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幸存者在荒岛相依为命,救援船来的那天,却为唯一的名额相争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30 09:04 2

摘要:老渔民沉默了一下,指着破旧的船体:"我的船前几天遇到风暴,船舱进水,现在勉强修补好,但承重有限......"

"有船!海上有船!"方琪的声音在颤抖。

十五个月了,终于等到了救援!

渔船靠岸,老渔民跳下船,打量着这两个邋遢不堪的遇难者。

"老人家,求您带我们离开!"江成激动得浑身发抖。

老渔民沉默了一下,指着破旧的船体:"我的船前几天遇到风暴,船舱进水,现在勉强修补好,但承重有限......"

"什么意思?"方琪的声音发紧。

"我是说,"老渔民为难地搓着手,"船只能再载一个人。如果载两个,会承受不住,大家都得沉到海里。"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把两人从头浇到脚。

江成和方琪愣在原地,互相看着对方。

2003年8月的那场台风,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江成站在货轮的甲板上,手里拿着刚签好的合同,心情格外舒畅。

这次新加坡之行谈成了一笔大单,公司今年的业绩有了保障。

他掏出手机,想给妻子打个电话报喜,又想起海上信号不好,只好作罢。

"先生,要回舱里吗?外面风有点大。"一个年轻女人从旁边走过,冲他善意地提醒。

江成点点头,认出这是在餐厅见过几次的乘客。

"谢谢,我马上就进去。"

那个女人叫方琪,29岁,在一家外贸公司工作。

这次去新加坡出差,处理完公司的事务,正准备回香港。

她裹紧外套,快步走向船舱。

天色越来越暗,海面上的波浪开始翻滚。

船长通过广播通知所有乘客回到舱内,台风正在接近。

江成回到房间,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他想着回家后要给女儿买什么礼物,8岁的小丫头最喜欢玩具娃娃。

妻子肯定又要说他乱花钱,但看到女儿开心的样子,什么都值得。

午夜时分,船体开始剧烈摇晃。

江成从床上滚下来,摔在地板上。

警报声刺耳地响起,走廊里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他爬起来冲出房间,看到其他乘客惊恐地四处奔跑。

"所有人穿上救生衣!到甲板集合!"船员大声喊着。

江成的心一紧,手忙脚乱地套上救生衣。

船体倾斜得越来越厉害,他几乎站不稳。

冲到甲板上时,狂风暴雨扑面而来,海浪高得像一堵墙。

一个巨浪打过来,江成被冲倒在地。

他听到金属断裂的声音,紧接着整艘船开始下沉。

混乱中,他抓住了一块木板,海水涌进嘴里,又苦又咸。

不知道在海上漂了多久,江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一块木板上。

海面已经平静下来,天空灰蒙蒙的。

他转头四处张望,除了无边的海水,什么都没有。

"醒了?"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江成吃力地抬起头,看到木板的另一端趴着一个人,正是那个在甲板上提醒他的女人。

"你也...活下来了。"江成的声音沙哑。

方琪点点头,脸色苍白。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抓住这块木板的时候,你已经在上面了。"

两个人沉默地漂浮着,身体冷得发抖。

太阳慢慢升起,海水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

就在江成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轮廓。

"那是...岛?"方琪声音里带着一丝希望。

江成用尽全身力气睁大眼睛。

真的是一座小岛,虽然不大,但上面有树木和岩石。

他们用手划水,让木板慢慢靠近。

爬上岸的那一刻,江成的腿软得站不起来。

他趴在沙滩上大口喘气,方琪也瘫倒在旁边。

等体力稍微恢复,江成挣扎着坐起来,打量四周。

这是一座很小的无人岛,椰子树零星分布,中间是一片矮树林。

他站起来绕着岛走了一圈,大概半个小时就能走完。

"没有人。"江成回到沙滩上,心里涌起绝望。

方琪靠着一块岩石,低着头不说话。

她的衣服湿透了,头发贴在脸上,看起来狼狈极了。

"我们得想办法活下去。"江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找淡水和食物。"

