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月给母亲2000零花,二姨知道后极度不满,逼我与母亲断绝联系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23 17:20 1

摘要:“钱收到了吗?”我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腾出手来,把刚泡好的方便面从桌子一角拖到面前。

“钱收到了吗?”我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腾出手来,把刚泡好的方便面从桌子一角拖到面前。

“收到了,收到了。你那边冷不冷?多穿件衣服,别仗着年轻就不当回事。”我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那种特有的,隔着几百公里也能感受到的暖意。

我吸溜了一口面条,含糊地应着:“知道了,暖气足着呢。你跟爸也是,别省着,该买什么买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我妈轻声说:“我一个人,花不了什么钱。”

我心里一紧,又说错话了。爸已经走了快十年了。

“我的意思是,别亏待自己。那两千块钱,就是给你零花的,不够了就跟我说。”我赶紧补救。

“够了够了,怎么会不够。”我妈的语气又轻快起来,“行了,你快吃饭吧,我这边要去邻居家串个门。”

挂了电话,我端着泡面碗,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给妈打钱,是我工作第三年开始的,雷打不动,每个月一号,两千块。不多,但这是我的一个念想,一个坐标。它提醒我,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我不是一个孤零零的原子,我还有一个家,有一个需要我的人。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很安稳。

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二姨”两个字。

我接起来,笑着喊了一声:“二姨。”

“小阳,你出息了啊。”二姨的声音又尖又细,像一根针,直直地扎进我耳朵里。

我愣了一下,没明白她这开场白是什么意思。“二姨,您说笑了。”

“我可没说笑。一个月给你妈两千块钱零花,这手笔,可真不小。怎么,发大财了?”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泡面瞬间没了味道。

“二姨,您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你妈自己说的!拿着钱,到处显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儿子多有本事!”

我皱起了眉头。我妈不是那样的人。她一辈子节俭,低调,甚至有些谨小慎微。

“二姨,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妈她……”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二姨打断我,“我问你,陈阳,你是不是觉得你妈一个人把你拉扯大,特别不容易,所以你得好好孝顺她?”

“这是应该的。”我听出她话里有话,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

“应该的?那我问你,你爸刚走那会儿,你们家那烂摊子,是谁帮着收拾的?你上大学的钱,是谁家卖了摩托车给你凑的?你妈一个人?她一个人行吗!”

二姨的声音越来越高,像是积压了多年的火山,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

我沉默了。那些都是事实。我爸是工伤,厂子效益不好,赔偿款拖了很久才给了一点点。那几年,确实是二姨家帮衬最多。我表哥比我大几岁,早早就不念书了,二姨夫骑着那辆旧摩托车拉货,后来为了我的学费,把吃饭的家伙都卖了。

这些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

“二姨,您的好,我们全家都记着。我工作了,以后表哥家有什么事,我肯定……”

“你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二姨又一次打断我,“我今天就问你一句话,你那两千块钱,是只给你妈一个人的,还是给你妈和我这个二姨两个人的?”

我彻底懵了。钱是我给我妈的,跟二姨有什么关系?

“二姨,这是我给我妈的零用钱……”

“零用钱?说得好听!陈阳,我告诉你,你妈不配花这个钱!她要是还有一点良心,就该把这钱一分不少地拿到我面前,先还了当年的债!”

“债?”我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

“对,就是债!人情债!你以为我们家帮你们是应该的?那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现在你妈倒好,守着你这棵摇钱树,自己过上好日子了,把我们这些穷亲戚忘得一干二净!”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一直以为的家庭温情,亲戚间的守望相助,在二姨的嘴里,变成了一笔赤裸裸的、需要偿还的债务。

“陈阳,我把话给你说明白了。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要是还认我这个二姨,从下个月开始,一分钱都不能再给你妈。你要是还想继续当你的孝子,那行,以后咱们两家就当不认识,你表哥结婚,你孩子满月,都别指望我上门!”

