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姜愿枝,盛氏集团最新研发的医疗技术,的确有极大的可能让你父母从那宛如沉睡般的植物人状态苏醒过来。但既然你如今低声下气地求到我这个前男友这里,我自然有一个要求。”
“姜愿枝,盛氏集团最新研发的医疗技术,的确有极大的可能让你父母从那宛如沉睡般的植物人状态苏醒过来。但既然你如今低声下气地求到我这个前男友这里,我自然有一个要求。”
姜愿枝听到这话,心脏猛地一缩,紧张的情绪如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揪成了一团,整个人都有些慌乱无措。“什么要求?”她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与不安。
“和周时野分手,重新回到我身边!”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股不容违抗的强大气势,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得姜愿枝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我答应。”姜愿枝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给出了这个答案。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这个决定并不轻松,可一想到父母有苏醒的希望,她便觉得一切都值得。
电话那头的盛以淮,呼吸微微紊乱了几分,像是被这个答案打乱了节奏。过了片刻,他才低沉着声音说道:“半个月后我会回国来接你,你若敢放我鸽子,你应该清楚会有什么样的下场。”那话语中隐隐透露出一丝威胁。
挂断电话后,姜愿枝目光呆滞地看着手机上特别标注的半个月后的日期。真巧啊,她心里不禁一阵苦笑,那天竟然是她和周时野原本计划好的婚期。她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将备注里的结婚日,手动改成了离开日,仿佛这样就能切断与过去的一切联系。
回到家,刚一靠近,那吵闹的音乐声便震天响地传入耳中,震得她耳膜都隐隐作痛。大门虚掩着,透过那明亮的落地窗,她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的画面。
许雾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婚纱,妆容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手里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站在周时野面前,轻咬着那粉嫩的唇瓣,眼眶里含着晶莹的泪水,模样楚楚可怜,仿佛一朵在风雨中摇曳的娇花。
然而,那一身点缀着无数璀璨碎钻的婚纱,却是她姜愿枝的。许雾竟然穿着她的婚纱,站在她的未婚夫面前,娇声说道:“时野哥,我知道你和愿枝姐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我也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但求你看在我喜欢你这么久的份上,就让我嫁给你一次吧,给我这场盛大而热烈的爱恋,一次完美的结局,好吗?”那声音带着一丝哀求,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周时野的几个兄弟见状,也连忙在一旁起哄。“时野,小雾哭得这么可怜兮兮的,你就答应她吧,只是满足一下她的小小心愿而已,又不是来真的,就当是哄她开心了。”“是啊,就假结婚过过瘾嘛,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朋友,就满足小雾这一次吧!”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吵嚷嚷的,但周时野始终垂着眸子,沉默不语,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之后,就连许雾都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才无奈又宠溺地说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许雾瞬间惊喜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兄弟们也连忙播放起了婚礼进行曲,那欢快的旋律在空气中回荡。
伴随着音乐声,许雾提着裙摆,面带幸福的笑容,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步步走向周时野,将手轻轻地放在他宽大的手心里。
