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看着他跟着汪小菲,从一个景点晃到另一个地标,从故宫的红墙琉璃瓦,看到国贸CBD的摩天大楼直插云霄。镜头前的他,那份发自内心的震撼是藏不住的,表情和肢体语言把情绪拉满了,可话到嘴边,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好漂亮啊!”“好大啊!”“好震撼!”。就好像一个顶级的厨
馆长北京行最恨的人,应该就是他自己了吧 越来越多的人劝汪小菲不
人活一辈子,大概都会在某个瞬间,体会到那句老话的份量——“书到用时方恨少”。我猜,最近在京城溜达的馆长陈先生,心里头估计就把这句话默念了好几遍。
看着他跟着汪小菲,从一个景点晃到另一个地标,从故宫的红墙琉璃瓦,看到国贸CBD的摩天大楼直插云霄。镜头前的他,那份发自内心的震撼是藏不住的,表情和肢体语言把情绪拉满了,可话到嘴边,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好漂亮啊!”“好大啊!”“好震撼!”。就好像一个顶级的厨子,面对满汉全席的山珍海味,最后端给食客的,却是一盘朴实无华的拍黄瓜。不是黄瓜不好,只是大家期待的,远不止于此。
那一刻,我甚至能想象出他内心的窘迫。面对着几千年文明沉淀下来的厚重,面对着新时代拔地而起的雄伟,他脑子里那个存放形容词的仓库,似乎瞬间就被搬空了。这时候,别说“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种千古名句了,恐怕连一句稍微工整些的排比句都凑不出来。这种感觉,就像你憋了一肚子的情绪,想找人好好说道说道,结果一张嘴,却发现自己成了哑巴。这股劲儿,别提多难受了。恨不得立马穿越回自己的中学课堂,把当年打瞌睡时错过的那些古诗词,一字不落地全塞回脑子里。
网上很多人劝汪小菲,说别跟馆长这样的人混在一起,拉低了档次。理由听起来也挺充分,说他直播的时候只顾着自己跟粉丝互动,汪小菲在旁边给他介绍朋友,他连身都懒得起,握个手都显得敷衍。这事儿要是放在咱们这小地方,那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不懂礼数,太“狂”了。
但我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我们得先明白馆长是个什么角色。他不是学者,不是文人,甚至都算不上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嘉宾”。他就是一个巨大的流量入口,一个行走的直播摄像头。他的首要任务,或者说他下意识的本能,就是服务于他直播间里的几万、几十万观众。在他的世界里,最大的“礼”,是维持直播的顺畅,是满足粉丝的好奇心,是把眼前看到的一切,第一时间、原汁原味地传递出去。
这就产生了一种奇特的错位。在现实的社交场域里,起身、握手、寒暄,是基本的礼节。但在那个虚拟的直播世界里,中断镜头去应酬一个“无关”的人,反而是一种“失礼”。他被夹在了两种完全不同的行为准则中间。我们看到的所谓“无礼”,或许只是他选择了忠于自己更熟悉、也更能带来直接利益的那套规则。他不是在对具体的人无礼,他是在对“直播”这件事本身,表现出一种极致的敬业。这就像一个在手术台上的外科医生,你总不能怪他在手术进行到关键时刻,没空搭理旁边来视察的领导吧?
再回到他那贫乏的词汇上来。这真的是缺点吗?换个角度想,恰恰是这种“词穷”,才构成了他直播内容的核心竞争力——真实。
试想一下,如果馆长到了北京,张口就是“燕山雪花大如席”,闭口就是“一轮明月照古今”,引经据典,文采斐然。那他直播间里的粉丝会怎么想?他们会觉得“这不对劲”,“这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馆长”,“这是不是提前背好稿子了?”。那种由陌生和隔阂带来的冲击力,瞬间就会被这种“文化表演”给消解掉。
而现在呢?一个在岛内颇具影响力的“大哥”级人物,到了北京,被眼前的景象冲击得只会说“哇塞”、“好大”。这种巨大的反差,本身就是最有力的叙事。他不需要用华丽的辞藻去修饰,他只需要把他那份没经过任何加工的、最原始的震惊,通过镜头和最简单的语气词传递出去。这份震惊,对于那些一辈子只在教科书和特定媒体里认识大陆的台湾普通民众来说,比任何精心制作的宣传片都更具颠覆性。
他们会看到,原来那个他们印象中“落后”、“土气”的地方,有着让他们“词穷”的现代化和繁华。谎言不攻自破的瞬间,往往不是靠长篇大论的辩驳,而是这样一个简单粗暴、却又无比真实的“哇塞”。
所以,汪小菲这步棋,在我看来,走得相当高明。他或许早就看透了,在这个时代,想要打破信息茧房,靠的不是培养多少个能言善辩的“辩手”,而是需要一个像馆长这样,自带巨大流量,同时又足够“粗糙”的“破壁人”。馆长的“不完美”,恰恰是他最大的武器。他的词穷,他的“无礼”,都成了他“真实”人设的一部分,让他传递出的信息,显得更加可信,也更加震撼。
说到底,我们看到的,或许不是一场简单的朋友出游,而是一场精心策划或者说顺水推舟的、利用新媒体逻辑进行的“认知作战”。只不过,这次的目标,是消弭误解,拉近距离。而馆长本人,可能只是那个被时代和流量选中的,最合适的工具人罢了。他自己恨不恨自己读书少,可能已经不重要了。
来源:粽香飘过千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