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车祸时,未婚夫将我护在身下,他失血昏迷。我签完手术单赶往抢救室,却听见他:若不是我及时护住若茵,确保肾源完整,南初就没肾换了
车祸时,未婚夫将我护在身下,他失血昏迷。我签完手术单赶往抢救室,却听见他:若不是我及时护住若茵,确保肾源完整,南初就没肾换了
第一章
病房里,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许婉婷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上毫无血色,宛如一张白纸。
她紧紧攥着手机,指尖冰冷得仿佛能结出霜来。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轻轻问道:“程时渊,你能带我逃出牢笼吗?”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程时渊低沉而平稳的嗓音,如同醇厚的美酒:“只有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许婉婷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轻声说道:“好,我等你。”
对面的呼吸明显一紧,似乎能感觉到他的紧张,随即他坚定地回应:“我现在在国外,七天后带你走。”
电话挂断后,寂静的病房里,许婉婷耳边隐约传来护士们的低语。
一个护士略带兴奋地说:“你听说了吗?裴总苦寻三年,终于为季小姐寻到合适肾源了!”
另一个护士满是羡慕地接话:“裴总对季小姐可真好,余生让我也遇到这样宠我的男人吧!”
裴向暮,在京圈里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他行事狠辣,手段冷酷无情,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他却唯独将许婉婷捧在手心,视若珍宝。
曾经,许婉婷轻轻说出一句“梧桐相待老”。
裴向暮听后,眼神中满是温柔,二话不说便在全城种满梧桐。
他满心欢喜地对许婉婷说:“婉婷,我要圆你‘鸳鸯会相守’的梦。”
有一次,半夜里,许婉婷突然心血来潮,想看极光。
裴向暮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推掉了数亿的生意。
他亲自驾驶直升机,带着许婉婷奔赴冰岛。
在那极光绚烂的天空下,他紧紧拥抱着许婉婷,深情地吻着她。
他轻声许下诺言:“婉婷,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上个月许婉婷生日,裴向暮精心准备了一份大礼。
他送上108栋庄园,那是一片奢华的领地。
还有5家航空公司,仿佛为她打开了通往世界的大门。
更让人惊叹的是,他买下96座能连成心形的海岛。
为了许婉婷,他燃放了整整三夜烟花。
京圈的名媛们个个羡慕不已,都梦想成为裴向暮的新娘。
可在裴向暮眼中,只有许婉婷一人。
他常常轻轻吻着许婉婷的发丝,嗓音低沉而深情:“婉婷,我想把你融进骨血,永不分离。”
许婉婷听着这些甜言蜜语,满心欢喜,她信了他的话。
可三年前,一场百亿诈骗案如同噩梦般降临。
许婉婷的父母被卷入其中,陷入了无尽的深渊。
开庭当日,手握关键证据的季榆雪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裴向暮陪着许婉婷寻遍了江城的每一个角落。
许婉婷焦急地问:“暮暮,她到底在哪里?”
裴向暮紧紧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婉婷,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然而,季榆雪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
因为证据缺失,许婉婷的父母当庭被判死刑。
父母不堪屈辱,在狱中割腕自杀。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炸弹,炸碎了许婉婷的心。
奶奶也悲痛欲绝,在申冤的途中遭遇车祸,当场殒命。
一夜之间,许婉婷失去了所有的至亲。
她悲痛欲绝,哭出血泪。
裴向暮紧紧抱住她,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婉婷,你还有我。我一定找出季榆雪,让她生不如死,为你父母沉冤昭雪。”
那一刻,许婉婷觉得他就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可就在昨天,前往婚宴的路上,一场灾难突然降临。
一辆大货车猛地撞向她的车,车头瞬间变形,金属扭曲的声音让人胆战心惊。
濒死之际,裴向暮满身是血地将她护在身下。
玻璃碎片深深扎进他的血肉,他却嘶声说道:“别怕,婉婷,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
说完,他便因失血过多昏死过去。
许婉婷在他温暖的怀中,缓缓落下了血泪。
那血泪,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一滴一滴,砸在她的心间。
那一刻,她的心中无比庆幸,还好,还有他在自己身边。
然而,命运的重击却接踵而至。
她从昏迷中悠悠醒来,眼前是忙碌的医护人员。
其中一位医护人员,表情严肃地递来一张裴向暮的抢救风险确认单。
许婉婷没有丝毫犹豫,颤抖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的心早已被担忧填满,只想快点赶到抢救室,守在裴向暮身边。
她刚起身,正欲匆匆赶往抢救室,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冰冷的对话。
“谁让你们擅自安排这场车祸的?”
裴向暮低沉而愤怒的嗓音,如同寒冬的冷风,让许婉婷瞬间如坠冰窟。
“要不是我拼尽全力护住许婉婷,保证肾源完好,榆雪都要被你们害死了!”
门外传来中年男女唯唯诺诺的声音:“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啊。”
“医生都给榆雪下了数十张病危通知书了,要是再不换肾……”
裴向暮的声音再次响起,那话语如同淬毒的利刃:“我比你们更想救雪雪。”
“否则,我怎么会费尽心思保护她,不让她发现雪雪的踪迹?”
许婉婷只觉得浑身一阵战栗,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原来,这三年来,她怎么都查不到季榆雪的消息。
每次线索到关键处就中断,竟然都是他在背后操纵!
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说要为她父母昭雪的男人,竟是仇人最大的保护伞!
三年啊,一千多个日夜。
他就那样冷眼旁观着她痛苦挣扎,如今竟还要夺她的肾,去救那个仇人!