“请问新郎新娘是否愿意和眼前人共度一生,无论富有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青春还是年老,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成为终生的伴侣?”那庄严而神圣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我愿意!”许雾红着脸,坚定地说道,眼中满是幸福与憧憬。周时野却迟疑了一瞬,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许久才缓缓开口,“……我愿意。”那声音有些低沉,仿佛带着一丝无奈。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许雾拿出提前准备的戒指,小心翼翼地为他戴上。他为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在场的人都激动地喊道:“现在,新郎该亲吻新娘了!”“亲一个!亲一个!”那此起彼伏的起哄声几乎将他们淹没,仿佛要将整个房间都掀翻。
望着许雾满是爱意的双眼,周时野犹豫了许久,始终没有动作,他的内心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见她的眼底又开始蓄积泪水,兄弟替他抱不平道:“时野,你到结婚了也只有姜愿枝一个女人,但她呢?她在你之前可还有一个!你亲小雾一次又怎么了?就当是给她一个美好的回忆。”
闻言,周时野默了默,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最终还是缓缓地在许雾唇瓣上落下一吻。许雾双手圈住他的脖颈,他也下意识地扣紧了她的后脑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仿佛沉浸在了这虚假的甜蜜之中。
姜愿枝站在门口,静静地看了许久许久,她的眼神中满是失望与伤心,仿佛被一把利刃刺痛了心。许久之后,她才猛地推开了大门。
所有人瞬间回过神来,尤其是周时野,他神情慌乱,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连忙推开怀里的人,并摘下刚戴上不久的戒指,那动作有些急促。“枝枝,你别误会,我们只是刚刚玩游戏输了,玩一下角色扮演而已,你别当真。”他急忙解释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与不安。
只是扮演?姜愿枝心口发苦,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她的内心充满了愤怒与委屈。什么游戏,会玩到穿婚纱,甚至接吻这一步?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吗!她看着眼前的人,思绪飘远,当初那个会为了她和别的女生保持距离的少年,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她看不清的模样,仿佛一个陌生人。
她只谈过两次恋爱。第一次恋爱用了最短的时间,和盛以淮。当初高中,周边人都在偷偷恋爱,她也好奇恋爱是什么滋味,于是她鼓起勇气找了学校的校草盛以淮。但他为人冷漠,如同一块冰冷的石头,她没感觉到趣味,所以在一起半个月后就草草分手了。那短暂的恋爱,就像一场梦,很快就消散了。
第二次恋爱用了最长的时间,和周时野。因为她这张还算出众的脸,追她的人不少,可周时野却是最死缠烂打的。堂堂一个京圈贵公子,费尽心思跟她告白了整整九十九次,那一次次的告白,如同温暖的阳光,渐渐融化了她心中的坚冰,才终于将她缠成了他的女朋友。
之后的几年,他几乎将她宠成了祖宗。会因为她看杂志时多看了一眼,就飞到国外,从苏富比拍卖会拍回那条她心仪的项链,那项链如同他对她的爱,珍贵而耀眼。会因为她喜欢蔷薇,便买下一个庄园种下她喜爱的蔷薇花,那满园的蔷薇,如同他对她的深情,绚烂而芬芳。会记得他们的每个初识纪念日,确定关系纪念日,恋爱一周年,两周年,三周年,惊喜层出不穷,让她沉浸在幸福的海洋中。
直到半年前,姜父姜母出车祸成为植物人,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她痛不欲生,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而周时野却在这时,和他好兄弟的妹妹许雾纠缠在了一起。一开始,他对她解释说,“只是兄弟托我照顾而已,小姑娘嘛,免不得多上点心。”那解释听起来那么苍白无力。
所以,他能做到半夜去陪怕打雷的许雾,纡尊降贵排长队给许雾买奶茶,仿佛许雾才是他最重要的人。甚至在她发现许雾写给他的情书去质问时,他也毫不在意,只无奈道:“小姑娘还小,估计连喜欢是什么都不懂,枝枝,我们不跟她计较好不好?”那话语中满是对许雾的偏袒。
前段时间,姜愿枝得知盛氏最新的医疗技术能让父母醒来,知道他占有欲强,也十分介意盛以淮这个前男友的存在,于是她特意准备提前告知他一声。然而,去找他的那天,却正好撞见许雾醉着问他:“时野哥,如果当年你先遇到的是我,你会不会和我在一起?”