02

方琪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你觉得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会的。"江成说得很坚定,但心里没底。"货轮失事,肯定会有搜救队。我们要做的就是活着等他们来。"

两个人在岛上摸索着求生。

江成记得以前看过一些野外生存的节目,虽然没实践过,但总算有些概念。

他找到一处岩石缝隙,里面有积水,尝了一口,不咸,应该是雨水。

方琪在海边捡到一些贝壳,用石头砸开,里面的肉虽然腥,但能填饱肚子。

夜晚降临,气温骤降。

江成用树枝和棕榈叶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两个人各占一边,保持着距离。

"你叫什么名字?"黑暗中,方琪突然开口。

"江成。37岁,做进出口生意的。"江成停顿了一下,"你呢?"

"方琪。29岁,在外贸公司上班。"

"家里有什么人?"

方琪沉默了一会儿。

"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我一个人在城市打拼。"

江成听出她语气里的落寞。

"我有妻子和一个女儿,女儿今年8岁。"他的声音变得柔和,"等获救了,我一定要赶紧回家。"

"会的。"方琪轻声说,"一定会获救的。"

可是一天、两天、一个星期过去了,海面上没有出现任何船只。

江成每天早上都会在沙滩上用石头摆出巨大的"SOS"字样,还在岛的最高处堆起火堆,随时准备点燃。

他和方琪分工合作,他负责捕鱼,方琪负责采集野果和贝类。

方琪很心灵手巧,用削尖的树枝做成简易的鱼叉,用藤条编织篮子。

江成发现她虽然话不多,做事却很细心。

"你以前学过这些?"江成看着她熟练地编织藤条。

"没有。只是小时候看过外婆做。"方琪低着头,手上不停,"那时候很穷,什么都要自己做。"

时间一天天过去,两个人在岛上建立起固定的作息。

江成依旧睡在棚子的一端,方琪睡在另一端。

每天晚上,江成都会对着星空说话,像是在和家人对话。

"妞妞,爸爸很快就回来。你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吃饭,好好上学。"他的声音在夜风中飘散,"爸爸给你带了礼物,就在...就在行李箱里。等爸爸回去,一定给你买更好的。"

方琪静静听着,没有打扰。

三个月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救援的迹象。

江成开始变得沉默,不像刚开始那样每天乐观地说"今天一定会有船经过"。

方琪也很少说话,只是默默做着手里的事。

一天夜里,方琪突然发起高烧。

江成摸到她滚烫的额头,慌了神。"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冷...好冷..."方琪蜷缩着身体,牙齿打颤。

江成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她身上,又跑到海边打湿布条,给她敷额头。

那一夜,他守在方琪身边,不停地换冷敷的布条,喂她喝水。

方琪的烧还是没退。

江成急得团团转,想尽办法降温。

他记得岛上有一种叶子,好像在电视上见过能退烧,赶紧去采了一大把,煮成水给方琪喝。

方琪的烧终于退了。

她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江成趴在旁边睡着了,眼睛下面是浓重的黑眼圈。

"江成。"她轻轻叫了一声。

江成立刻醒了,伸手摸她的额头。

03

"烧退了?太好了!你吓死我了!"

方琪看着他疲惫的脸,眼眶有些湿润。"谢谢你。"

"说什么谢,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江成咧嘴笑了,"哦不对,我们连船都没有,是一座岛上的。"

方琪也笑了,这是她来到岛上后第一次真心的笑容。

从那以后,两个人的关系亲近了许多。

晚上,方琪会讲她看过的小说,江成听得津津有味。

她的声音很好听,在夜晚的海风中显得格外动人。

"你记性真好,这么长的故事都能记住。"江成感叹。

"以前一个人住,晚上没事做,就看书。"方琪说,"看得多了,就记住了。"

"等回去了,你要继续看书。"江成说,"别总是一个人,多出去走走,多交些朋友。"

方琪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天上的星星。

半年过去了,两个人已经完全适应了岛上的生活。

他们把棚子扩建了,还用石头垒了一个简易的炉灶。

江成每天都会在沙滩上写"SOS",风吹散了就重新写。

"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一天晚上,方琪突然问。

江成愣了一下。"能。一定能。"

"可是已经半年了。"方琪的声音很轻,"也许外面的人都以为我们死了。"

江成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起妻子和女儿,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

"就算全世界都以为我们死了,我们也要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方琪转过头看着他,月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江成,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回不去了,你会怎么办?"