电话被“啪”地一声挂断了。

屋子里死一般地寂静。我看着碗里已经泡得发白的面条,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个由每月两千块钱构建起来的安稳世界,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我试着给我妈打电话,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我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小阳啊,怎么了?”

“妈,二姨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电话那头立刻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甚至能听到她在那边,有些慌乱的呼吸声。

“她……她都跟你说什么了?”我妈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说了些以前的事,说……我们家欠了她家的。”我艰难地组织着词语。

“你别听她胡说!”我妈的声调猛地拔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亲戚之间,帮一把不是应该的吗?她怎么能这么跟你说!你别理她,她就是看你现在出息了,眼红!”

我妈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要激烈得多。这反而让我心里更没底了。如果真的只是亲戚间的正常帮衬,她不该是这个反应。

“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爸走后,家里是不是欠了二姨家很多钱?”我追问道。

“没有!你别问了!”我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你挣钱不容易,以后别给我打钱了,我自己有退休金,够花了。”

说完,她就匆匆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心里一片冰凉。我妈的逃避,二姨的决绝,像两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第一次意识到,那两千块钱,不仅仅是钱。它像一块探路的石头,投进了我们家看似平静的池塘,却激起了底下深藏多年的淤泥。

我开始失眠。

闭上眼睛,就是二姨在电话里那些尖刻的话,还有我妈那慌乱躲闪的眼神。

我试着不去想,把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可越是这样,那些念头就越是像疯长的野草,在我脑子里蔓延。

我给表哥打了个电话。表哥叫李斌,比我大三岁,在老家县城开一个小的五金店,生意不好不坏。

“斌哥,最近怎么样?”

“还那样呗,混日子。”表哥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你小子可以啊,听说现在是大城市的白领了。”

我听出他话里的疏离,心里不是滋味。“斌哥,你别这么说。我……前两天我妈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快结婚了?”

“嗯,年底吧。”

“那……那太好了。到时候我一定回去。你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我小心翼翼地试探。

“不用,我这边都搞得定。”表哥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你照顾好我小姨就行了。”

“斌哥,”我鼓起勇气,“我二姨……她是不是对我妈有什么意见?”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听到表哥叹了口气。

“小阳,这是我们上一辈的事,你别掺和了。我妈那个人,嘴碎,心不坏。你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别往心里去。”

表告的话,像是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但药效很短。他越是这么说,我越觉得事情不简单。

那个周末,我没加班。我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一遍遍地回想过去。

我想起小时候,我爸还在,我们两家关系特别好。我妈和二姨就像亲姐妹,总有说不完的话。我跟表哥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转折点,就是我爸出事。

那之后,一切都变了。

我记忆里的二姨,笑容越来越少,眉头越皱越紧。她来我们家,不再是串门聊天,而是放下一些东西,说几句“有困难就开口”,然后就匆匆离开。

我妈呢,也变得越来越沉默。她很少再主动去二姨家,每次都是我拉着她去。她坐在二姨家的沙发上,总是显得局促不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我爸的离开,给我们两个家庭都蒙上了阴影。

现在想来,那阴影之下,可能还埋着更深的东西。

我做了一个决定。我不能再这样猜下去了。我要回家,当面问清楚。

我没有提前告诉我妈,只说公司临时有项目,要出差几天。我买了周五晚上的火车票,一夜没睡,在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里,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周六一早,我拖着行李箱,站在了熟悉的家门口。

我妈开门看到我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眼里的惊喜一闪而过,随即被一种慌乱所取代。

“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出差吗?”

“项目取消了,正好回来看看。”我挤出一个笑容,走进屋里。

家里还是老样子,收拾得一尘不染。客厅的桌子上,摆着我爸的黑白照片。

我妈给我倒了杯水,手有些抖。

“妈,你别忙了,坐下歇会儿。”我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妈,”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跟我二姨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必须告诉我实话。”

我妈的眼神开始闪躲,她避开我的目光,看向别处。“都说了没事,就是一点小矛盾,过两天就好了。”

“小矛盾?”我提高了音量,“小矛盾能让她逼我跟您断绝关系吗?小矛盾能让她说出‘债’这个字吗?”