周时野只沉默不语,那沉默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回答。许雾泪流满面,抓住他的衣摆,“愿枝姐不在,你就哄哄我也不行吗?”良久,他才低声说,“会。”那一刻,站在门外的姜愿枝如坠冰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的心彻底碎了。
既然如此,她去求前男友的事也不用和他说了。毕竟,从今往后,她的身体和心,都会向他收回,不再属于这个让她伤心失望的男人。脑海中的画面和眼前的画面重叠,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决绝,看着眼前的男人平静道:“我知道了,你们慢慢玩。”
话毕,她抬步要上楼。周时野却怔住了,他甚至想好了费好长一段功夫哄她,却唯独没想到她居然是这种态度。他忽然有些慌了,冲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小心翼翼道:“枝枝,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疑惑。
姜愿枝默默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是啊,发生了一件大事,她不要他了。她要回到前男友身边了,去寻找那曾经失去的温暖与希望。
第二章
心里如此想,可她表面却平静无波,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姜愿枝轻轻一笑,那笑容有些苦涩,“能发生什么事?我累了,上去休息了。”她的声音有些疲惫,仿佛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
周时野眉头紧蹙,还想追问,偏偏许雾跑上来拉住他撒娇:“时野哥,我们的游戏还没玩完呢!这是你结婚前最后一个单身派对,就不要总黏着愿枝姐了,我们办完派对再去山上看日出好不好!”她祈求地望着他,眼神中满是期待。沉默良久后,他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发丝,那动作充满了宠溺。
“好,今天哥哥陪你玩个尽兴。”姜愿枝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径直上楼,并不在意他们。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和他们已经渐行渐远了。
派对的吵闹声一直持续到半夜才结束,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迟迟没有睡意。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成了刺痛她心的利刃。直到最后传来一阵汽笛声,一行人终于离开,别墅才彻底安静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第二天,她发现自己的手机收到了99+的消息。许雾发来了无数张照片,全都是她和周时野的合照。
第一张,周时野在帐篷前温柔地给她披外套,眼神宠溺,那温柔的目光仿佛能融化一切。第二张,周时野给她拨弄着额间的头发,神色温柔,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宝贝。第三张,她娇俏可人地靠在周时野的肩膀上,两人温馨地看着日出,那画面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
滑动手机屏幕直到最末尾,许雾才装模作样、故作娇嗔地说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呢,我原本是打算发给自己留着好好收藏的,结果一个不小心就发给你啦,愿枝姐你可千万别生气呀!时野哥他呀,仅仅是把我当作妹妹看待,才会这般无微不至、悉心照顾我的。”
姜愿枝的内心犹如平静湖面泛起一丝微澜,却也只是微微发出一声轻哼,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下几个字:“没关系,以后,周时野就归你这个妹妹所有了。”
消息成功发送出去后,她便开始有条不紊地整理离开前需要丢弃的杂物。
她缓缓走向书房,轻轻打开柜子,一沓厚厚实实的情书瞬间映入眼帘,那是周时野当初追求她时,满含深情写下的。
然而,此刻再看那原本干净整洁的信纸,上面却全部出现了被涂改的痕迹。
每一封情书上原本属于姜愿枝的名字,都被人怀着满满的恶意,用黑色水笔狠狠划掉,然后改成“许雾”二字。
不仅如此,周时野这些年来和她一起拍摄的合照,照片里她的脸也全都被人用锋利的小刀小心地抠下来,替换成了许雾的脸。
许雾的笑容在那一张张照片上显得格外甜蜜,仿佛通过这样的方式,就能永远取代她,占据周时野心中原本属于她的位置。
姜愿枝神色平静,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直接找来一把火,随后将这些照片和情书统统点燃,毫不犹豫地全部扔进火盆里!
看着那熊熊燃烧、肆意跳跃的火焰,她心里那种膈应的感觉才稍稍消退了一些。
这时,周时野恰好推门走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见火盆里正在燃烧的东西,脸色瞬间大变,顾不上那滚烫的火焰,果断地伸手就去抢救火盆里的照片。
火舌无情地舔舐着他的手指,烫得他皮肤通红,可他却像是毫无感觉一般,眼里只剩下那些承载着过往回忆的照片。
好不容易将照片上的火扑灭后,他才慌慌张张、满脸焦急地问道:“枝枝,为什么突然要把这些照片和情书都烧了呀?它们可都是我们曾经相爱的珍贵回忆啊,我们不是还说过,等老了以后,要把这些故事讲给我们的子孙听的吗?”
说着,他连忙用手轻轻拭去照片上的灰烬,却在看到照片上自己和许雾的脸后,瞬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哑了声。
良久之后,他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开口解释道:“许雾年纪小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年纪小不懂事?她早就已经成年了,这也能叫不懂事?姜愿枝心里暗自冷笑,但她只是随意地扯了扯唇角,“你要是喜欢,那就留下这些日日看着吧。”
她神色淡然,不在意地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周时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好像真的生气了。
于是,他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抱住她,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在她耳畔低声哄道:“对不起,枝枝,你是不是还在因为昨天游戏的事情而生气呀?”