江成沉默了很久。

"不知道。但至少,我们不是一个人。"

"对。至少不是一个人。"方琪重复着这句话,声音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第九个月的时候,江成发现方琪有时会偷偷看着他,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他装作没注意到,继续每天在沙滩上写女儿的名字,像是在提醒自己不能放弃。

有一次,方琪看到他在沙滩上写"妞妞",问:"这是你女儿的名字?"

"对,小名叫妞妞。"江成的脸上露出笑容,"她特别可爱,每次我出差回来,都会扑到我怀里喊爸爸。"

方琪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她才轻声说:"她一定很想你。"

"我也很想她。"江成的声音有些哽咽,"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她。有时候梦到她在哭,喊着要爸爸。我想抱她,可是怎么都抱不到。"

方琪的眼睛也红了。

"会回去的。你一定能见到她。"

一年过去了。

江成在岛上一块平整的岩石上刻下了记号,整整365道。

他看着这些刻痕,突然觉得很疲惫。

妻子和女儿的脸,在记忆里开始变得模糊。

"如果真的回不去了,也算是命吧。"他对方琪说。

方琪抬起头,眼神里有惊讶,也有理解。"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以前是以前。"江成苦笑,"现在我觉得,也许老天就是这么安排的。"

"可你还有家人。"

"对,我有家人。所以我更痛苦。"江成闭上眼睛,"每天想着她们,想着她们在等我,可我却回不去。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方琪走到他身边坐下,两个人肩并肩,看着远处的海平线。

04

"至少,我们还活着。"方琪轻声说,"至少,不是一个人。"

江成转头看她,月光照在她脸上,显得很柔和。

这一年多来,她瘦了很多,皮肤晒得有些黑,但眼神比刚来的时候坚定了许多。

"琪,谢谢你陪着我。"江成突然说。

方琪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是我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一个人根本活不下来。"

两个人沉默着,听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那一刻,他们都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联结,一种在绝境中相依为命的羁绊。

第十五个月的一个清晨,方琪像往常一样去海边取水。

突然,她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远处的海面上,有一个黑点。

她的心跳加速,盯着那个黑点看了很久,确认它在移动。

"江成!江成!"她冲回棚子,拼命摇醒还在睡觉的江成。

"怎么了?"江成睡眼惺忪。

"有船!海上有船!"方琪的声音在发抖。

江成一个激灵跳起来,冲到海边。

真的,那个黑点越来越清晰,是一艘小型渔船!

"快!点火!"江成跑到山顶,手忙脚乱地点燃了准备了一年多的信号火。

浓烟升起,在空中飘散。

他们两个在海滩上疯狂地挥手,跳跃,大喊。

声音在海风中飘散,但他们不停地喊,不停地挥手。

渔船改变了方向,开始向岛这边驶来。

江成激动得浑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终于...终于有人来了..."

方琪也哭了,但她的眼神里,除了激动,还闪烁着什么别的东西。

渔船慢慢靠岸,船上只有一个年老的渔民。

他看起来六十多岁,脸上布满皱纹,穿着破旧的衣服。

"你们...是遇难的?"老渔民跳下船,打量着这两个看起来邋遢不堪的人。

"对对对!我们是去年八月货轮失事后漂到这里的!"江成激动地说,"老人家,太感谢您了!真的太感谢了!"

老渔民叹了口气。

"你们运气不好,也算运气好。"

"您能带我们离开吗?"方琪急切地问。

老渔民沉默了一下,指着自己的船。

"我的船前几天遇到风暴,船舱进水,现在修补了,但承重有限。"

江成的心一沉。"什么意思?"