我妈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看着我,嘴唇哆嗦着,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小阳,你别逼我了,行吗?”她带着哭腔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过不去!”我站了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妈,这件事过不去!它现在就横在我们家和二姨家中间!你不说清楚,这根刺就会一直扎在我们心里!我不想以后跟表哥,跟二姨,变成仇人!”

我妈看着我,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捂着脸,肩膀剧烈地抽动着,发出了压抑了很久的哭声。

那一刻,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我知道我逼她了,但我别无选择。

我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握住她冰凉的手。

“妈,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是你儿子。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我妈哭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

最后,她抬起头,用红肿的眼睛看着我,声音沙哑地说:“你爸……你爸那笔赔偿款,当年,没下来。”

我心里一沉。

“厂子破产了,老板跑了。一分钱都没有。”我妈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家里欠了一屁股债,都是给你爸治病欠下的。那时候,你还要上学……”

她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

“你二姨夫,把你表哥准备结婚买房的钱,拿了出来。不止,他们还把家里唯一能挣钱的那个小铺子,也给盘出去了。所有的钱,都给了我们家。”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一直以为,二姨家只是帮衬,是接济。我从来不知道,他们是倾家荡产。

“当时,你二姨跟我说,‘姐,这钱不是给你的,是给小阳的。小阳有出息,以后我们两家都有指望。’你二姨夫什么都没说,就把房本和存折塞给了我。”

“我当时就跪下了,我说这钱我不能要。你二姨把我扶起来,她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我妈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可是,小阳,我心里有愧啊。你表哥因为这事,婚事黄了,拖了好几年才找到现在这个。你二姨夫没了铺子,只能去工地上打零工,一身的病根就是那时候落下的。我们家,是踩着你二姨家的骨头,才爬起来的。”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那……那后来呢?我们没还钱吗?”

“还了。”我妈说,“我没日没夜地打零工,省吃俭用,一笔一笔地还。但是,你知道的,那点钱,怎么够。你上了大学,花销更大了。我只能……厚着脸皮,继续拖着。”

“你二姨从来没催过我。但是我知道,她心里有怨。她看我给你买一件新衣服,眼神都不对。她看你过年回家,带了点好东西,她就阴阳怪气。我知道,她觉得我不该花钱,我觉得我们母子俩,连喘口气都是错的。”

“后来,你工作了,开始给我打钱。我……我不敢要。”我妈从沙发底下,拖出一个小铁盒子。

她打开盒子,里面不是钱,而是一沓沓的银行汇款单,还有一本记账本。

“你每个月给我两千,我一分都没动。我全给你存着了。”她翻开记账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每一笔开销。

“这个月,给你斌哥孩子买了双鞋,一百二十八。”

“上个月,给你姥姥姥爷交了医药费,三百。”

“你二姨生日,我托人给她买了件羊毛衫,四百五。”

账本的最后一页,是一个总数。我给她的钱,除了这些零零碎碎花在亲戚身上的,剩下的,她都存了起来。

“我想着,等存够了当年他们给我的那笔钱,我就一次性还给她。连本带利。这样,我心里能好受点。”我妈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卑微,“可是,小阳,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跟你说。她把我的脸,撕下来,扔在地上踩。”

我看着那个记账本,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我一直以为的两千块钱,对我来说,是孝心,是责任,是让我心安的坐标。

可对我妈来说,那是枷锁,是提醒她“债务”的警钟,是她用来小心翼翼维持脆弱亲情的工具。

她不是在“零花”,她是在“赎罪”。

我终于明白,二姨为什么会那么激动。

在她眼里,我妈拿着我给的钱,过着“体面”的生活,却对自己家的恩情视而不见。她不知道我妈背后的节俭和记账。她看到的,只是一个“忘恩负负义”的姐姐。

而我妈,她用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守护着自己最后的尊严。她宁愿被误解,也不愿意把当年的窘迫和这些年的苦楚,摊开在二姨面前,因为那等于承认,她就是一个需要被施舍的、无能的姐姐。