“那只是大家闹着玩而已啦,我的心里只有你,只爱你一个人,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呀。”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落入姜愿枝的耳中,可她的内心却没有一丝动容,依旧平静如水。
见她依旧沉默不语,他又接着信誓旦旦地保证:“枝枝,我发誓这辈子爱的只有你一人,要是违背了这个誓言,就让我一无所有,永失所爱,终生孤寂!”
“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让许雾进来动我的东西了,也不会再纵容她这样胡作非为了。”
姜愿枝缓缓转过身,目光坚定地定定地望着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眼底的真诚仿佛能穿透人心。
如果是从前,她听到他这番发誓保证,只怕态度立马就会软化,会扑进他怀里原谅他,但这次,姜愿枝却神色淡漠,轻轻推开了周时野。
“时间不早了,是时候该休息了。”
第三章
听见这话,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亦步亦趋地紧紧贴在她身后,睡觉时都要紧紧抱着她不肯撒手,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第二天,周时野看到姜愿枝依旧没有一丝笑容,脸上满是担忧,于是立刻打电话给特助:
“把我前几天在拍卖会上花大价钱拍下的红宝石项链送到家里。”
不一会儿,特助轻轻敲了敲门。
周时野接过那个包装精美、奢华大气的礼盒,放在她面前,然后缓缓打开。
“枝枝,这是求和礼物,别生气了好不好?”
宝石项链璀璨夺目,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可姜愿枝依旧眸色淡淡,平静地说道:“我没生气。”
听她这么说,他心里却更加不安了,眉头紧紧皱起,“那我去给你买你之前最喜欢的蛋糕,城南那家的,你之前只要吃到它家蛋糕就会很高兴,眼睛里都会闪着光……”
“你也说过,那是之前了。”姜愿枝淡淡地回应道。
周时野怔了怔,心里顿时变得十分慌乱,像一只无头苍蝇般不知所措。
这还是第一次,无论他怎么哄,她都不愿意接受他的示好。
为了让她心情能好点,他带着她来到她父母的VIP病房。
周时野散发着暖意的大掌轻轻搭在她肩膀上,将她按进怀里,想要给予她力量,让她感受到温暖和支持。
“枝枝,我一直在让公司研发药物和技术,如今已经到最后阶段了,相信我,我会尽量让伯父伯母看到你穿婚纱的样子,那一天,你一定会是最漂亮最幸福的新娘。”
话毕,他又牵着她的手,来到病床前,声音温柔而坚定地说道:“伯父伯母,我是时野,还有几天我就要和枝枝结婚了,我一定会用毕生去爱护枝枝,让她幸福一辈子。”
姜愿枝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心里只觉得讽刺至极,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已经不需要他了。
在他和许雾玩游戏,完全不顾及她感受的时候,她已经凭借自己的努力找到了救回爸妈的办法,也不再需要他这些虚无缥缈、毫无实际作用的保证了。
突然,周时野的电话响起,是特助打来的。
他刚要挂断,姜愿枝开了口:“你出去忙吧,我想一个人陪陪爸妈。”
周时野愣了愣,随即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出了门。
下一秒,病房门又缓缓打开了,姜愿枝回过头,才发现回来的不是周时野,而是爸妈的主治医生,也是爸爸多年的好友。
“黎叔叔好。”姜愿枝连忙起身,礼貌地微笑着打招呼。
黎医生看着她双眼泛红、略显憔悴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心疼:“枝枝啊,你父母现在这样,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吗?盛氏集团的最新医疗技术有很大概率能让植物人苏醒,这可是医学上的重大突破,但盛氏掌权人盛以淮的联系方式很难得,不过好在,我辗转许久,四处打听,终于打听到了盛总的联系方式。”
说着,黎医生将名片小心翼翼地塞进姜愿枝手里。
薄薄的名片上烫金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映入眼帘,仿佛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姜愿枝心里十分感激,刚要回答自己已经搞定了,身后突然传来周时野冷厉的声音:
“枝枝!”
