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人到牡丹江，被一盘饺子惊到，这地方处处透着不对劲

摘要：这趟从湖北到牡丹江，回武汉后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说不上来，就觉得哪儿不对劲。老公说我就是冻着了，脑子还没缓过来。可我觉得不是，那零下二十多度的风是把人吹得清醒，不是吹糊涂。

这趟从湖北到牡丹江，回武汉后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说不上来，就觉得哪儿不对劲。老公说我就是冻着了，脑子还没缓过来。可我觉得不是，那零下二十多度的风是把人吹得清醒，不是吹糊涂。

事情得从一盘饺子说起。在牡丹江第一顿饭，菜还没上，先来了盘酸菜猪肉馅的饺子。个头快有半个拳头大，热气腾腾地一端上来，眼镜片瞬间就白了。我夹了一个，蘸上蒜泥和醋，一口下去，那滋味，扎实。就在我琢磨这饺子皮怎么能擀得这么劲道的时候，铁锅炖鱼上来了，满满一大锅，玉米饼子贴在锅边，被汤汁浸得油亮。我当时心里就盘算了一下，这要是在武汉，这顿饭没个四五百下不来。结果结账的时候，二百出头。我反复看了几遍账单，以为老板算错了。

就是这种感觉，贯穿了整个行程。一种不真实感。你脚下踩的是亿万年前火山喷发留下的玄武岩，冰天雪地里，工作人员指着远处黑乎乎的山石，说那就是火山地貌。脑袋里嗡的一下，感觉有点拧巴。冰冷和滚烫，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词，在这片土地上就这么硬生生地揉在了一起。就像镜泊湖那个吊水楼瀑布，夏天是水，冬天就成了冰帘子，风一吹，像玉佩在抖。冷是真冷，可你总觉得这冰雪底下，窝着一股子火。

横道河子那个林区小镇，更是把这种感觉推到了顶峰。一排排的俄式小楼，彩色的墙，尖尖的顶，安安静静地立在雪里。时间在那儿好像变慢了，甚至快停了。街上没什么人，车开得也慢，红绿灯好像就是个摆设。我们找了个小馆子，吃列巴和红肠，老板娘不忙不急地切着香肠，一只猫就在门口的太阳底下眯着眼，尾巴尖一动一动的。这种慢，跟你说不清楚，它不是懒，也不是没效率，就是一种特别安稳的劲儿。好像天塌下来，也得等他们慢悠悠喝完这碗热汤再说。

可这种慢，又和那段历史对不上。这地方原来是中东铁路的重要一站，百年前，俄国人、中国人，各种商人、劳工在这来来往往，那得是多热闹，多喧嚣的一个地方。博物馆里还摆着那时候的工具和票据，字都褪色了。一个曾经那么快的地方，现在却这么慢，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还去了宁安的渤海国上京遗址，唐代的海东盛国。站在夯土城墙的残段上，风比下面大得多，吹得人站不稳。讲解员说，这里曾经是东北亚一个强盛王国的都城，和唐朝来往密切。现在呢，就是一片雪地，偶尔能看到几块规整的石头基座和碎裂的瓦当。孩子在雪地里撒欢，一串串脚印没一会儿就被新雪盖住了。一个那么强大的王朝，几百年后也就剩下这点痕迹，被风雪掩埋。

回到武汉的快节奏里，挤着地铁，看着手机上不断跳出的信息，我总会想起牡丹江。想起那盘分量大到吓人的锅包肉，想起横道河子那只晒太阳的猫，也想起渤海国遗址上那阵能把人吹透的风。这趟旅行，与其说是看风景，不如说是在我心里凿了几个洞，想不明白的事，就像冷风一样，一个劲儿地往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