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回京路上，我撞见了太子杀人。我只好装瞎保命。他把我推进河里，拿剑指着我，我都忍了。直到他躲进了我家的茅房。我忍无可忍。算了，不忍了。死吧，混蛋。1马车坏了。我带着丫鬟琉璃站在路边。三月的天，很暖和。路旁有一片桃花林。花开得正艳。像一大片粉色的云。我坐车坐得闷了
回京路上，我撞见了太子杀人。
我只好装瞎保命。
他把我推进河里，拿剑指着我，我都忍了。
直到他躲进了我家的茅房。
我忍无可忍。
算了，不忍了。
死吧，混蛋。
1
马车坏了。
我带着丫鬟琉璃站在路边。
三月的天，很暖和。
路旁有一片桃花林。
花开得正艳。
像一大片粉色的云。
我坐车坐得闷了。
想进去走走。
“琉璃，我去林子里透透气。”
“小姐，我在这儿看着车夫修车。”
我点点头。
独自走进桃林。
地上落了很多花瓣。
软软的。
我找了棵大树。
铺了块手帕在地上。
坐了下来。
阳光透过花枝照下来。
很舒服。
我闭上眼睛。
享受这片刻宁静。
突然。
旁边传来一声闷响。
我吓了一跳。
睁开眼。
看见一个人从树后跌出来。
是个穿青色官服的男人。
官服上绣着鹭鸶。
是个六品官。
他的脸色白得像纸。
双手死死捂着脖子。
可血还是从指缝里喷出来。
喷了我一脸。
热乎乎的。
带着腥味。
我完全傻了。
脑子一片空白。
这时。
又一个人从树后走出来。
穿着明黄色的袍子。
手里提着剑。
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很英俊。
但眼神很冷。
他一脚踩住那个官员的背。
“能死在本王的剑下，是你的福气。”
他的声音很平静。
说完。
他手起剑落。
把剑插进了官员的后心。
官员抽搐两下。
不动了。
我死死咬住嘴唇。
才没叫出声。
是太子萧元。
我完了。
看见这种事。
必死无疑。
萧元拔出剑。
目光转向我。
他皱起眉头。
一步步朝我走来。
我心跳得像打鼓。
怎么办？
跑？
肯定跑不掉。
喊人？
死得更快。
忽然。
我灵机一动。
伸出手。
摸了摸脸上的血。
“怎么下雨了？”
我自言自语。
声音故意放得很轻。
还带着点疑惑。
我用手撑着树干。
慢慢站起来。
双眼放空。
假装看不见前面的尸体和血。
也看不见太子。
“琉璃——”
我大声喊。
“下雨了，快扶我回马车上去。”
我伸出双手。
在空中摸索。
假装是个瞎子。
一步一步。
小心地往前走。
故意绕开太子的位置。
太子站在原地。
眯着眼看我。
眼神充满怀疑。
“小姐！我来了！”
琉璃的声音从林外传来。
她跑进来。
看到满地是血。
吓得脸色发白。
但她很聪明。
看到我在装瞎。
立刻反应过来。
“小姐，车修不好了。”
她跑过来扶住我。
故意用身体挡住太子的视线。
“不过我们运气好。”
“遇到陆夫人的车队。”
“她答应捎我们回城。”
我心中暗喜。
太好了。
有外人来了。
太子应该不敢乱来。
果然。
太子听到声音。
立刻闪身躲回树后。
消失不见。
我用力捏了捏琉璃的手。
低声说。
“我瞎了。”
琉璃会意。
大声说。
“小姐，陆夫人还说认识个名医。”
“专治眼疾。”
“你的眼睛有希望了。”
我松了口气。
演得真像。
我们快步离开桃林。
头也不敢回。
我能感觉到。
太子的目光一直钉在我背上。
像针一样。
2
回到马车上。
我浑身发软。
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
“小姐，刚才那是……”
琉璃的声音在发抖。
“是太子萧元。”
我深吸一口气。
“他在杀人。”
琉璃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办？他会不会灭口？”
“所以我们要装到底。”
我握紧她的手。
“从现在起，我就是瞎子。”
“回府后，就说我得了眼疾。”
“要去京郊的别苑养病。”
琉璃连连点头。
“我明白。”
我们家在京郊有处温泉别苑。
因为我有“旧疾”。
天气冷时。
常去那里住。
现在刚开春。
用这个借口很合适。
回到沈府。
母亲见到我。
很是高兴。