姜愿枝一回头,就看见满眼阴沉的周时野正大步朝她走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名片,而后眼底毫无笑意地看着黎医生道:“有劳黎医生了,不过就不需要盛以淮插手了,我才是枝枝的未婚夫,伯父伯母的病,我会想办法的,我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办法。”
他看样子像是醋极了,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愤怒,甚至直接将那张名片撕成了碎片,碎片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飘落。
看着他这幅模样,姜愿枝只觉好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周时野,别人只不过是给一个盛以淮的联系方式,你都能吃醋成这样,
那要是知道不久后我会抛下你逃婚回到他身边,你又会是什么表情呢?是愤怒、是悔恨,还是绝望?
第四章
翌日,周时野早早出门,只给姜愿枝留下一张便利贴:
“枝枝,我去盯着药物研发进程了,晚上不用等我回来,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她随意扯掉便利贴,团成团扔进垃圾桶里,脸上没有一丝在意的神情,仿佛这只是一张无关紧要的废纸。
然而,没过多久,许雾就发来一长串的消息,像一颗颗炸弹在她手机屏幕上炸开。
“愿枝姐,我说不喜欢这件裙子,时野哥非说适合我,要给我买,我都拗不过他呢。”
“愿枝姐,时野哥带我来游乐园玩了,他的怀抱很温暖很有安全感呢!我窝在他怀里就一点都不害怕了,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了。”
“愿枝姐,今天我和时野哥去情侣餐厅吃饭了,不过你不要误会哦,我们只是吃饭,没有向其他桌情侣一样,拥抱和亲吻,就是单纯地吃个饭啦。”
看着许雾发来的一条条挑衅消息,她嘲讽地扯了扯唇,心里暗自冷笑,这许雾还真是会炫耀啊。
这就是周时野口中的去忙药物研发吗?看来他所谓的忙不过是陪许雾吃喝玩乐罢了。
一连几天,这些消息都没断过,周时野也没回家,仿佛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
直到这天晚上,许雾突然不停地给她打来电话,一个不接又打一个,电话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实在烦得不行了,姜愿枝才终于右划接听。
刚一接通,许雾带着哭腔和些许得意的声音就从听筒那边传来,“愿枝姐,你怎么才接电话呀,时野哥出车祸了!”
“也怪我,在车上非要缠着他喂草莓给我吃,他分了神才没看见那辆失控的卡车,卡车撞过来时,他第一时间将我护在身下,我毫发无损,他却满身是血的被送到了手术室。”
“他已经抢救了一天一夜,现在才终于脱离危险,听医生护士说,他躺在手术台上,还一直在念着我的名字,你说说他怎么这样,明明自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最担心的却还是我的安危,也不想想自己。”
听到许雾炫耀的话语,姜愿枝心脏骤然一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从前。
三年前,她和周时野参加一场宴会,吊灯意外坠落时,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护在身下。
那一次,同样她毫发无损,而他却被生生砸断两根肋骨。
那时她在他病床前哭成了个泪人,眼泪止不住地流,“你傻不傻啊,别人碰到这种事躲都来不及,你还冲过来为我挡着,周时野,大笨蛋,你是天底下最笨的笨蛋!”
他疼得动都动不了,却还是笑着起身为她擦着眼泪,眼里满是心疼与珍重,“枝枝,别哭了,被砸断两根肋骨我都没喊疼,但你哭成这样,是想要了我半条命吗?”
“你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你比我的性命还重要,我自然要不顾一切的保护你,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会一直守护着你。”
但现在,他也会为了另一个人这样豁出性命。
周时野真的只把许雾当成好兄弟的妹妹吗?姜愿枝心里充满了疑惑和痛苦,扯了扯唇,“既然他为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那你可要好好照顾他,没其他事的话,我就挂了。”
随后,她干净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听见刺耳的嘟嘟声,许雾没得到想要的反应,气得不行,差点将手机扔出去,脸上满是愤怒和不甘。
之后,周时野在医院养伤,姜愿枝没去看过一眼,更没有过问他的情况,仿佛他只是一个与她无关的陌生人。
见她没来,特助一连发了好几条消息,试图让她改变主意去看望周时野。
“姜小姐,周总在前往研究所的途中遭遇了车祸,此刻正在医院接受治疗,他内心十分渴望见到您,您能否前往医院探望一下周总呢?”