许婉婷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只觉得心脏痛到无法呼吸,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瘫坐在病床上,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哭得几乎窒息。
若不是她当年好心资助季榆雪,还介绍她去律所实习。
她的父母又怎会惨死?她又怎会家破人亡,还遭挚爱背叛?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了提示音。
许婉婷红着眼,颤抖着点开手机。
那几十个字,如同一根根细针,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裴先生,恭喜您成功预订七天后威廉医生的移肾手术。”
“术后我们将提供最贴心的服务,照顾您和季女士。”
许婉婷死死地攥紧手机,指尖不断发白。
她的唇被咬破,鲜血顺着手腕,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
这一刻,她才深刻地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世上所有的依靠。
第二章
许婉婷麻木地挂断电话,默默地办理了出院手续。
她的脚步沉重而缓慢,仿佛每走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回到家,望着满屋子的回忆,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
她开始一点点清理这个曾经充满温暖的家。
第一天,她拿起一把斧头,缓缓走向那棵梧桐树。
这棵梧桐树,见证了她和裴向暮曾经的爱情。
她举起斧头,一下又一下地砍向树干。
木屑飞溅,如同往日的甜蜜回忆,纷纷破碎。
每砍一下,她的心就痛一分。
第二天,她联系了中介,决意卖掉那一百零八座装满回忆的庄园。
看着中介带着人四处评估,她的心中再无波澜。
这些天,手机在包里持续震动。
她知道,全是裴向暮的未接来电和消息。
她没有看,也没有回。
那些电话和消息,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回到别墅时,她看到裴向暮站在客厅中央。
裴向暮一见到她,便大步走了过来。
他的眼底,焦急清晰可见:“宝贝,你去哪儿了?”
“我回来发现你不在,电话也不接,差点急得把江城翻过来。”
他的声音里满是担忧,那担忧真实得让许婉婷有些恍惚。
许婉婷怔怔地望着他,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她清晰地记得父母忌日那晚,她仅仅消失了三个小时,全网就铺天盖地都是她的寻人启事。
明明是这么爱她的人啊……
可原来这份爱,从来不是独一无二的。
许婉婷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连呼吸都带着细密的疼。
不过最终,她只是平静地开口:“我私下出院,忘记跟你说,抱歉。”
裴向暮这才松了口气,一把将她紧紧搂进怀里,说道:“你跟我道什么歉?我不是怪你,就是担心你身体还没恢复好,一个人在外面出事。”
他低下头,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语气温柔地问:“好了宝贝,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好不好?”
说完,他松开她,转身走进厨房。
许婉婷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裴向暮。
只见他把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正熟练地洗菜切菜。
暖黄的灯光洒在他的侧脸上,让他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她生病住院的时候。
那时他为了照顾她,推掉了所有工作,日夜守在她身边,还学会了做各种营养餐。
有一次,他因为熬夜照顾她,自己累晕在了病房。
醒来后第一句话却是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那些曾经爱她的瞬间,是否有一丝真心呢?
这时,裴向暮的手机响了。
许婉婷看见他瞥了一眼屏幕,神色微微一变。
随即,他放下手中的菜,匆匆擦了擦手。
“宝贝,医院通知我取药,我得过去一趟。”
他解开围裙,语气如常,甚至还不忘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
“饭我已经做好了,记得好好吃饭,别饿着自己。”
甚至没等许婉婷回应,裴向暮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许婉婷气得直接将眼前的碗摔在地上,然后转身上楼。
她站在水池前,一遍又一遍地擦洗被他吻过的地方,直到皮肤都搓红了。
一股焦味飘进房间,许婉婷这才停止动作,走出洗手间。
看到厨房冒出黑烟,她才想起裴向暮走得太急,忘了关火。
她急忙掏出手机,按下紧急联系人。
“裴向暮,着火......”
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向暮打断了。
“婉婷,你什么时候学会用这种小把戏逼我回去了?我现在很忙,没时间陪你,你懂事一点。”
许婉婷刚要再次开口说话,
就听见季榆雪那娇嗔又带着几分埋怨的声音传来:
“你都答应好来陪我啦,
怎么又在和谁打电话呀?
是不是许婉婷那个女人?”
电话那头,裴向暮赶忙哄道: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现在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你重要。”
紧接着,电话里传来一阵亲吻的水渍声。
此时的许婉婷正处于生死一线的危机之中,
可他却还在和季榆雪亲热。
许婉婷紧紧地捏着手机,
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的脸涨得通红,实在没脸再听下去,
“啪”的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许婉婷怒气冲冲地路过餐桌,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巨响传来,
吓得她整个人猛地一哆嗦,
身体不受控制地撞上了桌角。
“哎呦!”许婉婷吃痛地捂着腰,
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脚步踉跄地跑向门口。
然而,一股炽热的热浪扑面而来,
那热浪仿佛是一头凶猛的野兽,
将她逼得不得不退回房间。
浓烟如同黑色的恶魔,不断地涌入房间,
即使许婉婷躲进了卫生间,
那刺鼻的浓烟还是让她呛得猛烈咳嗽起来。
她的喉咙像是被火灼烧一般,
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渐渐喘不上气。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最后在淋浴的水声中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时,许婉婷看着天花板愣了一瞬,
眼神中满是迷茫。
她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
刚好碰上前来换药的小护士,小护士连忙伸手扶了她一把。
小护士轻声说道:“别乱动呀,小心手臂上的伤。”
许婉婷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那纱布白得刺眼。
小护士一边细心地换药,一边絮絮叨叨地说:
“不是我说你哈,你家里面的人对你也太不上心了。
我打你手机里存的电话,没一个能打通的,全是空号......”
许婉婷低下头,死死咬住下唇,
嘴唇都被咬得泛白,
她拼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家人,她在这世上早已没了血亲......