但看到我“看不见”。
立刻哭了。
“瑶瑶，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摸索”着抓住她的手。
挤出两滴眼泪。
“娘，我也不知道。”
“在庄子里突然就看不见了。”
“大夫说是急症。”
父亲也很着急。
“快请太医！”
我赶紧阻止。
“爹，别忙了。”
“庄上的大夫说。”
“这是邪风入体。”
“要静养。”
“不能见外人。”
“我想回别苑去住一阵。”
父母对视一眼。
答应了。
“也好，别苑清静。”
“适合养病。”
当天下午。
我就带着琉璃和几个心腹。
回到了京郊别苑。
一进院子。
我立刻召集所有下人。
“小姐得了眼疾。”
琉璃严肃地说。
“需要静养。”
“任何人不得泄露消息。”
“违者重罚。”
下人们纷纷答应。
我又叫来常给我看病的李大夫。
塞给他一锭银子。
“李大夫，我眼睛瞎了。”
“需要静养。”
“对吧？”
李大夫是聪明人。
立刻点头。
“小姐放心。”
“老夫明白。”
安排好一切。
我终于松了口气。
回到房间。
关上门。
我靠在门板上。
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
脸上好像还有血。
黏糊糊的。
背上也全是汗。
难受死了。
“琉璃，准备热水。”
“我要沐浴。”
“是，小姐。”
浴桶放在屏风后面。
对着窗户。
窗外有棵玉兰树。
开满了白花。
香味一阵阵飘进来。
我脱掉外衣。
又脱掉中衣。
只剩一件肚兜。
我走到窗边。
想关紧窗户。
突然。
窗户从外面被推开。
一个黑影跳了进来。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
是太子萧元！
他穿着夜行衣。
身姿挺拔。
他跳进房间。
反手关好窗户。
动作一气呵成。
他靠在墙上。
抱着手臂。
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他看见我几乎半裸。
愣了一下。
随即勾起嘴角。
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他不是来杀我的。
他是来试探我的。
看我是不是真瞎。
我僵在原地。
一动不敢动。
现在怎么办？
尖叫？
不行。
那不就暴露我能看见他了？
继续装瞎？
可我只穿这么点……
我的脸烧得通红。
心跳如鼓。
萧元也不说话。
就那么看着我。
眼神带着探究。
时间一点点过去。
我咬咬牙。
拼了。
我假装没看见他。
继续脱衣服。
把手伸到背后。
解肚兜的带子。
我的手在抖。
解了半天没解开。
萧元轻笑一声。
声音很低。
却很清晰。
我动作一顿。
然后继续解。
假装没听见。
我终于解开了带子。
肚兜滑落。
我立刻跨进浴桶。
沉入水里。
温热的水包裹住我。
我稍微放松了点。
我闭着眼。
假装洗澡。
心里祈祷他快点走。
萧元却没走。
他反而走近几步。
站在浴桶边。
低头看着我。
他的影子投在我脸上。
我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檀香。
混着血腥气。
我紧张得脚趾都蜷缩起来。
他突然伸手。
撩起一缕我的头发。
“长得不错。”
“可惜是个瞎子。”
他在我耳边说。
热气喷在我耳廓上。
我浑身一颤。
死死咬着牙。
才没跳起来。
我继续往身上撩水。
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萧元看了我一会儿。
似乎觉得无趣。
终于转身。
又从窗户跳了出去。
消失在夜色中。
我等他走了好一会儿。
才敢睁开眼。
长长吐出一口气。
“琉璃！”
我带着哭腔喊。
琉璃跑进来。
“小姐怎么了？”
“太子刚才来了！”
“他看我洗澡！”
我缩在水里。
委屈得想哭。
琉璃吓了一跳。
“他没做什么吧？”
“没有。”
我摇头。
“他就是试探我。”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趴在浴桶边上。
欲哭无泪。
3
过了几天安稳日子。
我以为太子放弃了。