特助在发送这条消息时,刻意隐瞒了周时野是因为许雾才受伤的实情,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姜愿枝早已知晓了这一切。
姜愿枝眼神淡淡地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心里想着:他受伤与我何干,何必来烦我。便如同从未瞧见这条消息一般,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可特助的消息却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地涌来。
“姜小姐,周总这一天里,都已经问了十几回您为何还没过来了,您若是方便的话,能不能过来探望一下呢?”
“姜小姐,周总真的特别想念您,您看到我发的信息了吗?”
特助一连发送了几十条消息,姜愿枝却都像对待空气一般,只当作没有看见。
她此刻心里满是离开的念头,实在无暇顾及这些。她正忙着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直到夜幕降临,她收拾到一半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汽笛声。
紧接着,特助那慌乱至极的大喊声传了过来:“周总,您不能出院啊,赶紧跟我回去吧,您身上的伤还没痊愈呢,医生明确不允许您出院的!”
听到周时野的名字,姜愿枝不禁微微一怔,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下一秒,大门就“哐当”一声骤然打开了。
周时野神色慌乱,脚步踉跄地闯了进来。他背后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而撕裂,已经染红了一大片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可就是这么狼狈不堪的他,在看到姜愿枝的那一刻,整个人瞬间松了口气,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冲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枝枝,我好想你。”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急切。
“你不来看我,我真的急得要命,生怕你出了什么意外!”
他的下颌轻轻地抵在她的颈窝,出于深深的思念,他微微用力蹭了蹭她的脖颈,圈住她腰肢的手也不断缩紧,仿佛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与自己融为一体。
姜愿枝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心里不禁有些烦躁,便微微用力推开了他。
特助见实在拦不住周时野,只能十分识趣地站在门口,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一身病号服的周时野面容憔悴不堪,但却丝毫不影响他那帅气的模样,一双深情款款的眼眸深深地望着她,眼里满是被抛弃的委屈,仿佛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他刚要继续开口询问,既然她没事那为什么如此狠心不来看他时,余光却突然扫见一旁敞开的行李箱,里面整齐地叠放着许多衣物。
那一瞬间,周时野只觉大脑“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世间万物都仿佛失去了声音,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他紧紧扣住姜愿枝的手,语气颤抖得厉害:“枝枝,你在收拾行李?你无缘无故收拾行李干什么?你要去哪儿?”
第五章
一连三个问题,将他的慌乱彻底表露无遗,仿佛一个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孩子,急切地寻找着答案。
姜愿枝却十分平静地撒谎道:“想收拾些衣服去医院常住,陪一陪爸妈,跟他们多说说话。”她的语气平淡得如同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周时野怔了一下,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将她抱在怀里,声音温柔地说道:“枝枝,我知道你很担心伯父伯母,他们那边有我安排人照顾,你不用挂心,再说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等着当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
像是为了给她一枚定心丸,让她安心,他拿出手机,里面全是各种密密麻麻的数据。
“你看,这是药物研发进度。”
姜愿枝根本看不懂这些数据,也并不在意,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这些与我何干。
特助紧张地看着周时野身上的血,无奈地提醒道:
“周总,您出来的时间已经够长了,这也见过姜小姐了,是不是该回医院了。”
他一再劝了好几遍,周时野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依依不舍地握着她的手,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枝枝,我出车祸后你都没来医院看过我一眼,我很想你,你来医院陪陪我好不好?”
“不是有许雾在吗?”姜愿枝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挣脱开他像牛皮糖一样黏着她的手。
闻言,周时野神色一僵,立马解释道:“她和你怎么能一样,她只是我好兄弟的妹妹,你是我的老婆,我只想看见老婆。”
他扯了扯衣服领口,露出些许缠着绷带的伤口,试图得到她心疼的眼神,心里想着:我这么可怜,她应该会心疼我吧。
然而,姜愿枝只是敷衍地开脱道:“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不能去医院。”
“身体不舒服?是感冒了还是生理期?找医生了吗?我马上打电话让私人医生过来照顾你?”
