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众放出妻子情夫的视频后,她瞳孔猛地一缩,脸色霎时铁青:这上面是你?
当众放出妻子情夫的视频后,她瞳孔猛地一缩,脸色霎时铁青:这上面是你?
痴恋黎夜那年,我为她扛下致命一击。
弥留之际,我将母亲遗留的血玉镯塞进她掌心。
“黎夜,若我殒命,便留着它当份念想吧。”
她哭得肝肠寸断,连夜绑来全城名医为我吊命。
我活转后,踏过尸山血海,将她捧成了人人敬畏的“黎总”。
可父亲的葬礼上,她豢养的小白脸,竟戴着那枚血玉镯招摇过市。
瞧他一身高定西装,意有所指地显摆着手腕上的玉镯。
我径直攥住他的手,猛地砸向供桌香炉。
玉镯崩裂声、指骨碎裂声,伴着董修远的惨叫一同炸响。
黎夜却直冲过来,扣紧我手腕,力道重得似要捏碎我骨头,眼神痛彻又癫狂:
“季煊,你非要毁尽我在乎的一切吗?”
我望着她护着旁人的模样,忽然笑了。
“你在乎的?是这玉镯……还是他?”
1
“一个破镯子,难道比修远的手还金贵?季煊,别碰我的底线!”
黎夜上前一步,起伏的胸膛几乎贴上我肩头。
我却猛然扣住董修远的手指,狠狠向后弯折:
“底线?”
“黎夜,那是我母亲的遗物!董修远手欠,你也瞎了眼吗?”
“跟黎姐无关!”董修远痛呼着,眼眶泛红装出委屈模样。
“季总……我见镯子在书房积灰,怕糟蹋了才……”
我加重手上力道,他指骨应声而断,噗通跪地惨嚎:“黎姐……我手好痛啊……”
“季煊,我最后说一遍,放了修远!”
黎夜眼神骤然阴鸷,怒吼间青筋直跳:
“你非要在你父亲灵前见血吗!”
望着她为别的男人,眼中燃起对我的杀意。
心像沉进冰窖,冻得发僵发痛。
“刺啦——”
我猛地拖过座椅,刺耳声响惊得黎夜浑身绷紧。
“见血?”
没等她回应,我揉着额角坐下,闭目冷笑。
“黎夜,你这条命都是我给的,我怎舍得让你死。”
冷笑着将董修远甩开,我玩味地看着黎夜将他搂进怀里。
“毕竟,折磨你们俩,我会更痛快。”
下一秒,我扫过灵堂内所有集团高管,声音掷地有声:
“听着,从今日起,集团所有项目,无我亲笔签批,一律冻结。”
她瞳孔骤缩,语气彻底冷硬:
“季煊,你没完没了了?”
“镯子你砸了,修远的手你废了,气也该消了吧?”
“没完!”我原本翘起的腿重重砸在地面。
“黎夜,想让我收回命令也行,剁了他的手,要么,杀了我。”
“你!”
她眉头紧锁,董修远却急不可耐地喊:
“你想死就自己去!凭什么脏了黎姐的手!”
“够了!”
黎夜厉声喝止,见董修远噤声,才丢给我个复杂眼神。
“季煊,别逼我。”
说着,她抱起董修远,径直向外走去。
我猛然起身想拦,却突感天旋地转。
再次睁眼时,映入眼帘的已是医院天花板。
心腹金秘书的关切声在耳畔响起:
“季总……您再这么硬撑,身体会垮的啊……”
“我知道。”
我冷淡回应,却见金秘书脸上藏着喜色,不禁疑惑看来。
“还有个好消息,小少爷找到了!”
我一愣,心底只剩无尽讽刺。
从前,黎夜曾无数次在床上,轻咬我耳垂低语:
“煊哥,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这样……你就永远属于我了。”
不久后她便怀了孕,我们的第一个孩子顺利降生。
却因她的疏忽,孩子意外走失。
我未曾过多苛责,只是倾尽所有人力寻找。
如今孩子终于寻回。
可她的心,怎么就变了呢?
