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顾北川新提拔的助理沈嫣嫣，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一杯滚烫的奶茶从我头顶淋了下来。
公司的高管会议，成了我的“受洗”现场。
顾北川新提拔的助理沈嫣嫣，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一杯滚烫的奶茶从我头顶淋了下来。
“你一个在办公室里只知道打游戏的废物，凭什么质疑我的方案？”她声色俱厉，“我宣布，你被开除了，立刻滚蛋！”
我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抹掉脸上的奶茶渍，目光投向了主位的顾北川。
他眉心微蹙，却刻意避开了我的视线，一言不发。
我笑了。
掏出手机，按下了免提。
“爸，直播听到了吗？”
“你女儿我，被人当众喊滚了。”
故事要从周一早上说起。
我正全神贯注地在游戏里“开荒”，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林经理，”行政部的小张探进半个脑袋，语气焦急，“沈助理通知，十分钟后所有管理层去大会议室开会。”
我眼皮都没抬，键盘敲得飞起：“不去，忙着呢。”
入职这半年，我一次会都没开过。
不是我摆架子，是真没兴趣。
“可是”小张快哭了，“沈助理特地强调，今天谁都不准缺席，说是顾总的意思。”
我手指一顿，游戏角色应声倒地。
屏幕灰了。
我心里“啧”了一声，不爽地合上笔记本。
等我晃到会议室时，里面已经黑压压坐满了人。
不少人看到我，表情都变得很古怪，开始交头接耳。
“她怎么来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是吧，她居然也会来开会？”
“肯定是沈助理逼的，那位新助理可一直在找她的茬，今天有好戏看了。”
我懒得理会这些嗡嗡声，自顾自走到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掏出手机准备重开一局。
结果，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顾北川和他的宝贝助理沈嫣嫣才压轴登场。
沈嫣嫣抱着文件，满面春风：“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抽空参加这次会议。”
顾北川扫视全场，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移开了。
“今天，沈助理有个重要方案要向大家宣布。”
沈嫣嫣清了清嗓子，开始激情四射地讲述她那个“革命性”的营销方案。
我一边打游戏，一边当背景音听着。
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这方案，预算高得离谱，定位完全错误，简直是胡闹。
“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立刻追加八千万预算，在三个月内，彻底占领高端市场！”沈嫣嫣激情澎湃地做完了总结。
会议室里响起了几声稀稀拉拉的敷衍掌声。
我实在没忍住，头也不抬地插了一句：“八千万买一堆无效曝光，还不如从公司楼顶撒下去。起码后者噱头更足，更能上热搜。”
会议室瞬间安静了。
顾北川的眉头拧了起来。
“你说什么？”沈嫣嫣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这才抬起头，慢悠悠地合上手机。
“我说，你的方案，一文不值。”
“第一，目标客群定位错误。”
“第二，投放渠道全是泡沫。”
“第三，你那个ROI（投资回报率）算法，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这八千万砸下去，连个水花都听不见。”
沈嫣嫣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她猛地抓起桌上的奶茶，几步冲到我面前。
“你一个整天摸鱼打游戏的混子，你懂什么方案！”
她几乎是在咆哮。
然后，就发生了开头那一幕。
哗啦！
奶茶顺着我的头发流下，白裙子脏得没法看。
会议室里针落可闻。
“林小晚，我以总裁助理的身份宣布，你被炒鱿鱼了！滚出去！”
沈嫣嫣居高临下地瞪着我，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我缓缓站起身，从容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一点点擦拭脸上的污渍。
然后，我看向顾北川。
他皱着眉，又一次避开了我的目光，选择了默许。