周时野眼里满是紧张,明明自己一身伤,却依旧担忧着她的身体,仿佛她的安危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甚至还反复用自己的手背去触碰感受她的体温,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姜愿枝不动声色地躲开他,心里想着:别在这里假惺惺了,说道:“只是小病而已,不用这么紧张。”
他却还是放心不下,看着她苍白的神色,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让私人医院马上过来,又让特助去买一些补品。特助在一旁提醒了他好几次,他才终于肯离开。
走之前,还带走了她的一件衣服,说要闻着她的气味才能入睡,仿佛那件衣服是他与她之间唯一的联系。
看着他这幅依依不舍的模样,姜愿枝始终十分平静,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接下来几天,她依旧没去医院,也没回复周时野的消息。每当他委屈巴巴地问她为什么不理她的时候,她都只用在忙两个字打发,仿佛忙碌就是她逃避一切的借口。
周时野以为她在忙婚礼,放下心来,也不敢再打扰,心里还幻想着婚礼的美好场景。
只有她知道,她在忙着离开,忙着逃离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眼看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周时野也出院了。
“时野哥,医生说了,你的伤口不能碰水,不然会发炎,也要记得少食辛辣,能吃的食物我都记下发给你了,记住了吗?”
车门打开,许雾小心翼翼地扶着周时野走过来,眼神中满是关切。
男人望着身旁矮了一头的小姑娘,眉眼含笑,说道:“记住了,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话这么多,小心成为管家婆。”
她红了脸,娇羞地睨了他一眼,说道:“可是我只想成为你的管家婆。”
说着说着,她没注意到眼前的台阶,一时不察被绊了一下,没站稳,身子朝前倒去。
“小雾!”
周时野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护在自己怀里,动作迅速得如同本能反应。
两人同时摔在地上,周时野在下,她在上,他们四目相对,呼吸暧昧纠缠,喷洒在对方身上,距离近到不可思议,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第六章
姜愿枝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想着:这画面还真是“和谐”啊。
“要帮忙吗?”她淡淡地开口问道。
听到有人,许雾一张脸涨得通红,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好不容易才勉强爬起来。
她羞涩地看了周时野一眼,说道:“愿枝姐,你别误会啊,刚刚是我不小心摔倒了,时野哥好心扶了我一把而已。”
周时野也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紧张地走到她面前解释道:“枝枝,刚刚就是摔倒而已,你别误会。”
姜愿枝扯了扯唇,刚要开口,周时野却先一步看见客厅摆满了好几个行李箱,他心中莫名有些慌乱,再次握住她的手,说道:“枝枝,我不是说过伯父伯母那边有我照顾,让你安心备婚吗?为什么还收拾这些?”
姜愿枝随意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些行李箱,平静地敷衍道:“最近爱上了收纳,拿这些行李练练手而已。”她的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说完,她转身便上了楼,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而看着她的背影,周时野莫名感到一阵不安,心里想着: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收纳?她什么时候爱上这个了?
姜愿枝却没空在乎他的心情,她的行李基本上都收拾好了,只差最后一样东西。
爸妈留给她的玉镯,这些天她几乎将整个家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没有找到它的影子。
无故丢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她一直将它保存得很好,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里隐隐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正在她翻箱倒柜找的时候,许雾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了出来。
“愿枝姐,你是不是在找这个呀?”
姜愿枝猛地回头,看见许雾手上拿着一个丝绒盒子,盒子打开,一只祖母绿玉镯映入她眼帘。那玉镯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这只玉镯怎么会在你这里?!”姜愿枝瞪大了眼睛,心里充满了愤怒和疑惑。
正当她伸手要去拿的时候,许雾却笑着躲开,自顾自地将里面的镯子取出来放在眼前细细观看,眼神中满是贪婪。
“派对那天,我一看见这个玉镯就很喜欢,便带走了,愿枝姐,正好我生日快到了,要不你就把这只玉镯当成生日礼物送给我吧?”
送给她?