小护士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换好药后,伸手递来桌上的文件,说:
“消防员说火太大了,就只剩这些文件还能补救一下,你看看吧。”
许婉婷缓缓抬头一看,
只见那是一份96座能连成心形的海岛所属权转让书,
是裴向暮之前买给她的那些海岛。
文件已经烧得只剩一半,
但那白纸黑字依然清晰可见,
海岛以季榆雪的名字命名,归属人也变成了季榆雪。
右下角还能模糊看见裴向暮的签名。
原来他早就背着她把海岛转给了季榆雪。
许婉婷的眼眶瞬间红了,
捏着转让书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她满心愤怒,泄愤般将文件揉成一团,
“砰”的一声摔进垃圾桶。
许婉婷拔了点滴,心里只想回家,
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舔舐自己的伤口。
路过其他病房时,她听见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她的脚步突然停住,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地上,
然后生硬地转头看向病房内。
只见裴向暮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风险抢救书,
他动作熟练地撕开封皮,
里面赫然是一份自愿捐献肾源书。
他轻轻地将书放在季榆雪手上,温柔地说:
“七天后,你的病就有救了。”
第三章
季榆雪感动得泪水夺眶而出,
她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裴向暮。
许婉婷站在门外,
只觉眼前一片模糊,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整个人像要被黑暗吞噬一般,
心中满是绝望和痛苦。
那份自愿捐献肾源书,
竟真的是骗她签下的风险抢救书。
回想起那天,
她满心紧张,双手颤抖着签下文件。
当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就是让护在自己身下的裴向暮能立即接受抢救。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
这份文件竟成了他伤害她的利刃。
许婉婷只觉得心脏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
疼得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转身离开,脚步踉跄,
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没过一会儿,手机震动起来。
是裴向暮发来的消息:
【宝贝,医生说我车祸落下了后遗症,需住院观察几天,别担心等老公出院好好陪你。】
许婉婷盯着屏幕,手指微微发抖。
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在屏幕上,
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回到那片狼藉的房子前,
许婉婷望着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家,
才意识到,这场大火烧毁了她最后的归宿。
手机再次响起,
是季榆雪发来的信息。
许婉婷点开照片,
画面里裴向暮正带着季榆雪登上游艇出海。
两人紧紧相依,
嘴对嘴吃着水果,
那亲密的模样,俨然一对恩爱情侣。
裴向暮还温柔地为季榆雪涂抹防晒,
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
紧接着,是季榆雪的挑衅:
【许婉婷,你心爱的男人日夜伴在仇人身边,你恨不恨啊!】
更刺眼的是更早前拍的照片,
还有那句不堪入目的话:
【许婉婷,你不知道吧,向暮把我一夜要了十九次,次次销魂!】
许婉婷面无表情地关掉手机。
若是前几天,她或许会痛哭流涕。
可如今,对裴向暮,她已不抱任何期望。
两天后,裴向暮回来了。
他推开门,
手里捧着一大束娇艳的粉色玫瑰,
另一只手提着城东排两个小时队才能买到的甜点。
他笑容温柔地说:“婉婷,我回来了。”
说着,他立刻上前想抱她。
望着满屋狼藉,他眼神诧异,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搞成这样?”
许婉婷躲过他的拥抱,神色平静地回答:“家里着火了。”
裴向暮表情僵硬了一瞬,
随即仔细查看许婉婷的情况,
见她没事,才松了口气。
他说道:“房子烧了就烧了,没什么大不了。”
又接着说:“目前把我们婉婷哄开心才是最重要,我准备了惊喜给你,一定能够把你哄高兴!”
不等许婉婷回答,
他就请来化妆团队给她化妆做造型。
甚至,裴向暮半跪在地,小心翼翼地为她穿鞋,
然后轻轻地将她抱上车。
半小时后,车停在灵堂前。
外面用白花摆出一行字:【逝者安息!】
许婉婷愣了一下,
才想起今天是她父母忌日。
裴向暮牵着她的手,轻声说:“走吧。”
然后缓缓进入灵堂。
会场里,大到整体的布景,那华丽又带着庄重感的布置,每一处线条和色彩的搭配都恰到好处;小到桌布的图案,精致的花纹仿佛是精心绘制而成,全都按照她父母生前的喜好精心挑选。
宾客们看着这一切,不禁发出感慨。
一位宾客说道:“许小姐真是命好啊!有这么一个不离不弃爱她的未婚夫!”
另一位宾客连忙附和:“没错没错,可让人羡慕了呢!我都想知道朝哪里拜才能找到这样的老公啊?”
从始至终,许婉婷都保持着微笑。
然而,那笑容只浮于表面,并未到达眼底。她的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裴向暮揽着她的肩膀,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说道:“羡慕也没用,我只爱婉婷。”
但没过多久,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第四章
来的人是季榆雪。
她身着朴素的衣服,那衣服的颜色暗淡无光,仿佛也映衬着她此刻的心境。面容憔悴不堪,脸上带着疲惫和沧桑,眼神中满是愧疚和不安。
她脚步缓慢地走到许婉婷面前,先是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鼓足勇气。
然后“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她声音带着哽咽,说道:“姐姐,今日借许父许姨的忌日,我来向你道歉了。”
季榆雪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掉落下来,她接着说:“三年前的那场诈骗案庭审,我真不是故意消失的。那些人绑架了我,他们威胁我,要是敢出庭作证,就杀了我,还会伤害我的家人。”
“这三年,我每天都活在愧疚和痛苦之中,那种煎熬的感觉,真的生不如死。要不是裴总暗中保护我,在许父许姨出事的时候,我早就自杀了。”
“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我也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让我好好弥补你。”
吊唁的人听到这番话,顿时兴奋起来。
他们八卦的目光在许婉婷和季榆雪两人之间来回穿梭,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裴向暮冷峻地垂眸,对旁人的目光视而不见。
他立刻对保镖使了个眼色,说道:“去,把人群疏散开。”
几分钟后,原本热闹的灵堂变得空旷起来,只剩下许婉婷和季榆雪。
裴向暮走上前,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扶起季榆雪。
可就在他弯腰的瞬间,被许婉婷打断了。
许婉婷静静垂眸看着季榆雪,声音平静却又带着一丝质问:“躲了三年,为何今天突然出现?为何不愿将证据交出来,为我父母伸冤!”
季榆雪身子一僵,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说道:“证据都被当年欺凌我的混混们给毁了。”
她又急切地说:“许婉婷姐,我躲了三年,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内心的谴责让我感觉自己都活不下去了。求你原谅我,让我重新生活吧,我当牛做马赎罪都行。”
裴向暮这时也开口了,他看着许婉婷,温柔地说:“婉婷,当年的事我都查清楚了,与她无关,她只是被人利用了,她当时根本无力反抗。这三年她一直都在忏悔,你就别再逼她了,咱们往前看,好好过日子,好吗?”
许婉婷看向他,嘴巴微微张开,那些卡在喉咙里的质问,终究没能说出一个字。
是季榆雪,她忘恩负义,间接害死了许婉婷的父母。
曾经,许婉婷一家对季榆雪多有照顾,可她却做出如此绝情之事。
许婉婷的父母含辛茹苦养大她,却因季榆雪的所作所为,命丧黄泉。
许婉婷每每想起,恨意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也是季榆雪,背着许婉婷,和她的未婚夫偷情。
那本该是属于许婉婷的幸福婚姻,就这么被季榆雪毁于一旦。
在许婉婷满心期待着和未婚夫步入婚姻殿堂时,季榆雪却和他暗通款曲。
许婉婷感觉自己就像个被愚弄的小丑,满心的欢喜瞬间化为泡影。
还是季榆雪,故意在吊唁会上出现,毁了逝者的安宁。
那是许婉婷父母的吊唁会,本应庄严肃穆。
季榆雪却偏偏出现,像是故意来挑衅,让许婉婷的痛苦雪上加霜。
许婉婷看着她,眼中满是愤怒和厌恶。
更是季榆雪,跪在许婉婷面前,用道德绑架的方式迫使她原谅。
季榆雪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说:“许姐姐,你就原谅我吧。”
许婉婷冷冷地看着她,心想:到底谁才是咄咄逼人的那一个?