我突然就笑了。
对着开了免提的手机说：“爸，听到了？人家叫我滚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知道了，我来处理。”
我之所以会在这家公司“混日子”，全拜我爷爷当年订下的娃娃亲所赐。
顾北川，就是我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
我本人对包办婚姻嗤之以鼻，但我爸非说我不懂事，拿孝道压我。
我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为了“培养感情”，我爸直接把我塞进了顾氏集团。
给未婚夫打工这半年，我表面上摸鱼打游戏，实际上，我动用了自己手里所有的资源，帮顾氏集团的业绩一路拉红，甚至推着它上了市。
顾氏集团成了明星企业，顾北川也成了海城新贵。
讽刺的是，他只知道我是他那个“土老帽”娃娃亲未婚妻，对我真正的背景，一无所知。
电话挂断。
我施施然坐回角落，捡起手机，点开了刚才被BOSS打断的游戏界面。
仿佛刚才那场闹剧的主角不是我。
沈嫣嫣的脸色由红转青，她没想到我敢如此无视她。
“林小晚！”她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尖利，“你还当这里是你家吗？大家都在开会，你玩游戏？”
我冷笑：“我全年的KPI都已经超额完成了，玩会儿游戏，有问题？”
“你再不滚，我叫保安了！”
我头也不抬：“随你。”
满屋子的高管面面相觑，有人低头假装看文件，有人偷瞄顾北川，等他发话。
顾北川终于有了动作。
他站起身，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衬得他愈发冷漠。
“林小晚，你的业绩达标了，这没错。”他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威压，“但公司有公司的规矩。请你立刻出去，不要妨碍会议。”
我手指一顿，游戏角色又死了。
我抬起头，对上他冷漠的视线，玩味地笑了：“顾总，你确定要我走？”
顾北川皱眉：“我不想说第二遍。如果你还有职业素养，就该知道分寸。”
“如果我偏不呢？”
“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沈嫣嫣见顾北川为她撑腰，胆气更壮。
她一个箭步冲过来，扬手就朝我的手机打来。
“啪”的一声脆响，我的手机被她狠狠拍飞，砸在地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林小晚，别给脸不要脸！”她得意洋洋地拽住我的衣领，“顾总都发话了，你还赖着不滚？”
从她当上助理那天起，她就处处看我不顺眼。
有次我路过总裁办公室，就听见她在里面阴阳怪气：“顾总，公司又不是福利院，花高薪养个只知道打游戏的废物，对其他员工太不公平了。”
顾北川当时没有做声。
但自那以后，沈嫣嫣就变本加厉，天天在各种场合含沙射影地内涵我。
公司里关于我的流言蜚语也越来越多，说我是关系户，说我早晚被开除。
我都当耳旁风。
但她越是挑衅，我越是懒得理会，反倒助长了她的气焰。
这次，我没惯着她。
我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拧。
“啊！”
沈嫣嫣惨叫一声，本能后退，手腕狠狠撞在了会议桌角上。
她低头一看，那块顾北川送她的，价值八十万的百达翡丽表盘上，多了一道刺眼的划痕。
“你”她气得发抖，“林小晚，你知道这表多少钱吗？这是顾总送我的生日礼物！八十万！”
我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被她抓皱的衣领：“自己站不稳，撞了桌子，怪我？”
“林小晚！”顾北川终于动怒，厉声喝止，“你太过分了！我以总裁的身份通知你，你被解雇了。现在，马上走！”
沈嫣嫣立刻跟上，尖叫道：“顾总，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的表必须赔！”
其他高管也纷纷帮腔，都等着看我这个“混子”的笑话。
“行，我赔。”
“八十万，是吧？”
我弯腰捡起碎屏的手机。
沈嫣嫣见状，立刻改口，狮子大开口：“八十万？顾总送的礼物是无价的！林小晚，我让你赔八百万，都是看在同事一场的面子上！”
她笃定我拿不出这笔钱，就是想当众羞辱我。
“是啊林经理，顾总的心意，八百万都少了。”
“赶紧认了吧，你一个月的工资，怕是得还到下辈子。”
众人哄笑起来。
顾北川冷眼旁观。
我也不气，抬头看着沈嫣嫣：“八百万，确定了？不再加点？”
沈嫣嫣嗤笑：“装什么？你拿命来赔吗？”
我没理会她的叫嚣，捡起碎屏的手机，拨了个号。
“送八百万现金到顾氏集团会议室，现在，立刻。”
沈嫣嫣一脸不屑：“演，接着演。你以为你是谁？随便一个电话就”
