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三年前,我身为林氏集团的少东家,那可真是风光无限、备受瞩目。豪车一辆接着一辆地排列在车库,仿佛是等待检阅的士兵;房产遍布城市的各个繁华地段,每一处都彰显着奢华与尊贵;事业更是顺风顺水,如同扬起风帆的巨轮,在商海的浪潮中稳步前行。那时的我,未来仿佛被镀上了一层璀
我叫林淮序,今年已然二十九岁,正处于人生中一个略显尴尬却又充满故事的年纪。
三年前,我身为林氏集团的少东家,那可真是风光无限、备受瞩目。豪车一辆接着一辆地排列在车库,仿佛是等待检阅的士兵;房产遍布城市的各个繁华地段,每一处都彰显着奢华与尊贵;事业更是顺风顺水,如同扬起风帆的巨轮,在商海的浪潮中稳步前行。那时的我,未来仿佛被镀上了一层璀璨夺目的金光,处处都充满了无尽的希望,让人不禁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然而,命运就像一个调皮又残忍的孩童,总是在人们毫无防备的时候,给予沉重的一击。在一个看似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日子里,父亲遭遇了车祸,不幸离世。那惨烈的场景,至今仍如噩梦一般,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每当回忆起那个画面,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痛难忍。而就在父亲尸骨未寒之时,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在股东大会上悄然上演。叔叔林正言狼子野心,他就像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悄悄地勾结董事会,凭借着不正当的手段,强行夺取了公司的权力,将我这个曾经的少东家无情地赶出了家门,仿佛要将我从云端狠狠地摔入无尽的深渊。
一时间,我仿佛从云端坠入了万丈深渊,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名下所有的账户都被冻结,就像被关上了一扇通往财富的大门,让我陷入了经济上的困境。母亲又早已离世多年,那些曾经围绕在我身边的亲戚朋友,见此情形,纷纷对我避而不见,仿佛我是一个会带来厄运的灾星。所有人都认定,我已经彻底失败,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就像被判了死刑的囚犯,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就在我陷入绝望的深渊,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时候,唯有她——苏知夏,如同一束温暖的阳光,穿透了我心中那层层阴霾。她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紧紧握住了我那冰冷的手,用坚定而又温柔的声音说道:“即便全世界都抛弃你,我也不会。”那一刻,她的话语就像一股暖流,流进了我的心田,让我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我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地不肯放手。
那天,我怀着满心的期待与忐忑,就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跪在她父母面前,诚恳地表示愿意重新开始。只要能娶她为妻,哪怕一无所有,我也绝不放弃,会用自己的双手为她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然而,现实却如同一把冰冷的利刃,无情地刺痛了我的心。她妈妈当场摔碎了碗碟,那破碎的声音仿佛是我破碎的梦想,尖锐而又刺耳。她恶狠狠地骂我是自不量力的癞蛤蟆,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厌恶。她爸则皱着眉头,冷冷地说道:“你若真的爱她,就给她一场体面的婚礼,别到我们家来丢脸。”那话语就像一把把冰冷的箭,直直地射向我的心。
我竟然天真地信了他们的话。此后的一千零八十五个日日夜夜,我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战士,拼命奋斗。清晨五点,当整个城市还在沉睡,被一层静谧的氛围所笼罩时,我就已经骑着电动车去送外卖,在寒风中穿梭于大街小巷。那呼啸的寒风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割在我的脸上,生疼生疼的,但我依然咬牙坚持着。下午,我又马不停蹄地去兼职安装空调,在炎炎烈日下挥洒着汗水。那炽热的阳光就像一个大火球,炙烤着大地,也炙烤着我的身体,但我从未有过放弃的念头。夜晚,我摆起摊位修理手机,在昏暗的灯光下专注地忙碌着。那微弱的灯光就像我心中那一丝微弱的希望,虽然渺小,但却支撑着我不断前行。周末,我还跑去当陪练、擦车、搬砖,手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腰椎也累出了毛病,甚至有一次差点在工地上吐血。但我依然没有停下奋斗的脚步,因为我知道,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改变现状。