没想到。
宫里来了请帖。
皇后娘娘办赏花宴。
邀请各府千金参加。
我的名字赫然在列。
“小姐，你去吗？”
琉璃拿着请帖。
很担心。
“不去就是抗旨。”
我叹气。
“去吧。”
“兵来将挡。”
赏花宴那天。
我穿着素雅的衣裙。
戴着白纱眼罩。
由琉璃扶着进宫。
宴会上很热闹。
各家小姐争奇斗艳。
我找了个角落坐下。
尽量降低存在感。
“这位就是沈小姐吧？”
一个声音响起。
我心头一紧。
是太子萧元。
他来了。
我赶紧站起来。
“行礼”。
方向却偏了。
对着柱子行礼。
“民女参见太子殿下。”
周围传来窃笑声。
萧元走到我面前。
“沈小姐眼睛不便。”
“不必多礼。”
他伸手虚扶我一下。
“听说沈小姐得了眼疾。”
“本王认识几位太医。”
“可以为你诊治。”
我低下头。
“谢殿下关心。”
“老毛病了。”
“静养就好。”
萧元却不罢休。
“沈小姐这眼疾。”
“是什么时候得的？”
我心中警铃大作。
他在套话。
“回殿下。”
“有段时间了。”
“在庄子上突然就看不见了。”
我含糊其辞。
萧元点点头。
“哦？”
“那真是可惜。”
“今日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极好。”
“沈小姐却看不见。”
他语气带着惋惜。
眼神却锐利如刀。
死死盯着我的脸。
不放过任何细微表情。
我努力保持平静。
“没关系。”
“能闻到花香也是好的。”
宴会开始了。
大家移步御花园。
园子里果然百花盛开。
很是漂亮。
小姐们三三两两结伴赏花。
只有我。
由琉璃扶着。
慢慢走在后面。
萧元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
像幽灵一样。
我压力很大。
走到一处台阶时。
琉璃提醒我。
“小姐，小心台阶。”
我点点头。
抬脚往下走。
突然。
我脚下一滑。
整个人向前摔去。
“啊！”
我惊叫一声。
本能地闭上眼。
完了。
要摔惨了。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
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我的腰。
把我拉了回去。
我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檀香味扑面而来。
是萧元。
“沈小姐没事吧？”
他低头问。
声音带着关切。
手却紧紧箍着我的腰。
我惊魂未定。
心跳得厉害。
“没、没事。”
我挣扎着想站好。
“多谢殿下。”
萧元却不肯松手。
“沈小姐看不见。”
“还是本王扶着你吧。”
他几乎是半抱着我。
走下台阶。
周围投来各种目光。
有羡慕。
有嫉妒。
也有好奇。
我如芒在背。
浑身不自在。
萧元的手很烫。
隔著衣服都能感觉到温度。
我的脸有点红。
好不容易走到平地。
我赶紧挣脱他。
“殿下，民女可以自己走。”
萧元笑了笑。
“沈小姐小心。”
“前面是池塘。”
“别又摔了。”
他意有所指。
我低下头。
“谢殿下提醒。”
赏花宴终于结束。
我坐上马车回家。
累得瘫在座位上。
“小姐，太子殿下好像很关心你。”
琉璃小声说。
我翻个白眼。
“他是关心我是不是真瞎。”
今天真是惊险。
差点露馅。
太子比我想的更难缠。
以后要更小心才行。
4
回到别苑。
我决定安心“养病”。
尽量不出门。
避免和太子接触。
可是。
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天下午。
我在花园里散步。
琉璃扶着我。
慢慢走。
“小姐，今天天气真好。”
“是啊。”
我深吸一口气。
花香扑鼻。
突然。
下人来报。
“小姐，太子殿下驾到。”
我心里一沉。
他怎么又来了？
没办法。
只能出去迎接。
我走到前厅。
“摸索”着要行礼。
“民女参见……”
萧元伸手托住我的手肘。
“免礼。”
他今天穿着常服。
依旧英俊逼人。
“本王路过。”
“顺便来看看沈小姐的眼疾可有好转。”
我低下头。
“劳殿下挂心。”
“还是老样子。”
萧元点点头。
“总在屋里闷着也不好。”