她话没说完。
十分钟不到，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领着三个银行职员走了进来，他们手里都提着箱子。
“林小姐，”他对我恭敬鞠躬，“您要的八百万，都在这里。”
“辛苦了，放桌上吧。”
三个箱子依次打开，箱子打开，满是刺眼的红色。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财务总监当场吓得眼镜都掉了：“姜姜行长？！”
海城总行的姜振国，顾家老爷子都得排队见的大人物。
顾北川也愣住了，赶紧上前想握手：“姜行长，您怎么”
姜振国看都没看他，只是转向我：“林小姐，还有吩咐吗？”
“没事了，您先忙。”
姜振国点点头，带着人干脆利落地走了。
顾北川的手僵在半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沈嫣嫣更是双腿发软，冷汗直流。
我随手从箱子里抽出一沓钱，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沈嫣嫣煞白的脸。
“八百万，买你这块表，够吗？”
说完，我一把扯下那块百达翡丽，看也不看，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你！”沈嫣嫣目眦欲裂。
我转身看向顾北川，笑了笑。
“顾总，表，我赔清了。”
“现在，咱们来谈谈我手机的赔偿问题吧。”
沈嫣嫣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笑了起来：“赔你手机？一部破华维，能值多少钱？”
我举起一根手指头。
“是啊，是不贵，”
“也就一个亿。”
全场哗然，接着就是哄堂大笑。
市场总监笑得直拍桌子：“一个亿？林小晚，你被奶茶烫傻了吧？”
财务总监也附和：“林经理，损坏公物按市价赔偿，你这手机，二手市场五百块都未必有人要。”
沈嫣嫣见众人撑腰，又得意起来：“要不我帮你联系精神病院？妄想症得治。”
顾北川眉头紧锁，没说话，显然也觉得我在胡闹。
“没错，普通华维是不值钱。”我神色平静。
“可惜，我这部，不是普通的。”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华维集团的高级副总裁，余正华。他身后跟着八个黑衣保镖，气场强大。
余正华没理会满脸错愕的顾北川，径直走到我面前，微微欠身：“林小姐，后台检测到您的加密手机信号异常。”
我点点头，把碎屏机递给他：“嗯，刚摔了。”
余正华接过手机，脸色一沉：“损坏严重。这是集团为您定制的全球限量款，内置最高级别芯片和加密系统，光维修费预估七千万，市价估值一亿，有价无市。”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沈嫣嫣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都在抖：“不不可能！什么手机这么贵？”
“沈小姐如果不信，”余正华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我们华维法务部三千八百六十五人，随时恭候，奉陪到底。”
谁都知道华维的法务部是“南山必胜客”级别的存在。
沈嫣嫣腿一软，瘫倒在地，抖着声音喊：“顾总顾总救我！”
顾北川脸色铁青，深吸一口气，站出来挡在沈嫣嫣面前：“余总，一场误会。沈助理的赔偿，顾氏集团承担。”
余正华看了我一眼，见我点头，才收起文件：“既然顾总开口，我们给三天时间。”
说完，他带着保镖转身离开。
我看着这出闹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顾总真是大手笔。不过，一个亿的额外支出，不需要通报董事会吗？”
沈嫣嫣缓过一口气，躲在顾北川身后尖叫：
“林小晚，你别忘了，你已经被开除了！公司的事，关你屁事！”
顾北川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抬手示意那些骚动的高管安静，然后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冰冷口吻看着我。
“林小晚，既然你已经不是顾氏的员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一个亿的赔偿，三天内会打到你账上。”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现在，请你离开。”
我站在原地没动，嘴角的弧度反而更深了。
“顾总真是大方，为一个助理，随手就是一个亿。”我环视四周，“不过，董事会那边先不提，这笔钱，你确定你爸会同意？你爷爷会点头？”