老渔民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为难地搓着手。

"我是说...船现在勉强能开,但载重不行了。"他停顿了一下,"只能再载一个人。如果载两个,船会承受不住,大家都得沉到海里。"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把江成和方琪从头浇到脚。

两个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老渔民,又看看彼此。

"这...这怎么可能..."江成喃喃自语。

老渔民无奈地摇头。

"我知道这很残忍,但这是事实。我的船真的载不了两个人了。"

"那...那怎么办?"方琪的声音在颤抖。

"我也不知道。"老渔民说,"我只能等到涨潮前,你们自己决定谁走。涨潮后海浪会变大,我必须离开,不然我的船也撑不住。"

说完,他转身回到船上,留下江成和方琪站在沙滩上。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海风吹过,带起细细的沙粒。

阳光很刺眼,照得人睁不开眼。

终于,江成打破了沉默。

05

"琪,你走吧。"他的声音很轻,"我是男人,身体比你好,能再撑一阵。说不定很快就会有别的船经过。"

方琪看着他,眼睛里泛着泪光。

"不,你走。你有家人在等,应该你回去。"

江成想起了妻子和女儿,想起女儿扑到他怀里的样子,想起妻子温柔的笑容。

他的喉咙哽住了,说不出话。

"你女儿才8岁。"方琪继续说,"她需要爸爸。你必须回去。"

"可是你..."

"我一个人,无牵无挂。"方琪打断他,"留下也没什么。"

江成盯着她的脸,突然发现她的手在发抖。

她的嘴唇抿得很紧,眼睛里有恐惧,有不甘,还有深深的挣扎。

他想起这一年多,方琪每次提起城市生活时眼中的渴望。

她说想念城市的霓虹灯,想念奶茶的味道,想念书店的味道。

她还那么年轻,还有那么多未完成的梦想。

"琪。"江成试探地问,"你...真的愿意留下?"

方琪的身体僵住了。

她转过头,不看江成,盯着海面。

过了很久,她咬着嘴唇,声音几乎听不见:"我...我也想走。"

气氛瞬间凝固。

海浪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显得格外刺耳。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各自站着,之间隔着两步的距离,却像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江成的心乱成一团。

他想起女儿的笑脸,想起妻子的等待,想起家里温暖的灯光。

他想回去,比任何时候都想回去。

可是,只有一个名额。

"那就...想个办法决定。"方琪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坚定了一些,"我们抽签。"

"抽签?"江成愣住了。

"对,抽签。"方琪走到一棵树下,折下两根树枝,一根长,一根短。"抽到长的走,短的留下。这样公平。"

江成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万一..."

"没有万一。"方琪打断他,"总要有个办法。我们不能一直这样僵着。"

她把两根树枝握在手里,只露出一点点枝头,让江成看不出长短。

"来吧。"

江成走过去,手悬在两根树枝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快点。"方琪催促,但她的声音在发抖。

江成闭上眼睛,随便抽了一根。是短的。

方琪手里的树枝掉在地上,她抽到了长的。

两个人都愣住了,看着地上的树枝,一时说不出话。

"你抽到了。"江成的声音很干涩,"你可以走了。"

方琪没有动,只是盯着那两根树枝。

她的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

"我...我上船了。"她转身,朝渔船走去。

江成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空荡荡的。

他告诉自己,这是公平的抽签,是她的运气好。

他应该祝福她,应该高兴她能回去。

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

方琪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

江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颤抖:"等一下。"

方琪回过头,看到江成涨红了脸,双手紧握成拳。

"不行。"江成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不能留下。我女儿还在等我。我必须回去。"

方琪愣住了。

"可是...抽签..."

"抽签不算数了。"江成打断她,眼神里带着绝望和挣扎,"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我真的不能留下。我女儿才8岁,她需要我。"

06

方琪的脸色变了,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所以抽签只是玩玩?你觉得你的命比我的值钱?"

"我不是那个意思..."江成急得额头冒汗。

"那是什么意思?"方琪的声音拔高了,"你有家人,所以你就该活?我没有家人,所以我就该死在这座岛上?"