“本王陪沈小姐到花园走走吧。”
我无法拒绝。
只能由他扶着。
走向花园。
琉璃想跟来。
被萧元的侍卫拦住了。
“殿下和小姐单独走走。”
我心里骂了一句。
混蛋。
花园里有个池塘。
水不深。
但很凉。
我们走到池塘边。
萧元突然停下。
“沈小姐。”
“你看那池里的锦鲤。”
“多漂亮。”
我“望”着池塘方向。
“是啊。”
“一定很漂亮。”
其实我什么都没看。
萧元嘴角勾起一抹笑。
“沈小姐看不见。”
“真是可惜。”
“不如……”
他忽然松开我的手。
轻轻推了我一把。
“本王捞一条给你摸摸？”
我猝不及防。
向后倒去。
“噗通”一声。
掉进了池塘。
冰冷的水瞬间淹没我。
我吓坏了。
本能地想挣扎。
但马上反应过来。
这是太子的试探！
我强迫自己放松。
屏住呼吸。
假装不会游泳。
慢慢下沉。
水很冷。
我很难受。
但不敢动。
心里把萧元骂了千百遍。
萧元站在岸上。
冷眼看着。
他在等。
等我求救。
等我暴露。
时间一点点过去。
我憋气到了极限。
胸口像要炸开。
意识开始模糊。
真的要死了吗？
我不甘心。
突然。
又一声“噗通”。
有人跳了下来。
一双手臂抱住我。
把我托出水面。
是萧元。
他把我抱上岸。
放在草地上。
“沈小姐？”
他拍我的脸。
“你没事吧？”
我“昏迷”不醒。
其实在拼命咳嗽。
把呛进去的水吐出来。
萧元按压我的胸口。
动作很重。
我差点真晕过去。
“醒醒。”
他低头。
似乎想给我渡气。
我赶紧“悠悠转醒”。
“咳咳咳……”
我剧烈咳嗽。
“殿下？”
我“茫然”地“看”向四周。
“我怎么了？”
萧元盯着我。
“你掉进池塘了。”
“是本王的疏忽。”
他语气带着歉意。
眼神却依旧锐利。
“沈小姐不会水？”
我摇头。
“不会。”
“让殿下见笑了。”
萧元扶我站起来。
“是本王的错。”
“下次一定小心。”
他嘴上认错。
眼里却闪着不信的光。
试探还没结束。
我浑身湿透。
冷得发抖。
萧元脱下外袍披在我身上。
“本王送沈小姐回去。”
他打横抱起我。
走向我的房间。
他的怀抱很暖。
但我只觉得冷。
这个男人。
太危险了。
5
第二天。
我发烧了。
掉进池塘着了凉。
躺在床上起不来。
琉璃急得团团转。
“小姐，喝药了。”
她扶我起来。
喂我喝药。
药很苦。
我皱紧眉头。
“太子殿下太过分了。”
琉璃小声抱怨。
“怎么能把您推下水。”
我摇摇头。
“他是在试探我。”
“看来他还没完全相信。”
正说着。
下人来报。
太子又来了。
还带了不少补品。
“就说我睡了。”
我不想见他。
“沈小姐。”
萧元的声音却在门外响起。
“本王来看看你。”
他竟然直接闯了进来！
我赶紧躺好。
闭眼装睡。
萧元走到床边。
坐下。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还在发烧。”
他的手很凉。
很舒服。
但我一动不敢动。
“药喝了吗？”
他问琉璃。
“回殿下，刚喝过。”
琉璃低声回答。
萧元点点头。
“你们下去吧。”
“本王陪陪沈小姐。”
下人都退下了。
连琉璃也被带走了。
房间里只剩我和他。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他想干什么？
萧元就坐在床边。
不说话。
也不动。
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
一直落在我脸上。
像刀子一样。
时间过得很慢。
我保持一个姿势。
浑身僵硬。
快撑不住了。
突然。
萧元俯下身。
越来越近。
他的呼吸喷在我脸上。
带着淡淡茶香。
他要做什么？
难道要亲我？
我心跳如雷。
怎么办？
装睡还是“醒”过来？
在我纠结的时候。
他的唇轻轻擦过我的脸颊。
落在我的耳畔。
“别装了。”
他低声说。
“我知道你醒着。”
我心中大惊。
但依旧不动。
呼吸保持平稳。
萧元轻笑一声。
“演技不错。”
他直起身。
“可惜……”
他话没说完。
外面传来喧哗声。
“殿下！有急报！”
是萧元侍卫的声音。
萧元皱眉。
起身走出去。
“什么事？”
他们在门外低声交谈。
我偷偷睁开一条缝。