她们俩,都被困在了那个由“恩情”和“愧疚”编织的笼子里,互相折磨,谁也出不来。

而我,那个每月打钱的“孝子”,在不知不觉中,成了点燃这一切的导火索。

那天下午,我没有去找二姨。

我知道,现在去找她,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

我陪着我妈,哪儿也没去。我给她做了顿饭,手艺很糟,她却吃得很香。

晚上,我们一起看电视。她看着看着,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她睡得很沉,眉头却依然紧锁着。

我看着她鬓角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心里五味杂陈。

我一直以为我长大了,能为她撑起一片天了。我以为我给的钱,能让她晚年过得舒心一点。

可我错了。

我给的,只是钱。我没有看到她内心深处,那道从未愈合的伤口。

我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儿子。

第二天,我对我妈说:“妈,你把二姨家的地址给我,还有,把表哥的电话也给我。”

我妈紧张地看着我:“小阳,你……你想干什么?你别去找他们吵架。”

“不吵架。”我平静地说,“我去解决问题。”

我先给表哥李斌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见个面。

我们在县城一家老茶馆见了面。他看起来比上次视频时憔셔悴了不少,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

“斌哥。”我给他倒了杯茶。

他点点头,没说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斌哥,家里的事,我妈都跟我说了。”我开门见山。

李斌握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

“你妈……她总算肯说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我说不清的情绪,像是解脱,又像是怨怼。

“对不起,斌哥。这些年,是我们家对不住你们。”我看着他,很认真地说。

李斌的眼圈红了。

他别过头去,看着窗外。“小阳,这事不怪你。你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我妈……我妈也不容易。”他低声说,“当年,为了给你凑学费,我爸把铺子卖了。我跟我女朋友,也就是我现在的老婆,因为这事,差点分了。我妈那几年,天天跟我爸吵架。她总说,我们是把自己的日子,扔水里了。”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我不是怨你们。真的。”李斌转回头,看着我,“我就是……我就是觉得我妈活得太苦了。她这辈子,什么都为了别人。为了我姥姥姥爷,为了我小姨,为了我。她自己,什么都没落下。”

“她看我小姨,现在有你这么个有出息的儿子,每个月给钱,她心里不平衡。她不是嫉妒,她是觉得不公平。她觉得,我小姨的福气,是拿她的苦换来的。”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

“斌哥,我想请你帮个忙。”我说。

“你说。”

“我想请你,把二姨和二姨夫约出来,我们两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

李斌皱起了眉头:“这时候?我妈正在气头上,见了面,还不得打起来?”

“不会的。”我看着他,“斌哥,相信我。有些话,必须当面说清楚。再拖下去,我们两家就真的成仇人了。”

李斌沉默了很久,最后,他点了点头。

饭局定在周日晚上,在县城一家还不错的饭店包厢里。

我先和我妈到的。我妈一路上手心都在出汗,坐立不安。

“小阳,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我怕你二姨她……”

“妈,没事的。有我呢。”我拍了拍她的手背。

很快,二姨一家三口来了。

二姨一进门,看到我妈,脸立刻就拉了下来,扭头就要走。

“妈!”李斌一把拉住她。

二姨夫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妈,叹了口气,拉着二姨在桌边坐下。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我站起来,给二姨和二姨夫倒上茶。

“二姨,二姨夫。”我把茶杯推到他们面前,“今天请你们来,是想跟你们说声对不起。”

二姨冷哼了一声,没看我。

“我知道,当年,要不是你们,我们家过不了那个坎。这份恩情,我一辈子都记着。”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二姨终于开口了,语气还是那么冲,“你妈拿着你的钱,过着舒坦日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