耳畔似有碎裂声响起,我看向金秘书,语气毫无温度:
“这事,不准让任何人知晓。”
“否则,后果你清楚。”
2
黎夜,她不配再做我孩子的母亲。
在医院调养数日。
出院当天,我直接返回季氏集团。
这个我助黎夜建起的商业帝国,往后再也容不下她。
可刚踏入公司,便发现诸多未获我签批的项目仍在推进。
得知是黎夜绕过我的权限,我径直走向那间本属于我的办公室。
“煊哥,你近来身体不适,该好好休养,我只是帮你打理。”
她语气恭敬,人却瘫在我的老板椅里,眼神满是不容置喙。
我被气笑了。
随手抄起一旁的高尔夫球杆,狠狠砸向她面前的电脑。
飞溅的屏幕碎片划过黎夜脸颊,留下细密血珠。
她神色却毫不变色,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火花噼啪声中,我居高临下冷笑:
“我的东西,我不给,你没资格抢。”
她原本淡然的脸骤然沉下,还未开口,董修远却慌忙冲了进来。
“季总,我给您泡了杯咖啡。”
看着他用那只裹着纱布的手,端着杯子颤巍巍走来。
我皱眉正要避开。
下一秒,他却将整杯咖啡泼在自己身上。
“啊——”
董修远一边跳脚惨叫,一边慌忙扯开衣领。
锁骨处那道逼真的纹身,瞬间撞入我眼帘。
瞳孔骤缩的刹那,我掐住他脖颈,一手狠狠扯开他衬衫。
这图案,这位置。
竟与当年我为黎夜挡枪留下的疤痕,分毫不差!
察觉到我的目光,董修远涨红着脸,眼神却满是得意,用嘴型对我说:
“瞧见没,她就是要我彻底取代你。”
恶心与狂怒瞬间席卷全身,我转头看向黎夜,咬牙切齿:
“怎么?黎总这是想把我舍命救你的恩情,也安在这小白脸身上?”
当年,黎夜不听我劝,野心过大致遭仇家暗算。
我得知消息时,她已被堵在废弃仓库。
我拼着亲信伤亡过半,不顾一切将她救出。
怎料对方临死反扑,我本能将她护在身后,那颗子弹险些夺走我的命。
至今仍清晰记得,血液飞速流失带来的刺骨寒意。
也记得我从鬼门关挣扎回来时,她滚烫的泪水滴在我伤疤上:
“煊哥,这道疤,会永远提醒我,要好好爱你……”
可如今,她竟把一模一样的疤痕,纹在了别的男人身上。
回过神时,黎夜正怔怔地望着我。
那眼神里,藏着一丝心痛与慌乱。
但转瞬便被一抹疯狂的决绝覆盖。
她扯了扯嘴角,话语如寒风割骨:
“当然是为了提醒我……要好好爱你,哪怕是在他身上。”
“怎么样?我找最好的纹身师复刻的,像不像?”
“像,怎会不像。”
强压着心脏的剧痛,我松开董修远,一步步走向黎夜。
从手包中掏出手枪,解保险、上膛,枪口死死抵住她锁骨下方。
“但我觉得,它还不够真。而且,刻在你身上,才能更好地提醒你,不是吗?”
可黎夜脸上,竟没有丝毫惧色。
反倒是董修远瞬间红了眼,冲了上来。
“季总……您别冲动……”
他试探着伸手,却不敢真的碰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和黎姐是真心相爱的,要罚就罚我!只求您成全我们!”