沈嫣嫣的脸色又是一白，她慌张地扯了扯顾北川的袖子：“顾总，别听她胡说八道！”
我笑了笑：“是不是胡说，问问不就知道了？”
我拿出另一部手机，作势就要拨号。
沈嫣嫣彻底急了，她疯了一样冲过来，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还用高跟鞋跟碾了几脚，直到手机彻底粉碎。
“既然答应赔钱了，这手机就是我的！”她尖叫道，“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顾北川也冷着脸警告我：“林小晚，我不管你和姜行长、余总是怎么认识的。但这里是顾氏集团，我说了算！”
“立刻离开这里！”
我慢悠悠地坐回椅子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目光平静地扫过沈嫣嫣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我可以走。”我缓缓开口，“前提是，得顾老爷子亲自来请。”
“哈哈哈！”沈嫣嫣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指着我笑得花枝乱颤，“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顾老爷子亲自来请？你疯了吧！”
顾北川的脸色也彻底冷了下来：“林小晚，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保安！”
就在高管们准备看好戏，保安的电话即将拨通时，我微微挑眉，目光越过顾北川，看向他身后的落地窗。
一辆黑色的加长劳斯莱斯缓缓停在大楼门口。
车门打开，一位白发苍苍、拄着龙头拐杖的老者，在一个神情威严的中年男子搀扶下，正快步走了进来。
我轻笑一声：“看来，不用我打电话了。”
顾北川顺着我的视线回头，脸色瞬间血色尽失：“爸？！爷爷？！”
沈嫣嫣的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顾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得又急又慌，完全没有平时的沉稳。
他的目光扫过一地狼藉，最后定格在我身上。
“林小姐，”他声音微颤，“抱歉，我来晚了。”
这一声“林小姐”，让整个会议室再次陷入死寂。
顾北川满脸不可置信：“爷爷，您您叫她什么？”
顾老爷子没理他，而是走到我面前，微微低头：“林小姐，顾家管教无方，让您受委..."
“顾老！”沈嫣嫣吓得魂不附体，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她她不过是个混子”
“闭嘴！”
顾老爷子猛地转身，拐杖重重敲在地板上，发出巨响，声如雷霆。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林小姐不敬？！”
沈嫣嫣被这一声怒吼吓得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老爷子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顾北川，眼神里满是失望：“北川，你知道她是谁吗？”
“当初我瞒着你，是怕你有心理负担，本想等你们订婚后再宣布”
“可你唉”
顾北川的指尖在发抖，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站起身，掸了掸裙子上的奶茶渍，淡淡开口：“顾老爷F子，不用为难他了。”
“既然顾氏集团不欢迎我，那我走便是。”
说完，我抬脚就往门口走。
“等等！”顾父（顾北川的父亲）急忙冲上来拦住我，语气近乎恳求，“小晚！这件事是顾家的错，请你给我们一次弥补的机会！”
我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一眼顾北川。他脸色苍白，眼神里全是震惊和茫g然。
“机会？”我轻笑一声，“顾叔叔，您觉得，现在的顾氏集团，还有资格跟我谈机会吗？”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投影屏幕突然自动亮起，上面赫然跳出一条实时财经新闻：
【突发！顾氏集团股价暴跌30%，市值蒸发近百亿！】
“什么？！”
高管们一片哗然，有人甚至直接瘫倒在椅子上。
顾北川猛地抬头看向屏幕，瞳孔骤缩。
我慢条斯理地拿出（第三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可以停了。”
一分钟后，屏幕上那条恐怖的下跌曲线，奇迹般地停止了，甚至缓缓开始回升。
会议室里针落可闻，所有人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顾父倒吸一口凉气，猛地转身，一巴掌狠狠扇在还瘫在地上的沈嫣嫣脸上！