看见萧元脸色变得凝重。
他很快回来。
站在门口。
“沈小姐。”
“本王有事先回宫。”
“你好好休息。”
说完就走了。
我松了口气。
好险。
差点露馅。
看来太子很忙。
没空一直盯着我。
我能清净几天了。
6
果然。
接下来半个月。
太子都没出现。
我的“病”也慢慢“好转”。
能下床走动了。
但还是“看不见”。
这天。
我在院子里晒太阳。
琉璃在旁边绣花。
“小姐，听说太子殿下离京办事去了。”
“真的？”
我心中一喜。
“是啊。”
琉璃点头。
“好像要一个月才回来。”
太好了！
我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不用整天装瞎子。
虽然还是在别苑里。
但至少不用提心吊胆。
我决定庆祝一下。
“琉璃，晚上我们吃火锅！”
“好啊！”
琉璃也很高兴。
晚上。
我们真的准备了火锅。
在房间里偷偷吃。
辣的。
很过瘾。
我吃得满头大汗。
“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我满足地拍拍肚子。
“是啊。”
琉璃笑。
“小姐这些天受苦了。”
我们边吃边聊。
很开心。
突然。
窗外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什么东西掉了。
我立刻警觉。
“谁？”
没有人回答。
我和琉璃对视一眼。
她吹灭蜡烛。
我们躲在门后。
悄悄往外看。
月光下。
院子里空无一人。
只有树影晃动。
“可能是猫吧。”
琉璃说。
我却不放心。
“收拾一下。”
“睡觉。”
我们快速收拾好。
躺下睡觉。
但我睡不着。
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看着我们。
是太子的人吗？
他是不是还在怀疑我？
看来。
还不能放松警惕。
7
又过了几天。
风平浪静。
我渐渐放下心来。
应该只是野猫。
太子不在京城。
我可以轻松一阵了。
这天。
我决定去后山走走。
别苑后面有座小山。
风景很好。
我很久没去了。
“琉璃，我们去后山透透气。”
“小姐，您的眼睛……”
琉璃提醒我。
“没关系。”
我笑笑。
“反正‘看不见’，出去走走没关系。”
我们从小路上山。
山不高。
很快到了山顶。
视野开阔。
能看见远处的京城。
心情很好。
我们在山顶坐了会儿。
采了些野花。
慢慢下山。
走到半山腰。
突然冲出几个蒙面人！
“站住！”
他们拿着刀。
眼神凶狠。
是强盗！
我心中一惊。
下意识地把琉璃护在身后。
“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强盗狞笑。
“小娘子长得不错。”
“跟哥哥们玩玩？”
他伸手要来摸我的脸。
我本能地后退一步。
躲开了。
突然。
我意识到不对！
我现在是“瞎子”！
不应该躲得这么利索！
果然。
强盗头子眯起眼。
“你看得见？”
我赶紧装瞎。
“你们是谁？”
“琉璃，怎么了？”
我“茫然”地“看”向四周。
琉璃也反应过来。
“小姐小心，有强盗！”
强盗头子将信将疑。
“真瞎假瞎？”
“试试就知道。”
他举刀朝我劈来！
速度很快！
我心跳几乎停止。
躲，就暴露了。
不躲，可能会死！
电光火石间。
一道剑光闪过！
“铛！”
强盗的刀被挡开。
一个身影挡在我面前。
高大挺拔。
是萧元！
他怎么在这里？
他不是离京了吗？
萧元手持长剑。
眼神冰冷。
“动她者，死。”
强盗们对视一眼。
冲上来。
萧元剑法很好。
很快把他们打倒在地。
“滚。”
强盗连滚爬跑地逃了。
萧元转身看我。
“沈小姐没事吧？”
我惊魂未定。
“没、没事。”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萧元盯着我。
目光深邃。
“沈小姐刚才……”
“好像躲得很快。”
我心里一紧。
完了。
他还是怀疑了。
8
回到别苑。
我心神不宁。
太子突然出现。
太巧了。
还有那些强盗。
也不对劲。
京城脚下。
怎么会有强盗敢靠近官家别苑？
难道……
是太子安排的？
为了试探我？
我背后发凉。