我省吃俭用,每一分钱都精打细算,偷偷积攒着,只为筹备今天这场婚礼。我想给她最好的一切,不顾他人如何嘲笑我,如何在我背后指指点点。我原以为她值得我这般付出,我以为我们的爱情可以战胜一切困难,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和公主,能够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事实证明,我真是愚蠢到家了。
婚礼定在今晚六点,地点是苏家的私人别墅。我身着从夜市淘来的黑色西装,领口稍大,不过经过我仔细地熨烫,倒也平平整整。鞋子是在拼多多花一百九十九元买的“皮面商务款”,虽然质量一般,但为了搭配这套西装,我在镜子前站了半小时,才鼓起勇气出门。那镜子里的我,虽然穿着有些廉价,但却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戒指是我亲手打工攒钱买的——一对925银的素圈,虽没什么华丽样式,但我选了有她名字缩写的定制款。那可是我一个月不吃晚饭才换来的,每一分钱都饱含着我对她的深情。我仿佛能看到她戴上这枚戒指时,脸上那幸福的笑容。
我怀着忐忑又激动的心情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无人回应。我又敲了敲,依旧没人应答。我感到有些尴尬,只好自己推开门,想给她一个“惊喜”。
可门一打开,客厅里的场景让我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苏知夏身着那套雪白的鱼尾婚纱,镶钻的薄纱披肩在水晶灯下微微闪耀,宛如一位美丽的公主。她化着精致的妆容,嘴角含笑地依偎在一个男人怀里——李既明。
我认识他。他是我高中时的死对头,大学时还抢走我的项目,并且当众羞辱过我一回。他是那种在人群中总是锋芒毕露、光彩照人的男人,家庭背景深厚,人脉广、口才好、相貌英俊,如今是苏氏集团投资部新聘请的顾问。他就像一颗耀眼的星星,而我则像一颗黯淡无光的小石子。
我站在门口,好似一个误入错误场合的笑话。没有人跟我打招呼,甚至没有人露出惊讶的神色。直至李既明笑着轻拍她的腰肢,压低声音讲:“你老公到了。”全场几十双眼睛这才慢慢朝我投来目光。
那一刻,空气好像都停止了流动,整个世界仿佛都凝固了。苏知夏脸上刹那间僵住,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装作若无其事地对我说:“你来了。”
我紧紧攥着手中的戒指盒,嘴唇泛白,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既明替她回应道:“她选中我,难道不是挺合情合理的吗?你不过是个送外卖的,有什么资格让她等你三年?”
“知夏不是在等你东山再起,而是在等我回国。”
我盯着她,仿佛是头一次看清这个人。她低下头微微浅笑,那笑容却如同冰冷的刀刃:“我试过了,真的是拼尽全力去喜欢你。可你每天回家时身上散发着机油味和汗臭味,桌上总是放着泡面、快餐还有发黄的电费单。”
“我就连坐在你面前吃饭都觉得累。”
“你根本配不上。”
她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十分轻柔,然而每一个字都好像一把利刃,刺进我三年青春的胸膛。我张开嘴,声音干涩:“那……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她轻蔑地笑:“我要是不说,你哪来的钱给我租房、买包、还信用卡?你那么爱我,我不好意思打击你。”
我身子晃了一下,差点站不稳。一个中年男子开了口,是她父亲,苏建军。
“我早就警告过你,别缠着我们知夏。你那可怜的身世,有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
“婚礼取消了,从哪来回哪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客厅里不少人跟着附和:“苏家丢不起这人。”
“穷人也配结婚?真以为爱情能当饭吃?”
我像个透明人一样站在正中间,被众人围着看笑话。原本堂堂正正求婚的男人,此刻却像个被抢劫的小丑,狼狈不堪。
我低头看向手中的戒指盒,银色的素圈正静静躺在绒布里。我曾无数次幻想给她戴上的情景,可如今,它好像在嘲笑我的愚蠢。
盒子掉落在地上,滚到了苏知夏脚边。她看都不看一眼,一脚踢开:“199包邮的东西,你还真当个宝贝。”
全场哄堂大笑。
李既明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一脸得意地说:“想开点,舔狗舔到最后两手空空,这是你自找的。”
“人家陪了你三年,好歹也算有点良心。你就当租了个女朋友吧,时间到了,人家退租了。”
我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涌,仿佛有一股酸水在往上涌。三年间,我从林家少爷,变成了如同乞丐般的男人。
我不怪她嫌我穷,只怪自己笨,轻信了她的“真心”。
我转身离开,没人阻拦我,也没人送我。外面下起了雨,那冰冷的雨滴打在我的身上,仿佛是我此刻破碎的心。
我独自一人走在街上,穿着那套已被人笑话的西装。裤脚被水泥溅湿,鞋底沾满泥浆,戒指早不知道被谁踢进了水沟。
我走了很久,好像一个鬼魂,飘荡在街头。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讯息:
【小淮序,该清醒了。你父亲给你留下的东西,已等你三年。】
