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特朗普在记者会上因为法国记者的口音而拒绝回答问题,不是一次偶然的失态,而是一套系统性排斥的缩影。
特朗普在记者会上因为法国记者的口音而拒绝回答问题,不是一次偶然的失态,而是一套系统性排斥的缩影。
这不是“听不清”,而是“不想听”——不是语言的问题,是权力对差异的排斥。
过去十年,白宫记者席上的外国面孔越来越少。2023年,外籍记者获得的证件数量比2016年下降了18%,是二十年来最低点。
不是因为没人申请,而是申请被卡住了。
审核周期从几周拖到几个月,理由含糊其辞:“背景审查未完成”“安全评估中”。
可那些来自亲美国家的记者,却能顺利拿到通行证。
这背后不是技术问题,是选择性准入。
特朗普不是第一个对口音挑刺的总统,但他是第一个把这种挑剔变成政治表演的人。
他曾在记者会上说:“你说话像在唱法语歌,我听不懂。
”——可他从没对一位口音浓重的美国南方记者说过类似的话。
当一位印度记者用清晰的英语提问时,他点头微笑;当一位法国记者用标准法式英语提问,他却皱眉、打断、转身。
这不是语言障碍,是身份标签在作祟。
法国记者协会的公开抗议,不是一场情绪化的喊话,而是一次有组织的国际反击。12个全球新闻组织联署声明,指出“语言多样性不是缺陷,是新闻自由的基础设施”。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也罕见发声,强调“压制非母语记者,等于压制真相的多声道传播”。
当一个国家的媒体空间开始筛选“能被听懂的声音”,它就不再是信息的开放平台,而成了权力的回音壁。
更值得警惕的是,这件事已经从新闻现场,蔓延到了立法程序。
民主党议员AOC提出的《媒体平等法案》,不是空谈。
它明确禁止政府机构以“口音”“发音”“母语”为由,限制记者提问权。47名议员联署,意味着这种排斥正在被制度化,而反击也正在被制度化。
这不是党派之争,是民主是否允许“不同声音存在”的根本问题。
历史不会忘记,奥巴马时代,外国记者提问占总提问量的34%。
那时,白宫允许记者用中文、阿拉伯语、西班牙语提问,哪怕需要翻译,也愿意等。
因为那是一个相信“真相来自多元视角”的时代。
而今天,我们看到的是一个把“清晰”当作排他工具的时代——谁说得标准,谁才有资格被听见;谁说得“不像自己人”,谁就被边缘化。
这不是孤立事件。
它和限制外国记者签证、关闭驻美外国媒体办公室、删减国际新闻报道预算,是一套组合拳。
它的目标不是提高沟通效率,而是重塑“谁有资格代表世界发声”的权力结构。
当一个国家的政府开始用口音判断信息的可信度,它就不再是民主的守护者,而是信息霸权的建造者。
真正的新闻自由,不是你说了什么,而是你有没有被听见的权力。
哪怕你带着法语口音,哪怕你用的不是标准美式英语,哪怕你来自一个被政治标签化的国家——如果你的问题关乎战争、人权、气候,你就有权被听见。
白宫的回应很轻巧:“总统有权要求清晰沟通。
”可谁来定义“清晰”?
是英语母语者?
是华盛顿的权力圈?
还是那些能被主流收音机轻松播放的声音?
真正的清晰,不是发音标准,而是问题尖锐;不是语调完美,而是真相刺耳。
如果一个国家的媒体,只允许“好听的声音”提问,那它离封闭就不远了。
我们正在见证的,不是一个总统的失礼,而是一个民主社会对“多元性”的系统性放弃。
而当世界的声音被过滤成单一语调,最先沉默的,不是记者,而是真相。
来源:奇妙白云bQaKV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