“二姨,您误会了。”我从包里,拿出了我妈的那个记账本,放到了桌子中间的转盘上。

“这是什么?”二姨皱着眉。

“这是我妈的账本。”我说,“我每个月给她两千块钱,她一分没给自己花。全都记在这里了。”

我把账本翻开,推到二姨面前。

二姨将信将疑地拿起来,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她的表情,从不屑,到惊讶,再到难以置信。

当她看到最后一页,那个存款总数,和那些为他们家花钱的记录时,她的手开始发抖。

“这……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

“二姨,我妈从来没想过要赖掉这份情。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还。”我看着她,“她觉得,只要她过得比你们苦,她心里就能好受一点。她不敢花我给的钱,因为她觉得,那是踩着你们家的血汗挣来的。”

“她不是不想跟您亲近,她是没脸见您。她觉得愧对你们。”

包厢里一片寂静,只听得到二姨粗重的呼吸声。

二姨夫拿过账本,默默地看着,眼眶也红了。

李斌看着他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我妈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桌布上。

“姐……”二姨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带着哭腔。她看着我妈,嘴唇颤抖着,“你……你怎么这么傻啊!”

我妈猛地抬起头,看着二姨。

“我对不起你,妹……”

一句话没说完,我妈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二姨也哭了。她站起来,走到我妈身边,一把抱住了她。

两个年过半百的女人,像两个孩子一样,抱在一起,放声大哭。她们哭的,是这十几年来的委屈,是误解,是隔阂,是那些说不出口的苦。

二姨夫和李斌,两个大男人,都别过头去,偷偷抹着眼泪。

我也感觉鼻子发酸。

那顿饭,最终还是没吃好。

但所有人心里的那个结,都解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妈一直握着我的手。她的手很暖,很踏实。

“小阳,谢谢你。”她轻声说。

“妈,我们是一家人。”

第二天,我要回去了。

我妈和二姨一起来送我。她们俩手挽着手,像年轻时一样,有说有笑。

临走前,我把一张银行卡塞到二姨手里。

“二姨,这里面是十万块钱。密码是斌哥的生日。我知道,这点钱,还不清你们当年的恩情。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

二姨说什么都不要。

我看着她,很认真地说:“二姨,这钱你必须收下。这不是我还债,这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孝敬。就像我给我妈钱一样,天经地义。”

我又拿出一张卡,塞给我妈。

“妈,这张卡,是你自己的。以后,我每个月还是会给你打两千块钱。这钱,就是给你花的。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要是再敢记账,再敢省着,我就不给你了。”

我妈看着我,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二姨也在旁边帮腔:“听见没,姐,儿子说了,让你花你就花!你要是不花,就是不给小阳面子!”

我妈用力地点了点头。

坐在回程的火车上,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知道,我们家的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十几年的隔阂和伤痛,不可能因为一顿饭,一笔钱,就彻底烟消云散。

但是,我们已经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

我们学会了沟通,学会了坦诚,学会了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那两千块钱,我还会继续给我妈。

但它的意义,已经完全不同了。

它不再是赎罪的工具,不再是引发矛盾的导火索。

它回归了它本来的样子——一个儿子对母亲的爱和牵挂。

它是一座桥梁,重新连接了两个被误解和怨恨隔开的家庭。

我想,这才是“家”的真正意义。

家不是一个讲道理、算得失的地方。家是一个用爱来化解一切,用温暖来治愈彼此的地方。

手机响了,是我妈发来的微信。

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她和二姨,还有姥姥姥爷,坐在新开的公园长椅上,笑得特别开心。阳光照在她们的脸上,每一道皱纹里,都闪着光。

照片下面,有一行字:

“小阳,今天天气好,我和你二姨带姥姥姥爷出来晒太阳了。你给我的钱,我中午请他们吃大餐了,没省着。”

我看着那张照片,笑了。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们家的天,晴了。

来源:心动之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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