如果真是这样。
那太子也太可怕了。
“小姐，喝点安神茶。”
琉璃端茶过来。
我接过茶杯。
手还在抖。
“琉璃，你觉得那些强盗是真的吗？”
琉璃一愣。
“小姐的意思是……”
“太巧了。”
我叹气。
“太子刚好出现。”
琉璃也反应过来。
“难道是殿下……”
我们对视一眼。
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恐惧。
这时。
下人来报。
太子求见。
他又来了。
我只好出去见客。
萧元坐在前厅。
喝茶。
“殿下。”
我行礼。
“沈小姐请坐。”
他放下茶杯。
“今日受惊了。”
我低头。
“多亏殿下相救。”
萧元笑了笑。
“举手之劳。”
“不过……”
他话锋一转。
“沈小姐的反应。”
“不像瞎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来了。
“民女当时吓坏了。”
我小声说。
“本能反应而已。”
萧元挑眉。
“是吗？”
“可本王听说。”
“真正的盲人。”
“遇到危险会更慌乱。”
“而不是像沈小姐那样。”
“敏捷地躲闪。”
他语气平淡。
却带着压迫感。
我手心冒汗。
“民女不知道。”
“当时太害怕了。”
萧元站起身。
走到我面前。
弯腰。
直视我的眼睛。
虽然我戴着白纱。
但他锐利的目光。
好像能穿透一切。
“沈瑶。”
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你最好别骗我。”
他的声音很冷。
“否则……”
他没有说完。
但威胁意味十足。
我咬紧嘴唇。
“民女不敢。”
萧元直起身。
“最好如此。”
他转身走了。
留下我。
浑身发冷。
这次。
他真的起疑了。
以后会更难。
9
接下来的日子。
我更加小心。
几乎足不出户。
太子也没再来。
但我能感觉到。
暗处有人监视。
是太子的眼线。
我的一举一动。
都在他掌控中。
这天晚上。
我睡不着。
在房间里走动。
走到窗边。
看到外面月光很好。
我推开窗。
想透透气。
突然。
我看到墙头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是监视的人？
我假装没看见。
对着月亮“发呆”。
其实在观察。
那个黑影躲在树后。
很隐蔽。
但月光照亮了他的衣角。
是官靴。
果然是太子的人。
我心中冷笑。
关窗回去睡觉。
既然你想看。
那就让你看个够。
第二天。
我故意在院子里摔倒。
磕破了膝盖。
流了很多血。
我坐在地上哭。
“琉璃，好痛……”
琉璃赶紧跑来扶我。
“小姐，您没事吧？”
我哭得很伤心。
“我看不见……”
“连路都走不好……”
我边哭边喊。
声音很大。
确保暗处的人能听到。
演戏演全套。
我“养伤”了好几天。
走路一瘸一拐。
做足了戏。
暗处的监视还在继续。
但似乎没那么紧了。
可能太子觉得。
我真瞎了吧。
我稍微松了口气。
但不敢大意。
10
平静了几天。
太子又来了。
这次。
他带着一个老太医。
“沈小姐。”
他说。
“这位是太医院最好的眼科圣手。”
“让他给你看看。”
我心中一惊。
太医来看。
不就露馅了？
怎么办？
我强装镇定。
“谢殿下。”
太医给我把脉。
看眼睛。
我紧张得要命。
太医看了半天。
皱眉。
“沈小姐这眼疾……”
“很奇怪。”
萧元问。
“能治吗？”
太医摇头。
“脉象上看没问题。”
“但眼睛确实无光感。”
“可能是疑难杂症。”
我心中暗喜。
还好我提前有准备。
用药物暂时改变了脉象。
萧元似乎不太信。
“真的没办法？”
太医还是摇头。
“老夫无能。”
萧元脸色不太好看。
但还是送走了太医。
他回来看着我。
“沈小姐好好休息。”
说完就走了。
这么简单？
我有点意外。
不像他的风格。
果然。
晚上。
我准备睡觉时。
听到屋顶有轻微响动。
有人！
我立刻警觉。
假装躺下睡觉。
暗中握紧了匕首。
一道黑影从窗户潜入。
轻轻落地。
是萧元。
他又来夜探！
他走到床边。
站了一会儿。
然后。
突然伸手。
点向我的睡穴！
我心中大惊。
本能地翻滚躲开！
“果然看得见。”
萧元冷笑。
完了。
彻底暴露了。
