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客厅,母亲还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那碗早已凉透的排骨汤,汤面上浮着几滴油花,像她此刻无法凝聚的心。父亲的拉杆箱不见了,连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个名字叫林姨的女人——他六十八岁的“初恋”。邻居们在楼道里窃窃私语:“老李头是不是老糊涂了?这个年纪
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客厅,母亲还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那碗早已凉透的排骨汤,汤面上浮着几滴油花,像她此刻无法凝聚的心。父亲的拉杆箱不见了,连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个名字叫林姨的女人——他六十八岁的“初恋”。邻居们在楼道里窃窃私语:“老李头是不是老糊涂了?这个年纪还谈什么恋爱?”可没人知道,那不是冲动,而是一场跨越了五十二年的重逢。
抽屉里静静躺着一个陈旧的牛皮本,我翻开它,一行字深深扎进心里:“我和她分开的52年,每天都在后悔。”原来,母亲并不是父亲最初的选择。年轻时,奶奶硬逼着他娶了家境殷实的母亲,拆散了他和高中同窗林姨。他们曾约定私奔,却在火车站失散。他在寒风中等了一夜,以为她背弃了诺言;她在人生路上辗转半生,以为他早已将她遗忘。命运弄人,直到去年社区合唱团的一次排练,两个白发苍苍的人在人群中对视,一句颤抖的“你头发……也白了”,让五十二年的沉默轰然崩塌。
从那天起,父亲开始悄悄改变。他学着用微信,报名旅游团,甚至偷偷去体检。母亲只当他是更年期作祟,殊不知,他是在为迟到的人生做准备。那个清晨,桌上留下三封信。一封给母亲:“对不起,这辈子亏欠你太多。但这一次,我想为自己活一次。”一封给我:“别怪爸自私,有些爱,哪怕迟到,也值得奔赴。”最后一封,夹在泛黄的相册里,那张是他们年轻时的合影,背面写着:“1965年,未完成的旅程。”
他们在大理租下一个小院,种满花草,养了一只温顺的狗。每天清晨散步,傍晚牵手看日落。视频里,父亲笑得像个少年,眼角却挂着泪:“丫头,爸现在才明白,什么叫活着。”我们追到大理,想劝他回家,可母亲看着他和林姨十指紧扣的手,轻轻说:“让他走吧。一个男人七十岁才敢追回初恋,这样的爱,比婚姻更纯粹。”
如今,他们写“黄昏日记”,记录每一天的日出与晚霞。父亲说,他们下一站要去新疆,看千年不死的胡杨林。他说:“树能活一千年,倒下还能再立一千年。我们的爱,才刚刚开始。”原来,年轻人总怕来不及,而老人的爱情,是终于来得及。
来源:妙招讲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