黎夜的目光飘向他,眼底的怜惜清晰可见。
我突然觉得无比荒谬。
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董修远脸上,“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可下一秒,黎夜竟无视我枪口的威胁。
立刻冲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董修远。
他红了眼眶,满眼深情唤道:“黎姐……”
“闭嘴。”
黎夜语调轻柔,说出的话却冰冷刺骨。
但转向我时,连那点轻柔也消失殆尽:
“季煊,别闹了。”
“没人能取代你的位置,你永远是我黎夜的丈夫。”
我气极反笑,心也彻底凉透。
“你的丈夫?”
“黎夜,是谁给你的错觉,觉得我季煊,需要靠‘你丈夫’这个名头立足?”
我平静地调转枪口,毫不犹豫对准董修远扣下扳机。
3
“砰!”
血花从他肩头迸射,飞溅的血珠落在黎夜唇边。
“啊!!!”
董修远痛得惨叫,黎夜也猛然瞪大双眼。
“季煊!你疯了?!”
她抬脚狠狠踹向我腹部。
我条件反射双臂交叉格挡。
后退半步时,手臂震得发麻,手枪也脱手落地。
还未稳住身形,黎夜已扶起董修远,舔了舔唇边血迹,匆忙离去。
错身而过的瞬间,她只丢给我一个疯狂又痛苦的眼神。
次日清晨,我却收到一个匿名包裹。
拆开后,里面是张烫金婚礼请柬。
新娘:黎夜。
新郎:董修远。
夹着的纸条上,字迹刺眼:
“她说要给我一场最盛大的婚礼,弥补从未给过你的遗憾。”
我脑中轰然作响。
回过神时,已一脚踹开黎夜办公室的门。
“黎夜,我该祝你新婚快乐吗?”
闪身到她身旁,手中匕首死死抵住她咽喉,“怎么?请柬都不敢亲自送?”
“结什么婚?”
黎夜抬眸,手指搭上刀刃,微微用力推拒,我手腕却纹丝不动。
转瞬,她指尖便渗出红痕。
见血流出来,她却只是轻舔了下指尖。
随后看向我,开口时舌面沾着猩红:
“我说过,我黎夜的丈夫,只会是你。”
恍惚间,似看见多年前,我们浑身是伤直面最凶狠的对手。
黎夜握紧我的手,轻声说:“煊哥,我一直在。”
多少个疯狂夜晚,她伏在我肩头喘息,在我耳畔呢喃:
“煊哥,让我给你生个孩子,这样你就永远属于我了。”
我为她挡下致命子弹,以为再无相见之日时,她撕心裂肺的泪水砸在我伤口上:
“季煊,你不准死,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可如今,明明收到了她与旁人的婚礼请柬。
她却能面不改色地说,只有我才是她的丈夫。
见我久久不语,黎夜顶着匕首站起身。
喉间被划出一道血痕,她却仿佛毫无知觉,再贴近我一分。
熟悉却令人作呕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猛然推开她,弯腰剧烈干呕。
黎夜慌忙扶我,皱眉追问:“煊哥…你…”
我反射性扬手,匕首在她胳膊上划开一道血口。
“我觉得你恶心。”
黎夜攥紧流血的手臂,直勾勾地打量着我。
没等她开口,我掏出那张烫金请柬,狠狠甩在她脸上。
“黎夜,婚礼请柬都送到我手上了,你还狡辩什么?”
用脚将请柬翻过来,她看清内容后,却嗤笑一声。
转身拉开抽屉,拿出个眼熟的丝绒盒子,顺着桌面推到我面前。
竟是我母亲那只碎裂的血玉镯。
只是原本四分五裂的玉镯,已用金箔精心修复。
裂纹处被金线勾勒,金红交织间,透着种诡异的艳丽。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一字一顿问: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婚礼是假的,但,”
黎夜淡淡望我,语气平静却藏着疯狂:“我要嫁给他,是真的。”
她抬起还在渗血的手指,指向那只玉镯,
“你看,碎了的东西,我能让它变得更特别、更只属于我。”
“季煊,你,也一样。”
深吸一口气,我望向她的眼睛,面如死灰。
“是吗?那你的婚礼,我定会送上一份厚礼。”
话落,我敛眸转身。
身后却传来她癫狂的笑声。
“好啊,我等着。若是来抢亲,那我可求之不得!”