【午夜之前,前往你母亲当年出事的那座山庄。别耽搁。】
我呆住了。
这个号码……是我父亲临终前,写在遗嘱里的。
三年间,我不止一回拨打过去,始终无人接听。
今日,它主动发来了短信。
我不知道这是玩笑,还是又一场骗局。
但我已然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我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
雨下得愈发大了。
我轻声说:“好。”“那我呀,就去看看——我这条命,到底还值不值。”
雨夜浓稠如墨,乌云压得很低,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让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我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手机屏幕散发着冰冷的光,那光如同我此刻冰冷的心,没有一丝温度。
【林淮序,该醒醒了。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等你三年了。】 【午夜前,前往你母亲出事那年留下的山庄。你该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一条陌生短信,将我从泥沼中拉起。那一刻,我只当这是个玩笑,是这个夜晚给我的最后一击,让我原本就破碎的心更加千疮百孔。
可我点开地图,定位精准指向——林家旧山庄。那个我从未敢再提起的名字,如同一道深深的伤疤,藏在我心底最隐秘的角落,每一次触碰都会带来钻心的疼痛。
十五年前,我母亲在那里去世。警方结案迅速,家族沉默,我年幼无知,记忆停留在她从楼梯上滚落的那一幕,那惨烈的场景至今仍在我脑海中不断回放,就像一部永远无法停止播放的恐怖电影。
再后来,山庄被封,在家族禁令下,所有人都对它绝口不提。我曾以为那里只剩尘封与死亡,没想到,它会在我人生最落魄的时候主动向我打开大门,仿佛是命运对我的一种特殊安排。
我没有迟疑。拖着浑身湿透的身体,我拦下一辆黑车,默默报出地址:“东郊,林家山庄。”
司机扭头看了我一眼,那是一张皱巴巴的老脸,仿佛是从旧报纸上剪下来贴上的,声音干涩:“你要去那儿?”
我点头。
他没多问,只是淡淡地说:“系好安全带,那里……山路滑,小心别掉下去。”那话语中带着一丝担忧,却又透着一种神秘。
车在黑夜中穿行,一路越过城市灯火,朝郊外驶去。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得荒凉,我的心也越发沉重,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
凌晨1点20,车停在山脚下。
“往上走两公里,拐过山坳就到了。”司机头也不回,“活人不常去那儿,你真要进去,记得别回头。”那话语仿佛带着一种警告,让我的心里更加忐忑不安。
我下车,车门“砰”的一声关上,黑色轿车很快消失在雨雾中,只留下一串模糊的车影。
我独自站在泥泞的山道前。天空飘着雨,山林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虫鸣与风声,好像有人在耳边轻声诉说,诉说着那些被遗忘的往事,那些隐藏在岁月深处的秘密。
脚下是蜿蜒向上的青石路,四周雾气浓重,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我咬咬牙,迈出第一步。
石板湿滑,泥水灌进鞋底,我脚步不稳,一路跌跌撞撞。一个小时后,一座斑驳的建筑轮廓出现在山腰。
那是林家旧庄园,母亲的故居。铁门早已生锈,院墙爬满藤蔓,杂草齐腰高,仿佛是一座被岁月遗忘的城堡,充满了神秘与沧桑。
我推开门,门轴发出沉闷的“吱呀”声,好像惊扰了整个死寂的庭院。那声音……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样。我步入正厅,里头黑得伸手都没法瞧见五指,仿佛是一个无尽的深渊。
我开启手机电筒,微弱的光洒落下来,映照出蒙着灰尘的沙发,有裂缝的木桌,墙上依旧挂着那张泛了黄的全家福。
照片里,五岁的我藏在母亲怀里,父亲站在一旁,穿着笔挺的西装,眼神犀利,仿佛能看穿一切。那眼神中充满了威严与自信,与现在的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照片边框下方贴着一张纸,字迹看着眼熟,是父亲的手写笔迹:
“小淮序:去左边书房,信在柜子里。”
我抬头瞅了眼旋转楼梯,木梁发出嘎吱声,黑暗深处好似有双眼睛在静静凝视,让我感到一阵寒意,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注视着我。
我稳住心神,转身朝一楼书房走去。
门锁着,我使劲一推,铁锁锈断了。书房里面的布置保存得相当完好,书架排列得整整齐齐,办公桌被白色的布给遮盖住了。
我把白布揭开,一个木匣安静地摆在桌上,表面镶嵌着林家的徽印,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见证着家族的兴衰。
我缓缓地将它打开——
里面放着一封信、一个黑色的U盘,还有一张写着“林淮序专用”的银行卡。
我拿起信封,双手轻轻地哆嗦着,仿佛这封信里藏着改变我命运的钥匙,能够开启我人生的新篇章。
小淮序: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你已经被他们踩到了最底层。