"我没说你该死!"江成也开始激动,"可是我有责任!我有妻子,有女儿,她们在等我!"

"我也有活下去的权利!"方琪的眼泪流下来,"凭什么我就该牺牲?因为我是单身的?因为我父母死了?因为我没有人等?"

江成被她的话刺痛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你知道这一年多我是怎么过的吗?"方琪的声音带着哭腔,"每天晚上听你说你的女儿,你的妻子,我就在想,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回去了,还是一个人。"

"琪..."

"但我还是想回去!"方琪喊出来,"我想喝奶茶,想看电影,想逛街,想做那些普通人能做的事!我才29岁,我还没有真正活过!"

江成低下头,双手插进头发里。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方琪擦着眼泪,"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江成抬起头,眼睛通红。"我必须回去。我女儿...她还小,没有爸爸怎么办?"

"那我呢?我就该留在这里等死?"

两个人对峙着,一年多建立起来的默契和情谊,在这一刻彻底撕裂。

船上的老渔民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你们慢慢商量,我等到涨潮前。时间不多了,好好想想吧。"

江成和方琪都没有理他,只是互相看着,眼神里都是痛苦和挣扎。

"要不...我们再抽一次。"江成艰难地说。

"抽一百次都一样。"方琪摇头,"总有一个人要留下。问题是,你愿意吗?"

江成说不出话。他想说愿意,但是想到女儿,想到妻子,那个字就是说不出口。

"我也不愿意。"方琪看着他,眼神复杂,"我也怕死,我也想活着回去。"

两个人又沉默了。

海浪拍打着礁石,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催促他们做出决定。

太阳慢慢西斜,天色开始暗下来。

江成坐在沙滩上,双手抱着头。

方琪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海面。

"如果我留下,你会照顾好自己吗?"江成突然问。

方琪转过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你..."

"回答我。"江成的声音很疲惫,"你会好好活着吗?"

方琪的眼泪又流下来。"我会。"

江成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夜幕降临,三个人都没有睡觉。

老渔民坐在船上,抽着烟。

江成和方琪各自坐在沙滩的两端,谁也没有靠近谁。

午夜时分,江成站起来,朝渔船走去。

他的脚步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钉子上。

方琪发现了他的动作,也站起来。

"你要干什么?"

"我去问问老人家,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江成说,但声音里没有什么希望。

方琪快步走过来,拦在他面前。

"没用的。你也听到了,船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

"那我们就都别走了。"江成突然说,"等下一艘船。"

"万一没有下一艘呢?"方琪问,"我们已经等了十五个月。谁知道下一艘船什么时候来?也许再也不会有了。"

07

江成沉默了。

"你走吧。"方琪突然说,声音很平静,"我想通了。"

"什么?"江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走吧。"方琪重复了一遍,"回去陪你的女儿,陪你的妻子。"

"琪...你..."

"别说了。"方琪打断他,"我已经决定了。这一年多,我看着你每天在沙滩上写女儿的名字,我知道你心里装着谁。"

江成的喉咙哽住了,说不出话。

"而我,其实已经习惯了孤独。"方琪苦笑,"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父母去世后,更是孤身一人。也许,留在这座岛上,也不是最坏的结局。"

"不,不是这样的。"江成摇头,"你还年轻,你应该回去,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可是只有一个名额。"方琪看着他,眼神很温柔,"总要有人做出选择。与其我们两个都痛苦,不如让其中一个人带着希望离开。"

江成的眼泪流下来。"我对不起你。"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方琪摇头,"这一年多,是你教我怎么在这座岛上活下去。是你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我。是你让我知道,即使在绝境中,也可以不放弃希望。"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所以,带着我的份一起回去。好好活着,好好爱你的家人。"

江成抓住她的手,那双手很瘦,骨节分明。"琪,我..."