11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我握着匕首，心脏狂跳。
萧元站在床边，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眼神冷得像冰。
“沈瑶，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一步步逼近。
我退到墙角，无路可退。
“殿下听我解释……”
“解释？”
萧元冷笑。
“解释你为什么要装瞎？”
“解释你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他抽出长剑。
剑尖指向我。
“本王最恨被人欺骗。”
我知道瞒不住了。
索性豁出去。
“是！我看见了！”
我大声说。
“我看见你杀了那个官员！”
萧元眼神一厉。
“所以你要去告发本王？”
我摇头。
“我不想惹麻烦。”
“我只想活命。”
“装瞎是不得已。”
萧元眯起眼。
“我凭什么信你？”
我放下匕首。
“殿下要杀就杀吧。”
“但我死前要说一句。”
“那个官员该死。”
萧元挑眉。
“哦？”
“我看到了他的腰牌。”
我说。
“他是三皇子的人。”
“殿下杀他，是清除异己。”
萧元有些意外。
“你倒是聪明。”
他收起剑。
“但光聪明不够。”
“本王怎么知道你不是三皇子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
“我可以证明。”
“怎么证明？”
萧元饶有兴趣地问。
“我知道三皇子的一个秘密。”
我说。
“他在城西有处私宅。”
“里面养了不少死士。”
萧元脸色微变。
“你怎么知道？”
“我父亲曾在他手下办事。”
我低声说。
“偶然听到的。”
萧元沉思片刻。
“有意思。”
他走到桌边坐下。
“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问。
“你帮本王监视三皇子。”
萧元说。
“本王保你全家平安。”
我犹豫了。
卷入皇位之争。
很危险。
但眼下，没有选择。
“好。”
我点头。
“我答应。”
萧元笑了。
“聪明的姑娘。”
他站起身。
走到我面前。
伸手抬起我的下巴。
“不过……”
“你要是敢背叛本王。”
“下场会很惨。”
他的手指很凉。
眼神却炙热。
我心跳漏了一拍。
“我不会。”
萧元松开手。
“最好如此。”
他转身走向窗户。
又停下。
“对了。”
“从明天起。”
“你的眼睛‘好转’了。”
我愣住。
“为什么？”
萧元回头看我一眼。
“因为本王‘请’来了名医。”
他勾唇一笑。
“治好了你。”
说完，跃出窗户消失不见。
我站在原地，心情复杂。
装瞎的日子结束了。
但更危险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12
第二天。
太子果然派人送来“灵药”。
还派了太医“诊治”。
几天后。
我的眼睛“奇迹般”好转。
能“看见”了。
父母很高兴。
大摆宴席庆祝。
宴会上。
太子亲自前来。
送了不少贺礼。
“沈小姐重见光明。”
“真是可喜可贺。”
他举杯向我示意。
我勉强笑笑。
“多谢殿下关心。”
宴会很热闹。
但我如坐针毡。
太子看我的眼神。
带着掌控一切的笑意。
让我很不舒服。
宴会结束后。
太子约我花园散步。
“沈小姐。”
他说。
“三皇子最近有动静。”
“我需要你帮忙。”
我点头。
“殿下请说。”
“三皇子在拉拢京官。”
萧元说。
“你父亲也在名单上。”
我心中一惊。
“殿下要我做什么？”
“接近三皇子。”
萧元看着我。
“获取他的信任。”
我皱眉。
“这太危险了。”
“有本王在。”
萧元自信地说。
“你不会有事。”
我犹豫了。
这是让我当细作。
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事成之后。”
萧元补充。
“本王许你一个愿望。”
“任何愿望。”
我看着他。
“包括退婚？”
萧元愣住。
随即笑了。
