有喊过一声苦,叫过一声累。
第一次出摊,还是他和方禾一起,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惹得食客们一阵发笑,但他们却乐在其中。
失神间。
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了桌。
凌思思看了一眼方禾离开的身影,嘟囔一句:“也不知道干不干净……”
萧季青回过神,下意识回答:“肯定干净,方禾绝不会做这种没良心的事。”
闻言,凌思思脸色瞬间变了,如同变色龙一般,难看极了。
另一边,方禾忙得不可开交。
她的馄饨味道鲜美,物美价廉,很多食客闻名而来,摊位前围满了人。
方禾将馄饨端到萧季青旁边一桌,一转身,就见萧季青举着勺子喂凌思思。
凌思思一边咽下馄饨,一边朝萧季青笑眯眯说道:“季青,你对我太好了,要是以后你不爱我了,对我不好了怎么办呀?”
“怎么会呢?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萧季青温柔地回答道。
方禾离开的脚步顿了一下,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曾经,她也问过萧季青这个问题。
还记得那一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她极为崩溃倒霉的一天。
早上被食客挑刺,忙了一天累得腰酸背痛,到晚上回来还摔了一跤,锅碗瓢盆撒了一地,而她身上摔得又痛又脏,狼狈不堪。
她忍着泪回了家,心中满是委屈和疲惫。
谁知推开门,就见萧季青站在客厅中央,举着蛋糕朝她欢呼:“禾妹,生日快乐!”
那一刻,忍耐了一路的坏情绪,在这一刻都化作眼泪顷刻而出,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见她落泪,萧季青有些无措,又看到她满身泥泞,心疼不已地冲过来抱着她:“不哭不哭,都是我的错,我该去接你的。”
抽泣着,方禾吃了蛋糕,收了鲜花,还吃了萧季青做的一大桌饭菜。
突然觉得这天也不是那么糟糕了,仿佛所有的阴霾都被这一顿温馨的晚餐驱散了。
那一天,她抱着他的腰,依偎在他的怀里,鼓起勇气问出了这个问题:“你以后会不会不爱我了?”
而萧季青的回答——和现在一模一样。
方禾只停了一瞬,便继续开始忙碌起来,仿佛这一切都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
的确,她和萧季青曾经很相爱,那时候的他们,眼中只有彼此,仿佛整个世界都围绕着他们旋转。
所以得知他出轨,她才难以接受,她愤怒、绝望和痛苦,像一头困兽一样四处乱撞,找不到出路。
她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不想失去他,却又无法忍受他的背叛。
那背叛就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让她控制不住地用最恶劣的话语去刺伤萧季青,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自己内心的痛苦。
可其实……
他们的争吵,都是方禾在吵自己的不甘愿罢了,她不甘心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但现在,方禾终于释怀了,她明白,人生路上,总有一些人会成为过客,他们只是自己生命中的一段插曲。
她要向前看,而不是烂在过去和回忆里,让自己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老板,一碗馄饨。”
食客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方禾仰起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好嘞,马上给您做。”
第6章
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何笑帮方禾一起收拾摊子,两人默契地配合着,动作熟练而迅速。
方禾很感激她,若不是她一直帮忙,自己怕是累得不轻,说不定早就累垮了。
作为回报,她愿意多给这个善良的小姑娘提供一些素材,让她能拍出更好的作品。
便热情地邀请她来家里做客:“来我家坐坐吧,我要清理一些东西,你可以过来拍照记录。”
何笑欣喜不已地点头:“好好好,太好了。”
两人回到家。
方禾把摊子收好,便着手将关于萧季青的一切事物都清理出来,何笑则一直在“咔咔”拍照,记录着这一切。
清理到一半时,一封封家信忽的从书籍中掉了出来,如同一片片飘落的树叶,带着岁月的痕迹。
方禾目光骤然凝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
良久,她才缓缓拾起打开。
入目便是萧季青刚劲有力的字迹,一封封信里,有表达思念的、也有唠家常的,字里行间都充满了浓浓的爱意。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禾妹,我想你了。
我看天空和云朵想你,微风和草地也想你,阳光和阴雨依旧想你。
我恨不得立马完成学业向你飞奔而来……】
【禾妹,今日厦门阴雨,你那边天气如何?
若是冷了下雨了就不要出门了,我这边找了一个兼职,一月有20块,你不用再那么辛苦了……】
每一封的开头都是一样。
禾妹,我想你了。
禾妹,我想你了。
禾妹,我想你了。
每一封的结尾也是一样。
爱你的青。
爱你的青。
爱你的青。
……
看着看着,方禾的眼圈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年少情深,时光错付。
萧季青,你不爱我了。
幸好,我也不爱你了。
收拾完所有的东西,方禾便喊来收废品的大爷上门。
一直默默拍照的何笑停下动作,朝方禾露出可惜的神情:“这些东西你真不要了?”
麻袋里,装着的全是方禾和萧季青的过往,那些曾经的美好回忆,如今却要被无情地丢弃。
不止家信,还有一些萧季青送的书籍礼物,方禾通通卖了,仿佛要彻底和过去告别。
方禾笑了一下,很平静地回复:“不要了。”
正说着,萧季青出现在门口。
眼前的一幕令他皱起眉头,他刚想问出口,就见方禾把麻袋一绑交给了大爷。
未尽的话咽了回去,他越过几人,走到了正坐在客厅乖乖做作业的萧爱身边。
视线落在习题上,萧季青不禁气上心来,这么简单的题都做错了,他觉得方禾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
他没有指责萧爱,而是回头朝方禾呵斥:“你怎么连女儿小学的功课都辅导不好,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你真该和思思好好学一下。”
那边,方禾接过大爷递来的钱。
一共2块5毛。
他们的曾经也就值2块5毛,方禾心中一阵感慨,曾经的山盟海誓,如今却如此廉价。
方禾恍惚一瞬,下一秒就听见了萧季青的呵斥。
这句话,萧季青这几年经常说,仿佛成了他的口头禅。
她文化不高,萧季青却总是拿这事处处将她和凌思思比,让她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一开始,她攥着一口气去学习,想要证明自己,但基础太差比较吃力。
她去请教萧季青,他就摇头:“你怎么比得上思思,你学不会的……”
而她自然爆发了,那是吵得最厉害的一次,后来,她便不再去请教萧季青了,她明白,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而这一次面对萧季青的刁难,方禾没有选择争吵,而是上前接过女儿的习题,一笔一划写着解题思路。
完全正确。
萧季青看了一眼,目光便吃惊地看向方禾,就见她很是冷淡地开口:“学问这事,不会可以学,但人变了就是真的变了。”
来源:枕边故事集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