她只觉得浑身发软,胸口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痛得快要窒息。
可这时,许婉婷眼前浮现出裴向暮将季榆雪抱起来的画面。
裴向暮满脸心疼,轻轻为季榆雪擦拭膝盖上的伤口。
他动作轻柔,眼神里满是关切,仿佛季榆雪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人。
而且,他甚至等不到彻底消失在灵堂,就迫不及待地照顾季榆雪。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许婉婷颤抖着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热搜新闻,心瞬间凉了半截。
“裴氏集团总裁未婚妻许某在吊唁会上逼迫尿毒症患者下跪道歉,经查实许某父母均是诈骗犯,贪污金额高达数百亿。”
许婉婷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据知情人士爆料,许某因诈骗犯父母自杀后,对尿毒症患者长达三年的人身威胁,还利用自己的关系打压患者,多次破坏透析治疗。”
许婉婷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陷阱里,无法自拔。
配图是季榆雪跪地求饶,许婉婷一脸不屑的照片。
照片上的自己显得那么冷酷无情,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许婉婷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指尖都泛白了。
她一条条看着评论,网友们的指责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向她。
“许婉婷太坏了,这种人就应该受到惩罚。”
“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真是让人失望。”
许婉婷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她颤抖着双手想要发消息澄清。
可消息刚发出去就没了踪影,仿佛被这个世界无情地吞噬。
许婉婷只能一遍遍打电话给裴向暮,想要询问清楚。
“裴向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婉婷焦急地问道。
可电话那头只有冰冷的机械女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许婉婷打了一次又一次,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结果。
她满怀失望,脚步沉重地要离开灵堂。
这时,她却看见不远处车内传来细微震动。
许婉婷定睛一看,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裴向暮将季榆雪压在车座上,两人吻得难解难分。
季榆雪半推半就地说:“别......许姐姐还在等你......”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和羞涩。
裴向暮嗓音低沉暗哑,说道:“先不管她。你冒着风险前来下跪那么久,是想心疼死我吗?”
他的语气里满是心疼和爱意。
“我只是想你......”季榆雪声音带着哭腔,“想见见你......”
她紧紧抱着裴向暮,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裴向暮似乎更心疼了,吻得更深。
季榆雪忍不住哼唧一声,脸上泛起红晕。
他低笑,嗓音温柔地说:“有感觉了?”
季榆雪脸红着推他:“你去陪许姐姐吧,我......我可以自己解决......”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慌乱和羞涩。
“你怎么解决?”裴向暮声音带着宠溺调侃,“这种事,要男人帮忙才舒服。”
他的话让季榆雪更加害羞,头都低了下去。
随后,是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季榆雪压抑的喘息声,和裴向暮低沉的哄诱:“乖......”
许婉婷看在眼里,心就像被无数把刀割着,疼得撕心裂肺。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流不下来。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他们的初吻时刻。
那是二十二岁那年,璀璨的烟花在夜空中肆意绽放,将整个天空装点得如梦如幻。
他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眼神里满是小心翼翼,声音也带着一丝紧张:“婉婷,我可以吻你吗?”
她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羞涩地点了点头。
他缓缓低下头,那吻轻柔无比,仿佛她是一件珍贵易碎的珍宝,需要他用心呵护。
她又想起了他们的初夜。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眼神中满是隐忍,一遍又一遍地轻声问她:“疼不疼?”
直到她轻轻摇头,他才敢彻底占有她。
事后,他紧紧地抱着她,温柔地哄了很久,声音满是柔情:“婉婷,这辈子我都会对你好的。”
可如今呢?她亲眼看到,他在那辆车里,正想尽办法取悦另一个女人。
“裴向暮啊裴向暮,你负我负得彻底!”她在心里悲愤地呐喊。
那一刻,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活生生地撕成了两半,剧痛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她脚步踉跄地往后退,却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树枝。
“谁在外面?”裴向暮那冷厉的声音如同一道冰箭,穿透了寂静的空气。
第五章
裴向暮缓缓摇下车窗,目光在窗外扫视着。
窗外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花圃里的花掉落一地,显得格外凄凉。
季榆雪轻轻跟了过来,声音轻柔又带着一丝关切:“看样子听错了。你快去陪许姐姐吧,我等会儿自己打车回医院就好。”
裴向暮皱起了眉头,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打什么车?我不想让任何人多看你一眼,你就留在我身边。”
季榆雪咬了咬嘴唇,眼神里有些犹豫,低声说道:“可是许姐姐她......正在灵堂守孝,我们这样过去......不太好吧。”
裴向暮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嗓音低沉而又带着一丝霸道:“谁才是你男人?”
季榆雪的脸颊瞬间泛起了红晕,小声地回答:“你。”
“那就听我的。”他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就往灵堂走去。
他们推门进去,许婉婷还静静地跪在灵位前,手中认真地烧着纸钱。
灵堂里,刺鼻的香烛味道弥漫开来,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裴向暮松了一口气,拉着季榆雪坐到了一旁的蒲团上,然后随口解释道:“宝宝,榆雪调整好心绪后也想进来给叔叔阿姨上柱香,我就让她留下了。”
许婉婷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拆穿他的谎言。
手中纸钱燃烧的火光在她脸上跳跃,映出她平静却又哀伤的神情。
守灵期间,裴向暮对许婉婷表现得关怀备至。
他轻声问道:“婉婷,你累不累?”
说着,还伸手替她揉肩,又低声说:“要不你去偏殿休息一会儿?”