4
黎夜把这场号称“盛大”的婚礼,选在了一座极尽奢靡的私人庄园。
对比之下,当年我和她那场所谓的婚礼,连简陋都配不上。
那时我卧在病榻,连套合身的西装都穿不住。
可此刻的董修远,身上套着的,正是我当年没能穿上的那套定制西装。
长舒一口气,我径直走向最贴近礼台的位置。
“尊敬的各位来宾…”司仪声音发颤地主持着流程。
当她瞥见我时,黎夜脸上那抹挥之不去的阴郁与焦躁。
瞬间被交织着期待与癫狂的光芒所取代。
她一把夺过司仪手中的话筒,目光死死锁着我,带着挑衅宣告:
“多谢各位…前来见证我和修远的幸福。”
“砰!”
下一秒,黎夜头顶的琉璃吊灯突然轰然砸落。
董修远立刻尖叫着缩到她身后,黎夜的脚步却钉在原地分毫未动。
她眼中的疯笑愈发浓烈,瞳孔里清晰映着我手中举着的、枪口还冒着烟的猎枪。
现场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直到我再次朝天鸣枪,整个宴会厅才重新恢复死寂。
董修远鼓起勇气从黎夜身后探出头,近乎嘶吼地喊道:
“季煊!你到底想干什么!”
“黎姐早就不爱你了!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和她!”
我没理会他的歇斯底里。
指尖在木质枪托上无意识地轻敲。
沉闷的哒哒声,恰似为他们的闹剧敲响最后的倒计时。
黎夜却勾起唇角,目光落在我脸上:
“煊哥,你果然放不下我,是来抢亲的吧?”
那眼神里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
我却笑了。
“黎夜,你这份莫名其妙的自信,究竟是从哪来的?”
“把自己弄得这么肮脏,还妄想我会要你?”
董修远脸上瞬间漾起即将得逞的狂喜。
可黎夜的脸色骤然一沉,像是蒙受了极大羞辱,语气里烧着怒火:
“脏?”
“最脏的难道不是你吗?!你手上沾的血,洗十遍都洗不干净!”
“所以呢?”
我用下巴点了点她身后的董修远,眼里满是讥讽,“你就找了这么个‘洁白无瑕’的小伙子?”
“是又怎样!”
黎夜低吼着,“至少他比你纯粹…”
“纯粹的崇拜你?”
我直接打断她,“你就这么怕我,怕到要找个小白脸来满足你的崇拜感?”
“够了!你闭嘴!”
黎夜暴怒着冲到我面前,死死掐住我脖颈。
她手上的力道渐重,“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怕你?”
“既然你不是来抢亲的,那就站在这看着!看我怎么嫁给一个比你干净的男人!”
呼吸愈发滞涩,我的视线扫过她身后的大屏幕。
指尖敲击枪托的动作骤然停住,盯着她勾唇轻笑:
“干净?”
“黎夜,你不如回头看看,你的新郎,到底有多‘干净’。”
现场的婚礼进行曲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熟悉的男人喘息声。
黎夜眉头紧锁,猛地回头。
当看到大屏幕上那两团白花花纠缠的躯体时,手中的话筒“哐当”摔落在地。
顷刻间,整个宴会厅响起一片刺耳的尖叫声。
“啊——!”董修远脚下一软,当即捂着脸尖叫起来。
5
“啊!——”
董修远的尖啸与话筒落地的嗡鸣交织在一起。
荧幕里,他在一个足以当他母亲的女人身下极尽放浪,神情不堪入目。
“别看了!关掉!快关掉!”
