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好的,这是一篇为70后写的,关于“学会告别”的文章。它侧重于具体的事件和场景,用连贯的叙述来串联,减少了直接的内心反思,希望能符合你的要求。那些年,我们开始学会的告别
好的,这是一篇为70后写的,关于“学会告别”的文章。它侧重于具体的事件和场景,用连贯的叙述来串联,减少了直接的内心反思,希望能符合你的要求。那些年,我们开始学会的告别
上周,老同学在群里发了一张照片,是我们当年最爱去的那家大学城小饭馆。照片里,招牌换成了时髦的“网红打卡地”,门口坐着几个打扮新潮的年轻人,笑得肆意张扬。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想起了二十多年前,我们也是这样,挤在油腻的桌子旁,就着一盘花生米,能吹一整晚的牛。
那一刻,我没觉得伤感,只是突然意识到,有些东西,已经悄悄地和我们说了再见。
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是三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加班到深夜,开车回家,路上车胎爆了。我蹲在路边,笨拙地研究着换胎工具,满手油污,急得满头大汗。下意识地,我掏出手机,想给我爸打个电话。拨号前,我愣住了。我突然想起,上个月回家,我爸已经连爬三楼都要歇两次了,他那个曾经能单手把我举过头顶的背影,如今在夕阳下显得有些佝偻。
我最终没有拨那个电话。我打了道路救援。在等待的半小时里,我靠在车边,看着城市的车流,第一次清晰地明白,那个只要喊一声“爸”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时代,过去了。我得学会自己处理这些烂摊子了。那晚,我告别了对父亲的依赖。
还有一次,是公司新来了一个97年的小伙子,精力旺盛得像头小牛。为了一个项目,他带着团队连续熬了两个通宵,最后一天早上,我看到他眼睛里布满血丝,却在会议室里兴奋地做着PPT,声音洪亮。我坐在下面,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那时候,我也是这样,觉得睡眠是浪费,觉得未来有无限可能,觉得只要拼,就能得到一切。
那天下午,我提前一个小时回了家,什么也没干,就是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醒来时,夕阳正从窗帘缝里挤进来,暖洋洋的。我没有觉得失落,反而很踏实。我好像在跟那个“永远热血沸腾”的自己碰了碰杯,然后对他说:“嘿,辛苦了,接下来的路,我换种方式走。”那场午觉,是我告别了用命去换未来的执念。
最安静的一场告别,发生在去年九月。我送儿子去外地上大学。帮他铺好床,挂好蚊帐,买齐了所有生活用品,临走时,他拍拍我的肩膀,说:“爸,你回去吧,我大了。”我点点头,没多说一个字。走出校门,坐进车里,我没有立刻发动。我看着校门口那些和我一样,送完孩子不肯离去的父母们,大家脸上都挂着相似的、有点茫然又有点欣慰的表情。
回到家,推开儿子的房门,里面空荡荡的,书桌上还留着他没带走的几本旧杂志。我坐在他的床上,忽然就明白了,那个家里充满了吵闹声、球鞋味和“爸,我妈呢?”的岁月,已经翻篇了。我不再是那个需要时刻为他遮风挡雨的“超人”,而是一个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背影渐行渐远的守望者。那个下午,我告别了“被需要”的日常。
前几天,我整理书房,翻出了一盘旧磁带,是当年省吃俭用买的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我把它放进一个早就淘汰的卡带播放机里,居然还能响。沙沙的电流声里,罗大佑那略带沧桑的歌声流淌出来:“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
我没有跟着哼,只是静静地听着。我想起了那个小饭馆,想起了我爸的背影,想起了那个97年的小伙子,想起了儿子空荡荡的房间。
原来,所谓变老,不是一个瞬间,而是一场又一场不动声色的告别。告别父母的庇护,告别年轻的身体,告别孩子的依赖,告别那个曾经以为永远抓得住的自己。
这些告别,没有仪式,没有眼泪,甚至没有一句“再见”。它们就藏在某个深夜的爆胎电话里,某个疲惫的午后小憩里,某个转身离开的大学校门口。
我们70后,就这样,在生活的洪流里,被推着,学会了如何与过去挥手。不悲不喜,只是平静地接受,然后,继续往前走。
来源:何故盼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