可许婉婷心里清楚,他的右手,始终和季榆雪十指紧扣。
她的脑海中,忽然又浮现出他们第一次牵手的场景。
那年她二十二岁,冬夜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
他偷偷翻墙到她家楼下,双手冻得通红。
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糖炒栗子,笑着递到她面前,说:“婉婷,我手好冷,你给我暖暖?”
许婉婷红着脸,缓缓握住他的手。
他立刻收紧手指,仿佛生怕她会把手抽回去,从此再也没有松开。
那时候啊,他的眼里就像是有一个专属的小世界,里面满满当当全是她。
冬日里,洁白的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一片片轻盈的羽毛。
他会紧紧牵着她的手,陪她漫步在厚厚的雪地里。
脚下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是他们爱情的独特乐章。
他们一起抬头仰望那浩瀚的星空,一颗一颗地数着闪烁的星星,欢声笑语在冷冽的空气中回荡。
为了博她一笑,他甘愿付出一切。
她喜欢吃一种特别的糕点,那糕点的香味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他的心。
他毫不犹豫地跑遍了好几条热闹的街道,每一家糕点铺子他都仔细询问。
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珠,可只要想到她吃到糕点时那满足的笑容,他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然而现在呢,一切都变了。
他的一只手紧紧地牵着她,可另一只手,却牵着别人!
在她父母的忌日这天,这样的场景显得如此荒唐,如此刺眼。
灵堂里,烧着的纸钱噼里啪啦地响着,火光跳跃,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悲伤。
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角滑落,那眼泪滚烫滚烫的,带着她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滴”的一声,眼泪落在烧着的纸钱上,发出“滋啦”一声轻响,就像她破碎的心。
裴向暮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动作看似温柔,却让她的心更加刺痛。
“怎么了?”他轻声问道,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假装的关切。
许婉婷勉强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她轻声说道:“想爸妈了,心里难受。”
裴向暮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她听来是那么的刺耳。
他嗓音宠溺地说:“真是个宝宝,这么容易多愁善感,嗯?叔叔阿姨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么伤心。”
她没有说话,只是任由他替她擦掉眼泪。
此刻,她的心已经死了,再多的言语都是多余。
祭拜结束后,人群渐渐散去,灵堂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冷清。
可裴向暮却没打算让许婉婷离开。
他大手一挥,让人抬进来一堆哀乐唢呐,还有各种丧葬用的乐器。
唢呐声瞬间响起,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一把把利刃,直直刺进她的心里。
锣鼓声也不甘示弱,“咚咚锵锵”地响个不停,整个灵堂都被这嘈杂的声音填满。
他笑着问她:“你以前说过这些哀乐乐器能寄托哀思,我就花高价都置办下来了。喜欢吗?”
一旁帮忙布置的人立刻附和道:“许小姐,裴总为了聘请我们演奏,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呢!跑了好几个地方才凑齐,就想着能让叔叔阿姨在地下能够安心......”
季榆雪站在一旁,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色。
她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那冷笑里充满了嘲讽和得意。
许婉婷扯了扯嘴唇,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这是什么?”季榆雪突然伸手,好奇地拉了拉旁边一根用来悬挂挽联的绳子。
“别拉!”帮忙布置的人脸色大变,惊恐地喊道。
可已经来不及了。
头顶传来物品晃动的哗啦声,就像一场即将来临的灾难的前奏。
下一秒,沉重的灵幡和花圈猛地砸了下来!
电光火石间,裴向暮的反应快得惊人。
他一把拽过季榆雪,将她紧紧护在怀里,然后迅速滚到一旁。
而许婉婷站在原地,就像被定住了一样,眼睁睁看着黑影朝自己压来。
“砰!”
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许婉婷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在血泊中。
火盆也跟着翻倒,燃烧的纸钱散落一地,火星四溅。
在她最后的意识里,是裴向暮惊慌失措的喊声:“婉婷,小心!”
可她心里清楚得很,他怀里抱着的,是季榆雪。
第六章
醒来时,许婉婷被包扎好的额头隐隐作痛。
那疼痛就像细密的针,一下一下地刺痛着她的神经,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垂眸,目光落在手臂处那条细长的疤上。
那道疤就像是一个丑陋的烙印,记录着她曾经的伤痛和屈辱。
心中五味杂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就像一团乱麻。
但她还是狠下心,伸手一把拔掉针头。
针头被拔掉的那一刻,有一丝鲜血渗了出来,可她好像感觉不到疼痛。
她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地朝门外走去。
却在路过楼梯间时,
许婉婷隐隐约约听见一阵压低的嗓音,
语气里满是焦急与愤懑。
仔细一听,是裴向暮身为副院长的好兄弟在说话:
“暮哥,我是真搞不懂你怎么想的。
为了救季榆雪这个白眼狼,
你竟然抛下许婉婷不管不顾。
你知道吗?再晚来一会儿,
许婉婷的手恐怕就得截肢了!”
昏暗的楼梯间里,
裴向暮那高大的身形隐匿在阴影之中,
指间的烟头明灭闪烁着。
他缓缓开口:“我没办法弃雪雪于不顾啊。
她已经得到三年前的报应了,
患上了尿毒症,那么柔弱又可怜,
时刻都需要人照顾。”
他的好兄弟一听,更激动了:
“那许婉婷就不可怜吗?
因为季榆雪,她可是失去了三位至亲之人啊!”
裴向暮皱了皱眉,不以为然地说:
“婉婷失去的只是亲人的性命,
而雪雪可是牺牲了三年的自由呢。
她们两人已经不相欠了,
而且雪雪还给她下跪了。”
他好兄弟顿时语塞,
瞪大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所以,你才会在许婉婷父母忌日那天,
你明知道那都是无中生有的谣言,
许婉婷根本没做过那些事。
你这样做,就是想让她身败名裂,
给季榆雪出气。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对许婉婷的伤害有多大?”
好兄弟越说越激动,又接着道:
“她现在承受着外界的指责和谩骂,
内心该有多痛苦啊。
你这是在把她往绝路上逼啊!
你就不怕她知道真相后,会恨你一辈子?”