他跳脚嘶吼,可一切都是徒劳。
我没给任何喘息的机会,立刻切换了新的内容。
屏幕上开始播放董修远与不同女人举止亲昵、进出酒店的照片,时间线从他依附黎夜之前一直延续到最近。
“董先生的感情生活倒是丰富多彩,想必耗费了不少心思去维系温柔。”
我语带讥讽,“其中一位,恰好是季氏集团竞争对手的千金。不知道董先生在黎总耳边吹的枕边风,有多少是为她传递的消息?”
这话一出,连黎夜的脸色都彻底变了。
她猛地甩开董修远的手,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刀。
“修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是他们污蔑我!是季煊!是他设计陷害我!”
董修远语无伦次,泪水糊花了脸上精致的妆容。
“设计?”
我嗤笑一声,掏出最后一份文件复印件,投映在屏幕上。
“那么,这份你和那位千金签署的协议——用季氏核心项目机密换取巨额报酬,也是我伪造的?”
现场彻底炸开了锅。
媒体记者疯狂按着快门,闪光灯此起彼伏。
宾客们交头接耳,看向董修远的眼神满是鄙夷,看向黎夜的则掺着同情与嘲弄。
黎夜一把抢过司仪的话筒,声音因愤怒和难以置信而颤抖:
“董修远!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董修远见大势已去,脸上那副柔弱可怜的面具彻底碎裂,露出破罐破摔的怨毒。
他指着黎夜尖声吼道:
“是!我是跟别人有勾结!那又怎样?!黎夜!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你不过是个靠男人上位的废物!没有季煊,你能有今天的地位?!”
“你心里明明还装着他,却又贪图我的温顺听话!”
“你把我当成他的替代品,连他身上的疤都要在我身上复刻!你就是个变态!”
他扯开上衣,露出那道与我伤疤位置分毫不差的纹身。
情绪激动之下,那纹身显得愈发扭曲可笑。
“你看啊!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呸!不过是你扭曲的占有欲!”
“你既离不开季煊给你的权势,又受不了他的强势!你就是个懦夫!”
黎夜被这当众的羞辱和真相刺激得额头青筋暴起。
她猛地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董修远脸上。
力道之重,让他直接摔在地上,嘴角当场溢出血迹。
“贱人!”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看着这狗咬狗的闹剧,我心中只剩一片冰冷的荒芜。
我缓步走上前,捡起那只因董修远摔倒而再次脱落、滚到脚边的血玉金镯。
金线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看来,黎总的眼光,确实不怎么样。”
我举起镯子对着光,语气轻蔑,“不管是人,还是物。”
黎夜猛地看向我,眼神里翻涌着被愚弄的暴怒、被戳穿的难堪。
还有一丝更深沉的痛苦与混乱。
我没再看她,转而面向所有媒体镜头,声音清晰而冷冽:
“鉴于黎夜小姐个人生活混乱,判断力严重失准,已不适合担任季氏集团任何管理职务。”
“即日起,正式解除黎夜在集团内的一切职务。”
说完,我将那只象征着破碎与扭曲修复的血玉金镯,随手丢进旁边的香槟塔。
“哐当——”
清脆的撞击声,为这场闹剧画上了休止符。
无视身后黎夜难以置信的咆哮,以及董修远绝望的哭嚎。
我挺直脊背,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出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阳光依旧刺眼,而我,却感到从未有过的清醒与冷寂。
她的婚礼,我送的这份“厚礼”,想必她会终身难忘。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6
婚礼上的闹剧,以惊人的速度霸占了所有财经版与娱乐版头条。
《黎夜被逐出季氏,昔日女王跌落神坛》
《替身情人竟是商业间谍,黎夜识人不明酿大祸》
《季煊强势控场,季氏集团重回掌控》
各式标题极尽吸睛之能事。
季氏集团股价经历短暂剧烈波动后,在我铁腕且迅速的维稳措施下,逐步回升企稳。
那些曾因黎夜而摇摆的高管,在我亮出绝对控股权后,纷纷选择沉默顺从。
我的办公室,终于再没有了不属于我的气息。
出院后的这段日子,我表面借口静养,实则暗中布局,联合了几位早已对黎夜不满的集团元老。
再加上金秘书这些年暗中搜集的证据,彻底堵死了黎夜所有反扑的可能。
我对集团IT系统进行了彻底升级与权限重置,她的所有访问通道被永久关闭。
这座她靠着我筑起的商业帝国,如今每一砖每一瓦,都刻满了我季煊的名字,再无她立足之地。
几天后,黎夜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强行闯入了我的办公室。
她憔悴了太多,眼里布满血丝,曾经的意气风发被焦躁的狼狈取代。
“季煊!你够了!”