“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我？”
我低头。
“民女高攀不起。”
萧元伸手抬起我的脸。
“如果我说……”
“我非要你不可呢？”
他的眼神很认真。
不像开玩笑。
我心跳加速。
“殿下……”
萧元突然低头。
在我唇上轻吻一下。
“就这么定了。”
他转身走了。
留下我呆立原地。
脸上发烫。
这个太子……
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13
接下来的日子。
我开始“偶遇”三皇子。
三皇子萧桓是个笑面虎。
表面温文尔雅。
实则心狠手辣。
我按照太子的指示。
故意在他面前表现。
展现才情和智慧。
引起他的兴趣。
很快。
三皇子对我产生好感。
经常邀我出游。
赏花，听曲，游湖。
我假装倾心于他。
实则暗中收集情报。
太子偶尔会出现。
每次看到我和三皇子在一起。
脸色都不太好。
这天。
三皇子约我游湖。
船到湖心。
他突然表白。
“瑶瑶。”
他深情款款。
“我心悦你。”
“嫁给我可好？”
我愣住了。
没想到他来这出。
怎么办？
答应？
不行。
不答应？
可能前功尽弃。
正犹豫。
太子突然乘船而来。
“三哥好雅兴。”
他跳上我们的船。
脸色阴沉。
三皇子皱眉。
“七弟有事？”
“有急事找三哥。”
太子看了我一眼。
“朝廷大事。”
三皇子只好告辞。
临走前对我说。
“瑶瑶，等我消息。”
他走后。
太子冷冷看着我。
“你要答应他？”
我低头。
“权宜之计。”
太子冷哼。
“最好是。”
他突然拉住我的手。
“跟我来。”
他带我来到一处僻静地。
“计划有变。”
他说。
“三皇子要动手了。”
“什么？”
我吃惊。
“这么快？”
“嗯。”
太子点头。
“三日后，宫变。”
我心跳加速。
“那我们怎么办？”
“将计就计。”
太子眼神锐利。
“你需要做一件事……”
他在我耳边低语。
我越听越心惊。
“这太危险了！”
“相信我。”
太子握住我的手。
“我会保护你。”
他的手掌很暖。
眼神坚定。
我忽然觉得。
有他在，很安心。
“好。”
我点头。
“我信你。”
太子笑了。
低头吻住我。
这个吻。
很轻，很柔。
却让我心跳如鼓。
14
三日后。
宫变如期而至。
三皇子带兵围困皇宫。
我按照计划。
假意投诚。
取得三皇子信任。
“瑶瑶，等我登基，封你为后。”
三皇子很得意。
我假装高兴。
暗中给太子传信。
夜晚。
厮杀开始。
太子率军反击。
我在宫内接应。
打开宫门。
放太子军队入内。
三皇子发现中计。
大怒。
“沈瑶！你骗我！”
他持剑刺向我。
我躲闪不及。
眼看要中剑。
太子飞身扑来。
挡在我面前。
“噗——”
剑刺入他胸口。
鲜血溅出。
“殿下！”
我惊叫。
太子倒地。
三皇子大笑。
“萧元，你完了！”
突然。
太子猛地跃起。
一剑刺穿三皇子喉咙！
“你……”
三皇子瞪大眼。
倒地身亡。
原来太子穿了软甲！
刚才装死！
我松了口气。
腿一软，坐倒在地。
太子走过来。
扶起我。
“没事了。”
他柔声说。
我靠在他怀里。
终于安心。
叛乱平定。
太子有功。
皇上册封他为储君。
地位稳固。
15
一个月后。
太子大婚。
娶我为妃。
洞房花烛夜。
他掀开我的盖头。
“爱妃。”
他笑。
“现在还想退婚吗？”
我脸红摇头。
“不想了。”
他低头吻我。
“我知道你装瞎的第一天。”
他忽然说。
“就想娶你了。”
我吃惊。
“为什么？”
“因为……”
他轻笑。
“你装瞎的样子，很可爱。”
我捶他。
“混蛋。”
他抓住我的手。
“不过以后不用装了。”
“在本王面前。”
“你可以做真实的自己。”
他眼神温柔。
我心中暖暖的。
“殿下。”
“嗯？”
“其实……”
我小声说。
“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太子愣住。
随即大笑。
“爱妃，本王也是。”
他吹灭红烛。
“春宵一刻值千金。”
月光透过窗棂。
照在婚床上。
幸福，刚刚开始。
来源：番茄2782223854481979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