“啪！”这一巴掌势大力沉，沈嫣嫣惨叫一声，嘴角溢血，连门牙都崩飞了一颗。
“混账东西！跪下！”顾父怒吼，“给林小姐道歉！”
看到沈嫣嫣那副梨花带雨的惨状，顾北川的心都碎了，想也不想就上前扶住她。
“爸！有话好好说，你干嘛打人？”
顾父气得发抖，又是一巴掌甩过去，这次沈嫣嫣被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北川！你给我滚开！”顾父指着他鼻子骂，“你知道你护着的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你得罪的又是什么人吗？！”
顾北川却倔强地挡在沈嫣嫣面前，像一只护崽的老母鸡。
“不管她是谁，都不能这样欺负人！”
他转头瞪着我，眼中是愤怒的火焰：“林小晚，你仗着有点背景就这样羞辱人，无耻，卑鄙！”
我走到顾北川面前。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钻入鼻腔，是沈嫣嫣送他的那款廉价货，我记得。
三个月前他生日，我送了他一只价值千万的百达翡丽。
他礼貌道谢后，我再也没见他戴过。
“顾北川。”我平静地说，“这三个月，我约了你十四次，你拒绝了十四次。”
“每一次的理由，都是工作忙。”
我的目光扫向他身后发抖的沈嫣嫣。
“后来我才知道，你每次拒绝我的时候，都是和她在一起。”
顾北川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但很快又强撑着抬起下巴：“那又怎样！我和谁交往是我的自由！”
“我们只是有娃娃亲，又没领证！”
“当然。”我点点头，“我只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每次漏洞百出的方案，都能顺利通过？”
“知不知道为什么你的竞争对手，总会在关键时刻莫名其妙退出投标？”
“知不知道为什么银行会突然批准你们根本不够条件的巨额贷款？”
顾北川的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
顾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拄着拐杖走到我身边。
“北川，这半年来，顾氏能顺利上市，股价翻了三倍，其实全是林小姐在背后一手托着。”
“不可能！”顾北川尖叫起来，“那些都是我们团队努力的结果！”
我拿出手机，调出一份文件，直接投射到大屏幕上。
“顾总，过去六个月，我动用了林家十七个顶级商业资源，为你扫清了所有障碍。”
屏幕上滚动着一个个令人咋舌的名字和数字。
“包括但不限于，说服威正集团放弃城南地块的竞标，让顾氏以底价拿到了那块黄金地皮。”
沈嫣嫣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歇斯底里地喊道：“骗子！这些都是伪造的！顾总，别相信她！”
顾父忍无可忍，一脚踹在她腿弯处，沈嫣嫣再次重重跪倒。
“闭嘴！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我看着这一地鸡毛，心中毫无波澜。
拿起外套搭在手臂上。
“顾老爷子，顾叔叔，既然你们来了，那我也该走了。”
“至于我们两家的婚约，也到此为止吧。”
“林小姐！”顾老爷子急忙拦我，“这件事是顾家对不起你，但婚约”
“爷爷！”
顾北川突然打断他，眼中含着屈辱的泪水，却倔强地昂着头。
“让她走！我不需要这种靠家世压人的未婚妻！”
我静静地看着他，这个我名义上的未"婚夫。
“很好。”
我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通体碧绿的玉镯，放在桌上。
“这是我爷爷当年交换的订婚信物，现在，物归原主。”
顾父面如死灰，顾老爷子闭上眼，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转身走向门口时，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对了，忘了通知你们。从明天开始，林氏集团将全面撤出与顾氏的所有合作。”
“包括正在进行的那五个项目，和即将签署的B轮融资协议。”
顾北川倒吸一口冷气：“你你不能这样！那些项目关系到顾氏未来的十年计划，还有上千员工的生计！”
我终于回头，给了他最后一个微笑。
“我能。”
“就像你能为了一个女助理，心安理得地拒绝我十四次那样。”
推开会议室门的瞬间，我听到身后传来顾老爷子绝望的喊声。
“林小姐！请再给顾家一次机会！”
我没有停留。
接下来的一个月，顾氏集团的境况急转直下。
资金链断裂，项目搁浅，合作方纷纷撤资，股价跌停，成了海城商界的笑话。