她低吼着,一拳砸在我的办公桌上,“把我踢出集团?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垮我?”
我缓缓抬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她。
曾经,这张脸能轻易牵动我所有情绪,爱与恨都浓烈得灼人。
可此刻,内心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打垮你?”
我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钢笔,“黎总言重了。”
“我只是在清理门户,免得集团因你的愚蠢和识人不清,蒙受更大损失。”
“识人不清?”
她像是被刺痛般,猛地俯身,双手撑在桌沿,死死盯着我。
“是!我是看错了董修远!可这都是因为你!季煊!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
我忍不住笑了,是发自内心觉得可笑的那种笑。
“我把你逼成这样?黎夜,是你自己贪心不足。”
“既想要我给你的权势与刺激,又想要别的男人给你的温顺与崇拜。”
“是你自己,把我们的过去,变得如此不堪,如此…廉价。”
她的瞳孔狠狠一颤,显然被“廉价”二字刺中了要害。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急切的挽回意味:
“煊哥…我知道错了。”
“董修远那个贱人,我已经处理了,他骗了我,他活该!”
“可我们…我们一起走过那么多年,共过生死,难道就真的抵不过这一次错误吗?”
她伸出手,想触碰我的手,却被我冷漠避开。
“错误?”
我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扎向她,“黎夜,我母亲的玉镯,我父亲的葬礼,还有他身上那枚纹身,这些不是错误,是亵渎。”
“我已经把他送进监狱了!商业窃密罪,够他蹲好几年!”
黎夜急切地邀功,仿佛这样就能抹去所有过往,“至于那道疤…我只是…只是太怕失去你了!”
“煊哥,那道疤时刻提醒我你为我付出的一切,我当时…我只是疯了…”
“你的确疯了。”
我冷冷打断她,“而且,你现在依旧没清醒。你以为处理掉董修远,我们就能回到从前?”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黎夜,回不去了。从你让他戴上那只玉镯的那一刻起,就彻底回不去了。”
“那你要我怎么做?!你说啊!”
她冲到我身后,声音里满是绝望的嘶哑。
“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什么都愿意做!集团我可以不要,权力我也可以放弃!我只要你!”
多动听的情话。
若是在她和董修远的婚礼之前,或许还能在我心里激起一丝波澜。
可现在…
我转过身,与她对视,眼神里没有恨,没有爱,只有一片空寂的漠然。
“你什么都不用做。因为,你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这句话,比任何激烈的指责和报复,都更让黎夜恐惧。
她宁愿我恨她、怨她,至少那意味着我还在乎。
可漠然,代表着彻底的终结。
“不…不可能…”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摇着头,“你骗我!季煊,你心里明明还有我!”
“你只是还在生气,对不对?你都找回我们的孩子了,不是吗?”
7
她终于说出了她的猜测,眼神里重新燃起一丝病态的希望。
她以为,这是我们之间无法斩断的纽带。
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谁告诉你,小杰找回来了?”
黎夜愣住了:“你那天在医院…金秘书他…”
“金秘书只是遵照我的指示,误导了你而已。”
我淡淡地说,“一场误会,你当真了。”
这是我布下的最后一局。
我深知,一个从她身体中诞生的“继承人”,会成为她心中最后的救命稻草。
也会成为她妄图翻盘的最大指望。
我要亲手掐灭这最后一丝希望。
我走近她,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致命的杀伤力。
“黎夜,我们的孩子,已经死了。”
“你骗我…你又在骗我!”