三年前发生的那场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他们精心设计的陷阱。
我跟你母亲,一个死了、一个残废了,不是因为我们没本事,而是因为信错了人。
你叔叔林正言在你六岁那年就开始算计林家,他害死了你母亲,还收买了警方的证人。
我一直在做调查,可他们盯得太紧了。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于是用你的名义设立了海外信托,把我所有的遗产都锁进了这个账户,以三年为期限。
今天,解锁的日子到了。
去主楼的地下室——你母亲留下的东西也在那儿。
拿回属于你的名字,林淮序,不该被任何人踩在脚下。
——父亲
我紧紧地攥着信,牙齿咬得生疼,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咬碎。车祸、失业、被扫地出门、股份被抢夺……我终于明白,这三年不是命运在捉弄我,而是早就被安排好的猎杀,我就像一只被猎人盯上的猎物,在黑暗中苦苦挣扎。
我顺着他们的意愿,一步步地堕落,就连爱情也被践踏得支离破碎。
但我还活着。
林淮序,回来了。
我依照信里说的,找到了书房地板下面的机关。咔哒一声,木板打开了,一条暗梯向下延伸。
地下室里灰尘弥漫,四周封闭着,墙角堆放着一箱又一箱发黄的文件。
我打开了最上面的一箱。
是母亲的私人物品:手写的日记、珠宝盒、一张血迹还没干的照片——
照片上,是林正言和一个陌生男人,正在秘密会面。
我翻开日记:
“淮序儿今天五岁了,笑起来特别像建淮序。可我总感觉,林正言……看我们的眼神不太对。”
“今晚他又偷偷地溜进我的房间,问我林家股份的事情。”
“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
那不是产后抑郁,那是谋杀。我的母亲,是被林正言一步步逼至疯狂,最终逼上绝路的。
我缓缓合上日记,鼻尖涌上一阵酸涩,强忍着即将落泪的冲动。
墙角放置着一个金属保险箱,我用钥匙尝试打开它。
里面静静摆放着三样物品:
一本“林氏集团”最高授权继承文件,注明三年后资产过户给林淮序;
一枚指纹芯片,标记为“银行金库独立识别认证”;
一张空白支票,背面写着——“你想做何事,就去做。”
我呆呆伫立了好一会儿。
这个世界曾经所有的一切都离我远去,然而此刻,我领悟到:
我未曾失败,只是在等待反击的契机。
我回到主厅时,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雨停了下来。
院子里的草被压倒在地,泥水从走廊的缝隙中涌出,残枝败叶如同死人的骨头般堆积在台阶上。
我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一夜之间,我从一个无用之人变成了潜藏的蛟龙。
但我不会立刻实现翻盘。我仍需忍耐,要让那些肆意践踏我尊严的人,在他们最为自信、最为骄傲、最毫无防备之时——彻底分崩离析。
我把所有证据与文件整理妥当,关上门后离开。
晨光倾洒下来,仿佛为我举行一场洗礼。
我再度戴上那顶象征“失败者”的帽子,继续踏入尘世,继续充当“十足的笑料”。
就让他们继续笑吧。
笑到最后,我会让他们哭着求我别动手。
回城的时候,我依旧穿着那套早已被雨水浸湿的西装,脚底带着山林的泥浆,仿佛带着一身的沧桑与疲惫,就像一个历经沧桑的旅人。
出租车司机一路上不停地打量我,眼神中写满了“失败者”这三个字,仿佛我是一个被世界遗弃的人,一个不值得被尊重的存在。甚至连车窗都降下了一些,好像生怕我把晦气带进他的车里,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我感到一丝心酸。
手机上收到的最新账单提示我:
【账户余额:¥3,200,000,000】
【身份验证已完成,资金可随时动用。】
但我什么都没去行动。我只是低下头,把手机调至静音,关闭通知,而后——打开送外卖的跑腿平台。
没错,我还在送外卖。并非是为了钱,而是因为此刻翻身,还未到恰当的时机。我要让他们继续沉浸在自以为是的优越感中,等他们放松警惕,我再给予他们致命的一击。
他们还以为,我林淮序已然“彻底没了”。
那就好,让他们继续看我的笑话,看得越久,等他们落入我设下的陷阱时,摔得越痛。
第二天清晨,我骑着那辆旧电瓶车,穿着藏青色外卖服,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行。熟悉的街道、熟悉的灯牌、熟悉的订单,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但我的内心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就像一个潜伏在暗处的猎手,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您好,您的咖啡送到了。”
“麻烦给个好评,多谢。”
我一如既往地微笑着鞠躬,没人留意我是谁。那微笑背后,隐藏着我深深的决心和无尽的愤怒。
甚至在一座写字楼门口,我碰见了她。
苏知夏。
她穿着白色西装裙,脚穿高跟鞋,拿着咖啡走出电梯,正挽着李既明的胳膊,那姿态仿佛是一对令人羡慕的情侣,在旁人眼中是那么的完美和谐。
她一眼就瞧见了我。
愣了两秒,随后笑了。那笑容带着一种——好似“你居然还没去跳楼”般的讥讽,让我心中一阵刺痛,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了一下。
李既明取下墨镜,瞥了我一眼,笑得愈发肆意:“哟,这不我表弟嘛?”