至于沈嫣嫣，听说在事发第二天就被顾老爷子亲自打断了腿扔了出去，最后流落到了缅北，下场凄惨。
这天，我坐在京城最高层的旋转餐厅里，对面是刚从剑bridge归来的苏宴迟，我的青梅竹马。
他一边用叉子戳着甜点，一边调侃我：“林大小姐，听说你为爱做慈善，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抿了口红酒：“爷爷的面子，总得给。”
苏宴迟笑了：“既然婚约取消了，不如考虑下我？我们知根知底。”
我刚要说话，余光瞥见餐厅入口处一道狼狈的身影。
顾北川。
他瘦得脱了相，脸色苍白，但手腕上，却戴着我送给他的那只百达翡丽。
他被服务生拦住，却不管不顾地朝我走来。
“林小晚，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苏宴迟挑眉看我。
顾北川的睫毛颤了颤，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弯腰鞠躬。
“林小晚，我是来求你的！”
“我求你回顾氏不，求你救救顾氏！”
我还是没说话。
苏宴迟放下叉子，轻笑一声：“顾总，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你放任助理当众泼她奶茶的时候，想过今天吗？”
顾北川咬紧了嘴唇，抬头时眼眶通红：“我知道错了。小晚，如果你不回来，上千员工都会失业，城南地块的工程一停，那些承包商和工人”
“关我什么事？”我打断他，“我早被你亲口辞退了。”
苏宴迟突然站起身，他比顾北川高出半头，气势逼人。
“顾北川，你知不知道她为了给你兜底，在你们公司附近常驻了一整支应急公关团队？”
他一把抓起我的手机，调出那个加密文件夹甩在桌上。
“自己看！这些全是她为你准备的预案，以防你决策失误。”
“而你，却只看到她‘打游戏’，还为了个绿茶婊把她踩在脚下！”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档刺痛了顾北川的眼睛。
他踉跄后退一步，声音发抖：“我我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苏宴迟冷笑，“你当成草的，有的是人抢着当宝。”
说罢，他拉起我的手：“走吧，林叔叔还等我们去试婚纱呢。”
顾北川猛地抬头：“婚纱？！”
我也没拆穿，任由苏宴迟拉着我起身，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
“对了，威正集团明天会正式接手城南项目。毕竟，他们当初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退出的。”
离开餐厅时，我透过玻璃幕墙看到顾北川仍僵在原地，身影单薄。
“心软了？”苏宴迟掐了掐我的胳膊。
我笑了笑：“当然没有。”
顾氏集团最终还是破产清算了。
消息传出的那天，海城商界一片哗然。得罪了京城林家，谁也不敢伸手拉一把。
而我，以林氏集团的名义，用市场价的一折，收购了顾氏的所有优质资产。
收购完成的第二天，我站在顾氏集团的总部大楼前。
推开玻璃门，前台小姐惊慌地站起身，嘴唇颤抖：“林林总。”
我径直走向电梯。
顶层的会议室里，顾氏那些“前”高管们早已接到通知，战战兢兢地等着。
推门而入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我——恐惧、懊悔，还有一丝丝期盼。
我拉开主位的椅子，坐下。
“各位，久等了。”
“从今天起，这里正式并入林氏旗下。而你们”
我扫过每一张熟悉的脸，掷地有声：“全部被解雇了。”
“什么？！”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
当初嘲讽我最凶的财务总监猛地站起来：“林总！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这样”
“不能？”我冷笑一声，将一叠文件甩在桌上，“这是你们过去三年里所有的财务漏洞和违规操作。想坐牢的，可以留下。”
所有人瞬间脸色惨白，再无人敢吭声。
走出会议室时，我在走廊尽头看到了顾北川。
他瘦了许多，眼眶深陷，手里抱着一只纸箱，装着他的私人物品。
“林小晚，现在你满意了吗？”他声音沙哑。
我停下脚步：“商场如战场，愿赌服输。”
他咬了咬唇，突然问道：“如果当初我没有那样对你，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他压抑的哭声。
我没有回头。
有些错，一旦犯了，就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
来源：勇往直前的奶茶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