黎夜像是被彻底击垮了,猛地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眼神狂乱,
“季煊!你怎么可以这么狠!你连我们的孩子都要拿来利用吗?!!”
“狠?”
我任由她抓着,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比起你对我做的,这算得了什么?”
我将她这份希望化作利刃,精准地刺向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黎夜如遭雷击,猛地松开手,象是碰到什么滚烫的东西。
她看着自己的手,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慌和毁灭性的悔恨。
“我…我那时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喃喃自语,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现在你知道了。”
我整理了一下被她弄皱的衣领,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疏离,
“滚,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再踏入季氏集团一步。”
黎夜呆立在原地,像一尊瞬间失去所有生气的雕塑。
她看着我,眼神里翻涌着无边的痛苦与悔恨。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一个音节都没能发出。
最终,她像一缕游魂般,踉踉跄跄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缓缓坐回椅子上,手心因为用力而修远泛白。
报复的快感并未如预期般强烈,反而是一种巨大的疲惫和空茫席卷而来。
但我知道,我没有退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尤其是黎夜这样偏执而疯狂的“敌人”。
她不会就此罢休的。
办公室暗门后,小杰怯生生走出,我将他一把搂过。
“别怕,”我无声地说,“爸爸会保护你。从今往后,只有我们。”
8
黎夜的确没有罢休。
她不再试图闯入公司,也不再通过正式渠道联系我。
她开始出现在我可能出现的任何地方。
我住所的楼下,我常去的餐厅附近,甚至是我去墓园祭拜父亲的时候。
她不再粉雕玉琢,常常眼神浑浊,身上带着酒气。
她不再咆哮,也不再祈求,只是用一种掺杂着痛苦、执念和疯狂的眼神,默默地注视着我。
像一个阴魂不散的幽灵。
“煊哥…让我看看你…就看看你好不好…”
她会在我车子经过时,突然从暗处冲出来,拍打着车窗,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
保镖会迅速将她拉开。
她也不反抗,只是死死地盯着车窗,彷彿要透过深色的玻璃,将我的模样刻进骨头里。
有一次,金秘书实在忍不住,低声问我:
“季总,要不要采取更强硬的手段?她这样…太危险了。”
我看着车窗外被保镖架住、却依旧倔强地望向这边的黎夜,摇了摇头。
“她现在就是一条丧家之犬,掀不起风浪。”
“逼得太紧,反而可能让她彻底失去理智,鱼死网破。”
我更担心的是她狗急跳墙,伤害到小杰。
我加强了小杰身边的安保,出行更加谨慎。
但那种被窥视、被觊觎的感觉,如同附骨之疽,让人极度不适。
她开始给我发送大量的短信和邮件。
内容从最初忏悔我们过往的美好,到后来充满病态的占有欲和指责。
“煊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吗?你当时的眼神,亮得像我整个世界的光。”
“那道疤还在疼吗?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一定是鬼迷心窍了…”
“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就因为一个董修远?他已经受到惩罚了!”
“季煊,你是我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就算你恨我,你也别想摆脱我!”
“小杰…我们的小杰是不是真的死了?你告诉我实话!求你了…”
我通常只看标题,便直接删除,并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
但她总能换新的号码和邮箱继续骚扰。
这种无休止的纠缠,像钝刀子割肉,消耗着我的耐心。
我知道,必须有一个彻底的了断。
机会很快来了。
我收到消息,黎夜因为多次酗酒,与之前结下的仇家狭路相逢。
她被围堵,受了不轻的伤,却不肯去医院。
一个人躲在了我们曾经早期住过的一间废弃仓库改造的安全屋里。
那地方,偏僻,隐蔽,承载了太多我们亡命天涯、相依为命的记忆。
我带着保镖,驱车前往。
9
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一股浓烈的酒气和血腥味扑面而来。
仓库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黎夜靠坐在角落的杂物箱旁,额头破了,嘴角淤青。
白色的衬衫上沾满了血污和尘土,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酒瓶。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在看到我的瞬间,迸发出一种近乎回光返照的亮光。
“煊哥…你来了…”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最终失败,只能颓然地靠回去。
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你舍不得我死…”
我让保镖守在门外,独自缓缓走近,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晰而冷漠的回声。
“我不是来看你死活的。”
我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只是来做个了结。”
“了结?”