又一个血淋淋的真相,
如同锋利的匕首一般,
将许婉婷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砸得血肉模糊。
她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仿佛被人重重敲了一闷棍。
她满脸震惊,喃喃自语:
“没想到,裴向暮竟然如此狠心。
为了给季榆雪出气,
不惜买热搜污蔑我霸凌,
把我逼入绝境,
连我最后的一点尊严都要践踏。”
她气得浑身发抖,
双脚不受控制地想要上前和他对峙,
嘴里还嘟囔着:“我要质问他,
为什么如此绝情。”
可就在她刚要迈出脚步时,
裴向暮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停住了。
裴向暮轻勾唇角,
语气自信得让人害怕:
“婉婷不会离开我的。”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
“她所有亲人都已经死了,
我是她在这世界上最后一个家人。
她无依无靠,只能依靠我。
而且,除非我死,否则我永远不会放手!
就算她知道了真相,
也只能乖乖待在我身边。”
寒意从脚底猛地窜到头顶,
许婉婷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突然意识到,裴向暮真的是个疯子。
他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为了给季榆雪所谓的“出气”,
可以不顾一切,
甚至不惜牺牲她的名誉和幸福。
许婉婷眼眶泛红,悲愤地说:
“我在这个男人眼里,
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操控的玩偶,
一个用来平衡他和季榆雪之间关系的工具。”
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许婉婷回到病房不久,
裴向暮便推开了门。
他一看到许婉婷的样子,
心里“咯噔”一下,
急忙凑到她身边,轻声低哄:
“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宝宝,
你说,我都去做,好不好?”
许婉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眼神里满是冷漠。
忽然,她嘴角上扬,笑了:
“好啊,以诈骗罪,故意伤害罪
将季榆雪送进监狱。”
第七章
裴向暮原本平静的神色微微一变,语气也不自觉地软了几分,说道:“她身患重病,你又何必做得这么绝呢?”
许婉婷静静地凝视着他,心中一阵刺痛。
刚刚他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都愿意做”,可这才一转眼,一涉及到季榆雪,他就立刻反悔了。
许婉婷刚要张嘴说话,裴向暮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季榆雪”三个字。
电话一接通,季榆雪那哭得撕心裂肺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向暮......救我!”
“有记者把我堵在角落里了,他拿着三年前那起诈骗案的旧事大做文章,非说我是罪魁祸首。”
“他对我轮番逼问,还不停地指责谩骂我......”
季榆雪哭得梨花带雨,抽抽搭搭地继续说:“我、我用石头砸了他,他出了好多血,当场就晕过去了。”
“我没敢试探他的呼吸,向暮,怎么办啊,我不想坐牢啊......”
裴向暮听着,脸色瞬间骤变,额头也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急忙说道:“别怕!我马上过来!”
不到十分钟,裴向暮就火急火燎地找到了季榆雪,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带回了病房。
一路上,他全程将季榆雪紧紧护在怀里,心疼地用手擦着她脸上的血迹,温柔地说:“雪雪别怕,有我在!”
季榆雪依旧哭得梨花带雨,带着哭腔说:“向暮,有人报警了,警察肯定马上就会找到我了,我不想坐牢......我不想进去......”
裴向暮皱着眉头,沉声问道:“那个记者看清楚你的脸了吗?”
季榆雪哽咽着回答:“他喝醉了......应该没看清......”
裴向暮沉默了片刻,突然,他的目光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许婉婷,说道:“你去替雪雪顶罪!”
许婉婷缓缓抬头,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大声说道:“什么?!”
裴向暮上前一步,语气强硬地说:“雪雪患有尿毒症,进拘留所不是要她的命吗?等三天结束我就去接你!”
许婉婷红了眼,声音嘶哑地喊道:“我不去!季榆雪到底是你什么人,值得你一次次伤害我,保护她!”
“啪!”
裴向暮抬手甩了许婉婷一巴掌,怒吼道:“就凭雪雪是被你追查三年才患上尿毒症,这都是你欠她的!”
剧痛袭来,许婉婷只觉得眼前一黑。在最后的意识里,她听见裴向暮对季榆雪说:“别怕,警察来了就说她精神不正常,有暴力倾向......”
许婉婷是在一阵刺骨的寒意中醒来的。
她缓缓睁开眼,头顶是斑驳发霉的天花板,身下是潮湿冰冷的硬板床。
“醒了?”警察冷冰冰的声音从铁栏外传来,“你未婚夫亲自指认你故意伤人,证据确凿,你被逮捕了。”
许婉婷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她心里明白,他真的把她送进来了。为了季榆雪,他毫不犹豫地把她推进了地狱。
监狱里的三天,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难熬,就像三年那么长。
第一夜,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同监的女囚满脸凶相地盯着她。
“喂,你,去睡厕所旁边!”女囚恶狠狠地命令道。
许婉婷犹豫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挪动脚步,女囚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用力将她的头往尿壶里按。
“看什么看?”女囚一边按,一边恶狠狠地说,“大小姐受不了?受不了去死啊!”
一下,两下……整整十九次,许婉婷的头被按进散发着恶臭的尿壶里,她的脸涨得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第二夜,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她,她被几个狱卒粗暴地推进了男女混住的临时牢房。
“哟,新来的?”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眼神里满是猥琐。
“陪哥哥们玩玩?”男人说着,就伸手去抓许婉婷。
许婉婷拼命挣扎,她的指甲在男人脸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敢反抗?”男人恼羞成怒,一脚踢在许婉婷身上,其他几个男人也一拥而上,对她拳打脚。
许婉婷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直到狱警听见动静赶来,才勉强救下了她。
第三夜,许婉婷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
一个女囚拿着笔,不怀好意地走到她身边。
“来,给你写点东西。”女囚说着,就在许婉婷身上不断写着“诈骗犯”。
许婉婷咬着嘴唇,默默忍受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第四天清晨,沉重的铁门突然“哐当”一声打开。
“许婉婷,有人保释你。”狱警面无表情地说道。
许婉婷踉跄着走出去,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等她再睁开眼睛时,就看见裴向暮站在不远处,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显得格外帅气。
裴向暮犹豫了片刻,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想要披在许婉婷身上。
“哼,多可笑啊。”许婉婷心里想着,她差点死在监狱里,他第一反应却是嫌弃她。
许婉婷轻轻脱下西装,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第八章
“想走?”裴向暮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许婉婷的手腕,将她塞进了车里。
车子很快到达了酒店门口。
“下车。”裴向暮冷冷地说道。
许婉婷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她不想下车,不想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裴向暮不由分说,扯着许婉婷就往会场内走去。
会场里,季榆雪优雅地坐在第一排,她的身后是十几排记者和媒体,每个人都拿着相机或录音设备,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会场的最后排架了几十架摄像机,红色的指示灯闪烁着,显示正在进行现场直播。
许婉婷不明所以,直到她看见大屏幕上鲜红的三个大字——“道歉会”,心口猛地一紧。
裴向暮推着许婉婷走上展台,许婉婷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一个工作人员将话筒递到许婉婷面前,裴向暮压低声音说道:“当着所有媒体的面,将怂恿记者网暴雪雪这件事道歉。”
许婉婷看向季榆雪,季榆雪脸上带着淡淡的胜利者的笑容。
可当镜头扫视过来的一瞬间,她又变回了唯唯诺诺、眼神慌乱害怕的受害者模样。
“我没有任何需要道歉的地方。”许婉婷背挺得笔直,坚定地说道。
裴向暮眯起眼睛,一把将话筒塞进许婉婷手里,提高声音说道:“雪雪是被威胁才间接害死了你父母,她是有苦衷的,而你呢?你一直霸凌欺辱她,甚至三番两次害她,你不应该向她道歉么?”