周时野天天在自己跟前说许雾小姑娘不懂事,但她怎么也不知道,她脸皮还能厚成如此地步,心里不禁对许雾的行径感到十分厌恶。
姜愿枝盯着她,声音冷到了极点:“你知不知道不问自取是为偷,还给我!这是我的东西,我也不想送给你!”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坚定。
她摊开手放在许雾面前,想要回她的玉镯,心里想着:这是我的传家宝,绝不能让她夺走。
许雾却微微一笑,故意抬起手,而后——
砰的一声。
祖母绿玉镯就这样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仿佛姜愿枝的心也跟着碎了。
“哎呀!”许雾刻意惊呼一声,眼里却尽是得意,仿佛在炫耀自己的“胜利”,“雾枝姐,我不小心摔碎了,这镯子很重要吗?要不我赔给你吧?”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虚伪和挑衅。
玉镯摔碎的那一刻,姜愿枝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跟着暂停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那是她爸妈留给她的,说是姜家的传家宝,能护她一生的平安,承载着父母对她深深的爱和祝福。
她那时候只是笑着窝在他们怀里,说道:“有爸爸妈妈在,我当然能一生平安啦。”那时的她,以为幸福会一直延续下去。
可后来,二老就出了车祸,长睡不醒,她的世界也从此变得黑暗。
这是他们留给她最后的东西了!
各种绝望,无力,痛苦,气愤的情绪齐聚头顶,最后姜愿枝再也忍不住,抬手狠狠地甩了许雾一巴掌。
啪的一声,许雾的脸几乎是瞬间就肿了起来,仿佛一个熟透的桃子。
“许雾,这是我们姜家的传家宝,多少钱都换不来!这个书房有监控,我要告你蓄意损坏他人财物!”姜愿枝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决绝。
许雾神色一变,正要开口,楼下的周时野听到动静立马赶了过来。
还没回过神,许雾就朝他扑了过来,她捂着红肿的脸,眼里含着泪水,要落未落,委屈地开口哭诉道:
“时野哥,我不过是不小心摔了愿枝姐的东西,她就打了我一巴掌。”
“我的脸好疼,会不会留疤啊?”
说着,她的泪珠大颗大颗滚落,配上红肿的脸颊,看起来楚楚可怜,仿佛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女孩。
第七章
闻言,周时野眼里瞬间染上一抹心疼,“枝枝,不过是摔了个东西,我替小雾赔就好了,没必要这么咄咄逼人。”
姜愿枝红着眼圈,“你看看她摔碎的究竟是什么!”
这时,他才低头一看,而后瞬间怔住。
他认得这个,这是姜家父母给姜愿枝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父母出事的那段时间,她睹物思人,天天拿着这个玉镯擦拭。
他声音瞬间柔了下来,“枝枝,我知道你很生气,许雾她不是故意的,我来想办法找人修复,你别生气好不好。”
话音刚落,他看向许雾,脸色瞬间变得严肃冰冷。
冷冷斥责道:“还站在这干什么,做错了事情还不快滚!”
闻言,许雾难以置信极了,嘴唇不停地颤抖几下,最后才捂着脸哭着离开。
周时野这才走过去抱住她,柔声道:“枝枝,你看,我骂过许雾了,你别生气了好吗?”
骂过许雾了?
一句轻描淡写的滚,就算骂了吗?
一句骂过,就能让她父母的玉镯复原吗?
她讽刺一笑,沉默着从他怀里挣脱。
随后又默默地捡起地上的碎片,用布包好,还冷漠地躲开他试图帮忙的手。
“不用你操心,许雾就是故意的,我不会放过她!”
她的声音冷淡到了极点。
说完,她便拷下书房的监控视频,带着玉镯碎片,去警局报案。
“女士,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姜愿枝。”
闻言,警察反复将这个名字和手中照片对照。
确认无误后,他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们办不了,姜小姐,你走吧。”
姜愿枝有些意外,下意识收紧了手,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
之后,她去了第二家,第三家……
可换了一家又一家的警局后,都是同样的结果。
所有的警局都统一的,拒绝了她所有的求助。
直到走到最后一家警局,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脸色苍白的将监控摔在他们面前。
“我的证据齐全,这个金额也足以给她定罪,你们到底为什么全部拒绝!”
不少警察都连连摇头叹气,表示无可奈何。
最后,还是有个女警不忍,告诉了她实情。
“姜小姐,真不是我们不帮你,是您未婚夫发话,让整个京市的警局都不准找许雾的麻烦!”
“他说你这件事只是家事,你在闹脾气而已。”
姜愿枝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来源:明明如月一点号1