她痴痴地笑了起来,“怎么了结?煊哥,我们之间…永远不会结束…”
她举起酒瓶,又灌了一口,酒液混合着血水从她下巴流下。
“你看…这里…我们第一次…你在这里替我挡了一刀…还记得吗?那么深的口子…你哼都没哼一声…”
她指着仓库的一个角落,眼神陷入遥远的回忆。
“记得。”
我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所以我后来一直在想,当初为什么要救你。或许让你就那样死了,对大家都好。”
黎夜的笑容僵在脸上,象是被无形的针狠狠扎了一下。
“你就…这么恨我?”
“我不恨你。”
我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恨需要感情。黎夜,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
这句话,比任何恶毒的诅咒都更具杀伤力。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
“不…你骗人…”
她摇着头,酒瓶从她手中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看着我的眼睛!季煊!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那些生死与共,难道都是假的吗?!”
她几乎是嘶吼出声,伤口因为激动而崩裂,更多的血流了出来。
我静静地看着她歇斯底里,如同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感情是真的,但已经被你亲手毁掉了。”
我淡淡地说,“黎夜,你怀念的,不过是那个曾经毫无保留爱着你、可以为你付出一切的季煊。”
“但那个人,已经死了。”
我向前一步,蹲下身,与她平视。
我的目光锐利如刀,彷彿要剥开她所有的伪装和自欺欺人。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和我们曾经有过的孩子,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浑身一震,瞳孔骤然放大,一种极致的渴望和极致的恐惧同时在她眼中交织。
“孩子…孩子还在…对不对?”
她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卑微到尘埃里的祈求,“季煊…求求你…告诉我…孩子还在…”
我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站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黎夜,放手吧。给你自己,也给我,留下最后一点体面。”
“不!我不放手!”
她像垂死的野兽般发出哀鸣,挣扎着向前爬行,想要抓住我的脚踝,
“那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季煊!你不能这么残忍!你不能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利!”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她肮脏的手。
“母亲?”
我重复着这个词,语气里充满了讽刺,“你配提‘母亲’两个字?”
黎夜的动作瞬间僵住,所有的力气彷彿在这一刻被抽空。
她趴在地上,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了压抑而绝望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声。
悔恨如同汹涌的潮水,在这一刻将她彻底淹没。
她终于清晰地认识到,她失去了什么。
她不仅失去了权势、地位,失去了那个曾经深爱她的男人。
更是永远地失去了成为她血脉至亲母亲的资格。
她曾经拥有一切,却被她亲手,一点点,作成了废墟。
“我错了…煊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把头埋在地上,声音模糊不清,充满了鼻涕和泪水。
“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让我弥补…我用余生来弥补…”
“太迟了。”
我留下这三个字,再也没有看她一眼,转身,毫不留恋地走向门口。
身后的呜咽声,变成了崩溃的嚎啕大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但我心中,已无半分怜悯。
走出仓库,阳光刺眼。
我深吸一口气,彷彿要将刚才那污浊压抑的空气全部置换掉。
保镖为我拉开车门。
“季总,去哪里?”
“回家。”
车子缓缓启动,将那座承载着疯狂与悔恨的废弃仓库,永远地抛在了身后。
我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一个没有黎夜的,只属于我和孩子的未来。
来源:花下读书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