“怎么着,不当新郎改当快递员啦?你这工作还招人不?我公司那保洁上周走人了。”
周围同事听闻此言,哄然大笑。那笑声如同针一般,刺痛着我的耳朵,也刺痛着我的心。
苏知夏轻轻咬着吸管,面带笑意望着我:
“还穿着这套西装呢?也不怕熏着顾客呀。”
我站在那儿没出声,静静把手中那杯奶茶递给旁边另一位前台小姐。
她接过之后,微微一愣,瞧瞧我,又瞅瞅手机订单,尴尬地笑道:“呃……谢谢。”
我转身打算离开。
李既明却陡然上前一步,拦住我的去路。
“站住。”他说道。
“你还没道歉呢。”
我停下了脚步。
“你欠我们知夏一个道歉。”他说,“那天婚礼你闹事,闹得那么难看,我们可没跟你计较。”
“她是看你可怜,才没报警的。”
苏知夏扶着额头轻笑,声音透着温和:“算了吧既明,一个送外卖的,能活下去就挺不容易了。”
我依旧没吭声,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
接着,继续往前走去。李既明好像因被我无视而恼羞成怒,一只手用力按住我的肩膀,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把我当空气吗?”
我压低声音,语气平静:“你最好别对我动手动脚。”
“你竟敢威胁我?”李既明怒目圆睁,另一只手已然高高举起。
我敏捷地侧身一闪。
他的手扑了个空,自己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我没有丝毫停留,继续向前走去。
这一回,没人再有胆子阻拦我。
我从写字楼的后门离开,拐进了巷子的深处。
在那儿的墙角位置,有一家毫不起眼的打印店。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店里坐着一位年轻女孩,戴着眼镜,长发披肩。
她看到我,立刻站起身来,轻声说道:“林哥,您来了。”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问道。
“早就准备好了,U盘里的监控视频都已经备份好了。还有——您要的那份调查报告。”她递给我一个信封。
我接过信封,翻开看了几眼,嘴角微微上扬。
“这三年来,你们一直在调查我叔叔?”
“嗯。”她点头回应,“你父亲留下指示,我们一直在收集林正言海外转移资产的情况,以及他和苏建军的关联。现在基本已经确定了。”
我点点头,收好资料,临走前叮嘱了一句:“别暴露自己,不到关键时刻,谁都不能知道我回来了。”
“知道了。”
我走出打印店,背影又变回了那个穿着外卖服的卑微男子。但我知道,我的内心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软弱者。
当天下午,苏知夏发了一条朋友圈。
【他还在送外卖,穿着那天婚礼的西装。真让人觉得可怜。】
配图是我站在大厦门口,被李既明斥责的照片。评论区充斥着“哈哈哈哈哈哈”的阵阵笑声。
有人讲我脸皮厚。
有人说她心地特别好。
她的闺蜜留言:“知夏,你放过他吧,他连给你擦鞋都没资格。”
苏知夏回应:“谁叫他总在我眼前晃,瞅着就令人作呕。”
我看着这些话语,逐一轻点打开,认真看完,既没拉黑,也没截图。
只是静静地把手机收了起来。
李既明,你觉得我还和三年前那般吗?
你不会晓得,你刚签下的那份苏氏融资文件背后的资金,出自谁的账户。
你不会晓得,你炫耀的那辆迈巴赫,是我名下收购资产公司配备的车子。
你更不会晓得,你此刻得意穿着的西装品牌,是我在国外注册的控股品牌。
你们所有的得意与张狂,都是我给你们埋下的毒药。
等毒性发作的那一天,我倒要瞧瞧你们脸上的神情。
我并不着急。
我会一点一点地剥开你们身上的骄傲。
让你们自己亲手把自己毁掉。
来源:小雅爱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