“我已经和雪雪商量好了,你只要道歉她就会原谅你,所有恩怨一笔勾销,她会认你做干姐姐,以后也会住到家里来,给你补偿她的机会。”裴向暮自以为是的安排着。
许婉婷听着他的话,心里一阵冷笑。所谓的道歉补偿,不过是让他们更加冠冕堂皇地偷情,给季榆雪捐献肾脏一个合理的借口罢了。
“你以什么身份为季榆雪打抱不平?”许婉婷冷冷地问道。
“裴向暮,你身为我的未婚夫,却处处都在为她考虑。”
许婉婷眼眶泛红,声音颤抖地质问着,
“就连网上那些铺天盖地的谣言,你可有问过我一句,是不是我干的?”
“我都开始怀疑了,她是不是你钦定的裴太太啊?”
裴向暮的脸瞬间变得铁青,
他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愤怒,
一把用力地掐住许婉婷的胳膊,恼羞成怒地吼道:
“许婉婷,别让大家都难堪,这戏要做就做全!”
许婉婷听到这话,竟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中带着一丝悲凉,
让裴向暮心底莫名地涌起一股不安。
可很快,他压低声音,语气强硬且不容置疑:
“许婉婷,道歉!”
许婉婷缓缓接过话筒,
她的指尖冰凉,仿佛没有一丝温度。
所有的镜头都齐刷刷地对准了她,
刺眼的闪光灯不断闪烁,照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台下,季榆雪低垂着头,眼眶泛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许婉婷扫视了她一眼,眼神坚定,声音平静而有力:
“我没有任何错,季榆雪就是诈骗杀人犯!”
裴向暮脸色骤变,
眼底满是不可置信的怒意,
他的手用力地捏着许婉婷,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许婉婷用力挣脱开他的手,眼神淡漠,继续说道:
“我父母不是诈骗犯,我也不是霸凌者。”
“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季榆雪向我求助时,答应了资助她。
从此,我因为她,家破人亡。”
全场瞬间哗然!
台下的记者们瞬间骚动起来,
快门声此起彼伏,如同密集的鼓点。
季榆雪的表情僵了一瞬,
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哽咽着站起身,声音颤抖地说道:
“许婉婷姐姐,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要诬陷我?
我知道你恨我,可这种空口无凭的事情,三言两语就能毁了我一生啊!”
许婉婷冷冷地看着她,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季榆雪突然加快脚步,朝会场外冲了出去。
裴向暮瞳孔骤缩,几乎是瞬间冲上前,
一把用力地推开许婉婷。
许婉婷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她抬头,看见裴向暮眼中的恨意,
那恨意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裴向暮恶狠狠地说道:
“如果雪雪有意外,我要你全家不得安宁!”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会场。
许婉婷望着裴向暮离开的背影,
眼底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年少时深陷畸形爱恋中的自己,
正一步步艰难地走出那片阴霾。
曾经发誓要与裴向暮共度余生的许婉婷,已经不复存在......
此时,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而近,
螺旋桨的呼啸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个男人焦急地从飞机上跳了下来,
他身姿挺拔,眼神中满是担忧。
他快速地跑到许婉婷身边,横抱起瘫倒在地的许婉婷。
“怎会如此狼狈?我来接你回家了。”
男人温柔地说道。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许婉婷终于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她紧紧地抱住男人,伏在他怀中放声大哭。
男人宠溺地笑了,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道:
“婉婷,你终于肯回头看看我了。”
程时渊抱着许婉婷登上了直升机。
舱内,许婉婷用手拭去眼角的泪痕,
她望着会场逐渐远去,
直至会场在她的视线中化作一个小黑点。
她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
眼神中满是决绝与坚定,
一字一顿地说道:“那就让从前的许婉婷永远留在江城,从今往后,她将迎来新生。”
裴向暮,季榆雪,这笔账,咱们慢慢算......
第九章
裴向暮四处寻找季榆雪,
终于在街道的一角寻到了她。
此时的她正狼狈地被电动车撞倒在地,
身旁的电动车歪倒着,车轮还在缓缓转动。
裴向暮急忙跑过去,
小心翼翼地将季榆雪抱起来,
匆匆忙忙地送回了医院。
医生仔细检查后,
对着裴向暮说道:“她只是擦伤,身体并无大碍。”
裴向暮点了点头,
走进病房,坐在病床边。
他看着季榆雪那苍白如纸的脸,
心中一阵心疼,
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
睡梦中的季榆雪眉头紧锁,
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虚弱地喊道:“向暮,你别走好不好?”
声音中满是恐惧和无助。
“我好害怕啊......”
她又喃喃地说道。
裴向暮轻声安抚道:“别怕,我在呢。”
可心底却莫名涌上一阵慌乱。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许婉婷在会场那决绝却平静的眼神,
心脏猛地一缩。
他犹豫了一下,
轻轻抽出手,
缓缓走出病房。
来到走廊里,
他急忙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许婉婷现在的情况如何?”他急切地问道。
对面的声音有些迟疑,
还夹杂着呼啸的风声。
“裴总,许小姐被陌生直升机接走了!”助理焦急地说道。
“我们加派了十辆直升机寻找,可是......”