"别说了。"方琪抽回手,"天快亮了。你准备一下,离开这里。"

她转身走向棚子,背影在月光下显得很单薄。

江成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像被撕裂了一样痛。

天快亮的时候,方琪拿着一个用藤条编的篮子走到江成面前。篮子里装着她这些天收集的淡水和一些风干的鱼肉。

"带着这些。"她把篮子递给江成,"路上可能要很久,你需要食物和水。"

江成接过篮子,手在发抖。"琪..."

"回去以后,替我看看那个城市。"方琪的眼睛红红的,"看看街上的霓虹灯,看看书店,看看那些我想念的地方。"

"我会的。"江成的声音沙哑,"我发誓,我一定会替你看。"

"还有。"方琪深吸一口气,"替我去奶茶店,点一杯珍珠奶茶。告诉老板,这是方琪的最后一个心愿。"

江成再也忍不住,抱住了方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方琪也抱住他,眼泪打湿了他的肩膀。

"别说对不起。能在最后的日子里遇到你,我很幸运。"

两个人抱了很久,直到老渔民在船上喊:"涨潮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方琪推开江成,用力擦掉眼泪。"走吧。别回头。"

江成拎着篮子,一步一步走向渔船。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他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再也走不了。

就在他快要上船的时候,老渔民突然说:"等一下。"

江成和方琪都愣住了。

老渔民跳下船,走到船体旁边,敲了敲船舷,又检查了船底。

他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两个人。

"你们两个都太瘦了。"老渔民突然说。

江成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什么?"

"我说,你们都太瘦了。"老渔民指着他们,"加起来可能还没一个壮汉重。"

方琪的心跳加速,不敢相信地问:"您是说..."

08

"试试吧。"老渔民叹了口气,"也许能行。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这里等死。死马当活马医。"

"真的可以吗?"江成激动得声音都变了。

"不保证。"老渔民很诚实,"如果船真的撑不住,大家一起跳海,至少试过了。但总比让一个人留在这里强。"

江成和方琪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希望。

"上船吧。"老渔民说,"动作快点,潮水越来越高了。"

两个人颤抖着爬上船。船体确实很破旧,船舱里还有没抽干的水。

他们坐在船板上,紧紧抓着船舷。

老渔民发动引擎,船缓缓离开海岸。

江成回头看了一眼那座小岛,那里有他们生活了十五个月的棚子,有他每天写字的沙滩,有他和方琪相依为命的记忆。

船在海浪中颠簸,每一个浪头打过来,船体都会晃动。

江成和方琪紧紧抓着船舷,不敢有丝毫放松。

"船还撑得住吗?"方琪小声问老渔民。

"目前还行。"老渔民盯着前方,"但不能保证。你们坐稳了,别乱动。"

海浪一个接一个打过来,船体发出吱吱的声音,像是随时会散架。

江成和方琪的手都抓得发白,但谁都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升起来了,海面变得开阔。

老渔民突然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过了最危险的海域了。"他说,"看来真的可以。"

江成和方琪对视一眼,眼中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方琪的眼泪又流下来,但这次是高兴的泪水。

"我们...真的要回去了。"她喃喃自语。

江成也笑了,笑着笑着,眼泪也流了下来。"对,我们要回家了。"

两个人紧紧握住彼此的手,在颠簸的船上,感受着这份失而复得的生的希望。

远处,陆地的轮廓慢慢清晰。

十五个月的噩梦,终于要结束了。

船继续在海面上航行,身后的小岛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海平线上。

江成看着方琪,看到她眼中的复杂情绪——庆幸、激动,还有一丝说不清的东西。

他知道,那个为了唯一名额争吵的夜晚,那些说出口的话,那些暴露的人性,会永远留在他们的记忆里。

他们在生死面前,看到了彼此最真实的样子,也看到了自己最真实的样子。

这是一场关于生存的考验,也是一场关于人性的拷问。

没有人是完全无私的,也没有人是完全自私的。

在绝境中,每个人都在挣扎,都在为活下去而战。

方琪转过头,也在看江成。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那一刻,他们之间有了一种特殊的连结,一种只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才能理解的羁绊。

船继续前行,带着两个幸存者,驶向新的生活。

来源:博学天空BfHz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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