裴向暮眉头微蹙,
声音中夹杂了几分急切:“继续找!”
挂断电话后,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许婉婷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躲起来,就是为了让我着急。”他自言自语道。
试图说服自己,
可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裴向暮坐在椅子上,
目光呆呆地落在窗外不断堆积的大雪上,
脑海里却是许婉婷最后那一抹笑。
那笑容让他感到十分陌生。
仿佛看透了一切,
又仿佛什么都不在乎。
可随即他立马否定了自己,
“她怎么可能不在乎?”他低声说道。
当年她爱他爱到疯狂,
在得知他家破产时,
直接带着巨额现金找到他。
“向暮,我陪你重振家业,你需要多少资金,我都可以给你。”许婉婷坚定地说道。
“我不要你报答我什么,只要你振作起来,活出你的样子。”
他还记得她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
满眼都是他的身影。
“就算是世界末日,我也敢赌许婉婷不可能离开我!”他咬了咬牙说道。
第二天一早,
裴向暮来到季榆雪的病床前,
交代护工:“照顾好她。”
然后自己开车回了家。
推开门,
屋内一片寂静,
没有一丝生气。
他试探性地喊了两声“婉婷”,
无人应答。
他走进卧室,
目光在墙壁上扫过,
突然发现不对劲。
原本占据整个花园的梧桐树都不见了,
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土地。
就连客厅茶几和展柜上的合影也全都消失了。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急忙叫来佣人。
“怎么回事?那些照片和树都去哪里了?”他焦急地问道。
佣人低着头,
小声说道:“几天前,夫人从外面回来后,就吩咐将家里所有和您的合照全部烧了,一张也不允许留下。”
他站在空荡荡的卧室中央,
心脏剧烈跳动,
大声说道:“不可能!”
那些照片,他曾亲眼见过她小心翼翼地擦拭。
她擦拭照片时,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那照片上的每一寸画面都藏着无尽的珍宝。
无聊之际,她便会一遍又一遍地盯着照片看,目光中满是眷恋。
有时候,她还会拉着他一起,兴致勃勃地回忆当时的场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怎么也不相信,许婉婷会舍得丢弃那些照片。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季榆雪的名字。
电话那头,季榆雪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十分可怜:“向暮,你去哪了?”
不等他回答,她又接着说道:“我做噩梦了,我梦见你不要我了,你现在回来陪我好不好......”
他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眼神焦急地扫视着每个角落。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许婉婷的气息,仿佛她从未在这个房间里生活过一样。
季榆雪的声音从话筒里不断传来,而他却像是失了魂一般,机械地回答:“好,我马上回去。”
回到医院后,季榆雪像一只受伤的小鸟一样扑进他怀里,放声痛哭。
他下意识地轻拍她的背,想要安抚她的情绪,可心思却早已飘到了许婉婷身上。
季榆雪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向暮,是不是许姐姐不见了?惹你心烦?”
他想起助理刚刚打来的电话,许婉婷依旧没有一点消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无力地摇了摇头。
季榆雪见他摇头,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喜悦,但很快又垂下眸子,把那抹喜悦藏了起来。
她故作委屈地说道:“许姐姐一定是因为不喜欢我,不想见我,才没有联系你。”
紧接着,她又带着哭腔说道:“可明天威廉医生就来了,我的病该怎么办啊?”
裴向暮勉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安慰道:“别担心,会有办法的。”
接下来的两天里,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照顾季榆雪身上。
白天,他为季榆雪端茶送水,陪她聊天解闷;晚上,他就守在病床边,看着她入睡。
可每当夜深人静,周围一片寂静的时候,他与许婉婷的种种回忆就像潮水一般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那些甜蜜的瞬间,那些争吵的画面,都让他的心揪成一团。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许婉婷不可能有事,她就是故意耍脾气,想吓唬他而已。
第十章
裴向暮在医院病床上猛地惊醒,此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他像弹簧一样猛地坐起身,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冷汗湿透了他的衬衫。
“婉婷!”他下意识地喊出声,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恐惧。
就在这时,助理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厚厚一沓文件。
助理恭敬地说道:“裴总,您醒了。”
“这是您昏迷前要我调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裴向暮一把夺过文件,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纸张,上面清晰地记录着许婉婷签下放弃风险确认书前的行踪。
她去了资产管理中心,在那里仔细地查阅资料,查到了那108套庄园的产权变更记录。
她还去了病房,透过病房的窗户,看见了他和季榆雪恩爱的时刻。
她知道季榆雪三年来的行踪,都是被他刻意隐瞒的。
“她......她全都知道了。”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来。
助理见他面色惨白如纸,犹豫了一下,还是将U盘递了过去。
“裴总,这是吊唁会当天的完整监控。”
他颤抖着将U盘插进电脑,屏幕上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画面中,是季榆雪自己突然冲上台,然后主动跪下的。
许婉婷站在一旁,甚至还后退了一步,脸上满是错愕和惊讶。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逼迫过季榆雪,反而是台下有几个明显是雇来的人带头起哄,他们把镜头怼到许婉婷脸上,想要制造混乱。
“裴总,”助理神色匆匆地走进办公室,脸上满是焦急,“当天舆论的风向特别奇怪。我仔细查了一下,发现那些账号基本都是带节奏的水军账号。”
裴向暮皱着眉头,眼神犀利地看向助理,问道:“具体情况怎么样?”
助理赶紧接着说:“关于许小姐霸凌季小姐的事情,我昨晚特意去走访了季小姐的同班同学还有老师。我一个个地问,可没人听说过霸凌的事。”
“那实际情况是怎样的?”裴向暮追问道。
助理清了清嗓子,说道:“相反,很多人都清楚地记得,是许小姐一直在资助季小姐上大学。她不仅在经济上帮扶季小姐,还帮助她进律所实习。也正因为这样,季小姐才有机会接触到三年前的那场诈骗案。”
裴向暮猛地站起身,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他一个踉跄,赶紧扶住墙壁。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他强忍着不适,怒声问道:“谁做的?”
助理面露为难之色,犹豫着没有开口。
裴向暮神色不耐,眉头紧皱,喝道:“说!”
助理这才不得不说道:“三年前的资金流向都指向了季小姐的私人账户。”
“还有呢?”裴向暮咬着牙问道。
助理声音渐渐哽咽,说道:“水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